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苏念栀平躺在床上,刚刚扯过被褥一角盖在了自己的腹部时,却听谢妄清说:“帮她舔|伤口......”
她捏着被子的手立时便滑落。
谢妄清眉梢一挑,回望向苏念栀。
即便是在暖光的映衬下,苏念栀的面色仍然惨白至极。
“是啊,我记得......”
谢妄清言语之时,话音略有停顿。
“我记得你之前受了伤,只要被我舔|舐过后,伤口就会复原。”
“你既然说自己受了伤,那自然是可以再用这个法子的。”
正说着,谢妄清便埋头朝苏念栀靠近。
就在他要贴到苏念栀的身前时,苏念栀却突然抬掌将谢妄清抵靠在外。
“等等!”
“我我......我受的伤其实问题不大......”
苏念栀强忍着从腹部蔓延的疼意,两手挡在了谢妄清的身前。
她额前冒出冷汗,将发丝润湿。
苏念栀的话音中带着颤意:“真的不需要你帮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谢妄清闻言却反握住了苏念栀的手腕,他将苏念栀的手向下轻轻一拉:“真的不需要我帮你?”
苏念栀对上谢妄清认真的神色,知晓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受了伤,留下了伤痕,所以才想要帮她。
可问题是......
她是来了月事,并非是受伤啊!
况且!
虽说此次因为玉奴和系统的崩溃,苏念栀离开书中又复返,她和谢妄清之间的确是多了份不一样的情愫。
但是!
那地方是他能舔的吗?
这能吗?
苏念栀在心底连发两问后,才对谢妄清道:“真的不用,不过......”
她突然转了话音:“我想喝点热水,你可以帮我去打一壶热水吗?”
苏念栀倒是的确想喝些热水,可她还得去洗漱,只能麻烦谢妄清了。
谢妄清眸中盛有星光,他顿了顿,还在问苏念栀为何不让他帮她舔伤口而疑惑。
可转念一想,她既然想要喝热水,便是难受得紧,于是,他缓缓起身,拿起了木桌上的茶壶,打算去找客栈内的小二打一壶热水来。
苏念栀等到谢妄清走后,才撑着床沿而起。
她本是想洗漱,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都还在宫里。
而自己身上只临时装了几条月事带。
她眉头一攒,打算去那木柜中瞧瞧有无干净的衣裳,能够让她暂时先穿着。
苏念栀走到那木柜旁,轻轻将锁扣打开,那木柜打开的一瞬,便是扑鼻的橘皮清香,伴着山楂的清甜。
满柜子的小桔灯被整齐地堆叠在一起,另一侧则放置了满满一筐的糖葫芦。
“这么多糖葫芦......他吃得完吗?”
苏念栀在那巷口前遇见茯苓后,灵魄便未有继续跟在谢妄清身后了,而是再次陷入了黑暗中,连她自己也不知晓身处何地。
直到白光闪现,她才出现在了青雾山的山脚下。
她并不知道这些都是谢妄清用灵法小心贮存起来的,所以才能保存至今。
苏念栀小心翼翼地移开了小桔灯和糖葫芦,在柜子的最底端,找到了一件干净的中衣,正打算将那中衣扯出时,却冷不丁地碰倒了另一旁的一方瓷罐。
瓷罐内的东西也顺势滚落。
满满一罐的橘子糖散落在地。
“这是我送给他的橘子糖?”
苏念栀拾起一颗橘子糖,她记得这一罐橘子糖是她在妙隐宗时送给谢妄清的。
“这么久了都还没吃完吗?”
苏念栀将散落的橘子糖又装回了瓷罐中,在盖上木盖时,她的手猝然一顿。
后脑勺又迸开了被人用铁锤撞击的痛感。
“嘶......”
苏念栀赶忙拿起中衣而起,撑着桌脚才勉强站稳。
她这几日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一些模糊的画面,后脑勺也时不时传来强烈的痛感。
而这些似乎都与那夜啃咬了她的毒人有关。
“啊——”
苏念栀越是去想那夜的毒人,痛感便越发强烈,最后她只能暂时摈弃了杂乱的思绪,快速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中衣,躺在床上休息。
她藏进了厚实的被褥中,只单单露出来了一双眼睛,两手则互相揉搓了几次,待到掌心发热后,才贴在了自己的腹部。
“谢妄清还没回来吗?”
苏念栀的嘴里有些发干,她自回到书中后,连一杯水都还没来得及喝,现在月事又让她疼得冷汗直冒,她只想喝点儿热水,早些歇息。
她望着木门盯了许久,直到困意席卷时,那扇门也没有被推开。
狭窄的走廊上,灯影皆灭,客栈内只有些许微风之声在回荡。
谢妄清提着茶盏,疏眉紧皱。
时下天色已晚,店小二也早都歇下了,他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热水。
“吱呀”声起,谢妄清轻轻推开了门,屋内的红烛也燃烧殆尽。
“不是说要喝水的吗?”
“怎么就睡下了?”
谢妄清将茶壶放在了床沿边的小几上,随后目光转落在了苏念栀身上。
月光入室,倾洒浅淡的光雾。
苏念栀被衾被所围,侧躺蜷缩成一团,黛眉始终紧锁,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一样。
谢妄清的鼻尖微皱,突然轻声开口:“分明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还说自己没有受伤?”
谢妄清本是打算看看苏念栀究竟是何处在溢血,只是他的指尖方才触到了苏念栀的肩膀时,苏念栀却在此时出声。
“水......”
“想喝热水......”
苏念栀在睡梦之中也在念叨着热水,双唇不断翕动着。
谢妄清搭在她肩头的手退了回来。
他转身提起了那茶壶,正想着去哪儿给苏念栀打热水来。
谢妄清不同于其他的灵狐,他的体温比普通的妖低,因此也无法如普通的狐妖一样可以窜出火焰来。
他唯一会的......
“噢,我好像只剩下沙|人的技法了。”
谢妄清会的全是沙|人的灵法,要燃一团火出来去温水,于他而言确实有些困难。
“热水......”
可苏念栀却仍在念叨着热水,谢妄清一时微愣,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了某事。
沉影之中,少年的瞳孔沾染玄色。
“那样......应该也可以温水的吧。”
谢妄清将茶壶内的凉水倒入了杯盏中,就着杯盏吞饮下半盏水,包在了自己的嘴里。
旋即,他慢慢伸手,右手转到了苏念栀的后脖前,指缝被乌发填|满。
谢妄清将苏念栀扶了起来,左手则捧起了她的下颌。
他的目光则一直定凝在苏念栀惨白的脸上,冷汗不止,汇集在一起,滴落至苏念栀的下颌处,又顺势滚在了她的衣口前。
苏念栀穿的中衣是谢妄清的,谢妄清的衣裳被苏念栀穿在身上,如同随意挎在其身一样。
苏念栀一个翻身,衣领随之而散开。
清冷的月光恰好照点在苏念栀的身前,那一滴冷汗则顺着长壑而滑落。
“水......”
苏念栀再次出声,打断了陷入沉思中的谢妄清。
谢妄清确认自己嘴里的水不再冰凉后,才轻扣着苏念栀向前一推。
两瓣相覆时,温水从谢妄清自谢妄清的嘴里渡到了苏念栀的嘴中。
苏念栀喝到了热水,仍觉不够,因此她自己则抬手揽住了身前的“茶壶”。
谢妄清的脖颈被苏念栀搂绕着,对于突然变得主动起来的苏念栀,谢妄清身形先是一僵。
随后,他双瞳变幻出熟悉的红色,墨发间陡然生出两只绒耳,绒耳向后一耷,微微颤|动。
清冽的水声自甘|泉而出。
谢妄清目中的红色越来越深,他猛然抬手,反扣住了苏念栀,分明温水已经渡给了苏念栀,可白狐仍然不愿意从两花之间离去。
不仅如此,他甚至继续向着云端最高处探伸。
在探寻幻境之中,白狐不断越过挡在其前的荆棘,那股藏匿已久的力量正需要一个豁口而出。
谢妄清也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翻身倒在了榻前,他身后的狐尾也在此时显露,搭在了苏念栀的两膝间。
“栀栀......”
月影朦胧,只见谢妄清面色绯红,喉结微然一滚,他将所有的温水都给了苏念栀,现在则是出于本心地靠在她身前,想要轻尝她唇中的甜香。
而苏念栀喝到了温水,在那茶壶前又轻|点了两下,发现没有她想继续吞|饮的温水后,便又松开了绕在谢妄清脖颈后的两手,径直倒回了软枕前。
唇边的柔软骤然离开,谢妄清本还想继续往前伸探,却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哈......栀栀......”
谢妄清的心口微微起伏,他深色的眸子紧盯着苏念栀有些发|红的唇瓣。
在他两侧的狐尾则悄声摸到了苏念栀的耳边,用细小的绒毛轻轻贴附在了她的脸颊一侧。
然而苏念栀本就被月事的疼痛所扰,对于此时贴来的轻软,她手掌一挥,便将谢妄清的狐尾压了回去。
“唔......”
谢妄清闷哼出声,再次抬眼时,目中的猩红已经消退。
他知道苏念栀现在不舒服,可他又......
“算了。”
谢妄清轻叹一声,半晌后才缓定了心神。
然而潜藏在他心底的力量却始终没有消散,逼得他眼角都泛开了浅淡的霞色。
“呼......”
他长舒一气,回头望向苏念栀稍微有了些血色的小脸,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唯恐转身之时,苏念栀便会像在密林处一样消失不见。
他盯着苏念栀看了许久。
黑夜之中,他低声道:“得想个法子将她永远留在这里......”
等到苏念栀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后,谢妄清才收回了视线,他眸光微动,转而显出了白狐原型。
显出白狐原型后的谢妄清站在榻沿,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随即用嘴咬住了衾被的一角,将衾被顺势拉开。
而被子脱离苏念栀身前的一瞬,白狐便窜到了苏念栀的怀中。
只是白狐的绒尾厚且宽大,只能任由狐尾垂搭在榻沿。
白狐的脑袋则靠在了苏念栀的心口前。
苏念栀本还觉着微凉的腹部突然被一团温热所围,她也依照本能地搂住了怀中的轻软。
“太软了......”
睡梦中的苏念栀不自禁地呢喃出声,右手不断地在白狐的耳朵揉|搓。
白狐本还很抗拒苏念栀的抚|摸,可也渐渐地被苏念栀磨得没了脾气,便由着苏念栀自己身前轻抚。
等到苏念栀陷入睡梦中后,白狐也才换来了休息之机。
白狐照例靠在了苏念栀身前最柔|软的地方,只是他这一次的脑袋是正对着而靠,一偏头,唇边便刚好点落在了红梅前。
那红梅对白狐的引|惑太强了,不自觉地,白狐便想轻含那红梅。
可苏念栀却在此时一个翻身,将谢妄清往前一推,使得他远离了红梅。
白狐一怔,倒也放弃了继续尝那红梅的念头,只贴在了苏念栀身边休憩。
天光明盈,莺歌婉转,清晨的明光挥洒,落在了苏念栀的眼皮前。
苏念栀正对着窗户口,被那阳光所刺,便也没了睡意。
她缓缓睁眼,想要起身洗漱,却发觉自己心口前被什么东西压住。
苏念栀两只眼睛半眯着,等到她彻底瞧清后,浑身一僵。
“谢妄清?”
苏念栀看着自己身前的人,疑声开口。
此时的苏念栀被谢妄清扣抱在怀中,谢妄清一手搭在了她的腰际,而另一只手......
静谧的室内突听女子的一声轻唤。
“谢妄清......”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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