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弄潮儿 > 第69章 第 69 章
    不管卓总的太太是什么意思,老刘觉得,闽言那么紧张的反应,特别有意思。


    既然是卓总的太太,老刘自然比对待闵总的太太还恭敬:“大老板不在江北,通知您关照好,我觉得,卓总这个人吧,心思缜密,说话又委婉,总是说半句,让咱们猜半句的,最好呢,您事无巨细汇报一下吧。”


    闽言眉梢轻扬,“我也这么想。”


    不过说完以后,他又微微侧头:“我如果多嘴的话,会不会给他们夫妻制造矛盾?”


    老刘说:“制造什么矛盾?”


    闽言弯腰坐到车里:“你没听那个闺密说,叙旧之人,曾经对卓太有意思。”


    老刘一怔,瞪着眼睛说:“那就更得事无巨细汇报了,防患于未然啊!万一旧情复燃发现晚了,绿帽子一旦戴上就摘不下来了!”


    闽言听到这里抿唇,忿忿说:“她敢给翼哥戴绿帽子?”


    老刘一本正经:“感情的事谁说的准?你能克制住?”


    闽言沉下脸:“我又没结婚,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


    老刘立马把视线规矩地挪开。


    “我不看您,我,我看方向盘行了吧?”


    沈念君既然去蹭饭,重点自然落在了“饭”上,是以淡眸轻扫,无聊地托腮,不明白陈穗叙旧而已,为什么这么隆重。


    拿出好几条裙子,站在沈念君面前让她帮忙挑选。


    夜色朦胧,江北的晚上无边温柔。


    沈念君款款抽离指尖,细细打量着她,幽幽问:“你是不是对这个顾止围有好感啊?”


    陈穗果然一愣,随后着急否认,“没有!”


    沈念君垂下眼眸,嘴角噙着一丝笑。


    飘然说:“这几条裙子都不太好看,不过你如果说实话,可以去我行李箱随便挑,来之前看过江北的天气,温度适宜,所以我带了十几条裙子呢。”


    事实证明,真是谁的裙子多,谁更有话语权,陈穗果然讪笑起来。


    “哎呀,是曾经有过心思,”她清了清嗓子,很快又摆正姿态,“不过那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就是有点儿心里不服气。”


    沈念君听完,忍不住眯起来眼眸,“那你当时帮他牵线搭桥,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打算的时候?”


    提起来这事,陈穗顿时傲娇无比——


    “老子就算心里难受,不过男欢女爱也得两厢情愿,我才不稀罕。”


    沈念君怔了好久。


    这清高劲儿,多惹人喜爱。


    不过现实的例子告诉我们,遇到喜欢的男人,一定要不择手段。


    “你原来只是嘴上潇洒,实际心里比谁都别扭。”


    陈穗说:“是啊,现在才明白,找男朋友一定要自己挑,且进行大数据筛选,你要是不抓紧,好的都被别的姐姐挑走了。”


    大数据筛选?


    真是职业病犯了。


    晚上七点多,沈念君随陈穗前往风兰馆吃饭。


    古香古色的中式餐厅,奢华高级的装潢设计,精雕细琢的白色碗碟,在淡黄色温暖的房间,熠熠生辉。


    沈念君刚落坐,卓翼电话打进来。


    浅聊了一番江北与宁北的气候不同之处,男人略微沉吟。


    立在落地窗旁边,身姿挺拔。


    静静听着话筒内,沈念君说些有的没的。


    “你在英国都有房产,怎么在江北不置办一套,我这次出来还能住一住。”


    空气中静默几秒,卓翼语气漫不经心:“在与什么人吃饭?”


    沈念君站在栏杆旁,浅浅眺望远处的风景,雕梁画栋的房屋建筑,被踩在脚下。


    风兰馆恰好位于江北的两条古街中间,所以视野颇具风情。


    “啊,”她垂了眼眸,云淡风轻地说,“陈穗曾经的心上人。”


    卓翼淡淡嗯一声,反应有些古怪,竟然把电话挂了。


    沈念君还没反应过来,捏着手机只顾说:“风兰馆的烤鸭不错,本来打算回去的时候帮你带一只,仔细想了想,就是现烤出来外焦内嫩,配上独特秘制的蘸料才好吃,所以下次你自己来吃吧……喂?”


    她后知后觉拿起手机,不由愣了愣。


    惊讶无比看着屏幕,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声不响就把电话挂了,还真是越来越骄纵,全然不把她这个太太放心里。


    沈念君也懒得计较,扭身就回了里面吃饭。


    不过与方才相较,明显心思有些游离。


    话题说到——


    “这次募捐支教是出于情怀,你也知道我在这里长大,回母校贡献一丝薄弱力量,是我分内之事。”


    如此英俊又浑然正气的男子,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住。


    陈穗尽管嘴上不说,目光却忍不住落到雪白衬衫上。


    望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年少青涩的时候,对他的无限幻想,就好像藏在心底,许久不曾理会,早就变成一片荒芜的干枯杂草,突然落了一根带着火星的火柴。


    干草顿时被点燃,泛着盈盈火苗。


    起了复燃的感觉。


    陈穗忍不住抽离开视线,端起来水杯浅抿一口:“这两天有时间,不如你带我们过去参观你的母校?”


    顾止围顿了顿,视线落过来,“山路崎岖难行,不如市里这么繁华,你们?”


    陈穗说:“你都可以适应,我们当然可以适应。”


    顾止围这才笑了,点头说:“那恰好这几天有个美术老师回家待产,沈小姐,哦,卓太太有兴趣的话,可以体验一下做老师的感觉。”


    沈念君被点名,这才苍茫抬头,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不过点头答应总是没错,“嗯。”


    顶着明亮光线的男人,这才倏然微笑,眉眼清隽,如当初陈穗记忆中的样子,恰好完全长在陈穗的审美上。


    温声说:“那到时候,我和柳月准备一番,到路口接你们。”


    陈穗恍然中清醒过来,“柳月?”


    顾止围微微颔首,“我妻子。”


    沈念君这才回神儿,忍不住抬首去看陈穗。


    如果不是陈穗表情管理已经运用到炉火纯青,差点冲冠一怒为男色,直接把桌子翻了。


    妈的,你有老婆你不早说?


    枉费我浪费一个多小时,又是选衣服,又是刻意地涂脂抹粉。


    这不是浪费么这不是?


    陈穗出师未捷身先死,只觉得心中那一抹好不容易染起来的小火苗。


    “嗤啦”一声被一盆水熄灭。


    看一眼桌子上,外焦里嫩垂涎已久,但碍于顾止围在场,有些够不着,是以一直没吃上的烤鸭。


    直接站起来,狠狠扯下来一只鸭腿。


    愤然啃了一口。


    沈念君慢悠悠看着她。


    尽管也挺郁闷的,不过看陈穗的样子,还是先别郁闷了。


    按照陈穗的尿性,从来不在没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自然也就立马翻脸不认人,更不想去男人的母校参观了。


    毕竟一个破学校,她愿意去,已经是屈尊降贵了。


    在陈穗绞尽脑汁,沈念君也帮她想理由的时候,压根不知道陈穗心思的顾止围,早一步拿出来手机。


    语气温柔地,给学校领导打了一个电话。


    “是的,我的两个朋友,不用什么接待仪式……既然您坚持隆重接待,那就这么安排吧。”


    沈念君听出来眉目。


    这哪是去母校参观那么简单,这是明晃晃的拉赞助啊!


    如此盛情,陈穗就是不想去,那也得去了。


    不仅人要去,还得带着文具用品,最好再捐点款才有面子……


    从风兰馆出来,陈穗早就没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两人默默上了私家豪车。


    疾驰在夜晚,略显偏僻的回酒店马路上。


    陈穗反应了好半天,视线从驾驶坐抽离,侧眸去看沈念君。


    “唉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惨?人家霍潇潇随随便便一束光,就是卓家二少爷。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是个已婚人士。”


    “已婚人士也就罢,我俩连戏都没有,还得为他母校捐款。”


    沈念君探过来纤白玉手,温柔地帮她顺气。


    沈念君说:“你主动提出要去母校参观,以前我们不清楚内幕,起码现在清楚了一点——去学校参观不是免费参观的。”


    “不仅顾止围误会了,就连校长都误会了,毕竟顾止围这次过来,也是扶贫支教……”


    陈穗想了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


    “我这,完全是现实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人类悲喜不是相通的,我现在的感觉,跟你形容不了。”


    沈念君噗嗤一声笑了。


    陈穗瞪眼,“你还笑?你闺蜜吃亏了,竟然笑的出来?”


    她赶忙收了笑,整理衣袖一番,正襟危坐着款款看过来,“我听说,像这样有仪式的捐款,都会拍照留念上新闻,还给我们颁发证书,你就当帮你爸爸的生意积德行善……”


    陈穗心里这才舒坦,“也是,这两年我创业不太顺利,指不定这么一搞,就给我吸引一些正能量,如果效果好,下次我还捐。”


    沈念君目光盈盈看过来。


    卓翼挂了沈念君的电话,她也没有不识趣地再打过去。


    次日一早,沈念君就去老先生那边吊唁。


    在白黄相间的菊花和马蹄莲掩映下,细雨绵绵。


    仿佛就连上天,都在悼念一个有才情的艺术家的离开。


    沈念君举着一把黑伞,站在墓碑前,伴着淅淅沥沥落在伞面上的细碎声音,深深鞠躬。


    今日穿了一身黑裙黑衣,衬托的脸庞更加白嫩,鞠躬以后,朝家属走去。


    老先生人到中年,才得了一双儿女,都还没有成家,突然而至的离别,让他们此刻悲痛欲绝,红肿着眼眶对沈念君回礼。


    老太太和沈念君有过几面之缘,知道沈念君是丈夫的合作方,对她礼遇有加。


    简单话别两句,得知老先生走的时候没有痛苦,是在睡梦中突然停止生命,年事已高,没有痛苦的离开也算寿终正寝,沈念君还是很欣慰的。


    举着黑色小伞,顺着湿漉漉青石砖,绕过泥泞草地,朝私家车走去。


    今天过来吊唁,闽言负责开车,亲自陪同,眼下和陈穗两个人,在车里等候。


    沈念君收起来黑色小伞,浅浅俯身上车。


    慢条斯理坐到后车座,随后车子缓缓驶动,她侧头,看着窗外一幕一言不发。


    陈穗递过来一张纸巾,沈念君才回头,顿了顿接过来。


    轻轻拭去脸庞的泪痕。


    对于生命的消逝,世人都是怀以沉重态度。


    所以车厢内一时寂静,对逝者表示尊敬。


    直到车子出了墓园,行驶在宽敞明亮的柏油路上。


    陈穗才说:“事情办的怎么样?”


    沈念君说:“我看他们都挺伤心,只把上次老先生的酬金汇了过去,等过两天他们丧事结束,情绪恢复一些再找他们细谈版权归属的问题。”


    空气中又沉默一阵儿。


    闽言抿了抿方向盘,“接下来,你们什么安排?”


    陈穗抬首,“去旧友母校,募捐。”


    又是旧友?


    闽言脸色沉了沉,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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