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令五申,吆吆才搞清楚以后不能跟男人去开房,否则会害的别人断条腿。
至于为什么不能去开房,爹地没说,吆吆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实在没搞懂。
卓翼不仅禁止她跟别人开房,甚至竖起来手指,严厉补充:“也不许和陌生男孩子牵手!以及不可以让别人对你肢体接触!”
沈念君懒懒地坐起来,好笑地看着卓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怎么不想想对我做过什么……”
说完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款款离去。
卓翼眯起来眼睛。
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我是夫妻,那叫情趣。
至于吆吆,婚前就是不行。
他叹了口气,修长指尖抬起来,轻抵额角,不经意间,目光落到吆吆身上。
这个时候,吆吆也眼巴巴看过来,抿了抿小嘴巴,欲言又止。
卓翼淡声问:“宝贝儿,这些规矩,听清楚了吗??”
吆吆想了想凑近几分,趴在爹地胸口,上半身扬起来,一脸求知若渴地问他:“爹地,妈妈为什么那么生气,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卓翼狠狠怔住。
一向云淡风轻的脸庞,此刻被单纯无害的女儿盯着,忍不住微微泛热。
好在他反应还算敏捷,握拳头轻咳两声,“咳咳——”
随后恢复一本正经,放下拳头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没有做什么,只是做了你妈妈喜欢的事。”
吆吆皱起秀气的眉,“那为什么,她还生气?”
卓翼:“因为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容易害羞。”
吆吆更疑惑。
害羞是什么?
卓翼把吆吆哄睡回到卧室,进门就见沈念君侧着曼妙身姿轻躺,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睡衣。
虽然孕育了吆吆,年轻的女孩儿还如少女般青涩,只是相比从前,曲线更玲珑了。
他轻轻把门带上,脱了外套,丢在床尾。
儒雅斯文地扬起来下颌,开始脱衣服。
“太太似乎对我有很多怨言,”说着,把衬衫脱掉,“最近在吆吆身上投注的精力比较多,确实忽略你了。”
沈念君这才懒懒地转过来身,挑起来眼皮子,慢悠悠看过来。
“你——啊——”
沈念君被拉住手腕,一把带了过去。
乌黑顺滑的长发,有几丝凌乱地,在红唇边贴着,随着沈念君轻浅的呼吸,荡漾。
卓翼垂眸,视线落在红唇上,浅浅勾笑,嗓音低哑诱人:“每次都在吆吆面前拆台,小坏东西……”
她掀起来眼皮子,晶亮地望着他,“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对吆吆要求那么高,怎么自己那么多……那么多花样……”
怀孕的时候,都不妨碍他变着花样为非作歹!
卓翼眼眸染上邪魅,“前两天,宝贝儿忘我的时候明明主动求着我进,又是老公又是叔叔的热情叫。”
沈念君脸庞忍不住就红了,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打断他:“没有,我不记得了!”
卓翼轻笑:“真不记得了?”
沈念君凶巴巴说:“那个时候谁记得!我不记得很正常!”
而且她以前不是这样,肯定都是他带坏的!
谁知下一秒,纤白的腕子被扣住。
他轻哼,“是么,那这次你怎么求,我都不给。”
吆吆一夜好觉,甚至做了个甜甜的梦,梦到自己在一池巧克力酱里洗澡,还有奶油蛋糕做的小房子,还有超级大超级大,用甜甜圈做的泳泳圈。
妈妈对她说:“吃吧吆吆,乖宝贝,这么多甜品,今天想吃多少吃多少——”
吆吆开心坏了,捂着小肚子咯咯咯笑起来,这么一笑不当紧。
竟然把自己笑醒了!
睁开眼皮子,看了看熟悉的闺房,小脸顿时垮了。
她赶紧掀起来被子,闭紧眼睛。
心里想着:赶紧睡着,赶紧睡着!
好歹,让吆吆吃一口嘛……
可酝酿了好半天,吆吆越想睡着,意识越清醒,她委屈巴巴地抱着小被子,感叹这个世界的不公,她竟然连一口都没吃上呜呜呜……
身着小吊带,光着脚丫子从儿童房出来,爹地和妈妈的房门紧闭,她眯起来眼睛,露出一丝狡黠。
不守规矩地,转动门把。
呜呜——
竟然上锁了!
吆吆扬起来小脸,委屈极了。
爹地陪妈妈睡觉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把门锁上,吆吆就这么不重要嘛!
别说岁的小孩子,就是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懂得在父母面前,眼泪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考虑到房门紧锁,隔音太好,吆吆怕爹地听不到,于是攒着劲深吸一口气——
“呜呜呜呜——”
她攥着拳头,卖力的哭起来。
果然,眼泪还没硬挤出来,房门“啪嗒”一声,卓翼裹了睡袍拉开房门。
高大的身躯在吆吆面前,就像座山似的,让人超级有安全感。
爹地长身玉立,系好睡袍的带子,温柔地弯腰,把吆吆抱了起来,“爹地不是说过,不要用哭来吸引注意力,要准确地表达出来?”
吆吆握着小拳头,撇过去头,“哼,我不理你了!”
卓翼轻笑,“为什么?”
吆吆说:“你陪妈妈睡觉,都不陪我!”
卓翼告诉她:“妈妈是爹地的妻子,你以后也会遇到陪你睡觉的人。”
吆吆才不听爸爸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慵懒浅叹,好奇地朝里面望去。
“唔……”
吆吆才只看到一袭雪白肩背,又纤细又单薄,手腕柔弱无力地垂在床边,眼睛就被卓翼盖住。
爹地表示:“妈妈还在睡觉,不许乱看。”
吆吆扒拉着爹地的手背,“不要不要,我要进去看妈妈,妈妈怎么了嘛……”
越不让看,小孩子就越好奇。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进去一探究竟。
“啪”一声,卓翼把房门带上,不顾女儿的意愿,强行带下楼。
“妈妈很好。”
“我看到妈妈受伤了!”
“哪里?”
“背上有咬痕!”
“……”
卓翼默然许久才说:“不是咬痕,是妈妈不乖,爹地对她的惩罚。”
吆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
原来爹地不仅会打断别人的腿,还会咬人!
被爹地惩罚地妈妈,下午一点多还没起床。
就连午餐,都是爹地亲自端上去的。
吆吆捏着薯条,在爹地上楼之后,笨拙地爬上楼梯,缩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偷听。
卧室虚掩着,只听到娇娇地抱怨声:“……以后不要碰我了,你咬人,疼。”
爹地沉声道歉:“下次我收敛。”
“没有下次了,讨厌。”
“我看一下。”
“不要!”
动作间,传来一声软软的吸气声。
带着哭腔:“好没力气……”
吆吆疑惑地眯起来眼睛,薯条掉在地上。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们俩总那么神神秘秘的?
明明妈妈经常睡懒觉,经常起不来床,还喜欢抱怨没力气。
感觉好乱啊,好迷啊……
唉。
她坐在台阶上,颤了颤眼眸。
两只手臂往栏杆上软软一靠。
妈妈真矫情……
有一日,妈妈又赖床。
吆吆很无聊,就让司机叔叔送她回清风畔,一个陌生哥哥,正在家里做客。
吆吆穿着公主裙,长发披肩,粉雕玉彻,正靠在沙发旁,慵懒地舔棒棒糖。
客厅里静悄悄,只有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坐着。
与吆吆的慵懒不同,对方看上去老气横秋,表情寡淡。
吆吆被看得不自在,这才抬起来眼皮子,轻轻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也想吃,但我只有一颗,看我也没用”。
吆吆从小就被沈念君禁糖,也就每次来清风畔才能开开荤,破例吃上一枚。
是以可想而知,这一颗棒棒糖,对吆吆来说有多么重要!
谁知对方压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很好奇,这个世界上,这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白生生的脸庞泛着桃红,红唇湿漉漉的,眼眸晶亮,又安静又娇美。
比那些无聊至极,总喜欢偷偷往他书本塞情书的小丫头们,不知可爱多少倍。
大抵目光太过赤然,小丫头握紧棒棒糖,言辞凶巴巴地警告他:“你不要想吃我的棒棒糖,我爹地很凶,会打断你的腿,而且我爹地,还会咬人!”
少年嘴角轻扬,“卓翼叔叔,咬人?”
吆吆骄傲地扬起来下巴,“对啊,妈妈每次不乖,爹地都会咬的她下不来床!”
我爹地凶吧?害怕吧?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吆吆就看到。
少年脸庞倏然红了。
被吓成这样?
少年脸红许久,垂了眼眸转到别处。
沉吟半晌,嗓音低低的,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歪着脑袋,“吆吆。”
“吆吆……”好可爱的名字,和她本身很配。
少年颔首,看到她唇边糖渍,递过来一张纸巾。
小公主迟疑片刻,才从沙发上下来,踩着小白鞋,款款走过去。
走到少年身旁,微微送过来身子,努起粉色的唇。
少年愣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迟疑许久,才抬起来纤长白皙的手,平生第一次帮一个小丫头片子擦唇。
被伺候惯了的小公主,淡淡道谢。
然后提着公主裙,扭身坐回沙发上,继续舔棒棒糖。
两个人默默无言。
少年目光又落到她脸上。
默然片刻,“你几岁了?”
棒棒糖从嘴里拿开,吆吆想了想,认真道:“八岁。”
表情寡淡的少年终于破防,噗嗤一声笑了,“几岁?”
吆吆蹙眉又想了想,“五岁!”
少年沉吟:“到底几岁?”
吆吆这次笃定:“九岁!”
“……”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