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高二前的春假,白鸟弥住在赤司家。
他中午睡了个午觉,醒来时正看到赤司征十郎在书架上找书。
他盯着赤司征十郎出神,若有所思。
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他的视线,放下书本走过来和他说话:“吵醒你了?”
白鸟弥摇头:“我只是想到以前在这里留过一个纪念品,前辈找到了吗?”
当时还约定,如果前辈能找出来,他无条件答应前辈一件事。
他眉眼得意,笃定了赤司征十郎找不出来,托着腮等着看对方无奈认输的表情。
可赤司征十郎却浅笑着说:“找到了。”
“诶?”白鸟弥不太相信,觉得他一定是找错了。
“是‘记忆’对吧。”赤司征十郎坐在床沿悠然说道,“我的主人格陷于意识深处的时候因为很在意这件事,所以总是会想起来,然后想到你。”
后来他意识到,他这样的反应正是白鸟弥的目的。
他温和地注视着白鸟弥,颇为在意地说:“你没有在别人房间做这种事吧。”
“当然没有啦!”白鸟弥嘟囔着说,“我当时只是想捉弄一下全优胜的前辈,再加上那次是我第一次去别人家,我想要前辈好好记住我。”
白鸟弥好奇地看着他:“前辈猜中了,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呢?”
赤司征十郎沉吟一阵,轻轻摇头。
“我不想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所以不打算用这个条件让你做什么。”
“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对了,前辈说会违背意愿的是什么事啊?”白鸟弥眨着眼询问。
他不觉得前辈会让他做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
难道……前辈要和他分手吗?!
白鸟弥神情凝重。
赤司征十郎不动声色的回答:“只是举例而已。”
白鸟弥决定反悔加个限定:“这个条件在你想和我分手的时候绝对不能用!我不会同意的!”
赤司征十郎失笑,他怎么会想到这里去的。
他连忙安抚白鸟弥,为了防止白鸟弥多想,还是决定找个理由用掉这个条件。
“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吗?”他问,“只说想说的那部分就行了。”
白鸟弥不怎么提起自己过去,往往只是简单带过,赤司征十郎想了解他的全部,却又担心戳中他不愉快的事情,一直没有主动询问。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事啊,就当是给前辈的睡前故事吧!”白鸟弥把他拽进被窝里,自己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说起来。
他告诉前辈,自己是个真正的恶魔,然后从妈咪来到人界怀上他开始说。
他在狱中出生,被魔界野猫叼到孤儿院里,六岁以前一直被其他恶魔欺负,还被关系好的恶魔背叛,后来机智地反间他们,成了孤儿院孩子王。
再之后被大哥带走,又意外来到人类世界。
“会突然回去吗?”赤司征十郎问。
“应该不会,妈咪调查后发现,我会来到人界是因为我自学魔法书的时候触动了一个魔法阵。这个阵法的作用是把我随机送到一个三代以内的血亲附近,是以前魔界混战时,用于保护小恶魔的魔法。”
白鸟弥摊摊手:“然后我就来了人类世界,父亲大人他们说我出现的地方是个研究所,那里面有用福地爸爸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实验体,可能被鉴定成我的血亲。”
他估计可能是实验体太多了,所以他出现在人类世界的概率才会比回嗜爱魔家族要大。
“总之现在没有这个魔法阵,我不会忽然间回去的。”
“而那个研究所,我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我也是那时候发现人类好可怕的!”白鸟弥心有余悸地描述着自己当时看到的。
他一开始避着人类走,到了横滨某处郊外,却遇到了有八只眼睛浑身是火,感觉能毁天灭地的黑龙魔兽。
“有一个小小的,黑漆漆的人类biubiubiu就把那么厉害的魔兽打败了!”
他再次感叹:“人类,超可怕的。”
身为可怕的人类一员,赤司征十郎回忆着自己这些年了解到的资料,回复他。
“你当时遇到的应该是港口对战暗杀王魏尔伦,而那个打败魏尔伦的人类,据说就是中原中也。”
如果是别的异能者,赤司征十郎还不一定知道,但这一战在港口记录上还比较有名。
“诶?”白鸟弥呆住。
等等!怎么变成他家了?
港口在横滨不是很没排面吗?
那个最可怕的人类,居然就是中也哥?!
白鸟弥当初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确认这件事,挂断后一脸恍惚。
居然真是他家啊。
而且父亲大人还告诉了他一个秘密,那一次战斗后魏尔伦没死,自己有兴趣还可以去地下室找他玩。
带过当初的事,白鸟弥又讲到自己在街头流浪遇见夏目老师的事。
“我的姓氏还是他给我取的,他见到我的时候就猜出我是妈咪的儿子了,所以用妈咪的名字sn(英文中的天鹅)来给我取名为‘白鸟(日语中的天鹅)’。”
“后来我遇到父亲大人。”说到这里,他眯眼笑了起来,“父亲大人还叫过我爸爸呢!”
“不过父亲大人那时候很坏,他教我乱七八糟的语言,害我都不能和其他人对话,我还以为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我的恶魔身份,不屑于和我说话。”
他哼哼生气,决定回去再控诉一下父亲大人的劣迹。
“有一阵父亲大人很忙没管我,我就自己跑出去,因为到处都是可怕的人类,所以没多久我恶周期就冒出来了,遇到了龙彦,涩泽龙彦。”
涩泽龙彦的异能是在浓雾中析出异能者的异能,并让异能力噬主,最后异能力化作一颗颗结晶,成为涩泽龙彦的收藏品。
白鸟弥当时游走在他的浓雾之中却安然无恙,因此被涩泽龙彦注意到,对他产生兴趣。
那时候的白鸟弥正在找吃的,一个人类提供给他充满恶意的礼物,害的他直接吐了出来,超级不开心。
对于嗜爱魔来说,心意礼物能让他们感到美味,恶意礼物就是极端难吃。
他用父亲大人教的混搭语言向涩泽龙彦要食物,别人听得稀里糊涂,但涩泽龙彦很聪明,听懂了他的意思,还将他带回去。
涩泽龙彦能和他对话,还肯请他吃苹果,白鸟弥就没乱跑了。
一开始怕他吵闹,涩泽龙彦故意用吓唬人的“杀死异能者一百种方法”当睡前故事,结果白鸟弥听得津津有味,还矫正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涩泽龙彦是个有点神经质的收集癖,喜欢一些妖异新奇的东西,喜欢叛逆的存在,觉得世间一切都很无聊。
他喜欢天使,但对恶魔、妖怪这类超越人类的怪物同样感兴趣。
他从白鸟弥的举止、言语和性格中身上窥见了他完全不了解的魔界,因此对白鸟弥很感兴趣。
“龙彦很亲切呢!”白鸟弥感叹,“不过我觉得是因为他和妈咪一样,都是白发红眸。”
这样说的话……龙彦也是男妈妈呢!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和他走。
但他们两个并没有相处太久,白鸟弥偶尔会回家弄点吃的,结果有次被森鸥外逮了个正着。
“那之后父亲大人就变得奇奇怪怪,开始虚情假意了。”白鸟弥鼓起脸,“我后来还想去找龙彦,结果发现龙彦已经离开横滨,我就只能继续留在父亲大人那里了。”
要不是错过了,他大概会和龙彦一起走吧?
涩泽龙彦在寻找各种新奇的收藏品,白鸟弥也对一切充满好奇心,他们的旅程应该会挺有意思。
听到这里,赤司征十郎为森鸥外捏了把汗。
之后就是白鸟弥开始补习功课考进帝光中学,遇上了前辈们,加入篮球部的故事。
因为后面的事赤司征十郎也知晓,白鸟弥就只挑了妈咪的部分讲给他听。
“好啦,故事讲完了”白鸟弥晃着腿,“前辈该睡觉啦,好好休息。”
他则拿起赤司征十郎之前找出来的书,好奇地阅读起来。
赤司征十郎其实并没有什么困意,但听着白鸟弥静静的翻书声,他的竟然真的困意涌上。
他在白鸟弥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听过白鸟弥的童年故事,他做了一个梦。
16.
梦里是自己很小的时候,他的妈妈赤司诗织某天参加完孤儿院的慈善活动,带回来一个白发金瞳的小男孩。
据说是在孤儿院里被人欺负的孩子,赤司诗织心地善良,就把孩子带回来了,试图帮这个孩子找找看亲生父母,再决定要不要正式收养。
“这个孩子叫做白鸟弥,他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征君要和弥君好好相处哦。”
赤司征十郎在父亲身旁看着对面的孩子。
白鸟弥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并不胆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着他,扬起来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的头发、眼睛,好好看!”
赤司征十郎被夸红了耳根。
他学着父亲那样彬彬有礼道:“你也很可爱。”
超可爱。
他想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要欺负弥,但他会保护好弥的。
白鸟弥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家,这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许因为是赤司诗织将他带出来,他很喜欢围着赤司诗织打转。
白鸟弥喜欢绘画,小小年纪已经很有天赋,每天会带着一个小绘本到处取材,家里到处都留下他的小身影。
他也很喜欢被夸奖。
身为严父的赤司征臣都在他的撒娇中败下阵来,开始夸起白鸟弥。
一开始只是很小的事件,但当他习惯了夸孩子并得到孩子欢喜的表情后,他也渐渐夸起了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察觉到这个变化,他也很喜欢白鸟弥,尤其是那样灿烂的笑脸。
-
有一天晚上,白鸟弥突然钻进他的被窝,惊喜地告诉他:“征哥,我好像有异能力哦!”
他看着白鸟弥头上冒出来的魔角,还有身后的翅膀尾巴,轻轻拉了拉,都是真的。
除了这些特征,白鸟弥还说他能以爱为食。
白鸟弥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征哥会害怕我吗?”
赤司征十郎摇摇头,告诉他:“我不会害怕你,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你饿肚子,我还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意。”
白鸟弥超开心地抱住他,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可是许下承诺没多久,赤司诗织却带来一个消息,他们找到白鸟弥的亲生母亲了。
斯旺夫人有着白鸟弥喜欢的红眼睛,据说是国外一位出身名门的舞蹈家,一直在寻找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
她要带走白鸟弥。
赤司征十郎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这件事,所以他只是问斯旺夫人:“你喜欢他吗?”
斯旺夫人眉眼弯弯:“当然。”
白鸟弥被带走了。
-
几年后,赤司征十郎已经是帝光中学的二年级生。
开学这天,他看到很多人围在一棵樱花树前仰头看着什么,他也走上前去,听说是有个新生爬到树上去救猫了。
他走到树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裹挟着樱花雨从天而降。
“好久不见,征哥!”
纷纷扬扬的樱花雨中,白鸟弥灿烂的笑容依旧。
赤司征十郎的心失了一拍。
白鸟弥怀里的小白猫“咪”了一声。
17.
这件事发生在白鸟弥高三的冬天。
这一年,赤司征十郎考上了东京大学,回到东京上学,白鸟弥却还在京都读书。
虽然身边也有各种新旧朋友,但是再次和恋人异地恋,父亲也远在横滨,回到宿舍空荡荡的,就算是白鸟弥偶尔会感到寂寞。
东京大学入学考试的难度也很高,他要比平时更加认真学习才行。
年底的事情又太多了,赤司征十郎的生日的生日和期末考试撞在一起,刚刚放假就又到了冬季杯。
今年的冬季杯就在京都举行,他匆匆赶回横滨过了19岁的生日,第二天早上再匆匆赶回来。
等到29号决赛之后,篮球部才放假回家。
赤司征十郎来看了决赛,还和他们一起吃完了庆功宴,结束之后带着白鸟弥一起回家。
车上白鸟弥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一整年积攒的压力加上情绪低落,他毫无意外地进入恶周期了。
赤司征十郎也习以为常。
白鸟弥曾告诉过他恶魔身份,连恶周期的情况也一并讲过。
在赤司征十郎看来,能定期发泄压力挺好的,至少不会像自己一样积压在心里。
“马上就到家了。”赤司征十郎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暖烘烘的口袋里,在他耳边说着细碎的告白,安抚对方。
回到横滨的家时,森鸥外还没回来,明天才是港口放假跨年的日子。
上次白鸟弥恶周期,赤司征十郎抱着他一起睡,白鸟弥很喜欢,这一次赤司征十郎也打算这么做。
他们在洛山的时候也经常一起睡。
可当他从浴室里出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恶周期理智不多,又觉得自己被抛下的白鸟弥非常生气。
“我饿了。”
他怕赤司征十郎又跑了,把人推到在床上,像恶龙守护自己的宝藏一样,坐在赤司征十郎身体上,严格箍住对方,再满意地低头索取着自己的食物。
这是自己的所有物。
这个人类能勾起他的食欲。
只是嗅到气息就让他迷醉。
白鸟弥享受地眯起眼,烦躁的心情瞬间安静下来,更深的欲求浮现出来。
想要前辈的爱意,更多更多的爱意。
被食欲、被本能控制的恶魔低着头,方糖色的发丝垂落下来,他的脸上的表情没有平时的活泼,只剩下充满危险感的冷意,可动作却和表情一点也不匹配,尾巴热情勾着赤司征十郎的手腕。
嘴被堵住,赤司征十郎没法用言语喂饱他,只好积极配合他的动作。
恶周期的小学弟,比平时还要热情啊。
赤司征十郎揉捏着尾巴,又用天帝之眼看准了白鸟弥软倒的一瞬间,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紧紧拉向自己。
可因趴姿的缘故,白鸟弥无法像平时那样轻易获得到唾液,被亲吻虽然令他感到愉快,但他的饥饿感并没有缓解多少。
还想要更多……
白鸟弥大口的呼吸着,眼里已经因为窒息氤氲起了水汽,却仍然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有另一个地方能因爱意产生食物。
他突然换了动作,在不妙的地方摸索。
赤司征十郎猛地坐起身,抬起他的脸,制止他的行动。
他可没想过让珍视的恋人做这种事。
可此刻的白鸟弥并不理解,他冷艳的脸上残留着刚才绯红,显出几分委屈巴巴,眼眸水润,眼里写满了欲求,微张的嘴伸出舌尖,像蛇吐信子一样轻触他的手指,舌头上的爱心标记清晰可见。
“我想要。”
他仿佛是在控诉赤司征十郎有好吃的不给他,气愤地叼住他的手指,冷若冰霜的金色竖瞳威胁似的瞪着他。
仿佛赤司征十郎是什么大坏蛋。
恶魔犄角在此刻提醒赤司征十郎,他眼前是一只小恶魔。
而引--诱人类,是恶魔最擅长的事情。
尾巴不悦地拍打着他的胸膛,赤司征十郎只觉得身体瞬间僵硬,心跳加剧,身体的血液都加速向同一个方向涌去。
他脑中也像往常一样,出现两种抉择。
他知道白鸟弥现在理智不全,难免有所顾忌,可他想了想……就算是清醒状态下,小学弟大概也很高兴。
而且……他也并非无动于衷的圣人。
他想标记这只讨人喜欢的小恶魔。
高中的同学不像初中那样懵懂,白鸟弥的性格又很容易被盯上,等到大学恐怕会更多。
赤司征十郎不想显得自己太爱吃醋,可是嗜爱魔对爱意的追求总让他不安。
他也想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标记这只嗜爱魔,只是每每看到恋人天真烂漫的表情,他都害怕吓到对方,想多等一等。
良久,他眼神无奈,声音低哑地说:“我教你。”
就像每一次教学一样,他先做了一遍示范,然后再换成白鸟弥尝试。他低下头,睫毛的阴影遮住了一双赤瞳,他的手仍然扣在白鸟弥的脑袋上,耐心地指引着贪婪的恶魔。
他的小学弟此刻无比听话,乖巧得不可思议。
饱餐一顿的小恶魔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胡乱摸自己的脸。
赤司征十郎用手帮他擦干净,小恶魔愉悦地抱住他的手,轻轻啄食属于自己的甘美。
赤司征十郎垂眸,只觉得自己变成了口渴的那个,他默不作声,单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新领带,简单交叉系在脖子上。
等节俭的小恶魔吃干净了,魔力充盈身体,一抬眼就看到了白衬衫上系着一条赤金的领带。
他叼住领带尾端,一边轻扯一边吸溜,领带就像平时的礼盒丝带一样被吃掉。
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吃领带,他喜欢的是品尝自己的礼物。
扯掉丝带,剩下的才是他的礼物。
他撕开白色包装,刚刚被满足的食欲又起来了。
他环住赤司征十郎的脖子,细细打量着会给他送上源源不断食物的顶级食材,想要独占他。
想要和前辈变得更亲密。
小恶魔在人类耳畔低语:“我要干坏事。”
恶周期本来就是干坏事的周期。
赤司征十郎轻笑一声,好暇以整地看着他:“你要怎么做呢?”
小恶魔顿住了。
一丝困惑逐渐浮现在他冷艳的脸上。
这方面的事他没接触过,只模糊听闻过一些,也不知道男生之间要怎么处理。刚才的举动一方面来自于生理课的知识,一方面是赤司征十郎的现场教学。
他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和前辈变得更亲密些。
前路迷茫,他有点烦躁了,眉毛蹙起,露出不悦的神色。
赤司征十郎抵住他的额头,眼眸暗了暗,问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干坏事吗?”
白鸟弥同意了。
他心中的赤司征十郎无所不能。
“怎么做?”
明明是恶魔,却这么纯洁,赤司征十郎察觉到了森鸥外对他的保护,只是……他要对不住森先生了。
他一点点说给白鸟弥听,看着那双金瞳闪起淡淡的光芒。
这一刻,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才是邪恶的恶魔。
白鸟弥的手紧紧地扣在他肩膀上,身后的黑色魔翼展开,忽上忽下地扇动着,就像雏鹰被推下悬崖一样挣扎着,学会运用自己的翅膀,却始终起飞失败。
他仰起头,睫毛颤动着,几乎要失去意识。
赤司征十郎托住他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
他用言语拯救白鸟弥快要涣散的意识,在对方耳畔低沉地询问:“你面前的人是谁?”
“……前辈?”
“哪一个?”
白鸟弥恶周期的大脑一下子宕机了。
他看着那双赤瞳,迷糊又磕磕绊绊地回答:“赤司前辈?”
赤司征十郎轻呵一声,似笑非笑,又问了一遍。
白鸟弥抵在他的颈窝上,嗅着那种冷峻清冽的气息,凭感觉回道:“征前辈?”
耳边是一声轻柔的叹息。
“没关系,我会一直教你。”
-
等白鸟弥这次恶周期结束,他气呼呼地看看赤司征十郎。
“前辈好过分!”
赤司征十郎僵直,有些无措:“你讨厌吗?”
白鸟弥哼了一声:“你只投喂他,不投喂我!”
赤司征十郎松了口气。
“恶周期不算第二人格吧。”
哪有自己和自己吃醋的?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还不知道白鸟弥的恶周期真正含义的时候,白鸟弥拿这件事吃醋过好几次。
还说“你和平常期亲的时间最久,前辈不喜欢我吗?我也要”,完全是在报复他之前读秒的行为。
白鸟弥不服气:“我说是就是!征十郎前辈都人格融合了,还恶趣味地和玩猜猜看游戏呢!”
赤司征十郎轻咳一声:“我也没想到你没猜中。”
不是赤司,也不是征,应该征十郎才对。
“还不是前辈故意误导我!”白鸟弥抱住赤司征十郎,直直盯着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也想要,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以前居然不知道!前辈再多教教我嘛!”
“这次尾巴根也可以给你摸,我想和前辈更亲密。”他舔了舔嘴唇,“还要让我吃到那么美味的东西哦!”
想了想之前从恶周期白鸟弥身上看出端倪后老父亲阴沉铁青的脸色,差点把白鸟弥扣在总部住,这次赤司征十郎提议:“下次去我家如何?”
“好耶!”白鸟弥嘿嘿一笑。
小恶魔就要偷偷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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