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带走的徐月的正是那个姓季的黑./道太子女,她用沾满催./情药的手帕捂住徐月的嘴,拷住她的双手,强硬地拖进电梯。
酒吧的二楼是很私密的包厢,太子女将全身瘫软的徐月抱进房,往床上一抛。
徐月头晕得厉害,太阳穴一阵阵跳疼,身体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两处腺体都不可控地往外渗出信息素,浸透底./ku。
她软绵绵地陷在床里,显然已经被药性激发得动弹不得。
徐月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催./情药很快就会迫使她发./情,像动物一样抛弃羞耻心去求./欢。
徐月用力咬着唇,疼痛迫使自己清醒,但她不知道自己很能坚持多久,若被这样的渣A标记,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月自认身经百战,警惕很高,要不是她心不在焉地想着蒋明潇的身上的伤疤,何至于让季薇钻了空子,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绑到这里。
她强压着腺体里快要绽放的欲./念,想说什么,可一开口,嗓子就像软化似的,发出甜腻勾人的声音。
“唔~”
季薇听得心潮澎湃,抬手抚摸徐月的脸:“徐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干嘛要跟着个糟老头子呢,不如跟我……”
暧昧灯光下,徐月身段的弧度美得像搁在玻璃柜里展示的瓷瓶,斜肩裙被撩到腰际,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黑发红唇,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娇媚得笑,委身依进季薇怀里,像蛇一般柔软地贴蹭,直把季薇蹭得心猿意麻。
徐月恨不得杀了季薇,面上却装得温顺,抬起被拷住的双手,软哝低语:“季姐姐~别这么粗暴嘛,你把手铐解开,我陪你一起玩,保准让你尽兴~嗯……姐姐~”
季薇标记过无数Omega,头一次见这样既野性又勾人的,感觉魂都被她勾走了。
徐月缠绵地释放出信息素,表示自己的顺从和讨好。
季薇闻到了,是熟透的甜青柠,前调甘甜,后调带着点小麦的焦香,让她下意识分泌唾液,埋首往她脖颈处蹭了蹭。
徐月的哼声越发婉转:“唔~好姐姐,你这样绑着我还怎么贴贴呢?你把我放了,我有好多姿势,保证你喜欢,姐姐~”
季薇被她勾得心里火烧火燎,四处翻找钥匙,打开了徐月的手铐。
下一刻,她就被一脚猛地踢中腹部,惨叫一声摔下床。
徐月把她踢下床,连忙撑起身向门外跑,可是药效已然发作,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还没到门口就被季薇拽回床上,掐着她的脖子:“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Alpha和Omega力量悬殊,徐月的脖颈纤细,被摁得呼吸不畅,断断续续不能言语:“季薇,你敢碰我一下试试,就算……你标记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的腺体挖出来……将你千刀万剐……”
季薇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恶狠狠地盯着徐月:“你只不过是蒋元养的一只金丝雀,真当蒋家的人会管你?我今天就把你……啊……”
挣扎间徐月狠狠地咬住季薇的虎口,她痛得用力甩手,抓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连连后退。
徐月双目瞪得很圆,眼神含着宁为玉碎的决绝。
季薇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半个多小时过去还没将她制服,季薇从未遇到这么棘手的Omega,怒火中烧地掐住徐月的脖颈。
徐月只挣扎几下就放弃,与其被渣A标记,还不如一死了之。
长时间的窒息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人常说“死不瞑目”,大概就是濒死前会想到未实现的愿望,徐月家人早已去世,唯一抱有遗憾的是没给自己买一个毛绒玩具。
小时候怕黑睡不着,想要个娃娃,后来被送去意国的Omega军校,异乡生活很独孤,就想有个伴,哪怕是一只毛绒玩具也行。
学成回国后,每每看到商场橱窗里的公仔,她就想带一个回家,可惜……
到最后都没买成。
意识越来越模糊,徐月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砰……”
沉重的木门被踹开,徐月脑子昏昏沉沉,只听见季薇嚣张的咒骂声,紧随其后的是她痛苦的哀嚎声:“蒋明潇,你敢打我,我让你……啊……二小姐……别打脸……我错了……”
半晌,房间恢复安静,徐月的脸深埋在枕头上,咬唇抵御体内热./流,忽然感觉身子倏地一轻,她被拥进一个暖香的怀抱。
“徐月。”
那人的怀抱很暖,但声音却异常清冷。
徐月费力地睁开眼,凝神辨认那人的脸:“……蒋明潇。”
蒋明潇垂眸,视线落在她媚红的脸颊上,发丝湿透,眸底波光水润,周身都散发着Omega信息素。
蒋明潇觉察到不对劲,微微蹙眉“……她对你做了什么?”
徐月呼吸急促,喉间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被她下了药,好难受……”
蒋明潇呼吸一滞,她虽然没标记过Omega,但也知道Omega发情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再碰徐月,想叫助理过来帮忙。
怀里的人一动,死死拽住她衬衣:“蒋明潇……”
“带我走……”徐月眼底含水,声音在药物的催发下软得跟撒娇似的:“拜托你……带我走……”
蒋明潇默了几秒,抱着完全发情的徐月往门口走,Omega娇软的身体靠着她,不安分地在她怀里扭动。
门一开,就见助理守在外面,两人目光对焦,都闪过一丝尴尬。
助理透过门缝看见倒在地上的季薇,再看蒋明潇怀里的Omega,露出小半张绯红似血的脸,无意识地发出婉转缠绵的哼唧声。
蒋明潇一下子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小赵……开,开车,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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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潇把徐月放在后排软座上,座椅皮质沁凉,又吩咐助理开足冷气,想缓解她的燥意,可徐月已经陷入发情状态,怎么都不老实,没待蒋明潇坐稳便晃晃悠悠起身,跨坐在她腿上。
蒋明潇被她压着,脸颊很快泛起急红,红到脖颈处,紧张地喘着气,眼底有慌乱,也有无措和克制。
徐月撩起她的衬衫衣摆,那日没摸够的细皮嫩肉,这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瘫软在蒋明潇颈侧,迎上她不停乱颤的眼眸,娇媚地哼哼:“蒋明潇……帮我……”
坐在前头开车的助理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局促来形容,她恨不得自己能隐身,但求一双没听过的耳朵。
蒋明潇压住她乱动的手,寻到扶手上某个按键,升起前后排之间的间隔板,完美得隔绝两个世界。
徐月被药物侵./没了理智,水蛇一般都在她怀里扭:“蒋明潇……我好难受……”
蒋明潇别开脸,露出红透的耳尖:“我,我知道……你忍一下,马上就到医院……”
“我忍不了,好难受……你不是Alpha吗?可以帮我……”徐月哪里能忍得了,她不管不顾地缠上去,勾住蒋明潇的脖颈,眼底满是湿意:“标记我……求你……”
蒋明潇按住她的肩,紧闭双眼,快要被磨疯了:“别这样……”
“我是你小妈……你必须听我话……”徐月拖着细细的哭腔:“你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你有责任照顾我……蒋明潇,你……你不管我了吗?”
说完,便上手解蒋明潇衬衫的扣子。
“徐月!”蒋明潇死死按住,几乎咬牙:“小赵,开快点。”
助理不敢耽误,油门踩到底赶到最近的医院,把徐月推进急救室。
徐月被下了烈./性催。、情.药,不仅被迫发情,更激发体内器官的排异反应,一度出现中度症状,医生给她打过抑制剂后,又不得不给她洗胃,一番折腾下来,到凌晨四点她的情况才慢慢平稳下来。
蒋明潇让助理去买粥,自己则守在徐月床边。
徐月是在护士给她输液时醒来的,手背上凉飕飕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有人很贴心地将她被子拉高一些,徐月无法再装鸵鸟,只能颤巍巍睁开眼,对上蒋明潇平静无波的眼眸。
“醒了?”声音一样没有温度。
“……”
徐月想起车内的画面,羞耻得不敢看她,默默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自己的头。
天,这也太丢脸了。
她可是特工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平时训练时也会模拟服食催./情药,但她总能凭意志力撑到找到解药的那刻,怎么会拉着蒋明潇……
徐月胡思乱想一大堆,在被子底下几乎缺氧,过了好一会外头都没动静,她以为蒋明潇已经走掉,悄悄掀开被子,入目还是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起来,吃点粥。”
徐月坐起身,惊喜地看见床头柜放着一碗清淡的小米南瓜粥,唇瓣不自觉翘起小小的弧度。
蒋明潇拿起碗舀了一勺,徐月看着她吹凉的动作,惊恐地意识到她这是要投喂自己。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蒋明潇面无表情地移开手,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不是说……我有责任照顾你?小妈……”
“你……”
想到自己求./欢时说的那些骚话,徐月恨不得刨个地洞钻进去,愣神的片刻,耳边听到蒋明潇不带温度的话。
“手上输着液,别乱动。”
徐月这才偏过头,别别扭扭地吃下她递到嘴巴的粥。
甜香暖糯的粥入口,徐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几口下肚,她禁不住大胆地偷瞄起蒋明潇。
这个Alpha……长得怪好看的。
鼻梁生的直就是好,低头也完全没死角,尤其是小心翼翼吹粥的样子,要是定格拍下来,都能拿来做屏保。
蒋明潇再抬头时,就看见徐月一脸呆滞地盯着自己,迷蒙的大眼睁得滚圆,莫名有种傻气。
见惯她防备和精明的样子,这种傻里傻气的表情居然有点可爱。
一碗粥吃完,输液瓶也空了。护士进门吩咐去拿药,蒋明潇淡淡地丢下一句“坐着别动”,就跟着护士走出病房。
徐月靠在床边看着她快步离去的颀长背影,心里腾升出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这一刻,她脑子里忽然砸出一个词――
“有枝可依”
可不是么!
自己是她的小妈,今后不就要依靠她。
徐月没意识到自己的唇角,正一点点往上翘,越翘越高。
蒋明潇进来时,就看到她这幅表情,有些纳闷:“笑什么呢?”
“没什么。”徐月不太自然地移开眼,故作闲暇地摆弄起手机。
蒋明潇没再追问,把手里的药放在她面前,表情仍是淡淡的:“你记得按时吃药,我走了。”
徐月原本上翘的嘴角唇角敛平:“你去哪?”
蒋明潇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不咸不淡地来了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迎着徐月错愕的眼神,蒋明潇补了句:“这都是拜你所赐,小妈。”
徐月被她盯得不自在,硬着头皮问:“关我什么事?”
蒋明潇语调越发阴阳怪气:“就因为你在媒体面前的那番话,我得挨个去求人家不要和蒋氏解约。”
“你的那番话让蒋氏损失多少钱,你有算过么小妈?”
徐月有些愧疚,低下头皱紧眉,心口像被什么堵着,闷得发疼。
蒋明潇伫立在原地,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她捂嘴低咳嗽几声。
徐月关切地问:“你不舒服?”
蒋明潇一夜未眠,加上连日的奔波,虚弱得可怜,她抬眸看向徐月,声音低沉:“徐月,别再搞事情了,否则蒋氏会给你发律师函,董事会那帮老人没几个真心服我的,我能挡一次,挡不了第二次……你自己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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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蒋明潇驱车来到西郊俱乐部,试图找陈总再谈一谈,无论如何也要挽回这个大客户。
陈总刚从球场上下来,提议去玩跳伞,几个一起打球的商业巨鳄听了纷纷摇头,表示上了年岁,这种极限运动不适合自己。
蒋明潇隐在角落,装作不经意路过,挤到陈总身边,笑着说:“陈总,我陪您玩。”
陈总很是意外:“蒋小姐也喜欢玩跳伞。”
没等蒋明潇开口,她身边的助理一瞬变脸,惶急地拽她衣袖:“二小姐,您恐高,怎么能……”
蒋明潇一个冷眼扫过去,助理吓得禁声。
陈总面色比先前和善许多,不过语气还是冷淡:“高空跳伞是极限运动,心脏不好或者恐高的人来说终究有风险,我看蒋小姐还是慎重考虑。”
蒋明潇浅浅一笑:“陈总,其实跳伞跟做买卖一样,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况且我这个人……就喜欢挑战。”
陈总眼底露出一丝欣赏,不过仍然没接受蒋明潇的邀请。
蒋明潇打开语音,将三分钟前和跳伞基地预约的聊天播放出来,笑容晏晏:“陈总,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今天阳光正好,空气清新,温度也事宜,是个跳伞的好天气呢。”
陈总哈哈一笑:“明潇,你的行动力倒是真可以,不过……这跳伞技术……”
蒋明潇挑眉:“那就比比看。”
“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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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抵达跳伞基地,教练已等候多时,和他们讲述注意事项和出现状况时的求生办法。
蒋明潇和陈总分别签了协议书,换好装备,和教练一起走向空旷地带的直升机。
助理始终放心不下,一直小碎步跟在蒋明潇身后低声劝:“二小姐,真的不行啊,您恐高……小时候表少爷他们跟您开玩笑,把您放在三楼的天台,您吓得病了好几天……二小姐,您要是出什么事,老太太会扒了我的皮……二小姐……”
蒋明潇瞥她一眼:“你不说,谁会知道?”
助理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瞳孔瞪得滚圆:“二小姐,您看……她怎么来了?”
蒋明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遽地一跳。
她看见徐月从基地走出来,带着一顶大圆帽,手里挎着小包,黑色的墨镜遮住她的表情,只看见她红的张扬的玫瑰唇和包裹在丝绒裙下的玲珑身躯。
徐月走着蜿蜒的猫步,风情万种地站定在陈总面前,摘下墨镜,伸出手妩媚一笑:“陈总,您好!蒋先生总在我面前提起您,今天可算见到本人,幸会。”
陈总怔了一瞬,略微思索了下,随机伸出手回握:“徐小姐,幸会。”
放下手,陈总状似不经意地问:“徐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徐月的视线从蒋明潇脸上掠过,唇瓣弯起浅浅的弧度:“我是特意来找潇潇的,想让她教我跳伞。”
蒋明潇被这称呼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板着脸,正要开口驳斥,却听见徐月越发娇媚的声音:“蒋先生昏迷不醒,我一个无依无靠的Omega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幸好有我们家潇潇,她说……会照顾我,直到蒋先生醒来……”
陈总愣住,又缓了几秒,重新挂上笑容:“那徐小姐对媒体说的那些话……”
徐月无辜地眨眨眼,神态甚是惹人怜爱:“那都是误会,过两天我会向媒体解释清楚。”
话音落下,不仅陈总,就连蒋明潇都难掩惊讶,陈总拍拍她的肩,笑道:“明潇呐,看来家里的事都已经解决,那就陪我好好玩一玩。”
蒋明潇微笑着点头:“好。”
陈总走在前面,从教练手里接过伞包和一应装备,到一边细细检查。
徐月扭着小腰绕到蒋明潇身边,踮脚贴近她耳廓,软绵带喘地咬字:“潇潇,教小妈跳伞。”
蒋明潇平直地抿起唇角,昭示不悦的情绪:“不许这么叫我!”
徐月眼波闪着莹莹水光:“因为你的家人朋友都叫你明潇……只有我叫你潇潇,这样才特别。”
蒋明潇:……
蒋明潇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淡淡地说:“事先说明,我是第一次跳伞,出了事可不负责。”
徐月低声笑:“我有跳伞教练证。”
见蒋明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傲娇地挑挑眉:“你不是已经猜出我是做什么的吗?跳伞逃生对我来说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倒是你,一个恐高症来玩跳伞,不要命了么?”
蒋明潇不甚在意:“我必须拿下合作案,尽快坐稳董事长之位。”
她说着便转身走上直升机,徐月换好装备后上来,关好机舱门,直升机轰鸣着缓慢上升,机翼飞速旋转,卷着风升到高空。
直升机到半空的时候,蒋明潇就紧张得无法呼吸,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怔怔地看着徐月在座位上检查装备,和飞行员简单交谈。
徐月注意到她眼底的惧怕,抓住她的手:“怎么样,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蒋明潇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对上她视线:“不,我要跳。”
徐月难得露出正经表情,鼓励她:“好,我陪你跳。”
徐月替蒋明潇扣号安全带,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并在她手腕上带上一块心率表。
蒋明潇乖顺地由着她把自己扣在前面,两人贴得严丝合缝,临近起跳高度,徐月拿护目镜戴她脸上,一步步挪到起跳口。
直升机的门缓慢打开,强风袭进机舱。
徐月把蒋明潇牢牢扣在身前,一手扶着机舱门,偏头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会护着你。”
蒋明潇望着脚下错落的云层和海面,下意识闭上眼,脸色惨白,她真的很怕,这种恐惧是来自心底深层的,不是简单的安慰就能缓解。
徐雨感受到她的不安,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背带上,而后挑起她的下巴稍一用力,让她仰着脸靠在自己肩膀,用带着暖香的体温给她安抚。
“别怕,有我在呢。”
徐月的声音穿过呼啸的风声和机翼旋转的噪音,打着几个弯传到蒋明潇耳中,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蒋明潇冷静下来:“我不怕。”
徐月勾起红唇:“跳了哦。”
她松开手,带着蒋明潇从3300米的高空急速下坠。
骤然的失重感让蒋明潇产生一种濒死的错觉,她几乎不能呼吸,脑子里闪过小时候被堂哥堂姐欺负的画面,他们把她拖到十米高的天台,逼着她往下跳,蒋明潇吓得不敢跳,他们就用小刀在她脚背上划,那时候她就想着自己能长出一对翅膀,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飞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蒋明潇的心跳太快,徐月不停地查看她的心率表,抬手放在她心口,状似安抚:“放松,没事的,别紧张。”
Omega的声音在风中模糊成杂音,那只贴在心脏位置的手却像是带着魔力,奇迹般得让她安定下来。
地面越来越近,降落伞平稳地落在草地上。
徐月率先落地,蒋明潇后一秒才踩上地面,落地的瞬间,她几乎无法站稳,幸好徐月从背后搂住她,将她稳稳拖住,解开她的安全带。
陈总已经等在草地上,见她着陆便笑着印上去,眼底写满欣赏和满意:“怎么样,第一次跳伞,感觉还不错吧?”
蒋明潇慢慢缓过劲,惨白的脸蛋立马挤出笑容:“很刺./激很好玩,陈总下次想玩再约我。”
陈总笑得爽朗:“好,等我们签了合同,有的是时间一块玩。”
蒋明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总,您是说……合作案继续?”
陈总点头,笑着伸出手:“蒋小姐敢拼敢闯,我对你有信心,合作愉快。”
蒋明潇连忙伸手回握:“谢谢陈总给我们机会,合作愉快。”
“我公司还有事,先告辞,回头我让助理约时间把正式合同签一下。”
“好的,陈总慢走!”
蒋明潇目送他离开,碧绿的草地上只剩下她和徐月遥遥相望。
短暂的沉默后,徐月迈开腿,一步步朝蒋明潇走去,身影逆着铺洒的金色碎光,拖曳出温暖的轮廓。
蒋明潇垂眸看她明艳的脸庞,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徐月,今天……多谢你。”
徐月仰头看她,四目相对,那撩人气息的悸动在两人间发酵膨胀,遮不住藏不了。
“……蒋明潇。”徐月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以前我也有过,但我知道她不属于我……所以,我把她从我心里摒除,除得干干净净。”
“蒋明潇,你不要再执着下去了好吗?爱情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徐月忽然放低声音:“蒋明潇,我……”
徐月的嘴唇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似乎用尽自己所有勇气。
她说:“我在海面上盘旋飞翔太久了……好累好累……好想有一个栖息之地能让我降落。”
徐月抬手轻抚蒋明潇的脸,声音轻得飘渺:“蒋明潇,我想落在你身边,你会接住我吗?”
她踮起脚,闭上眼,仰起头吻住蒋明潇的唇。
轰--
蒋明潇整个人都僵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轻重不一的呼吸声融进空气中,卷着一丝暧昧和亲密。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大概也就半秒。
徐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连眼角弯起的弧度都饱含深情:“潇潇,这世上不是只有一个霍水仙,其他的Omega也很可爱,也很优秀,你为什么不跳出来看看呢?”
“潇潇,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别再执着一个不爱你的人,看看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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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月,苏国网上要求罢免议长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凡真知道傅思懿已经到收网的最后阶段,每天都绷着神经,坐卧不安。
院长想带她出去逛逛街,好分散她过分紧张的注意力,车子刚驶出福利院,就被两辆加长商务车截停。
车上哗啦啦下来四五个彪形大汉,恭敬地站在凡真的车门外,语气迫切:“霍小姐,夏沉筱的人马上会来抓您,大小姐让我们来接您走,这里太危险了。”
似乎怕凡真不信,为首的男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展示给她看。
是一颗铃铛。
那颗让凡真掉马的铃铛,傅思懿外祖母的遗物。
凡真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颗铃铛对傅思懿有多重要,她心里一清二楚,下意识解开安全带,推开门想跟他们走。
下一秒,她就把脚收回来。
她记得小崽子对她说过,会亲自来接她回苏国。
若是接她避难,为何要把她单独带走?
一定是夏沉筱,她想把自己抓走来要挟傅思懿。
凡真的目光一瞬变冷,抬手关门,可怎么也关不上,她垂眸一看,才发现车门被男人抵住,凡真抓起包包朝男人脸上砸,却被他反手制止,强硬地拖出车外。
凡真顾及腹中宝宝,不敢反抗,只得被迫下车,就在她无路可走之时,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蒋明潇带着三四十人从车上下来,冷戾地看着男人:“放开她!”
凡真吃惊得看着蒋明潇,一时忘了动作。
蒋明潇略抬手,后面待命的保镖火速绕道凡真身后,因为人数悬殊,加上她带来的人各个训练有素,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场面控制住。
“都给我交到警察局,真以为这里是苏国,可以一手遮天?”
凡真惊魂未定,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整个人微微颤抖。
徐月拿大衣将她裹着,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凡真摇摇头,机械般地看着蒋明潇,牙关里溢出一丝很微弱的呜咽声:“懿崽崽,是不是有危险?”
“当然不是,正因为她处在上风,夏沉筱才会狗急跳墙来抓你。”
蒋明潇对她露出一个笑:“傅思懿就快要赢了。”
凡真转过头看向徐月,徐月朝她用力点头:“是真的,大小姐很安全,是她发信息给蒋明潇,让她来救你。”
凡真抹了两下眼睛,唇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谢谢你,明潇。”
蒋明潇弯起唇:“要谢也是傅思懿亲自来谢,我救了她老婆孩子,别想说句谢谢就这样过了。”
凡真眼泪滑下来,却笑得开心:“好,让她拿出诚意来谢你。”
第92章
蒋明潇担心夏沉筱还会再派人偷袭,没让凡真再住福利院,命人把蒋家旧宅收拾出来让她住,怕凡真不接受,又叫徐月去陪她。
旧宅里外都加派人手,蒋明潇亲自守在大院,毫不夸张地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可凡真却辗转难眠,整夜抱着手机等消息,徐月在她身边不停安抚:“别担心,夏沉筱已经穷途末路,威胁不到大小姐的。”
成败就在今晚,凡真怎能不担心,她一夜未眠,到凌晨还死死握着手机,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放。
天微微亮,凡真手机毫无预兆地发出叮的一声。
她猛地惊醒,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紧张到窒息的感觉像洪水过境,再次向她席卷而来。
凡真颤着手点开屏幕,上面只有短短三个字。
【我赢了】
凡真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地,她抬手捂着嘴,禁不住含着眼泪笑出来,翘高嘴角。
她的小崽子--
好棒哦!
短短四个月就把夏沉筱那只老狐狸拉下马。
今后,她们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蒋明潇也收到消息,兴奋地敲门跑进来:“快看新闻,夏沉筱被警察带走了。”
凡真只顾着高兴,听到这话,忙点开屏幕,视频恰巧切换到夏家老宅,夏沉筱手铐加身,在两名女警的押送下如丧家之犬一般从大门出来,上警车之前最后看一眼灯火通明的老宅。
镜头给夏沉筱一个大特写,她双手双脚都被铐住,整个人犹如风箱般有气无力,眼底满是绝望与不甘,再看不到从前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凡真的视线从手机屏上移开,眼窝泛着潮湿的水汽,表情似哭似笑:“她真的做到了……”
徐月也替她们开心,按着凡真的肩:“我说的没错吧,大小姐一定能做到。”
她眼角眉梢都蕴着喜色:“夏沉筱成了苏国史上任期最短的议长,真是大快人心。”
凡真弯腰穿鞋:“那,快送我回福利院吧,懿崽找不到我会担心。”
徐月伸手拽她起来,抿唇笑:“瞧你急的,大小姐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处理,一时半会过不来。”
凡真难为情地笑笑,心里却溢满幸福,她轻柔地抚摸着肚子里的宝宝,低而柔地说:“朝朝……暮暮……我们要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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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懿原本定了三天后的机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要配合警方协助递交证据,拖拖拉拉地忙了七八天,因为时间太赶,岑晚就把自己的私人飞机调给傅思懿用,不过岑晚不会驾驶飞机,平时都是委托专门从事公务机服务的航空公司来管理,机组人员也由他们来配备。
机舱服务的空姐过来做起飞前的巡视,见身价不菲,颜值逆天的女总裁安静地望着窗外出神,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温柔。
空姐心头泛起一丝涟漪,她走过去柔声提醒,欲撩不撩的距离,拿捏得恰当好处:“傅小姐,我们马上就要起飞了。”
傅思懿被搅乱思绪,却并没有不愉快,想到早上走得匆忙来不及换衣服,身上穿的黑色小西装有些久坐的折痕,便脱下来递给空姐。
“不好意思,我的外套有点皱,可以麻烦你处理一下吗?”
空姐被她炫目的笑容晃了神,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的,您稍等。”
转身时,空姐抑制不住心底的雀跃,这样的搭讪招数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但傅思懿的条件在Alpha中实属稀有,她拿了外套去处理,送回来时指尖夹了张纸条递过去。
傅思懿先是一愣,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留着一串电话号码,顿时心下了然。
“抱歉!”她微微蹙眉,眼底如冰封般冷漠:“我要去见我宝宝的妈咪,没时间跟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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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的画室里,凡真正坐在木圈椅上画画,阳光把她用金纱拢起来,就像一道温柔的剪影。
蒋明潇安静地站着看她作画,眼里漾着柔和的光。
“凡真……”
徐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蒋明潇和凡真同时抬起头,徐月端着水果踏进门,眼眸略微顿了下,却依旧注视着两人,眸底夹杂着复杂情绪。
她走到凡真面前,声音放柔:“姜医生过来给你做例行产检。”
凡真放下画笔:“好,我这就去,麻烦你了阿月。”
待凡真走远,徐月的视线才转回来,与蒋明潇绵长的目光交汇:“我刚刚收到瑛管家的消息,大小姐已经在来的路上,她来接凡真了。”
蒋明潇没有言语,正要转身往外走,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蒋二小姐……”
蒋明潇应声转头,错愕的瞳仁中映出傅思懿的身影。
她立在夕阳暖色的光线中,披着一层风尘仆仆的微粒,红唇上翘的弧度都含着谦逊友好。
傅思懿朝她伸出手,笑容真诚:“谢谢你救了凡真。”
蒋明潇迤迤然伸出一只手回握:“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迎着傅思懿微怔的目光,蒋明潇自嘲般地弯了下唇:“我派了这么多人盯着福利院,不但没能把你安插的人找出来,就连夏沉筱什么时候派人过来,我都没察觉。严格来说,是你救了凡真。”
傅思懿笑了,她松开蒋明潇微凉的指腹,勾唇道:“当时的情况对我来说鞭长莫及,所以……还是很感谢你。”
蒋明潇眼波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傅总就这么说声‘谢谢’?太没有诚意了吧?我听说你们的度假村三月底竣工,不知道傅总有没有兴趣导入元国客群流量?
傅思懿先是一怔,旋即绽开笑意,用同样的语气回:“蒋小姐越来越像个商人,掌权人之位也坐得越做越稳了。”
她再次伸出手:“希望在我回国前能看到你的计划书。”
蒋明潇伸手轻轻握了握,两人好看的手指错开些:“不耽误傅总一家团聚了,去见见凡真吧,她一直在等你。”
傅思懿颔了颔首,径直往后院走。
蒋明潇静静地看着傅思懿的背影消逝在长廊,转身的瞬间,眼眶蓦地红了。
徐月捕捉到她眼底的失落,心里也被刺了下,漫过一阵绵密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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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卧室放了台监测仪,姜医生给凡真听完胎心,欣慰地说:“两个宝宝都很乖,都努力想让妈妈放心呢。”
凡真盈盈浅笑:“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
姜医生把设备归置好,转回她床边:“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她蹲下来揉了揉凡真的小腿,白皙的肌肤按一下就有明显的坑印:“浮肿比前两天更厉害,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凡真翻了个身:“麻烦您了。”
大概昨夜没睡好,又或者是姜医生按摩得太舒./服,凡真起先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渐渐便没了声音。
傅思懿轻轻推开门,姜医生余光瞥见晃进来的人影,手上动作倏地一顿。
傅思懿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姜医生望着笑容清妩的Alpha,含笑起身朝门外走,贴心地替她们锁好门。
傅思懿半蹲在床边,看着凡真线条优美的后背,手掌贴上她胫骨前肌,慢慢按揉。
自从老婆怀孕后,养尊处优的傅大小姐便自学了孕期护理,按摩手法比医生还专业,力度和位置都恰当好处。
凡真并未睡熟,被她按得无意识发出软纱般的喘./息。
凡真脖颈生的好看,侧卧的姿势更显细长诱人,腰窝微微凹陷,形成极美的弧度,好似一尾滑腻白鱼。
傅思懿心头微动,手掌顺着小腿一寸寸爬上去,落在她孕期肆意疯涨的绵软蛋糕上。
吓得凡真立刻清醒,没管得上别的,用力拍掉那只作乱的手,惊慌失措地转过头。
转头的瞬间,像是璀璨的星河被揭开幕布。
小崽子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半蹲在她面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隐隐透出几分说不出的可怜。
凡真鼻尖酸得厉害,又忍不住地翘起唇,倾身压下脑袋,眼带着笑意问:“小妹妹,你是几号技师呀?手艺不错,下次姐姐再来按摩还找你啊。”
昏暗里,Omega杏眼湿漉,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傅思懿一秒就反应过来,陪着凡真往下演:“11号,谢谢姐姐。”
“你们那里的技师都跟你一样好看吗?”凡真边说边伸出手抚摸她手臂的肌理。
傅思懿双手在她腿根敲敲打打:“没有,只有我一个长得好的。”
凡真被她自恋的表情逗笑:“那我真是幸运呢……”
她伸出葱白指尖,慢慢解开傅思懿小西装的纽扣,边解边在她耳边暧昧地问:“小妹妹,你们那里有没有特殊服务呀?”
“姐姐说什么呢,我可是正经人。”傅思懿故作慌乱地收拢衣服,一幅受惊小白兔模样:“而且……我已经有老婆了。”
“那你老婆人呢?怎么放心让你出来工作?”凡真玩心正浓,勾住傅思懿的脖颈,手指轻捻她耳垂,又侧过头含咬另一侧:“小妹妹,你长得这么好看,出来工作很容易碰到坏女人的。”
傅思懿被她撩得呼吸不稳:“那……姐姐是坏女人吗?”
“是呀,姐姐很坏的。”凡真解开她的外套,手滑过肩膀:“小妹妹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呦。”
她对着傅思懿上下其手:“要是遇到像姐姐这样的坏女人,能反抗吗?”
“要是你敢反抗的话,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拍照,然后寄给你老婆,看她还要不要你。”
傅思懿心痒难耐,倾身靠近凡真,讨好地啄吻:“姐姐别这样,我最怕我老婆生气了,求你别告诉她。”
凡真发现自己真的变浪./荡了,被小崽子吻一吻就伸着脖子想要更多,她拽住傅思懿的手,将她拉上床,猫一样钻进她怀里:“不告诉你老婆也行,但你以后要跟着我。”
“不行,虽然姐姐很漂亮,但我还是最爱我老婆。”傅思懿紧紧抿着唇,鼻息加重:“我很爱很爱老婆,姐姐不要害我。”
凡真搂住她的腰,一条腿挤./进她腿。、缝:“啧,嘴上说不要,身体倒诚实得很,我都闻到你的信息素咯,你老婆知道你这么……不矜持么?”
傅思懿被她蹭得快要发疯,抬眼望她,眸色沉甸甸的:“姐姐,不要告诉我老婆……”
凡真开始扭动腰肢,让两粒湿软的软糖慢慢碰撞:“那……就要看你表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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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蒋明潇坐在画架前,怔怔地看着凡真未完成的油画。
画面里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帆船,蓝色的海,渐变黄的帆船激起浪花,在飞翔海鸥的衬托下愈显激勇。
帆船还剩几个桅杆没画,蒋明潇认真辨别阴影处色彩,用紫色和熟褐来调色,可试了几次,都调不出原来的渐变黄。
蒋明潇颓唐地放下画笔。
凡真画的每一笔,都含着对傅思懿的爱,希望她像乘风破浪的帆船,越激越勇。
凡真的世界已经与别人有了相同的色彩,她再怎么调,也调不出一样的颜色。
蒋明潇默默对自己说:不许再疼了,不管身心,今天是最后一次。
徐月站在画室外,隔着十几米距离静静看着蒋明潇。
蒋明潇垂着头,周身被黑夜笼罩,落在孤独寂寥的单影,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好可怜!
徐月调整情绪,慢慢向她走去。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惊扰了蒋明潇,她仓惶地抬起头,甚至没来得及掩饰眼尾的深红。
徐月抬眸看向蒋明潇,想要开导她,也想为自己争取:“潇潇,我们在训练海上生存时,假如遇到风浪,会扔掉许多生活物资来减轻船体的重量。”
“你有没有想过,把心里累赘的东西扔掉,扔掉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扔掉一段已经过往的回忆。”
徐月漂亮的眼睛攒着希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潇潇,人生很短暂的,何不洒脱一点?我陪你一起忘掉她,好不好?”
蒋明潇呼吸乱了一瞬,微垂的眼眸遮掩些情绪:“我现在对凡真,只有祝福。”
“真的?”徐月开心地笑出来,眼尾微扬:“那为了庆祝你重生,给我画张画吧。”
“好。”蒋明潇抽出一张素描纸,夹到画板上,开始削笔,漫不经心地加了句:“你想让我画什么?”
徐月与她对视,唇角漾着浅浅的笑:“画我。”
蒋明潇继续低头削铅笔:“坐那儿吧,坐定就别动。”
徐月慢慢走到窗边,她没有选位置坐,而是抬手拉上窗帘。
蒋明潇蓦地一顿:“你拉窗帘做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给我画……不穿衣服的那种。”
蒋明潇手中的刀没控制好力度,差点划伤手指,她涨红脸,磕磕巴巴地拒绝:“你,你别闹。”
她不画了,起身准备走人,却被徐月拉住手腕。
徐月倾身贴近,视线紧紧箍着她,眼里全是丝丝缕缕的勾魂之气:“我没闹,是认真的。”
蒋明潇隐忍地吸口气,想挣开她的手,却发现徐月握得死紧,像桎梏一般。
她有点羞,又有些恼,忍无可忍地挤出一句话:“你敢脱吗,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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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蒋明潇有点羞,又有点恼,最后忍无可忍地挤出一句话:“你敢脱吗,小妈?”
她以为徐月会知难而退,谁知竟施施然往她怀里一靠,用压着笑的声音说道:“我为什么不敢?”
她伸手勾住蒋明潇的后颈,让自己跟她贴得更加紧密,带着点耍无赖的表情,软哝地撒娇:“你给我脱……”
蒋明潇:“……”
脱她还是脱自己?
啊不是!
想什么呢?
蒋明潇脸色已经不能用窘迫来形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闭上嘴,只扶住徐月的手肘,一个劲地想把她推开。
可徐月的身子软的像没骨头似的,越推她反而更加酥软,就这样挂在她身上,全然没有一点力气。
两人的身体越发贴得严丝合缝。
“徐月!”蒋明潇忍不住出声警告。
“嗯?这么凶做什么?”徐月将头靠在她肩上,抬起眼挑衅似地看她:“怎么,不敢画我的luo./体?”
见她不答话,徐月笑得愈发媚人:“胆小鬼!”
蒋明潇果然被激到,压抑的羞耻心如同燃烧的火星,一下子点燃:“你敢脱,我就敢画。”
徐月显然比蒋明潇道行深,对她的反击一点不怵,反而直勾勾望过来。
蒋明潇被她盯得发慌,额前凌乱的几根碎发垂到眼睫上,跟着乱颤不安的睫毛晃动。
徐月倾身靠近,越来越近,连彼此的睫毛都能看清。
她弯起眼睛,笑得格外甜美:“那……潇潇可要把小妈画好看些哟。”
徐月慢慢走到窗口,转过身,脱了衣服背光而立,婀娜身影,纤纤腰肢,玉雪般的肌肤在光线中如羽毛点水,轻盈﹑水润﹑美得让人炫目。
画架后的蒋明潇,低垂着眼眸,用画笔在素描纸上打稿,头一次感觉到心不在焉。
她无法集中精神,无法纯粹地把徐月当作艺术创作中的人形模特。
尤其是,笔尖描绘那圆润的弧度时,她的手竟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手心全是汗。
光是勾线,她就用了十来分钟。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笔尖在画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在这暧昧又封闭的小屋里,擦过彼此的耳膜,在心里荡起一波波旖旎的水痕。
勾勒好圆挺的轮廓,蒋明潇的脸颊乃至脖颈耳尖全红了,绕是在昏暗的光线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徐月注意到她瞬间爆红的脸颊,忍不住逗她:“喂,你画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蒋明潇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浑身所有血液又一股脑往脸上涌去,还没褪去的红色更深了。
“哪有你这么画画的?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我一眼,能画的好么?”徐月带着低笑的声音从窗口飘过来。
蒋明潇又窘又慌,明明徐月离她好远,却让她不知所措:“我,我都记心里了。”
话音刚落,蒋明潇忽的感觉眼前罩过来一道影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团软腴。
徐月横坐在她腿上,两条藕臂缠住她脖颈,尖尖的春笋碾在她胸./口,软的像团云絮,稍一动,就能挤压出潮湿的雨滴。
“潇潇,你真的……已经把我的luo体记心里了吗?”徐月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小勾子,说不清的旖旎暧昧。
蒋明潇这才发现自己掉入她陷阱,慌得不知所措:“你,你……你去坐好,就快要画完。”
徐月闻言转过头,视线落在画板上,眼睛里迸出欣喜的微光。
“你画的真好。”
Omega不着寸缕地坐在身上,况且这个Omega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继母,蒋明潇全身绷得像竹竿一般僵直。
穿衣服的那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而没穿衣服的那个却越贴越近,声音带着诱惑:“潇潇,你怎么选了侧面的角度,这样都认不出是我。”
蒋明潇半垂的眼眸闪了闪:“你想给谁看?”
徐月倏地笑了,微微翘起红润的唇:“说的也是哦,我才不要给别人看。”
她软绵绵地倚进蒋明潇怀里,细声软语:“潇潇,我没有给其他人看过身体,只有你……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蒋明潇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全是狂涌乱搅的泥浆。
她不敢看徐月,眼神始终落在别处,却听见徐月的哼咛喘./息近在咫尺,好像贴着她耳廓似的那么清晰:“潇潇,你要不要……标记我?”
蒋明潇眼中的焦点一下子收紧,她偏过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月。
“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蒋明潇的口气倏然变坏,眸子黑沉沉地往下压。
徐月一点也不怕,反而笑出声,迤逦的眼尾往上挑,带着野性的美艳,却又藏匿着一股邪气,让人心甘情愿地趋向危险。
“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徐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蒋明潇的,或许是她把自己从季薇手里救出来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医院喂她喝粥的时候……
她只知道跟蒋明潇在一起,会觉得很轻松,可以不必带着防备,带着伪装生活,做回那个真正的自己。
就连暗恋傅思懿时,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把心里的枷锁摒除,大概是因为她和蒋明潇有着同样困顿的童年,一样地活在泥坑里,挣扎着往上爬。
这是徐月第一次,彻底解除束缚,把最真实的愿望轻声讲给她:“蒋明潇,我爱你,也想要你,你不答应么?“
蒋明潇眼里不再是单一的拒绝,而是掺杂着更为复杂的情绪,她低声喃喃:“我,我不能……你是我父亲的Omega。”
徐月迎上她视线:“你知道我不是……我接近你父亲纯粹是为了帮凡真,现在大小姐和凡真已经团圆,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蒋明潇偏过脸,眼底的挣扎更加明显:“可……我父亲喜欢你,他从来没有把外头任何一个Omega带回家,你是第一个。”
徐月将蒋明潇的脸掰回来固定住,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不爱你父亲,我爱的是你。”
徐月把自己小妈的身份一层层剥掉,只当蒋明潇是最深爱的Alpha。
她捧着蒋明潇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下:“今晚,让我做你的Omega,好吗?”
蒋明潇已经习惯一个人,她孤独太久了,徐月身上的温度快要将她暖化。
她呼吸沉下来,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动摇。
徐月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蒋明潇烫到似的要缩回,徐月哪里肯,强势地按住。
“潇潇,光眼睛看怎么能画好呢?你要用手感受,画出来的才真实。”
蒋明潇一个劲往回缩:“你,你别这样……”
徐月不让她挣扎,手把手地教她该怎样感受。
蒋明潇羞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浑身绷紧,又舍不得放手,只能被动地跟着她动作。
“嗯~”徐月咬着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哼。
蒋明潇本就心神俱乱,现下被她的声音勾得更加无措,下意识想要想躲。
然而,徐月却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她埋在蒋明潇颈窝,细细地啃吮她白嫩的脖颈,手不老实地解开她扣子。
“潇潇,你别坐着不动嘛,你也亲亲我。”
徐月亲她涨得通红的脸,啄吻她因震惊无法合拢的唇,小声诱哄:“我喜欢你亲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蒋明潇颤抖地伸出手,揽过徐月的腰肢,将唇覆在她的唇瓣上。
好甜,好香,好软……
蒋明潇吻着她,在濡./湿纠缠里闭着眼,感受徐月越发主动地缠着自己深吻。
两颗独孤的灵魂这这一刻紧紧相依,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相互救赎……
徐月的唇瓣有技巧地咬开蒋明潇的衣领,所到之处如同着火一般。
正当火势越燃越猛之际,小板凳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两人猛地清醒过来,一秒分开唇。
蒋明潇尴尬地咳了下,慢半拍地拿起手机,脸色倏然变了。
徐月凑近:“怎么啦?”
蒋明潇垂下眼眸:“我爸醒了,医院通知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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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真原本想带傅思懿在元国好好玩玩,奈何瑛姑一天十八通电话催她们回家,不得已只好提前跟民航局申请了航线,确定返程日期。
走之前,傅思懿给徐月打了电话,想带她一起回苏国,但徐月说要留下照顾蒋先生,傅思懿见她态度坚决便没再强求。
蒋明潇和徐月要留在医院照顾蒋元,只能通过电话方式来给傅思懿送行,傅思懿说没关系,并诚恳地邀请她们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两人都送上祝福表示一定会来。
凡真和院长挥手道别,正准备登机,忽然看见公务机基地的入口处站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
凡真停住脚步,“爸爸”两个字在唇齿间滚了几遍又咽下去,神色复杂地看着霍震。
霍震拄着拐杖慢慢靠近,脸上露出一丝被撞破的不自在,他有些怯怯地看着凡真,小声说:“我,我想来送送……”
“你一直不愿意回家,我每天都会去福利院,他们不让进,我只能在门口看看你。”
凡真没吭声,傅思懿安静地站在她身后,也不言语,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
凡真默了一会,心里对霍震仍然有怨,可明面上他还是自己的长辈,她即将和傅思懿结婚,不能不顾及傅家的颜面,这四周都是眼睛闪闪,若是传出去对长辈不尊敬,那名声可就坏了,会连累傅思懿被人指指点点。
凡真挽住傅思懿胳膊,弯唇笑了下:“还没跟你介绍吧,这是我的Alpha。”
霍震愣了一瞬,旋即绽开一个笑,眼角的皱纹扬起:“好,好……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的眼光比爸爸好。”
“水仙,爸爸错了,不该逼你嫁给不喜欢的人,还好你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一起。”
这话一出,周围看八卦的人都瞬间理解了凡真的冷漠,对霍震投去不屑的目光。
霍震没理会周围的视线,目光在傅思懿和凡真中间徘徊几圈,想说些祝福的话,又觉得没什么底气开口,终究是他做错事。
他憋住了,深深地看了眼凡真,眼尾有些微红,看了会,他背过身往回走,佝偻的背影在晨光中越显孤寂。
凡真在后面喊了他一声,霍震缓缓转身,听到凡真说:“婚礼定在下月初四。”
霍震定定地看着凡真,眼底泛起湿润的水雾,哽着声不住点头:“好,好……爸爸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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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滨城最大的酒店举行,当天婚宴的宴席就占了一层,其他楼层被布置成休息室,娱乐区,主厅摆满傅思懿和凡真的婚纱照供宾客合影,Alpha新娘和Omega新娘的化妆室和更衣间各占单独的一层。
婚礼由岑晚亲自操办,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她的用心和用钱,尤其是送新婚妻妻的见面礼,更是壕到令人咋舌,饶是富贵出生的孙语清都艳羡不已。
她捧着一整盒的东珠啧啧称奇:“天啦,凡真,你这个婆婆也太大手笔了,这么稀有的珠子她一送就是一盒,品相比咱们苏国博物馆里的镇店之宝还要好,这得多少钱呀。”
凡真正整理身上的复古婚纱,裙摆的设计完美得将四个月的肚子遮住,法式一字领,露出纤细白净的后背。
她转头盈盈一笑:“是呀,我也觉得太贵重,懿崽说留着做传家宝。”
孙语清顿时喜笑颜开,谄媚地挤上前:“凡真,既然你家有稀世的传家宝,那我就勉为其难,让我们家小柠檬嫁到你们家。”
“不过……”孙语清顿了下:“艾青那边我还要做点工作。”
正说着,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孙语清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哎呀,小柠檬又在哭,我出去看看。”
凡真绷不住地笑出声,接过徐月递来的捧花:“懿崽她们还有半小时过来,你们一会别玩太过。”
徐月噗嗤一笑,眼里闪着揶揄的光:“怎么,怕大小姐过不了关,不能把你带走?”
凡真拉过徐月的手,从自己手上褪下一个玉镯移到她手腕上。
徐月吓一跳,连声拒绝:“好啦好啦,我给大小姐放水就是,不用贿赂啦……这也太贵重了……”
“不是贿赂。”凡真按住她褪镯子的动作,柔声说:“我和懿崽能在一起,多亏你的帮忙,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只镯子是我的陪嫁,陪着我找到幸福,现在送给你,祝你早日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徐月低头看着手腕上流翠一般的玉镯,眼尾不受控地转红,她愣在原地,听到凡真更加温柔的声音:“阿月,当初你接近蒋先生都是为了帮我和懿崽,现在我们结婚了,你用不着再呆在他身边。”
“阿月,你千万别误会,我这样说完全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凡真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生怕徐月误会:“我知道你不喜欢蒋先生……你放心,若是你不愿留在蒋家,我和懿崽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会把你接出来。”
徐月摇摇头:“我自愿留在蒋家。”
凡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为什么?”
徐月笑容晏晏:“因为……我喜欢上了蒋明潇。”
凡真惊讶得瞪大眼,愣神中,看到徐月举起手臂,眨着眼问:“凡真,看我画的伤口特效妆怎么样?能骗过蒋明潇吗?”
凡真还没从震惊回神,忽的听到Omega伴娘嘻嘻哈哈的声音:“不好意思,傅大小姐,要想把凡真姐姐带走,必须先经过我们的考验。”
凡真偏过头,这才发现傅思懿已经来接亲,她忙走到床边坐好,含笑看着小崽子见招拆招。
“要怎么样考验?”傅思懿的声音裹挟着一丝笑意,大概是人逢喜事,完全没有平日的疏离,对Omega们的作弄也毫不介意。
Omega伴娘越发大胆:“一共有三关,要全部通过才能把老婆接走。”
“第一关是什么?”
孙语清哼哼,笑得阴险:“第一关叫猜猜看,我们出题,你们来答。我们也不为难你,就一道题,猜对就放你们进来。”
傅思懿压着笑:“好哇,请出题。”
孙语清笑容越发诡诈:“傅大小姐,现在请你猜一猜,我在想什么?”
门外传来方颂娴的叫嚷声:“卧槽!艾青媳妇你别太过分,想当初你们结婚那会,我们可没这样为难艾青,你知不知道今天对小懿来说多重要,不带这么玩的。”
紧接着,艾青的声音窸窸窣窣飘进来:“媳妇,媳妇……有点过了哈,咱换一个题目。”
孙语清撇撇嘴:“不行,就这个,快猜,猜不出就不让进。”
凡真坐在床边,听到外面Alpha的抓狂声,慢慢笑了。
急什么?
她的小崽子聪明着呢。
傅思懿站在门外,淡定地回答:“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让我塞更多的红包进来。”
孙语清笑得得意,正要说一句“错了”,还没开口就被其他几个Omega捂住嘴。
“做什么?”孙语清不满地瞪眼。
“你要是说错了,那不就代表我们不想要红包?”
“对呀,对呀。”另一个Omega附和道:“傅大小姐包的可都是大包。”
孙语清无语地咬牙:“你们这群财迷。”
Omega伴娘异口同声地高喊:“傅大小姐,你猜对啦!”
红包雪片似的从门缝塞进去,乐得一群Omega手舞足蹈。
傅思懿带着一群Alpha伴娘进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家老婆,又被Omega伴娘拦住。
“等一下,还有第二关要过。”
这时,方颂娴吹了个口哨,Alpha伴娘立刻围城一道人墙,将Omega伴娘堵在外面。
傅思懿见缝插针地溜进去,径直走向凡真。
凡真头上披着婚纱,头柔柔地垂着,侧脸美得像幅画。
傅思懿手捧鲜花,一步步迈进,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凡真心尖上,撩动出颤颤的余音。
两人的目光紧紧地胶着在一起。
傅思懿单膝跪地,牵起凡真的手:“老婆……”
凡真笑了,眼底却有些湿润:“你来啦?”
她抚摸着傅思懿的脸,手指滑过她的高定礼服裙:“你今天好好看。”
“老婆更美。”傅思懿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她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拿出里面的戒指:“老婆,当初你摘下戒指的时候,我说过,会重新给你戴上。”
凡真说不出话,喉咙甜涩交缠着,眼里水雾弥漫。
傅思懿将戒指给她戴上,而后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婆,我爱你。”
她掀开凡真的头纱,俯身吻住她的唇。
两人穿着同款的白色婚服,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须臾,傅思懿从凡真的唇上退开,再蜻蜓点水般啄一下,额头相抵,鼻尖亲昵地厮磨,手交握在一起,缠绵地对视,眼神拉出绵长的丝线。
瑛姑和岑晚站在门口,不约而同红了眼眶。
“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岑晚嗔了瑛姑一眼。
瑛姑不服气地回怼:“你还不是一样,眼睛比我还红。”
她偏过头,定定地看着岑晚,心里百感交集:“岑,岑……岑小姐,大小姐能有今天,都离不开你的帮忙,我打心底感激你……以前我对你态度不好,跟你道歉……对不起。”
岑晚噗嗤笑出声,勾住瑛姑肩膀:“瑛管家,你这样同我说话,我很不习惯,还是叫我岑晚吧。”
瑛姑难得露出怯弱表情,乞求似地看着岑晚:“夫人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说话,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拿着你的照片发呆。岑晚,既然大小姐都认你做妈咪,何不做真正的一家人?我看得出来,夫人还是很在乎你的。”
岑晚默了许久,缓缓仰起头吐出一口气:“瑛管家,我已经走错路,可以回头看,但不能往回走,逆行是全责,你明白么?”
………………………………………………………………………………………………
华灯初上,酒店外开始燃放爆竹,凡真捧着鲜花,挽住父亲霍震的手臂,踩着一地的红碎走进宴会厅。
宾客们掌声雷动,凡真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走到傅思懿面前。
霍震虚虚地握住凡真的手,郑重地交到傅思懿手里,眼中含泪:“我把女儿交给你,祝你们永结同心。”
傅思懿接住凡真的手,对霍震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霍震笑得越发开心。
手指相触的一瞬,凡真摸到傅思懿掌心的汗,她用指尖挠挠她掌心,透过轻薄的头纱,望着傅思懿眼睛,露出最绚烂的笑容。
“别紧张,崽崽。”
傅思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在商场上她是出了名的好口才,可此刻却像是丧失语言能力,只剩下砰咚砰咚的心跳声。
“老婆,我好像忘词了,怎么办?”
傅思懿昨晚把准备好长时间的婚礼致辞背熟,仪式前还对着镜子练了好多遍,可不知怎的,一下子全忘了。
凡真杏眼弯弯,和傅思懿十指紧扣:“不怕,想到什么说什么,临场发挥。”
傅思懿小声嗫嚅:“可是……我还准备好多表白的话。”
凡真笑得极美,眼中波光潋滟:“告白的话……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
傅思懿的笑意终于到达眼底:“好,只说给老婆一个人听。”
凡真握紧她的手,婚纱的裙摆轻扫台阶:“崽崽,准备好了吗?”
傅思懿和她对视一眼,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好了。”
“那你牵稳一点哦,不许放手。”
“好,一辈子不放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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