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一边打量这个东西,一边想着这东西卫生吗?
她想起来,现代的时候,她在家刚来月经时的窘迫。
她是十二岁来的月经初潮,她当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她以前在村里见人办丧事,都是和死人道别,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跟谁道别,这家里也没人在乎她,她就跟家里的羊和鸡道了别,但是等了三天,自己都没死,血倒是越流越多了。
直到她的血从裤子后面渗透出来,家里妈妈发现了,先是把她大骂一顿,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这件事挨骂,然后妈妈让姐姐教给她用草纸垫着,但是草纸容易碎,还很粗糙,经常磨得不舒服,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该是这样的。
再直到她十四岁从那不见天日的家里逃出来,自己打工赚了钱,用上了卫生巾,才知道,原来来月经可以不用那么难堪,也不用弄得到处都是,也不用磨得自己身体不舒服。
不过,都是前尘往事了,现在她又不来月经。
姜嬉晃了晃头,将那些不好的回忆从脑袋里晃出去。
姜嬉一进屋,就看到本该坐在床上的小可怜又跪在地上。
姜嬉问:“你这是干什么?”
鹿容已经不哭了,但是眼泪还挂在脸上,说:“我做错了事,请妻主责罚。”
害,还是这事啊。
姜嬉一把将鹿容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说:“首先,我们得立一条规矩。”
鹿容一听,立刻由坐改跪,说:“妻主尽管吩咐。”
“那就是别老动不动跪在地上,地上多凉啊。”姜嬉说着看向他的腿,又问:“包括跪在床上,你的腿和膝盖不是还有伤?”
鹿容“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规矩?
姜嬉说完见他还跪在床上,问:“从现在开始。”
鹿容诚惶诚恐地坐回床上,心里仍旧十分不安地问:“还有呢?”
姜嬉想了想,说:“就先这条吧,剩下的想起来再说,对了,这是我从爹那里要来的月事带,干净的没用过,你快把那些染了血的布都掏出来吧。”
小产后本就身子虚弱,里衣的那块布本来是给他一开始垫着后背伤口的,沾染了不少的血和土,别再感染了。
鹿容红了脸,他从妻主的手里接过月事带,觉得实在羞愧难当。
姜嬉见他别别扭扭的,就知道是被这种文化驯化的结果,她也不强人所难,十分贴心地转过身,背对着被床帐围住的小可怜。
鹿容快速地换上了月事带,心里安稳了一点,终于不用担心把血再蹭在妻主的床上了。
“换……换好了……”
姜嬉转过头,左右看了看,也没见到那些被掏出来的布,问:“藏哪了?”
她说完,就看到小可怜的怀里鼓鼓囊囊的。
鹿容面露难色,但是妻主吩咐,他还是照做,将那几块布从怀里掏了出来。
“拿来。”姜嬉取了过来,说:“这个就扔了。”
此时,外面姜父在院子里喊吃饭了。
姜嬉起身,将放在桌上的花环取过来,说:“这是我亲手编的,送给你玩玩,喜欢吗?”说着就戴在了鹿容的头上。
啊,花环有点大了,鹿容的头小,花环一戴上去,都滑到额头了。
鹿容喜出望外,他这辈子还没收过礼物呢,还是妻主亲手做的,他一连点头,说:“喜欢的不得了。”
姜嬉笑了出来,真是好打发,和她以前一样,不过还是前世的她更好打发一点,一句好话就能骗走,好在现在她已经改了。
姜嬉说:“等我吃完饭回来给你改改。”说完就出去了。
鹿容看着门关上了,但是门没锁,他先是摘下花环抱在怀里,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他也饿了,但是今天都已经有吃过食物了,已经很知足了。
他不敢提要求,他还摸不清楚妻主的脾气,先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挪了挪,将床帐都好好挂起来,拿起凳子上的水杯,回忆了一下蘸的时候只是倒出来蘸的,那剩下的水还有半杯多,他就自己喝光了水,肚子里有了东西,饿的感觉就消失了,他早就习惯这样做了。
喝完了水,鹿容再挪了挪,缓缓躺下,将双手放在身体左右两侧,花环就放在枕头旁边,他还能闻到上面新鲜的花草味道,就这样乖乖的等着妻主吃完饭回来。
他躺下一次不容易坐起来,所以就直接等着睡觉好了。
姜嬉扔了那些破布,在院子里洗了手,一边解袖子一边进去吃饭。
今天桌上少一个菜,姜嬉没在意,拿起自己的空碗,夹了一块饼子,一些猪肉和青菜叶子,拿起筷子站起身。
姜婴问:“二姐,今天就吃这么点啊?改性子了?”
姜嬉来不及搭三妹的玩笑话,转身要走。
姜母说:“站住!什么毛病!一家人就要坐在一起吃饭,你给我回来!”
说这话时,没人在意隔壁厨房里还有三个人围坐在灶台旁吃饭。
姜嬉说:“娘,我给我屋里那个送点饭吃,我能就吃这么点吗,我马上就回来。”
姜婴笑出来,望着二姐的背影喊:“咱家还真出一个情种!看二姐能新鲜几天。”
姜姒说:“我赌不出三天,看着吧,三天就腻乎够了,到时候我可以接盘!能勾二妹变成这样,肯定有过人之处。”她故意咬重了“过”字,一副“老三你懂”的表情。
姜婴一听却急了,说:“明明是我先!要接盘也得我先你后,长姐你不能抢我前面!这是我先看上的。”
姜母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她本来看着今晚少一个菜心里就有气,三个女儿一个端饭回屋给男人吃,剩下两个还为谁先接盘抢起来了,都像什么话!
“吃不吃?不吃都给我滚!”姜母骂道。
姜姒姜婴立马低头老老实实吃饭。
姜嬉推开门,看到鹿容躺在床上,说:“要吃饭了怎么还躺下了?快起来吃饭。”
鹿容侧过头看向门口,“啊”了一声。
竟然还有他的饭吗?鹿容本都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了,甚至都先喝了半杯水垫垫肚子。
姜嬉将碗放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知道鹿容不容易起身,就伸手扶起了他,说:“吃完了就放在这儿,等我回来收走。”同时发现水喝光了,又去倒了一杯水,把这些都做好了,才关上门出去了,顺带锁上门,她是一刻都不放心那俩姐妹。
鹿容看着那只碗,有饼有肉有菜,他伸出手捧起碗,还一口没吃呢,眼泪就噼里啪啦落进碗里。
妻主也太好了吧!不管了!今晚说什么也先要跟妻主睡!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报答妻主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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