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语气和缓地说道:“不要紧张。”
店主战战兢兢地点头,他微微掀起眼皮,去偷偷瞄那人。
这位不速之客一手举枪瞄准他,另一手将头上的风衣向下一扯。
于是店主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蒙着头过来了。
…
由于自己蓄的也是银色长发,所以对于处理拉克这种显眼的发色,琴酒颇有经验。
他从裁缝店的桌面上随手扯了一根布条,三两下绑起肩头半长的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凌乱的发揪,又随手抓起一个费多拉帽,将发丝严严实实盖起来,随后将手上的风衣甩在地上。
动作间,感受到店主的视线,趁着他注意力转移,琴酒在这家伙反应过来之前,忽然间欺身向前。
店主只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双手抓着自己桌上顺来的绸布,展开蒙向他的脸庞。
随后的尖叫被披头蒙在脸上的布料堵回喉咙,店主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呼吸一滞。
完蛋了。
他腿软地瘫坐在地。
能在这种敏感的时间点被苏格兰场大肆追捕的家伙,怎么想也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的口中被强硬地塞进一大团布料,随后又被人既有技巧的固定住。既保证他能够畅通呼吸,又不容易被挣脱。
琴酒嫌弃的扯出一长串布条,将瘫成一团的店主捆好手脚,丢在一旁。
就在他系着最后一个绳结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笃、笃、笃”,一间间商户的门被挨个敲开询问。
“……有没有……一个男人……黑色风衣、浅金及肩头发……”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随后就是迟疑地应答声。
门外的动静停顿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又变得正常起来。
“啊,既然如此。感谢您的配合。”
警员取证结束的礼貌招呼传来。
一般来说,这代表了他们一无所获,正准备告别离开。
琴酒的心却陡然沉了下去。
不对劲,暴露了。
不过这也符合逻辑,刚才枪声大作,可是有不少人都向这位裁缝一样,把自己反锁在店铺里的,自然也有大胆的人清楚地看到发生了什么。
果然,几声动静之后,人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过来,最后停在这间裁缝铺门口。
“笃、笃、笃”。
门被叩响,琴酒目不斜视,手上动作迅速地从裁缝的成衣柜中挑出一件深灰的长风衣。
战壕款长风衣,很有时代特色,永远的经典。
琴酒将风衣套上,压低那顶灰黑色的费多拉帽帽檐。
他现在看上去就和在普通不过的绅士差不多了。
“笃、笃笃笃!”。
没有立刻得到应答,门外人的耐心瞬间耗尽,门口传来一阵可以称得上急促的重重叩门声。
“先生?还请快点开门!”
“呜呜呜!”地上挺着的店主手脚被缚住,他眼含热泪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琴酒目不斜视地忽略了这家伙。
他大跨步路过店主,径直小跑到后门处。
门外的警员们已经知道目标发现了他们的陷阱,直接抛弃伪装,重重地撞门。
“嗞噶、嗞噶”。
本就是普通的小店,大门也不结实。
几乎就在琴酒拉开后门的那一刹那,裁缝店的前门被轰然打开。
苏格兰场的警察们举着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命令了好几句“不许动”,脚步却很诚实的一动不敢动。
——那位可疑男子的身手,他们有目共睹,谁不想成为暗处猎杀者洁白的羔羊。
“呜!呜呜!!”
店主狼狈的滚动到门口。
一个警探撕去了他口中的布团。
“……咳!咳咳……后门!!!”
店主顽强地汇报。
警探们懊恼地冲进裁缝店,那扇小小的后门晃晃悠悠地大敞着。
直通的白金街人来人往,那个可疑的“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就如同水滴混入人群一般,消失在茫茫伦敦之中。
……
于是当琴酒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东躲西藏地转悠了好一会儿,在黄昏终于降临时发现画着“拉克”形象的通缉令忽然间被贴往了大街小巷。
江户川柯南一行人走在去往大剧院的路上。
由于口袋里的现金全部花光了,他们只能接受“剩下的路程只能步行前往”这一件事实。
游戏外的诺亚方舟自然兢兢业业将镜头全部给予在这几个幸存者身上。
“欸——柯南,你看……”
毛利兰好奇的指指墙上被人逐渐粉刷的纸质通缉令。
简直和真的一样。
江户川柯南看了一眼那张语焉不详的通缉令,只点点头。不知有意无意,诺亚方舟格外给了镜头给那张通缉令。
坐在观众席中看着这些孩子闯关的人,都是现在日本各界的精英,他们只顾着看着柯南,鲜少有人意识到这两个镜头暗藏玄机。
只有几个人心神不宁。
片刻后,有三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朗姆!你不是说解决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男人的幽灵——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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