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老婆 我就栽在了同一个坑里
“我没跟你冷战呀。”谷泽一脸奇怪, “你为什么这么说?”
但他说完又感觉自己脑残了,迅速补上一句:“别管是不是冷战了,你能先自己走回房间吗?你实在太重, 再压下去我人要废了。”
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 柏时言仿佛脑子不清楚一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太高兴地看着他:“你居然嫌弃我重。”
“从前压你的时候, 你都没嫌弃过。”
谷泽:“……”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他算是知道柏时言从前为什么不喝酒了,原来这么容易就醉, 难怪不喝, 喝了太掉面子, 丢形象, 某种程度上有偶像包袱的柏时言肯定不会喝。
“你能别管这些了吗?”谷泽格外无语, 但也知道喝醉酒的人都是一根筋,“先走回房间, 我快累趴下了。”
不知道是他的哪句话终于触动了看起来不太讲理的柏时言,对方终于纡尊降贵一般, 自己撑着墙勉强走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柏时言终于自己的床上,谷泽扶着墙气喘如牛,感觉照顾柏时言这活真困难,主要是太重了, 真的绝对是个体力活。
希望柏时言将来年纪大了能变成个消瘦的老头,千万别变成个充满肌肉的老头。
柏时言坐在床上晃了晃头,也不知道清醒了没有, 但谷泽看他的表情, 估计是不太清醒的。
紧跟着, 柏时言就问他:“你今天为什么跟我冷战?”
“……我没有跟你冷战。”
“我做的早饭你都没吃。”
“我吃了,中午吃的。”谷泽反驳,“我怎么会是那种浪费粮食的人。”
柏时言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继续控诉:“也没给我发消息。”
谷泽:“……”
怎么总感觉柏时言变得不讲道理起来。
“我发了,没发出去,恰好接到了电话。”
“我不就是担心你的恢复么。”柏时言很委屈,“我都憋了这么久……”
谷泽忍不住说:“憋了这么久才是重点吧。”
柏时言现在看着似乎是醉了,很多平时不会说不会提起的事情全都说起来了。
谷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柏时言不清醒,他可以问很多平时想知道又没机会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
他悄悄问:“柏,你的男朋友是谁?”
“谷泽。”柏时言撇嘴,“没良心的家伙。”
谷泽:“……”
不是,这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那你之前有没有过别的男朋友?”
“有。”
谷泽:!!!
他们都没有提到之前分手三年时间里的感情经历,这是一块伤疤,他们谁都不敢主动碰,但不碰不代表不想知道。
这话柏时言清醒的时候他不敢问,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打听清楚了。
但……没想到真的有。
他心里那个酸水都要溢出嘴角了。
“叫谷泽。”
柏时言的回答直接来了个大喘气,“从前也是他,我就栽在了同一个坑里。”
谷泽忽然心情大好,也不计较柏时言说他是什么坑不坑的了,顿时如沐春光,仿佛吃饱了喝足了一样开心愉快。
但为了确定,他还是再问一次:“你从前还有过别的男朋友吗?”
“没有。”
柏时言很干脆地说了,但没想到说完后又问他:“你有吗?”
谷泽愣了,有点心虚地看着柏时言。
难道柏时言没喝多,还是清醒的,就是在借机做点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没等到他回答的原因,柏时言显得格外不耐烦,直接愤怒地说:“你居然有过别的男朋友!”
“我没有!”这个误会可大发了,谷泽立刻反驳:“真没有。”
柏时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信了没。
谷泽看柏时言的脸色还是不太对,到底心虚,凑到柏时言面前卖乖:“你别乱想,我真的没交过除了你之外的男朋友,从身到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双眸显得格外深邃。
谷泽慢慢沉溺在那双眼睛里,一点点的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柏时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脸颊,用格外温柔的语气说:“我好喜欢你。”
谷泽:“!!!”
柏时言怎么忽然变成了情话大佬,他遭不住呀。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所以不要跟我冷战,也不要跟我吵架好不好。”
谷泽的心柔软一片,想都不想地说:“好。”
他觉得此时此刻幸福极了,整个人都在冒着喜悦的泡泡,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他真的好幸福。
他感动得正想说“我也好喜欢你”,当然说之前他要先把录音打开,因为说完后他要引诱柏时言叫他老公,这次他一定要录下来,好在以后的生活中让柏时言继续叫他老公。
但没想到他刚打开录音,就听到柏时言用很感性的声音叫他:“老婆。”
老……婆????!!!
卧槽怎么叫的是老婆。
谷泽急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叫老公。”
“叫什么?”
“老……”
他没再继续说了,觉得不能掉在同一个坑里面。
但这该怎么办……
谷泽内牛满面,觉得他实在是太点背了,好不容易打开录音,结果录下来的是柏时言叫他“老婆”的声音。
……醉掉。
让他根本崩溃的在后面,柏时言在叫完他老婆之后,仿佛就真的要开始做夫夫之间那些事情了,压着他躺在床上,细细密密地吻着他。
谷泽嗅到了很危险的味道,却没办法拒绝柏时言。
在一起三年多,柏时言很清楚他的身体。
“我想压你很久了。”
“我……”
谷泽试着说现在时间还没到,他们用别的方法解决时,柏时言忽然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
谷泽险些被压得吐血,好不容易把人挪开后,他试探了下柏时言的鼻息。
……睡着了。
谷泽拳头都硬了。
惹事的人呼呼大睡,他不上不下的吊着。
哦,这个操-蛋的夜晚。
下次坚决要制止柏时言喝酒。
**
次日早上,柏时言醒来时看到谷泽黑着眼圈,满脸哀怨。
他揉了揉很痛的额角,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谷泽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怨妇一样,但是他控制不住,“你知道你昨晚差点把我强了吗?”
“不可能。”柏时言很淡定地回答:“男人喝多了不行。”
……确实不行,但这也不是柏时言逃脱罪责的理由。
“你昨晚下面不行上面行,用手强了我。”
柏时言愣了下,不敢相信这个发展,“你……爽了?”
他好像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存在。
说到这个谷泽又萎了:“没有。”
他要是爽了现在还至于算账么。
柏时言一锤定音:“那就是没强。”
谷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对于强没强的定义就是这个?”
“不然?”柏时言反问:“那应该是什么?”
“不应该是当事人的标准么。”谷泽反驳,“对于我来说,你昨晚就是强了我。”
关键是上了还不给满足,就很气。
“……我到底做什么了?”
柏时言一边说一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很喜欢……
老婆……
压你……
柏时言手指颤了颤,就算心里面已经不淡定到极点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
谷泽也不好说昨晚柏时言到底说了些什么。
反正他听完感动也有,哭笑不得也有。
最后他试探着问:“我说你昨晚叫了我老公,你信么?”
柏时言面不改色:“我叫的是老婆。”
“……没爱了,你都想起来了还要问我。”
柏时言笑笑。
谷泽叹气,“你不知道我这一晚上有多辛苦,你亲完我倒头就睡,睡也就罢了还非要搂着我,搂着我也就罢了,关键是你一身的酒气总在我鼻子尖转悠,让我睡都睡不好,说起来我这一晚上还真是遭罪。”
柏时言:“……”
这下纵然他再淡定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他轻咳两声,“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
“……你这点酒量,下次还是少喝点吧。”谷泽嘀咕着,“下次有别人灌你的时候记得拒绝。”
“嗯。”柏时言从善如流,“下次我就说家里人不让喝。”
“家里人?”谷泽问:“可以这样对医院的同事说吗,就你们医院……会接受同?”
“医院里同挺多。”柏时言很淡定,“民不举官不究,不闹大都没事。”
谷泽好奇:“闹大是什么意思?”
“有患者知情,不接受这点,举报到医院,网上写小作文,主流媒体带节奏,也许那位是同的医生要自己辞职。”
谷泽:“……懂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好低。”
他其实难以理解,这年头为什么会有人不接受给自己看病的医生是同。
同影响医生看病吗?
显然不会。
同只是一种取向,跟个人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柏时言起床去刷了个牙,洗澡,洗完澡之后去做了顿早餐,之后吻了吻还在赖床的谷泽,说:“起床吃早饭。”
谷泽看了下时间,奇怪问:“你今天不上班?”
“倒休。”柏时言回答,“我春节值班。”
“啊……”谷泽想起他的另外一个问题了,“这么说你过年不回去?”
“不回去。”柏时言回答得斩钉截铁,“等他们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回去。”
……那可能要很久。
谷泽在心里面吐槽着,但还是没说出来。
“我也不回去。”谷泽说着忽然很犯愁了,“你说我们都不回去,你又要值班,我们怎么整出一桌年夜饭呢?”
“我也不是每天都值班。”柏时言回答,“我除夕不值班,那天我们去买菜做饭。”
说起除夕的事情,谷泽就问:“那你之前几年的年是怎么过的?”
谷泽没明说他问的是柏时言出柜之后,但他相信对方懂。
柏时言确实懂,直接说:“病房过的,除夕医院也要开门,我去病房查房,跟病人一起过的。”
谷泽挽着柏时言的胳膊,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们一起过。”
柏时言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问:“那你这几年的春节是怎么过的?”
“大学的时候回去,后来发现我是个非常碍事的人,他们都不希望我回去,毕竟他们都有新的家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在哪里都像是个外人,后来研究生就在学校里过年,顺便去实验室搬砖尽早发paper,就不回去过年了。”
分手的这几年他们都过得不好,有的时候谷泽也很后悔,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蹉跎这接近三年的时光,但又觉得不蹉跎的话大家都不成熟,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正确的人要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才行,谷泽觉得他们现在的时间就很正确。
吃完早饭,谷泽开始手痒,问柏时言:“既然你今天倒休,不如我们去练车吧。”
柏时言摇头,“今天不行。”
“为什么?”
“酒精需要24小时的代谢时间。”
谷泽震惊了,“你真谨慎。”
“我们导师也经常喝酒应酬,但第二天照样开车来上班。”
柏时言回答:“其实很危险,酒精会降低人的反应速度,如果今天我不倒休,主任应该也不会灌我。”
“……那要不然你下次聚餐后给自己安排点任务什么的吧,别被灌了。”
柏时言失笑,“你到底对我被灌醉有多大的怨念。”
“……挺大的。”谷泽撇嘴,“你这个人吧,醉了之后不讲理,要硬上,真能上也就罢了,关键是你不能上,还喜欢撩我,最后就是撩了之后你呼呼大睡,我不上不下的吊着。”
柏时言懂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谷泽:“原来你在抱怨这件事情。”
“那不然呢?”
他还能抱怨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很好解决。”柏时言打开床头柜,谷泽看到了里面熟悉的指检用的指套。
谷泽:……???
之后柏时言带上了,不紧不慢地说:“别的不行,手指应该可以。”
……
谷泽到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才爬起来,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问:“你是人吗?”
柏时言好笑反问:“我不是人是什么?”
“禽-兽。”
柏时言很淡定,“你觉得是就是吧。”
“……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就那样!”
“哪样?”
谷泽:“……”
为什么他跟柏时言的对话如此没有营养。
“就……”谷泽小声嘟囔:“害我丢人。”
柏时言格外无奈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那么不行,不到一分钟……”
“别说了!”谷泽脸上挂不住,撇着嘴解释:“我那是三年没见过世面了。”
他说完又挑衅似地看着柏时言:“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不到一分钟呢。”
柏时言老神在在地反驳:“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谷泽说着,心里面忽然有点不爽,“难道你这三年里面去约过?”
他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现在很多人都不谈只约的,柏时言虽然没谈过,但万一约过怎么办。
卧槽,真那样他简直快呕死了。
虽然他们两个分手了,柏时言真的去约也不是什么错误,但他就是觉得好伤心好难过。
柏时言揉着额角,无奈地问:“你都在想什么?”
“想你。”
柏时言:“……别乱想。”
“你就直接说你约没约过吧。”谷泽揪着这点不放,一边问还一边说:“你要是不说我就会胡思乱想,觉得你不知道约过多少次,万一染上了A字头的病可该怎么办……”
“没有!”柏时言忍无可忍,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跳,“我是会约的人吗?”
谷泽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得意洋洋起来,“原来你还为我守身如玉。”
柏时言:“……”
心累,不想说话。
“我可还记得某人昨晚说从身到心都是我一个人的。”
“那当然。”谷泽脸皮已经很厚了,“我们都这样不挺好的吗?”
柏时言看了谷泽片刻,忽然笑了笑,将人拽过来低吻。
柏时言的吻很多时候都有很强势的侵略性,但这次却变得很温柔。
“好了,别乱想。”柏时言揉了揉他的头发,“吃饭了,再不吃该冷掉。”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谷泽说:“既然你也都三年没见过世面了,确定真的不会一分钟结束吗?”
“你……”
他的话在柏时言要杀人的目光下消失了。
**
后来,谷泽专门去网上研究了下男生第一次都是多久。
看了下也就那么一二三完事。
柏时言第一次是这样吗?
谷泽仔细回想,发现好像……柏时言第一次没有成功。
因为他实在是太疼了,两个人没到最后。
那天晚上是抱在一起睡觉的。
再之后就不是一二三了。
难道就是那第一次没成功给了柏时言缓冲,没有变成个一二三?
谷泽分析,认为很有可能。
柏时言年前倒休三天,初一和初三去医院值班,年后初五开始正式上班。
看这个时间安排,他们第二天就开车出去,找个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准备给谷泽练车。
会开车之后,谷泽真的觉得车是个好东西,他摸着柏时言的方向盘,“等我毕业挣钱了,我也要买辆车。”
柏时言没说好不好,只问:“确定自己能开,要我再给你讲么?”
“确定,不用。”
于是,柏时言就看到谷泽的漫不经心和不拘小节放到了开车上。
转弯像飘逸,刹车像油门……
车好不容易停下来,谷泽一脸开心地问他开得怎么样的时候,柏时言摸着心脏,头一次觉得他可能会得心脏病。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不怎么样,我给你请个专业的陪练。”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看家属作为新手练车真的血压都上来,心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再看下去,迟早要有家庭矛盾。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可惜不能在床上解决家庭矛盾
第52章 第52章:过年 我是那么不讲理,要求苛刻的人么?
一晃就到了除夕, 给谷泽请的专业陪练年后初五来,所以这几天出门还是柏时言开车。
除夕当天他们一早就去商场采购物资。
商场地下一层的超市人挤人,大家都在疯狂抢购今天早上的生鲜, 好回家做年夜饭。
谷泽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震惊了。
他问柏时言:“你从前见过吗?”
“什么?”
“超市这么多人的时候。”
“……从前我也不做年夜饭。”
柏时言很挑,一般不吃隔夜饭菜,做年夜饭无疑意味着饭菜要隔夜。
但过年图个吉利的兆头, 也就做多些,明早热来吃。
于是谷泽推着车站在外围, 看到平日里高冷的柏医生穿着有型有款的银灰色羽绒服, 挤在无数买菜人中间, 仿佛艰难求生一样要买条活鱼回来做。
他们那边过年要吃鱼, 除夕做, 除夕跟初一吃,意味着“年年有余”。
谷泽坐在那边玩手机, 顺便刷各大电商每年必给的几块钱红包,十几个APP每个都刷了一遍后, 柏时言终于拎着鱼回来了。
“你在玩什么?”
柏时言将鱼放到购物车里,看到谷泽的屏幕红红黄黄金金的,就随口问了句。
“各大电商年末分几十个亿的红包项目呀。”谷泽说:“好多个APP都有,我在集。”
“能分多少钱?”
谷泽估算了一下,往多了说:“一个可能有……五块钱?”
之后他看到柏时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你无聊不无聊。
谷泽撇嘴,“你不当学生好几年,都不接地气了, 对于我们这种穷学生来说,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
柏时言:“这就是你让我下载那么多APP, 还什么帮你助力的原因?”
“那当然。”
“……你知道下载那么多APP,并且注册要花多长时间么?”
“还好吧。”谷泽想起一件事情,格外开心地说:“你是新用户,我分的钱会更多。”
柏时言:“……能分多少?”
“大概能多个十几块钱吧。”
柏时言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谷泽,一脸他疯了的样子。
谷泽不在乎,“别管这些了,我们先买菜回家做年夜饭吧。”
柏时言接过购物车自己推着,一边推一边小声说:“也就是你了……”
换个别的人他肯定不理。
谷泽没听清,问:“什么?”
“……没事,赶紧买东西。”
等他们艰难买完东西回家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午饭估计是来不及做,谷泽趴在床上点外卖,柏时言去处理食材,傍晚开始做。
外卖点的必胜客,谷泽振振有词地说:“你不能让我当个不吃油不吃盐不吃肉的人。”
“我是那么不讲理,要求苛刻的人么?”
“我看你很像。”谷泽将柏时言上下打量个遍,“你喝醉酒了都还惦记着自己吃肉的事情,这大概就是你现在最大的执念了吧。”
柏时言:“……”
他也许大概可能,否认不了这件事情。
“吃饭。”
年夜饭是两个人吵吵闹闹一起做的,主要是谷泽在吵闹,他新学了厨艺非常不熟练,还很坑,经常帮倒忙。
比如说让谷泽用盐把那条鱼给腌制了,结果谷泽就把盐涂在鱼的表面上。
柏时言只能自己重新返工一次。
再比如说,柏时言让他切丝,他直接切成了条,返工都很难返工。
最后他又被忍无可忍的柏时言推出来,决定下去买几瓶肥宅快乐水和薯片。
大过年的就应该吃点没营养又快乐的食物。
等他拎着东西上去时厨房的门已经关上,他能听到炒菜的声音。
他打开电视当背景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之后就对着手机抢红包。
从前,他每年过年最大的乐趣就是住在各种群里面抢红包,看自己的余额乐,但今年似乎多了别的活动。
柏时言在厨房里面坐在,他有了种别人在陪他一起过年的感觉。
他有个家,家里面有个爱人在帮他做饭,他不再那么孤单了。
这也许就是这个年的最大意义,让他知道他真的不是只有一个人了,他有一个家。
原来有个家是这样的感觉,他太久太久没有一个家了,久到他都忘记是什么感觉,现在他非常感谢柏时言又给了他一个家。
或者说他们都给了彼此一个家,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
大约是傍晚六点多,柏时言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晚饭对于两个人来说很丰盛,妥妥的吃不完。
谷泽跑过去抱着柏时言说:“谢谢你。”
柏时言搂着他的肩膀,“怎么忽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很多事情应该谢谢你。”谷泽笑了笑,“大过年的让我们感性一下。”
柏时言的回答是直接捧着他的头亲吻,他们吻到饭菜快凉了才坐在饭桌边吃饭。
吃饭时,谷泽的感性就没了,继续低头看手机。
柏时言有点不理解他年夜饭的时候还低头看手机的行为,“你在看什么?”
“在抢红包呀。”谷泽自然而然的回答,“好多人发,不经常看容易错过很多,你不抢吗?”
“……没兴趣。”
谷泽抢红包的间隙好奇问:“你们有人发么?”
“有,很多人。”柏时言直接拿出手机点开医院的工作群,往上翻就能发现不少红包。
谷泽问:“可以抢吗?”
“可以,但我估计已经被抢光。”
谷泽不死心去试了两个,果然都没。
他们发的红包都好大,人均能分到100的那种,让谷泽羡慕嫉妒恨。
“这么大的红包你居然不抢。”谷泽心痛到无法呼吸,“你错过了好多个亿。”
“……不至于。”
“至于。”
对于谷泽来说抢不到红包真的是巨大的损失。
“下次你就应该把手机给我。”谷泽强调,“我给你抢红包,以我的速度一个人守着两个手机肯定没问题。”
其实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柏时言居然真的说:“下次做饭的时候给你。”
“所以现在别看了。”柏时言说:“专心吃饭。”
“可是会错过好多红包,好多小钱钱。”
谷泽说着,还是放下了手机。
放下手机后他才想起来原来他叠词词了,恶心心。
“也没多少钱,不值得花费那么多时间。”
谷泽撇嘴:“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什么意思?”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白来的。”
柏时言:“……你抢了不要发?”
“不发。”谷泽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导师接济我们是应该的。”
“那我抢了呢?”
谷泽想了下,觉得好像也是,他是学生,理所应当的抢导师的红包,但柏时言已经工作了,如果抢了其他同事的自己又不发,就显得很抠门。
“那算了,你还是别抢。”谷泽总结,“一趟下来也没多少钱。”
柏时言正想松一口气,就听到谷泽又说:“我自己抢就行。”
柏时言:“……”
“吃饭。”他没好气地说。
吃完饭,谷泽依旧沉迷抢红包,电视机里放的春晚都不知道在讲什么,就靠在柏时言的腿上盯着手机。
柏时言觉得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简直就像是个人肉靠垫一样,除了提供舒适度,没什么别的用处。
红包那么香吗。
看谷泽抢红包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混迹在好多个群,十几个APP里薅羊毛。
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说那些APP一个才十几块钱?”
“是呀。”谷泽一边说着又一边去另外一个APP做任务,“好玩,大过年的图个乐子,不然过年还能干什么呢?”
柏时言脱口而出就想说跟我聊天,但他又觉得谷泽可能没那么大的兴趣,说了也许是自讨没趣。
过了一会儿各大APP开始分钱了,谷泽翻开每个APP,都没有发现惊喜翻倍或者是锦鲤,又不怎么高兴地说:“真抠门。”
“……你不是早知道就这么点钱?”
“早知道是早知道,但总会抱有希望,万一我就是那个锦鲤,能拿几千块呢。”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地将他的手机扔到一边,低头吻住他。
就不该耽误这么多时间,等什么几块钱十几块钱的事情。
谷泽的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你是不是不爽我的动作很久了?”
柏时言憋着火气:“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算是。”谷泽狡黠地回答:“也确实是想分那点钱,也想看你什么时候憋不住了。”
柏时言憋得很辛苦,直接说:“我今天想换个地方。”
谷泽倒抽一口冷气:“你要换哪里,等等,千万别冲动,别冲动!”
柏时言懒得理他,谷泽的裤子被脱下来。
他试着做最后挣扎:“别这样,我不想二进宫,你不能这样,你是医生不能知法犯法!”
……
春晚后面固定的跨年仪式谷泽是听到了,他又听到柏时言在他耳边说:“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开始去医院值班,到初二中午十二点交班。”
“24小时吗?”
“对,节假日值班都是24小时的。”
“我可不可以去陪你?”
“当然可以。”
**
第二天早上,谷泽起来后就在枕头边上看到一个很大的红包,摸了摸厚度凑过去亲柏时言的嘴角一下:“谢谢亲爱的。”
柏时言也只是浅浅地回吻,防止擦枪走火,“起床,很快就能吃早饭了。”
但睡醒时还感动的谷泽坐在饭桌上就没有去陪着柏时言上班的心情了,因为他大腿磨破皮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由想起了他当时痔疮手术后的恢复场景,控诉道:“你个禽-兽。”
柏·禽-兽·时言淡定回答:“嗯,吃早饭。”
谷泽看着桌上热的菜,是很丰盛,但就是觉得有点糟心。
“还是觉得你是个禽-兽。”
“等等吃完了给你擦药。”
“……算了,我不想二次伤害。”
柏时言也不勉强,“那你自己擦。”
“我今天不想去医院陪你值班了。”
“那就不去。”
谷泽做了个鬼脸:“都怪你。”
“那你自己在家吃饭要注意。”柏时言直接说:“记得忌口,不要影响伤口恢复。”
“你这个现实的男人。”谷泽叹息,“只想着自己。”
“好的,那我不只想着自己。”柏时言又说:“你随便吃,下次痔疮手术前我去肛-肠科轮转一个月,亲自给你做。”
“……别闹。”谷泽想起那个可怕的术后恢复表示还是算了,“你说痔疮这个东西吧,有了就得一直注意,手术也不是一劳永逸完全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平时生活多注意,想着真累。”
“提醒你,不要久坐,少吃辣,多做凯格尔。”
“……哦。”
谷泽开始拿起筷子吃饭,吃的时候想起来朋友圈里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了。
“朋友圈里有个梗。”谷泽说:“除夕大家都在晒年夜饭,初一就没人晒了,因为都在吃剩菜。”
柏时言觉得这个笑话很冷。
谷泽叹气:“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一点,柏时言要出发去医院了,谷泽想了想还是说:“算了一起去吧,大过年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虽然是大过年的,但医院里的住院处和急诊也是照常上班的,尤其是急诊,看着比平时人更多些。
他没在过年时来过医院,没想到是这样人满为患的。
“……怎么这么多人?”
“过年门诊不开,有事就得急诊。”柏时言回答,“而且过年出事很多,放鞭炮的,酒驾的,摔伤的特别多。”
柏时言到的时候,从除夕到初一负责二线值班的医生做手术去了,现在还没出来,他们就现在值班办公室等着。
等的时候柏时言在给谷泽讲开车时候的注意事项,尤其是拐弯刹车倒车入库等等。
谷泽却心不在焉的,在想去了国外,肉身翻墙之后该做点什么大事件。
说了一通,柏时言明显感觉到谷泽的心不在焉,只能问:“你在听么?”
“在呢在呢,出了一只耳朵。”
柏时言:“……算了,到时候你少开车。”
“别呀。”谷泽正手痒呢,“放开那辆车让我来,我会跟着陪练好好学的。”
他说着就抬头看柏时言,抬起下巴在对方嘴角吻了一下,说:“贿赂你的。”
柏时言面无表情:“贿赂金额太小,拒不接受。”
“那什么才算大贿赂?”
“你说呢?”
谷泽靠近柏时言的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想用药箱里的……”
值班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门外那个人愣了下,随后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柏时言回答,“交班吧。”
门外站着的就是那晚送柏时言回家的主治,进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看着他们感慨,“还是你们现在幸福,一直二人世界。”
谷泽看着正在穿白大褂的柏时言,想了想自己幸福么?
好像确实挺幸福的。
但很快他就不幸福了,护士来敲门告诉柏时言:“急诊,车祸。”
柏时言这就走了,走的时候跟谷泽说:“你是夜班瘟神。”
谷泽:???
怎么又开始侮辱人了呢。
他无奈地看着柏时言离开的背影,忽然也觉得他挺衰的,貌似来这几次柏时言都碰上大手术了。
他从值班办公室里摸出来,走不远就是神外住院处的病房,病房前有护士台,护士台处有几个护士在值班,看着比平日里轻松了很多,没有平常那种走路都要带风的感觉。
他找准机会上去聊天,先打了个招呼,之后好奇问:“神外值班每天都这么忙吗,就经常遇到车祸做大手术?”
护士笑了笑,回答:“也不一定每天都这么忙,但似乎每次你来的时候都能遇到车祸。”
谷泽:“……”
难道这是有什么玄学么。
“别多想,虽然车祸在一般人眼中看起来挺少的,但医院里挺多的,占急诊的很大一部分了。”
谷泽摸摸鼻子:“好吧。”
他下次要不然还是别跟柏时言来值班了,也许对方事情还能少点。
聊着聊着,护士好奇问他:“你跟柏医生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看起来年龄差那么多,之前都没见过你……”
“校友。”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我听肛-肠科那边的人说,好像是你在那边做了个手术,碰到的?”
……这都从肛-肠科传到神外了吗,就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术。
“很早了。”谷泽回答,“不过中间分手过一段时间,最近又复合了的。”
“看来真是缘分。”护士感慨,“我们组还有人追过柏医生的,男的女的都有,都没追上。”
谷泽酸酸地问:“多么?”
“算上轮岗来这边的,应该挺多,不下十个都表达出过那样的意思吧。”
……真是块香馍馍,更酸了。
“就他刚来我们院的那会,好多人都私下里打听他有没有对象,看主任试着给他介绍,就都心思活动起来,但每个到他那边表白的都碰壁了,柏医生都说不能找。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主任慢慢就不让我们给他介绍了。”
谷泽又想起最开始雷教授说的那个“不能找”,好奇问:“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能找?”
护士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同事都被按铃叫走后就低声跟谷泽说:“我其实当时听到过他怎么拒绝轮岗来这边的一个护士的,他就说‘不能找’,那人不死心追问他为什么不能找,问了好多次,柏医生才回答‘找了他会生气’。”
护士对他眨了眨眼,“当时我还不知道柏医生是什么意思,现在全明白了。”
找了……他会生气。
柏时言介意自己找了对象之后,他会生气吗。
哇塞!
好开心,好快乐,好想原地蹦迪!
谷泽虽然努力克制面部表情,但还是不自觉地笑开了花。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小辫子~
第53章 第53章:NY 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违反基因中的本能
护士看到他笑了, 决定再透露点消息。
“我们都觉得柏医生谈恋爱后没那么勤奋了,从前他来得很早走得很晚,现在他来得很晚走得很早, 没事了就第一个走。”
谷泽抿着嘴偷笑。
果然每个工作狂都是没有对象的, 有了对象是不可能做工作狂的。
跟护士聊天能得到好多消息,这更加坚定了谷泽跟护士搞好关系的想法。
不过柏时言做手术一去不复返,谷泽只能回值班办公室等人, 等到他睡了一觉后还是没回来,看来这手术时间挺长的。
等天色暗下来时柏时言终于又重新回到值班办公室, 手术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他忍不住问:“车祸很严重吗?”
“很严重。”柏时言点头, “头骨撞裂了。”
谷泽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应该有安全气囊吗?”
“后排。”柏时言说, “后排也要系安全带, 不要觉得安全带是给交警系的,不查后排就不系了。”
“……哦。”
“晚上你先回去。”柏时言说, “在这里呆着你也不舒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叫走做手术, 没时间陪你。”
“没有,其实这里很好玩。”谷泽笑笑,“可以打听到你很多从前的事情。”
柏时言:“……你又知道了什么?”
“嘿嘿,没什么,就是知道了什么是不能找。”
柏时言:“……哦。”
谷泽心里乐开了花:“其实我发现你挺傲娇的, 明明那么惦记着我还不直接说,就跟自己拧巴着是不是?”
柏时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别来这套。”谷泽现在一点都不怕这套,“你就说你是不是吧。”
柏时言觉得头疼, 也许他带谷泽来值班可能就是个错误, 他的一层层遮掩都被扒光了。
于是他干脆说:“某人也不知道怎么想, 追我的时候请我看电影,为了不在看电影的时候睡觉,灌了非常多的咖啡,之后一直跑厕所,笨得都没眼看。”
谷泽:“……”
他感觉脸上发烧,但还是不想放过柏时言:“说你就说你,你别说我,我就这么笨,你嫌弃也晚了。”
柏时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跟谁有仇似地回答:“是。”
谷泽格外开心地笑着,笑完见好就收,转移话题,“你们值班都这么忙么?”
“我还好。”柏时言说,“一线和住院总比我更忙。”
“住院总是什么,住院医吗?”
“一年365天有大概360天住在医院。”
谷泽张大嘴巴,惊讶问:“你当过么?”
“当过几个月。”
“听起来好辛苦。”
“是很辛苦,晋升的必修之路。”
看来职场晋升也是一门学问。
**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他们出发的时候,经过几天陪练的教导,谷泽自我感觉已经算是个老司机,摩拳擦掌等着出国后自己开车。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抵达了NY。
他们直接打车,出了机场就直奔住处。
医院提供的住处是一个中产华人比较多的小区,二层小别墅,就他们两个人住。
哦,不对,原本应该只有柏时言一个的,他是来蹭男朋友住处。
“医院挺有钱呀。”谷泽感慨一句,“住处给的这么好。”
柏时言用密码开门,之后拎着行李箱进去,回答:“还好,你要喜欢我们回国后也可以买套这样的。”
谷泽惊讶地看着柏时言问:“我们有这个钱?”
“市中心的可能得等35岁以后,但稍微远一点,开车半小时的等明年应该就可以。”
“当然是联排别墅。”
谷泽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你这么有钱吗?”
“等我回去升了副高,卖掉现在的房子应该差不多了。”
“行吧。”
谷泽心里面还是有点遗憾的,因为他大概率无法包养柏时言了。
老攻比他有钱,心塞。
“你就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比我早出生几年。”谷泽戳了戳柏时言的手臂,感觉被肌肉咯到了,“我要是比你大六岁,说不定现在比你有钱。”
“做梦更快点。”
柏时言走进屋子后先拎着行李上楼。
谷泽打量了下房子的装修风格,跟柏时言家里的装修风格很像,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属于可以拎包入住的水平。
他们未来就要在这里生活半年了。
柏时言将行李箱打开,第一件事情就是铺好床单,问谷泽要不要去躺着歇会儿。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国内的凌晨,谷泽确实很困,就拽着柏时言先去睡一觉。
真的盖棉被纯睡觉。
两个人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决定出去吃饭外加采购,要买食材调料日用品什么的。
两个人极为奢侈地打车出门,出租车上,谷泽还是感慨:“没有车还是不方便,我记得你好像说要弄辆车的,什么时候有?”
“订好了,明天提车。”
谷泽松了一口气,“很好,可以蹭车了,不过我交流的学校好像跟你的医院不算近,我还是弄个通票,自己坐地铁吧。”
他们去了这座城市的唐人街。
一到唐人街,谷泽就感觉眼角都在抽搐。
“怎么感觉这地方这么……乱呀。”
柏时言:“是很乱。”
小商铺林立,还有小摊贩,一眼看去很有集市的感觉,谷泽在国内都很久没看到这种地方了。
“我们最初来国外,大多数人都是做的苦力。”柏时言回答,“唐人街确实又破又旧。”
“……好吧。”谷泽摸摸鼻子,“生活在哪里都很不容易。”
他说着又问了句:“这边的房价怎么样?”
“稍微好点的地段就会很贵。”
谷泽叹气,“看来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
很多时候他们对房子有一种特殊的执念,他们是一个科幻小说里都回带着地球去流浪的民族,如果选择在一个城市落脚,肯定会想要买套房子。
他们在路边找了一圈,走进一家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粤菜馆,进去后谷泽就听到明显带有闽南口音的服务生过来让他们扫码点餐。
……还真与时俱进,国内大厂的业务都推广到这里了。
柏时言扫码点了菜后,问谷泽:“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么?”
“没有。”谷泽举手,“我就是有个小问题,我们两个能拿得了多少东西?”
“少拿些,等明天车提回来再买。”
“哦,好。”
菜很快就上来,吃了几口后谷泽终于明白从前出国交流过的师兄师姐们常说的“左宗棠鸡”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是那么一回事,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许是这家餐厅不够正宗,我听说这边有很多馆子还是很不错的。”谷泽总结,“回去多看看点评软件。”
他们刚来这边,暂时还没精力去研究各种美食地方,等过几天时差倒完了再好好弄。
随便吃完了一顿饭,结账过后他们步行去这附近的亚超。
走在唐人街上,身边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亚洲面孔,再加上建筑颇有上个世纪的风格,让他们有种自己回到上世纪国内街道的错觉。
他们在亚超买了些食材调料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两个人每个人都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上了出租车。
重新回家,谷泽直接躺在沙发上感慨:“跟我的师兄师姐们相比,我过的真的是富人的生活,出入居然打车,租房子不是那种筒子楼里的一个卧室,而是在华人中产区住着二层小别墅,感觉我不是来这边吃苦的,而是来这边享福的。”
没跟柏时言确定复合前,他查过来这边的攻略,都是怎么平民怎么□□丝怎么来。
房子租在很远的地方,每天地铁一小时,来回通勤成本就是两个小时,吃的都是赛百味这种经济实惠的食物。
买张地铁通票,出行全靠地铁,这边吃披萨什么的也不贵,自己做很便宜,凑合一下,不旅游不买奢侈品,加上房租的话一个月八百刀应该是够的。
但现在,他过得生活更奢侈,花的钱更少。
他躺在沙发上隔空跟正在收拾东西的柏时言说:“感谢土豪款待。”
柏时言撇嘴,“你嘴上叫着土豪,身体上却让我在收拾东西。”
真的是丝毫感觉不到敬意。
“能嘴上叫着就不错了。”谷泽非常恃宠而骄,“难道你想让我嘴上都不叫?”
柏时言:“……”
“你闭嘴吧,多休息会,别帮倒忙了。”
谷泽笑着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看正在冰箱面前忙活的柏时言。
人在倒时差的时候总是很疲惫,不过谷泽的眼睛却很亮。
他又非常欠揍地说:“男朋友能干真好。”
柏时言冷嘲地问:“这就是你不能干的理由?”
“不然呢?”谷泽自从脸皮厚了,或者说自从不要脸之后就变得非常理直气壮,整个人神清气爽,“两个人都能干的话你不觉得非常冲突吗,当然是一个能干一个不能干才互补。”
柏时言快被气笑了,直接问:“你觉得自己能干什么?”
谷泽就直接脱口而出:“干你……”
之后他看到了柏时言极为危险的表情。
“那个什么……”他立刻开始打哈哈,“我口误,你千万别在意,是被你干。”
柏时言心里算时间,只回答:“你等着。”
谷泽反射性地菊花一紧,之后咳嗽两声,“那个什么……你大人有大量……”
“嗯哼?”
“到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你需要么?”
“需要,我不想二进宫。”
柏时言:“……”
忽然觉得他也被拿捏住了。
他沉默地继续收拾东西,心累,不想说话。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大概是命吧。
很快就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虽然两个人都睡不着,但还是要努力倒时差。
但这次柏时言却没有再准备另外一个房间的床铺了,仿佛默认他们会住在一个房间里。
毕竟那个啥……快要解禁了。
他们都住在主卧里,洗漱过后就一起躺在床上,谷泽很流利地滚到柏时言怀里,柏时言伸出手臂让他枕着,他在柏时言怀里蹭了蹭,小声说:“好怀念这种感觉。”
柏时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没说话。
“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抱也挺好的。”谷泽轻声说,“有的时候也不懂人为什么要有那些想法,每次贤者时间的时候都觉得柏拉图挺好。”
柏时言:“……你也知道那是贤者时间。”
“唉,从前每次贤者时间的时候就想把我下的片都删了。”谷泽说,“但过了贤者时间就又觉得还是下着吧。”
他说完就听到柏时言语气凉凉地问:“你下了什么片?”
“啊……”
谷泽的眼睛左右乱转,好像暴露了。
“没什么片。”他小声说,“就分手后一个人想来点下酒菜。”
他说完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快给我讲讲,为什么人要想着那些事情,不能只柏拉图?”
“那是人的本能……”柏时言回答,“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基因想将自己传播下去,就促使我们繁衍后代,同时让繁衍后代这个过程变得很快乐。”
谷泽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有点恐怖,“那我们都是被基因控制的动物?”
“不。”柏时言跟他额头相抵,轻声回答:“我们在一起无法繁衍后代,本身就是违反了基因中的本能。”
**
次日,柏时言把车提回来,他们终于成了有车一族,谷泽瞄了眼,好家伙B开头的牌子,还是个名牌。
“很贵吧……”谷泽一边说一边流口水,想伸手去摸。
“还好。”柏时言回答,“几万刀而已。”
几万刀……而已。
谷泽听着格外羡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种大气的话来。
有车后,谷泽开始计划着去大农村飙出个速度来,结果柏时言坚决不同意。
“这不跑一跑多浪费。”
柏时言坚决否定:“我不想突发脑溢血。”
谷泽:“……那行吧,算了。”
他委委屈屈的。
**
三天后,谷泽开始去学校,柏时言开始去医院,都上工了。
在NY的学校他也是每天几堂课,之后就去实验室帮这边的教授做课题什么的。
实验室的华人同学还挺多,华人在哪里都善于打进华人的交际圈子里,没几天谷泽就跟学校里的华人混熟了,听他们在商量这周末打牙祭的事情。
谷泽摩拳擦掌,直到听到“麻辣香锅”这四个字。
谁能懂,痔疮后遗症的苦。
同学热情的邀请他加入,他支支吾吾,最终只能说:“我对象这周末应该要带我出去兜风采购,毕竟我们刚来这边,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想去逛些地方。”
“你对象也在这边?”跟他同一个实验室,来自不同省市的何潞安好奇问:“你们是谁投奔谁,还是到了这边闪电开始交往的?”
“都不是,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就我来这边交流半年,他也来这边交流半年。”
“哇。”何潞安惊讶,“你们听起来都好幸福,居然能这么凑巧,他是哪个学校的,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谷泽摇头,“他工作了,是个医生,来这边的医院交流半年。”
何潞安感慨:“……找不到家庭医生的我忽然看到了亲人。”
谷泽立马说:“他是神外医生,希望你们不要有在医院碰面的一天。”
何潞安:“……”
晚上回去后,谷泽琢磨着跟柏时言商量同学之间的各种聚会,没想到柏时言先跟他说了同事之间的聚会。
“有位同事邀请我这周末去参加他家的聚会,庆祝他的爱人在工作中成功升职。”柏时言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携伴。”
谷泽立刻问:“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一位是华人,一位是ABC。”
谷泽想了下,觉得大概都算是黄皮肤黑头发,可以去。
柏时言一边洗手去厨房做饭,一边说:“还有件事情要提前告诉你。”
“什么?”
“他们都是男性。”
谷泽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他们……结婚了?”
柏时言点头,自然而然地反问:“你不知道么?这边允许同性婚姻的存在。”
“……那个,知道的,听说过。”谷泽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觉得离我很远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生活中遇到一对。”
不知道为什么,谷泽说完这句话后柏时言似乎兴致不高,声音有些沉地说:“周六下午三点,去喝下午茶。”
谷泽:“好的。”
之后他听到厨房里柏时言重重地砍骨头的声音,感觉头皮发麻。
……这位大爷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开始不说话不开心了。
最重要的是还在剁骨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你居然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隔壁书的主角要来客串了
第54章 第54章:gay蜜 他做什么都不会做零的
听着厨房砍骨的声音, 谷泽有点方。
不,应该说他有点圆,又方又圆……
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许他是疯了。
主要柏时言这个人吧,平时看着就是个纸老虎,但一旦拿起手术刀或者拿着菜刀, 那就有种莫名的威慑力。
他现在能感觉到柏时言很不开心,很不爽,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决定先把皮绷紧一点, 吃饭的时候再问为什么。
大概是半个多小时后, 柏时言把炖好的排骨, 青菜和米饭端上来, 让他吃饭。
排骨是柏时言用砍骨刀剁的,之后上高压锅炖, 很软烂很好吃。
但不知道为什么,谷泽看到排骨就想起刚才柏时言剁骨头的事情了。
他小声问:“你刚才是怎么了, 忽然之间不高兴?”
“没。”
柏时言提起这件事情就不想说话。
谷泽就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么。
谷泽有点不开心,“不是说好了不要让我猜心思么?”
柏时言:“……”
这种事情他觉得很难说出口,尤其是在另外一位当事人还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他就更不想说了。
但谷泽又要问……
柏时言只能说:“看着同事很羡慕。”
“有什么羡慕的?”
“他们不像我们一样,分手过。”
谷泽忽然没话说了。
虽然他觉得柏时言不高兴的点可能不完全是这个, 但柏时言这么说最起码也表明了一种态度,对方不想说不开心的原因。
那他决定暂时不要勉强。
吃完饭,谷泽陪着柏时言一起在厨房做家务, 做家务的时候问:“我们去你同事那边需要带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 如果需要的话我到时候会准备。”
聊着聊着, 谷泽就感慨:“柏医生你社交能力足够强大呀,这刚多久,就有同事约你一起参加聚会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是那位同事的爱人喜欢跟华人一起聚会一起玩,而且性格比较……活泼,你们都喜欢打游戏,也许有共同语言。”
柏时言又补充:“他爱人来这边也不久,研究生来这边念书的,现在毕业才不到一年。”
“哇。”谷泽还挺期待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打游戏了?”
柏时言:“……也许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柏时言开车带着谷泽去参加聚会,两个人说好了聚会结束后外出觅食。
二月份的下午还是透着一种冷意,谷泽刚出别墅门就被寒风糊了一脸,瞬间也对同学之间的聚会不太感兴趣了。
去的路上谷泽问柏时言:“这个下午茶一般是吃什么?”
“一般来说本地人会准备咖啡和甜点,不过这边的甜点大多偏甜,不建议多吃。”柏时言回答,“这次的主人里有一位是几年前从国内过来的,可能会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谷泽的眼睛都亮了。
车很快就开到对方住的小区里,柏时言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说:“我同事叫易辞,他的爱人叫简徵,去年刚结婚。”
谷泽好奇地看了下这个小区,看起来比他们住的小区高档很多,好像是这边的富人区。
“你同事很有钱。”
“嗯。”柏时言回答:“是很有钱,我们也会很有钱。”
他跟着柏时言一起走过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方的花园,花园里面搭着一个木棚子,棚子里面没有花,放着几盆他有些眼熟的东西。
好像是辣椒。
几盆辣椒旁边放着木制的桌椅,坐了几个人,都是亚洲面孔。
二月份的下午虽然有些冷,但今天阳光很好,室外还搭着小棚子,棚子里放着加热的电器,坐在里面并不冷。
看到他们走进来后,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长相英俊斯文的男性站起来说:“欢迎。”
几乎是同时,花园后别墅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看起来跟谷泽差不多大的男生,冲刚才那个人喊:“亲爱哒,我来了。”
之所以把那个人叫做男生,是因为那人有种很纯净的气质,仿佛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渲染过。
柏时言此时低头对谷泽说:“那位就是我同事易辞。”
易辞此时站起来走向简徵的方向,替对发放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笑着问:“午睡好了么?”
谷泽忍不住低头看了下时间。
下午两点半。
午睡刚起。
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长大了很简单,当一个人觉得睡觉是享受而不是折磨得时候,对方就长大了。
谷泽显然早就是长大的年纪,觉得睡觉是享受,尤其是午睡,挺爽的。
他忍不住拽了拽柏时言的衣服袖子,低声说:“你同事真好。”
柏时言:“……”
“看看人家,多温柔。”谷泽说得有点酸溜溜,“换了你就只会说午睡太久不好,影响晚上睡眠。”
柏时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谷泽。
“还有,你看人家整理头发和衣服的动作多体贴,哪像你那么粗鲁,还时不时diss我。”
柏时言:“……”
心累,不想说话。
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就说你是不是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后他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比下去了,“主要就是你这个态度,很多时候真的不温柔。”
“既然这样……”柏时言冷笑一声,“那我不如不温柔到底。”
谷泽:“没爱了,我们之间大概就只剩下点塑料情。”
简徵跟易辞两个人很快就走过来,易辞跟柏时言帮双方作了介绍,之后简徵很自然地走到谷泽身边说:“走,那边坐,听说我们的口味很像,我特意准备了喜欢吃的食物。”
谷泽立刻就松开柏时言的手跟简徵一起走了。
柏时言若有所感,低头看了看手掌,仿佛有些空落落的。
易辞含笑问:“怎么,舍不得?”
“没。”
柏时言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谷泽松开他的手。
他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的人,嘴上很少说好听的话,心里面格外柔软。
但他这种性格很吃亏,谷泽总是说他不够温柔体贴。
谷泽跟着简徵一路走到辣椒旁边的木椅坐下,看着简徵进屋重新端了个盘子出来,这次盘子上放的不是甜点,而是谷泽从前很喜欢吃的灯影牛肉丝。
“来尝尝,我让易辞学着做的,今天上午做了两个小时才做好。”
谷泽看着灯影牛肉丝流口水,流完口水就流眼泪。
他只能含泪拒绝:“太感谢你的好意了,可惜我不能吃。”
“为什么?”简徵很好奇,“你不吃辣么?”
“不是……”谷泽叹气,小声解释:“我从前很喜欢吃辣的,但是我后来痔疮了,就没吃。”
“一点点痔疮应该没关系吧。”
“我那不是一点点。”谷泽格外悲苦,“我都因为痔疮进医院,做手术割了。”
简徵震惊地看着谷泽,第一反应就是:“柏医生,是,是那个零?”
“……不。”谷泽摇头,顺带嘲讽一下柏时言:“他做什么都不会做零的。”
“那你们?”
“术后半年禁X生活。”谷泽回答,“半年后看恢复情况,不过柏时言帮我看过了,恢复得挺好,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
“那应该忍得很辛苦。”简徵很同情他们,“再忍一下,长征就差最后一点路了。”
谷泽的情况不能吃辣,简徵转而问:“那你现在能吃什么,薯片什么的可以么?”
“可以。”谷泽回答,“不要辣的。”
虽然薯片也不那么健康吧,但是他想吃。
谷泽很快就拿薯片来,谷泽一边吃这原味薯片一边跟简徵讲他痔疮的经历。
“我发了论文后整个人就放飞自我,打了好几天游戏,白天玩晚上也玩,之后点特别辣的外卖,这么几天后痔疮就发作得特别厉害,只能进医院割了。”
“你好惨……”简徵说着,忽然留意到一个重点,“你喜欢玩游戏?玩什么游戏,steam上的玩吗?”
“玩。”谷泽点头,眼睛都亮了:“你也玩是吗?”
简徵用力地点头,仿佛看到了亲人,“我家有PlayStation,玩么?”
“当然玩。”
简徵立刻站起来跑到易辞身边说:“亲爱的,我要带谷泽去玩PlayStation,客人你招呼一下。”
易辞点头,之后很温柔的交代:“别玩太久,眼睛会累。”
谷泽走过去,看到柏时言坐在易辞身边。
柏时言看了谷泽片刻也跟着交代:“别玩太久。”
谷泽小声说:“你的语气能不能温柔点。”
柏时言:“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温柔点。”
“……我还不够温柔么?”
谷泽没好意思直说,但那个意思就是不够。
柏时言险些翻白眼了,好勉强忍住,“玩你的游戏去吧。”
谷泽落寞了两秒钟,随后就开心的去玩游戏。
医院里的医生们在外面吃吃喝喝,谷泽和简徵在客厅里打游戏,简直不要太爽。
等柏时言和易辞进来找人时,谷泽和简徵已经熟悉到可以聊些限制性的话题了。
“外面那个辣椒是易辞种的。”简徵笑着说,“他花园里本来种的花,一年四季根据时令换,请专人打理,后来我看到感觉这些花能看不能吃,也没什么用,再加上这边的辣椒我总吃不惯,就让易辞别种花了,给我种点我想吃的菜,他很快就同意了。”
“你爱人真好。”
“他是很好。”简徵继续做易辞吹,“不过我们只能种熟的很快的食材,因为我们每年要回国几个月,这几个月花园没人打理,不能种那种半年才能熟的。”
“回国?”
“对,易辞为了我能经常看到父母,就跟医院申请每年去S市那边工作几个月,也是出门诊做手术教学之类的工作,我也跟公司申请每年回国工作几个月,当作派遣了。”
“好幸福。”
谷泽觉得他们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唉,我跟你说……”熟了之后简徵开始什么都说了,特别是谷泽这种情况,他觉得很需要。
简徵冲着谷泽眨了眨眼睛,问:“你让你的老攻给你试过么?”
“试过什么?”
“就帮你按摩呀。”
“……按摩?”谷泽愣了下,“他只会给我用筋膜枪,按摩什么的不存在。”
“哎呀不是。”简徵挤眉弄眼,“就那个前高的按摩,你没试过吗?医生的手指都特别灵活,很会找地方,你让他帮你试一下,很爽的,毕竟你们都那么久了,还是要有点生活的。”
前……高?
是他想的那个吗?
谷泽果断拿出手机搜索了下,之后顿时感觉“卧槽”!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呀。
他的第一次是跟柏时言,几乎所有经验也都是柏时言那边来的,对方比较专业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分手后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性-致,就没有研究过这方面。
现在听别人提起来才发现原来还能这么玩,柏时言从前居然没有告诉过他。
多耽误他的快乐生活!
“太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谷泽有种找到了gay蜜的感觉,“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麻烦多告诉我,咱们当零的要学会享受。”
在学会享受这方面,谷泽跟简徵达成了高度一致。
当柏时言和易辞进来时,谷泽跟简徵好得都快能靠在一起了,要不是这两个人都是零,柏时言都要怀疑谷泽是不是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事情。
进来时,简徵正在给谷泽介绍游戏,那方面的游戏。
易辞好笑地走过去,亲昵问:“又在介绍你的游戏?”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去亲吻简徵。
谷泽还不太适应这种事情,别开头看着柏时言。
谁想到柏时言黑着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了?”
“算了。”柏时言叹气,“没什么。”
谷泽:“……”
“走吧,都下午五点,快到我们订的餐厅的时间了。”
“可以留下来一起吃。”简徵被易辞吻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脱身后喊:“易辞最近做中餐大有进步,我们可以一起品尝。”
“下次吧。”柏时言直接对易辞说,“这次我们订好了不好临时取消。”
“好。”
易辞和简徵都起身送他们出去。
简徵一直跟谷泽说:“常来玩呀,难得能在这边遇到聊得来的gay蜜。”
谷泽说好。
离开后,谷泽又问柏时言:“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
柏时言回到车里面,打开车载空调后才说:“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挑剔了我一下午,还和别的男生笑得那么开心,还问我怎么了?”
谷泽愣了下,随后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是抱怨了柏时言几句,但也没有一下午吧。
但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换位思考换做他也会很介意的。
“我就是说一说。”谷泽解释,“没有真的打算让你改变,不同的情侣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可能我说得有点多吧,我道歉。”
柏时言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吻着谷泽。
片刻后他说:“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好。”
“别不舒服了。”谷泽安慰,“我们说点别的,我今天刚听说有前高这回事,我们回去试试。”
柏时言也是想了几秒才没明白谷泽在说什么,随后很无语。
“你现在的情况是还没到时间,之后要我试这个?”柏时言想说这对他公平吗,忽然又觉得情侣之间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只能改口说:“你不觉得这太折磨我了么?”
“不觉得呀。”谷泽说这个的时候一点愧疚都没有,“你们当老攻的,不就是要让我们当0的快乐吗,毕竟我们快乐你们才有成就感。”
柏时言听到那两个想了很久的字眼,感觉心跳都加快了,几乎是屏住呼吸问:“老公?”
“对呀,老攻。”谷泽奇怪地看着柏时言,“怎么,难道你不是攻么?”
柏时言:“……”
什么都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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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人干事?人说话?
谷泽:那当然,就是不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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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正文大概还有三四万字就完结了~
每天更新的字数会变少点,不过还是会保持日更的
第55章 第55章:买东西 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买东西
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订好的餐厅。
这里是一家小炒, 号称非常正宗,但谷泽等上菜后品尝了下,还是感觉跟国内的好餐厅有距离, 味道还可以, 但总说不上多好。
“是我太挑剔了吗?”谷泽问,“总觉得不是特别好吃,远不如你做的。”
“这里的食物受食材和环境的影响, 你吃不惯很正常。”柏时言回答,“中餐到这里都会做一定程度的的改良。”
“唉, 还是回国好。”吃货谷泽说:“我没长个西方胃。”
吃完东西, 柏时言问他:“要在这附近逛逛吗?”
谷泽说去逛逛, “看看这边的商场, 听说好多奢侈品大牌, 让我见见世面。”
餐厅走不远就是繁华的购物街道,他们沿着路走过去。
出了中餐厅后, 人来人往很多都是外国面孔,明显比国内街头热情大胆很多, 谷泽看到他们前面就是一对情侣在拥吻。
谷泽也悄悄伸出小拇指,勾着柏时言的小拇指。
柏时言比他直接多了,直接伸手抓着他的手,变成两个人十指相扣的姿势。
谷泽摇了摇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指,笑着说:“你别生气。”
“嗯哼?”
“我就那么说说,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这样……”谷泽解释,“就偶尔那么说一下,毕竟你很多时候是真的拧巴又别扭。”
柏时言:“……”
“你还是别说了。”柏时言叹气, “越说让我越生气。”
他怎么就成了谷泽口中拧巴又别扭的人。
虽然说他有的时候确实……咳咳, 有点吧。
谷泽停下脚步, 稍稍抬头看着柏时言,忽然在对方的嘴角处亲了下,直接说:“我没办法闭嘴的,你就忍着点吧。”
柏时言:“……我怀疑你年过四十,会变成一个絮絮叨叨的中年男人。”
“那也是我先看你笑话。”谷泽做了一个鬼脸,“毕竟你比我大六岁,我先看看你人到中年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升成正高。”柏时言直接说,“你没机会看我的笑话。”
“我们不谈工作,只谈你这个人。”谷泽还是笑嘻嘻的,“谁知道你人到中年是什么样子,人年纪越大越固执,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是个固执的中年男人。”
柏时言直接扣住了谷泽的下巴,堵住那张嘴。
谷泽吻着柏时言,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距离很近。
松开后,谷泽抱着柏时言轻声说:“我好喜欢你。”
柏时言浑身僵住,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跳出胸口,他很怕谷泽会听到他过快的心跳声。
谷泽在柏时言的怀里蹭了蹭,有些不满意:“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
柏时言的心跳好一会才勉强平静,虽然心里面开心极了,但嘴上还是问:“你想我有什么表示?”
“你都不说你喜欢我。”
“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不知道么?”
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这么纵容你。
谷泽当然知道柏时言是喜欢他的,但他这个人吧有的时候就喜欢看不会说话的柏时言说话。
“我要听你亲口说。”
“没有亲口说。”柏时言显然也看出谷泽的目的来了,直接拉这人往前走,“走吧,先进商场,外面一直被风吹着会冷。”
谷泽撇嘴,有点不太满意柏时言的回避,但还是顺着对方的力道走进商场里了。
商场里,柏时言拉着谷泽去个男鞋的品牌,帮他挑了两双鞋,让店员拿尺码给他试。
店内都配有中文导购,谷泽听到柏时言特意选了有减震功能的鞋子。
等店员去拿鞋的时候,柏时言说:“过两天我会买个跑步机,你开始运动。”
谷泽想偷懒,“……别了吧,跑步机挺贵的,我们就待半年没必要。”
“有必要。”柏时言回答:“你要运动,避免痔疮。”
谷泽无语,“我发现什么你都能扯到痔疮是,你是不是就在用痔疮吓唬我。”
“没。”柏时言回答得有理有据,“久坐确实会痔疮,要适当运动。”
“……行吧。”
柏时言还真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他们又买了两双鞋,买了鞋之后又去商场给谷泽买了个运动手表让他带着,还杂七杂八买了很多,不过大多都是谷泽用的。
买到后面,柏时言跟谷泽从首饰的一片区域路过。
柏时言低头看了下专柜里的饰品,谷泽立刻说:“别买了,我不需要首饰。”
“那走吧。”
柏时言表情很淡,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最想逛的其实是首饰区。
他想看看戒指。
虽然他知道戒指这种东西都是商家营销出来的,钻石的价值大部分来源于钻石商人的炒作。
但他还是想买一个,他跟谷泽一人一个,情侣款,对戒。
出了商场,两个人一起走回车里面,谷泽一边看着柏时言将东西放在车后备箱一边笑着说:“我知道你在表达对我的喜欢了。”
柏时言奇怪:“怎么?”
“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难道不是表达对我的喜欢?”谷泽看起来可得意了,“别否认了,我知道你这个人爱在心口难开,只好多给我花点钱来表达你的爱了。”
柏时言直接被逗笑了,但也没有反驳。
谷泽某方面说的也确实是正确的。
很多话他不喜欢经常说,只会把行为做出来。
他们拎着大堆的东西回家,回去的路上柏时言问谷泽:“下周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下周?”谷泽想了下,“下周末同学可能要聚餐,大家说一起去唐人街吃东西的。”
柏时言没说话。
谷泽开始说起同学之间的事情。
“这边同学感觉跟国内差别还挺大的,最大的差别就是结婚有孩子的比国内多太多了。”谷泽说,“很多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居然都是在国内结了婚再来这边上学的,有的是夫妻档一起来,有的是一个在这边一个在国内,甚至夸张的连孩子都生了。学校里面专门有个地方,用来托管他们的孩子。”
谷泽一边说着一边感慨,“看着他们没多大,就都跟我一个年纪,怎么都结婚,有的甚至还抱娃了。”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特别想问对方看到同学一个个的都结婚,就没点什么想法么。
但他感觉谷泽脑子里面就没有那根弦。
算了,柏时言对自己说,再等等,等谷泽有点想法了他再说。
晚上,照例是谷泽跟柏时言一起睡的,两个人睡前互相帮助了一番。
等他从浴室出来,看到柏时言躺在床上等他时,凑过去在对方脸颊上吻了下,说:“晚安。”
距离他们能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谷泽是去年十月份做的手术,要今年四月份才可以。
春暖花开,躁动的春天,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周日早上醒来,情况继续很尴尬,谷泽能感觉到柏时言的忍耐。
虽然昨晚刚互相帮助过,但那种事情就像是隔靴搔痒,连缓解都不能,只能越来越痒。
“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分房睡吧。”谷泽建议,“听说憋久了容易前-列-腺-炎,也不好,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懂这些,发炎了可能很难受吧。”
柏时言闭了闭眼睛,在忍耐。
“没事。”柏时言回答:“不用分房睡。”
谷泽就看着柏时言从床上起来,走去浴室里。
他摸摸鼻子,感觉自己也挺祸害的,柏时言忍得很辛苦。
他每天在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面前晃来晃去,还总撩拨,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这不是人干事。
但……谁让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呢。
**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周,谷泽跟同实验室里的华人学生都混熟了,大家开始一起上课,一起在图书馆上自习的生活。
大约是周四的时候,他们商量着这周末去唐人街哪里吃,又有人商量复活节假期的时候去哪玩。
谷泽看了下日历,发现一个多月之后就是复活节假期。
复活节是这边一个很大的节日,放假庆祝,谷泽觉得也许他应该跟柏时言计划着去哪里玩才对。
至于唐人街的出行计划都是同学说了算,他就跟着一起去就行。
最终他们敲定了唐人街一家吃牛蛙的地方,何潞安来问谷泽的意见。
谷泽能有什么意见,他的嘴是很想吃的,但是他的菊花也许不允许,最终只说:“可以。”
了不起他不吃辣,也感同身受一下柏时言的感觉。
就那种美食摆在自己面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
于是当天晚上回来后,谷泽跟柏时言说了这周末要跟同学一起去唐人街吃饭的事情。
他主动给交代说要去吃牛蛙,“放心,我不会吃辣的,就在不辣的里面尝尝味道就行。”
“嗯哼。”柏时言直接说:“如果敢碰辣的……”
“怎么样?”
“你的按摩就没了。”
谁知道谷泽听到这个之后瞬间兴奋起来。
“你同意帮我试试按摩了?”
柏时言:“……”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同意了,不过他也确实不排斥这件事情。
他最终只是说:“看你表现。”
谷泽立刻去抱着柏时言的胳膊说:“我肯定表现得很好。”
“那还是要看你表现。”
谷泽据理力争了好几次,发现柏时言都不为所动,就知道估计这件事情真的只能看他表现了。
他要是表现好不吃辣恢复得好,估计就有这项福利。
两个人说完事情,柏时言问:“周末需要送你过去么?”
“不了。”
谷泽一边说一边就笑了,“你还是别送我过去,你送我过去简直就像是家长送小孩去跟同班同学一起玩,之后家长还在远处围观,非常的不和谐,让人不自在。”
柏时言:“我是家长?”
“没,比喻而已。”
“按摩没了。”
谷泽:“???”
“别呀!”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我想吃肉.jpg
大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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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真的太忙,存稿没了,以后更新时间改到晚上九点半
第56章 第56章:体育运动 赶紧娶了吧
谷泽很沮丧, 而柏时言不为所动。
不过说到最后他们说的重点是还是不让柏时言送,他自己坐地铁去就行。
这之后柏时言就说:“给你买辆车。”
谷泽吓了一跳,“别闹, 买车做什么?我们在这边就呆半年, 买车多浪费。”
“之前是我忽略了,你每天地铁上学也不方便,出去玩也不会方便, 二手车不贵,不开了再卖掉就可以。”
“那也别了。”穷惯了的谷泽还没有过上资产阶级的生活, 没有一点资本主义的概念, “我真的坐地铁就行了, 买车做什么, 等我以后工作了自己买。”
柏时言问:“不是奔着我的钱来的么?怎么给你买车你都不要。”
谷泽都被逗笑了, “别这样,我就那么一说, 你就那么一听,是不是这样的话自由心证。”
但柏时言还是买了。
他有的时候很固执, 决定的事情就会自己做了。
谷泽是周三看到车的,看到车的时候惊呆了。
“这是二手车?”
这怎么感觉跟新车一样。
“重新喷漆,做深度清洁。”柏时言回答,“二手车。”
谷泽看到同款不同颜色的车,忽然想到了“情侣车”三个字。
看看柏时言现在选的情侣款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车都是情侣款的,比他送的什么情侣钢笔强多了。
他直接捧起柏时言的脸,对着嘴唇亲, 来一个法式热吻。
柏时言配合着, 勾着他一起吻。
放开时谷泽气喘吁吁, 眼睛很亮,“好喜欢你。”
柏时言笑得很矜持,仿佛一只被顺毛的猫。
谷泽也开车了。
第二天他就开着加满油的车去学校,顺便去停车场围观了一下华人同学的车。
大部分都没他好,哈哈。
找个医生当老攻好处还是很多的,除了插-尿-管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他跟柏时言的重逢,简直就像是在梦里面一样。
柏时言的社会活动也很丰富,周末的时候就有同事邀请他一起去打羽毛球。
柏时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听了一下时间,觉得跟他同学聚会的时间冲突,就拒绝了。
拒绝之后谷泽好奇问:“你打羽毛球怎么样,你会打吗?”
“可以找个时间,一起打。”
谷泽想了下,他好像没怎么见柏时言打过羽毛球,交往的时候也很少一起去打球,真的要说两个人一起的运动,除了床上的,大概就是一起去游泳过。
谷泽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而柏时言从小报过各种兴趣班,还曾经是个钢琴小王子,只不过因为医学生太忙,他的钢琴搁置了而已。
游泳这种东西柏时言肯定是学过的,谷泽没学过。
两个人刚交往的时候说起游泳这件事情,柏时言就说带他去,顺便教他。
但情侣之间教游泳这件事情到最后总会变的很暧昧。
当时柏时言带他去游泳馆,一开始很认真地教他姿势,他也尽力游,但是到了水稍微深一点,到脖子的地方他开始害怕,抓着柏时言的手。
柏时言过来抱着他安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游泳衣就跟没穿一样。
于是这个教学就变了味,柏时言没心思教,他也没心思学了。
后来他想着报个班,但又听说游泳班上都是什么小学初中的孩子,他一个大学生混在里面就跟个老年人似的,干脆放弃。
所以游泳这件事情他到现在也没学会,后来也不跟柏时言一起做什么体育锻炼了。
床上运动才是最大的运动。
但现在他们的床上运动进行不了,倒是可以试试真正的体育运动。
柏时言的行动力很强,说要找时间带他去打羽毛球,周五晚上就真的找到场地,并且买了羽毛球和球拍,让他穿着上次买的运动鞋一起去。
这边羽毛球馆人不少,谷泽进去的时候场地几乎都是满的。
他换好运动鞋,柏时言过来叮嘱:“记得热身。”
做完热身后,他跟柏时言都穿着运动单衣,站在羽毛球场地上。
谷泽好多年没打过羽毛球了,最近有记忆的一次打羽毛球还是在高中的体育课上。
他回忆了一下动作,之后自信满满地给柏时言发球。
然后……
球打在了网上,连网都没有过。
谷泽:“……”
柏时言:“……”
“这不科学。”谷泽一边走过去捡球一边说,“这个网为什么要弄这么高?”
“不是不科学。”柏时言非常直接地指出:“是你太菜。”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接。”谷泽撇嘴,“一定是不爱我了,都这么喜欢损我。”
柏时言:“……你喜欢听假话?”
“假话让人开心。”谷泽回答,“虽然是假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听到时开心的心情。”
柏时言懒得回答,直接绕过场地,走过去教谷泽发球。
他将自己的羽毛球拍放在一边,从后面环抱着谷泽,教对方动作。
柏时言的胸口贴着谷泽的后背,谷泽感觉很明显,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柏时言。
羽毛球场的灯光很亮,亮到他能够数清楚柏时言的睫毛。
柏时言真的是个睫毛精,睫毛很长,五官立体,纵然是谷泽这种死亡角度,看起来也格外帅气。
柏时言讲了几句就发现谷泽心不在焉,皱着眉头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呀。”谷泽立刻就说:“刚才忽然发现,就这么看着你,你还是挺帅的,比上大学时候的你成熟了很多。”
柏时言心跳快了几拍,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是和从前一样,谷泽每说一句话就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谷泽忽然吻了他一下。
柏时言拿掉谷泽的球拍扔到地上,旁若无人地在羽毛球场拥吻。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重新开始打球,谷泽还是不太会把羽毛球发过那个网。
柏时言无奈问:“你怎么还是不会?”
谷泽理直气壮地回答:“还不都是因为你要吻我,耽误我的锻炼。”
柏时言轻咳两声,觉得自己也有点理亏。
这件事情后来就变成他们干脆放弃那个大场地,同一侧里,柏时言给谷泽喂球,陪他玩。
这样谷泽才玩得很开心。
今天柏时言没开车来,他开的谷泽的车,谷泽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的筋膜枪带来了么?”
“没。”柏时言问:“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我可能会需要,但没带来就算了。”
“行李箱没地方装。”
这倒也是,生活半年,衣服和必须物品都要带挺多,估计也真的没地方带筋膜枪了。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新买一个。”
“不了不了。”谷泽立刻要求,“没那个必要,我自己拉伸一下就行。”
他还是不太习惯柏时言偶尔冒出来的土豪行为。
**
但谷泽的拉伸显然做得不彻底,第二天早起开车去唐人街时他还觉得腰酸背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柏时言压了。
他们约在唐人街一家著名的百货公司门口见面。
大家都是学生党,大部分都是一般家庭,生活没有很富裕,都要省吃俭用,平时都是自己做饭,或者在学校吃餐车的食物,周末才会出来大家AA打牙祭。
谷泽这方面就好些,柏时言除了手术日工作都不那么忙,有空回家给他做饭,吃的还不错,就是他偶尔也想吃点不那么健康的。
想起来柏时言也很“贤妻良母”,每天回家给他做饭,好像是很多人都会想着娶的类型。
谷泽跟同学一起走着。
华人留学生的圈子其实不大,ABC跟他们的共同语言不多,大多数一起玩的都是国内来的,同学里面有几对情侣,谷泽跟他们一起走着,聊天声音飘到他耳朵里。
“今晚好想吃红烧肉,椒盐排骨……”
“那我去买食材,你来做?”
“上次就是我做的,这次也要我做吗?”
听到后面大概就是谁做饭谁洗碗这些事情。
何潞安是没对象的其中一员,他好奇问谷泽:“你跟你对象之间,谁做饭谁做家务?”
“这些……”谷泽回答:“基本都是他做的吧,只要他有空,不过他手术日的时候一般没什么空闲,会带我出去吃。家务这些也没什么,大概也都是他做的。”
“这么贤惠吗?”何潞安羡慕死了,“为什么没有女富婆来包养我,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的功夫也相当好……”
谷泽被都逗笑了,“你这么说搞得好像我是被包养的一样,但实际上按照这些做的事情,比较像是我包养他。”
“你家医生真好。”何潞安直接说,“我要是遇到肯给我做饭做家务的妹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娶了的。”
“娶了他吗?”谷泽笑道,“我连聘礼都没有,钱还没挣呢,等什么时候能挣钱了再说吧。”
旁边另外一个女生好奇问:“谷泽,你对象,就是那个医生真的在家什么都做吗?做家务很辛苦的,他一个人怎么弄得过来?”
“很辛苦吗?”谷泽不觉得,“他收拾厨房时我经常站在门口陪着他,就是把东西都放在洗碗机里面,也没什么别的了。至于我家大面积的卫生,他们医院有帮我们请一个钟点工,每周工作日的白天帮我们打扫一次,其他平时偶尔扫扫就可以了。”
何潞安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已经工作的医生和我们这些学生党的区别,我们租房都是共用一个厨房的,哪里有什么洗碗机,房东也不可能雇人每周帮我们打扫。”
何潞安说完就总结:“这么好的对象,赶紧娶了吧,不娶小心被别人抢走,医生在这边可是非常抢手的。”
谷泽愣了下:娶柏时言?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我上哪找聘礼娶?
柏时言:我可以先给嫁妆,这不重要
第57章 第57章:款式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娶他?”谷泽想想自己都笑了, “我还没聘礼,没办法娶,再说吧, 没毕业不着急。”
要不要娶柏时言?
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主要他们最开始谈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上学,又哪里有那个心思说结婚的事情。
复合之后还没几个月,两个人DO都没DO呢, 谷泽就更没想到那方面上去。
主要他现在没毕业,还是个学生, 自觉无法承担家庭的责任, 什么娶不娶的他觉得应该之后再说。
“我悄悄跟你说。”何潞安一脸说八卦的表情, “我刚进实验室那年, 听说一对要毕业的师兄结婚了, 就在赌城那边,还给实验室的华人发喜糖了。”
谷泽惊讶地看着他。
“话说你家的医生今天在做什么?”何潞安问, “这边的医生周末加班好像不多,除非那种没有人跟他轮班的, 不然周末都休息。”
“同事叫他去打羽毛球。”谷泽说,“他们这边的交流聚会好像还挺多,来了刚两周,每周末都有。”
“对呀,听说什么药代, 病人家属,其他医院的医生,厂商等等, 反正医生这个职业自带社会资源。”何潞安说, “好像约他们的人还挺多, 你注意点。”
“注意什么?”
“把你对象看紧点。”何潞安提醒,“别被人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谷泽现在倒是看得挺开,“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如果真的没缘分分开就好了。”
何潞安说:“你倒是很豁达。”
谷泽笑了笑。
他跟柏时言兜兜转转这么久,也早就过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看得很开。
他觉得可能患得患失的时柏时言才对。
那之后他尝试着问过柏时言到底说了什么,让家长没有再来打扰他们,但柏时言没说,他也就没再问了。
“唉,我跟你说。”谷泽开始跟何潞安吐槽:“我家医生的癖好特别奇怪,手机里都是鲜血淋漓的照片,我看了一次,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之后就不想再看了。”
“还有,他喜欢摸着你的头皮说很好做开颅手术,还会告诉我从哪里切开,听着特别瘆得慌。”
何潞安一开始也点头表示认同,但认同之后,又说:“我就不该提醒你。”
“怎么了?”
“一提醒你,你就该虐狗了。”何潞安说着就指着自己的脸,“我,单身狗,懂吗?”
吃牛蛙的时候,一个同学说:“我感觉这个牛蛙还没我对象做得好,改天你们来我家,我让他给你们做。”
有其他同学附和:“好呀好呀。”
说话的人找了个在当地工作的华人当对象,华人自己买了房子,家很大,可以招待他们实验室的一群同学。
谷泽想了想,觉得他应该也可以,等他回去跟柏时言商量一下。
他一边想着这个事情,一边对着桌子上的牛蛙流口水。
好想吃,但是不能吃。
唉。
真的跟柏时言共情了,这种感觉好辛苦。
走出牛蛙店没多久,他接到柏时言的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在跟同学逛唐人街呀。”谷泽说,“我们正商量着要去看个国内禁掉的老片子,你打完球了?”
“打完了。”柏时言说,“记得早点回来,别玩太晚。”
谷泽笑着回答:“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是监督小朋友玩的家长了,还会打电话来让我别玩太晚。”
柏时言没好气道:“谁让某人永远长不大,孩子气。”
“我哪有那么孩子气。”谷泽“切”了一声,“有种孩子气叫做你对象觉得你孩子气。”
后来同学叫看电影的时候他还是拒绝了,理由是。
“我对象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我要关爱空巢老人。”
他开车回去的时候柏时言正在厨房里做什么,谷泽进去看了下,好像是很复杂的菜。
他站在厨房门口大声宣布:“我回来了。”
“嗯。”柏时言显得很平静,“听到了。”
“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意早回来关爱空巢老人的。”谷泽开始邀功,“还不感谢我。”
柏时言语气凉凉地反问:“我是空巢老人?”
“某些时候是的。”谷泽说,“你从某些生活习惯上来说很像老人。”
柏时言:“……”
“对了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谷泽站在厨房门口说,“有机会的话我可以邀请同学来家里玩吗,就我们一起做饭,做一桌子菜,招待同学。”
柏时言关注了一个重点:“我们?你会做?”
“我端茶倒水弄饮料还是可以的。”谷泽据理力争,“不要显得我什么都不会做。”
“哦。”
“你就说可以吗?”谷泽又问了一次,“我还想把你介绍给同学呢。”
“可以。”
柏时言想要掩饰上翘的唇角。
谷泽能把他介绍给同学,他当然开心了。
柏时言下午煲的高汤,谷泽在吃高汤煮菜的时候也觉得柏时言格外贤惠,就跟他说了同学之间的对话。
“今天实验室里的同学劝我赶紧把你娶回去,别让别人抢先了。”谷泽说着笑了,“我也觉得你有的时候很贤惠,适合娶回家。”
柏时言抿紧嘴唇,努力不泄露自己的心思,“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还在上学,没能力娶人。”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占柏时言的便宜,“像你这么英俊帅气的大美人,我怎么着也得等工作了,来个三媒六聘什么的。”
柏时言:“……我不是美人,我是男人。”
“这你就狭隘了吧,美是不分性别的。”谷泽说,“你在我眼中就是美人。”
柏时言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吃饭。”
柏时言在心里面叹气,他总算是明白谷泽的想法了。
谷泽是想等着自己工作了,有条件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但柏时言不想。
虽然直接这么说有些丢人,但他确实还挺急的,主要是怕谷泽跑了。
而且他也要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总觉得三十岁这年就应该结婚。
从前刚跟谷泽在一起的时候他规划的两个人的未来,就是他三十岁两个人结婚。
他一直觉得结婚这件事情到时候会水到渠成,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主要是谷泽……变数太大。
所以,该怎么让对方意识到这件事情。
**
周一上班的时候,柏时言隐晦地问了易辞这件事情。
“你当时是怎么跟你爱人求婚的?”
易辞回答:“他春节回家,带我去他家做客,我直接提到结婚的事情。”
易辞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柏时言:“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有准备的人。
柏时言细细品味了这几个字,决定先去买戒指。
而下一个周末,那个跟当地华人交往的同学邀请大家去她家玩,说可以携伴,特意让谷泽携伴,因为谷泽的对象和她对象年纪差不多大,可能会有共同语言。
他们约在周六上午十点到对方家里,谷泽跟柏时言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柏时言点头同意了,之后说这几天都回来晚。
“怎么,手术忙?”谷泽问了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你没有这边的执照,在这边不能独立行医。”
“要去买些东西。”柏时言说,“我来这边后发现还缺些东西。”
“那我陪你一起呀。”谷泽特别的自告奋勇,“你穿衣服也是要穿给我看的,我的眼光比较重要,就跟我穿衣服是穿给你看的,你喜欢什么样的也比较重要。”
柏时言想了想,让谷泽一起来。
他们还是去了上次的商场,谷泽四处看了看,听说这边很多人觉得心情郁闷的时候都会去mall里面逛,买东西。
购物是个很好的解压方式。
柏时言拉着谷泽在商场里面乱转,谷泽好奇问:“你到底想买什么?”
“我最近想买一件首饰。”柏时言回答,“很多同事都会带。”
“这样……”谷泽推荐,“我觉得有些碎钻首饰挺好看,你看看呗。”
“你不喜欢大钻石的么?”
“大钻石太大太闪了我觉得也不好。”谷泽想了下那个画面,“总感觉带着个巨大的透明的东西在身上有些奇怪。”
“这样……”柏时言沉吟片刻,问:“你要买什么首饰么?”
“不了。”谷泽摇头,“太麻烦,打游戏影响操作,机房搬砖影响我敲键盘,这辈子唯一能戴在我身上的首饰大概就是婚戒了,不过也就结婚的时候带一带而已。”
柏时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谷泽还是一点结婚的想法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要等到毕业才行?
柏时言不愿意等。
他很急。
就当他老房子着火吧,反正挺急的。
“知道了。”柏时言回答,之后拉着他上楼。
“啊,不是说去看首饰?”
“先不看了。”
谷泽看着楼下的首饰专柜,好奇地问柏时言:“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婚戒?”
柏时言呼吸一顿,“你为什么问我这件事情?”
“问问呀,等将来我去娶你的时候,直接照着模样给你买一个。”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了几秒,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我娶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第58章:了悟 我要策划一场求婚
“不行, 我娶你。”
谷泽的语气格外坚决,当年他当了下面那个,现在娶人是他最后的倔强。
柏时言无奈:“……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谷泽扬起下巴说, “我要你入赘, 倒插门。”
柏时言:“……”
他觉得他入赘倒插门是没问题,但就是等谷泽的时间太久了。
还要等好几年。
“随你。”
柏时言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去买东西。
说买东西吧, 谷泽又觉得他没买什么,看了好久的衣服和裤子, 最后就买了一条领带走。
回去之后还总是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问事情还是有问有答, 也照常洗漱抱着他一起睡觉。
但谷泽就是觉得很不对, 那种不对就像是两个人相处久了有默契,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一样。
他感觉柏时言有心事, 很少主动说话,显得很闷。
但谷泽问他, 他又说没事,表情平静如常,又开始了那种有事情憋在心里的状态。
谷泽推测,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应该暂时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但柏时言心里面有疙瘩。
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谷泽百思不得其解。
但后来几天,柏时言似乎忘记了那件事情, 他们恢复了往常。
周五晚上, 他们在说明天去同学家的事情, 谷泽又想起来个之前的对话。
“有同学还提醒我看紧你。”谷泽说,“说别让你被别人给抢走了,还说你很抢手。”
柏时言顺着就说:“那还不看紧我。”
还不早点娶我,非要拖拖拉拉的。
“你需要我看紧吗?”谷泽想了下,“我之前也想着看紧你的,看到你跟刘仲文说话就不太舒服,但后来想想实在没必要,想这么多只会让自己特别累,又特别悲观,你不喜欢我悲观,所以就让自己想开点,你要是自己不喜欢我了,我也没有必要强求,看紧点只会让我们都很累。”
柏时言:“……”
忽然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他们此时都洗漱完了,躺在床上,谷泽自觉自动地滚到柏时言怀里蹭了蹭,“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柏时言:“……是挺好的。”
就是有点小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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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们一起去同学家,房子的位置距离他们不远,小区环境要差一些,柏时言开车过去时,已经有几个同学到了。
女主人何荷正在给大家发水果,同时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要订婚了。”
谷泽笑着说:“恭喜呀。”
柏时言:“恭喜。”
谷泽回头,好奇地看了柏时言一眼,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柏时言:“……没事。”
谷泽觉得柏时言心里面还是憋着什么大事。
但这个他也不懂。
之后某天他跟简徵发消息讨论游戏的事情,说着说着话题就说到自家老攻身上了。
泽:不知道柏他是不是太久没有X生活了憋的,总感觉他最近不太对劲,就那种有心事又不说,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我猜不到也问不出来
泽:又开始不会说话了
简:都是怎么不对劲?
泽:就那种说不上来的,明明跟你有问有答,一问生气了吗,就是没生气,一问有心事吗,就是没什么大事,但还是感觉他不太对,总是跟自己倔强着
简:这……
简:易辞不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我那天听易辞说过,你老攻好像找他问过结婚的事情。
简:结婚……
说起来,柏时言真的有意无意提起过好几次结婚,有说到买戒指的事情。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他说他想娶柏时言,还说他太年轻了,等毕业工作了能娶得起的时候再娶。
好像好几次一直是这么说的,之后无视了柏时言暗示过的戒指什么的。
这么一想,难道柏时言是真的就想结婚了?
谷泽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这一切。
泽:谢谢你,我懂了
简:加油,搞定你家老攻
简:老攻们好像都挺着急结婚的,我家易辞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认识几个月就想结婚,但我之前分明听说这边很多都是交往几年再结婚的
泽:可能也许他们着急的点我们get不到
谷泽其实也不知道柏时言为什么这个时候就会想结婚,但这不妨碍他很开心。
他喜欢的人处心积虑想跟他结婚,他能不开心吗是。
一想到他这段日子的无动于衷,柏时言有口难开,他就又是愧疚又是窃喜。
哎呀,怎么办呢,他还挺为难的。
谷泽这么想着,想完都觉得自己太装相了。
柏时言想跟他结婚,那么他想跟柏时言结婚吗?
答案是想的。
他真的想过等他毕业了,如果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稳定,那就考虑结婚的事情,去国外旅行结婚,他们现在同里面流行这个。
他之前没想这么早的,但感觉好像也没差。
他不排斥这个决定,如果柏时言直接说自己想早点结婚,他觉得也能跟对方商量这件事情。
至于柏时言么,年纪比他大,应该会比他更想安定一些,所以也会更早提起结婚的事情。
谷泽现在察觉到了柏时言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柏时言已经隐晦地提了好多次,可惜他都没有发觉,也难怪柏时言很郁闷,这些天总是看起来有点心事似的。
柏时言这个人很闷,能主动提起那么多次估计真的是很在意,再加上他这头不太配合,按照那个很闷的性格来说,估计又开始别扭,不肯好好说了。
难怪之前柏时言说要娶自己,估计这是等不到他娶了,迫不及待了吧。
没事,谷泽觉得他现在虽然没有功成名就,但也不是不能娶老婆的。
柏时言的形象距离娇妻有点远,但也算非常贤惠。
有道是人生四大喜事,其中有一件就是洞房花烛夜。
不如……在他们洞房花烛,也就是四月份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吧。
他好好安排下,最好去买两个戒指,到时候直接套上去,就当是求婚。
至于这些天就让柏时言先忍一下吧,反正对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着急,最起码没有着急到影响正常生活,就是偶尔郁闷下。
于是谷泽开始攒钱买戒指了。
他一个学生党肯定是攒不出什么大钱来的,后来干脆用柏时言过年给的大红包去买两个碎钻戒指。
等这一切都挑完,就已经三月底了。
他开始策划一场别致的求婚。
谷泽觉得,他要别出心裁,弄一个非常让人难忘的求婚,有关于气氛,有关于戒指的位置,再有关于……
他这边自己策划得很嗨,柏时言也是偶尔郁闷,在想结婚这件事情要怎么提起,同时也去挑了戒指。
周五的晚上,谷泽跟柏时言两个人照例躺在床上,谷泽赖在柏时言的怀里,一直凑过去亲柏时言的脸,安慰道:“没事,就快了,到时候一定让你做个爽。”
柏时言:“……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你不是很想吗,这些天都因为这个郁闷了好多次。”
“……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再说他是因为这个吗。
谷泽一脸惊讶:“咦,你不是吗?你之前不是很愤怒地问我你又能做什么吗?我感觉你还挺急的。”
柏时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虽然他确实挺急的,但被人直接这么说出来也真的不太好看。
但这些天他也确实不仅着急这件事情,还有结婚的事。
“乖。”谷泽凑过去亲了亲柏时言的脸颊,“我也很急,我们一起着急,唉,可惜我这病的真不是时候,但我要是不病,也不一定能再次遇到你。”
柏时言盯着谷泽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不一定。”
“怎么?”
柏时言仿佛跟自己认输似的,轻声说:“我向你大学的辅导员询问过你的去向,知道你考研来了这里,我工作的医院距离你学校很近,我当时都在计划,计划着多去你学校转几圈,说不定就能碰到你。”
你以为的所有巧合,其实都是蓄谋已久。
柏时言就是一个经常蓄谋已久的人。
谷泽惊讶地看了他片刻,随后直接翻了个身压在柏时言身上。
“原来你私下里做过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谷泽惊讶地说:“你还真是不负心机男这三个字。”
他说完又笑嘻嘻地看着柏时言:“可是我好喜欢你这么做,真的好喜欢。”
柏时言心跳“怦怦”,跳得很快。
谷泽觉得,也是时候让他心机一次,给柏时言策划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亲吻柏时言。
求婚仪式该如何难忘呢?
就应该在非常重要的地方打下烙印才行。
他亲吻着柏时言,格外开心的计划。
怎么说都是他这辈子想娶的人,肯定要好好来个求婚仪式。
他松开柏时言,忽然问:“如果我们有空去旅行,你想去哪里玩?国内或者国外都行。”
柏时言第一反应就是“蜜月”两个字。
但又想起来谷泽现在不想结婚,又忽然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谷泽办事从来没有靠谱过
第59章 第59章:求婚 终生难忘的乌龙求婚
但转念一想, 谷泽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蜜月,回答的心思也就淡了,只说:“你想去哪玩, 我们就去哪。”
“虽然我这个人吧历史不怎么样, 但我还是喜欢去看名胜古迹。”谷泽一边想一边说,“不过现在安排这个好像有点晚了,我们复活节的假期可以去周边玩玩, 开车去吧,去周边找个风情小镇住一下什么的。”
顺便……那啥, 咳咳。
毕竟马上就六个月了。
谷泽觉得时间也不用卡得那么死吧, 四月初就可以, 前后差几天, 他觉得恢复得很好, 完全OK。
柏时言提议:“不如我们去岛上玩。”
“岛上?”谷泽想了下,“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 距离短机票不贵。”
谷泽眼睛开始亮起来,“那好的。”
谷泽收拾行李的时候不让柏时言看。
柏时言:“……你确定你能把东西收完?”
“当然。”谷泽养着下巴骄傲道:“上研究生这几年, 还不都是我一个人收的东西,为什么这么不放心?”
“那行。”
反正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不了到时候买。
谷泽将买好的戒指带去,又把其他的东西收拾好放在行李箱里,二人定的周四傍晚的机票, 周四晚上就到了岛上,直奔他们定的酒店。
谷泽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感觉一周的疲惫都涌上来, 不想动弹, 连晚饭都懒得下去吃。
柏时言放好行李, 拍了拍他的屁股说:“起床,准备去吃晚饭。”
谷泽拽着柏时言的手,直接将人拉到床上嘟囔着:“我不想去吃了。”
柏时言平躺在谷泽旁边,侧头看着他,“怎么?”
“累了。”谷泽打了个哈欠,“我想先睡会儿。”
他一边说一边在柏时言怀里蹭蹭,直接就睡觉了。
柏时言动了动手,原本想叫醒谷泽的,但最终还是变成轻轻拍对方的后背。
算了,晚饭晚点吃吧。
谷泽一觉睡到晚上十才醒,醒来时柏时言在一旁弄笔记本,房间里只开了个小台灯,光线昏暗。
他摸出手机看到时间,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说要睡会儿。”
谷泽摸了摸鼻子,觉得理亏。
“快,我们赶紧下去吃点东西。”谷泽就说,“晚了就没吃的了。”
“不用。”柏时言指着旁边的餐盘,“我叫来了。”
餐盘上放着烤鸡,薯条,蔬菜沙拉等食物,柏时言拿起烤鸡和薯条放在酒店提供的烤箱里重新加热,谷泽坐在旁边就出一张嘴:“柏你真是太体贴了。”
柏时言把烤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吃吧,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谷泽眨了眨眼睛,“我想用你的嘴堵。”
柏时言果断低头吻住他,吻了片刻后说:“吃饭。”
谷泽很快就吃完饭,吃完后他迅速去洗漱,之后就穿着睡衣,里面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柏时言不疑有他,反倒是叮嘱:“吃完饭不要直接躺下,半个小时内最好走动,避免血糖迅速升高。”
谷泽:“……哦。”
这个没情调的男人,都看不出来他是想做什么吗。
柏时言去洗澡了,谷泽糊弄似地在房间里面走了两圈,又躺在被窝里了。
等柏时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谷泽只露着一个头,躺在床上。
“这么累?”柏时言一边吹头发一边问,“刚睡了那么久还想继续睡。”
谷泽隐晦又直接地说:“我想跟你睡。”
柏时言:“怎么今天这么粘人?”
谷泽:“……”
他这么说怎么就被理解为粘人,柏时言是眼神不好使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
他哀怨地看着柏时言:“我粘人一点不好么?”
柏时言放下吹风机,轻咳两声,迅速关掉大灯,说:“睡觉。”
但谁知道,他一进被窝忽然发现谷泽什么都没穿。
此时床头灯还开着,柏时言转过头,看到谷泽的目光亮亮的。
“我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可以了吧……”谷泽看着柏时言轻声说:“也没必要非卡六个月,卡时间卡得那么死,现在没几天,我真的觉得可以了……”
柏时言看了谷泽一会儿,声音沙哑地说:“让我检查一下。”
谷泽被检查了一下,有点羞耻,但还是忍着羞耻小声问:“怎么样了?”
“很平滑,应该可以。”柏时言一边说着一边坐起来,“我出去买东西。”
来之前他算着还没到时间就没有准备东西,现在要临时出去买。
谷泽拉着柏时言的手说:“我带了。”
柏时言若有所悟地看着他:“这就是你不让我帮忙收拾行李的原因?”
“咳咳,算是一部份吧。”谷泽看着柏时言:“我还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谷泽拉着柏时言躺下,直接一个翻身压在柏时言的身上,将对方的衣服都脱掉。
虽然近期没怎么脱过柏时言的衣服,有点手生,但他还是迅速地全部扒光。
他扒光之后手伸到枕头下面,柏时言的目光一直落在谷泽脸上,凝视着他。
他以为谷泽是去拿套给他戴上,但他原本想的橡胶触感没有,反倒是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谷泽手上拿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企图往上面套,但可能是因为环太小他太大,一时之间没套进去。
柏时言一个激灵,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接伸手抓住谷泽的手,声音严厉地问:“你在做什么?”
谷泽愣住了。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他在那个特别特殊的地方给柏时言带上戒指,之后非常感性地说:亲爱的柏时言先生,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毕业没有开始工作,但我想娶你的心情是格外急迫,请你允许我在这么贫穷的状态下说娶你,我保证娶了你一定会对你好,希望你能嫁给我,这是我给你买的戒指,我希望能套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让你这里一辈子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当时YY完都觉得太完美,几乎自我感动,觉得这一切应该水到渠成。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柏时言那又别扭又惊喜又感动的模样。
他设想得格外完美,但似乎在第一步就出错了。
因为他没找准地方,戒指没套上去。
不仅如此,柏时言看起来生气了,或者说是气急了,似乎他做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谷泽很不理解,原本他计划的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柏时言为什么这么疾言厉色。
“……怎么了?”谷泽有点不高兴,但也有点害怕柏时言这个时候的表情,“我就是……想给你套个戒指。”
柏时言深呼吸,努力忍,忍了好多次才勉强忍住想发火的心态,语气格外生硬地问:“你想往哪里套?”
“就……那里呗。”谷泽眼睛转呀转的,也不好意思直说,“就今晚我们要用的地方。”
柏时言:“……”
他现在还没有掐死谷泽,一定是真爱。
他努力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强忍着怒气,“你有点常识吗?”
“……这个常识有什么关系?”
柏时言直接从谷泽手里抢过戒指,怒问:“你把要把这个套进去?!”
“对呀。”谷泽看柏时言一点都不在乎戒指反倒是质问他的样子,不太高兴了。
他之前想着浪漫想着温柔含蓄,现在都没有了。
柏时言艰难控制着脾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柏时言格外愤怒的样子,很失落,有点生气。
现在什么气氛也没了,他干脆坐起来,直接郁闷地全说了。
“这是我买的戒指,我今晚……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跟你求婚的。我想了很久,想到一个非常别致的求婚方法,把戒指套在一个会让你终生难忘又很浪漫的地方,策划了很久,谁想到你是这样的反应。”
柏时言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嘲讽,“我可真是谢谢你啊,确实终生难忘。”
谷泽:“……你到底怎么了?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吗?”
柏时言一听直接血压飙升,“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什么了?!”
柏时言真的很想给谷泽套一下,让对方体会那种感觉,但到底没舍得。
真爱无疑了。
谷泽看柏时言的表情不对,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有点心虚,小声问:“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是想让我今晚就进医院,被切开,还是你要大晚上的找锯子,给我一起割了?”
“啊?”谷泽傻眼了,“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套进去了,不这样就拿不下来。”
“会这样吗?”谷泽不理解,“怎么套进去的怎么拿下来就行了,有必要这样?”
柏时言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你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水吗?”
“……别这样,我还是很聪明的,我考研都从一个二本考到985了。”
“这不妨碍你一点常识都没有。”柏时言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极了,谷泽甚至觉得柏时言的表情也格外凶,“一旦套进去了就会充血,根本取不出来,要么去医院割开,要么找锯弄下来,无论哪种方法,你以后可能都不能好好使用了。”
谷泽倒抽一口冷气,心想怎么会这样,但看柏时言的表情又不像是在作假。
他心虚了,摸出手机来搜一下,之后发现……
好像真的是这样。
完球。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他很抓狂,恨不得原地蒸发。
他本来想策划一场非常让人难忘又非常浪漫的求婚。
现在难忘是很难忘了,但跟浪漫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看着柏时言气坏了的表情,心虚得不行。
半晌后,他试着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的。”
柏时言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你脑子真的没坑吗?”
谷泽现在都不敢说自己脑子没坑。
脑子没坑的人应该不会差点把求婚对象给求废了。
“可能也许……有点吧。”谷泽很悲伤,“我是真的想跟你求婚来着,想娶你,戒指都买好了,就你手里拿着的那个。”
柏时言:“……”
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也有点坑,都这么生气了,居然还下意识地拿着这个戒指。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所以我也降智了
第60章 第60章:求婚后续 戒指还没扔
柏时言生气地说:“现在的关注点是这个吗?!”
他气得想把戒指扔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扔了两下还是没扔下去,干脆就攥在手心,坐在床沿质问:“你脑子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你想怎么套进去, 你是怎么觉得能套进去的?”
谷泽特意看着柏时言的动作, 心说他今天是要求婚的,关注点当然是求婚能不能成功。
他看到了柏时言的小动作,心里面有点小窃喜, 柏时言还没扔戒指。
然而再一看到柏时言的脸色,那点窃喜忽然之间又没了。
柏时言的脸色好可怕, 相当可怕, 他从来没见过柏时言有这么难看的脸色。
可能事关男人尊严, 以及下半辈子的那个啥吧……
但他也没真的套进去呀, 就是有这个想法, 觉得可以套一下,但谁想到柏时言还挺大的, 戒指放上去就刚碰到个头头就结束了。
“就那个,软的状态下不是很软吗, 可以揉圆捏扁的那种,还有弹性,挺Q弹的。”谷泽解释着,“我觉得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也许挤一挤捏一捏, 应该能带进去个一点点,一个尖尖,带上去意思一下就马上取下来。”
柏时言冷笑, 直接问:“你怎么不自己带一个试试?”
谷泽愣住, 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他自己想一下那个操作流程, 卧槽,那形状岂不是像个沙漏?
真的是想想就……不想操作。
难怪柏时言不愿意,换了是他,他也不愿意。
他当时想这个办法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实际实践一下呢?
百密一疏呀。
哦,不对,也许对于柏时言来说,他没有百密。
他为什么当时就这么想当然,也不查一下,也不试一试。
不过幸好他没试,试了的话说不定就进医院了。
他直接低头认怂道歉:“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点,我当时也忘记想那么多,是我心太大,对不起。”
柏时言还是气不过,“你自己都不想带的,给我带?”
“我错了。”谷泽老老实实立正挨打,“真的没有考虑到这点。”
柏时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谷泽。
“你知道么?”柏时言勉强忍住血压飙升的感觉, “医院里接过这样的急诊,一位五十多岁的男性,好奇将螺母套上去,结果取不出来,急诊就医,最后是切开……你是想让我在岛上找医院切开?”
“没有没有。”谷泽立刻摇头否认,哭丧着脸说:“我是真的没考虑到这点,我二了,实在是对不起。”
柏时言什么都不想说,他坐在床上,都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他终于等来了谷泽说的求婚,想和他结婚的事情,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思考什么结婚的事情。
他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谷泽疯了,要么就是他们都在梦里。
房间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谷泽打了个喷嚏,忽然如梦初醒,觉得好冷。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跟柏时言说了很久的话,房间里面也不算很暖和,冻了这么久,他都透心凉了。
他连忙裹上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柏时言。
柏时言低头看着地面,苦笑了下。
谷泽小声说:“我这么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闭嘴。”柏时言瞪了谷泽一眼,没好气道:“好好躺着吧。”
谷泽:“……”
他裹着被子,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柏时言坐在床边,独自坐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烧水壶,烧杯热水。
“没有药。”柏时言说:“你喝点热水吧。”
“哦。”谷泽干巴巴地回答,随后小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就是觉得戒指应该先套在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想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求婚。”
柏时言冷漠道:“可真是终生难忘。”
谷泽:“……我没想害你的,毕竟我还得用不是么?”
“呵。”
“可能我太想当然了,我以后要是想做什么跟两个人都有关的事情,一定提前跟你商量。”
柏时言:“……别说话了。”
他很心累,觉得手心很痒。
很……痒?
他打开手掌,看到谷泽买的戒指还被他攥在手里,戒指上的碎钻已经在他手心硌出了棱棱角角,让他有些痒。
他还没有松手。
柏时言看着自己的手心,苦笑了下。
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谷泽偶尔的骚操作就算是生活调剂品,只不过这个调剂品惊吓有点大。
水很快就烧好,柏时言倒了一杯放在床头,说:“稍微凉点再喝。”
谷泽整个人仿佛裹成了蚕蛹,看着站在床头的柏时言,非常愧疚地说:“真的很对不起。”
“嗯。”
“我这个人就这样,经常犯蠢,偶尔聪明,我觉得我最聪明的举动应该就是这辈子答应跟你交往,重逢后又去追你。”谷泽看着柏时言说:“我这个人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我想娶你是真心的。”
柏时言看着他,淡淡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底气说娶我么?”
什么样子?
谷泽想了下他现在的样子,躺在床上,被子卷在身上,裹成蚕蛹的样子,看着很狼狈。
而柏时言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件睡衣。
谷泽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想起了当时他跟柏时言重逢时的姿势,好像也就是这样的。
他狼狈地躺在床上,柏时言站得笔直,很有气势。
但那又怎么样,他就是艺高人胆大。
“有底气。”谷泽抽出一只胳膊去拉柏时言的手,“我就是喜欢你想娶你,不可以吗?”
柏时言低头看着谷泽和他握住的手,看了几秒后说:“你该喝水了。”
谷泽:“……”
他半坐起来,拿起水杯喝了几口,问:“你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呀?别误会,我说的真的是睡觉,不想运动。”
运动的气氛早没了。
“不用你管。”
谷泽:“……别气,都这么久过去了。”
柏时言:“如果是我想把你废了,你会气多久?”
谷泽:“……那个什么,我不是主观上想要废了你的,我是不知道,无意的。”
柏时言又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上床躺着。
谷泽立刻翻滚到柏时言身边,抓着对方的一只手,轻轻掰开手指。
谷泽送的戒指还在柏时言的手里面。
谷泽直接拿着戒指帮对方戴在中指上,说:“我替你做决定,就嫁给我吧,虽然我没车没房,我们要裸婚,但这也就是你的命了,认命吧,车房老公以后给你赚。”
柏时言:“呵。”
他虽然在冷笑,但谷泽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
谷泽觉得这大概就是默认了,现在就是还有点生气,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凑过去亲了亲柏时言的脸颊,提议道:“你要是真的这么气不过,不如给我那个地方带一下算了,让你消消气。”
柏时言用一种你疯了的表情看着谷泽。
谷泽:“……没办法,我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承担责任。”
柏时言平躺在床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关掉床头灯说:“睡觉。”
谷泽就躺在柏时言身边,感觉心怦怦跳,虽然柏时言没有明说,但他的求婚应该是成功了。
虽然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柏时言又气了那么许久,但总算是成功了。
谷泽特别开心,甚至开心得有点睡不着觉。
躺在他旁边的柏时言呼吸平稳,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他翻来覆去好几次睡不着,忍不住轻声叫:“柏,你睡了么?”
柏时言没说话。
谷泽只能落寞地继续自己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
其实柏时言没睡,他就是不想说话。
气过后,他是一种又心累又开心的感觉。
但他不想让谷泽发现自己开心,免得对方真的开始得意骄傲,又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结婚是他一直以来都想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仿佛一个长跑了很久的人,终于跑到终点。
等确定谷泽睡了后,他拿出手机开始看机票,早点去领证,必免夜长梦多。
至于今天晚上的乌龙,他决定换个惩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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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得晚了,谷泽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起来,头有点晕乎乎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冻着了。
柏时言不在床上,他喊了一声:“柏时言?”
柏时言从浴室推门出来,看到谷泽醒了,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感冒了。”
而谷泽的第一反应却是:“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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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生气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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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母那个事情是真的,有过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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