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路过，就被里边的夜蛾正道叫住了：“等一下，悟，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哈？
五条悟抽出被塞到怀里的一沓资料，上下随意扫了两眼：“是个普通的家伙啊，什么情况？”
“这孩子，能够看见咒灵，也拥有成为咒术师的资质，我认为有必要将其带到高专来学习。”夜蛾正道解释，“之前我有和他交换过联系方式，也已经确认过他的意愿，悟，这次出任务的地点正好顺利，回来的时候，你一起把他捎上吧。”
“啊，也不是不行。”老师的请求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夜蛾向他提起，想必已然经过深思熟虑，五条悟懒得再去往下细致思考下去，他的目光往资料上贴着的照片一瞥，微微一顿。
五条悟的记忆力一向出众，照片上这个一脸流里流气的小子，只需要这样的一眼，就足够勾起他对那日出任务时的回忆。
毕竟作为普通人来说，那样的表现着实太过突兀，更何况夏油杰还特意提了那么一句，不在意也完全做不到。
“怎么，你认识他？”夜蛾正道问。
“没什么啦，上次和杰一起去出任务的时候恰好撞见一次。”五条悟想起当时那场景，颇有些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所有人全都在为突如其来的建筑坍塌疯狂向外逃生，只有这小子，稳稳当当地坐在正中央，连砸下来的粉尘也全然顾不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咒灵那边的方向……
之前杰提起的时候，他还只能当作是巧合，既然老师也这么说了，看来他是要多一位学弟了。
有时候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如何，通过一瞬间就足够了。
至少，五条悟能够理解，为什么夜蛾正道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要带这小子入学的决定。
……
【成就‘结识咒术师’已完成，奖励已经记录。】
系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文月苍手上的动作停也不停，将整个“家”里能用的东西扫荡得一干二净。
说是一干二净，整到一起时还塞不满一个包。
夜蛾先生说高专的学生会有自己的宿舍，一会儿也会安排人过来把他捎去学校，旁的不说，至少会不会迷路这种事还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在参加进这款“游戏”之前，文月苍已经快要完成大学的学业，想必应付课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比起这个，还有一点更让他在意……
“叮咚——”
门铃被按响了，这时候会来拜访他的，除了夜蛾正道安排的人外不作他想，文月苍把挎包背上，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拧开门把手，正准备反手把门锁上时，面前的光亮忽地被一片阴影遮盖。
“呀，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五条悟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夜蛾老师叫我来把你带去高专，走吧。”
说来，一个游戏公司的美术资源有限——即使有余力也有可能当懒狗，总而言之，文月苍已经在多年的游戏经验下总结出了一套规律。
他在游戏里遇到的，“脸”这东西足够有特点或是足够好看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丁之类的角色，甚至连不怎么重要的边角配角的身份也可以排除。
那天遇到的二人，显然不会是什么在资源分配上会被美术放弃的那一部分。
甚至这个家伙从头到脚生得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在颜值上是属于资源倾斜到有些过分了的那种水平。
就是这时候和他说，这个人是个主角，文月苍也不会太过惊讶。
“前辈，现在是直接去学校吗？”文月苍抬头问，走在面前的五条悟要去的方向，显然是人流量大、又较为繁华的商业街区，别说是咒术高专这种性质特殊的学校了，就是普通学校一般也不会直接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五条悟笑得张扬，扭过头来拍拍他的肩膀，一个“不”字说的玩味性质重到了极致。
“今天正好我需要出门做个任务，老师就叫我回来的时候顺路捎上你。”他语调平平地解释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是不是把什么先后顺序搞错了的事实。
或者说，这家伙多多少少有故意的成分在。
“还有这种好事，还没来得及入门就能见识到咒术师工作时的模样了，我还真是幸运。”文月苍笑着接上话。
在想到这一点后，他不仅不生气，甚至……相当地高兴啊。
还没正式入门就能提前观摩到高水平的战斗了，而且，根据这次任务本身，他也能够进一步了解这位前辈。
五条悟似乎是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了什么，推了下墨镜，一个字也没说，招呼他进入这栋大楼。
“这里主要属于一家公司，近年来更换新老板后，推行新的制度，把底层员工逼疯了好几个，甚至还有一个人跳了楼。”
他以相当客观的语气说着前情提要。
“啊……难怪这里明明地段不错，却压根没见到人。”文月苍满足了自己的疑惑，刚点点头，就见五条悟满脸写着疑惑看了过来。
于是他也用一样的表情看了回去。
“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彻彻底底的新手啊。”短短的一句话，五条悟语调上下起伏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简短提示了一句，“咒灵诞生自人们的负面情绪。”
乍一听起来没什么，但这个设定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这个世界上能做到从出生到死亡，一辈子不产生负面情绪的人能有多少？这个数字真要认认真真计较起来，文月苍只能给出“0”这个答案。
其实他有想到过以前玩过的一些游戏里，对某几个人物做出的设定可以接近或者就是个“无情绪者”，但这种设定做出来的本身，大多数时候也是会在后续的剧情里被打破，更不是实在的例子，没什么拿出来考虑的价值。
照这么看来，咒灵的数量简直是无穷无尽的。
两个人虽说是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但依旧没有放缓过往深处去的脚步。
这里头的设计相当复杂，七绕八绕，换作自己第一次来肯定是要迷路的，但五条悟明明只是来执行任务的，却跟进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
走了快有五六分钟，他这才停住了脚步。
这时文月苍也能看见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宛如蝉蛹状的咒灵，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简而言之，这些咒灵的长相就是一个比一个……让人看着情绪就不自主恶化下去。
隐约感应到这只咒灵可以把前几天那只便利店前的小虫子吊起来打以后，文月苍相当乖觉地躲到了五条悟背后，还不忘从边上探个脑袋出来观望。
他是真的好奇五条悟会选择如何应对。
十五秒以后，他看着连骨灰也被扬了的咒灵，发现自己完全看了个寂寞。
“好了，走吧，正好这附近可以先逛逛再回去。”五条悟招招手，示意身后的准学弟跟上。
“刚刚的那是……”文月苍刚问出口，五条悟就跟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答：“一只准一级。”
“咒术师资源可是相当稀缺的，工作时最经常遇到的事有两件，一个是比自己弱太多的咒灵，一个是比自己强太多的咒灵。”
之前那只好像是四级，看来实力强弱是从小到大的排序，不过按他的经验来看，一前边估计还有点什么等级，会被专门用来彰显最特殊的己方同伴和敌方怪物。
“悟。”夏油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朝他们这边打了声招呼，随即压低声音道，“夜蛾老师说叫我来看着你点。”
“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人吃了。”五条悟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刚刚，你好像又忘了布置‘帐’吧。”夏油杰露出微妙的幸灾乐祸的神色，“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的，你是不会吃了新学弟，但回去肯定要给老师收拾一顿。”
抛下这边神情一瞬变蔫了许多的五条悟，夏油杰朝这位自己先前就注意到了的学弟摇手打了声招呼：“你好，文月，我是咒术高专二年级的学生，名字叫夏油杰。”
“夏油学长。”文月苍好好地打了招呼。
结果最后，五条悟反而没了逛街的兴致，三人一路低气压地折回了高专。
果然和他设想的一样，位置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越过一排排鸟居和台阶，被重重青葱树影遮挡住的建筑物终于朝文月苍显露了它最真实的模样。
“总而言之，还是要欢迎，稍后你可以先去见见两位同级生，一年级不会那么快被丢出去实战，但也不会拖太久。”夏油杰指了指前边，“那边就是宿舍的方向，你可以先过去放放东西，不出意外的话，灰原和七海现在都在。”
这之后，就真正算是迈出全新的一步了。
【成就‘加入咒术高专’已完成，奖励已经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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