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容捧着碗,但是肚子里都灌了半杯多水,一时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他本就胃口不大,他闻了闻,饭菜还挺香的,这姜家的男人做饭水平真不错,他一时又自卑了起来。
他之前在南风馆做打杂,干的是端茶送水还有供客人调戏的活儿,后来被卖到姬府,在主夫手底下,也是干的端茶送水,还有挨骂挨打的活儿。
如今到了姜家,成为妻主的人,可是自己却连饭都不会做,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夫郎。
不过,不会还可以学,等能下床走动了,就赶紧学做饭,千万不能丢了妻主的脸面!
妻主对我如此之好,当然要尽全力报答她了。
鹿容拿起筷子,尽管身上伤口疼,人也没胃口,但还是将菜都吃光了,他没资格挑挑拣拣的,虽然妻主嘴上说着今晚什么都不做,但是八成还是会来,女人嘛,都是这样,他早就知道,既然如此,还得多留点体力,如此才能晚上好好表现,别等妻主还没尽兴,自己先晕过去了,岂不是扫了妻主的兴致?
于是鹿容将饼也吃了,吃了一口就噎住了,还好贴心的妻主又给倒了水,就着水,把饼也都吃光了。
如今吃饱喝足,他用帕子擦了手,缓缓躺在床上,心里想入非非,也不知道这位妻主床上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起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经历,实在太粗暴了,一身酒气的人根本就没有理智,换句话说,就算有理智,也没拿他当人看。
无论如何,他都做好准备了。
鹿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枕头下翻出一本书来,正是之前从妻主怀里掉出来的《春/宫图》。
对了,妻主应该喜欢这上面的东西,不如趁现在妻主吃饭还没回来,赶紧学习一番,早做准备,晚上好争取第一次就讨得妻主的欢心!
鹿容翻看着,他早在南风馆的时候,就看过无数的珍本孤本,对于这些东西,他早就烂熟于心,如今手里这本,虽然不是上上品,但也有点特别,鹿容好像大致明白妻主的喜好了。
这边饭桌上,姜姒和姜婴在桌子下互相用脚踢对方,踢了个不分胜负,她俩挤眉弄眼的,都想让对方先去跟老二说。
姜嬉一直都看到了这俩姐妹的动作,她就当做没看见,只大口大口的吃饭,吃完饭还要给小可怜煎药呢。
姜母今天生了气,没吃多少就走了,娘走了,就像是封印解除,姜姒姜婴直接原形毕露。
“二妹,你今晚打算干吗?”姜姒十分闷骚,白天在学堂装的有多正经,回来就有多不正经。
姜婴立刻从盘子里夹出一筷子韭菜放在姜嬉的碗里,坏笑着说:“肯定大干特干啊!不然捡回来干吗?摆着看啊!二姐,快吃了狠狠补补!这是二姐装了三天好人弄回来的,肯定憋坏了吧。”
姜嬉将盘子里的韭菜都倒在自己碗里,大口大口的吃,说:“你俩做个人吧,人家才小产完,能不能把心思收一收!以为谁都像你俩一样。”
“小产完怎么了,诶?听说男人产后,那里会打开,听说有人专门喜欢那样玩,老二你要不要试试别的?”姜婴一向“见多识广”,一边说还一边往二姐的碗里夹菜。
姜嬉吃饱了,放下筷子,告诫她俩:“提前说好,你们晚上敢来听我的墙角,别怪我揍你俩,还有,不许再惦记他。”
姜婴望着二姐的背影,喊道:“喂!二姐,这么小气啊!”
姜嬉回了屋,她打开门,看到那小可怜正趴在床上……看书?
哪来的书?
“看什么呢?”姜嬉刚开口,就见鹿容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叫了出来。
鹿容看得太入迷了,或者说,是脑补得太投入了,这才没有听到妻主进来的声音。
鹿容先是觉得羞愧,赶紧将书往枕头下藏。
可是姜嬉都看到了,她走过来,伸出手,鹿容最后还是乖乖将《春|宫图》双手呈了上来。
姜嬉直接笑了出来,她将书放到一旁去,问:“好端端的看这个干什么?”这话说完,她自己意识到,这不就是她自己拿回来的吗?
鹿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坐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妻主。
姜嬉将空碗拿到厨房去,再从厨房拿来药罐子,生火开始煎药。
屋里顿时又弥漫起一阵药的苦味。
房间里很静,静得有点尴尬。
姜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跑出去了一趟,从娘的屋子里找来了米尺,回来对鹿容说:“你躺下,我给你量量,明天我去城里给你买些布,做身合身的衣服吧。”
现在鹿容身上穿的是姜父的衣服,且不说裤裙应该是又染上了血,主要是不合身,还是太大了,袖口很长,还是好好量量吧。
鹿容连忙推脱道:“现在这身已经很好了,不用麻烦了。”
姜嬉都已经坐在床头了,说:“我说量就量,给我乖乖躺好不许动。”
鹿容还是犹豫,他说:“可是……妻主,对不住,我不会做衣服,是我太没用了……”
姜嬉按着想要起身的鹿容,让他乖乖躺回去,她说:“没事,我会做,我教你,我们可以一起做。”
鹿容惊呆了,他望着妻主,他眼里充满了崇拜,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会做衣服!还有什么是妻主不会的!
姜嬉一只手捏住尺子的一头,一只手按着鹿容的身体,尺子顺着鹿容的身子往下走,而姜嬉的手也顺着尺子往下一乍一乍的挪,她每挪一下,鹿容就嘤咛一声,量完了身长,她又拉开鹿容的手臂,当她的手按住鹿容的手腕时,鹿容的五根手指倏地收紧,他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但是转瞬又安定下来。
这个氛围,太暧昧了,炉子里的药在不断蒸腾出热气,床上量身体的两个人也不免觉得有点热了。
姜嬉将尺子量到鹿容的领口,她突然没再继续量下去,而是看着鹿容那双小鹿般的眸子。
鹿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换句话说,十分的勾人,他想起刚才在那本书上看到东西,既然气氛到了,不如就现在吧,他自作主张收回了手,违抗了妻主“不许动”的命令,用手将肩头的衣衫缓缓拉下来,同时咬住下唇,直到下唇泛红,他又松开,用一种酥酥麻麻的声音唤:“妻主……”
姜嬉顿时打了个冷战,她也从幻想中抽离出来,胡思乱想什么呢!不是在量身体准备做衣服吗!
“闭嘴。”
鹿容想起《春|宫图》上画的动作,他直接抬起两条手臂,勾住了妻主的脖子,说:“妻主……人家想要……”
姜嬉感觉身子都要麻了!
姜嬉一只大手抄起鹿容的两只手腕并且捏住,将鹿容的双手都攥在手里,她问:“发什么疯?”
说完,姜嬉回头看了看正在煎的药炉,药炉还在氤氲热气。
难道是煎错药了?还是药房给抓错药了?
这应该不是春|药吧!
鹿容收了“招数”,他失魂落魄地望着妻主,难道妻主嫌弃我?对我不敢兴趣?我没做好吗?那《春|宫图》上不就这么画着的吗?妻主不是就喜欢这样吗?
鹿容本就自卑敏感,难得主动一次,如今一被拒绝,更是觉得难堪,他闭上眼,眼泪还从眼角不断流出。
姜嬉一时变得手足无措,不是在量身长吗,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别……别哭了……”姜嬉略显笨拙的安慰道,她向来不会安慰人的。
可是鹿容哭得更凶了。
姜嬉回想了一下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她看到被她丢到一旁的《春|宫图》,她放开鹿容的双手,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如何勾引冷面禁欲妻主之天雷勾地火到颠鸾倒凤阴阳混沌也!】
她虽然不认识字,但是认识画,刚才不管是拉衣服还是搂脖子,都和这画的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可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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