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对等关系 > 第 93 章
    酒店房间门窗紧闭,喻卉披头散发地朝黄文丰大吼:“现在怎么办?!”


    黄文丰坐在沙发上,满面颓色:“我哪儿知道怎么办?我早提醒过你在公共场合注意一点,注意一点,你就是不听……”


    “你现在在怪我?!”喻卉面目狰狞,“我在公共场合给你摸爽了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拒绝我?!”


    “卉卉……”


    “昨天你还只是婚内出轨,道德败坏,现在多了学术腐败,呵,”喻卉冷笑一声,嘲讽道,“自己管不住学生,扭头来怪女人,黄文丰,我都跟你在一起六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孬的?!”


    黄文丰暴怒:“我孬?!要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我能给你砸这么多篇论文?!我都55了,这辈子可能就这一个孩子!”


    “那也是我有本事生!不像你跟你老婆,光上床不下蛋!”


    “喻卉!!”


    黄文丰怒极抬手。


    喻卉立刻扬起扭曲的脸,往他手底下送:“打啊!你今天这巴掌只要敢打下来,我立刻把你pua男学生,骚扰女学生的丑事抖出来,看看到底我们谁更丢人!”


    黄文丰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那些把柄,只能先行妥协:“卉卉,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能不能先不要内讧?”


    喻卉:“能啊,你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让我的工作不受影响,我就保证以后绝口不提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受影响最大的人是我。”


    “你可以找你父母。”


    黄文丰一愣,矢口反驳:“不可能!他们都快80了,我不可能让他们替我擦这种屁股!”


    “他们不帮你擦,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喻卉两手环胸在沙发上坐下,交叠着双腿,“你能一路爬到这个位置,除了你的学术能力,不就是因为有对好父母?”


    “黄文丰,手里有伞却不拿来的挡雨的,那是傻子。”喻卉说。


    黄文丰不语,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这次的事不是小事,短短一天时间不到就已经发酵到了全网。


    今天一大早,他收到学校通知,全面暂停各项行政和科研的工作,这基本等于表态,再拖下去,他的下场只剩一个——解聘。


    解聘和调离不同,后者他还有机会翻身,前者就全完了。


    “我去打个电话。”黄文丰沉声。


    喻卉搭在胳膊上的手不动声色握紧。


    六年了,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身边知道黄文丰的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死心塌跟在这样一个又老又丑,还有家室的男人身边,只有她自己清楚,黄文丰不止能让她离开装备院那个破地方来〇七一,还能让她从科研转管理,后半辈子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母凭子贵”——黄文丰结婚二十几年生不出来孩子,家里早就愁死了,如果知道她生了一个,这个孩子还非常爱她,绝对离不开她,呵,他不离婚娶她都不行。


    以他的家世,只要她进了那扇门,后半辈子就是躺着什么都不做都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人阿谀奉承。


    喻卉高高地仰起头颅,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女儿拨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立刻又是一副让人作呕的温柔面孔。


    而她,打心底里厌恶小孩儿,出门从不亲自带她,但又要绝对真情实感地爱她,时刻关注她的喜怒。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平衡厌恶的同时,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


    约十分钟,黄文丰从房间里出来说:“我妈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黄文丰这话正中喻卉下怀,她面上却要不动声色:“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跟你回去干什么?”


    “你是我孩子的妈。”黄文丰说:“我跟他们说了孩子的事,不然他们不会答应保你。”


    “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一个人养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没人要跟你抢,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喻卉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和黄文丰对峙良久,说:“恬恬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绝对不会离开我。”


    黄文丰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赶紧走。”


    喻卉俯身去拿手机和包。


    忽地,手机一声响,屏幕上出现新邮件提醒。


    喻卉只看到前面那句“喻卉,是你吧”,眼神立刻就变得阴沉狠毒。


    黄文丰走到门口回头,见喻卉还在原地,烦躁地骂道:“你到底走不走?!”


    喻卉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攥紧手机往出走。


    没事,只要她今天顺利得到黄文丰父母的认可,什么视频,什么高中厕所里睡学姐,想处理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算威胁。


    对!


    喻卉打着她的如意算盘快速和黄文丰往机场赶。


    三个半时后,黄文丰家。


    黄母穿着纯手工旗袍,一身高贵地放下茶杯,说:“喻小姐,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把孩子送到我们家,我们送你出国,以后每个月20万赡养费,你和文丰再无瓜葛。”


    黄母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喻卉脑子里有片刻空白,她很快冷静下来,把在酒店和黄文丰说的话原封不动同黄母复述一遍,自信地说:“恬恬离不开我。”


    “那是因为她没见过我儿媳妇黄傲珊。”黄母说:“傲珊知书达理,才华横溢,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你说呢?文丰。”


    黄文丰根本不用思考。


    黄傲珊是国外名校教授,家世显赫,和他门当户对,只错在没有情趣,而喻卉父母就是普通工薪,她自己更是没有一点能力,平时玩玩还行,结婚根本不可能。


    黄母深知儿子心思,她动作优雅地抚了抚披肩,开门见山道:“扶正小三,我们家丢不起这种人,你如果真疼爱你女儿,也不该让她一辈子背负着私生女的名声。喻小姐,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喻卉怒不可遏:“我考虑什么?


    !你们这是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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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卉哑口无言,她不甘心地抓着一丝希望问黄文丰:“我跟了你六年,给你生了唯一一个孩子,你现在却要放弃我?”


    黄文丰正襟危坐:“不是放弃,是让彼此的生活回到正轨。”


    “凭什么你说回就回,那我算什么?!”


    “凭你一开始就只是想靠我上位,想过好日子!”黄文丰看了眼从容的母亲和她旁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威严不减的父亲,压着声说:“喻卉,好聚好散吧,一个月20万足够你在任何地方过得滋润惬意。”


    黄文丰的态度让喻卉彻底死心。


    她知道黄文丰家里有很大一把伞,可以在任何时候帮他挡雨,却忘了这把伞只会朝自己人和他们认为门当户对的人倾斜。


    一个月20万,呵,打发要饭的呢。


    但她如果不接受,以后真就完了。


    喻卉在心里快速权衡,片刻,说:“50万。”


    黄母:“30,行就行,不行还请喻小姐先行离开,我们有家事要谈。”


    喻卉怒目切齿:“你们别欺人太甚!”


    “你在我儿子身上动多余心思那秒就该想到今天。”黄母目光一凛,压迫感立刻就上来了,“喻小姐,任何时候都记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家,你高攀不起,见好就收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喻卉被赤.露露地羞辱,怒极反笑:“孩子还在我手里,我不给,你们就不怕断子绝孙?”


    黄母说:“那是我们家的命,我们认。”


    喻卉愣住,黄母的态度和她以前从黄文丰口中听到的截然不同,她一直以为他们家非一个孩子不可。


    喻卉不敢赌。


    “30万,每月1号打我卡里,晚一天,我曝光你儿子沾过的一个学生。”喻卉说:“这个月的钱一到,我立刻把孩子送过来。”


    黄母:“李嫂,送客。”


    喻卉冷哼一声,愤愤起身。


    步子刚迈出去,黄父忽然开口,声音和他中山服上的纹章一样不可侵犯:“喻小姐,今天之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你有关的消息,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能不能做到?”


    喻卉身形一颤,声音和气势蓦地低了下来:“能。”


    喻卉由面无表情的李嫂一路送出黄家,看到出租车骤然在路边停下,才终于回神似的,快速拉开车门坐上来说:“去常二路!”


    常二路的高档小区,喻卉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女儿熟悉的尖叫,她第一反应是烦躁,想起几分钟前收到的到账短信提醒,她硬忍着进来说:“宝宝怎么又生气了啊?妈妈看看,是谁惹的宝宝,你干什么?!”


    喻卉甫一靠近就被抓伤了脖子。


    她心里本来就有气,脖子里火辣辣的刺痛等于火上浇油,气得她抬手想打


    ()


    黄恬。


    保姆连忙过来拦了一下说:“太太,


    打不得啊,


    先生看到会生气的。”


    喻卉攥住手,一把将桌上的玩具全部拨到地上。


    黄恬的尖叫立刻变成了嘶喊。


    喻卉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问保姆:“到底怎么回事?!”


    保姆说:“猫死了。”


    喻卉:“家里哪儿来的猫?!”


    保姆朝黄恬怀里指了指,说:“玩具。之前会叫,摇尾巴,刚突然就不动了。”


    “谁让你给她买这种东西的?!”


    “不是我买的。”


    “还能是我?!”


    “儿童乐园里一个姐姐送她的。”


    喻卉沉眉:“什么姐姐?”


    她自己的女儿她清楚——别说是外面的陌生人,就是她都不能随便靠近,怎么可能轻易收别人的东西?


    保姆说不清楚。


    喻卉直接拿出手机给儿童乐园打电话。


    半小时后,喻卉站在儿童乐园主管的办公室,面色阴沉。


    “喻小姐,对不起,乐园里每天人来人往,我们真的没办法照顾到每个小孩儿,”主管看过网上的爆料,强忍着对喻卉的厌恶说,“况且这位女士除了陪您女儿看绘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没真理由报警。”


    喻卉:“她无缘无故接近我女儿就是理由!”


    主管看了眼暂停的监控,说:“她一开始背对您女儿坐着的,是您女儿主动扯了她的袖子。”


    喻卉怒目,主管不卑不亢。


    僵持几秒,喻卉挽着包大步往出走。


    主管抬起手,嫌恶地弹了弹衣领。


    喻卉一从儿童乐园出来就拨出了秦越的电话。


    秦越蜷缩在江坪出租房的床上,身上压了厚厚两床被子。


    听到声音,秦越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接听:“喂。”


    喻卉的声音尖锐刺耳:“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咳。”秦越坐起来,仔细用被子盖住肩膀,才说,“喻工,我们素未谋面,你确定这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喻卉:“少装蒜!我已经查过监控了,就是你在儿童乐园里给了我女儿一只猫!”


    秦越低声咳嗽,说:“原来那个小朋友是你女儿,很可爱。”


    喻卉:“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越:“我陪她读了绘本,还送了她一只猫。”


    喻卉:“猫不动了!”


    “玩具会坏很正常,你可以重新给她买一个。”


    “秦越!”


    别人的玩具可以重新买,买成百上千个都行。


    黄恬的不行。


    她自闭,认准的东西绝对不能丢,不能坏,更不能替换,否则她会一直叫。


    这种状态,她怎么把人送到黄家?!


    喻卉咬牙:“你想要什么?!”


    秦越说:“喻工,你在说什么?我听


    不懂。”


    秦越不确定喻卉身边有谁,


    有没有录音,


    有些事她不能在电话里承认。


    “我这里还有一只猫,喻工你要吗?”秦越说:“和我送你女儿那只一模一样。”


    喻卉慌不择路:“你在哪儿?学校?我让人过去拿!”


    秦越说:“不巧,我刚回江坪。”


    “你耍我?!”


    “喻工想多了,我这儿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猫,还有……”


    秦越抬眼看着桌上的双肩包,淡声说:“一枚少了一角的旧纹章,你女儿送给我的。”


    ————


    晚上九点。


    沈见清下班回来没看到秦越,才忽然想起来,她下午在微信上说关向晨要提前给自己过大寿,点名让她唱生日歌,她临时回去一趟,明天再过来。


    沈见清换了鞋,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微信秦越:【秦师傅,独守空闺好寂寞】


    秦越刚刚吃完关向晨的生日蛋糕。


    关向晨原本的计划是提前到周末,她下午一个电话,关向晨改到了今天,好给她一个正当理由回来江坪。


    秦越把特意让关向晨拍照片发给沈见清,说:【今晚先睹物思人。】


    沈见清:【人太美,越看越寂寞,今晚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秦越:【我现在过去?】


    沈见清:【求你别折腾】


    沈见清:【今天好好睡,把精神养足,等明天过来了】


    沈见清那边静了几秒,新消息从底部弹出:【再让我看六幅你画的我,一晚】


    秦越眸光轻晃,压在手机背面的指尖勾了一下,说:【好。】


    短暂的聊天结束,秦越把手机装进口袋,步履缓慢地沿着街道往前走。


    不久,河面粼粼的水光映入眼帘。


    喻卉在电话里低吼:“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我已经在河边等你一个小时了!快点!这个鬼地方冷死了!”


    “是吗?”秦越声音淡淡:“应该快到了。”


    电话挂断,秦越本就缓慢的步子彻底停住。


    她站在垃圾桶前,从口袋里掏出口服液暖了很久才拿吸管扎开,小口抿着。


    小小一玻璃瓶,秦越喝了有五分钟之久。


    喝完,她将玻璃瓶和吸管认真分类扔进垃圾桶,又从口袋里掏出沈见清那天早上给她买的糖,仔细剥开塞进嘴里,一点点含到全部融化。


    在河边又多等了半小时的喻卉忍无可忍,僵着手给秦越打电话。


    手指还没按下去,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又轻又弱。


    喻卉立即回身。


    秦越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身上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脖子里堆了条浅色的毛线围巾。


    喻卉之前虽然没有和秦越正式碰过面,但她的长相太出众,举止神态又总淡淡的,反差很明显,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


    喻卉大步上前:“纹章在哪儿?!”


    秦越像是没看见喻卉,依旧踩着她缓慢的步子,掠过喻卉走到河边,看着黑沉沉的水面出神。


    喻卉等不急:“我和黄文丰的事是不是你和沈见清做的?!”


    她在来的路上忽然觉得蹊跷。


    怎么想都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秦越低头在围巾里咳了一声,说:“不是。”


    喻卉厉声质问:“那还能是谁?!”


    “纸包不住火,或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秦越的头发被河边的冷风吹动,“你们被拍那天沈见清一直在〇七一,这比你谁都清楚,至于我,你既然看了儿童乐园的监控,难道不知道我那天在那儿待到关门才走的?”


    喻卉语塞。


    她的确看到了。


    秦越一直在陪一个小女孩儿玩海洋球。


    其实不是。


    是穿着和秦越一样的衣服,戴了帽子的贺西。


    但正是因为喻卉没有真正和秦越碰过面,才难以分辨刻意装扮成她的贺西。


    那天去机场高速的路上,她除了换行车记录仪,还给贺西打了个电话。


    没头没尾,短短五秒。


    贺西一直替她在儿童乐园待到了晚上十点。


    秦越这么做就是要喻卉相信,他们的事跟她和沈见清没有关系。


    她不想惹上黄文丰,惹不起,只想让喻卉知道,欠沈见清的,她该还了。


    喻卉的疑问接连得不到回答,终于焦躁起来:“那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接近我女儿的?!”


    “后来是。”秦越说:“我本来只是陪朋友的孩子去玩,但是那里太吵了,我就去了区。你女儿喜欢我,让我给她读绘本,我意外听到她叫了你的名字,所以在走的时候,我故意送了她那只猫。”


    又错了。


    她一开始去找黄恬就是故意的,因为怀疑她和喻卉的关系,且是先让她看到的猫,才有机会陪她读的绘本,然后听到她对着“鱼”说“喻”。


    她之前和徐苏瑜说的话不是假的,她就是很擅长骗人,时间线稍微一打乱,喻卉就会深信不疑。


    信了,贺西给她的监控视频的事就不会被牵扯出来。


    喻卉恼羞成怒:“你想干什么?!”


    “咳——咳——”秦越咳嗽着,看了透着森森凉意的河面很长时间才转身过来,看着喻卉的眼睛说:“去年冬天,她是不是就是被你逼着从这儿跳下去捡珠子的?”


    来之前,秦越问了徐苏瑜具体的地方。


    她说不知道,只猜测人不会很多,不然肯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她约喻卉来了最偏的一座桥。


    喻卉闻言,立刻明白过来秦越的用意:“你想替沈见清出头?”


    秦越反问:“不该吗?”


    “从头到尾,她除了喜欢过你,帮过你,做错了什么?”


    “过去你用你充斥着妒忌的心理去丈量她的善意不止,现在还想踩着她的软肋继续欺负她。


    ”


    “喻卉,”


    秦越走到喻卉面前,漆黑目光俯视着她,“你想在我毕业的时候送她什么大礼?”


    喻卉错愕:“你怎么知道?!”


    喻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因为秦越的眼神,还是她那句话。


    她从来没有和第三个人说过。


    秦越说:“现在你应该送不起了,但我仰慕她,还是会学着她宽容的模样感谢你对她,对我这么在意。”


    喻卉莫名感到脊背发冷。她做不出反应,定定地看着秦越将手伸进口袋,说:“她当时在水里待了多久?”


    “十分钟?”


    “半小时?”


    “还是更长时间?”


    “喻卉,你说一个数字,现在下去水里待够同样的时间,我就让你女儿恢复安静。”秦越说。


    喻卉骤然回神,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能办到?”


    “医生也能办到,咳。”秦越拉高围巾,把突如其来的冷风挡在外面,说:“你敢让你女儿见医生?”


    喻卉一愣,眼底闪过清晰的慌乱。


    秦越指尖翻动口袋里的东西:“你敢让人知道你女儿自闭的原因?”


    喻卉身形剧烈晃动,几乎跌倒:“你,你……知道什么?”


    秦越说:“你女孩儿喜欢我,问我怎么才能让妈妈不痛。”


    ————


    儿童乐园,黄恬缩在墙角,磕磕绊绊地对秦越说:“妈妈,没有衣服,床上,哭,痛……”


    “痛痛。”


    “哭。”


    “纹章,坏。”


    ————


    秦越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摊开,掌心躺着那枚少了一个角的旧纹章。


    “你女儿看到了。”被远超出那个年纪认知范围的画面吓到自闭。


    喻卉双眼赤红,扑上去就要抢。


    秦越侧身躲开。


    喻卉发疯一样扯秦越的身体。


    秦越说:“把手从我身上拿开。”


    她的声音淡到极致就是凉。


    喻卉猛地定住。


    秦越仔细整理好被扯乱的围巾,一步步后退到河边,手伸向河面:“喻卉,纹章一旦掉下去,你女儿的猫永远都活不过来,她会一直叫,叫到医生去,从她口中发现你和她爷爷的丑事,那时候,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喻卉如遭五雷轰:“黄家是黄文丰的保护伞,不是你的,他们就算只是为了掩盖黄文丰的丑闻也会把你推出去,再多一样更肮脏的,喻卉,你已经从他们那儿拿到的东西会被全部收回,或者,还有个词叫‘永绝后患’。”


    喻卉脸上血色尽褪,浑身抖如筛糠。


    黄父的脸面比黄文丰的更重要,他们的事曝光,还是从她这儿曝光的,她根本就没有活路!


    “你做这么绝就不怕我撕破脸?!”喻卉大声吼道。


    秦越说:“你想怎么撕


    破脸?要我的命?让我没学上?还是公告天下,我和沈见清是同性恋,让她丢工作?”


    “哈哈哈!”喻卉笑得疯狂:“哪一样沈见清都不敢!”


    “你错了,哪一样,她都敢。”秦越的脸被风刀割着,咳嗽声散进风里几乎听不见。


    “喻卉,这两年,你只是仗着沈见清有软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现在的工作,她可有可无,现在的学,我可上可不上,至于我的命,你敢要,她就敢和你鱼死网破,不信试试。”


    喻卉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根本不敢试,从沈见清为捡几颗珠子差点在河里淹死那秒她就知道那是个疯子,所以后面的时间,她没再对秦越做什么,〇七一再见也没有动作,她最后的“大礼”更是要借旁人的手,沈见清根本不会知道。


    现在全完了。


    她已经背上了小三,论文造假的骂名,“纹章”正在秦越手里攥着,一旦惹怒沈见清把更多事扯出来……


    视频!


    握着视频的人已经开始关注了,一旦曝光,她还会背上强.奸同性的罪名——视频里,那个学姐有明显的反抗——她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那时候,即使没有小三、纹章这一摊子事,黄家绝对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和黄文丰、黄恬的名字捆绑在一起,而现实是,网络看客就喜欢连带,黄家为了保住黄文丰,也许真的会对她用上“永绝后患”这个词。


    喻卉浑身发软,站立不住。


    “你全都算计好了!”


    “卑鄙!”


    “秦越,你会有报应的!”


    秦越说:“我的报应我等着,现在,你的纹章还要吗?”


    喻卉咬牙切齿地盯着秦越,嘴里发出一声讥笑:“网上人人都骂我不要脸,你们呢?不还是一样无耻,呵,利用一个小孩儿,秦越,你和我有什么两样?”


    秦越:“是没什么两样,你用我威胁沈见清,我用你女儿威胁你,我们半斤半两。”


    喻卉大吼:“你们不是好人吗?好人会做这么卑鄙的事?!”


    秦越抬眼,目光比水还淡:“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好人?”


    秦越托着纹章的手慢慢往下翻:“要吗?”


    喻卉矢口喊道:“要!”


    秦越说:“半个小时,一秒都不能少。”


    喻卉双手死死掐着手心。


    夜色里,雪不断在河水里融化。


    喻卉忽然笑了一声,大步冲向河边。


    “通!”


    秦越攥住纹章放进口袋,几秒后低头,隔着袖子握住左腕上的串珠,轻声说:“沈老师,你丢的珠子我帮你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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