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对此一无所知。
她在见过贝尔摩德之后情绪稍稍有些低迷,降谷零忙完回家后不久就发现了不对,询问了她好几次,小笠原花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零,如果我们消灭了组织,那贝尔摩德会死吗?”
虽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降谷零在的那一方,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让贝尔摩德去死。
感觉好像有点贪心了。
“关于这个,抱歉我没法给你承诺。”降谷零看出了小笠原花的纠结,屈膝半蹲在她的面前,从下往上凝视着她的眼睛。
“不过据我所知,贝尔摩德并不是会让自己吊死在一艘沉船上的人。”江户川柯南也曾跟他提过,贝尔摩德蹭在暗中为他提供过帮助。
小笠原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我并没有让零手下留情的意思,还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她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记事本给降谷零展示道:“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大半啦!”
其实装置一装上,公安那边就会接收到信号,但降谷零还是十分捧场地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一番,高兴得小笠原花在他怀里小狗一样拱来拱去。
“今天也要忙到很晚吗?”小笠原花跨坐在降谷零的身上抱着他的腰不撒手,黏黏糊糊地撒娇,“想跟零一起吃晚饭。”
但想到对方最近繁忙的程度,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打个补丁:“如果太忙的话就算了,但组织的事情结束之后通通都要补偿我。”
降谷零其实想让小笠原花在面对他的时候能更任性一点,不过现在确实是特殊时期,他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这两天的安排。
“今天可能不行。”
小笠原花还没来得及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听降谷零继续说:“明天晚上应该可以抽出时间来。”
“!真的吗,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个好消息让小笠原花彻夜都保持着好心情,第二天斗志昂扬地带着两枚当日份的装置出了家门。
她前往各个基地没有特别的先后顺序,完全随心所欲,就像是无聊到处晃悠。比如今天,因为小笠原花路过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一趟车抵达,于是她就顺势坐了上去。看了停靠的站点后,小笠原花决定先去距离其中一个站点较近,位于东京市郊的一处小型据点。
和昨天遇见贝尔摩德的地方一样,这个据点在无事时只有留守的非代号成员存在,罕有代号成员的身影。
小笠原花的到来直接惊动了一多半的人,余下则是完全触碰不到小笠原花这个层次的组织高层的底层成员。
在给小笠原花开门后,他们矮子里拔高个选出了一个资历较老的,战战兢兢地凑到她的身边询问来意。
“嗯?没什么新任务啊,我就是随便来逛逛,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之前也不是没去过类似的偏僻据点,怎么也不见里面的人这么紧张。
小笠原花随意地摆摆手,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坐下,举手放下间,双眼便已经将整个据点的大厅和人员分布扫描了一遍。
不出她所料的简单,一分钟就能搞定。
不过为了不显得可疑最少还要在这里停留半小时左右,光是想想小笠原花就已经开始觉得无聊起来了。
她像是没骨头似地缓缓从沙发靠垫上滑落成半躺的姿势,又打了个哈欠——这次是真的。
不过任务途中不能大意这一点小笠原花还是清楚的,她身上现在携带着东西要是暴露了会对公安的清剿计划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小笠原花不可能真的睡着。她在沙发上翻腾了两下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反手扯了个抱枕垫在头下,开始闭目养神。
据点大厅除她之外还有几个人,有人活动就会有声音,但在发现小笠原花闭上眼睛后,这些若有若无的杂音就又小了一个分贝。
虽然很感谢,但其实对她来说都没差啦,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笠原花默默地想。
要不干脆来想想今晚要和零一起吃什么吧!
蛋糕肯定要有,嘿嘿,零还以为她没发现,其实她早上就看见他把那家很好吃的草莓蛋糕连着包装盒一起偷偷放进冰箱里了。
她也可以帮忙做三明治,不过晚上吃三明治好像有点怪。
或者做完了冷藏起来当明天的早餐吃。
……说起来怎么感觉空气越来越冷了?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恍如无知无觉陷入沉睡的女孩眨眼间腾空而起,眼神清明如白昼,小笠原花单手撑着皮质沙发的靠背借着惯性旋身侧踢,绷紧的小腿上肌肉线条靓丽得晃眼,力道大到能听见撕裂的破空声。
来人没有预料到她的突然暴起,但凭着体术和超强的反应力将将躲过,头上经年带着的黑色礼帽在动作中飘落了下来。
“诶?”
小笠原花看清来人的脸,瞳孔一震,动作也条件反射地收了几分,立刻被抓住了空隙,猛地按倒在了沙发上。
偌大的据点大厅里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宛如影子一般的底层成员们撤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般。
啊,怪不得她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们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小笠原花表情镇定,舌头不动声色地在口腔里活动了一下,将刚才飞快塞进嘴里的东西往里顶了顶。
“干什么干什么!”
她一脸不满地挣了挣,被攥住的手腕纹丝不动。
“有事就说啊,搞什么突然袭击放杀气,我还以为是有敌人闯进来了!”
小笠原花越说越气,忍不住伸腿踹了一脚泄愤,在面前人平整的西裤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灰色鞋印。
马上,她的脚腕也被睚眦必报地别住抵在了沙发的底架上,小笠原花感觉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
她罕有这样在比力气上输掉的时候,挣扎未果后,小笠原花抬头怒瞪着头顶那双冷青的眼眸,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的瞳孔隐隐仿若冷血动物的竖瞳。
“你这是什么意思,g。”
听到小笠原花沉下来的声音,琴酒仿佛终于看到猎物进网的猎人,表情愉悦。
他转动了一下掌心,用拇指顶住小笠原花手腕处的动脉,搏动的血管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击打着的指腹,和它的主人一样生机勃勃。
“死到临头了还要继续装傻吗,格拉帕。”琴酒皮笑肉不笑,“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小笠原花心脏骤停。
琴酒感受着指下骤然变快的脉搏,眼中冷光大盛,语气却宛如与枕边情人的低语,透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悚然。
“装傻充愣让我以为你被清除了记忆,实则偷偷用你那不比蚂蚁多点的脑子趁机搞些小动作,连波本那小子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是我小看你了,格拉帕。”
满脑子都是‘我暴露了零肯定也暴露了公安的计划暴露了彻底完蛋了’的小笠原花:……嗯?
装什么傻?谁耍谁?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而这样的表情在琴酒看来无疑就是心虚和默认。
他从很早,早到从苏格兰和小笠原花一起摔落悬崖生死不知的时候就对小笠原花产生了怀疑,一开始还可以归类为直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越来越多。
造成放走警察的巨大失误、出现在fbi的卧底逃离的车上、走得极近的核心科研人员失踪、开启机器假装被洗脑趁机接近情报组的二把手、作为朗姆死亡的最大嫌疑犯暗中推自己选定的人上位。
上述有大半都是琴酒过去半真半假的推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暂时也还盖不过小笠原花过去给他留下的蠢狗一样的刻板印象,但昨天贝尔摩德提供的情报却将这些疑点连成了一串。
她违背自己的行为习惯,徘徊于组织的各个基地之内,这么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格拉帕能找什么?
——组织的秘密研究所、实验品资料、脑域仪器的运转记录……还有在她在操作台上后就失去的,过去的自己。
比起她和波本沆瀣一气背叛组织,恢复大半记忆后开始偷偷谋划寻找真相的同时复仇,似乎是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释。
格拉帕突然暴涨的智商也能说得通。
组织当年用来投入实验的样本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实验品08号自然不可能存在这么明显的缺陷——不如说在经历多次实验失败后没有变成一个傻子,已经能说明她曾经有多聪明了。
而且,琴酒曾见过那个没有变成格拉帕的孩子,在很久远的过去。
他双眼微眯,眼前被他扼住的灰发女人的脸像是个漩涡,五官都旋转着陷了进去变成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等等!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小笠原花满头雾水,眼睁睁看着琴酒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危险,捏住她手腕的力道重得像是要将那截腕骨硬生生捏碎。
小笠原花浑身一冷。
这是她第一次从琴酒的身上感受到如此真实的杀气。
无论过去他将枪口对准她多少次,哪怕是她真的忘了他出言挑衅的时候,他的杀意也只有三分认真。
琴酒是真的想杀了她。
小笠原花安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全身的力量猛地挣脱了琴酒的束缚,指尖已经勾到了袖口里匕首的握柄——
“□□。”
琴酒突然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在听到的刹那,小笠原花的心脏蓦地一坠,像是被人粗暴地伸进大脑里拨动了下神经,全身的肌肉都开始齐声尖叫着痉挛。
小笠原花不受控制地失神了一秒,随即后颈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琴酒把空了的注射器随手扔到地上,高浓度的麻醉剂迅速生效,他伸手接住软绵绵倒下的小笠原花用搬运货址果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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