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从下面向上看去,只觉得齐斐憋红的脸都显得那么可爱。


    齐斐:这床怎么开始抖了?!


    原来是达达利亚在憋笑!齐斐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碍于张二春在后面,只能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


    张二春无知无觉,看到床在抖动,还以为是进了什么老鼠小虫,或者齐斐实在够不到东西颤抖的了,忙不迭挽起袖子。


    “掌柜的,你就别逞强了,咱不是什么外人,我来我来。”


    张二春执行力极强,眼看着两步就要走到床边了,齐斐一个鹞子翻身起来,手插在腰间,腿交叠着挡住床缝,脸上同步挂上一个温暖而隐含尴尬的笑容。


    “二春啊,你就不用过来了,这个我就能搞定。”


    “掌柜的你不知道,床缝里太久没清扫,是要生虫子的,小毒虫往你胳膊上叮一口,那可了不得。”


    张二春觉得今天的掌柜的是在奇怪,刚刚取冰碰到狗,现在床底下又有一只老鼠。


    他今天必须得把床底下这只老鼠找出来不可,暗自下了决心,张二春可谓是迈开大踏步地往前走,齐斐是冷汗连连,最后竟然一声大喝。


    “行了!难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收拾不了一只虫子一只老鼠?二春啊,你快走吧,我自己能收拾。”说到最后,齐斐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恨不得敲开张二春的榆木脑袋,好好看看这一根筋的构造。


    张二春摸摸头,实在不知道为何齐斐这么笃定,不过按照掌柜的洁癖的程度,怕是一只小虫也受不了,到时候自己再过来就是了。


    齐斐目送张二春离开了屋子,顺带着还把房门拴住了,美其名曰别让狗进来了。


    齐斐:狗就在床下。


    他正欲哭无泪,却听后边传来一声戏谑的调笑。


    “齐老板,一只小虫,一只老鼠?”小虫或者是老鼠此刻身手矫健地从床底钻了上来,还好齐斐爱干净,提前将床下的灰尘打扫干净,不然又是一声尖叫。


    齐斐道,“公子躺在下面这么久,莫非没看到一只老鼠一只小虫?”


    达达利亚只觉得这人牙尖嘴利,自己实在辩驳不过,于是用行动说话。


    齐斐正说着,就瞧见达达利亚动作极快地脱下了上衣,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拐了弯,这厮,怎么随便脱衣服。


    齐斐有着严重的洁癖,因而他从不住在宿舍里,就是偶在宿舍住上一晚,也觉得不允许室友们光着膀子在宿舍乱跑。


    满身的汗味实在是让人掩鼻。


    但达达利亚并不觉得,他轻巧地褪去了上身衣物,露出精壮的腰身来,不得不说提瓦特成男建模实在是不错,腹肌块块分明。


    看的齐斐眸子暗了暗。


    达达利亚的身材是真好啊,线条流畅,不算夸张的肌肉覆盖在结实的骨骼之上,刚刚那一番折腾,身上微微起了薄汗,汗珠顺着腰腹流入——剩下的就不能说了,齐斐不自觉地滑了滑喉头,吞了一口口水。


    以前看别人光着膀子,怎么没这个感觉呢。


    齐斐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虽然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找过女朋友,但他在提瓦特里最喜欢的也是成年女性和香菱那样的可爱女孩!


    怎么会……


    他别过头,而全然无知觉的达达利亚继续摸向裤子。


    “你,出去,不许在我的房间擅自脱衣服。”齐斐挤出一句。


    这人太无知无觉了,导致齐斐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说,我看见你的腹肌我心里很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我就是不舒服。


    心里天人交战的齐斐终于抬起头,看着达达利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达达利亚此刻才瞧见,齐斐的脸比刚刚气的还要红,简直红透了,像一颗成熟的要滴水的蜜桃,他反应过来齐斐是为何生气,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磁性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来,伴随着低沉的声音,达达利亚的胸腔也在微微震动。


    “怎么了?你羡慕了?”


    “我没羡慕,我迟早也会有的,我是觉得你这样不卫生。”


    齐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见达达利亚轻巧地一跃,从床上一下跃到了地面,“好好,我听你的。”他说着将张二春送来的热水倒进了浴盆内,升腾起的热气掩映着他的身体,看不真切,却别有一番风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齐斐心里这么劝慰自己,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屋檐下!


    他一个通缉犯,何德何能能泡上热水澡,齐斐捡起地上的靴子,匆忙走过去,却发现四下空无一人。


    公子去哪了?


    他不会真的走了吧,齐斐心道,这人说走就走,万一被千岩军看到岂不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他心里恼得很,一个是觉得达达利亚任性妄为,一个是恼他竟然说走就走,不想个完全的法子。


    他正想着,却没看见浴桶里水波阵阵。


    齐斐扭身过去检查窗户,挨个摸过窗户的开关,发现竟没有一个松动的,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去哪呢。


    正想着,身后一股大力将自己掼进了浴桶里,扑通一声,水波四溅。齐斐心里一惊,再做反应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紧闭着双眼,尽力不去想磕在浴桶上的痛感。


    但痛感迟迟未到,反而是一具温软的身体。


    达达利亚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搔地齐斐的耳朵动了一动。


    “你以为我走了,嗯?”


    最后一个字音音节逶迤,简直如同绵延的丝线般拽住了齐斐的心,他又气又恼,自己若是有神之眼,也断不会受这个气。


    公子揽着他,两个人齐齐破开水面,齐斐调转了身子怒目瞪他。


    “你不是走了?”


    “谁说我要走了?”达达利亚伸出手,刮了一下齐斐的鼻子。


    这小掌柜实在可爱,都已经气的不行了,竟然还能保持冷静,这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实在是,达达利亚脑海里翻来覆去就是可爱二字,不过他也只是逗逗齐斐罢了。


    不作他想的达达利亚伸手拿过毛巾,将自己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原来他已经褪的一件都不剩了。


    齐斐低声说了一句不要脸,同样站起身来,拿另一块毛巾。


    正在此刻,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你没事儿吧!俺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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