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既明今天会过来,是因为夜家的佣人给他送来了消息。
他的父亲夜呈公然将外面的小三以及他们两人的私生子带回了夜家。
得到消息后,夜既明原本是打算回去找夜呈算账的。
不过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要是没通知夜既清,后面夜既清知道了,估计会直接去把他公司闹翻天。
当天下午,夜既明给夜既清发了消息。
夜既清回复他,[晚上过来接我回夜家。]
夜既明当即明白夜既清的想法,他不可能放过夜呈。
下班后,夜既明过来接夜既清,没让段云芳知道。
他们要私底下解决掉这件事情,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段云芳知道。
他们知道段云芳太优柔寡断,她不适合面对这件事。
段云芳生于南方,是典型的温柔贤惠女子。
她原本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从一出生便因为家庭重男轻女,早早养成了会照顾人的性格。
她跟夜呈之所以会相遇,是因为夜呈高中闯了个大祸,被老爷子送到乡下改造。
那会儿,老爷子是有意要锻炼他,故意不让人帮衬,他在乡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刚好他遇到了段云芳。
在乡下的一年里,段云芳悉心照顾他,跟他日久生情,两人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后来,段云芳在他的帮助下,考上了南城大学,跟着他从乡下走进大城市,他们正式确认了恋爱关系。
等夜家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同居四年,感情深到夜家千方百计阻止都没能拆散他们。
后来,夜家老爷子做主,让夜呈娶了段云芳。
段云芳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嫁入豪门后,并没有觉得多开心,反倒是过得战战兢兢的。
为了能满足夜家人的要求,她努力学习让自己变成豪门太太,渐渐的,也失去了自我。
即便她怎么努力,因为出生的局限性,夜家对她始终不满意。
更令段云芳没想到的是,她二十六年来在夜家做牛做马,只为了跟夜呈在一起,最终得到的却是夜呈一句:“你再也不是以前的段云芳了。”
夜呈觉得段云芳为了留在夜家,变成了一个只会用金钱将自己堆砌成贵妇的女人,然后他出轨了,在外面找了翻版段云芳的纯真女子,还生了个儿子。
一开始藏着掖着,后来被段云芳发现了,夜呈干脆将他们带到老爷子面前,说要跟段云芳离婚,还要娶那个女人。
当时夜既清也在场,他当场抄起老爷子的拐杖,朝着夜呈砸了过去。
不过没砸成功,被夜既明拦下了。
后来夜呈和段云芳还是没离婚成,因为夜老爷子没同意。
夜老爷子没松口答应,夜呈不敢冒险,最终只能作罢。
没想到,现在夜呈玩起了新花样,直接把那女人带回家,这是想让她鸠占鹊巢直接到夜家当起女主人。
那也要问问他们兄弟两人同不同意。
-
迈巴赫在夜宅门口停下,管家上前来给开了车门,夜既明跟夜既清一同下车。
夜既明垂眸问管家,“人呢?”
管家老实交代,“在里头吃晚饭呢,给空运了牛排过来,和小孩子都在。”
夜既清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夜宅不是老宅子,是夜呈跟段云芳结婚后在园林边买的一栋别墅。
这个地方是当初段云芳盯着人装修起来的,也是段云芳住了二十六年的家。
它装修很豪华,也被布置得很温馨。
大门走进去是客厅,白色系为主,右手边有一整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青翠草地和夜空。
左手边是半开放的餐厅,摆放着白色的四方餐桌,头顶上吊着暖黄色色的灯,光线投射下来很是温馨。
此刻这个温馨的地方被另外的女人占据,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夜呈正给她夹菜吃,画面真他妈的让人恶心。
夜既清冷眼看着这场景,抄起旁边的一个摆件,直接朝着夜呈扔了过去。
是那个女人秦眉先发现,大叫着扑过去抓小男孩,“小心!”
夜呈回头看了眼,下意识往旁边躲开,摆件不偏不倚直接砸在桌上的那碗汤里,溅起的汤汁淋了夜呈一脸。
他抹了把脸,转头愤怒瞪着夜既清,“夜既清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竟然敢砸老子?!”
夜既清冷笑一声,“砸的就是你这个人渣。”
他伸手抓来旁边的玻璃杯,往夜呈和秦眉的方向丢过去,就跟丢手绢似的轻松,脸上满是不屑。
透明的玻璃杯有的落在桌上,有的砸在夜呈的椅背上,还有的直接从秦眉的头顶上飞过去,无一例外都哐当哐当地往地下掉落,砸成碎片。
面对一室凌乱和满地的碎片,夜既清眉眼间的狠厉更加明显。
他手里掂着个雕花的透明玻璃杯,一步一步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夜呈,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妈的东西你最好一样不动地留着,是她的别的女人碰一下都不行。你真是牛逼啊,直接把人都带家里来了。”
夜呈气急败坏地指着夜既清,“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砸死老子不成。你别忘了,我可是你老子!”
“呵,现在倒是想起来是我老子了,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是老子!”
夜既清不过一个十九岁的男孩,明明该是青涩的年纪,可是这会儿他眉眼一挑,满脸都是大人的凶狠。
夜呈见他将玻璃杯砸过来后,又抄起了桌上的浅金色烛台,跟散步似的往他们走去,心底开始有些慌了。
“夜既清,我告诉你,你撒野也要有限度。”
“呵,这句话难道不是该留给你自己,傻逼也要有个限度。你既然敢在外面养女人生私生子,就应该有种点,别怕我报复。”
夜既清嘴角的笑容突然收敛,“夜呈,是你当初自己口口声声非段云芳不娶,发誓要跟她一辈子不离心,现在想反悔了,想抛妻弃子去跟他们一起幸福美满,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我跟段云芳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那是我妈,你说轮不轮得到?!”夜既清突然扬声大吼,“我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我妈只能丧偶,不可能让你离婚去外面逍遥自在!你他妈有本事就给我憋着,把这个女人和这个私生子藏好了,不然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夜既清手里拿着烛台,像是张开獠牙的猛兽,恶狠狠地盯着夜呈,让夜呈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夜呈的视线从夜既清肩膀飘过,落在他身后的夜既明身上。
从刚刚走进夜宅,夜既明都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夜既清的身后,半点没有要阻止夜既清的意思。
夜呈恼怒道:“你还不拉住这个畜生,难道想让他把老子砸死不成?”
夜既明撩起眼皮冷冷看着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砸死最好。”
夜呈气笑了,“好啊,你们兄弟两个今天就是想来弄死老子的是吧?来人啊!来人!还不赶快把这两个逆子赶出去!”
管家听言带着人上来,站在客厅里左右为难。
夜既明回眸冷冷扫了一眼,“都出去。”
管家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带着人转身走了。
“喂!”夜呈愤怒吼道:“你们到底听谁的,你们还知不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管家回头看了眼,不敢说话,直接下去了。
夜呈气得五官扭曲。
他太了解夜既明和夜既清了,一个冷血动物,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一个都干不过。
他深吸了口气,望了眼旁边的秦眉和他怀里的夜臻,将两人护在身后。
“夜既清,这是你弟弟。”
“呵,我妈可没给我生什么弟弟。他不过是个狗杂种。”
“你!”
夜呈满目愤恨,却也知道自己必定打不过他们兄弟两人,只能改而用迂回方法。
“我知道你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他,我也没有强求你们接受他,但夜臻是跟你们血脉一样的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今天不过是想让他开心,带他回家看看。你们不让他们住在这里,那我让人送他们离开便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不如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肯定让人送他们离开。”
夜既清拿着金属烛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自己的手心。
“夜呈,你是不是还没搞懂,这个地方是我妈的,当初你亲自送给她的家,房产证上写的也是她的名字。现在你让别的女人来睡她的床!你这简直欺人太甚,还想让我网开一面,别搞笑了。”
他突然举起烛台对准了夜呈,“你信不信,我现在直接把你们都捅死!反正这个地方我妈也不打算要了,血染了就血染了!”
一听他打算把他们都捅死,秦眉吓得哭出声,拽着夜呈的手臂,小声道,“夜呈,我们不住了,我们走吧。”
夜呈反握住她的手,“好,那我们不住了,我现在就送他们走。”
夜既清却是不答应,“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带人来就带人来,想带人走就能把人带走的?”
夜呈见他不依不饶,心底更加恼怒。
“夜既清,你别没完没了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既清将烛台反握在手里,直接冲了过去,“想给你个血的教训,不然你怎么会学乖?!”
他抓着尖锐的烛台朝着夜呈的眼眸刺过去。
在烛台尖锐一端逼近夜呈的眼皮时,身后传来低沉又沙哑的呵斥,“既清,住手!”
是夜家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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