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攻略考试进行中[快穿] > 97. 【这个皇子有点咸】二十五 围杀……
    吉日良辰,鼓乐齐鸣,在沿街百姓起哄的热闹声中,迎亲队伍行在闹市,全城都仿佛沉浸在这场大婚带来的喜庆氛围里,个个面上带笑,街边二楼更是有人撒下花瓣,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花轿内,一身嫁衣的温朝偷偷掀开盖头,风吹起轿帘,他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中间还夹杂着鞭炮炸开的红色碎片,整座城都宛如被那一片红色所覆盖。


    在这一刻,温朝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情,他既是欣喜若狂,以为眼前的月亮触手可及,却又觉得这一切就像镜中花一般不切实际,令他惶恐不安。


    这种惶恐带给他一种窒息感,为了平复这种感觉,温朝拉开轿帘,看到骑马走在前方的少年背影后,心又安定下来。


    可他并没有看到,背对着他的少年脸色微沉,与周围喜庆的环境和洋溢着笑容的人们形成了对比,好似他只是个置身事外的路人。


    迎亲队伍绕城一周后,又热热闹闹的回了祁王府,因为这场大婚的特殊性,文武百官都前来祝贺,宾客满堂,座无虚席,而那高堂之上端坐的,正是祁朝陛下。


    因为是出席小儿子的大婚,陛下今日便服出行,坐在首位之上,身旁两侧是皇后与坐着轮椅不便行走的太子,祁修允和祁修景也都到场。


    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暂时放下了皇室的纷争,此刻,他们只是见证孩子大婚的父亲和兄长。


    在证婚人的高声中,一袭婚服的少年牵着新娘走了进来,经过一系列繁琐的规矩仪式后,两人站在堂前。


    “一拜天地!”


    温朝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是跟随着身边的人一同跪下叩首。


    “二拜高堂!”


    陛下看着两位新人,没了往日的威严,笑得一脸慈祥。


    “夫妻对拜!!”


    在众宾客和长辈的见证下,两位新人面向对方而拜,温朝视线被盖头遮盖大半,他看不到少年的模样,只能看到他那垂于身侧紧握成拳的手。


    拜堂仪式结束后,他被婢女们簇拥着回到了婚房,房内四处贴满了喜字,随处可见的都是大红之色。


    按照规矩,他需要在婚房内等新郎回房,而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夜色降临之时,婢女进来点好烛火,并解释王爷还在前厅宴请宾客,温朝知道他出身皇家身不由己,也没感觉到被怠慢。


    温朝习武多年,就算三天不休息也不碍事,一直正襟危坐在床上也毫无疲惫之意,直到他听到门外传来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那步伐稳重,一步一步走向房间,看不出有醉酒的虚浮,温朝紧了紧手,心脏也随着他的心境波动而加快了跳动。


    门被推开,温朝听到来人踏步进来,又将门关上的声音,随后那人目的明确的走到他面前停下。


    少年站在床边良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在温朝想要自己掀开盖头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阿朝。”


    少年语气平淡,好似平日里那般唤他的名字,可温朝却从这股平淡中,听出来别样的异味。


    温朝在杀人与被杀中存活至今,所靠的除了他那妖孽般的天赋以外,更依赖的却是那准确无误的直觉,或者说是第六感。


    这种如野兽一样敏锐又可怕的直觉让他活到现在,而如今,他在他所在意的人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种危机感。


    温朝身体反应比脑速更快,他一把掀了盖头,看向那个与他成婚的少年。


    房内,烛影晃然跳动,那一身张扬的红色穿在少年身上的确如温朝想的那般惊艳俊美,可唯独那双眼眸中,没了他熟悉的笑意,黑眸沉如浓墨,里面涌动着的却是他更熟悉的,杀意。


    “殿下?”温朝一愣,像是被他这神色吓到一般,装出一副无害怯生生的弱女子模样。


    少年忽然动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在温朝条件反射的防备状态下,抓住了他的右手。


    温朝克制着自己下意识反击的动作,勉强扯出一抹笑,道:“殿下,您,怎么了。”


    祁泽一手抓着他的右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处,他直视着温朝的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


    “温朝,你可真是把本王骗的团团转,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很有趣吗?”


    听到这句话,温朝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表情,“阿祁?你,你在说什么。”


    见他还不愿意暴露真面目,祁泽眸中危险之意渐浓,抓着温朝的手缓缓上移,最后在他刺伤那个黑衣人右臂的位置停下,狠狠的按了下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伤口被按压的疼痛并没有让温朝神色出现波动,看着他还想演下去的趋势,祁泽不打算陪他耗下去,直接将他甩下床。


    只听见长剑出鞘时的铮铮之声,温朝灵巧的翻身,稳稳落地,在他刚站起身时,一柄长剑就搭在了他脖颈上,稍微一动,一条血线就冒了出来,红色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最后落入红色嫁衣上。


    温朝不再伪装,他站直了身体,眼神受伤,看着执剑的少年。


    “阿祁。”


    可少年不想听他多言,冷声问道:“你刺杀太子,害他残疾,现在又隐瞒身份男扮女装欺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又是谁在指使!”


    想到他喜欢的女子,竟是伤他大哥之人,少年眼底痛苦,既是痛恨自己,又是厌恶眼前罪魁祸首,爱恨交织之下,他心底平添了几分杀意。


    “阿祁,我不是有意接近你,我也不会伤害你,更不会……”


    “所以你就害我大哥?!当晚若不是我赶到,你是不是会杀了他?!”


    少年的怒喝声将温朝未说完的解释打断,温朝不知如何以现在的模样面对祁泽,更不知道如今的状况该如何解决,于是,他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少年撤了剑,转为用手抓住他的衣领,黑眸中仿佛涌动着实质的怒火。


    “说啊!你说!”


    温朝阖上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带上了孤注一掷的决然,“是,我们夜鹰拿钱办事,如果不是你,太子早已经死了。”


    祁泽神色一凝,再转为滔天恨意,那目睹兄长受伤又被欺骗的情绪浮上心头,双重刺激之下,少年持剑就要向温朝砍去。


    这时,窗外突然飞过来一道暗器,正好将少年的那一剑击退。


    随后,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落在温朝身边。


    “主人快撤!”


    温朝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虽然不舍,但他也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将头上繁琐的发饰取下后,在手下的护送下离开了婚房。


    四人刚踏出房间,一支箭矢袭来,温朝拿出断刃挡住了那道致命的箭矢。


    不过这只是开头,温朝挡下那一箭后抬头一看,却看到那房顶屋檐之上,全是埋伏多时的禁军,而他们手中的弩箭都在弦上,对准了他们。


    气氛凝重蕴含杀意,强如温朝也在这架势中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双拳难敌四手,这也是夜鹰为何不想对上皇室的原因,举国之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四人站在庭院之中,他们深知一旦那些禁军放箭,也仅仅只能抵抗一时,最后终会被万箭穿心而死。


    就在温朝想着脱身之法时,屋内的少年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而褚安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了少年身侧,像少年手中一柄敛去锋芒的剑。


    “殿下。”褚安看着身边的少年,眼底满心满眼都是这人。


    而祁泽却没有看他,目光冷漠的看着庭院中被包围的温朝。


    褚安一挥手,屋檐上的禁军收到指令,万箭齐发。


    一时之间,漫天的箭雨落下,温朝神色恍惚了一瞬,想起了白天的花瓣雨,可明明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却是天差地别。


    “主人!!”手下的惨叫声将他惊醒,温朝很快反应过来,手里两把断刃挥舞着,将不断落下的箭矢击落。


    他武力值不似常人,连着几次箭雨落下,他身边的手下都接连丧命,唯独只有他存活,只是身上或多或少的还是伤了好几处,倒算不上致命伤。


    一波又一波的弩箭让他无暇寻找逃脱机会,而且抵挡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挥舞断刃抵挡的动作也没了之前的顺畅。


    温朝喘着粗气,身上的嫁衣已经破破烂烂看不出之前的华贵来,受伤的地方沁出血色,被同样红的嫁衣掩盖,他眼神逐渐凶狠,这种被逼到绝路时的死亡感让他想到了小时候。


    为了通过组织的考验,他在一波又一波的追杀中活了下来,在血腥和杀戮中成长,最后变成了江湖中闻风色变,恶名昭彰的夜鹰首领。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人生中所爱之人,这一辈子他恐怕都会以一个杀人机器的身份活一辈子,他双手沾满血腥,又伤了那人的亲人。


    阿祁不会原谅他……


    温朝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念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死意出现在他眼底。


    可与他心底所想不同,他的身体不断的寻求着求生的机会,就像那绝境之中爆发出潜力的猛兽一般,突然从箭雨中杀出,硬生生的从那屋檐上埋伏的禁军中杀出了一条路来。


    祁泽突然抬手,抬箭欲射的禁军乍然停下,感应到什么的温朝站在房顶回头看去,正好看到少年拉弓对准了他。


    那一箭,温朝没有躲,也没有用刀抵挡,箭矢带着破空声而来,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四溅而出,时间都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温朝坠落之前,他好像看到了少年眸中带着湿润的水光。


    他……哭了吗。


    温朝向后倒去,被赶来的黑衣人手下接住,带着他向城外的方向逃去,禁军正准备前去追捕,却被祁王殿下制止。


    少年收了弓,用那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道:


    “今,有刺客夜袭王府,侧妃祁温氏,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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