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鬼杀队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先生门下的弟子,他曾经有一个剑术高绝的挚友——锖兔。
锖兔与富冈义勇是同门的师兄弟,又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寻常。如果要拿同年龄阶段的锖兔和义勇比较的话,也许是前者更强。
鳞泷左近次那时候看着两个未出师的弟子,心中总是欣慰。若有一日他们两个能共同进入鬼杀队,也许能够一同成为水柱。
然而悲剧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锖兔死去了。
在鬼杀队的考核当中。
那时候的富冈义勇因为刚刚进入考核地点就被鬼攻击受伤,而锖兔独自一人几乎斩杀了整座山的鬼。可是到最后死去的人却是锖兔。
这太突然了,就像是当年他的姐姐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被鬼吃掉那样突然。那一夜是躲在衣柜里的富冈义勇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而锖兔的死亡是第二次。
那些无法挽回的人也让他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自厌的情绪当中。
命运仿佛总是对他充满了不善,他身上那件一半红色一半菱格的羽织,分别是姐姐和锖兔。
他总是觉得锖兔不应该死的,他这位挚友总是比他强得多。进入鬼杀队的应该是他,成为水柱的应该也是他。无论如何不应该是自己,进入藤袭山后没有杀死鬼只是因为锖兔而侥幸活下来的自己。
他和他的同僚们不同,他们是真的具有柱的实力,而他没有。虽然因为他说话总是只说前半句让他的同僚们很想打他。
至于锖兔本人如果知道这个想法会不会气的跳出来锤他,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后来同门的灶门炭治郎进入鬼杀队的时候,富冈义勇觉得,没有错,正确的水柱终于出现了。
这位后辈很年轻也很有天赋,身负仇恨又信念坚定,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合格的水柱。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不必再混在柱的队伍之中……
陆压一拳怼上了富冈义勇的脑门。
力道不算大,至少对他自己来说。真用全力的话可能这位现任水柱当场就和他那位挚友会合去了。但是这一拳的威力也足以富冈义勇缓过神来时候,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陆压吹了吹自己的拳头。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我发现你们鬼杀队的小朋友们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或者思想问题。”陆压公平公正的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和其的队员相比,你的剑术相当卓绝吗?和你同期的很多人都已经死了,还有很多人正在等级之中挣扎,但是你却达到了柱的标准。创造了水之呼吸的第十一型,一刀就砍下下弦之五的脖子……”
富冈义勇依旧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陆压:“……”
富冈义勇:“我和你也不一样。”我只是个凡人,而你是神明。
陆压:“…………”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富冈先生好像走到哪里都被讨厌了。
陆压面不改色的按住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再来一拳的右手,道:“我懂了。”
富冈义勇还没整明白他懂了什么,陆压就语气平平的说,“说起来我们俩的交情一般,所以思想教育这件事情的效果,想来怎么样都是比不上锖兔先生或者鳞泷先生亲自来的。”
“所以——”陆压微笑道,“我决定寻找一下锖兔,问问他你适不适合当这个水柱。我想对于你来说,一定没有比锖兔的认可更好的办法了。”
富冈义勇皱眉:“不,殿下。我无意去打搅锖兔的安宁……”
陆压道:“别这样想。说不定锖兔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立刻出来揍你一顿呢?也说不定锖兔盯你好久了,就准备等你哪天也下地狱了和你交流交流感
情。”
拔刀的那种交流。
富冈义勇:“……”
陆压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高兴。扭头冲回了三小只在的病房,扒拉着门扉问:“炭治郎,你师傅鳞泷先生住在哪里?锖兔不在义勇身边,说不定就在鳞泷先生那里。”
以鬼杀队亡魂满地走的情况,那位锖兔大概率也留在了人间……
灶门炭治郎听到了锖兔的名字,立刻跳了起来,走到陆压身边问道:“在狭雾山。您刚刚说锖兔师兄……?”
陆压低头看他:“嗯?你知道他啊?”
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是的,在狭雾山的时候,还是多亏了锖兔师兄的帮助,我才能劈开巨石。后来和手鬼战斗时的时候,我才知道,锖兔师兄已经去世了。”
少年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叹息也有些悲伤。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正因为自己遭遇了不幸,在更加能够与那些不幸的悲剧共情。
陆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因为你当时不知道他已经死亡的现实,再加上身处深山人气很少,所以借着迷雾短暂的欺骗了阴阳界限模糊了认知……真是聪明啊。这么一看果然在鳞泷先生的身边。”
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哪天休假回去看师父,大概还能再见到锖兔。”陆压这样安慰道。然后转过身拽着走廊里的富冈义勇就走了。
带着富冈义勇往产屋敷当主那里赶的陆压一路上有认真反思,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间就重点偏移开始操心这些柱的心理状况起来……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因为看不惯。
小太阳从前听那些故事就爱听那种合家团圆的好结局,这样晚上睡觉也会做一个好梦。那种虐身虐心的一般都被他踢角落里去了,现在面临现实版的果然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我想看到善恶有报,忠诚又善良的人都得以善终的好结局。”陆压如是说,“我相信世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也希望像富冈义勇这样的人不要再活在愧疚与自责当中。因为错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不幸。
他们只是不幸,而不是犯了错。
陆压风一般冲到产屋敷当主那里,正在看文件的当主疑惑抬头。
“我发现你们家水柱思想有点问题急需矫正一下正好我这里有个非常绝妙的方案。”他一口气吐出一大串,然后喘了口气,说,“这几天,他驻地的杀鬼任务交给我就行,给他放几天假。”
产屋敷耀哉看了看站在院子里好像有点呆呆地没反应过来的富冈义勇,用最快的速度在脑子里思考陆压这一串话的意思,然后道,“柱的问题当然是优先解决,不过任务的话没关系,可以暂时匀给其他的成员。您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陆压:“没事。那些鬼对我来说很弱的。”
我强我任性。再说了殴打恶鬼的时候就不用顾忌那么多可以放开一点,不用手下留情。真是绝赞的沙包。
产屋敷耀哉一想,道:“好吧。那么,还请您恕我再麻烦您一件事情。如果可以,遇到那些比较强的鬼,能够在杀死他们之前,采集一些血液回来研究。”
陆压眨了眨眼。
对面诅咒缓解了很多的当主微笑了一下:“鬼杀队和一位一直在研究从鬼变回人类的医生有一些合作,只是现在那位夫人还不太方便露面。再过上一小段时间,我就会正式邀请她到鬼杀队来。”
陆压没有深究这位医生的身份,反正作为当主的产屋敷心里有数。他爽快的答应下来,从情报部门抽出富冈义勇所辖地区的鬼的信息,然后把人拽起来直接起飞。
突然被带着起飞的富冈义勇:“?”
陆压在这种方面其实是很贴心的,至少他记得随手掐个简单的法决没让语言艺术差劲到需
要重修的富冈义勇被风糊脸。
陆压一本正经的:“你被我绑架了。”
富冈义勇:“??”
陆压:“狭雾山往哪儿走?我要去找你师父要赎金。”
富冈义勇:“……”幼稚。
但还是默默的指了方向。陆压判断准确之后瞬间带着他冲出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常人根本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去了,富冈义勇一路上无语了半天,却因为没有听清楚陆压和灶门炭治郎后来的对话没想明白他的目的。
绑架什么肯定是随口说着玩的,大概就是把他带回到鳞泷先生那里思想教育,可是就算是此他也不会……嗯?
陆压的速度很快,太快了。富冈义勇一路上杂七杂八了想了一些事情,总感觉好像只是一个晃神,就被扔下来了。
动作不重也不算太高,就是丢下来的动作有点简单粗暴。富冈义勇摔在地上,但是没有受伤,身下是很柔软的草地,鼻尖闻到的气味也很熟悉,淡淡的雾、潮湿的空气、以及各种各样的植物。
他坐起身来,周围的景色映入眼帘,是他待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地方,他的家。
狭雾山。
高大的树与低矮的灌木层层叠叠,这里的环境他很熟,狭雾山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走过。他面前有一颗巨石,被人用刀从中间劈开,很利落的剑,劈的平整光滑,也许是灶门炭治郎曾经的出师之作。
他刚刚开始思考陆压去了哪里,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连气息也察觉不到,就很快敏锐的听见了刀剑缓缓出鞘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这些年来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声音:
“我听说,你在鬼杀队已经成为了水柱?这很好。”
富冈义勇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一双蓝色的眼睛忽然睁大了。那双透彻好看的眼睛,映出十几步之外的距离。
一个带着消灾面具的少年站在那里,手中握着已经出鞘的刀静置在身旁。
那张消灾面具上特意做出来的疤痕和露出来的发色,都让人熟悉的想要落泪。
“拔刀,义勇。”比他年轻很多的锖兔没有摘下面具,锐利的刀锋指向了他,就和他们曾经无数次的切磋一样,“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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