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与前夫BE后重生了 > 第58章 身怀有孕
    安文凛走出东宫宫门时,看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郑如珺,还是忍不住问道,“毓儿何时不见的?”


    众宫人都守着,郑如珺紧攥着手中那枚玄色令牌,克制着自己心底翻滚的嫉色,“已有三日,她与姚世子相邻而居,怎可能主动离开。”


    那东宫令牌铁证如山,她才忍无可忍冲到他面前质问。


    安文凛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那令牌上,这令牌的确是东宫侍卫所佩戴的,可他很清楚自己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正要开口时,天子身边的亲近宫人在宫门外提醒道,“殿下,陛下该等着急了。”


    安文凛不予理会,走到郑如珺跟前强摁住她的躲闪,眸光阴沉着,严声吩咐,“此事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你现在抓紧去寻毓儿的下落,待孤回来再仔细盘查这令牌的来源。”


    郑如珺半信半疑望着他离去的的背影,还是回了殿里,叫来了唯独太子能用的暗卫。


    夫妻本一体,他已经察觉不对,她若再无理取闹下去,这太子正妃之位都不一定能坐得安稳。


    坤龙殿,安文凛绕过殿中那道山河屏风,便一眼就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男人一袭鸦青色衣袍,似是翠山雨雾中的一抹青竹,他脚步一顿。


    姚宣辞怎会出现在此,他被父皇召见之事与他有关?


    他走进来,与姚宣辞并肩而立,“儿臣见过父皇。”


    天子正襟危坐在龙案之后,混浊的眸子落在安文凛身上,唇角不悦的垂下。


    “姚世子之妻,连同她的母亲和兄长已经被一伙黑衣人绑走失踪三日,此事你可知?”


    也是失踪三日。


    安文凛眉头微皱,随即道,“此事儿臣并不知晓,只听说过姚世子的夫人似乎一直未回皇城居住,至于温夫人和温公子,儿臣不曾有过耳闻。”


    他顿了下,直接道,“姚世子之妻失踪,父皇为何要召见儿臣?”


    身侧传来男人沙哑至极的声音,“因为这个。”


    安文凛下意识看过去,便看见那枚方才还见过的熟悉的令牌。


    令牌后,是一双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戾气的凤眸。


    “我妻怀有身孕,身子娇气受不得惊吓。”姚宣辞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殿下对臣平日里的作为有何不满,大可来请陛下降罪,臣绝无半句狡言,不必用那些龌龊手段。”


    “姚世子此话可笑。”


    安文凛一把夺过那令牌,恼火,“单凭这令牌如何能证明是孤所为,孤若想以你妻子威胁,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绑走你岳母与舅兄,你休想用这一张令牌来污蔑孤!”


    随即他逼问,“你这令牌是从何而来?”


    姚宣辞夫人失踪之事,定和毓儿莫名消失逃不了干系。


    他这是倒打一耙!


    “此乃罪证。”


    姚宣辞稳稳抽走他手中的令牌,语气锋利至极,“臣可以相信殿下。”


    “温氏失踪当日,臣曾入宫求过陛下,后又搜寻多日无果,才心急如焚再来求陛下救我妻子。”


    “臣只想听殿下的解释。”


    安文凛对上他眼中的冰冷审视,心中浮现浓重杀意。


    姚宣辞不过是侯府世子罢了,狗鼻子一直揪着他那些隐晦暗事不放,打也打不走,如今还妄想对他泼脏水,当初那一支毒箭就该直接要了姚宣辞的性命!


    “在东宫当值的侍卫都手握一张令牌,人心难测,孤怎么知道这些人之中会不会掺杂了不怀好意之徒。”


    “姚世子又怎能证明,这黑衣人一定会是我东宫之人?”


    姚宣辞面无表情,转身望向殿上沉默不语的天子,握着令牌拱手作揖,“陛下。”


    安文凛同样看向龙案之后的父皇,却敏锐捕捉到天子脸上转瞬即逝的失望,当即心神恍惚一瞬。


    父皇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天子沉着脸抿紧唇,随意抬手挥了下,一旁宫人便奉着长长的木案端至安文凛面前,“请殿下过目。”


    上面是一摞奏折,还有一张薄纸,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


    天子靠着背后的软垫,微微松垮的眼皮垂下掩住眼底的疲惫,低沉缓声道,“这是近三个月来朝臣上奏的折子,关于郑国公府及门下门生贪污受贿买卖官职,还有私吞赈灾银两之事。”


    奏折交上来,他便派人前去暗中证实,巧的是有大理寺在前追查,陆陆续续收获不少意外之闻,让本抱有侥幸的天子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以为只是郑国公府等派私自所为,可万是没想到这其中包含了太子的指点与默认。


    帝王望着太子的目光满是失望,“那张薄纸,是姚世子从黑衣人后颈处描印下来的图腾,那支暗卫是朕十年前交到你手上的,只有东宫暗卫身上有这图案。”


    令牌不算铁证,这图案才是铁证,因为除了他和太子没人知晓暗卫身上的刺青是何模样。


    安文凛拿着薄薄的奏折,感觉如千斤般重,他做的如此缜密,当初姚宣辞都被他一箭拦下,怎还会被查到这些证据?!


    冷汗从额间滑落,他顾不得外人在场,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抬头去看天子的神情。


    “儿臣自幼听从父皇教导,自诫自省严恪其身,从不敢做这些伤害黎民百姓之事。”


    “是儿臣身边近臣隐瞒欺骗,让他们酿下滔天大罪报应在了儿臣身上,儿臣不知其中之事,是冤枉的。”安文凛字句诚恳,卑微哀求着俯身叩首。


    “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姚宣辞垂着眸一动未动,眼底满是讥讽,太子竟还想推卸责任,这些证据不过是天子手中的冰山一角罢了,很明显是天子妄图看在他及早认错的份上,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惜太子不知天子苦心。


    天子真的失望到了极点,扫过那一身憔悴立在殿中等结果的青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克制着心底的怒意。


    太子因郑家二姑娘与姚宣辞之间的私仇他知晓,若皇室风月之事连带着爱恨情仇迁怒臣眷,将其绑走威胁这两件事一起传出去……


    “朕只问你,温氏与其母兄长如今在何处。”


    *


    一连七日的水路总算是走完了,温母下船时,依依不舍望着来时的江面,宋嬷嬷忍笑抿唇挽上她的手臂。


    “夫人呐,公子不是说过他早已写信交代好了,会有人帮你照看着的,咱们就当这些日子是出门游玩,莫要挂念着了。”


    “他找的能靠谱吗,我这铺子的账可不好管。”


    温琼站在原地等着温母过来,闻言侧目看向兄长,“可是许公子?”


    “自然。”温伯清拢合上折扇,负手而立,“可别小看他,他一家子都是经商好手,当初分家时内讧吃了大亏,不然也是如林景皓那般的富商小公子呢。”


    只不过有些头脑的人走到哪儿都能发现商机,吃苦上进,总归穷不了。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得差不多,此时墨崖派人找来的马车也到了,温琼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想起来了什么。


    “涑州不正好是许公子的故乡,他是独自一人在皇城,亲人可都在涑州?”


    温伯清用扇子挑着马车帘子遮盖好风口,展开一张软毯让温琼盖着,随口道,“在涑州,双亲是做布匹粮食的硬货买卖,他姐姐倒自个儿开了个家医馆,听说医术极佳,也算是涑州小有名气的大夫。”


    温琼那双漂亮的浅瞳眯了下,若有所思,“如此出色女子,真想见一见。”


    正说着,透过马窗帘子摇晃间一闪而过的缝隙看清此刻的天色,她掀起帘子唤了声墨崖,很快墨崖骑着马赶了上来。


    他靠近马车,“夫人有何事?”


    “这天色要黑了,咱们可有地儿落脚歇着?”


    “有,再走几里路就是驿站了。”墨崖灿烂一笑,拍了拍胸脯,“夫人放心,属下可都安排妥当了。”


    “那你家公子呢,可说过皇城怎样了?”


    姚宣辞秘密将她送走,为了防止有人顺着书信摸索出真相,从未传过书信,倒是有一套神秘的法子和墨崖交流传信。


    “太子殿下被朝臣谏言,已经软禁好些日子了,郑国公府也被搜查,皇城里乱着呢。”


    温琼颔首,随即探头往后看了下,疑惑道,“你方才在最后头那辆马车那里,是和谁说话?”


    她瞥见墨崖骑着马,歪着头靠近那辆马车,似是在和马车里的人对话。


    “后头马车有个暗卫在补觉。”墨崖脸不红心不跳,笑嘻嘻道,“属下是在提醒他到了驿站换班守值呢。”


    温琼闻言拧了下眉头,轻声道,“既是要守夜,那你莫要再去打扰人家休息,冬日夜里本就难熬犯困。”


    墨崖利落的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去惹她了。”


    只要郑二姑娘老老实实的,别吃饱了饭就开始挣扎折腾,这陆路可不比最下层的船舱,一点动静就容易暴露。


    不过这都下船了,这二姑娘怎么还一直p晕船恶心?


    墨崖握着缰绳紧随着温琼这辆马车旁,若有所思,要不然……等到了驿站,看看有没有大夫来给诊诊脉。


    驿站很快就到,温琼坐着马车摇摇晃晃一路,用完膳洗漱后一放松,满身的乏累就冒出头。


    阿瑶才给她捏了一会儿发肿的腿脚,便昏沉沉的睡过去,连温母来了一趟给她掖被子都不知道。


    夜半三更钟响,赶了半天路终于歇下的众人彻底陷入沉睡梦乡,当值的暗卫坐在屋檐上数星星看月亮,听见几道零碎的脚步声,低头一看是墨崖一手拎着个小老头,一手拎着个药箱进了驿楼。


    墨崖无声示意老大夫小声一点,轻手轻脚越过温琼所住的二楼,踏着木梯来到四楼最里侧的房间,打开门锁后拉着老大夫进去。


    关上门一转头,便对上榻上女子愤恨似要杀人的眼睛,墨崖习以为常摸了摸鼻子。


    “郑二姑娘还没睡呢?”


    他推搡着老大夫靠近,笑眯眯道,“这不属下看你这几日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公子说了,这二姑娘还有大用处,可得看住了,莫要她寻短见。


    但墨崖经过这些日子却觉得,二姑娘要死,肯定拉着他一起死。


    郑如毓岂止是要拉着墨崖一起死,她恨不得连姚宣辞和住在同一所驿站的温琼扒皮喝血。


    她生来骄纵肆意,千宠万爱被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而这两人却将她满身傲骨碾进了泥潭里,她郑如毓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郑如毓满脑子想着等她回了皇城,绝不会再嫌弃太子侧妃的位置,她要当着姚宣辞的面,亲自剖开温氏的肚皮,将那小孽种摔死在他们面前!


    女人那双狐狸眼布满刻骨的仇视,老大夫被吓得瑟瑟发抖,在她的死亡凝视中下颤颤巍巍伸出手号脉。


    最后犹豫了一下,没把那句夫人喊出来,学着墨崖唤道,“这位二姑娘已经身怀一月有余身孕了。”


    只此一句,再也不敢吭声,恨不得原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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