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定睛一看,黑帽黑袍黑袜,头戴乾坤泰卦帽,不是胡桃又是谁。胡桃向来是原神中最有热度的角色,不过当年的他对胡桃无感,加之胡桃迟迟没有复刻,所以直到他来到游戏中的前一天,还没有胡桃这个角色。
现在看看,果然有道理,胡桃一身黑色,却难掩俏皮,瓷白的脸上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眼里映着一朵小梅花,显得又灵动又跳脱。
见香菱道歉,她老神在在地摆摆手,“罢了罢了。”
这时,齐斐才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人,原来是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
看来是已经操办完了请仙大典,脱身出来了。
转眼两个小姑娘已经混到了一起,笑语不断,他只好跟在后头,和钟离并肩。说实在的,他心里颇有压力。
钟离仍然是那副疏离的模样,还好齐斐这具身体发育的不错,竟然堪堪与钟离比肩。
前头不断传来香菱受到惊吓时发出的呼声,后面却安静地过分。
齐斐思忖着如何同这位帝君搭讪,转念一想,这位可是去参加自己的葬礼,顿时感觉并没有那么不可接近了,反而有一种戏剧性。
“钟离先生。”齐斐斟酌再三还是开口。
钟离将眼神从远处收回来,沉沉地开口,“嗯?”
虽然只是一个字节,但齐斐心里竟然莫名的激动起来,他磕磕绊绊地说,“钟离先生也是去参加请仙大典的,不是,去看请仙大典的吗?”
钟离颔首,纵使远离神位,身上仍然散发着慑人的气息。
接着又是一段令齐斐喉咙干涩的沉默,他刚刚明明是想邀请钟离来店里吃顿饭。
可惜的是,这一路上再没有找到机会同钟离说话了,反倒是香菱,揽着胡桃的胳膊,热情地邀请她。
胡桃眼睛在齐斐的身上转了一圈,小狐狸似地眨眨眼,“也多多光顾我的生意,第二碑半价!”还未等香菱回话,就见前头一阵骚动。
人潮翻涌,接着一群千岩军如长剑破开人群,马上控制住了前来观看大典的游人,凝光威严庄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帝君遇害,封锁现场!”
齐斐一直怀疑自己处于达达利亚夺取神之心的主线节点上,可真成了现实,反倒有一种不真实感。
身边钟离面色不变,仍旧是冷静持重的模样。
香菱捏紧了衣角,对于璃月人来说,岩王帝君乃是璃月的神,如今遇刺,消息太过突然,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胡桃的眉毛也紧紧蹙在一起,不知想些什么,张二春是一行人中反应最强烈的,初听到这个消息,他先是怔愣了片刻,继而喃喃,口中说着绝不会如此的话,看到千岩军封锁了全场,才知道这原是真的。
张二春想冲上去,还好齐斐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他很能理解张二春现在的心情,但现在不是任由他胡来的时候,他轻拍张二春的肩膀,略作安慰。
“有刺客!”不知道是谁在耳边大喊了一声,齐斐循声望去,正巧瞧见那一头黄毛!
主线剧情开启了!
只见达达利亚身如鬼魅般在千岩军中穿梭,不见他出招,却有千岩军不停地倒下,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玩家操纵的旅行者。
想来也是,这是一个真实的大世界,应该不存在旅行者这一角色。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提。
只见达达利亚身轻如燕,跳跃数下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明明是如此帅气的动作,被刁难过的齐斐脑海里却冒出一个字——猴儿。
帝君遇刺,一行人的兴致到了谷底,连一向很是活泼的香菱都怏怏不乐了一路。
“帝君真的出事了吗?”她双眸如核桃般肿胀起来,显然这一路没少掉眼泪,齐斐看见心疼极了,忙捏捏她的手腕,“不怕,帝君不会死的。”
“可他们都说帝君已经……”张二春不忍说下去。他自小是听着帝君的故事长大的,从小受着帝君的庇佑长大,因而对于帝君的敬畏之心比这几个少年要重得多。
齐斐道,“帝君怎么会如此轻易就遇害,也许是做腻了帝君,想做个闲散神仙也说不定。你可不要再哭了,说不定帝君就藏在人群中,万一哭的错过了帝君就不好了。”齐斐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安慰安慰这个小姑娘,这番话同样引来了钟离的侧目。
“小友这话说得对。”钟离拧紧眉头,“小友,不知道是否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齐斐左看右看,觉得这件事情指向的对象只能是自己,于是一口应下,叫帝君只管吩咐就是。
钟离道,“云先生的戏马上要开始了。”
齐斐一点就透,马上拍着胸脯说一定看好胡桃和香菱。
一行人就这么回到了养膳斋,养膳斋的牌子还未摘除,尚且还挂在门口,胡桃瞧着,道,“说是新开店,那就匾额便不能再挂了,齐老板何时换呢。”齐斐也不不知道到底取个什么名字号,只得打马虎眼,说尚在考虑。
四人兜兜转转,竟然又说回到了帝君遇刺这件事。
虽然大家都认为帝君并不会就此仙逝,但悲伤的气氛还是蔓延开来,倒是胡桃看得很开,“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大事,凡人概莫能外,想来仙人也是这样的,故而不必太过伤心。”她说这话的时候,老神在在,简直不太像平时的胡桃。
齐斐看着她这样,也不觉得惊奇。
胡桃身为往生堂堂主,一开始很多人并不服气,直至后来漂漂亮亮地办了几场,将往生堂操持地红火后,才渐渐平息了质疑的声音。
她虽然年纪小,但对生死之事意外看得很开,说话活泼有趣,大概也是为了消解每日面对生离死别的愁思。
说完这些,香菱倒是抹抹眼泪,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问,“真的吗?帝君会转世成人吗?”
齐斐腹诽,这个倒是不能,毕竟帝君没有真死,现在的他福寿与天齐,还在听云先生的戏呢。
胡桃托腮道,“这我倒不知道,我在想,这件事情是不是往生堂操办,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蕴满了星星,好像真的再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酬劳。
“帝君真好,这一单,可是能赚不少钱呢。”
“胡说胡说,帝君只是遇刺,还没有确切消息呢。”香菱小声道。
齐斐颔首,“赶不上大典的宴席,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帝君的头七,到时候还是竞标吗,不知道凝光会如何处理。”
他虽然这般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几日之后帝君的仙蜕就会被存放到黄金屋,届时黄毛旅行者和达达利亚会展开一场恶战。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璃月港才会恢复到往日的繁荣。
恐慌,席卷了整个城池。
只见三个人又期期艾艾地抱作一团,活像两只小团雀窝在大雀鸟的怀里,大雀鸟此刻哭的抽抽噎噎,几乎是泣不成声。
齐斐赶紧拽了手帕递给大雀鸟,免得他把鼻涕甩得到处都是。
张二春边哭边道,“掌柜的,你真好。”
“行了行了,专心哭你的,我去后厨给你们做些东西来吃。”齐斐想着给两个小姑娘做些吃食,甜品一端,自然什么烦恼都忘却了。
香菱眼巴巴地瞧着齐斐,引得胡桃与她耳语,大概是真有这么好吃之类的,把齐斐逗得直乐。
帝君说应付不来胡桃也是有迹可循,像他那样过了不知几千年的性子,自然无法与如此跳脱的小姑娘混在一起,齐斐挥挥手,只管叫她们放心。
不知不觉的,齐斐竟然也能享受做饭的过程了。
他想着做三份日式舒芙蕾,给两个小姑娘一个大孩子解解馋,说干就干,他点开系统界面,找到菜单,点击开始,整个人便是一轻。
看着灶台前的齐斐忙前忙后,分离蛋黄蛋清后,按照系统所写的步骤一一做出来,心里升起了要不我也亲手做做的念头。不过只是一瞬,齐斐就放弃了。
他还是有一些心理障碍。
系统·齐斐动作利索,很快就做了一式四份日式舒芙蕾,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松软的蛋糕胚层层叠叠,端正地摆放在盘子中,就连旁观状态的齐斐都有些忍不住掉口水。不过,他觉得还差一步,养膳斋后院有一口冰窖,冬天冻得冰块现在还存着几块,他准备去取几块,再做几杯薄荷水。
擎着一盏灯,齐斐慢慢地摸了下去,冰窖里很是黑暗,他轻手轻脚地摸索着,仔细铲了几块,这些冰可是用一块少一块,他哆哆嗦嗦地抖了两下,手堪比大学食堂阿姨异地登陆。
终于,拿够了冰,他心满意足地出了冰窖。
“齐老板,可不要乱动。”熟悉的声音响起,齐斐到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他只觉身后什么硬物抵着,想要回头看一眼,可耳边还残存着达达利亚呼出的热气,“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齐斐:千岩军!我举报!我举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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