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的达成限制较大，不能是随意一个人，也不能是随意一件事，但与之相对，目前只要我支付得起足够的代价，还没有出现过换不到的东西。”
这最后一句说得看起来略有托大之嫌，但的的确确是个事实。
连生死之事都可以轻易逾越的系统，还有什么东西是它换不到的？不过那些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需要支付多少成就点数可想而知，可能一个副本全部赚的加起来还够不到它的零头。
“所以，这件事指的具体得是个什么方面的？”五条悟感兴趣地追问下去。
“和我找上的那个人相关，还是拿上次举例，我从夏油前辈的手中‘夺’走了他的咒灵，而对夏油前辈的术式来说，‘咒灵’即使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文月苍瞅着五条悟半天，“换作前辈的话，我想不太明白能有什么是可以代替的，也许是硬吃上一发前辈的术式？”
“哈，你是认真的吗？”五条悟不可置信地说道。
文月苍知道自己还真没有在开玩笑，“武力”方面占比极大的副本中，吃到自己友方的招数似乎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能够拿到一个隐藏成就，比如被家入学姐治疗时，他就获得过一个。
“认真归认真，但这种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并不值得。”仔细说来，文月苍真没见过多少次五条悟全力战斗时的模样，或者说，能让这家伙全力战斗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少。
“乍一听上去挺像个游戏程序的bug，但实际上……术师本人太过弱了，随随便便就能ko掉，还有，你的解释里头，一堆更为细致的东西，和别人说不清楚没关系，但是连你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就太马虎了。”夏油杰在旁边点评了一句，每个字都奔着事实的方向去。
就像有时候他叮嘱系统保持收敛咒力的状态，轻手轻脚地走在路上，碰见他们也会被刚好逮个正着。
说到底，他这种运动苦手型被丢到这种类型的副本其实就不怎么合理，全息游戏里好歹有装备和等级基础属性的辅助为他的走位提供条件，但这里……再怎么样强悍的走位也得依靠过硬的身体素质才能发挥作用。
遇上一级误报为二级类似的险情，他只能靠道具提供的增益拖延时间，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副本里多余的点数可以带到其他副本去，如果每一个副本都能有节余的话，长久以往，点数堆点数才会慢慢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
但是他就是讨厌，就这一点的问题上文月苍认为有必要多纵容纵容自己。
许是考虑到即使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他的的确确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夏油杰说的话内容听上去可能尖锐了些，但用词一概比较温和，文月苍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他刚点了下头，想要表示自己日后会继续加强锻炼。
“有的时候从你身上感知不到咒力、有的时候又可以，不会就是这奇怪的术式影响吧。”五条悟将墨镜拉远了些，那双苍青色的眼眸落定在他身上，似乎是在观察着他。
不过文月苍身为术式的拥有者也是一副对术式一知半解的模样，这个猜测的具体答案为何就连他也没法给出答案，只能当做一个没能得出背后关系的现象来处理。
文月苍往后挪了挪，光明正大地任由他打量。
就在这时，夜蛾正道从那边走来，注意到这边围成一堆的三人，朝他们这儿走过来。
文月苍来的时候似乎就听说他们俩正在讨论一项最近的任务，看起来是要由夜蛾那边传递什么信息，继续传达下一项指令或者是新的任务，不论如何，今天的谈话看来要先到此为止了。
“如果需要对人解释的话，直接说你的术式是某种能够储存物品的效用就好，当然，暴露了也没什么关系。”五条悟站起身，难得落后夏油杰一步，本来面上还有着嬉笑的神色蓦地一敛，“天内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文月苍倏地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和游戏心态的他不同，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来说，天内理子的事，足够强行拧转一部分他们的想法，不论这扭转能够持续的时间是长还是短，是深还是浅，那都不重要。
因为他们实实在在地有被影响到了。
等他们离开后，文月苍又拿着同样的说辞去找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这样也算是与该知道的且可能会一起战斗的同伴通通有了个交代。
“可是，我也算吗、七海也算吗？”灰原雄疑惑地指着自己、又指着七海建人问。
他见文月苍点了下头，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倒是旁边的七海建人率先开了口：“这方面我帮不到你什么，我不认为我有什么特性是足够能成为术式判定的落点。”
这话说得委实斩钉截铁，但某种方面上说也的确是事实。
他们这一届比较特殊，出身全和咒术世家没什么关系，履历清白、关系简单，而以他们如今的年岁，对标过来又全是高一、高二的学生，纵使有心要帮文月苍什么，也无力去做。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文月苍摇头。
相对他历经的前面的副本世界来说，咒术师的世界节奏太过紧张。
稍一不注意盯着可能今天笑着和你打招呼的同学抬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把精力放在观察、分析和接近人身上，而是着重于提高自己的基础实力——不然等他认为可以下手了，人全死光了，那还玩什么。
现在，文月苍的底子在一步步打扎实，加之道具的辅助，注意一点的话，单独面对二级咒灵应当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是这不够，想要达到他的目的……需要更为牢靠的方法。
事到如今，每往前走一步，再代换到五条悟这种特殊的、受关注的、处于视线聚焦中心的立场上，文月苍能感到自己仿佛是一个被四肢束缚住的人，这边使了力气想要往前迈那么一步，就会因为其他着力点无法动作而摔个趔趄。
老实说，咒术界设定的弊端，乍一看简直再明显不过，文月苍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在他心里，这群喜欢自作聪明地背刺自己人、搞起内斗来的实力简直是特级中的特级的所谓管理和统治者，和那天在那栋大楼里看到的、轻易被他欺骗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或许还是有的，他们的背后，不用系统来和他说，也能知道那一定有一大笔丰厚的奖励点数在等着他。
而且，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徐徐图之、谋定而后动，找个理由才好发作，只能自己想出一个能切开这道突破口的法子。
“文月？”
文月苍回过神去为自己刚刚略显突兀的回答解释：“有的时候，即使是本人也无法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特殊，我说的根据对应人的特性来猜测可能的‘事件’，只不过是方法之一。”
“一些普普通通的事，可能对其他人来说是稀罕的。”
“那这样吧，等这波‘咒灵潮’过去，我带你去我家看看！不过要伪装成普通高中生哦，因为我妹妹也在，还有七海也一起去吧！”灰原雄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好主意，招呼两个同学道。
这听上去也是值得一试的实验。
“这种事还是免了……”七海建人摆了摆手，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就被文月苍一把架住了胳膊，扯到自己面前，自己只仗着压根就没有的身高优势露了大半个脑袋，“好了——七海他说同意了，我说的，走吧走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赶在七海建人恼怒前，文月苍及时松开了手，后退两三步，朝灰原雄眨了眨眼。后者意会地开始胡乱说上一通根本听不清楚内容的话，二人齐心协力将七海建人推着走回了宿舍，好说歹说终于换得他松了口。
总算是他比较有先见之明，文月苍眼见自己的盘算落到实处，满意地收工。
开什么玩笑，能养出灰原雄这样的性格——甚至在隐约察觉到几分现状的今下依然没有动摇几分，这样的原生家庭，想必是闪闪发光的，孩子的客人来了的话，肯定会热情招待。
他一个人去的话，肯定要承担全部的“火力”，再多带一个的话，话多程度比不上他的七海建人，在大人们的心中地位就会更胜一筹，这样他就能成功金蝉脱壳，达到去灰原雄家拜访而又能摸鱼的目的。
倒也谈不上有多少讨厌，只是和他的风格不太搭配，还是要避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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