许青霭在陆黎书的“帮助”下,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回忆起自己犯过的所有错并且对此诚恳忏悔,然后……挨了顿打。
好吧,算不上打,但教训意味十足。
精神教育比身体上的教育更加难熬,许青霭这次是真的涨了记性,满脑子都是有一个比亲爹还要亲爹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他只觉得屁股痛。
陆黎书大发慈悲做了他爱吃的食物,还贴心的在椅子上放了软垫子,许青霭忐忑的挪挪发麻的屁股,拿起筷子先问他:“这不是最后的晚餐吧?”
陆黎书眼底有了点笑意:“看你表现。”
许青霭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惶恐的问他:“什么叫看表现啊?”
陆黎书在他面前放了碗桂花酒酿,轻笑道:“意思就是如果表现的好,还会有夜宵做奖励,依然可以选你喜欢的那种。”
许青霭知道他这是消气了,放心大胆的端起酒酿,桂花的香与甜酒酿在口中蔓延,冲散了忐忑。
“老流氓。”许青霭咬着勺子嘟囔。
陆黎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许青霭立刻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翘起来。
吃完饭,陆黎书有事去书房,让许青霭先去洗澡,困了就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许青霭脱衣服时下意识回了下头,从镜子里看到红的跟熟透的桃子一样的屁股,脑袋顿时冒烟。
虽然没有破皮但红肿的凄惨样还是不忍直视,许青霭龇牙咧嘴的洗完澡,回房间趴在床上翻手机。
由于有陆黎书的插手,聂棋的事处理的非常快,警方当晚便通报了警情,学校在论坛官博全都挂出开除他的公告。
他曾拿过的奖项被全部取消,连他从小跟随的老师也表示非常失望,公开与他断绝了师生关系。
聂棋现在的处境,说是人人喊打都不为过。
许青霭点进陆黎书的微博,关注1,微博1,本来无意义的数字却像是含着化不开的情意,他忍不住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
“嗷!……”屁股的刺痛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什么情意,明明是痛意。
许青霭还不困,蹑手蹑脚绕到书房先探头看了一眼,猝然与陆黎书四目相对,立即缩回去。
“进来。”
许青霭请吸了口气,装傻充愣装作路过,“嗯,突然困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陆黎书没说话,许青霭又探头回来:“喂,你不会揍我吧?”
陆黎书还在讲电话,抬眸朝他勾勾手指,许青霭有种他在叫小狗的错觉。
陆黎书伸手将人捞过去,许青霭吸着气提醒他:“轻点轻点!!!”
陆黎书挂掉电话,把人放在腿上垂眸扫了眼,“还很痛?”
痛倒是没有那么痛,陆黎书下手的时候还是收敛了,他只是觉得羞耻,但这些怎么好意思跟他说,而且万一他说既然不疼再打一遍怎么办!
陆黎书抬手顺了顺他头发无奈道:“知道怕就长记性,我也不想通过这种办法来让你牢记,所以……”
许青霭抢答似的替他补上:“以后不用这种办法了?”
陆黎书纠正他:“是别犯错,不犯错就不会受罚。”
许青霭“哦”了声,抬手拿过他的眼镜,看到他下意识眯了下眼又将眼镜给他戴回去,顺便谴责了句:“心狠手辣,灭绝人性。”
陆黎书说:“再骂就要挨打了。”
许青霭看见他眼底全是宠溺纵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衣冠禽兽,变态专/制。”
陆黎书手指下移,搁在他屁股上,“我没听清,大点声。”
许青霭立刻认怂,生硬的拐了个话题问他:“咳!那什么,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男的女的?”
“女的。”
许青霭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故作凶狠的质问:“谁?”
“秦缨。”陆黎书抬手在他眼尾蹭了下,很眷恋的摸了摸那个红色的蛇形胎记,“放心了么?”
“我哪有不放心,你这把年纪还那么变态,除了我谁要你。”
陆黎书从善如流:“说的也是。”
许青霭别过头,想到那次偶然翻到的相框,“你好像从来不跟我讲自己的事,你那么了解我,我却一点儿也不了解你。”
陆黎书说:“比如呢?”
许青霭想了想,感情?好像讲过了。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啊?是不是对人求而不得才这样,我是不是谁的替身?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出现一个正牌,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蛋啊?”
陆黎书:“……”
许青霭越扯越远,“不知道我跟他长得像不像,这个世界真的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唔!!”
陆黎书掐住他下颌拉向自己,用吻填上了这个脑洞。
强势霸道,不容拒绝。
简单粗暴,直接效率。
“唔……你……你别想……嗯……”许青霭抗议的话逐渐消失,手掌抵住他的胸口艰难地承受这个强烈到想要把他吃下去的吻。
“我……嗯……不行……”许青霭几乎窒息,手脚发软脑袋发晕,一股股的火苗在身体里飞速冲撞,几乎将他体内的水分烧干。
一吻结束,许青霭失去所有力气,趴在他身上艰难喘息。
“你这是作弊。”许青霭轻声抗议。
陆黎书揉着他脑袋,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你也不是谁的替身,是我在找你,花了三十二年才找到你。”
许青霭心好像被人烫了一下,蒸腾的热气顺着心脏一路喷到天灵盖。
“那……那你跟谢小姐。”许青霭从混乱的脑袋里扒拉出一条旧账,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你们还有婚约!他们都叫你姐夫!”
陆黎书没想到他还记得,看来在小朋友心里真的算个疙瘩,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在意自己男朋友爱过什么人。
他没办法,只好从抽屉里拿出相框,“这个是陆许琛的爸爸,陆臻。”
许青霭接过相框看着上头笑意温柔的男人,“你大哥吗?”
陆黎书说:“嗯,两家的婚约是从陆臻定下的,他和陆许琛的妈妈结了婚这桩婚事就落了空。两家长辈不愿意就这么断了,所以希望我娶她。”
许青霭心里浮起烦躁与窒闷,凭什么陆臻不愿意的事要让陆黎书来履行,他又不是谁的替补!
“那你……”
“我一直都有明确拒绝。”陆黎书顿了顿,轻叹了口气说:“我跟你说过,我这样的偏好在外人看来可能是个变态,所以很少去想感情问题,直到遇见你。”
许青霭被最后这句话砸懵了,晕乎乎的傻笑起来,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算账。
陆黎书问他:“还好奇什么?”
许青霭想了想,“你只有陆许琛了吗?”
陆黎书说:“不是,我还有个姑姑,很少回国你没有见过,有机会带你去见她,她一直想见你。”
许青霭说:“那我要给姑姑一个好印象,她能接受我们在一起吗?年纪大了会不会受不了刺激啊?今天的事她知道吗?你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陆黎书不想给他心理压力,便没告诉他陆安然也就比自己大了十来岁,不仅受得住刺激还用自己私人微博连骂十几条帮他撑腰。
许青霭看着照片里没有陆黎书,这次可以光明正大询问,便又道:“你是不是叛逆不喜欢拍照?”
陆黎书低头看了眼,几秒后轻“嗯”了声。
许青霭想起他说年轻的时候跟人飙车被家里关了半个月,忍不住揶揄他:“有没有人抽你鞭子啊?”
陆黎书说:“没有。”
许青霭说:“那你还打陆许琛呢。”
陆黎书轻叹了口气,他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多危险,况且陆许琛失怙失恃,这是陆臻留下的唯一的责任,他关心则乱下手重了些。
许青霭只听陆许琛说过父母死于空难,陆黎书也没跟他仔细解释过,便有些好奇,“那他们都在空难里去世了?”
陆黎书拿过相框,垂眸看了几秒钟,“不是,陆臻和我父亲有个项目要谈,碰巧陆许琛母亲在邻国有演出,两人谈完生意绕道去为她庆祝,我母亲和陆许琛在国内。”
“那你母亲……”
陆黎书说:“后来也去世了,第二年。”
书房寂静,两人呼吸声交错。
陆黎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听不出多少情绪:“都过去了,这些事对我来说只是一段经历,比别人多了一点磨炼,何况我现在有你,已经很幸运了。”
这朵深渊里开出的小玫瑰是最好的馈赠。
许青霭觉得陆黎书的眼神太过炽热与温柔,抬手伸手摘掉他的眼镜。
“又拿我眼镜干什么?”陆黎书无奈看着他拎着眼镜腿,大有将它扔地上的意思,又收回视线落回他脸上。
许青霭蛮横道:“你别管。”
“好,不管。”
许青霭深吸了口气,双手捧住陆黎书的脸问他,“你想不想……那个…”
陆黎书微挑眉稍:“哪个?”
许青霭面红耳赤,凑近了陆黎书的耳朵说:“你想不想看我穿……荆棘玫瑰……”然后飞快退开别过头不看他。
陆黎书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说一遍?”
许青霭被他笑的无地自容,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怒道:“不看算了,以后你最好别让我穿,我现在就去把它撕烂!”
“阿霏。”
“干嘛!”许青霭忿忿,接着屁股上泛起痛和麻。
!!!?
艹,他忘了晚上才挨过打。
陆黎书从他屁股上收回手,轻嗤一声:“浪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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