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全能小夫郎 > 22、第二十二章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温玉白半是迷惑半是希望地问,之前阿史那隼对他穷追猛赶的劲儿,确实给他不算脆弱的小心灵造成了伤害。


    男人浓眉拧成一团,沉默片刻,温玉白发现他胸口的伤重又裂开,出了不少血。


    蜜色的肌肉丰隆,迸出成串的血花,又惨烈又野性,看上去荷尔蒙爆表。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绑着我?%#~*&……”阿史那隼咆哮到一半,便开始爆北狄语。温玉白英文还行,但对北狄语一窍不通,他蒙然看着阿史那隼,半晌才喃喃说:“我猜,他是在骂我……”


    “们”字被他吞了下去。


    “呵。”声音是汪蓝岑发出的。从这一声里,温玉白迅速判断出汪寨主对阿史那隼是真的很感兴趣。


    “你的主人是我。”汪蓝岑平静而冷酷地说,“你不过是一头被我抓回来的小野猫,乖乖听话才是你的本分。”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阿史那隼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筋脉顿时锋利贲张,他呲牙的模样仿佛人类返祖,真的恢复了兽性本色,看得人脊背生寒。


    “再给他上些药吧,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不能这么死了。”


    “好嘞。”温玉白答应下来,幸好大蟑螂汁还剩下不老少。


    他举起勺子靠近阿史那隼。


    “我警告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告诉你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就该庆幸链子栓得够牢靠。


    阿史那隼再次疯狂挣扎,每一根铁链都被绷得笔直,他整个上半身都拗了起来,如反张的弓撑到极致,琥珀色的眼睛淬火一般,死死盯着温玉白。


    当药汁全撒上伤口、鲜血收敛的一瞬,温玉白听见了古怪的撕裂声,他顿时头皮发麻。


    不会这么倒霉吧?


    男人手腕上的粗黑铁链竟生生的断开,温玉白来不及研究那铁链上是不是原先就有裂痕,阿史那隼已经疯了似的朝他扑过来。


    这哪儿是什么小野猫,完全是疯癫了的狮子!


    温玉白猝不及防,整个人暴露在嗜血野兽的狩猎范围内,眼看就要被疯了的阿史那隼徒手撕裂了,汪蓝岑一把将他护在身后,手中长棍一抖,嗖的一下抽在阿史那隼的胳膊上!


    阿史那隼愤怒到眼白都迸出丝丝缕缕的红,他显然对温玉白和汪蓝岑仇视到了极点,温玉白是真被吓着了,手都呈鸡爪状痉挛。


    汪蓝岑则全然相反,甚至显出玩味的表情,她担任寨主多年,手下收的彪悍汉子越来越多,只可惜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下过上三五十招。


    不知这个北狄人能陪她玩儿多久。


    汪蓝岑手中长棍如活物一般,真是指哪儿打哪儿,不多时功夫,阿史那隼的肩膀、额头、手腕和小腿都被长棍抽中。


    每抽中一次,温玉白都抽一口冷气。


    并不是同情阿史那隼,纯粹是棍子抽人的声音太大,大得他牙酸。


    但阿史那隼的耐痛力也堪比猛兽,他甚至不曾皱一皱眉头,便挥掌继续和汪蓝岑打。


    温玉白一个门外汉看久了,倒也看明白过来,汪蓝岑身法灵动,虚实相合,她看似出虚招引开阿史那隼的注意力,然后抽冷子往他身上招呼。


    女寨主的身形异常柔韧,在方寸之地出棍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真是变化多端,打得人眼花缭乱。


    但阿史那隼会落下风,温玉白怀疑并不是他真打不过汪蓝岑,只是他身负重伤,且脚上的铁链并未挣脱,带着镣铐作战能打成这样,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当阿史那隼一巴掌扇到汪蓝岑胸口时,汪蓝岑闪过恼怒之色,手中棍子重重砸在阿史那隼的脸上,将他一棍子抽晕了过去。


    温玉白愣了愣,没忍住拍起巴掌来。


    汪寨主舞棍的样子太帅了,姐姐杀我!


    “这几天你给他换药时叫我,我陪你一起来。”汪蓝岑纡尊降贵地蹲下,亲自帮阿史那隼重新拴好铁链子,临走时想了一下,还嘱咐一个手下,赶紧重新打一条链子过来。


    温玉白赶紧点头。


    就凭今天阿史那隼的表现,他还真不敢一个人接近他。


    完成今日工作,温玉白伸了个懒腰,跟在汪寨主身后一起回屋。


    如今他和温承允享受的是上宾待遇,和汪寨主住一个院子。穿过来这么久,汪寨主是头一个猜到他是小哥儿的,她又美又飒,温玉白对汪蓝岑佩服得紧。


    当然,那晚的事,温玉白觉得他应该是瞒过了宋洛臻,身子弱就不能有胸肌吗?!


    汪蓝岑住的地方十分开阔,房间没有做任何隔断,开阔疏朗,墙上挂着战马图,温玉白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是汪蓝岑睡觉的床榻,四四方方的雕花拔步大床,就像用木头单独做的小房间。


    他和温承允睡的屋,是挨着汪蓝岑睡房的耳房,汪蓝岑干脆叫他和温承允出来,在外头一起吃晚饭。


    今日的饭还没送来呢,裁缝先过来了,给温玉白和温承允准备了好几套新衣裳。


    汪蓝岑不准温玉白推辞,望着温玉白的脸蛋,说:“你相貌出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


    温玉白干笑了两声,虽说当了这么久的小哥儿,他早就习惯了,但乍一听这话,还是有些遭不住!一般小哥儿的装束只和女子有些微的不同,除了不戴首饰,可也略沾脂粉,衣服也爱和女子一样穿有颜色、华丽的,而并非寻常男子讲究的素雅又或是贵气。


    上辈子他是个男人,所以这辈子,这一身利落清雅的男装必须焊死在他身上!


    不过,温承允的小脸上却有难以掩饰的喜悦,小家伙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薄纱衣袍,害羞的冲两人笑了笑。


    “真好看!”汪蓝岑毫不吝惜赞美之词,让裁缝再赶制些更好看的衣裳来,温玉白有心拦阻,刚开口,汪蓝岑便感慨地说:“我把小承允当我自个儿的弟弟了,这么可爱的小哥儿,就该每天穿新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温承允欣喜归欣喜,但还是懂进退的,他看看二哥,迟疑片刻说:“谢谢寨主赠衣。不过哥哥和我说过,美德胜过美衣,勤修内在拥有广博的知识,远胜过外表一时的美丽。寨主送我的这些衣服够穿了,实在不必更多。”


    汪蓝岑一怔,随即微笑:“你哥哥把你教得极好。”


    “寨主,今日的晚饭是由我亲手做的,请寨主品尝。”正说着话,几个大汉带着楚辞走进来。


    青年今日打扮也焕然一新。


    温玉白知道他不是小哥儿,但却是阴柔秀丽的相貌,又常年浸淫在南风馆的风气里,喜好穿得华丽耀眼,比小哥儿更甚,而今日只穿了一身蓝布袍子,反倒显得清爽淡雅,笑容纯真。


    汪蓝岑不经意看楚辞一眼,又多看他一眼。


    白天和野性的阿史那隼打过一架,再欣赏江南嫩柳般秀气的俊美青年,便格外的入眼。


    楚辞迈步到八仙桌边,将四菜一汤从食盒里端出来,一样样的解释:“这是清炒菜心,清蒸鳜鱼、蒜薹炒肉、秋葵鸡蛋和蘑菇豆腐蛋花汤,请寨主慢用。”


    他一面说着,一面对上温承允鼓励的目光,便回之以感激的微笑。


    明明在寨主面前得宠的是温承允的亲哥哥,但小家伙得知他的心事后,却给了他不少鼓励。


    楚辞心想,论力气我比不过北狄野人,但论一腔子似水温柔,绝对比温玉白有胜算。


    这几日汪蓝岑是惯了温玉白□□大汉们做出来的重口味川菜,一看满桌色泽鲜亮、味道清浅的江南小菜,顿时食指大开,招呼温玉白一起落座。


    温玉白有些犹豫。


    楚辞大大方方的笑着说:“请一起吃罢,我比不上白小哥的手艺,若有做的不好的,还请白小哥不吝赐教。”


    汪蓝岑平素鲜少和抓来的男人们聊天。


    见楚辞说话得体,斯文有礼,汪蓝岑便点点头,说:“你做的菜不错。”


    楚辞如喝了蜜糖水一般,笑着追问:“明日我继续给寨主准备晚饭可好?”


    汪蓝岑同意了,他便如领受了天大的赏赐一般笑着离开。


    用完晚饭,温玉白按照习惯先站一会儿,他踱步到战马图前欣赏。


    他本人不甚懂艺术,这画的笔触也并不精细,但粗疏的数笔,却将一匹骁勇善战的披甲骏马勾画得栩栩如生。


    底下的钤印是篆体,温玉白歪着头看了会儿,汪蓝岑主动告诉她:“这幅画是我爹画的。他老人家在世时,发誓要将北狄人驱逐五百里,还边疆安宁。可惜……画完此画没多久,他便溘然长逝。”


    提及仙逝的父亲,汪蓝岑显然感慨莫名。


    话匣子一打开,这一晚汪蓝岑和温玉白如闺蜜一般说了许多话,温承允小孩儿熬不得夜,早卷着被子滚到一旁睡得死死的,温玉白还和汪蓝岑说得意犹未尽。


    汪蓝岑这么多年以来,身边的女子只有一个年长的冯妈,能和她说些体己话的蜜友只有面前的温玉白,在这个时代,女子和小哥儿也算同一类人。深宵夜话,不免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延展。


    “那个北狄人确实有趣,我倒要试试,用我的棍子、鞭子和铁锤,到底能不能驯服他。”


    “楚辞也不错,相貌秀美,如花似玉的,他的心思,很容易看出来。”


    温玉白好奇地问:“那你打算定谁做你的夫婿呢?”


    汪蓝岑挑起修长的眉毛,说:“我幼时,父亲曾给我定下娃娃亲。可惜我的未婚夫在战乱中不知所踪。若能找到他,他便是我的正室丈夫。”


    温玉白听得津津有味,“寨主的意思是……?”


    “他们谁表现得好,我便把谁收做偏房,但正室的位置,始终要留给我的未婚夫。”对汪蓝岑来说,不知去处的未婚夫,就像她爹留给她的遗物一般,具有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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