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可以。”男人憋着气。
“你收了我这么多钱,怎么感觉还这么慢呢?”女人语气嫌弃。
“是你已经好几天不让我睡了。”男人埋怨。
“徐俊,你不是说你自己很行吗?”女人压低声音问道。
“我真的很行,沁沁师姐再让我试一试。”徐俊不服气的说道。
“你都折腾多少次了。”明沁有些不满。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一定让你满意。”徐俊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我时间不多了。”明沁语气有些焦急,房间里传来两人的喘气还有东西翻倒乒乒乓乓的声音。
“等等!你干什么,别离我这么近啊!”徐俊惊慌的喘着气,“等等…你别别,等等…”
听到房间里传来可疑的对话,林衍在走廊听的脸红心跳。
他蹦的一下踹开了房门,皱着眉头痛心疾首的大喊,“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徐师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沁沁,你是不是跟你师姐学坏了?”
明沁和徐俊被吓了一大跳,两人手中抓着几个罐子望着门口的林衍,一脸发矇。
看着衣着完整清清白白的两人和一屋子的火药粉味,林衍有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原来原来…哈哈哈,一切都是误会!误会!你们继续啊!”
“你又误会什么了?”被打断的明沁有些不高兴,“而且师兄,你用坏我的门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赔罪。”林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试图把门装回去。
“成了!”徐俊突然大叫一声,手里的竹筒发出阵阵火光,把林衍吓了一跳。
“太棒了!赶上了!”明沁高兴地跳了起来,不禁有些手舞足蹈。
从徐俊手里接过几罐竹筒匆匆的道谢,明沁无视还在修门的林衍,运着轻功飞快地出了暗卫营。
“沁沁这又是怎么了?突然着么高兴?”林衍努力的把门板嵌回去,一边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有上心的人了吧?”徐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擦了擦眼泪,“她这个月都在盯着我鼓捣着个东西,还交代我今天一定得完工。”
“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林衍看着已经坏的彻底的门决定放弃,看着突然拿起纸笔的徐俊。
徐俊匆忙地在纸上写着,嘴巴呢喃道,“我得快点把配方记下来,以后等我娶了娘子可得拿这个哄她的。”
明沁兴匆匆地登上藏月楼,一见榻上的慕容灩二话不说便将她单手抱起,开心地大笑转了个圈。
“啊!阿沁!”慕容灩紧张地双手搂上明沁的脖子,语气又惊讶又无奈,“快放我下来。”
明沁并不理会,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神秘兮兮的悄悄对着她耳朵说,“我今儿给你带了好东西。”
那竹筒极为细长,却看着沈甸甸的,上头还嵌了一截棉线。
慕容灩有些好奇,贴着怀里人的颈侧头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马上就给你看。”
明沁正准备把女人放下,却撇见角落里不曾见过的数个雕工精致的木箱翻倒在地,里面装着的各样靓丽的翡翠珠宝洒了一片,一件件绣功精致的衣裙罩衫被撕得粉碎,仿佛垃圾般被丢弃在那里。
“这些是什么?”明沁问道。
“一些用不到的东西罢了。”慕容灩蛮不在乎的说着,对角落那些价值千金的珍品不屑一顾。
明沁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些可是送来的生辰贺礼?”
“阿沁竟然知道今日是我生辰?”慕容灩语气有些惊喜,而后微微一笑,“莫非阿沁今日神神秘秘的,是给我准备了礼物?”
黑衣暗卫突然愁闷地将女人放下,有些变扭不愿说话。
“阿沁?”慕容灩看着眼前人的郁郁神色语气担心。
“我…”明沁这几日的满头热血总算冷静下来了,她看着角落里那些自己可能一辈子薪饷都买不起的稀世珍宝,有些踌躇。
连这些东西都看不上眼,那慕容灩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粗糙的礼物呢?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有些气馁,退后了几步,“我我我…我想起来我师傅还有些事找我,我得先走了。”
“阿沁!”看着眼前人欲离开,嘴上撒着拙劣谎想隐藏什么,慕容灩有些慌张又有些生气地抓住明沁的衣角,“阿沁,你怎么了?”
明沁不愿粗鲁挣脱她的手,只是苦恼着握了握拳,有些不知道要不要同慕容灩说实话。
“阿沁。”慕容灩沉声,“若你要对我撒谎,就必须毫无破绽才行。”
她允许阿沁对自己说谎。
是的她准允。
就如同允许阿沁对自己做任何事情一般。
但她忍受不了发现阿沁有事情隐瞒着自己的感觉,仿佛甜蜜的梦境混入一根恼人的刺,会令她心翻涌着狂躁与不快。
“我确实有准备礼物,只是…”明沁有些害怕看到女人眼里的嫌弃,垂着头说,“只是这个礼物一点都不值钱,是我和师弟一起动手做的。跟那边的贵重的礼物相比根本就配不上你…”
慕容灩突然拽着明沁强迫她对视自己,强硬地打断了说话中的人。
她根本不在乎太子送的是驴是马,那些东西仅仅只摆着便能令自己生厌气。
“给我你的礼物。”女人仰着头声音缓了下来,柔和地说,“我不在乎礼物是否昂贵。我只要你的。”
明沁看着女人眼中的温软,妥协道,“好吧。”
即使是春天风儿还是又些微凉,她将毯子裹慕容灩身上,又将四面窗子都开了一条缝隙。
“我师弟,徐俊师弟,他很擅长做一些机巧玩具。他之前造了个能在天上飞的小鸟儿,还有一次不小心鼓捣新型暗器,差点把营给烧了。”明沁掏出了一张帕子用水浸湿,一边解释着。
“过年的时候不能带你去城墙边看烟花,我觉得有些可惜,所以我就想做一个给你…”她拧干帕子,将其包裹在竹筒尾端。
“为了这小东西我跟师弟鼓捣了大半个月呢!他还说需要『研究经费』狮子大开口好几次呢。”想到如今扁扁的荷包,明沁皱了皱鼻子。
“你看,今儿是你的生辰,是值得整个京城华灯齐放欢喜庆祝的日子。”她絮絮地说着,就着火炉点燃了引线,接着利索地吹熄了油灯。“…可惜我没这么大本事,不能为你在全京城点灯,只能在着小小一室为你道贺。”
明沁将裹着湿布的竹筒递给慕容灩,环抱着她,略大一些生着茧的手掌虚虚地握着女人拿着竹筒娇嫩的手。
“灩灩。”明沁难得轻唤。
黑暗中,慕容灩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希望你快意永驻,年年有今朝。”
面前温暖的笑容突然被一片灿烂照亮,慕容灩转头望向光源,眼神却再也离不开。
手中的竹筒前端四射着绚丽斑斓的光点,如同真正的烟花,将原本阴暗的房间照的一片明朗。
似是真正邀来了万家灯火为她庆贺般,明亮地刺眼可却也怎么都不舍移开视线。
五颜六色的璀璨光辉在眼前不断跳动着,让她总是寂然的心有些震荡。
胸口一阵酸意指尖颤抖,让慕容灩险些握不住竹筒。
就在即将松手之际,被明沁的掌紧紧包裹住。
“不烫的。”
明沁低着声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别怕。”
烫的。
慕容灩在心里哽咽着。
手中肌肤相贴的温度和心口传来的炙热都烫的她想流泪。
以为自己早已被寒冰冻透,似极北的永冬,无人能进寸草不生。
身旁这个人却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入这片禁域,带着灼人的温暖沸腾着自已的心。
办随着耀眼的火光,心底已经温软的一塌糊涂。
手中的花火微弱了下来,原本刺眼跳耀的光点渐渐疲软,明沁接下空了的竹筒开口道,“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再点一些可好?”
慕容灩侧身双手搂上明沁匀称却精实的腰,下巴抵着她微微下沈的肩,嗓子发涩开口道,“喜欢的,我是喜欢的。”
自己是喜欢的。
慕容灩脑袋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如此清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体每一寸是如何同时叫嚣着,叫嚣着自己是多么喜欢明沁。
喜欢这个在小小一室搂着自己庆贺自己诞生的人。
明明自己原本不是这么计划的。
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罢了。
原本只是利用着慰借孤独罢了。
原本只是拿来安抚疼痛的工具罢了。
原本只是霸道地想占做自己的物品罢了。
满心算计,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仿佛深置宛流沙般,已在无意识中渐渐沉沦。
如今抬头,早就是无药可医。
慕容灩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没想到以为死寂的自己还能翻涌出这般几近失控的感情,手臂紧了紧,身体贴上了明沁。
“阿沁。”
“嗯?”明沁点火的动作暂停。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久违的感受到自己的出生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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