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接吻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失控直白, 手指陷进秦安的头发里。
他仿佛不在意会不会被发现, 折中，反抗，激烈总有一个选项, 为什么要在意？
秦安没推开江延，揽住了一点江延的腰，在江延的吻稍停，唇瓣贴近旁边的面侧时, 秦安声音微散道：“应该要停一停，外面不怕被发现, 也要考虑市.容。”
秦安简单的笑了笑：“好市.民，再亲就不是了。”
不是指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单纯只是根据吻的程度判断。秦安性格里不缺随性, 却也不缺张驰有度, 肆意妄为几个字过度时会被抑止。
秦安说完, 低头轻点过江延：“但这种程度可以。”
于是他们接的吻都变得很轻, 只是常常。
他们所在路段偏僻，呆这么久行人经过少有，准确来说只经过过两辆车。他们不算在意, 妄为收敛后没人会再在意。
只顾着接吻。
江延如同泡进糖水陷阱里，思绪逻辑一团糟, 心脏胀热只想触碰。
在一起的概念比任何时候都明确，恋人接吻本就合理，江延几乎忘了以前他们不是恋人也在接吻。
分针横跨一大段弧度，秦安侧了侧脸，漫不着调道：“现在挺晚了，但好像还没过凌晨。”
他们约定的是明天见面。
江延不听话的苗头在前一个多小时蔓延，到现在只剩表面虚张，“嗯。”
江延眸子微垂：“离凌晨还有时间。”
他虚实的解释：“现在是惊喜，惊喜不是约定，明天，”
江延顿了顿：“明天再见面？”
惊喜的说法像明天才是他们约定后第一次见面一样，胸膛里冒出些许笑意，秦安扫过江延微垂的眼睛：“明天——明天谈的和惊喜一样，有点重复，不喜欢。”
“还是今天说的不算，明天重新说？”
“…”江延面不改色改变说辞，说自己没忍住，又忍不住去找秦安的唇角，鼻尖在秦安脸上蹭了蹭。
还会装乖黏人。
秦安伸手摸了摸江延的后颈，微微摩挲，秦安对装乖示弱可有可无，没有特别的喜好，不过单纯觉得交往接触什么方式，没太大问题就行。
他们又接了一个吻，接近零点前秦安跟江延说：“回家吧。”
秦安很少丧失理性清醒，情感冲动向来在秦安身上体现得不明显。他们都有家人一起过零点的习俗，没有必要非在这时候呆在一起论证重要。
江延等秦安进了小区才上了车。零点之前回家，出去时间不足两个小时，似乎一切都不会太出格，江延坐在后座，车内灯光如同一道分割线，让江延面容深不可测了起来，他想的是什么，界限开始不分明。
跨过到初一凌晨秦安跟秦腾说了几句话，手机就亮了起来，手机开了静音来电提示并不明显，秦安看了眼时间，卡在零点时间上，秦安滑了滑接听键，接了电话。
接电话后话音在电话里都不明显，秦安在最开始听到了一声“新年快乐”后，电话那边就安静了下来。
电话里间或传来其它声音，听起来不像江延制造的，秦安没说话，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神色宁静的和父母一起烧了新年第一柱香。
每年家里都有这个传统，秦安对这些保持着尊重，不会因为恋爱就改变往年零点行为。
但接电话又似乎并非在这些行为里。
秦安回了房间，手机还显示在通话中，秦安没挂电话，也没在回到房间后说话，他慢散的想江延现在应该也在做和初一习俗有关的事，秦安没有打扰的打算，把手机放到桌台，看了会书。
秦安在主星类似高中阶段就知道长久不学习知识会忘，但到了小世界这点格外明显，好几个知识点秦安看起来不那么熟，虽然背过。
秦安不太努力的把这些记忆模糊的知识点重新记忆，微慢，电话里传来其他人叫江延的名字时，秦安幅度不大的抬了抬眸想猜对了，江延确实在与家人准备习俗一类的事。
秦安又思绪松散到远处想江延有点大胆，显然江延家初一需要进行习俗一类的很多，通话在这种场合下并不严谨。
秦安收回思绪继续记忆知识点。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传来江延的声音：“秦安。”
“在做什么？”
江延嗓音放得有点低，显出几分磁性低缓。
“你猜？”秦安尾音拉长，漫不经心地回。
“看书？”其实这个点秦安做什么都不固定，能猜的范围很多，但秦安声音离手机没那么近，猜的范围适当缩减，选项就不算多。
况且从他认识的秦安，无论喜不喜爱，对学生这个身份是合格的。
“算是吧。”秦安含糊的答，“不太专心，效率挺低。”
江延轻笑：“一般不是会营造好学生的印象吗？”
“那现在看来不太成功。”秦安顺着话题随意回复。
“已经成功了。”
…
他们关系变化后的几天，真正见面的时间很短，大多时候秦安都和家人一起拜访首都的亲人，基本都是王珂说过秦安在首都，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的亲人。尽管秦安几乎没麻烦过他人。
所以他们只会在间隙中接吻，再多就不会有。
秦腾和王珂没在首都呆多长时间，大年初五就回了工作城市，秦安送王珂他们去机场后，回来在家附近看到了江延。
这次好像没有了克制的必要，他们进了房间，拉窗，锁门，也只来得及做这两样。
江延靠在微冷的浴室墙上，眼眸向下扫过秦安的唇角、喉结，江延在秦安伸手开花洒的时候，低头去吻秦安的喉结。
然后一切都失了控，初五一整天，他们就只呆在一起。
秦安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江延从后抱住秦安的腰，他也跟着秦安起身，精瘦的腰身上还有刚刚留下过的痕迹，秦安扫过，又移开视线，懒洋洋地问：“饿了么？”
江延脑袋靠近秦安的肩膀，又吻了吻秦安的下巴，声音有点异常的沙哑：“应该？但不想出去。”
“应该，”秦安重复，没什么意味的笑了笑，“饿这么表述对吗？”
“情侣之间通常不讲究表述。”
“嗯，你怎么知道的？”
“…”胡诌乱说，编造的。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间过得混乱，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一起，好似接触不够，触碰难忍。
初六和初五没什么不同，唯一有变化的是呆的时间久了点，因为昨天他们下午才见面。
醒来时间和午餐联系不到一块，接吻，触碰和做成了常态，堕落从虚拟用词转为实质化，好在初七开学了。
手机闹钟大早上响起来的时候秦安还没能从堕落中转换，没太理闹钟，醒了仍闭着眼，江延视线停在秦安的脸上，伸手拿过手机把闹钟按停，他等了一会，然后低头亲了亲秦安的脸侧：“虽然逃课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对好学生还是问问意见逃不逃课。”
好学生，学生时代。
秦安慢吞吞睁开眼睛：“你怎么不累？”他问。
腰部是有酸软感，但对江延来说能忍，“我在训练营训练过体能，暂时能忍。”
啧。
秦安也并非能算累，可能用困来形容更贴合。
秦安和江延很少一起去学校，一起出校门次数却不少，后者也是因为原来那层存在的关系。江延侧脸看秦安，他们身上都穿着附中校服，无论距离还是服饰，看起来他们关系都不会远，心里升上来的满足感让江延唇角轻勾。
开学这天是没有早读的，第一节课是八点，秦安和江延七点五十到了教室，教室里一班的同学几乎全了，注意到秦安跟江延一起进教室后，班里静了一瞬。
什么时候江延开学会来学校了？
还有秦安跟江延关系这么好吗？？一起来学校？他们明明记得放假前一段时间江延和秦安才刚缓和了点。
大年初一这两天在班群里敢艾特江延的景象仿佛不存在，江延对班里的目光显然不在意，没什么表情的跟秦安一起擦课桌。
几天没人课桌难免会落灰，秦安把纸和湿纸巾扔到教室外的垃圾框里，刚回头就看到了身后的江延，秦安在门前等了等江延：“挺巧。”
一起擦完课桌巧不巧合都说得过去，又不是什么工作量大的事，花一样的时间非常正常。
江延表情都没变，利落的把垃圾扔进垃圾筐里，声音自然：“有点。”
就是秦安处理完课桌的时候，看到过后桌的江延还在处理凳子。他们虽是同时处理课桌，但中途蒋离来跟江延打过招呼，江延可能会慢一点。不然江延一直跟在秦安身后，秦安不可能没发现。
他们正打算回教室，迎面看见从楼梯口出现的余景，秦安没有特意观察余景，实际上自从余景位置换到方喻晴附近后，秦安对余景就说不上关注了，余景的状态能够维持在一班就足够，秦安没有非要解决余景所有的心理因素的想法，他自己存在的惰性基因都还未解决，解决其他人显然不太可能。
余景看到秦安和江延的时候怔了怔，“秦”字下意识出声时被余景慌张的咽了回去，余景脚步卡在楼梯平面间，脸色局促，问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记得江延不喜欢他和秦安接触，也知道江延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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