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亡之线,几年来两一次,每次都有新感觉。
当然,死定了和原地等死,并不一样。
罗赤心几人速度飞快,留给郁月的时间,还有十个数。
郁月手中结阵,一连用了两个。
月神之力,是月神后裔才有的传承。
它的强大,体现在方方面面,但是,它除了红月夜的致命缺点,还有一个属性,就是可被掠夺。
这也是月神后裔陆家,常年避世的根本原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就算一直躲着,陆家也没逃离被灭的悲惨结局。
不过好在,月神之力虽然锁定她的这方空间,可月华缱绻,没有杀意,它和秦道直的气运一样,独立于灵力,灵力不受影响。
这就是她大胆结阵的倚仗。
下一刻,有两个阵法同时打开,郁月后退一步进去,阵法熄灭。
而对着罗赤心几人,用孟金宝改良过的隐息阵,以防罗赤心知道她遁走的方式,找到对策。
还有,罗赤心以为她是魔尊,如果被他看到,她是用空间阵法离开的,未免会想到随意仙宗。
有些误会,还是一直误会下去的好,对不住了,老王。
远在衡山仙宗,司徒慎又打了个喷嚏,他皱起眉:“难道是和修真界水土不服?”
金雷仙宗。
在远处罗赤心一行看来,郁月就是后退一步,突然失踪。
眨眼间,他们到这附近,可空空如也。
其余人:“?”
人呢?
一时找不到线索,他们恍然发觉,郁月又一次玩了一手消失术,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
所有修士神色难看。
自从进入分神后,除了现存的七个大乘,还没人能够这样来回玩弄他们。
罗赤心的额角,更是浮现几道青筋。
其余分神,就是心有怒气,也根本不敢开口,怕罗赤心拿他们出气。
他手里掐着佛珠,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道:“他在这,没走远。”
月神之力开着,他能感觉人还在。
只是,追踪只能一次,不知道他躲去哪。
即使他没小看司徒慎,还是会被他的种种行径,气得想笑。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找。”
眨眼间,金雷仙宗的分神,在这片区域,布下天罗地网的结界。
倒不是要囚住郁月,而是保证郁月一碰结界,他们能立刻知道,并追上。
或许他们也没料到,就在他们不远处,圆桶里出现一个阵法,郁月躺进大圆桶。
她把空间阵法的一端,开在她从金丹林向剑那薅到的法器,那种法器能装人。
但这法器装人有时间限制,之前消磨得不多了,她没法多待。
所以,进入法器后,她又迅速结阵,溜进圆桶。
圆桶材料是特殊介质,而且隔了一段距离,导致罗赤心几人,并没有察觉这边微弱的变化。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圆桶舒服,郁月决定先称呼这为快乐老家。
但老家也不能久留,总要出去见世面。
他们现在开始地毯式搜寻,她被发现,请人家进老家坐坐,喝杯茶,估计他们也不大乐意。
窝在老家里,郁月手指抵在太阳穴,眼前突然眼前一亮。
其实现场,一直存在一个局外人。
她伪装成这个人,基本就妥了,但是罗赤心不傻,肯定会验明真假。
当初跟司徒慎学万幻鬼面时,司徒慎曾说,修真界深入研究万幻鬼面,知道破坏鬼面,就能现形态。
但修真界不知道,这个缺点能被应对。
那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缺点。
司徒慎说:“你在伪装状态,完全失去意识,那别人就算破坏鬼面,你也不会现出原型。”
“但假使你真的迫不得已,必须使用,却失去意识,又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所以这是个更大的缺点,只有疯子才会去赌。”
郁月倒不是要赌。
有另一种办法,现在开大,和罗赤心大打一场,不是不行。
就是她靠着陆空雪月神之力,修复的筋脉,又要全面崩盘。
不止如此,开到更高修为,别墅和无数奖励,也享受不到了。
她要的是退休,不是退场。
郁月摸出乾坤袋里的东西,神色沉重:“终于,还是到这一天。”
东西是孟金宝的丹丸,属于不到生命危急之时,绝对不会用的办法。
没事,这笔账她会记在罗赤心头上的。
郁月摸出丹丸,吞了一个。
哭泣,胃在反抗。
她多年用厨艺,千娇百惯的娇娇胃,被迫和糙汉丹丸在一起。
还没等她缓过来,人先晕过去了。
而此时,分神们的排查,很快到达圆桶这,一个分神破坏圆桶的外部保护阵法,察觉到里面有人。
他不敢轻举妄动,立刻禀告罗赤心。
罗赤心皱眉:“就在里面?”
不对,他怎么做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进入一个从外面封闭的圆桶?
难道是瞬移?
何况,圆桶里的气息,过于平稳,一点不像备战状态。
要么有巨大的阴谋,要么……
“嘭”的一声,圆桶被打开,几人一看,神色古怪。
竟是金雷仙宗的李惜玉。
有个分神,不知道李惜玉是谁,问:“这就是魔尊原型?”
另一个分神说:“你看像么?魔尊是男的。这女的就是魔尊伪造成罗昭时说的,要献给师尊的天生炉鼎。”
刚刚,为让新来的分神知道,魔尊能万幻人的外貌,罗赤心特意通过师徒契约,让几个弟子看到“罗昭”刚来找他时的那一面。
如果不是罗赤心熟悉罗昭,敏锐察觉不对,或许会被郁月糊弄。
那分神“哦”了声,实际上心有不屑,只是碍于罗赤心在这,不敢说什么。
还有个分神说:“师尊,她是罕见的天生炉鼎,要不……”
罗赤心抬手,所有声音停歇。
他用一把剑,对着李惜玉的手,划开袖子。
李惜玉还是闭着眼睛,安详昏迷。
她是被魔尊用古怪的法子,迷晕神智,叫醒她可能会暴毙。
但罗昭的修为,卡在这个阶段很久了,需要炉鼎才能有所进益。
于是,罗赤心没打算强行叫醒,待她醒来再拷问。
他收剑,说:“周肆,你把她送去地牢。”
周肆出列:“是。”
“其余人,继续搜查。”
周肆就是不屑罗昭玩炉鼎的分神,他提着李惜玉,嘴里嘀咕:
“罗昭玩炉鼎惹的破事,害得我刚闭关,就得出来干活。”
可罗昭是罗家人,和罗赤心,有点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这话,周肆弯弯不敢在罗赤心面前说。
周肆心念一动。
天生炉鼎在他手里,他大可以直接杀了这炉鼎,再说被魔尊动的手。
直到这一刻,郁月的胃,终究是不能委屈自己,和糙汉丹丸离婚。
于是,那颗丹丸被推回来。
丹丸一回到口中,郁月就清醒了,她正好是低着头的,张开嘴,丹丸就掉下去了。
再见,大杀器。
她察觉周围只有一个分神,这说明,罗赤心暂时没疑心她的身份。
所以她不是在赌,只是选了一条正确的路。
她离罗赤心越来越远。
只是这分神,怎么对她杀意越来越重。
他提着郁月越飞越快,在四处逡巡,似乎想找一个地方搞定郁月,而不被罗赤心发现。
这不就巧了,郁月也不想被罗赤心发现。
所以她安心跟在分神旁边,直到他找了一个他自己满意的地方。
郁月也挺满意的。
他将郁月丢下去,准备动手,却看他丢下去的,根本不是炉鼎,而是一个和自己面目一模一样的人!
他心神大动,而那人趁机往他喉咙塞了个东西,掐着他脖子让他咽下。
分神两眼一翻,暂时晕过去。
郁月卷走他玉牌,把他塞进圆桶,大摇大摆地走出战区。
外围,也有一圈元婴待命,其余分神,因没有罗赤心的命令,不敢踏进他的地盘。
有元婴来问:“尊者,里面情况如何?”
郁月皱眉:“那人太能躲了,还没找到,我先把一个嫌疑人投去地牢。”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罗昭的声音:“什么嫌疑人?”
郁月看着罗昭,回想周肆想杀自己,笑:“你干的好事。”
果然,周肆平时没少嘲讽罗昭。
罗昭脸色一变,碍于现场人太多,张口:“把她给我。”
郁月把圆桶丢给罗昭,又说:“祖宗说要活的,估计会搜神,你且看着办。”
罗昭刻意培养李惜玉这么久,就是要她当长久一点的炉鼎,至少能玩一两年。
如今听“周肆”这么说,他很惋惜,很痛心,巴不得赶紧抓着时间玩几回,都没留意周肆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因外敌入侵,金雷仙宗进入警戒状态,关卡非常严格,所有人都盯着。
护山大阵功效全开,如果郁月动玄武蛋,护山大阵消失,势必会引起新一轮追杀。
但她顶着周肆的脸,就很方便,大摇大摆地找到窦渊和李惜玉。
窦渊背着李惜玉,有点迟疑:“师尊,出了什么事,这么大动静?”
郁月用周肆那张胡子脸,摆出一个沉思的神情:“唉或许是对我求而不得吧。”
窦渊:“……”
用这张脸说这种话,真的有点惊悚。
郁月有了“分神”的身份,非常轻松地,带着窦渊和李惜玉,从正门出去,彻底溜溜球了。
就在他们离开金雷的地界时,罗赤心发现,月神之力,查探不到目标的踪迹。
月神之力能锁定目标的具体位置,但是短时间,不能用第二次。
也就是,他又一次被耍了。
他猛地朝地上掷剑,“轰”的一声,剑深深插.在土地中间,四周呈崩裂,下塌,尘烟滚滚。
分神们连忙下跪,噤若寒蝉。
罗赤心环视着四周,眼瞳忽金忽红,变幻莫测。
一想到,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一步出错,放走了司徒慎,他的情绪就几乎无法扼制。
哼,很好。
另一头,罗昭察觉到罗赤心的震怒,更不敢逗留,紧赶慢赶,回到自己住所,打开圆桶。
想象中的美人酣睡图,是周肆这个大胡子口吐白沫,双眼上翻,甚至还能看到眼中血丝。
罗昭:“?”
时间差不多,周肆正好清醒,一见罗昭,以为是郁月假扮的,暴起给了一拳:“受死吧!”
罗昭:“奶奶个腿,竟然打我!”
这边打起来,又是“轰隆”一声,炸出一片尘埃。
一时金雷仙宗乱成一团。
趁着金雷仙宗在肃查内部,郁月通过地穴圆桶的留影石,找到他们转移的新地穴,是在靠近天阳仙宗的地下。
这是金雷、衡山、天阳三方有关人员,联合起来的大本营,一共一百零一个桶里人。
她们陷入昏迷,郁月要是叫醒她们,解释是个重大工程,何况放在随意仙宗内,也是不安定因素。
幸好金雷仙宗因为有别的大事,暂时也不会动这批人,不如先维持现状。
郁月在地穴布下禁制和结界,能保护他们,而且,只要有异样,她能立刻发现,再来处理。
当天,金雷仙宗闹的这一出,其他仙宗很快都知道了。
消息爆.炸式传播,怎么也压不住。
“炸毁三片核心区域,也没找到潜入者,你说是谁这么敢啊,单刀赴会进金雷仙宗,又出来了。”
“不是说抓到了吗?”
“那是糊弄外人和登仙阁上的修士的,我有朋友在金雷仙宗,根本没抓到,跑了!”
“哎呀,这样也太丢脸了,还好那潜入者不是来衡山仙宗。”
几个衡山的元婴,在讨论金雷仙宗的袭击事件。
即使过去三天,这件事的热度依然居高不下。
转而有人心情沉重:“如果连罗老祖都抓不到他,那修真界还有谁能和他抗衡呢?”
又有人:“会不会,罗老祖不行了?”
“这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可登仙阁上很多人这么猜嘛!”
司徒慎拿着宗门文件,路过时,敲敲窗棂,一脸严肃:“事情还没办完,无关紧要的事之后再说。”
元婴束手低头,才说:“是,长老。”
司徒慎坐回自己的席位,一堆文件下,放着一个玉牌。
玉牌的界面是登仙阁。
即使金雷仙宗对外宣称,擅闯者已经被控制,但一来没公布那人身份,二来,登仙阁修士一个个明察秋毫,还是抓出很多不符合抓到的情形。
于是,登仙阁上因此事,对金雷仙宗幻灭。
甚至在别的仙宗的蓄意挑拨下,出现质疑罗赤心的声音。
一个大能,如果不能保持绝对实力,那就必须下神坛。
司徒慎看那些言论,刷得很快乐。
哈哈,看罗老狗吃瘪,太好了。
刷到一条言论:“太离谱了,实在太离谱了,这件事就像随意仙宗完爆金雷仙宗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司徒慎:“?”
随意仙宗?
他隐隐预感,这件事,是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郁姓人士干的。
不,绝对是她。
而郁月回到宗内,连着几天,给自己做了丰盛的一桌菜,五香鳜鱼、酸辣黄瓜、红烧蹄子、千丝豆腐、卤煮咸鸭,什么好吃做什么。
孟金宝超开心:“好多好吃的啊!师父,这几天是什么节日?已经连续好几天美食了!”
郁月目光幽远了下:“总该犒劳将士,不然要闹起义的。”
孟金宝不懂,以为只是说参加大比的陆空雪,忙说:“就是,大师兄真辛苦,那个钟离秋,真恶心!”
秦道直给郁月切菜,朝孟金宝挥挥手:“走开走开,别碍事。”
窦渊从门外进来,道:“师尊,大师兄闭关出来了。”
话音刚落,陆空雪也跨进屋里。
从三天前,大比赢了钟离秋后,陆空雪回来就闭关,参悟战斗带来的经验。
今天,他才知道前几天金雷仙宗发生什么。
光是听描述,就知那日如何惊心动魄。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郁月,察觉不出筋脉受损的痕迹,他肩膀微微松懈。
郁月抽空对他说:“雪啊,还好你时间比较短,不然就要错过大餐了。”
陆空雪:“师尊辛苦。”
他想知道郁月,会怎么评价他几天前的战斗。
之前孟金宝两场战斗,郁月都详细观察留影,并且给评价,让他着重提升哪个方面,规避弱点。
只是此时,似乎不是时候。
他眉头舒展。
开饭的时候,李沂和李惜玉先后进门。
李沂难掩喜色,在他看来,妹妹待在随意仙宗,在他的地盘,再好不过。
可这几天,不管李沂说什么,做什么,李惜玉一直冷着脸。
李沂还乐此不疲。
李惜玉对郁月几人就尊重多了,看着满桌好菜,灵力还充裕,她自己也咽咽喉咙,道:“多谢宗主。”
她醒来后,不看任何和金雷仙宗有关的事。
尤其是听李沂说,本来要用她的,竟是她敬重的师尊,师祖知道,却默认这一行为,不加干涉。
压下惶然与悲愤,李惜玉选择不看不听,暂时把持住心态。
她才不想在陌生宗门偷偷哭。
很快,一圈人来到饭桌,郁月拉开椅子刚坐下,外头护山大阵,被动了。
郁月:“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司徒慎已经循着香味,摸到这里。
他简单打个招呼,非常熟练地找到碗筷。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达成一个共识,有什么事,都得排在吃饭后。
等犒劳完五脏六腑,感觉胃不发火,郁月躺躺椅,怀里窝着小乖,小黑在一旁蹲着,一人两鸟晒着太阳。
小黑和小乖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郁月舒服地眯起眼睛。
不一会儿,小黑突然警醒,鸟喙哒哒:“感觉到讨厌的气息了,我走了。”
他起身飞走,小乖还趴在郁月怀里睡觉。
很快司徒慎过来。
他盘腿坐着,拿起一旁的烤地瓜,说出此行次要目的:“通过红腥藤和吞噬树,我知道是谁背叛魔域了,我会回去亲手除掉叛徒。”
郁月斜睨他:“你进入修真界,不是为魔域开路?”
司徒慎吃第二个地瓜:“嗯?看来咱们得坦白了。”
“我进修真界,就是为了观察你。”
郁月抬眉:“我?”
司徒慎:“你有搞过大乘雷云的动静吧?”
郁月:“嘘,别被上面听到了。”
司徒慎:“……”
他一边吃第三个地瓜:“你修为忽上忽下,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管你会不会怂恿修真界,进攻魔域。”
郁月:“不是签了和平条约?”
小黑那个年代,就没有和平条约,所以他很讨厌魔修,完全无法和司徒慎共处。
司徒慎笑了:“条约要是有效,我也不会进修真界。”
郁月:“真实的反面例子。”
司徒慎又说:“目前看,你没有那个野心,再者,你和金雷仙宗不对付,就行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讨厌金雷仙宗,他们就是朋友。
郁月看着司徒慎:“你和罗赤心,以前交手过?”
司徒慎笑意慢慢褪去,道:“不,不算。”
他问郁月:“是你闯入金雷仙宗的吧,你和罗赤心交手过?”
“是,”郁月说,“又不是。”
司徒慎:“到底是不是?”
郁月:“我和他正面对上,但没过招,只负责躲。”
司徒慎了解:“你没必要和他硬碰硬,保存实力。”
这修真界,能让他用“保存实力”四个字形容的,只有几人,郁月是其中一个。
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为看清楚你的实力,我测试你很多次,你不会介意吧。”
郁月:“我当然不介意。”
司徒慎一愣,郁月这么大方?
便听她继续:“因为,是我闯进金雷仙宗的,但是罗赤心好像认错人了。”
司徒慎:“哈,罗老狗也有今天!他一定以为只有我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沉默了片刻。
司徒慎:“……他把你认成了我。”
郁月点头:“没错。”
司徒慎又拿了一个地瓜:“罢了,我和他结仇甚多,不差这一次。”
“只要你没叫他伪君子,这三字,是我当年嘲讽他的,为保持两界和平,我跟他承诺过不会再说。”
沉默了片刻。
司徒慎看着郁月,郁月缓慢点头。
司徒慎继续自我调节:“说一次还好,别和我当年一样,说很多次……”
郁月依然安静。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罗赤心后来还能如此笃定,她就是魔尊,压根没怀疑过她。
司徒慎:“……”
两界要维持和平,首先除掉郁月。
看懂他的眼神,郁月指着地瓜:“你吃掉七个了。”
吃人嘴软。司徒慎默默咽下所有话。
郁月:“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对吧?”
司徒慎:“……”
他找到点谈判的感觉:“盟友可不会对彼此设券。”
郁月:“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给你十张券?”
最终,司徒慎骂骂咧咧离开。
只是他这一离开修真界,再进入就有点难了,毕竟彻底得罪罗赤心,他绝对会实时关注魔域。
暗杀什么的,都是小事。
司徒慎有消息,还真只能告诉郁月。
此时此刻,魔域血色天空下,司徒慎拿着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血。
四周的血腥味,粘稠地令人生怖。
十二护法里,只剩下六个。
七人低垂着头颅,几乎快融入漆黑的大地。
司徒慎缓缓抬起头,道:“所以,逃走的魔修是谁?”
一个护法道:“回禀尊者,他是原右护法,骁天总舵舵主,元棠尊者的弟子,杜敏长。”
什么敏长?
司徒慎沉着脸,问:“谁?”
护法战战兢兢,以为不够详尽,道:“叛走者,是原总堂右护尊长老,执掌骁天总舵的舵主,当年元棠尊者的最后一个弟子,杜敏长。”
司徒慎:“……”
护法:“尊者,您看?”
司徒慎皱眉。杜什么长来着?
但要是再问下属,那就是告诉他们,他那一魄,还没找回来。
魔域会再乱的。
算了。
他找到玉牌,给郁月留言:“留意一个叫杜长……小肚鸡肠的魔修。”
郁月:“?”
“你最好确定真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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