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步槐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喏。”
跟被撕烂的那本一模一样,而且这本还是亲签。
郝易深提了口气,颤抖着双手,神圣而又庄重地接过。
故意绷着脸,但眼底的喜悦快要溢出来。
步槐抬手梳理着他凌乱的小卷毛,“不气了?”
郝易疯狂摇头。
步槐感受着掌心中乱晃悠的小脑袋,软软的头发轻刺着皮肤。
痒痒的。
怪撩人。
有时候真想剖开这家伙的脑袋,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可爱!!!
“来而不往非礼也。”郝易突然拽文。
步槐一愣,收回手。
就见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卷饼。
“给你,”郝易递过去,“就是有点凉。”他放学专门去买的。
他知道步槐运动完就会很饿。
本来还想着等球赛结束,就给他。
步槐是驴,得有个坡,他才能下。
步槐心里一喜,傲娇的本质,促使他嘴贱的毛病又犯了,“你以后别莫名其妙就生气,每回都是你单方面跟我生闷气……”
还没说完,郝易脸一垮,卷饼也不给了,撕开袋子,喂给路边的流浪狗。
‘汪汪汪’这狗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上回夹着尾巴摇屁股走的那条吗?
这狗还跟人?
哎呀,不管了。
郝易蹲下,把卷饼喂给它。
周身都散发着,我很生气的讯号。
步槐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看着他小小的背影,蹲在那里,月影洒在身上,周遭寂静,无处不显苍凉。
只好使出杀手锏,“下个星期你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带你去挑。”
‘蹬蹬蹬’这次倒退的速度比刚才还快。
“什么都可以吗?”
步槐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耶!!!’郝易兴奋地比了个剪刀手,又‘蹬蹬蹬’跑到狗那,欲夺走它嘴里还剩一半的卷饼。
这狗哪能干。
跟他互瞪。
郝易也不干啊,扬起手,吓唬它。
龇牙咧嘴,扮鬼脸。
狗丧着脸,心想:这人太猖狂了。
一张嘴,松了咬着的卷饼,愤懑欲泣,摇着尾巴,扭头冲着他叫了声。
叫声悲怆,表情别提多委屈。
‘噗嗤’放了个臭屁。
撒丫子跑了。
膀臭!!!
郝易皱眉摒气,赶快逃离案发现场。
步槐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看着郝易小跑过来。
“还剩了点,给你。”
你认真的?
步槐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
郝易就觉得这个卷饼本来是自己的心意,见证两人和好的重要物证。
他低头瞧着狗啃的卷饼,干笑道:“一半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步槐:“……”
26、
卷饼肯定是没吃。
最后,郝易是被步槐提溜着后勃颈拎回家的。
顺带被打了两下屁股。
郝易嗷嗷叫,说下次再也不给你买了。
……又被打了两巴掌。
27、
步槐打人,事态恶劣。
被停课……三天。
好好在家反省。
“怎么?人家停课,你也停课?”郝不闻靠着卧室门框,凉凉地瞅着赖床不起的某个小赖皮。
小赖皮伸着懒腰,翻了个身,“我跟步槐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兄弟出事,我岂能免责。”话音还带着要醒不醒的喑哑。
郝不闻淡定地看了眼腕表,对付这种场面简直驾轻就熟,“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
“啊啊啊啊啊---”郝易慌了,难过了,伤心了,不淡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
他不满,翻过来滚过去,闭着眼抗议,“步槐都不去,我凭什么要去,你们平时都让我跟好学生看齐,这时候怎么不让我看齐了,你们是双标怪,虚伪的人类----”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这心口不一的人类,这操蛋的世界,毁灭吧,啊啊啊啊----”
“你还有一分半。”郝不闻看着接近‘疯魔’的儿子,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一颗强大的心脏。
气归气,但可支撑他不会被气死。
郝易可不管他会不会气死,他自己都快被气死了。
花被子被踢到地上,起床气和耍赖齐上阵。
只要不去上学,怎么都行。
他吸吸鼻子,带着哭腔,做着徒劳地挣扎,“你这个小老外,原来是个霸权主义,我是生长在社会主义的发展中国家,你那套在我这里不好使。”
“不好使是吧。”郝不闻磨牙,抬脚脱鞋,拿在手里,摇了摇,“我看这个最好使。”
郝易睁着眼缝,灵敏地捕捉到熟悉的杀伤性武器,且威力极大。
突然从床上蹦起,也不困了,但依旧顽强的与‘恶势力’作斗争。
“你不讲理。”
“老子正在跟你讲理。”郝不闻使劲把鞋子往他身上扔,“我叫你讲理。”
郝易凭借着肌肉记忆,灵敏闪过,顺手拿过床头的魔仙棒,赤脚站在地上。
父子两人中间隔了一张床。
“看来我不使出绝招是不行了。”然后,就见郝易顶着鸡窝头,拿着魔仙棒,气势如虹,“巴啦啦能量---沙罗沙罗---小魔仙---全身变。”
‘崩卡,乌拉拉,呼呼呼呼---’一边变还一边嘴动配音,还转圈。
满脸认真,头发东倒西歪,像个小疯子。
郝不闻:“……”
静默两秒后,转身走出房间。
扶墙,无声狂笑。
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
气能把人气得半死,乐也能让人乐得要命。
28、
小疯子回笼觉睡得正香,突然感觉鼻尖发痒,他下意识抬手挠了挠。
翻个身,继续睡。
步槐轻笑,侧躺在床边,单手支着脑袋,用郝易平时画画的毛刷,逗猫似的,继续挠他。
郝易皱了皱鼻子,撅着嘴,而后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还是没醒。
这家伙是有多困?
“起床了。”他只好附耳,小声唤,“太阳晒屁股了。”
郝不闻的鞋底都撼动不了他,区区一个太阳光又怎么能让他起床。
可步槐是何许人也?
跟郝易一起光屁股长大,太知道他的点了,抓得死死的。
于是,他凑得更近,薄唇几乎贴着耳廓,呼出气音,“你追的小说断更了---”
“什么?”郝易惊坐起,速度之快,以至于步槐都没来得及起身。
耳朵轻轻擦过他的唇,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
步槐怔住。
郝易忙拿起手机,翻出app,“太太没说断更啊,昨晚上我才看了最新章节。”
放下手机,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步槐眨眨眼,抿了抿唇,又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唇角,才道:“骗你的。”很讨打。
郝易翻眼瞪他,连眼屎都冒着寒光。
步槐笑着拿纸给他擦掉。
寒光减弱。
“快起床,带你去吃好吃的。”
春光替了寒光。
一室暖洋洋。
29、
郝易要的生日礼物是去c城看漫展,到时还有cv的线下见面会。
刚好是休息日,两人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
两人……???
“麻杆儿,你好了没?”步槐再一次催促。
“来了来了。”郝易再一次应和,手里拿着心爱的小皮鞋,看着满满的行李箱,正在纠结着放不放。
“你干吗呢?”步槐跑上楼,进了卧室。
随即惊讶道:“我们明天就回来了,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多,多吗?”平时出门都是妈妈帮着收拾,妈妈不在,爸爸不靠谱,只能他自己收拾。
一通乱拿,觉得这也需要,那也需要。
当搬家了。
步槐啧了声,看着他,长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来给他收拾。
挑挑拣拣,塞了满满一书包,鼓鼓囊囊。
步槐拿起来,又提起自己的包,觉得两个包不太方便。
就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两人的东西都装进一个行李箱里。
无物一身轻,拉箱子就走。
到了楼下,郝易蹦得像只兔子,“耶耶耶,出发出发出发----”
然后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抬手指挥,“小步子,gogogo!!!”
日光透过云层,洒满人间,绿树低垂着枝丫,鸟儿驻足高歌,小草儿伸着懒腰在光中沐浴,花儿向着阳,吐露芬芳。
路上的行人忙碌着,追赶夕阳,再期待下一个日出东方。
步槐推着耀眼的小太阳,一会儿看着眼下,一会儿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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