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如果月亮听得见 > 17、渣男
    他都没说什么,倒是她,看着一脸严肃。


    夏灼只觉得眉心一凉,紧接着就是从脸颊烧到耳根的热。


    她匆匆别开眼,一边心跳如擂鼓,一边嘴上不饶人,“疼也活该。”


    陆风禾只是笑,人靠着沙发背,悠闲又松散,瞧着和刚刚坐在楼道里时完全就是两个状态。


    夏灼上来的时候其实看见了。


    看见他手故意摁在那道口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他是在忽然回神后才松了力,把手背在身后。


    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夏灼看了他一眼,他仍是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好像那个坐在楼道阻止伤口愈合的人不是他。


    陆同学,他真的藏着好多秘密。


    夏灼想了想,什么也没问,终归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立场。


    她动作很轻地碰了下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借口起身说,“吃蛋糕吗,我带回来两个。”


    是何慧珍帮她买的,不同口味,一个抹茶一个巧克力。


    她这儿也没有冰箱,如果今晚放着不吃,明天就该坏了。


    陆风禾顺着她看过去,又盯着她回来,见人从那些大包小包里拿出两个盒子,递给他一个说,“一起吃吧。”


    陆风禾平时挺喜欢吃这种甜食,冰淇淋巧克力小蛋糕,以前四中周围的蛋糕店都有他办的卡。


    不过想想,好像自转学去附中,就有段时间没吃这东西了。


    夏灼见他没应,以为他不爱吃这种甜的,没曾想他不仅伸手接了,还像个常客,推荐说,“这家的黑森林蛋糕挺不错的。”


    他以前去这家,只要这一款。


    夏灼分给他一个小叉子,随口道,“男生好像普遍不爱吃这些。”


    他就没见过哪个男生经常往蛋糕店跑的。


    “陈朝阳不爱吃,每次见我买他都怀疑这么腻的东西我怎么吃下去的。”陆风禾拆着包装,闲散勾了下唇,“我也不理解他,甜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这日子本来就够糟心的了。


    这句他没说,但有人替他说了,夏灼狠狠叉了一块蛋糕往嘴里送,说得含糊不清,“这日子本来就够糟心的了,还是得吃点甜的。”


    在这一点上,英雄所见略同。


    有了事情做,当下没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夏灼安静吃着蛋糕,中途又不经意地摸了下脸颊,那阵子莫名其妙的发烫也已经退下去了。


    她悄悄侧头,去看那个正在吃蛋糕的“罪魁祸首”,他吃得不紧不慢,因为没说话,瞧着侧脸冷淡又帅气。


    不过男女有别,以后请注意你的手,陆同学。


    夏灼忽然在想,照他这种风格在外面行事,加上这张一脸渣男相的脸,还不是到处沾花惹草。


    原本对“深受情伤”的陆同学表示同情,现在忽然觉得。


    也许女神没错,是他活该。


    陆风禾吃完最后一口,转头,正看见夏灼用一脸看渣男的表情看他,表情很轻微,但该读懂的他都读懂了。


    他是又……


    做了什么?


    他甚至来不及弄清,就被下了逐客令,夏灼收了盒子,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有空就把附中的速背手册背一背,想提高文综成绩,就先把上面的东西背下来,起码能及格。”


    -


    陆风禾像是今天魔怔了一样,被不明不白逐客不说,回去还真背了两页。


    “唐太宗在位期间,史称贞观之治。”


    “武则天统治期间的政治治世,史称贞观遗风。”


    “唐玄宗统治前期唐朝进入全盛时期,史称开元盛世。”


    “安史之乱是……”


    记不得了,不背了。


    陆风禾有些烦躁地把那本红色手册丢到一边,还是怎么想怎么奇怪,最终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陈朝阳。


    l:【问你个事儿。】


    隔了一会儿那边儿才回。


    请叫我阳阳阳:【作业还没做完,别急,再等两天哥。】


    l:【不是抄作业。】


    请叫我阳阳阳:【那你出来说呗,我在打球,要不来打会儿,就附中室内篮球场。】


    几分钟后。


    陈朝阳坐在看台上休息,无意间抬头,就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瘦高个儿抱着胳膊闲哉哉的晃进来。


    卫衣帽子兜在头上,上面还落了点雪。


    表情冷酷无情中带着那么一点点郁闷。


    陈朝阳挥手,叫了他一声,“哎,陆啊,外面又下雪了?”


    陈朝阳没想到他这么快能来,刚想问他怎么这么快,又忽然想起他这两天住筒子楼,下楼右拐就是附中,连条马路都不用过。


    陆风禾下雪天肯出来一是因为附中确实挺近,还有就是他饿了,想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陈朝阳拍了拍身旁的座儿,神经兮兮地敞开胸怀,“来吧,让我为你排忧解难。”


    陆风禾看他一眼,冷冷绕去了他没拍的另一边。


    陈朝阳对此也早就习惯了,丝毫不尴尬地转过去说,“喂,你不是有话要问吗,问呗。”


    陆风禾很少有事儿会问别人,陈朝阳就很好奇,这哥今天忽然有什么想不开了。


    陆风禾微弯下身,手腕松散搁在腿上,眼睛望着球场,但明显看得心不在焉,顿了一瞬说,“有人忽然用一脸看渣男的表情看我,她什么意思。”


    陈朝阳虽然没有任何恋爱史,但和女生关系好,一整个移动的妇女之友。


    陈朝阳说,“你是不是平时都不照镜子啊。”


    陆风禾偏头扫了他眼,那一眼的意思是“有屁快放”。


    陈朝阳也没卖关子,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对着镜子照照吧哥,你长得本来就很渣男,但凡你好好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儿,都不会问出这句为什么。”


    陆风禾之前有颗泪痣,看着还有那么几分“纯良无害”,现在泪痣点掉了,更显得这张脸张扬又轻狂。


    像是以后会整天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公子哥。


    陈朝阳心想我要是个女生,跟你说句话都怕被渣死。


    最后肯定是落得个人财两空含泪离场的悲惨结局。


    陆风禾微垂着头,似是认真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夏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之前都好好的,那种略带“嫌弃”的,一副唯恐避之不及仿佛在看渣男的表情,是今天才忽然出现的。


    总不能是吃一块蛋糕的功夫他这张脸就发生巨变了吧。


    球场上忽然有人朝这边招呼,“喂,打不打。”


    陈朝阳拉他起来,没问就先答应下,“打打打,来了来了。”


    说完转头看陆风禾,才想起来问,“你打不打。”


    陆风禾脑子里还是没想明白,觉得烦,脸上兴致缺缺,随口应了句,“来都来了,玩会儿。”


    陆风禾平日里打球技术还可以,就是今天没心思,动作都软趴趴的,看着像没吃饱饭。


    刚进一个球,其中一个戴蓝帽子的就指了下他说,“同学,手。”


    周围站着五六个男生都随着这句话往陆风禾这儿看,他手上止血贴开了,血蹭了一手。


    看着惨不忍睹。


    带蓝帽子的不认识他,跟陈朝阳说,“阳,你去我书包里翻一个创可贴给他。”


    于是,刚上场的俩人连热身都没热完,就又下去了。


    陈朝阳去蓝帽子书包里翻了一个创可贴,递过去给他。


    陆风禾揭了止血贴,稍抬着手,以免蹭到别的地方,陈朝阳看见他手上那道口子,一眼都觉得疼,“划这么深啊,怎么弄的,我以前腿上这么一道都缝针了,感觉不长但挺深。”


    陆风禾接过东西,面无表情地重新贴好,解释说,“玻璃碎了。”


    他到是不在意,陈朝阳怕他打球再把手弄破,提议说,“几点了,要不去吃点儿东西。”


    陆风禾出门本就是吃饭的,这会儿应了声,“行啊。”


    附中后面是条小吃街,小摊儿上大部分东西都很便宜,十块钱吃到饱,算是很良心。


    陆风禾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可能是真瘦了,天天待在一起的陈朝阳居然也问,“你是不是瘦了,没几天就过年了,这可不行,走,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附中小吃街顶头是家韩式烤肉,价位二百左右,放在学生消费群体里算是贵的。


    这么一家烤肉店放在均价十块钱的小吃街里,显得格格不入。


    门店生意也一般,今天下雪人就更少了,但口味不错,让陆风禾不止一次怀疑这是老板为了某种情怀在赔钱硬撑,会随时倒闭。


    陈朝阳今天硬要带他吃这顿烤肉,陆风禾实打实大少爷一个,会吃不会烤,怎么烤怎么糊,不糊那肉烤的也是邦硬。


    能吃,但不好吃。


    只能说勉强下咽。


    陈朝阳不幸领会过一次,之后吃烤肉再没让他动过手,亲力亲为,甘愿当两个小时的陆少专属服务员。


    烤盘上牛肉贴着化开的黄油发出些“呲呲”的响声,听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陈朝阳很快铺满烤盘,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


    陈朝阳本人的烤肉本领确实不错,挺好吃的,从店里走出去的时候陆风禾觉都得自己很久都没吃到这么饱过。


    陈朝阳结完帐顺手拿了两颗免费的薄荷糖,给他一个,目光无意落在他手上,随口问了句,“你那儿还有创可贴吗。”


    陆风禾接过糖说,“没有。”


    之前这东西都是宋女士常备,他没有屯这个的习惯。


    要不怎么说陈朝阳能当妇女之友,对谁都体贴的过分,路边看不着药店,就近找了个门牌都没有的小诊所进去碰碰运气,想着这东西应该有。


    里面大夫问谁要,陆风禾过去让人看了一眼,结果大夫说有点儿深,最好缝针,好的快点儿。


    于是他又坐下莫名其妙挨了两针。


    缝针的场面陈朝阳不忍看,恨不得360度转头。


    陈朝阳头转到一半,想着要不把他眼睛也给捂上,结果一回头,陆风禾又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冷淡地看着诊所大夫给他缝针。


    这一瞬间陆风禾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今天宋宛声泪俱下,哭着跟陆远江说,“他从小在医院进进出出没少受罪,你以为我看着就不心疼吗。”


    这要是让宋女士看见,她大概又该心疼了。


    完事儿大夫给他拿了盒创可贴和医用的无菌贴,老生常谈地嘱咐两句,“没事儿别沾水。”


    陆风禾人都想走了,那大夫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顿了顿,抬眼看他,语气明显意有所指,“也别……故意去弄破它,会感染的,很麻烦。”


    他步子僵硬了一瞬,难得有被人看穿的心虚感,表面还是维持淡定的点下头说,“好,谢谢。”


    出了诊所,陈朝阳才就着里面大夫的话说,“怎么会有傻逼故意把伤口弄破,这得是什么神经病啊?”


    陈朝阳胳膊肘杵他一下,“你说是不是。”


    陆风禾站在路边儿猛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是,这得是什么神经病。”


    -


    陆风禾重新回到筒子楼,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回去收拾洗漱一下就该睡觉了。


    路过302门前他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门上多了张纸,没他写的花里胡哨,就两个字:勿扰。


    没指名道姓,但因为今天夏灼那“一眼渣男”,他这会儿忍不住对号入座。


    那问陈朝阳问了半天依然没结果的问题在此刻又跳了出来。


    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觉得他好与不好都无所谓。


    但今天夏灼一个眼神,偏就让他辗转反侧,静不下心。


    陆风禾盯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今晚缝针都没皱一下的眉,却在此刻无声拧了起来,整个人越发郁闷,百思不得其解。


    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看我啊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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