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依旧在响,室内却静的吓人。
漩涡水户想要抽回被按在姑妈小腹上手,用了点劲,没成功。
而她眼前,原本衣着华丽的女人,像是完全的僵在了原地——
她为了直视水户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对孕妇来说不太合时宜的姿势,拧巴的躬着上半身。
僵住后显得更拧巴了。
恰逢此时,屋外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大风吹来云层,云层遮挡太阳,于是连带着建筑内的光影,也出现了不甚美观的偏移。
廊柱下,御台所原本温柔的五官轮廓,被阴影加深成了尖锐的样子。
竹帘一道一道黑线似的影子,拓在她背上后又被身体的曲线拧折,乍一看,简直像是从女人脊骨的深处,长出了的斑驳的黑刺。
光影隔断。
站在光里的镜光院再次抽了抽手。
依旧没成功。
御台所甚至下意识捏她更紧了些——
她僵住的五官肌肉,因瞬间的前倾而略微抽动,一时之间,简直扭曲的像个欣然索命的艳鬼。
吓人的很。
两人不远处,被评价为“烦人”的侍女,同样以一个非常微妙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怎么说呢。
御台所刚才说的那一长串的话,信息量还挺大,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听到了很私密的事情。
但仔细回想起来,用词虽然不太恭谨,但其内容本质,也不过是御台所在对着外甥女,倾诉自己对于地位的不安罢了。
至于话里的野心……
醒醒,她都是一国之主的夫人了,怀着继承人,不生野心才不正常吧?!
侍女靠着丰富的经验自我说服,姑且合理化了眼前这幅场景。
但她到底对前情缺乏了解——
所以完全不懂“眼睛好不好看”有什么意义,自然也不太能理解,御台所为什么会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之间,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侍女只是本能的觉得,场子这样僵下去不行。
她原地斟酌。
斟酌之后又斟酌。
最终,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认知占据了上风——
她选定了破局的对象后,下意识放柔了语气,做了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理准备,才开口责备斋院道:
“您怎么能这样和御台所说话呢?”
这句话成功打破了凝固住的空气。
侍女聪明的跳过了所有不好细究的部分,只拿对话中明面上意思来说话:
“夫人这边刚刚才得了好消息,斋院不该张口闭口就是‘丑’啊‘丑’啊的,多不吉利啊。”
近前。
僵住的姑妈,像是被这道声音唤回了神智,整个人震抖了一下后,下意识抓住了她话里的台阶,张口说:“就是啊,水户——”
“水户只想让你放手哦。”
年幼的女孩子第三次晃了晃手。
“可是……”
“没有可是啦。”
漩涡水户这次甚至没有抬眼去看她:“你已经弄疼我了,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哦,在我真的发脾气前……”
没等“前”字轻飘飘的音调落在实处,御台所突然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松开——
不,那甚至可以说是丢开
——她丢开了水户的手,整个人惊恐的往后蹿了一大步,直直撞在侍女身上后,去势还未停。
“啊!”
“啊!”
两声惊叫几乎重叠在一起,因为宫女子衣衫繁复,她俩这此起彼伏的一摔,简直可称声势浩大。
漩涡水户面无表情的愣了一下。
半晌后,她略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虽然没什么耐心了,但我的语气……明明还算可爱吧?
不。
我明明超可爱啊?
这和漩涡芦名会被她的眼睛看出愧疚心一样,属于幼年期自带的buff。
小孩子刚学说话的时候,控制能力是很差的。
鼻音重,声调高,长句子说两下就开始吞音,句尾还不会收声——
一个不小心,原本的说话行为就会变成吱哇乱叫,好一点的孩子,是在这里顿一下,然后下意识把说过的音节,再重新复述一遍。
于是吃饭成了吃饭饭,骑车成了骑车车。
漩涡水户就很烦这个。
大家还住在族地时,有好几次,她明明在说挺重要的事情,但长辈们的关注都在声音上——
姑婆不止一次在听话时原地破功,然后哈哈大笑着撸她的脑袋,一边撸,一边还要问:
“怎么跟小猫喵喵喵似的,水户到底想说什么啊?”
水户:“……”
水户痛定思痛,特别认真的和自己的嘴巴较起了劲。
较劲的结果,就是直到现在为止,漩涡水户说话速度都还是慢吞吞的。
为了和谐,她甚至连大部分动作——
不,她整个人的行为模式,都有故意在变得慢吞吞!
毕竟,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如果动作流畅偏偏说话慢速,免不了会给人种脑子发育不行的感觉。
但整个人都慢,就会变成一种毛茸茸般的懒洋洋。
再加上为了调节说话节奏,故意加在句尾和转折处的语气词,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为了保持表达上的清晰,时年五岁的漩涡镜光院,是真的培养出了一套相当可爱的语言和动作体系。
结果……
漩涡水户甚至生出了一丝丝茫然:结果姑妈居然这么害怕她吗?
看着眼前跌倒了就完全不敢乱动的女人,水户叹了口气后,慢吞吞的上前了两步。
“放心吧。”
小女孩完全无视侍女投来的诧异眼神,抬手,在御台所的发顶拍了两下——
就好像在摸什么小狗似的,摸完她还蹭了蹭。
“就算眼睛不好看了,姑母还是姑母。”
说完这句,她自觉就算完成了安抚。
于是理所当然的无视掉了手下陡然僵住的身体,用自觉超可爱的语气,认真嘱咐她说:
“越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越是要注意休息。”
“姑母知道最近要开战了吧?”
说到这里,她将手收回,轻轻拢在了袖子里:“事发突然,我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忙的,所以没法常来看你啦。”
“但是——”
漩涡水户露出了个安然可爱的笑容:“我会一直期待着您恢复的好消息哦。”
说完,连再见都没有一句,女孩轻巧的摆了摆手,便迤迤然的转身离开了。
正堂,中庭,前庭,大门。
直到跨过门槛,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了,室内,御台所才猛的松了口气。
侍女:……
侍女完全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当下侧开身子,全力架住了夫人的手臂。
“……斋院还小呢。”
她虽然不明所以,但很会读空气,抿了抿嘴唇,开始心照不宣的睁眼说瞎话。
“小孩子心情不好时,就会跟大人闹别扭,作为长辈,多包容下就好了。”
“何况您现在怀孕了啊。”
她自觉拿捏到了重点,苦口婆心道:“对孕妇来说,放平心绪是最重要的,毕竟什么都没有您肚子里小殿下重要,不是吗?”
话音落下,半天没人接茬。
御台所静静的坐在地上,垂首许久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不会有了。”
“您说什么?”
“我说不会再有啦。”
穿着华服的女人长长送了口气后,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说了,这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她?”
谁?
镜光院吗?
侍女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愿意说话,就代表这事可以过去了。
她正想继续说些“斋院还小,可能不懂怀孕意味着什么”的话,来安慰夫人不用在意。
结果——
“身体上的不舒服,是可以康复的。”
御台所未卜先知似的打断了侍女未出口的话,然后突兀仰头,直直对上了她不明所以的眼睛。
她笑着问她:“如果【怀孕】等于【不舒服】的话,你觉得康复该是什么?”
侍女:……
侍女:“唉?”
=====
那边厢,漩涡水户出门就遇到了大名。
年轻的国主穿着随意,但郑重的戴着冠,姿态闲适,不紧不慢的跨上了台阶。
“果然是不高兴了啊……”
他看到水户,露出了个相当包容的笑容,然后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
三步之外,穿着长衣的侍从,提上一枚精致的黑色漆盒,隐隐传来晃动的水声。
漩涡水户猜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波之国运来的甘草汁。
她站着没动,任由大名主动上前,牵起她的手,带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下。
“喏。”
推到她面前的,果然是一壶果汁。
因为盒子里铺了一层冰,壶身上带着水汽,漩涡水户慢吞吞的伸手碰了碰,被冰的指尖一抖。
“所以——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大名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侧头道:“从我那里跑出来,就直接来找美由纪,难不成还是我做错了事,让小水户想找姑姑告状了吗?”
漩涡水户没有回答。
她静静的盯着姑父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姑母怀孕了。”
“唉?”
大名先是一愣——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了这意味着什么,眼底立时涌上一阵狂喜。
水户安静的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才抬手,揪住男人的袖子扯了扯。
“孕妇是不可以受刺激的。”
她状似孩子气的问说:“姑母现在不可以失去亲人,战场什么的,我们可以不去了吗?”
不出意料,大名的答案是:“不可以哦。”
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满脑子里转的,都还是刚才听到的那个好消息——
漩涡美由纪怀孕了。
注:重点是【漩涡】。
他对忍者对战了解有限,原本还挺担心对方会明哲保身,反过来糊弄他的。
但现在不一样。
有了带自家血统的孩子,就意味着有了继承大位的可能,只要他肯拿出适当的饵食吊在前方,就不怕漩涡一族战斗时不尽力了!
大名满意的握了下拳,低头,发现红发的小女孩,正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男人心头莫名一跳。
下一秒,他直接失笑,满不在意的将其略过,抬手,用指尖碰了下她的眼睑。
“水户到底是怎么了啊今天?”
“不是不高兴,难道是不舒服,发烧了吗?”
水户没摇头也没点头,任由青年自然的撩起额发,将手掌按在她的额头上。
“温度也不高啊……”
手掌下,漩涡水户仰着脸,透过大拇指和食指的缝隙,看她自己选出来的姑父。
其实他真的挺好的。
首先长的不错,看起来养眼;
脾气如何不细究,因为操作得当,最起码对待她时一直很好;
本人虽不奢靡,但也不吝惜享受——
这样的统治者对国民影响如何姑且不提,对漩涡水户来说,这意味着她只要安定的散发可爱,就能轻易蹭到各种难得的好东西。
可以说是用户体验极佳。
三个月来,漩涡水户不止一次在心底感慨:姑父真是比那个外样大名聪明多了!
但今天,此时此刻。
她突然从另外一个角度,体会到了他比外样大名多出的这一份聪明——
同一件事,外样大名做,是因为他蠢,蠢的同时,可能还有那么点舍不得钱。
但对姑父来说,促使他和水之国撕破脸的,其实是他的野心。
蠢货可以糊弄,糊弄好了,他做的什么决定,都能照你的意思改,但一个生了野心的人,目标永远是明确的。
漩涡水户无声的叹了口气。
野心是长在人心头的野草,春风吹又生,永远消不干净。
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这次失败,同样还会有下一次。
她之前觉得有孩子就能到姑父这里兑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那么——
退而求其次吧。
消灭不了野心,那就消灭产生了野心的人。
北岛镜光院心底恹恹的啧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姑父,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可惜:
明明在之前的场景里,还是怎么看怎么合用的最优解,结果……居然就只合用了三个月吗?
她印象里,很多东西试用期都不止三个月吧?
恰逢此时,大名挪开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正看到这个说不上是沉思还是苦恼的表情。
大名:……
谢邀,有被可爱到。
男人下意识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好笑的问:“这是想什么呢?”
漩涡水户眨了眨眼睛,诚实的说:“在想姑父你啊。”
“唉?”
她摇了摇头,没管男人脸上的惊异,推开面前半满的杯子,再次做出淘气似的样子,擅自跑掉了。
讲道理——
看着人鲜活时的面孔,确实不是很好归纳他的死法。
跑掉的漩涡水户,在宫城的角落里找了棵大树,搁树下一坐,撑着下巴重新开始思考。
首先,搞死上层武装夺|权肯定不行。
前文有提过,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们,是个相当团结的阶级整体,上到五大国,下到犄角旮旯里的小部落,用的是同一套封建体系。
而忍者篡权这件事,恰恰犯了所有统治者的忌讳。
也就是说,漩涡一族前脚在涡之国动手,五大国后脚就会投来关注——
甚至都不需要额外通气,他们必定会派出自己国内最强的忍族来探查。
忍界血继五花八门,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于是下一步就是以儆效尤。
漩涡一族再是血厚能抗,对上五大国忍族的联军,估计也只能遗憾的选择世界再见了。
方案一pass。
那么,目标小一点,只让烦人还事多的姑父去死呢?
正好姑母肚子里有孩子,扶他上位?
漩涡水户摇了摇头。
这个也不行。
姑妈虽然还是姑妈,但已经坏掉了。
坏掉的姑妈分不清轻重缓急,完全不能拿来用——
比起用肚子里的孩子来保障漩涡一族的权利,她大概率更希望族人为那个孩子保驾护航。
而更糟心的是,族人们大概率也是愿意的。
就好像姑婆婆面对这次出战时的态度一样——
如果大名的位置上,坐的是个流着一半漩涡血统的孩子,那么为他而战不止理所应当,甚至可能无怨无悔。
所以只流产是不够的。
想要从根源上杜绝问题发生,最好直接处理掉姑妈的生育能力。
漩涡水户想到这里,睫毛轻轻颤了颤。
其实就算姑妈听话,【弄死姑父】这个方案也不能用。
因为御廉中不愿意。
贵族嫁女儿给大名,图的就是更近一步,他们家至今连个孩子都没捞着呢——
大名突然一死,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与让漩涡获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贵族的名义,向大陆各国求助。
到时候,就说我们家大名死的蹊跷,然后话里话外的,直接把锅甩给漩涡。
反正如果漩涡水户是御廉中,她肯定这么干,别管事实如何,咬死了这是忍者篡权。
于是方案一昨日重现,漩涡一族世界再见。
结局突出一个皆大欢喜——
被邪恶忍者迫害了的涡之国贵族们,在他国贵族的守望相助之下,成功于千辛万苦之下,完成了对国家复辟!
简直激动人心哦。
——方案二pass!
漩涡水户面无表情的抬手鼓了下掌,算是对想象中的复国史诗,献上了不阴不阳的祝贺。
她也是奇了怪了。
贵族能守望相助,接受同一套体系,那忍者怎么就一点同伴爱都没有呢?
给钱就掐,没钱有仇时也掐,一旦看上某种血继,哪怕没钱没仇,也要上赶着出击去掐——
讲道理你们是数蛐蛐的吗,一天不掐能憋死?
恰逢此时。
【咦?】
一道几不可查的声,不,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应该说是一道几不可查的,代表疑惑的情绪,突然涌入了漩涡水户的感知。
是的,感知。
这个也是原作设定——
漩涡一族出身的忍者,先天就擅长感知捕捉,还有个专属的术式,名为神乐心眼。
这个术,是无可争议的忍界第一探查术,范围大到离谱,只要展开,半径十公里内一览无余。
它的使用效果极其灵活,大到人物定位,细到实时监控,如果是曾经见过的人,那你甚至可以在感知图谱上,直接给他打个标记。
几十年后的剧情线上,漩涡香磷用的就是这个。
怎么说呢。
以设定本身来讲,合理中透着些许离谱,一股子人形雷达的即视感。
更离谱的是,在原作的设定中,漩涡水户这个人物的能力弧线,显然是要超过漩涡香磷的。
按照公式书的说法,漩涡水户在成为九尾的人柱力、可以应用那庞大的查克拉后,甚至能靠感知,来判断一个人的善与恶。
再夸张点说:
她只感应着你查克拉的运行,就能直接读取出你当前的情绪。
和前头那个相比,可以说是完全抛开合理,只剩下了离谱的程度。
而我们镜光斋院呢,虽然整天琢磨着搞事,但到底是在漩涡族地长大的——
姑婆那样的老一辈带孩子,别管将来要嫁去谁家,基础的忍者教育肯定是达标的。
遥想当初,漩涡水户是看着封印式图谱学的认字,长到可以翻花绳的年纪了,就开始练结印。
查克拉提取是水磨功夫,她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也从没长久的落下过。
简而言之:她感觉到了,这附近有陌生人。
而且是个掩藏能力很好的陌生人。
他轻易的穿过了漩涡家布设的结界,完全没有惊动巡逻中的守备忍者——
要不是意外被她的天赋硬吃了一波,怕是直到逛完一圈走,都不会露出任何端倪。
漩涡水户下意识抬头看树。
她这也不是不怕死,主要是刚才惊讶的太明显了,强者的话,从她突兀顿住那一刻,应该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果然,下一秒。
像是清风吹过,秋叶飘落,又或是别的什么日升日落。
仿佛大自然本身产生的细微变动一样,不过一错眼的功夫,漩涡水户特意挑的这棵歪脖子大树下,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男人。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确定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jpg】
电光火石之间,她毫不犹豫的捡起刚刚才唾弃过的贵族法理当护身符,一面侧身露出挂在腰带上的纹章,一面娇横的大声质问:
“你是什么人?!”
喊完了才抬眼看清对方的脸。
男人穿着忍者最常见的短褂,头发束的整齐,但露出的一点发根又黑又硬,眼角泛红,鼻头有肉,属实是很凶暴的一款长相。
再仔细看,他左边的眼睛居然是瞎掉的!
漩涡水户脑中突然闪过下午看到的战报,立时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白莲。
据说是野路子出身的浪忍,但实力很强,是水之国内,所有非家族忍者公推的首领。
她记得战报上写过,这人很会微操的样子,人情来往上颇得水之国大名信任,可以直接插手战争任务的一级分配。
以权重看,竟然隐隐的压了各大忍族的族长一头。
是很厉害的男人。
漩涡水户下了定论后,有一瞬间,想把脸上娇横的表情收一收算了——
以她捉襟见肘的演技,大概率骗不过这样式儿的人精。
假装发脾气也怪累人的,与其做无用功,不如一开始就收了神通。
可事到临头,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报也不可尽信。
那忍界传闻里,她爷还是个大佬呢!
就她本人体感而言,战斗什么的姑且不提,她爷那脑子,是真的不太好用。
于是漩涡水户犹犹豫豫的摆出个不高兴的表情,心说再试试吧,说不定是我高估他了呢?
但事实上,她是低估人家了。
野路子,单眼瞎,没有姓氏的浪忍。
猜测传说有多少种,于他而言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在这个世界之后将要渡过的漫长时光中,历史对他的记录,只会是最光辉耀眼的那个头衔——
五大国,雾隐村。
初代目水影:
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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