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 14、哄人(捉虫)
    郎中诊过脉,不免面露疑惑。但他不敢胡言,只叫陆松节借一步说话。


    陆松节与他到了次间,郎中方诚惶诚恐道:“大人,事关夫人贵体,我不得不问您一句,夫人近期似有服食下行之物,您可知道?”


    下行之物,大寒,最伤妇人根本。多吃容易坏底子,不宜生养,容颜早衰。白婉这次来癸水之所以剧烈疼痛,便是因吃错了药。郎中不太清楚白婉吃药的缘由,才私下询问陆松节,生怕一不留神,捅破这高门大户的秘辛。


    陆松节表情一时微妙。


    他想起那日行房后给白婉喝的参汤,实际上,他不止一次这么干过,也不止一次被郎中问过。


    初娶白婉,颇为抵触和她圆房。但继父与王氏逼他,岳丈岳母问他,他不胜其烦。


    后来他收了手,白婉才怀上他们第一个孩子,许是之前没有调理好,三个月内遇到灾民暴动,弄塌粥棚,白婉便小产了。


    陆松节见过她小产的惨况,不敢再叫她滑胎,只得给她下药。他以为两年的光阴,她已恢复如常,没想到如此弱不禁风。


    陆松节问道:“先生,您只告诉我,能不能调理好?”


    郎中迟疑片刻,道:“能是能,但最少也需三个月的时间。且夫人底子虚亏,肝气郁结,想是素日里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光吃药怎么行?大人得空,可以多陪夫人散步,晒晒太阳,心情好,百病消。否则这样下去,便是行房,夫人也很难再怀上。”


    郎中嘱咐的都是寻常事,却叫陆松节脸色稍欠。他从未陪白婉散过步,更别提晒太阳。


    顿了顿,他却露出丝精明之色,压低了声音,再问:“先生是说,哪怕现在行房,婉儿也难再怀孩子?”


    郎中不明所以:“是啊,夫人底子有损,没有肥沃的土壤,怎么栽出麦苗?”


    “那……”陆松节斟酌片刻,试探问,“先生可否只开些不痛不痒的药,拖着她的病情,叫她一时好不了,也不至于更坏?”


    陆松节如只玉面狐狸,眸中尽是狡诈的寒芒。郎中被问住了,背脊不禁冒冷汗。他还没见过谁向陆松节这么古怪的,床上忍受病痛的,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


    面对二品要员的奇怪需求,郎中便是心存疑惑,也不敢追问。他只得唯唯诺诺应承,但还是提醒道:“大人,是药三分毒,不痛不痒的汤药,也少吃为好。夫人的病越早治,越容易康复,不宜一直拖着。”


    “好,我知道了。”陆松节尔雅笑笑,并不多言,只客气地请郎中到旁写方子,半晌后,他看到屋外有人往辰锦堂的方向去了。白婉请郎中的事,定会很快传到王氏耳朵里。


    陆松节想了想,撩起珍珠帘,入了寝屋。


    知道白婉现在不好生养,他反倒像抓住根救命稻草。往后他不用再给她吃下行药,也不怕被王氏逼迫行房。


    芸佩已替白婉换了被褥,擦过身,白婉只穿着霞色靛蓝滚金边对襟长褂,一条雪白绣杜鹃芍药马面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喝芸佩递过来的米粥。


    红色的系带和白色的裙裾沿着床边悬垂,偶然露出她甲色冶艳的玉足。周身的珠光宝气,更叫她看起来惹人怜爱。


    陆松节看了会,方叫芸佩出去,自己拿过米粥。


    白婉才和他吵过,哪里愿意理他。


    “娘待会就过来,你又想叫她为你我的事烦心?”陆松节搅了搅粥里的红糖,仿佛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没脸皮道,“婉儿,算我昨夜疏忽,方才语气又冲了些,你行行好,再原谅我一回。”


    他又向她道歉,诚意难辨真假。白婉仍不理他,拈酸哂道:“陆郎觉得我无理取闹,何必道歉?我是个碍事人,陆郎只当我不存在,往后不要哄我了。”


    她这么说,却并非真的想与陆松节决裂。可能是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便为了白家,也不该意气用事,且她生气就爱反着说话,他一低头,她就容易心软。


    陆松节忽地欠身压向白婉,直把白婉逼到纱帐上。他魅惑的容颜难得如此清晰地在她面前放大,睫羽上下翕动扫视,半晌,像是个纨绔般戏谑一笑:“你真不吃?”


    那笑带着几分轻佻,又有些孩童的纯粹,白婉气息微乱,脑子短暂的陷入空白。


    但她仍是轻咬下唇,拒绝道:“不吃。”


    “那要不要我先吃一口,嚼碎了喂你嘴里?”陆松节忽道。


    白婉没想到他为了求和,能说出如此放浪的话,脸色登时泛红。可她不回应,陆松节当真要吃,等他咀嚼着米粒,放下碗盯她,白婉终于慌了。


    白婉要抢那碗,陆松节又夺回去。他的诉求很简单,在王氏的人过来时,必须看到他喂她的情景。不管怎么样,他在外人眼里,得是个好丈夫。


    体力上,白婉是绝对比不过他的,他敢威胁她,一定说到做到。白婉终于不挣扎了,认命地让他喂。


    陆松节见她乖顺,语气稍和:“婉儿,我知道你爱生我的气,也知道你现在还在恼我。但昨夜的事幺妹没错,你不该揪着她不放,见风就着火。往后我少去私宅,你便对我多笑笑,如何?”


    他这人甚美,又惯会演戏,说鬼话都像真话。即便他只是想白婉安分点,而不是真的愿意改变。


    白婉吃着粥,垂睫不语。


    他的话听着耳顺,但细分析,便会发现他只字不提自己的问题。不过他既然说会少去私宅,倒是顺了白婉的意。


    白婉这才弱声道:“我会的。”


    “这便是了。”陆松节宠溺地捏了捏她温软的脸,“我喜欢你的笑模样。这几日既来癸水,便好生歇息,但有需要我操心的,吩咐便是。”


    提到来葵水,白婉终于醒神,再不敢绷着脸。她先前只顾着发火,却忘了她来癸水,便意味着上次不走运没怀上,若再惹恼陆松节,被他一夜折腾三次,她实在承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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