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调戏了!

    自打王熙怀孕后,上辈子孤苦伶仃的贾琏便开始整日向往起未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场面来,每日下了衙抬腿就往家里跑,让水臻几个想逮他喝顿酒都逮不到。

    这天,好不容易在其下衙的第一时间拦住了他,便连拉带拽的将他给带酒楼里去了…

    水臻如今也以被隆武帝派到户部历练了,虽没有孟博文、贾琏这种“天子私人文秘”工作繁忙,还时常被无理由的扣下加班,但作为紧排在吏部后的第二大部门,又掌管着整个大朔钱袋子的户部,自然也清闲不到哪里去!

    所以,众人还真是好久没聚过了!

    而且,这些日子在户部干下来,水臻对他们大朔的国情也了解了许多,对隆武帝此时的艰难处境亦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觉得:他皇兄是真难吶!简直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整日不是在发愁,就是在发愁的路上!才不过三十多岁,白头发都已经冒出来了!

    反倒是他父皇,自打退位后,整日待在大明宫里与一群爱妃寻欢作乐,偶尔烦闷了就找点事儿给他皇兄填填堵,反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乍一看,那面容舒展的,都快能跟他皇兄称兄道弟了!唉!

    “约我们出来的也是你,来了唉声叹气的还是你,你这是要干嘛?”

    贾琏忍不住就朝着水臻没好气道,若不是这小子,他现在已经在家里搂着媳妇温存了!

    水臻闻言就朝其叹道:

    “琏二哥,我也是到了户部后才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什么意思,有多难为了!

    就好比我这个管军需的,上面统共就批下来一万两银子,但跟我伸手要钱的却有一群,还各有各的道理,这给谁不给谁的,真是愁煞个人!…”

    水臻的本意本是想着贾琏一向见多识广,比他们在座的都主意多,便想着跟他唠唠自己最近碰上的为难事儿,想让其给自己出个主意什么的…

    结果,正说着呢,就见贾琏指着桌上的几道菜,朝着送菜进来的跑堂道:

    “将这道松鼠桂鱼和这烤鸭再让后厨一样新作一份,交给我的小厮,让他们赶紧趁热给我夫人送回去!”

    水臻…:“琏二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着呢啊,你说你的,”贾琏闻言便朝其敷衍道,又朝着那跑堂的嘱咐道:

    “那春饼千万别忘了带,还有你家新酿的那个酱茄子,也记得给我夫人装一份带过去,我夫人早晨爱就着那个喝粥…”

    水臻……

    “哈哈,仲景兄弟还真是爱妻典范啊!我等皆不如也!”

    一旁的张举人,也就是曾经的张老秀才见忠谨亲王就那么被贾琏晾在那儿,急忙开口打圆场道。

    两年多前,自打众人一起经历了秋闱那一场难忘的科考后,当初同考场的三十名学子们就一直往来联络着,此次水臻请客,便将在京都的几位都喊了过来…

    其中就有当年擦边考过的张举人。

    张举人此人,虽说读了一辈子书,又科考了多半辈子,但却不是个人们印象里的酸儒,反而是位极通透的老者,情商也极高!

    因此,一直跟这些按年纪都足以做他孙子的同科们玩儿的甚好!

    与忠谨亲王和贾琏等人相处起来,虽也跟旁人一样陪着小心,但却没有其余等人的战战兢兢或刻意巴结,甚至比已经历练的不错的孟博文还要自在些,也深得贾琏几个的尊敬。

    而,与之相反的另一位,那情商就低的多了,正是当年秋闱同贾琏一起高中亚元的李姓学子,名唤李茂的。

    这位虽学问也相当不错,但因着在会试前,其祖父便因病去世了,按律得守孝三年,便没能参加上次的春闱,因此此时也还是位举人。

    李茂的为人虽也不坏,但却跟此时的大部分男子一样,崇尚夫为妻纲,女子天生便要服从依附男子的思想!

    且因着其府邸就挨着王子腾家不远,深知王家女子皆悍勇且没有学识,因此,便觉得贾琏表现的如此“惧妻”,并不是他不爱美人,而是因着家有河东狮的缘故!

    心中不免就对贾琏拘了把同情泪,忍不住就朝着其怂恿道:

    “贾兄如此风流蕴藉人物,又是堂堂国公嫡孙,怎可被一内宅妇人辖制至此?!正该寻几个才貌并济女子,做些红袖添香的雅事才是!”

    又自己为是的朝其出主意道:

    “弟听闻令夫人如今正身怀有孕,身为贤妻良母,哪能让夫君身边连个伺候之人都没有?!想必此时贾兄若借机填几个通房小妾的,令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正好弟刚从江南寻了几个颇为不错的美姬,有两个还未曾受用过,不如就送于贾兄,也好慰藉慰藉深夜寂寥,嘿嘿…”

    贾琏……

    众人……

    虽然在座的众人中,也有不少人觉得,凭贾琏的身份、地位、才情,不多添几个美妾通房的,实属有些浪费,

    但贾琏的爱妻人设从秋闱开始直到此时都一直贯彻始终,平日里闲聊起来,三五句内必会提起其夫人,显然对其夫人的感情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爱到极致了!

    也不知这李茂是如何就认定这位“爱妻”是因着“惧内”呢?!

    当然,可能也有点儿,但这位的惧内分明是惧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并不是他所以为的被胁迫啊!?

    因此,对于李茂这时候提出要送贾琏美人,众人一致觉得:其极可能会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果然,贾琏听其说完,立刻将脸一板,冷笑道:

    “呵呵,据我说知,李兄的三年孝期还未满吧,此时就纵情狂欢,是不是对死去的令祖父不太尊敬啊?!

    若我没记错,令尊未丁忧的前的职位正是大理寺少卿吧?也不知李兄这般知法犯法,孝期填房纳妾的,令尊知不知情?!”

    众人……果然!!

    因着李茂突然的傻缺行为,众人的这场饭局差点就闹了个不欢而散,水臻和张举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要去举报李茂知法犯法的贾琏给劝住,李茂也顿时待不下去了,忙灰溜溜的提出了告辞!

    等他走后,贾琏的情绪才好了些,重新谈笑风声起来…

    众人…顿时跟着松了口气!深觉:以后惹谁也千万不要惹贾琏那位夫人,要不然这位是真急眼吶!

    同时,也都对将贾琏这等人物迷的如此五迷三道的女子充满了好奇,纷纷心想:那王氏连个字都不识,又是怎么迷倒的这位今科榜眼呢?!

    难道只是因着其貌美?!或者床第间的功夫高超?!可,这贾琏看着也不像如此肤浅之人啊!?

    “琏二哥,是什么让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啊?”

    水臻忍不住问道,觉得:难道是因着嫂夫人家的厨子好?!当初那碗面可太好吃了!

    谁知,贾琏闻言却笑道:

    “哪有什么弱水三千,在我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一瓢而已!”

    众人……你牛!

    几人这边吃罢了饭,便纷纷告辞而去,贾琏与水臻同路,都住在西城,便遣了小厮,一人一马,边走边聊些有的没的。

    正说笑间,就听后面有人喊:

    “琏二哥!琏二哥,等等兄弟!”

    二人闻声便停马回头去看,就见一面白如粉、口若凝脂、圆脸大眼的英俊少年,摇头晃脑的骑着匹高头大马,朝着他们追了过来,还未近身便一股酒气传来,显然刚才已然喝了不少…

    水臻见了便用眼神寻问贾琏,“谁啊?这是。”

    贾琏只好跟他介绍道:

    “此乃我二婶的外甥,名唤薛蟠的。”

    水臻是知道贾琏的夫人与其二叔贾政的夫人是亲姑侄的,那按理其二婶的外甥不也就是其夫人的亲表兄弟?

    见贾琏介绍起眼前这位来丝毫不从自己夫人那边论,便知其与这薛蟠并不亲近了。因此,也就没主动上前结交,而是将马往贾琏身后移了移,等着贾琏将人给打发走!

    没想到却被薛蟠给误会了!

    薛蟠刚与贾瑞、贾蓉、贾芹等贾家子弟在畅春楼厮混完,正由小厮牵着往家走呢,就见前面不远贾琏正与一少年骑马并行,亲热非常,立刻就想入非非起来…

    以前,在金陵时,薛蟠虽也不学无术,性情奢侈,言语傲慢,但也就只终日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

    但在贾家这几个月住下来,因着其有钱又傻气,凡贾家那些纨绔气习者,莫不喜与他来往,勾着他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引诱的这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

    更是被贾家那些子弟勾的有了龙阳之好,好起了男风!

    同时,也在贾珍等人口中,知道了以前的贾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这些年才改了性情,变得让人生畏起来!

    薛蟠与贾琏本不熟,若是平时定不敢招惹于他,但今日因着喝了酒,除了头昏脑涨,胆子也跟着壮了几分,

    追上来后一看,又见其身边少年长得面貌精致,唇红齿白,见了他就往后躲,加上水臻最近在户部上班,为了显示平易近人,穿的便没有以前那么富贵,

    因此,薛蟠便更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这位琏二哥定是老毛病犯了,背着他那位醋精表妹在这儿偷着私会娈童呢!

    忍不住就朝着水臻色眯眯的打量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其貌美,不由得就凑了上去,扬起手中马鞭轻挑起了水臻的下巴,嘻嘻痴笑道:

    “这位小兄弟,别只跟琏二哥玩儿啊,你蟠大爷也闲的无聊,你若肯,多少银钱都使得!”

    水臻……卧/槽!他他娘这是被调戏了么?!

    贾琏……噗!!

    薛蟠:美人,给爷笑一个!

    水臻:傻子!给爷哭一个!

    各位亲亲,最近上午有点忙,更新时间改为下午6.00前,但会日更的。

    第62章

    迎春的改变

    荣国公府……

    虽然如今已是十月末,但因着今天的日头极好,后花园的菊花也还开着,贾母便一时起了兴致,邀了薛姨妈母女并王夫人、李纨、宝玉、黛玉、三春几个去了园子里闲逛。

    等逛的累了,便跑来王熙的院子里喝茶,顺便看看已经七个多月,肚子却已犹如快临盆般的王熙…

    王熙见了,忙招呼着贾母,薛姨妈,王夫人几个上炕坐了,又吩咐平儿几个给众人沏茶上点心…

    李纨见了就要起身帮忙,一旁的黛玉立刻一手一个将她们都给摁住了,笑道:

    “两位嫂嫂陪着外祖母吧,我和二姐姐去安排就是!”

    说着便拉了迎春,先是指挥着丫鬟们搬了几个圆凳子来,招呼着宝钗、宝玉等人围着一旁的小茶桌坐了,接着又熟门熟路的去了院子里的耳房,不一会儿,便带着平儿几个端了一套青瓷珐琅罗汉盖碗并一套赢白缠绿翡翠盖碗来,一一给众人上了茶,又每处摆了六样茶点。

    贾母,王夫人,薛姨妈,李纨等人用的都是更稳重的青瓷珐琅罗汉盖碗,宝钗几个则是用的更精致的赢白缠绿翡翠盖碗。

    茶也是根据各人喜好单独沏的,贾母的是老君眉,王夫人的则是六安茶,李纨的是白茶,宝钗,宝玉等人的则都是龙井,王熙因着怀孕,黛玉就单给她煮了碗羊乳。

    “瞧瞧,这丫头可真是细致的招人疼,难怪老太太爱的什么似的!这浑身的气派,哪里像老太太的外孙女,倒像是老太太的亲孙女了!”

    薛姨妈见了就拉着黛玉的手笑着夸赞道,一旁的贾母见黛玉不管是礼数还是眼力都这般周全,顿觉给自己长了脸,也是与有荣焉,笑的什么似的。

    王熙见众人只知夸黛玉,都忽略了一旁也跟着帮忙的迎春,正想着也夸那丫头几句,不想迎春竟然先开了口,朝着薛姨妈笑道:

    “姨妈这话说错了,哪里只是像,黛玉妹妹如今已经记在我父亲名下,可不就是祖母的亲孙女,我的亲妹妹了么?”

    众人……谁也没料到迎春会突然说出这么番话来,顿时都症在了那里,宝玉甚至还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二姐姐口里说出来的!

    刚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的迎春…顿时被大家的反应惊着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刚瑟缩着想要低头又变回曾经的木讷样子,手就被一旁的黛玉牵住了,朝着众人笑道:

    “自打我来了,二姐姐便待我极好,不但凡事都让着我,更是教会我什么是豁达与超然!

    二嫂嫂说,二姐姐是“生活以痛吻我,我仍报之以歌”之人,也是真正不注重名利和富贵,安于简单平凡的人。论心境,这府里人皆不如她!让我跟她好好学学,我也确实受益匪浅!

    二姐姐,二嫂嫂疼玉儿,玉儿心里也早已将她们当成了我的亲姐姐,亲嫂嫂一般!如今嫂嫂怀着身孕,帮她招待招待客人本就是我们做妹妹的该做的,当不得姨母这般夸奖!”

    边说着边用手紧紧握了握迎春的手心,给其打了打气。迎春立刻就感觉到了,这才又重新将背挺了起来!也跟着浅笑道:

    “是啊,嫂嫂待我们姊妹好,我们自然也要心疼嫂嫂!”

    “好!好!玉儿做的好!迎春丫头这个姐姐做的更好!”

    贾母见迎春在黛玉的耳濡目染下不但改了性子,对黛玉这个妹妹比自己更出风头还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反而处处维护,不由的就对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二孙女也刮目相看起来,忍不住朝其大赞了几句!

    迎春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贾母这个贾家‘最高领导人‘这般高的评价,顿时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其实她心里不是不知道,在这个府里,若不想法子自己去争,是不会有人将你放在心上的!

    但她天生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自觉才情不如人,厉害更不如人!又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导致她从小便有些自卑,见了人就打怵,话也说不明白,旁人见了,便更看不起她了!

    久而久之,她便也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里,做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最好谁也看不到她她才自在。

    幸好后来王熙特意将她从荣国府接了回来,又安排了黛玉和她一起住,在黛玉锲而不舍的鼓励下,她才变得越来越自信,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了!

    众人在王熙屋里又说笑了会儿,贾母怕王熙累着,便提出了告辞。正扶着李纨的手往外走呢,贾政突然急匆匆的就过来了!

    贾母…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王夫人也吓得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扶着自己的宝钗身上!

    婆媳俩都知道:若不是出了大事,贾政绝不会这般不懂规矩的就直闯侄儿媳妇的院子!

    “老二,出了何事?”

    贾母到底比王夫人镇静些,忙朝着贾政问道。

    贾政闻言立刻惶急道:

    “母亲!刚琏儿传来消息,蟠儿因着冒犯了忠谨亲王,被大理寺的人以大不敬之罪给抓起来了!”

    贾母…:“啊?!”

    阿弥陀佛,原来不是她家出了事啊!太好了!

    顿时狠松了口气!同时狠拧了自己胳膊一把,才将抑制不住的嘴角压下去,这才满脸同情的朝着一旁的薛姨妈看了过来,

    “姨太太,你可千万别着急…”

    薛姨妈能不着急么??她可就薛蟠这一个命根子啊!顿时…急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妈!”

    宝钗也被吓得六神无主,她因着读书多,比薛姨妈更了解大朔朝律法,“大不敬之罪”可是十恶不赦之罪中的第六条,最轻也要被判流徙二千五百里,一个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宝钗再能为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童,碰到这种大事哪里还有什么主意,顿时也吓的抱着晕过去的薛姨妈大哭起来!

    半个时辰后,贾母院外间屋内…

    因着薛蟠出了事,贾赦,贾珍等人都赶了过来,和贾政一起商量起该如何营救薛蟠来…

    但众人对此事都一头雾水,并不知薛蟠到底做了何事,以至于竟被安上了‘大不敬‘的罪名?!也自然商量不出什么来,唯有等着贾琏回来说明情况而已!

    内间屋内…

    刚被救醒的薛姨妈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王夫人,薛宝钗也都陪在一旁跟着掉泪,贾母被她哭的头疼,又不好撵人,只得在心中腹诽道:

    现在知道哭了,娇惯孩子时怎么不见你哭?老婆子身处内宅都知你那儿子整日的不学无术,如今到底惹出了祸来了吧!?连亲王都敢冒犯,真是不要命了!

    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养了个曾冒犯亲王,甚至跟今上干过架的儿子,顿时就又腹诽不出了…

    “妈,你现在哭也没用,如今只有靠着琏二哥帮着去周旋周旋了,女儿听闻他跟忠谨亲王交情一向不错,想来定能帮着救出哥哥的!”

    宝钗见自己母亲兀自哭个没完,忙在一旁提醒道,意思:您现在就是哭死也没用,还是等最能帮上忙的人到了再哭吧!

    贾母闻言不由得心中暗赞:这宝丫头还真是个沉稳大气的,遇到事比她娘都强!

    正想着呢,就听门外婆子来报,琏二爷回来了。

    众人闻言,忙齐齐看向门口,包括外屋的贾政等人…,薛姨妈也紧忙住了哭声…

    结果……哪有贾琏的影子?!

    那通报的婆子,忙讪讪道:

    “二爷说,为薛大爷的事他都跑了一天了,大冬天的竟出了一身汗,先回屋换件衣裳再过来!”

    众人……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轻重缓急呢?!大家如今都急得火急火燎的,不赶紧先过来,竟让一干长辈白等他!”

    屋内的王夫人闻言便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谁知外屋的贾赦耳朵灵的很,竟将她这话全听了去,立刻高声怒道:

    “感情不是你儿子,你不知道心疼!这冷呵呵的出了一身汗,不赶紧去换了衣裳,着了凉算谁的?!

    老子儿子为你们那个惹祸的外甥平白跑了一天,你们两口子不知情就算了,还在这儿将老子儿子当傻小子使唤,我儿子该你们的啊?!”

    王夫人……

    贾政……

    贾政此时对薛蟠无缘由的惹了忠谨亲王心中也是抱怨的很,深怕因着此事连累了自家,让他们也被忠谨亲王记恨。如今也是满心想着靠着贾琏去周旋,此时见王夫人在这当口惹恼了贾赦,难得的没站在她这边,而是朝着其呵斥道:

    “你个妇道人家,少掺和这些男人们的事儿!只管看好老太太,姨太太要紧!”

    王夫人……

    贾琏夫妇院内……

    贾琏换好衣裳后,又等了片刻,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寒气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过来轻轻的将老婆搂在了怀里…笑道:

    “今日你过得怎么样?!孩子们又踢你没?我让人给你送的菜你可爱吃?!”

    王熙此时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啊,八卦之火早就熊熊燃烧许久了,见他终于回来了,忙着急问道:

    “那薛蟠到底怎么得罪忠谨亲王了?竟让其当着你的面就将人给抓了?看你这不着急的样子,又似乎没甚要紧,到底出了何事啊!?”

    贾琏借着换衣裳的借口先回自家院子,就是怕自己媳妇儿等的心焦,先回来与她说个分明的,闻言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个清楚,并将自己的计划同她讲了一遍…

    王熙……

    个人觉得迎春心里其实什么都懂,要不然也不会棋艺高超,她只是不愿争,不敢争罢了。

    第63章

    算计

    众人在贾母屋里等的心焦,两刻钟后,贾琏才终于来了…

    还未进门就先打了三个喷嚏,贾母见了,立刻心疼的什么似的,忙让人赶紧去给自己孙子煮姜茶来,如今他们贾家可就这一个出息孩子,可得精着心些!

    贾赦见了也是越发的没好气,又狠瞪了旁边的贾政一眼。

    贾政此时哪里还有功夫搭理他,出了这等大事,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急忙带头跟着贾琏进了里间屋子,朝着其问道:

    “琏儿,到底是出了何事?!怎么蟠儿就冲撞了忠谨亲王了?!”

    贾琏闻言便将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最后朝着贾政无奈道: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呢,蟠表弟突然就对忠谨亲王调戏起来,还说什么只要忠谨亲王依了他,多少银钱都使得!这事发突然的,侄儿想阻止都来不及!

    当时,大街上又人来人往的,不知有多少眼睛看了去,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忠谨亲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当即就气的扬起鞭子要打蟠表弟!

    蟠表弟当时喝的醉熏熏的,竟然还想还手!吓得侄儿立刻上前将其给抱住了,这才没让其被当场给打死!但,忠谨亲王又如何肯绕得了他,不但让赶来的侍卫对其好一顿拳打脚踢,还让人将其捆了直接扔大理寺去了!”

    众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薛蟠此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但都还以为薛蟠最多也就是因着不认得忠谨亲王,对其言语上有些冒犯,觉得:凭着荣国公府的面子和贾琏与忠谨亲王的交情,总还有能转圜的余地,谁料想贾琏所说的冲撞竟然是这种冲撞啊?!

    薛蟠那傻子…竟然敢…当街调戏亲王!!这没被当场打死,还真是菩萨保佑了!

    “那你当时就没想法子拦着些?”王夫人闻言便忍不住朝着贾琏质问道:“就那么眼睁睁的看你蟠表弟被带走了?!”

    贾琏…根本懒怠搭理这位,转脸就又咳嗽起来…

    贾母见了立刻朝着门外怒道:“怎么那姜茶还没煮好!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要是因着你们带累的我孙子得了风寒,看我饶得了你们!”

    真是的,她孙子帮忙还帮出错来了!

    王夫人闻言…立刻将嘴闭上了!

    但一旁贾赦向来混不吝,可没他娘那般含蓄,立刻朝着其冷笑道:

    “依着弟妹的,不看着难道还想让琏儿去将人抢回来?!还是让我儿子帮着你外甥去打忠谨亲王?!哼哼!我儿子可还没活够呢!你们王家那么能为,要我看,这事儿你还是去求你的好兄弟王子腾吧!”

    说着就要拉着贾琏往外走。

    王夫人……

    她倒是想去求她兄弟呢,但此时她兄弟身在边关,等回来怕是薛蟠都投胎完毕了!

    “哎呀,大堂叔千万莫恼,二婶子也是被蟠表弟的事儿给急得,这才一时口无遮拦,断没旁的意思的!毕竟都是亲戚,又哪能眼睁睁看着,大堂叔就莫要说气话了,如今还是赶紧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吧!”

    贾珍见贾赦将王夫人挤兑的脸色铁青,贾政又只在一旁咬牙骂薛蟠蠢物、孽障,急忙开口打圆场道,一双眼睛却不老实,直朝着正坐在塌上哭泣的薛姨妈母女身上乱瞟,被贾琏一眼看见,偏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贾珍见了也不觉的羞愧,还朝着贾琏挤了挤眼睛,颇有将其当做同道中人的味道!

    贾琏……可去你娘的吧!

    当年他的原身虽也不咋地,也跟眼前这货一样荤素不忌,但起码最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有的,哪像这色坯似的,表面道貌昂然,内里全是男盗女娼!顿时对这贾珍又打心眼里厌恶了几分!

    “对!对!珍大爷说的对,都是一家子骨肉兄弟,哪能见死不救?!琏哥儿,依着你,如今该如何是好?!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你蟠兄弟啊!”

    薛姨妈听了立刻扑上来抓着贾琏的衣襟哭求道,知道现在能救她儿子的怕是只有贾琏了!

    王夫人见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也忙上来帮着求起情来,宝钗更是上前一步朝着贾琏行了个大礼道:

    “琏二哥,忠谨亲王那里怕是只有靠您再去帮着疏通疏通了,无论花多少银子,也求您千万想法子保我哥哥一命!”

    贾琏说这么半天,其实就是等着这句话呢!只是没想到此话没从薛姨妈嘴里说出来,也没从贾政夫妇嘴里说出来,反倒是宝钗先开了口,忍不住暗道:这丫头不愧是红楼中与黛玉齐名的女主啊,确实聪慧的很!

    “唉!瞧姨妈和表妹说的,钱不钱的稍后再说,就像表妹说的,先想法子保住命要紧!为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再去趟忠谨亲王府吧!”

    贾琏闻言立刻化作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边将又往地上瘫的薛姨妈扶起来边无奈叹道,又朝着一旁的贾政道:“要不此次二叔与我同去?”

    贾政向来怕沾染这种事,闻言忙推脱道:

    “还是你自去吧,二叔与那忠谨亲王又不熟,万一哪句说的不对,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贾琏听了这才无可奈何的应了,带着小厮骑马又朝着忠谨亲王府去了!一个多时辰后才又回转,结果,进门就又哀叹起来!

    “怎么??那忠谨亲王不肯吐口么?!”贾政见了忙又问道。

    “唉!不瞒二叔,此次侄儿去了,连忠谨亲王的面都未曾见到,侄儿在那门房等了半日,也没人搭理我!”

    贾琏一副愁的不行的样子道:

    “后来,还是王府里的小云公公平日里跟侄儿有些交情,偷着过来告知我,说:忠谨亲王这次可是气的狠了,回去就一直在发脾气!甚至让人去今上面前将户部的差事都给辞了,说他从此再没脸出门了!

    想必二叔也知道,忠谨亲王可是今上和忠顺亲王兄弟俩一块儿带大的,虽是兄弟,却是当成儿子般养的,小云公公说,今上知道此事后立刻就发了大怒,当即就责令大理寺严审此案!

    闹到这个地步,就算侄儿想去大理寺看看蟠表弟,帮着疏通疏通都不能够了!只得先回来禀明各位长辈,大家一起再想想法子吧,反正我是没了主意了!唉!”

    众人…: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闹到了圣上那里,纷纷暗道:坏了!这下事情可大了去了!得罪一个亲王还则罢了,如今竟然连今上都亲自干预此事了,那…那薛蟠还活的了么?!

    “我的儿啊!!”薛姨妈在听贾琏说完的一瞬间,立刻就嚎了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众人见了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这才又将其给救了回来!但救回来又怎样,如今这情况谁敢去触今上的逆鳞?!

    “琏哥儿,求求你,求你救救蟠儿吧!姨母给你磕头了好不好?”

    薛姨妈见贾政等人皆摇头不语,只得抓着贾琏继续求道,哭的几欲又晕死过去!

    一旁的宝钗也跟着哭道,但却不是朝着贾琏,而是扑到了贾母跟前,满面含泪道:

    “老太太,我听闻史家表舅最得今上信任,您老能否让他帮帮忙,救救我哥哥吧!若是能保住哥哥,我薛家就是倾家荡产也甘愿啊!求求您了!呜呜!”

    宝钗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虽说他这个哥哥一向不学无术,但却是薛家顶门立户的根本,没了他,凭她娘的见识,又如何撑得起薛家来?恐怕转瞬间她家那些产业就会被瓜分殆尽!与其那样,还不如舍弃大半身家保她哥哥一命!

    何况她哥哥再不好,对她这个妹妹却是真心疼爱的,她又如何忍心看着他去死?!

    因此只得拉着薛姨妈又朝着贾母苦求起来,如今除了求贾家她们又还能依靠谁呢?

    贾母顿时被母女俩哭的动了恻隐之心,虽说她并不喜薛蟠那孩子,但到底是见过几面的晚辈,何况,此等人命关天之事,就是看王夫人面子上也不好不管,因此便沉吟道:

    “老大,老二,你俩这就亲去趟忠靖侯府,就说我说的,让忠靖侯无论如何帮忙想想法子,总不能眼看着孩子去死!”

    贾赦贾政闻言忙听命前去不提,贾母这边则又朝着薛姨妈劝道:“姨太太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此时天色已晚,恐怕最快也要明日才有消息,着急也无用。”

    又朝着贾琏道:“琏哥儿也赶紧去歇歇,跑了一天了,可别累出个好歹来。”

    众人听贾母话中已有了疲累之意,也不敢再打搅,急忙依言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王熙用早饭时,平儿便捧着一盒子上等血燕进来了,道:“一大早,宝姑娘就派婆子送了这个来,说是给奶奶补身子的。”

    王熙…一看那血燕,便知得值个几百两!顿觉一阵心虚,心道:她老公那般算计人家,她还在这收人家礼是不是不太好?

    等下午贾琏回来,便与其说了此事,贾琏闻言便笑道:

    “怕什么?就薛蟠那个样子,薛家那些银子搁他手里早晚也要被败光,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造福了百姓,同时还能让今上记咱们个人情!

    何况,若不给那薛蟠些教训,就他那无法无天的样子,以后还不另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咱们在金陵救了英莲,也算间接给那小子免了场祸,如今若能再因此事让他学好,对他也算有再造之恩了!别说吃他家这么点儿燕窝,就是吃一车也应该!”

    王熙…:也是奥!立刻又觉得心安理得起来,自此对薛家送来的东西也都来者不拒了。

    打滚求个收藏!要是能收藏下作者就更好了!~点专栏。

    第64章

    算计2

    贾赦兄弟俩找完史鼎的第三天晚上,史鼎便亲来了趟荣国公府,拜见了史老太君,并当着薛姨妈母女与贾政夫妇的面,直言道:

    “这两年灾害不断,哪儿哪儿都用钱,这两日圣上因着边关缺饷之事已经连发了好几次火,这当口去给薛家外甥说情恐怕会弄巧成拙,要我说还是过些时日再提此事的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蟠儿如何还能等得!”

    薛姨妈听完立刻就慌了,在母女俩的苦苦哀求下,昨个儿贾政到底托人寻了个门路,让薛家人去牢里看了薛蟠一眼,

    据去探望的管事张德辉回来说,薛蟠此时那叫一个惨,本来就被忠谨亲王的护卫打的如同颜料铺子一般,又因得罪的是忠谨亲王,一进去就被关进了最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说,同监舍的几人还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薛蟠一进去就仿佛老鼠进了猫洞,当晚腿就被其中一个恶徒踹折了,还不敢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还是后来那看监的收了张德辉十两银子,才偷着跟其说了实话。

    那狱卒还说,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将人给救出去,要不然,他家少爷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而且,还有件事张德辉都没敢同薛姨妈母女两个讲,他家少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进去就被几个糙汉子给……将裤子扒了!

    要不是两个狱卒发现的及时,怕是就被人给…糟蹋了!唉!

    因此,此时听史鼎说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想办法,薛姨妈又如何能不着急!?深怕她儿子还没等找到说情的机会就先挂了,忍不住又唉唉的哭了起来。

    贾母见薛姨妈不过两日光景就已经仿佛老了十岁一般,都是当娘的,不免也有些感同身受,于是就又帮着其朝着史鼎问道:

    “就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史鼎沉吟了片刻后才道:“法子侄儿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旁的贾政:“唉!都这时候了,有什么话表弟只管说便是!蟠儿那孩子虽混账,到底是姨妹一家唯一的血脉,舅兄当年临走前又特意将其托付于我,他如今变成这样,说起来为兄也有责任!”

    史鼎闻言便忍不住腹诽:他这位表兄从小就有一个优点:十分懂得反省!但反省完就又撩开手,下次出了事,再接着反省!

    就比如薛蟠这事儿,若是一开始其刚来了他就对其严加管教,又怎么会出了此事!

    不过史鼎才不会傻得对其进行说教,也犯不着!他与他这位堂姑母都算不上亲近,何况别人?!有那时间,他管管自家孩子他不香么?!

    因此,便不想再拖延时间,又直接开口道:

    “其实这法子也简单,今上如今正为边关的军费发愁,若是薛家能解了今上的燃眉之急,到时候我再找个机会替薛家外甥求求情,今上多半就能网开一面了!只是,此计~怕是少花不了银子!”

    贾政:“那不知需要多少?”

    史鼎:“嗯~,怎么也得个百十万两,少了估计圣上也看不上。”

    “这么多?!”一旁的王夫人顿时惊呼道。

    一时间心思百转,既担心薛家没有这么多银子,倒时侯跟她们借;又怕她们将自家银子都花了,以后事事都要让她们贴补!

    因此,薛姨妈母女还未发愁,她就已经愁的不行了!

    其实王夫人多余这般担心,这钱其实薛家还真有!不但有,都拿出来也还到不了缺衣少食的地步。

    但,这一百万两一出,也差不多是他们的大半身家了!而且,一时半会儿的,又哪里有那么多现银?!

    即使薛宝钗在知道薛蟠惹祸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家里的大管事张德辉,让其将京都及周边各铺子里的现银都归拢回来,也不过才凑了二十万两而已!

    “表舅父,您老人家能否跟上面说说,我们薛家愿意捐一百万两以充军饷,但恐怕一时半会儿凑不够这么多银子,可否以一年为期,分批交付?

    还有,能否先放我哥哥出来,我和母亲都是女流之辈,就是筹措银子,也得他出来才更方便些。”

    宝钗闻言便上前一步朝着史鼎行了个礼,开口与其商量道。竟是直接认下了这笔银子。

    史鼎闻言便挑了挑眉,笑道:“大姑娘能做的了薛家的主?!”

    一旁的王夫人见了便更急了,立刻就朝着宝钗冷脸呵斥道:

    “这么大的事儿岂是你个丫头片子能做主的?!这么多银子,万一到时候凑不够,那可是欺君之罪!”

    又朝着薛姨妈道:

    “妹妹,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得想好了!要依着我,不如再多等几日,万一陛下过两日心情就好了呢?”

    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说的不现实,又加了一句:

    “你若还担心,就拿出几千两来让你姐夫再寻人去牢里打点打点,蟠儿那般壮实,哪里就撑不住了!”

    宝钗……

    “妈,昨日张管事说的话您都忘了?以哥哥如今的情况,断撑不了几日的!钱再多难道还有哥哥的命重要?!

    哥哥得罪的可是亲王!是圣上!表舅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让咱们将功折罪的机会,这银子咱们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得凑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就这么死了吧!?”

    宝钗见王夫人竟然在此时说出阻拦的话来,不由得气急,暗道:这还真是遇事才知冷暖啊!

    这还没怎么着呢,她这位姨母就这般了,一副深怕她们跟她借银子的模样,若他哥哥就这么死了,她们母女碍于女子身份又没办法出面打理家里那些产业,最终她家那些买卖又能便宜了谁?!

    怕是第一个是她舅舅,第二个就是这位姨母了!到时候她们母女没了产业伴身,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怕是给她们娘俩一碗饭吃,她们就得吃一碗饭,再多求,就要受她们的白眼了!

    何况,他哥哥如今得罪的可是今上与忠谨亲王,若坐实了罪名,不但她明年开春后的参选会无望,将来她一个罪犯之妹的身份,又还能寻到什么好婆家?!

    本来,因着她父亲当年站队义忠亲王,她的身份就已经够尴尬了!要不然又何苦去选什么侍女?又何苦跑来依附贾家?还不是盼着借着参选的机会给自己镀层金,靠着贾家的地位,多认识些上层的名门贵胄,也好提高些她的身份么?!

    谁知才刚来几个月,她哥哥就惹出这种祸事来!

    宝钗从小便是会权衡利弊之人,觉得:到了如今,只能及时止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哥哥的罪名给落实了!要不然,不管是她们薛家,还是她,怕是再难翻身抬头了!

    也因此,抱着薛姨妈哭的也越发大声,求她赶紧将此事应下来!

    薛姨妈本就溺爱薛蟠,又如何舍得他受苦,刚怔住也不过是因着银子太多,一时不知如何筹措罢了,听宝钗提出分批付款后,这才不那么着急了!忙朝着史鼎道:

    “只要能救我儿子,花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这一百万两我们薛家认了,还请侯爷多帮帮忙吧!”

    根本不搭理一旁继续朝其怂恿的王夫人。

    她只是遇事容易没主意,但又不傻,又和王夫人做了几十年姐妹,其心里想什么她又怎会不知?!因此,对于这个姐姐的表现也忍不住生了丝怨气,心道:你说的倒轻巧,感情不是你家孩子在里面,若是换成你家宝玉,看你又怎么说!

    史鼎自然看出王家姊妹间的机锋,对于王夫人的所作所为更是看不上,暗道:荣国公府有如此目光狭隘之主母,以后堪忧啊!

    便更懒怠再待下去了,反正他此次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多待也无益,于是立刻站起身道:

    “好!既如此,我明日便去想法子去运作一翻吧!”

    说完,便告辞而去!

    王夫人…

    薛蟠从小到大活了这十八年,又生在“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虽父亲早逝,但背靠着二品大员的舅舅与继承了国公府的姨丈,一向是挥金如土,意气风发,前簇后拥,怎一个豪横了得的!

    即便到了京都,见只要花俩儿钱,那些出身名门的贾家子弟们照样围着他一口一个大哥、大爷的喊着,更让薛蟠觉得:这世间就没有花银子解决不了的事儿!若有,那也只是银子花的不够多!

    直到他碰到了硬茬子,这才明白:原来人外真的有人,天外也真的有天!亦才知道:在这世间真正豪横的人眼里,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呜呜~!他这回可能真的要被自己的有眼无珠,胡作非为给害死了!

    薛蟠趴在牢房阴寒的地面上回忆着平生,越想越觉得害怕,他真的不想死啊!他才不过十八岁,他还没活够啊!

    但,似乎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当薛蟠趴地上哭的涕泪横流呢,牢房门口突然就传来了咯吱的一声,薛蟠听见声音本能的就是一抖,吓得立刻将头如个鸵鸟般缩了起来。

    心中默念:“可别是我,可别是我!”

    只因着那声音,正是狱卒过来开门提监的声音!

    他们监舍里七个人中已经有五人被提审过了,只有他和一个新来的还没有,每一个被提审过的回来后,莫不是皮开肉绽、几欲露骨,全都出气多进气少了!

    受得伤也是各种都有,有鞭子抽的,有烙铁烫的,有的甚至是用钢锉挫的!

    虽然薛蟠恨不得那群欺辱他的畜生全都被打死才好,但也深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若再受场酷刑,他肯定熬不过去了!

    不,应该说,若让他受那等酷刑,他宁愿这就死了!起码少受些罪!

    结果……:“薛蟠!出来!”

    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在门口高声喊道。

    薛蟠……

    “爷爷!我再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呜呜~,妈呀!救命啊!”

    薛蟠头也不敢抬的跪趴在地上,抖成了筛糠一般,试图用逃避改变命运!

    但,丝毫没有卵用!依旧被两个狱卒一人一只胳膊的给拖了出去!

    当被狱卒如大字形绑在木架上,闻着周围如同烂肉般腐败酸臭的味道,看着狱卒手中火红的烙铁与挂满倒勾的皮鞭,还有他们扭曲的森森笑脸,薛蟠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不但吐了,竟连屎尿都一起出来了!

    两狱卒…:槽!这小子也太差劲了,他们可还没开始呢!

    其中一位见了只能无奈的朝一旁的监室请示去了,片刻后,便见一锦衣华服少年,拿帕子捂着鼻子,带着另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进来了,一进门就指着瘫在木架上的薛蟠大笑道:

    “哈哈哈!!臭王/八,你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的劲儿头都哪儿去了?!哈哈,怎么这么快就吓得屎尿横流了?!哈哈!”

    不是水臻与贾琏又是哪个!

    薛蟠……

    昨天有读者说更的少,今天尽量双更,下午六点前会再更一章。

    另:再推一下预收文:《大明太子妃》《王宝钏自救指南》求个收藏!

    文案如下:

    【1】简介一:

    常鸾从来不是一个好人,身为一个孤儿,为了成为人上人,她一向是工于心计,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心软,没想到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当躺在医院的常鸾痛苦的等待死亡时,其实她是有些后悔的…

    但当看到那个被自己救的胖姑娘哭的眼眶红肿时,她突然就释然了!

    其实她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她一直是一个好人来着…

    简介二:

    常鸾穿了,穿成了大明猛将常遇春的嫡长女常红鸾,那个在襁褓时就与朱元璋的长子朱标定亲的姑娘。

    但,酷爱历史的常鸾却知道,她所在的常家最后却下场凄惨,而这一切的根源正是因为他们老朱家!

    为了防止自己家以后被老朱家清洗,常红鸾铺纸提笔,想要写下自己的未来计划!

    第一: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带领一家子远离老朱家!

    第二: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爹听军医的话,打仗归来不要急着卸甲,小心卸甲风!

    第三: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挣多多的银子,在海外买房子置地,为以后一家子的逃亡做足准备!

    第四:她要约束好她的战神舅舅,让他行事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第五:她要…呃?…朱标!我用不着你给我磨墨!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2】:柳茵茵不过是闲暇时听了一首《武家坡》,沉浸在其悠扬的唱腔里,渐渐就睡了过去…这一天天的,她可太累了!

    然后,再醒来,她就成了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看着眼前四面漏风的破窑洞,柳茵茵想,谁她娘的爱守谁守吧,反正她是吃不了十八年野菜…

    第65章

    要生了!

    一个时辰后,当薛蟠被家里派来的管事小厮们清洗收拾好,重新换了衣衫,又被大夫用板子固定好断腿,恍如隔世般的与贾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往荣国府行驶而去,才终于敢相信自己真的死里逃生了!

    “蟠表弟,今儿个这事儿你可别怪哥哥,忠谨亲王当初被你所行之事搞得那般丢人,若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以后你怕是在京都再混不得了!

    所以,为兄才替其想出了这么个整治你的主意,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恶意啊!”

    贾琏一边悄悄挪了挪位置,好尽量让自己离薛蟠远点儿,免得沾惹上他身上洗了许久还未曾洗净的臭气,一边朝着其满面诚恳道。

    “琏二哥说的什么?!你为了我好,弟弟又怎么会混/蛋到不知你的情?!我刚已经听张管事说了,此次为了我的事,二哥可没少受忠谨亲王的排揎!你为了我给人陪尽小心,兄弟不过丢点丑又算得了什么?!”

    薛蟠闻言急忙道,觉得:若是能让忠谨亲王消了气,忘了他干的那件蠢事,别说丢这点儿丑,就是再多个十倍八倍也无所谓!

    于是,又提议道:

    “若是忠谨亲王他老人家还觉得不解气,要不赶明儿我再当街给他磕几百个头,自认为乌龟王/八蛋如何?!只要能让他老人家不再计较此事,将我当个屁放了,让我怎么着都使得!”

    贾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又到了这一年岁末的最后一个月!

    因着年末诸事都忙,关于薛家捐了一百万两银子才保得薛家大爷性命的议论这才在荣国府里渐渐消停下去,不过薛家的豪富还是刷新了惯来捧高踩低的荣国府众奴仆的认知,觉得,这薛家是真有钱啊!

    虽然众奴仆都暗地里看不起薛蟠这个败家子,但对于生在如此豪富之家,却依旧平易近人,甚至连府里三等小丫头都叫的出姓名的宝姑娘,却大加赞扬起来!

    相比而言,一向只关注自己院子并老太太,大太太等人,对旁人都淡淡的黛玉,在奴仆中的风评就差了许多。

    不光黛玉,一直不掌权,又与王夫人这个姑母渐行渐远的王熙,在这群世奴眼里,尤其是王夫人手底下那些人眼里,也着实不咋地!

    不过,对于这些人如何看自己,姑嫂俩倒是都无所谓,觉得:反正她们又不是荣国府的,旁人家的事又与她们何干?

    因此,依旧美滋滋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天午后觉醒,见外面无风又无雪,黛玉与迎春便又例行陪着王熙这个大肚婆在园子里散起步来…

    正走着呢,突然,王熙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袭来,随即一股湿热之气便从身下传了过来……

    王熙……靠!不是吧?!

    “快!快扶我回去!我好像要生了!”

    王熙急忙朝跟着自己的黛玉、迎春并平儿,彤儿几个道。

    几人…:啊?!老天!

    吓的急忙手忙脚乱的搀着王熙往回走,但走了几步就又被王熙给唤住了:

    “哎呦!不行了!我走不了了!平儿,你快去院子里让稳婆准备接生的东西,再派人将叶大夫叫过去!彤儿,你赶紧去旁边荣国府找个春凳并两个婆子来,将我快抬回去!”

    王熙边尽量平稳着呼吸,强忍着腹中一阵阵袭来的剧痛,边朝着自己两个丫鬟吩咐道,感觉再走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出来了!

    同时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叶青岩,明明前天给她把脉时那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她最快也要五六日后才会生,要不然她也不会只带着几个丫头就溜达的这般远啊!

    几乎穿过了多半个花园子,都快要走到荣国府这边来了!

    平儿几个姑娘家家的,又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此时早已吓得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了!

    甚至还没王熙这个当事人镇静。

    此时听王熙让她们去叫人,平儿彤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了声,按王熙说的,撒丫子就分别往相反的两边跑去,彤儿甚至因着过于慌张,左脚绊右脚,直接跌了个狗吃屎!但哪里还顾得了疼,急忙又一骨碌爬起来,继续朝着园子中与荣国府相邻的角门跑去!

    王熙此时也早已谁都顾不得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急剧的阵痛已经来了两波了,直疼的她都快要支撑不住了!甚至无意识的将一旁搀扶着她的黛玉与迎春两个的手腕都攥出了白印子来…

    “嫂嫂,呜呜~!你…可要挺住啊!一会儿就来人了!”

    黛玉、迎春两个也早已吓得小脸煞白,一边用力掺着王熙一边哭道,

    “莫怕!你俩赶紧将我搀旁边的亭子里去,我得坐下喘口气。”

    王熙在腹中阵痛的间隙忙咬牙朝着俩丫头说道,随即就扶着俩丫头的肩膀往一的亭子里挪去,

    等到了亭子里,已是疼的满头大汗,站都站不住了,直往地下瘫去…

    黛玉两个见了,急忙将自己的斗篷都脱了给她垫在了身下,着急道:

    “嫂嫂,你怎么样了啊!”

    快点儿来人吧!

    ……

    彤儿这边,好不容易跑到了荣国府这边的角门处,忙想喊着那看门的婆子去帮忙,谁知那婆子却以不敢离了门口为由,拒绝了她,让她另去寻人。

    彤儿知道此处看门的婆子乃是王夫人的人,对她们府里一向有成见,因此,也不愿跟她纠缠,急忙又往里面跑去…

    直跑了好一段路,才在花园子的尽头快要到王夫人院子的地方,碰见周瑞家的领着一老妇与一孩童走着…,

    彤儿急忙上前将王熙的事儿与其说了。

    周瑞家的听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因着她耽误了事儿,光老太太那儿也饶不了她!因此不敢不管,忙叫彤儿去老太太院子里找春凳并健壮的婆子,她自己则带着刘姥姥往王熙那边奔去…

    但跑着跑着周瑞家的就跑不动了…

    这几年因着养尊处优,吃的又好,她着实长了些肉,想了想,便只能朝着一旁健步如飞的刘姥姥道:

    “姥姥,你先去帮忙看看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好!”

    刘姥姥闻言,便将手中的板儿一丢,朝着周瑞家的指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王熙这边…此时也是绝望的很,因为她感觉自己除了持续剧烈的阵痛外,一股想要大小便的感觉也正一阵阵袭来,还越来越强烈,

    忍不住心道:完了!她不会在这花园子里就生了吧?!

    正无措间,就见一个六十来岁,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速朝着她们这边奔了过来,到了近前一看,见王熙的裙子都已经被羊水打湿,隐隐约约也已经见了红,忙一拍大腿,道:

    “可了不得了!这是马上就要生了!”

    又急忙问一旁的黛玉,

    “姑娘,你家奶奶的院子在哪儿呢?这要不赶紧送回去,怕是要生外头了!”

    “呜呜~,在那儿呢!”黛玉忙哭着指着几百米开外的王熙院子道。

    刚说完,就见那老太太一把抱起疼的已经要死要活的王熙,抬腿就朝那院子奔去…

    王熙……

    黛玉/迎春……

    虽则王熙自打怀孕后就一直在控制自己体重,但身怀两胎的她如今也差不多有七十公斤,被个老太太这般公主抱着疾行,吓得甚至连疼痛都忘了一瞬,急忙用双手攀住了老太太的脖颈,惊道:

    “姥姥!你慢着点,可别摔了我!”

    刘姥姥闻言顿时一怔,心道,怎么这位奶奶也管她叫姥姥?但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吓得,口中娘姥姥的乱窜呢,

    “这位奶奶放心,老婆子平日里扛着几百斤的粮食走田垄都没相干,奶奶这么点分量定摔不着的,您只管抱紧老婆子就是!

    还有,千万别使劲!憋住这口气,等到了屋子里再生!”

    说着,便越发朝着王熙的院子疾行而去,快的黛玉两个空着手都有些赶不上她!

    与此同时,贾琏这边正带着水臻和孟博文刚进府…

    因着王熙就要临盆了,贾琏这些日子就推了一切宴饮杂事,每日一下衙就赶紧回家,今日还特地跟上司告了半月的假,打算接下来专心陪着媳妇生产。

    谁知,刚从翰林院出来,就又被水臻带着孟博文给截住了,

    “琏二哥,你没空赴我们的宴,我俩去你家玩儿总可以吧,正好我今日新得了坛好酒,咱们好好喝一顿如何?!”

    贾琏……还能说什么,只得将这两位带了回来,正想带着二人穿过前院去给贾赦问个好,再回趟院子跟王熙说一声,今晚不能陪她吃饭了,就见自己院子里的田婆子火急火燎的往前院奔来…

    贾琏…心里不由的一搁楞…

    “田嬷嬷,出了何事?!”

    那田嬷嬷一见是贾琏,忙惶急道:

    “二爷!您快去看看吧!!奶奶在花园子里转着转着突然要生了!平儿姑娘刚急得跑回来喊人,这会儿奶奶还不知怎么着着呢!”

    边说边又赶紧朝着叶青岩住的前院奔去了!

    贾琏……!!

    急忙抬腿往自家院子跑去!

    水臻两个见了,也忙跟在了其后头。

    结果,奔到内院一看,就见封氏几个正同两个接生婆子一起忙着烧水准备接生的东西,而平儿则带着几个婆子丫鬟抬着个春凳正要往外走…

    贾琏见了,立刻就知道王熙还没回来,急忙转身又要接着往花园子去,正在这当口,突听门外一声娇喝传来,

    “快闪开,别挡路!”

    今天第二更,又晚了!唉!

    第66章

    龙凤胎

    黛玉这边,紧着倒腾两条小短腿,才跑到了刘姥姥前面,给抱着王熙的刘姥姥与乍着手护在刘姥姥旁边的迎春开路…

    结果…好不容易跑到了王熙的院子,抬眼就见两个男子正并排着站在院门口,探头往里瞅个不停,院门也被二人挡住了大半!

    黛玉见了立马就急眼了,心道:哪里来的臭男人,怎么这般没规矩?!立刻朝着二人呵斥道:

    “还不赶紧让开,别挡道!”

    其中一个听了她的喝声倒是立刻就低头闪开了,另一个也不知怎的,竟看着她…怔住了!?还敢…用手指她?

    黛玉的气便更不打一处来了!本能的就学着王熙,抬脚就朝着对方的小腿踢去,柳眉倒竖道:“好狗不挡道!”

    水臻……!

    因着刚才事发突然,水臻二人跟着贾琏一路跑过来,直到进了贾琏夫妇的院子,发现都是女眷,这才惊觉他们好像有些逾矩了,赶忙退了出去!

    但又怕贾琏这儿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因此,便也没敢走远,只守在了门外等着。

    谁知突然就被一女子骂了,转脸看去,就见一十来岁双眼亮晶晶的小丫头正累的气喘吁吁,半边脸全是黑印子的朝着他们瞪着,

    水臻见了,便好心的想要提醒小丫头一句,她的脸脏了,谁知刚要开口,小腿就被其给踢了一脚!

    踢他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很疼!水臻也不想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但这丫头不但踢他,还骂他是狗?!他就不能忍了!

    “喂!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小爷好心好意想提醒……唉呦!”

    水臻刚想教训面前的丫头几句,结果…就又挨了黛玉一脚,并更加恼怒的朝着他骂道:

    “少废话!赶紧让开!没见我嫂嫂就要生了么?!”

    水臻……!!

    这才发现跟在小丫头身后的刘姥姥和她抱着的王熙,才惊觉是自己碍事了!这大肚女子怕就是他们那位要生产的嫂夫人了!

    慌得急忙往旁边挪了挪,将门口给让了出来…

    又联想到刚才黛玉喊这位嫂嫂,便寻思:莫非这厉害丫头是他琏二哥的妹子?!

    因着与贾琏相熟,水臻对于贾琏家的人员构成情况也很熟悉,知道其确实有个庶妹,另外还有个表妹也是住在他家,乃是巡盐御史林如海的独女,

    此时见黛玉这般刁蛮,而她身后的迎春,即便此时也眉头紧锁,但却依然散发着一股温婉之气,便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这位温婉的定是那位林探花的千金了!

    与此同时…

    贾琏也奔了过来,边迅疾的将媳妇儿从刘姥姥手中接了过去,边担心的问道:

    “熙儿,你怎么样了?!”

    “快,快抱我进产房,不行了,这次真的要生了!”王熙忍不住呲牙嘞嘴道。

    “奥,好!好!”

    贾琏听了,急忙抱着她往早就准备好的产房而去,两个稳婆并封氏几个见了也忙跟了进去…,平儿几个并香菱等人则忙着按稳婆吩咐的烧水的烧水,递东西的递东西,瞬时间满院子的人都跟着忙乱了起来…

    见王熙终于安全的进了产房,黛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悄然的靠在了院中的一颗梧桐树上歇息…刚可累坏她了!

    从水臻站的角落望去,就见其低头垂眸,静的仿佛就似一副水墨画般,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与她无关,也似乎跟刚才咬牙瞪眼,如同个小老虎一般踢人的丫头不是同一个人!

    但…随着产房内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惨叫,小丫头突然就又慌了起来,一脸煞白的往产房方向奔了几步,却又不敢打搅里面正生产的孕妇…又踌躇的站在那里急得直转圈圈…

    那一刻,水臻忍不住想:这丫头一定跟她的这位嫂嫂感情很深吧,所以,刚才才会那般厉害,这会儿也才会这般焦急!

    突然就觉得,如此真性情的小丫头也挺可爱的!

    “我媳妇生孩子呢,你让我去哪儿?!少没事找事!赶紧接你的生!”

    伴随着王熙的惨叫,贾琏的怒吼声也随之传了出来,显然是有人劝他去外面等,将他给惹急了!

    众人……

    女子生产之时,不准男子靠近的说法历来就有,说是产房污秽,又满是血污,男子沾之则不吉,世人也早就都认同了这讲究,不光男子遵守,女子更是比男子还要重视这规矩,深怕因着自己之故,给自己夫君带来厄运。

    却不想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贾琏竟然这般强硬,为了守在妻子身边,全然不顾那些有的没的!倒是让水臻更加高看了他一眼!

    水臻因着生辰不吉,从小饱受白眼与嫌弃,对这些乱力乱神之事最是厌恶至极,但又无可奈何,因此,对敢于反抗的贾琏便更多了些敬佩。

    黛玉也是,她年幼失母,本就够不幸了,还要被人讲究什么命硬克母、失母少教之类的,因此,对这些毫无道理,横加指责的规矩也是在内心里嗤之以鼻,

    因此,两个初次见面并不愉快的少男少女在这一刻突然就同频了起来…虽然他们自己并不知情。

    “现在如何了?”

    就在大家震惊于贾琏冲冠一怒为媳妇之时,叶青岩终于提着个药箱赶到了。

    “叶大夫,你不是说我嫂嫂还要过几日才会生么?!怎么就突然发作了?这种情况可于生产有碍?用不用开点药啊?!”

    黛玉见了忙上前朝着叶青岩一迭声问道。

    叶青岩……

    关于王熙突然急产这件事,他也着实没料到,只得道:“呃,应该…没事吧,你先别着急,我这就看看。”

    说着,就提着药箱跟着婆子去了王熙产房旁边的屋子。

    黛玉见了就也想要跟上去,却被旁边的刘姥姥一把拉住了,劝道:

    “姑娘可别去,那地方血腥,可别吓着了!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看着惊心,实则过去这会儿就好了!”

    身怕黛玉小小年纪,万一看见不该看的,将来对生孩子再有了阴影。

    似乎为了印证刘姥姥的说法,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产房内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传了出来!

    众人跟着揪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些,之所以没放全,只因着大家都知道,王熙肚子里有两个!

    直到又几分钟后,又一个小猫般的哭声也响起,众人这才彻底放了心!

    片刻后,等接生婆为王熙清洗完,又重新换了被褥,王熙的这场惊心动魄的生产也终于结束了!从花园发作到被贾琏抱进产房,加一起,也不过才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随即,平儿就出来报喜:

    “二奶奶生了对龙凤胎!前头是小姐,后头是位少爷!大小姐五斤一两,少爷也有四斤六两。”

    “哎呦!二奶奶怎么就这么会生奥!这一下子可就儿女双全了!”

    刘姥姥闻言率先击掌大赞起来,随即院中众人也都跟着沸腾了起来,包括水臻和孟博文,能亲眼见证一对新生命的诞生,大概没有人会不高兴吧!

    “哈哈哈,好!好啊!”

    听见消息就忙赶过来的贾母,刚带着人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平儿的话,立刻也乐的什么似的,大笑着道:

    “今日凡在这院子里伺候的,每人赏一两银子,刚护卫二奶奶有功的,每人五两!”

    又朝着一旁的刑氏道:

    “哈哈哈,老大家的,还不赶紧搀扶着我去看看的我重孙、重孙女,你的孙子、孙女!?”

    “哎!儿媳这就搀您老过去!”

    大房第三代添丁进口,邢夫人自然也很高兴,还不忘嘱咐旁边的王善保家的,

    “还不快去给大老爷报喜!”

    边说边笑搀着贾母往里走,迎头就碰上了笑盈盈的黛玉…

    婆媳俩不由得同时惊呼出声:

    “玉儿,你的脸怎么脏成这样了?!”

    黛玉…:哈?!急忙跑去找自己的嬷嬷丫鬟要镜子了。

    一旁的刘姥姥见了就忍不住纳罕: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小姐啊,就是金贵!不过沾了几个泥印子,就大惊小怪成这样?在他们乡下,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不论闺女小子,哪儿个不是造的泥猴一般?!

    诶?…!不对呀?好像她也带着个泥猴来着?!

    坏了!光顾着在这儿看热闹了,竟将她家泥猴给忘了!

    刘姥姥顿时一拍大腿,急忙朝着刚扔板儿的园子奔去…

    今日刘姥姥到荣国府来,也是因着前两年收成皆不好,今年这个年便有些过不去了,这才想起当年与自己女婿王狗儿的祖上偶尔连了宗的王家来…

    当年王夫人还未嫁到贾家来的时候,刘姥姥就曾见过其一面,于是便舔着脸过来碰碰运气,觉得能得些施舍最好,若不能也无妨,就当来这豪门大户里转一圈开开眼了!

    结果来了后,托那周瑞家的一问,王夫人果然没空见自己,不过倒是也没让她白跑,而是按惯例,给了二十两银子,还管了顿饭!

    二十两银子足够她们一家老小美滋滋的过上一年了,刘姥姥自然是感激不跌,待吃过了饭,便随着周瑞家的往外走,结果…就碰上了王熙生产的事儿!

    能帮着那位不知是哪房的二奶奶顺利生下孩子,刘姥姥也是觉得满足的很,于是,在花园子里找到被周瑞家的安排了几个小丫头子看着的板儿,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后,就抱起他开怀道:

    “赶紧回吧!再不着点儿急可就赶不上回去的骡子车喽!”

    说完,便抱着板儿往园子外走去,走着走着,就听后面有人喊,刘姥姥闻言忙停住了脚步,就见来人正是最开始跑来寻人帮忙的那这姑娘,

    “姑娘还有事儿?!”刘姥姥见了就客气道。

    “哎呦!您老人家腿脚可真够快的!”

    彤儿紧赶慢赶才追上刘姥姥,忙气喘吁吁道:

    “您那可别着急着走,我们二爷听说是您救了我们奶奶,急忙派我过来追,说是请您与小少爷去我们家再多住几天,等吃了我们大姐儿和少爷的洗三酒再回去!”

    刘姥姥…本以为彤儿追上来最多是再赏她几两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等好事儿,听了,立刻应道:

    “那感情好,既如此,老婆子就叨扰了。”

    打滚求个收藏,要是能收藏下作者就更好了!!拜拜拜拜拜拜拜托啦!!!

    第67章

    赚大发了

    王熙在生完两个孩子的当天晚上,就忍着刚生产后虚弱的身体,同贾琏两个带着自己的俩孩子去了空间,将生产后24小时内需要打的疫苗给两个孩子打了。

    因着王熙怀的是双胞胎,怕奶不够吃,在孩子出生前,便也按照府里惯例给孩子提前找了两个本分健康的奶娘,不过两夫妇却没将养育孩子的事儿都推到奶娘身上,到了晚上,还是坚持自己带着孩子睡。

    这自然又在府内众奴仆间引发了不小的议论,纷纷暗地里嘲笑王熙没个豪门贵妇该有的样子,满京都去打听,也没听说过哪家的夫人奶奶们自己带孩子、奶孩子的!

    不过,王熙自家院子里的众婆子丫鬟们对此倒是接受的挺快的,只因着大家早已习惯了夫妇俩…呃…不,她们二爷的不按理出牌!

    就比如:谁家爷们在夫人怀孕时不从主屋搬出来并借机填两个通房啊?

    或者:谁家爷们在妇人生产时会坚持守在产房内,谁劝就跟谁急眼啊!

    还有:谁家爷们会一有空就帮着抱孩子换尿布,还乐此不疲?被尿了也甘之如饴?!尤其抱着她们大小姐时,那大牙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唉!劝不得,说不得,要说也只能说,她们奶奶的命太好了!

    好到让某人生忌,生妒!

    明明他们二爷以前是个最爱沾花惹草,最喜朝三暮四的,对她虽没有紫儿墨儿宠爱,但也是十分信重且出手大方的,凭什么她们奶奶一嫁进来一切都变了!

    她好不容易将墨儿,紫儿两个貌美狐媚的盼走了,本以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凭什么她们爷就突然被他们这位奶奶勾的改了性子?!让她一点盼头儿都没有了?!

    而且,不光是做妾室没盼头,做丫鬟也没盼头了!

    自打她们这位奶奶一进门,不知为何就对她十分不喜,明明她才是她们爷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她却偏偏抬举彤儿那个后来的,有什么事儿也都背着她,甚至连屋子都不愿让她进了!

    如此下去,她除了被打发出去配人,又还有什么旁的出路?!

    不行!她必须得想想办法了,她才不要配给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或者满身臭气的乡野汉子呢!

    “青儿,你愣什么神儿呢?!明儿就是少爷小姐的洗三宴了,赵嬷嬷可是一早就来了,小心她看见你不做事又罚你!”

    彤儿忍不住朝着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精神的青儿劝道,她们奶奶虽是个平和性子,轻易不朝人发火,但赵嬷嬷可不是,她们可都是从小被她罚大的!

    谁知青儿闻言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朝她排喧道:

    “哼哼,就算你如今攀了高枝,在奶奶面前得了脸,也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吧!?有那闲心你不忙着去谄媚,跑来我这儿耍的什么威风?!”

    说完,就将帕子一甩,气哼哼的走了!

    彤儿……

    与此同时,贾琏这边正在亲切的接见刘姥姥祖孙俩…

    “此次全赖姥姥相助,我夫人才能顺利生产,您老这回可定要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们夫妻俩尽尽心…”

    贾琏边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碗亲自递到了刘姥姥手上,边笑着道。对于书中这位睿智通透,贫穷却不失风骨的老太太,他还是很欣赏的。

    “哎呦!这如何使得,二爷这千金贵体,文曲星下凡的,哪能劳您给我这粗鄙之人端茶呦!”

    刘姥姥见了,忙站起来诚惶诚恐的接了,心道:她这次过来可赚大发了!不但得了银子,长了见识,还结识了这般尊贵体面的主子,这些大牛,足够她回去吹一辈子了!

    因此,对于贾琏诚心相邀她们祖孙再住些日子之事,刘姥姥思索了一瞬后就开口拒了,觉得:人家再抬举她们,她们也不能太过不要脸面不是?!就算白吃白喝也得有个节制啊。

    于是就笑道:

    “这次来,得府里太太,二爷,二奶奶的抬举,老婆子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将这辈子没享过的福都享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家里也大事小情的,就不叨扰了,等再见识见识大小姐小少爷的洗三礼,也就该回了!”

    贾琏闻言倒也没再挽留,而是指着一旁抓耳挠腮、坐也坐不安稳的板儿道:

    “这孩子可曾读书识字?!”

    “还不曾读书,不过老婆子和女婿商量着,等明年开春就送他去学堂,倒也不求他读出个什么来,至少能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将来大了能看懂个文书、借据的,别被人坑了就好。”

    刘姥姥闻言便实话实说道,她也确实跟自家女婿商量过此事,只不过是一年多以前商量的,因着家里没有余钱,一直没能兑现罢了…

    贾琏:“哈哈,倒是巧了,我有一兄弟,名唤贾琮的,年纪跟板儿差不多大,正好明年我想着将他送到我同科开的学堂去,不如姥姥到时候也将板儿送过来,两人一起也能做个伴儿,

    姥姥放心,令孙上学的一应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吃住也不用愁,就跟我那兄弟住一起即可。”

    因着贾家族学太过不堪,贾琏早就琢磨着将自己的庶弟贾琮从里面挪出来,交到张举人如今开的学堂去,省的他没个人看着,从小耳濡目染,将来跟那些贾家子弟一般,学一身的纨绔习气!

    刘姥姥闻言顿时激动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试问谁不想着自家孩子有出息,贾琏此举可比给刘姥姥个百八十两还要让她觉得熨帖!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贾家这位二爷不但是荣国府长房未来的承爵人,还是今科榜眼,仅次于状元郎的文曲星!他的同科能差的了?!她外孙子这回可是沾了大光了!

    因此,立刻拉着一旁懵逼的板儿给贾琏跪下了,摁着板儿的头就给贾琏先磕了几个,激动道:

    “多谢二爷抬举这孩子,你老可真是这孩子的再生父母,不是亲爹胜似亲爹啊!”

    贾琏……急忙将人给搀了起来。

    “哈哈,姥姥快请起,些许小事,可不值当您老如此,”

    接着,就又问起刘姥姥家中人口和种着多少亩地来…,听刘姥姥说家中有十亩良田并八亩旱地后,便道:

    “等开春劳烦姥姥带着令婿再来一趟,我这里有样新鲜的菜蔬想让您家种种,倒时收了定不会让您老一家吃亏的!”

    刘姥姥闻言眼更亮了,哪有不应的,急忙又千恩万谢的应下了!

    等第二日,被贾琏夫妇安排在上座吃了顿洗三酒后,就带着王夫人给的二十两银,并王熙特意给她准备的:十匹棉布,百十斤棉花,并一车的鸡鸭鱼肉,坐着管事特意给派的大马车,风风光光的回去了!

    本来王熙还想给这位老太太一些银子的,但却被其给拒了,说是二爷二奶奶此次给的已经够多了,再要,她的老脸也没处搁了!

    王熙闻言便想起贾琏所说的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来,想着以后还有机会,也就没再纠缠。

    转眼冬去春来,又一年过去了!

    孟博文因着文学功底扎实,又襄助几位学界大佬编制了《隆武实录》,直接连升两级,从从六品的翰林院撰修被破格提拔为从四品的国子监司业。

    而贾琏也因着业务能力太过拔尖,由隆武帝直接任命为按察使司设佥事,正五品,也是连升两级!

    而他的顶头上司,则正是刚被任命为按察副使的水臻是也!

    用脚底板想想,他的这个突然调动升职,跟这小子也脱不了关系!

    果然,在贾琏升职后的第二天,水臻便请他去了府里,美滋滋的表明是自己专门走后门跟隆武帝将他要过去的。

    贾琏……忍不住咬牙:我谢谢你!

    虽然这个官升的比他预想的要高的多,他的本意本是想着能按部就班的升任为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读、侍讲他就很满意了,但这个按察使司设佥事官位虽高,却是需要时常出差的!

    他不想离他媳妇太远,更不想跟他媳妇两地分居,亦十分的舍不得他大闺女啊!

    但,世事往往就是这么事与愿违,在他升职的一个月后,他就不得不出差了!

    这天,王熙正在屋内和黛玉、迎春几个逗弄两个小娃娃呢,贾琏突然就回来了,挎着脸道:

    “熙儿,我可能要随着忠谨亲王去趟江南…”

    王熙……啊?!

    如今她早已习惯了贾琏的陪伴,闻言顿时不舍起来!

    “那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快的话三四个月,慢的话估计得半年以上!”

    贾琏闻言便一边将自己儿子手里的小木马夺过来送到自己闺女手上,边惆怅道。

    唉,这一去,他不知要错过他闺女多少成长瞬间,可别到时候他回来,他闺女都记不得他这个爹了啊!

    王熙……眼看着贾琏明目张胆的帮着自己闺女欺负儿子,把她儿子委屈的眼泪汪汪都视而不见,心中的不舍顿时淡了些,觉得:让这家伙离开些时日也好,要不然凭着他这般重女轻男,她儿子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

    “二哥哥要去江南的话,会不会路过扬州?若是能,可不可以帮黛玉给爹爹捎些东西?!”

    黛玉听闻贾琏要去江南公干,立刻兴奋道,她来京都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也经常与父亲通信,但亦知父亲对她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因此,一直有些放不下心。

    贾琏此行,虽名义上是陪水臻一起巡查江南及附近几州的水利情况,但暗地里却是奉了御令去襄助林如海的!

    不过,因着此时的林如海与两淮盐业的那些旧臣已经斗得如火如荼,又因着他那位姑父太过执拗,一心想着与那些禄蠹不死不休,因此,贾琏也不能保证能顺利将其从中捞出来,所以也不敢对黛玉明言。

    因此便道:

    “就算不路过,为兄也肯定是要去看望看望姑父的,林妹妹有什么想与姑父带的,只管准备出来就是!”

    黛玉闻言立刻高兴的什么似的,拉着迎春就去琢磨要捎给爹爹的东西了。

    话说给两小只起个什么名字呢?腊月十二日下午五六点出生的,作者起名废柴,亲亲们有更好的么?可以留言说一下,顺便想想小名,爱你们!

    第68章

    无巧不成书,反常即为妖

    三日后,贾琏带着对妻儿的依依不舍去了江南公干,临行前两口子很是温存了好几番,

    因着觉得在这古代最可怕的就是缺医少药,且车马很慢,书信很远,来回很不方便。为了防止贾琏路上突发疾病,旁的王熙都没给其准备太多,只各种药品和抗生素却足足准备了一大箱子!

    每种药除了说明书之外还特意给其手写了各种注意事项,用量用法,甚至连夜教了其静脉和肌肉等注射方法,就怕他万一感染了什么伤寒之类的,自己又不在他身边,再耽误了治疗!

    贾琏也是对王熙嘱咐了再嘱咐,临行前又将媳妇、闺女抱了又抱,亲了又亲,这才依依不舍的去跟贾母等长辈辞了行,带着两个小厮去了。

    他一走,王熙的生活顿时变的空落落起来,好在有两个团子每日让她忙个不停,又有黛玉、迎春相伴,这才淡化了些许相思之情。

    转眼十天就过去了,宝钗的大选结果也出来了,果然不出贾琏曾经所料的那般——落选了!

    宝钗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听到结果后便闭门不出,谁也不肯见了,七八天后,就传出其病了一场的消息。

    黛玉和迎春听说后就相携着去探望,一进门就见宝钗正与宝玉紧挨着坐在炕上,手捧着宝玉的那块儿玉在看,而一旁她的大丫鬟莺儿则正笑着道:

    “我听二爷玉上这两句话倒像和姑娘项圈上的是一对儿!”

    黛玉/迎春……

    “哪有的事?胡说什么,还不去倒茶!”

    宝钗见黛玉两个进来也不尴尬,边朝着莺儿嗔怪道,边笑着站起身往炕上让着黛玉两个,黛玉和迎春见了就笑着拉着她的手问候其可大安了,彼此亲亲热热的说起话来。

    宝玉见了也忙跟着凑了上来,臊皮着脸问黛玉:

    “林妹妹怎么最近也不爱过来这边玩儿了?倒是难得见你一回。”

    黛玉闻言便敷衍道:“最近忙着帮嫂嫂看孩子呢。”

    又故作好奇的问宝钗:“刚我们进来渺乎着听见什么一对儿的,不知说的什么?!”

    宝玉…急忙想将话题岔过去,本能的不想让黛玉知道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一旁的莺儿却又笑嘻嘻的插嘴道:

    “正说到我们姑娘项圈上的字跟宝玉那块儿玉上的像是一对儿呢!”

    黛玉听了就讥诮的瞅了莺儿一眼,这才朝着宝钗笑道:“是么?那我和迎姐姐倒要见识见识了!”

    宝钗闻言就道:“你别听她说,不过是旧时有人给了两句吉利话,錾上了,要不然沉甸甸的戴着有什么趣儿?”

    说着就极坦然的将扣子解了,将罩衫下戴的璎珞摘了下来,递到了黛玉手里。

    黛玉就捧了与迎春一同去看,果然见那项圈两边各錾着四个字,合成两句吉谶:“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迎春见了就稀奇道:“果然跟宝玉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对上了,倒是巧了。”

    那莺儿听了就又笑道:“可不是,当年这两句话是个癞头和尚送的,说是让錾在金器上才有效…”

    宝钗不等她说完,就又朝其嗔道:“不去倒茶!”

    莺儿这才闭了嘴,低头去了。

    宝钗便瞅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笑道:“这丫头都被我给惯坏了,啰嗦起来就没个完。”

    黛玉听了只扭头拿着炕上宝钗做的针线看,并不接声,一旁的迎春则好心劝道:

    “我这句话宝姐姐听了可别恼,虽说宝姐姐仁厚,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规矩礼仪却是最重要的,只自家人在时跳脱些倒无妨,当着外人时,奴仆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也同样是主家的气派,可不能大意了!”

    宝钗……

    论被一个一向'凡事不管,万事不问,自己的丫鬟婆子都管不住'之人教训是种什么体验?

    宝钗的体验就是:你还好意思我呢?!

    但迎春话说的既句句在理,又满脸的真诚,虽宝钗仍然觉得她是在嘲笑她的丫鬟没规矩,或者嘲笑她们薛家不会管教下人,但也找不到证据…

    因此也不好反驳,只能低头应了几句诺,这才转移了话题,说起旁的来。

    片刻后,薛姨妈便进来留饭,宝玉闻言立刻积极的响应起来,巴不得与黛玉能同桌吃顿饭,再畅谈一会儿子才好,奈何黛玉却拉着迎春起身告辞道:

    “想必这会儿萱姐儿和茂哥儿也快醒了,嫂嫂一人看不过来,我们就不叨扰姨妈了,等改日再聚吧!”

    前些日子,贾琏临走前,才将冥思苦想许久的两个孩子的名字定下来,都是按着贾家这辈的草字头排的序,取得乃是“椿萱并茂”中的萱、茂二字,已经请示了长辈,并正式填在了族谱里。

    薛姨妈见黛玉二人执意要走,又苦留一阵无果后,便也随她们去了,只抱着宝玉哄道:

    “我的儿,你就别走了!你不是说你珍大嫂子家糟的鹅掌好吃么,今儿个正好尝尝姨妈家的!”

    宝玉本因着黛玉走了也没兴致再待下去,听了薛姨妈的话后这才好了些,又想着黛玉虽走了,到底还有宝姐姐陪着,才又重新乐呵起来,笑道:“那鹅掌需要配着酒才好!”

    薛姨妈闻言立刻道:“有!有!今日保证没人管你,姨妈陪着你喝个够!”

    一旁的李嬷嬷……

    王熙这边…

    话说黛玉与迎春从宝钗处回转回来,便跟王熙说起在宝钗处所见之事来,王熙听了就笑道:

    “这倒是巧了,你们刚走,周瑞家的便代薛姨妈给你们姊妹一人送了两支宫花来,闲聊中也说起那宝钗服用的‘冷香丸’来,亦说是个癞头和尚给的海上仙方,且配起来十分的艰难,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

    还要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等这四样水都集齐了,才能调和而成!【注1】

    若是那无缘的,恰巧赶上雨水这日不下雨,亦或者小雪这日不下雪,诸如此类的,怕是没个十来年也凑不齐全,偏这宝姑娘只一两年就将这方子凑齐不说,吃了这药还就药到病除了!

    你们说这事儿巧不巧?!反正那周瑞家的是直叹稀奇,大赞宝姑娘福大命大呢!”

    王熙边说边瞅着黛玉与迎春道,显然想听听她们的意见。

    迎春听了,低头思索了一阵后就捂着嘴笑道:“都说无巧不成书,说不得就是缘分呢?!”

    黛玉听了就朝其白了一眼,道:

    “迎姐姐可真是越来越促狭了!今个儿已经装好人笑话了别人一场了,还不够?还在这儿正话反说呢?!

    你心里怕想说的是:无巧不成书,反常——即为妖吧!!哈哈!”

    又笑道:“我敢打赌,不出五日,宝姐姐这福大命大的名声就传遍了!还有那巧妙的缘分,也是耐人寻味的很呢!”

    说着,就与迎春凑一起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熙…:好吧,看来这俩丫头比她强多了!

    她要不是一直靠着仲景这个私人顾问给她开小灶,恐怕也就能确定那个“药方”屁用没有!其余的那些个弯弯绕绕怕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人家俩丫头须臾间就看明白了!

    果然,从小在这种宅斗家庭长大,又经过贾母这个宅斗大师亲授过得,没一个傻子啊!唉!

    又想:算了,那凤凰蛋谁爱算计谁算计去吧!只要其离黛玉远远的,让她家黛玉独美就行!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第二日,那凤凰蛋就肿着个眼泡子跑过来了!!

    王熙……:“你咋了?!二叔又揍你了?”

    “没有,呜呜~,二嫂嫂!老祖宗要撵茜雪走!我去老祖宗那儿求情也没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帮忙了!

    您快去救救茜雪吧!再晚就真不行了!呜呜~,我求求你了!”

    宝玉边说边咧着嘴嚎道。

    王熙昨晚本就被两小只闹腾的没睡好,此时不免被他哭的头疼,又恐他吵醒旁边屋里刚睡着的两只“洪水猛兽”,于是急忙朝其安抚道:

    “你先别急,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了?!”

    虽然贾琏临走前跟她说了许多最近两年贾家可能会发生的事件,但关于茜雪被撵之事却并没有提起,王熙自己对红楼又只知道个大概,因此,还真不知这茜雪是为何被撵的,只能先问道。

    “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要不等茜雪被撵出去,再想接回来可就难了!”

    宝玉闻言就一边拉着王熙往外走,一边着急道。

    王熙……还能怎么办呢,只得交代了两个孩子的奶娘和值班的安儿喜儿几句,这才跟着已经急得不行的宝玉往贾母院中去了…

    路上听宝玉说完事情的经过后,对此事也还是一头雾水!

    却原来:昨日宝玉在薛姨妈处喝酒时,就因着他的乳嬷嬷李嬷嬷一直管着他而有些不高兴,等回了院子茜雪给他上了茶后,又发现早上自己特意留的枫露茶竟又被李嬷嬷仗着身份给喝了,本就喝的醉熏熏的宝玉立刻就急眼了,不但砸了茶碗,还扬言要撵了李嬷嬷!

    结果,动静闹得太大,被贾母听见了,便派了人过来问,被袭人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茶碗给糊弄过去了。

    后来,又将宝玉哄得睡了,这才安稳下来。

    本来,众人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第二日贾母便派了婆子来,要将茜雪给撵出去!

    众人顿时都被吓傻了!

    宝玉急忙跑去贾母屋子里头给茜雪求情,却不想不但被贾母教训了一顿,还明言:若其再敢求情,立刻就将袭人撵走!若还求,就撵麝月,再求,就撵晴雯!

    宝玉吓得顿时大哭起来,立刻不敢说话了,又不敢回屋去看哭的凄惨的茜雪,只得跑王熙这儿求助来了!

    王熙……听完只觉得比宝玉还懵逼!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件事就跟宝玉说的一样,跟本不关茜雪的事啊?不管是李嬷嬷还是宝玉自己乃至说谎的袭人,都比茜雪的责任更大吧?怎么反而是茜雪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了呢?!

    【注1】:节选自《红楼梦》。

    另:两小只的名字听取读者团子的建议取名“萱”“茂”二字,万分感谢!

    还有:因着书中的年龄成迷,也闹不清到底是迎春大还是宝钗大,这里设定为宝钗大些。

    另外:因着贾琏夫妇穿越的原因,一些原本的剧情和时间线都稍有变动,比如:黛玉的入府时间,周瑞家的送宫花比莺儿说金玉良缘要早,且发生在冬天不是春天等等…

    最后:没点收藏的亲亲帮忙点个收藏吧!

    第69章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1

    贾母院…

    王熙一进门刚开口说了俩字:“老祖…”,就被贾母骂了个劈头盖脸,

    “你这丫头怎么一时精明一时傻呢?这么点儿事儿你都看不出来?还巴巴的就被宝玉给牵来了?!”

    王熙……不想承认自己傻,只能道:“我…我这不是看不了那小子哭么?!”

    贾母:“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撵茜雪?”

    王熙…:“呃,莫非您老觉得撵李嬷嬷这个奶嬷嬷于宝玉的名声不好?这才杀鸡儆猴?”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了!

    “嗯,算一条,还有呢?”

    王熙……呃?

    贾母:“哼哼!我就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

    “那到底还因为什么啊?!茜雪不过是依着本分给宝玉倒了碗茶,又没招谁惹谁,您老除了杀鸡儆猴,拿她这个池鱼开刀,还能为什么?”王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她是想不出来了!

    贾母…:嘿!你还挺横!

    随即就朝着屋里伺候的人道:“鸳鸯留下,你们都下去!”

    待屋内人都退干净了,就朝着鸳鸯道:“你跟你们二奶奶说说,我撵茜雪是为了什么?”

    鸳鸯闻言就笑着站到王熙面前,道:

    “二奶奶刚说的没错,此事李嬷嬷确实做的不象话,仗着奶过宝玉就倚老卖老,却忘了她虽然是奶娘毕竟也是奴才,又怎可凌驾于主子之上?不过,李嬷嬷毕竟是乳母,只能震慑,不能撵走,所以,茜雪就成了替罪羊,这是其一!

    第二,茜雪也不是一点错没有,宝玉让她看好那碗枫露茶,等其回来再喝,她却因着李嬷嬷要喝就给了她,丝毫没想过宝玉才是她的主子,如此下去,院里岂不是谁都不拿宝玉当回事儿了?老太太打发她乃是杀一儆百。

    第三则是因着宝玉。咱们荣国公府一向重礼,宝玉这次只因着些许小事就扬言要撵走乳母,若传出去,让世人怎么看他?不给他点教训又怎么能让他长记性?

    老太太深知宝玉即便打他罚他也是过后就忘,还邪门歪理一大堆的,只有朝他最在意的女孩儿们下手,才能让他牢牢记住教训,以后再不敢轻易由着性子胡闹了!”

    王熙…:好吧,果然!即便在这古代修炼了好几年,她还是不适合、也不适应——宅斗啊!

    可能是因着生活的社会不同,她确实有些圣母了!即便她懂了这些所谓的御下之术,让她为了给一个小渣男些许教训,就随意拿一个女孩儿开刀,她还是做不到。

    若她是老太太,她宁愿一顿打不过来,就多打那死小子几顿,直到打到他怕了为止!唉!

    贾母:“怎么?你到此时还觉得不该撵茜雪?!”

    “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撵了她太过可惜,毕竟您老也培养了她这么多年了,要不…,您老将她给了我?”王熙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贾母…:合着她说这么多都白说了?!

    “鸳鸯,你一向跟茜雪那丫头交好,去看看,她走了没有?若没走就劝她赶紧走吧!这会儿走她的身契和那些体己都还给她,老婆子也会派人跟她父母说,她并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儿被撵的,让他们好好给她寻个好婆家!若是再纠缠,一切免谈!”

    鸳鸯闻言忙应了声诺,去了。

    贾母这才斜楞着王熙道:

    “实话与你说吧,老婆子执意撵了茜雪,不光是因着鸳鸯说的那些,主要是做给你那位小姑母看的!

    老婆子也是看你这几年一心向着府里,和琏哥儿也是同声同气,不像某些人似的分不清主次,这才想着教教你,省的你也跟你那位姑母似的自以为是,没有半点规矩!”

    王熙……

    本来她还在疑惑,此事怎么又扯到薛姨妈头上了?!听了贾母的话后旋即就明白了,老太太这是怪薛姨妈纵着宝玉喝酒,教的其没有规矩了啊!

    果然,贾母紧接着就冷笑道:

    “哼,本来喝个一两杯也不妨事,但不该没个量!

    她一个当长辈的,孩子去她家做客,不说以身作则教他些规矩,竟还带头纵着他胡乱喝酒?!甚至李嬷嬷去拦她还挡着?!直接导致宝玉后来喝多了乱撒酒疯要撵奶妈子!

    此事传出去,你知道对宝玉的名声损伤有多大么?!往大了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小了也是个酒后无德!

    她惯的她儿子骄奢淫逸,无法无天也就算了,还敢染指我的宝玉?!若不给她些警告,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贾母边说边咬牙道,对于薛家乃是王家的教育理念十分的不认同且嫌弃!包括王夫人!

    王熙……

    好吧,她服了!这借一打八之术,怕是也只有在后宅混迹了一辈子的老太太能使得出来!

    只是也不知道这老太太这般含蓄、内敛、且高级的敲打之法,碰上最擅长装聋作哑的宝钗母女,有没有效啊!?

    还有,也不知这老太太知不知道,那薛家已经开始惦记她的乖孙了啊!?好想吃瓜啊!

    王熙在贾母这边铩羽而归,好在,有了贾母的提前安排和茜雪自己攒的那些个体己,想必其出去后生活上也差不到哪儿去,没准还会因祸得福,逃了贾家这个泥潭,因此也就不纠结了,等出来,茜雪已然走了,只留宝玉呆呆的望着其离去的方向落泪,王熙见了就朝其火上浇油道:

    “她可都是被你的任性娇纵给连累的,若将来有个不好,我看你如何能安?!”

    宝玉……

    宝玉的惆怅永远都是真诚而短暂的,虽然因着茜雪被撵之事自省了许多,从此再不敢胡乱喝酒,但,对茜雪的愧疚思念也就持续了…一宿!

    第二日起来,在袭人几个的小意围绕下,顿觉阳光依旧明媚,美人依旧多情!

    转眼又半月过去了。

    这天,王熙听说秦可卿身上有些不好,已经躺了好几日了,顿时被吓得不轻,暗道:明明吃了叶青岩开的药后,那丫头的身体已然好多了呀?怎么突然又病了呢?

    忍不住就开始担心起其也会跟贾珠一样,难逃原着中早逝的命运,因此,急忙禀了邢夫人,匆匆的跑去看望了。

    到了后,见其虽看着瘦了些,但脸色,精气神都还好,除了偶有几声咳嗽外也没什么旁的症状,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就是晚上睡不着着了些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就又传到婶子耳朵里去了?!萱儿茂儿还小,我特意不让人告诉你,就是怕你过来探望我,再惹了病气回去。”

    秦可卿握拳咳嗽了两声后,这才朝着王熙笑道。

    王熙看过她的状态后,觉得其可能真的只是感冒了,不等她说完,就已经悄不言声的往后退了退,离着她远了点,又朝着一旁伺候的瑞珠道:

    “现在天都暖和了,别总将屋子遮这么严实了,赶紧开窗通通风,省的将病气都拘在屋里!”

    一旁陪着的贾蓉闻言就笑道:

    “婶子这话倒是稀奇,旁人病了都怕见了风,您怎么还要通风呢?!”

    又笑着道:“您侄媳妇儿这病跟通风不通风的实没什么大干系,要我说全是她自己瞎捉摸出来的…

    本来已经要好了,只前日我那小舅子在族学里受了些气,就跑来告诉了她,又将骂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话都学给了她听,她就又上了心,一时又是恼,又是气,整夜的胡思乱想起来,这才又重了些…”

    正说着呢,就听外面丫鬟来报,说是贾蔷来了,邀其去喝酒,贾蓉闻言顿时待不下去了,急忙朝着王熙臊皮道:

    “婶子既来了,就多待待开导开导她吧,你说的话她或许还听些,侄儿还有事儿,就不陪您了!”

    说完,便急惶惶的去了。

    秦可卿见了,脸便控制不住的垮了下来,明显对贾蓉有些失望,王熙看了就叹了口气道:

    “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来着?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反倒想不开了?

    叶青岩说你这病最忌多思多想,若不改了,愁绪凝聚,早晚积成大病,到时候神仙难救!难道你都忘了?!”

    又联想到那贾家族学确实不堪,后期的秦钟也确实学坏了!因此又提议道:

    “若是因着你那兄弟的事儿,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借口,给他另寻个学堂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贾家那群子弟什么德性想必你也知道的,若无大定性,难免不被带累坏了,别时间长了好的没学,倒学了一身纨绔习气!”

    “婶子这话我也知道,只我父亲认定咱们族学的老太爷是位大儒,跟着他定能学业进益,从此成名,我再劝说就说我只知自己不管兄弟,因此,除了我以后多费心看着些,也无别的办法了!”

    王熙闻言便纳闷道:“你既有了主意,怎么还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

    秦可卿听了便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奶奶,要不您就将心里的委屈跟二奶奶说说吧!万一她有好主意呢?总比您自己整日胡思乱想的强!”

    一旁的瑞珠见了就忍不住朝着秦可卿劝道,边说边掉起泪来。

    瑞珠是秦可卿的陪嫁丫头,从小跟着秦可卿一块长大,最得她的信任,有什么事儿秦可卿也都不避着她。

    秦可卿见她哭了,眼圈立刻也红了起来,想了想后才点了点头,先示意瑞珠去门口看着,这才又拉着王熙的手,语带哽咽道:

    “婶子,自从嫁进这府里,我就听人议论,说宁国府内也就门口的石狮子干净…

    以前我还不信,觉得,虽然…公公有些纵情风月,相公也常与那些族中子弟厮混,但在家里起码都是重礼守礼的,对我也都不错,

    可前几日,我…我去给婆婆问安时,无意间碰上公公,他…他那眼神分明是…,又挡着我说了好些不尊重的话,我…我当时真是吓坏了,但又不好闹得人尽皆知,忙带着瑞珠避了开去…”

    秦可卿边说边哽咽道:

    “我…我本以他当时只是喝多了,才会对我无礼,想着等其酒醒后自会羞愧难当,谁知,这几日听闻我病了,他又几次三番的派婆子来探望,还总是挑着夫君不在的时候,我便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了…”

    王熙…暗道:那货何止不是个好人?按贾琏的话说:简直是德不配位,荒淫无/耻的典范!

    “此事你告诉贾蓉了么?!”

    “嗯,”秦可卿闻言就点点头,“可…可他只说是我想多了,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的…

    还责备我不该不打听清楚公公在不在,就往婆婆的院子里跑,以后让我自己惊醒着点!”

    秦可卿当然知道即便为了自己名誉,此事也不能乱传说,但对于自己夫君对此事如此态度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失望,她本以为,他再畏惧公公,也会想法子同他暗示一番,护她一护的!谁知……

    这也是她不过一场小风寒,就缠绵病榻十几日也好不了的原因,今日见了王熙,这才忍不住将自己的委屈说给了她听,也是盼着她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婶子,我在这府里可就你一个知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王熙……

    打滚求个收藏…

    第70章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2(修)

    王熙听了秦可卿的话后,除了嘱咐她平日里多带些婆子丫鬟,身边千万不要离人外,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了,但回去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好在今日从秦可卿处探病回来后,王熙怕自己身上带有病菌,便让两小只跟着乳母去睡了,此时倒不怕吵着他们,只自己胡思乱想着…

    不由得她不担心,按原着中的时间线,秦可卿应该于今年就会死了,且很可能会自吊于天香楼,又联想到今日其所说的贾珍对她的觊觎以及她对贾珍所行之事的厌恶,

    王熙觉得:已经基本可以推翻后世许多专家分析的,秦可卿是因着与贾珍这个公公扒灰,被婆婆尤氏发现后羞愧自尽的说法!

    但,书上的她又确确实实的死了,且死的原因很可能与贾珍那个色中饿鬼有关,王熙便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因着那贾珍对她欲行不轨?或者直接强迫了她,才会让那丫头羞愤难当,愤然自尽的?!

    而侵犯她的地点很可能就在天香楼!

    王熙越想越觉自己猜的对!

    那天香楼位于会芳园的西北角,平日里除了宴客听戏外便很少会有人去,大部分时间都是空无一人的,且位置偏僻,就算有什么动静也不会被内宅的人听到,实在是个十分适合作案的好所在!

    而且,以她对秦可卿的了解,那丫头看着软绵实则烈性,很可能会因着受辱而一时想不开!

    因此,便更睡不着了,甚至还特意跑去医院空间里,找了两把手术刀出来,想着明日一早就给秦可卿送过去,到时候让其放在随身的荷包里,万一有个万一,就给那色狼一下子!

    “对,就这么办!”王熙暗自道。

    打定主意后,这才逐渐有了些睡意,正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就听后窗户处传来了两短一长的敲击声。

    王熙立刻就又惊醒了过来,急忙胡乱披了件衣裳,就跑到那后窗处,轻声问道:“谁!”

    “二奶奶,是我,孙婆子。”窗外立刻就传来了回复的声音。

    王熙听了,忙轻轻的将那后窗给打开了,朝着窗外一身黑衣的四十多岁妇人问道:“孙婆婆,可是会芳园有动静?”

    因着上次王熙生产之时,荣国府后花园看门的婆子对彤儿的求救十分的敷衍,差点导致王熙生在园子里,自此后,贾琏便对王熙母子几个的安全问题格外重视起来!

    想着住在后花园子边上的就他们夫妇并黛玉迎春两个,伺候的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婆子丫鬟,万一有什么危险自顾都不暇,又如何保护她的妻儿们?!

    因此,便特意吩咐倪二花重金买了四个武艺高强并背景干净的婆子来,又以他们院子新添了人口需要添人为由,将其都安插在了他们夫妇名下,两个专门负责跟着王熙外出,两个则负责夜里看守他们这边的门户,免得有肖小进了后园都没人发觉!

    这位孙婆婆就是负责夜里看门的两个婆子之一,而那三声敲击声便是她与王熙之间定的暗号。

    当然,刑氏对于贾琏不通过她就买人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此事贾琏早就先一步禀了贾赦,又给其举了几个京都大户最近接连被盗的例子,

    听说其中一家不但被偷走好多幅字画、扇面,男主子还挨了那群盗匪一顿胖揍后,贾赦不但应了他添婆子的请求,还额外命令管事又给家里添了十来个护卫。

    “奶奶,刚奴婢按你说的悄悄去那会芳园查看,发现其后花园看门的几个婆子小厮竟然都不在!”孙婆婆听了王熙的询问后,忙轻声朝其禀报道。

    王熙……

    今个儿从宁国府回来后,王熙便一直放不下心,所以便特意嘱咐了孙婆子留意着那府里的动静点儿,尤其是会芳园的,不想这会儿竟真出了事。

    能同时将内外几处看门的都一起调走的,除了宁国府当家人贾珍,又还能有谁呢?

    而那贾珍在宁国府向来一手遮天,尤氏根本就不敢管他,若是行一般的坏事,那厮绝不会这般谨慎,王熙觉得:其定是想对秦可卿下手了!

    “孙婆婆,你随我去看看!”

    王熙越想越着急,急忙随意的套了身相对利落些的衣衫,又找了件贾琏的深色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并将自己片刻前找出来的强光小手电和手术刀都掖在了袖子里的暗袋里,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从柜子里将今年元宵节贾琏给两小只买的几张面具拿了两张出来,自己戴了一个,递给了窗户外的孙婆婆一个,然后,便抬腿往那后窗户外爬去…

    孙婆子……

    “呃?!奶奶,有何事您吩咐奴婢去办就是,您这千金贵体的,哪能…”

    孙婆子没想到王熙说翻窗就翻窗,急忙开口阻止道,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哪家夫人奶奶这般…行事呢!

    要是可以,王熙当然也不想自己犯险,毕竟,若被人撞见了也不好解释,但若是秦可卿此时无恙还好,若是已经出了事,自己不在,怕是没人能劝的了她!

    因此立刻打断孙婆子道:“无妨,你只管跟着我就是!”

    事关秦可卿名誉,王熙并不想跟孙婆子解释太多,从窗子爬出来后,便带头朝着后花园摸去,孙婆子见了,急忙悄声跟在了她后头。

    因着贾琏临走前特意交代她们几个,他走后,家里一切就由王熙说了算,不管王熙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必须不问缘由的绝对服从!

    所以,尽管孙婆婆对王熙半夜执意要去宁国府充满了好奇,却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其后面。

    转眼,两人就到了甬道处,看门的正是孙婆子的搭档李婆子,见了王熙也是一阵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给两人开了门,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王熙见了十分满意,觉得她夫君找来的这几个护卫可真不错!

    随后,就随着孙婆子沿着甬道迅速的往宁国府那边去了,等到了连接两府间的角门处,果然发现角门锁着,看门的婆子一个都不在。

    “能将这门打开么?!”王熙忙朝着孙婆婆问道。

    “当然,”

    孙婆婆闻言立刻身形一展,三两下便上了三米多高的墙头,片刻后就将门从里面打开了。

    王熙见了,闪身就朝里走去,然后就沿着花园子的西北角,往那天香楼摸去!

    等到了那天香楼下,就见秦可卿院里的张婆子正朝着秦可卿的小丫头宝珠道:

    “奶奶说大爷喝多了,得在这儿歇一会儿子呢,让你先回去给大爷将解酒羹熬上,再看着那群小丫头子们将洗澡水烧了…。”

    宝珠如今只有十一二岁,因小小年纪便机灵多变深受秦可卿的喜欢,时常将她带在身边,见了她,王熙便知道秦可卿此时定是已经进了天香楼了!心中不由得就着急起来。

    宝珠此时也是疑惑不已,听了那婆子的话便忍不住道:

    “咦?刚才奶奶来前儿分明已经让人熬上醒酒汤了,为何又让我去?!”

    又朝着那张婆子道:“我刚好像听见上面哐啷了一声,瑞珠姐姐好像还喊了一嗓子?会不会是大爷摔了?或者出了什么事?要不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说着就想要往那天香楼上去…,张婆子见了急忙拦住了她,神情闪烁道:

    “那或许是奶奶说错了,是让你去看看那醒酒汤好了没呢,我刚从上面下来,哪会有什么事啊?!就是有事,上面还有吴嬷嬷和瑞珠姑娘在呢,又用你个小丫头掺和什么?再不听话,倘若吵醒了大爷,小心吴嬷嬷罚你!”

    吴嬷嬷在秦可卿院子里的地位就相当于王熙院子里的赵嬷嬷,小丫鬟没有不怕她的,宝珠听了,这才不敢言语了,老实的回去的。

    张婆子见了,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回去跟吴嬷嬷说一声,结果,一回头,面前突然就蹦出个红脸獠牙的钟馗鬼来,还朝着她直甩头!

    若是平时,张婆子或许也不会这般害怕,但她此时心里本就有鬼,还以为自己干的坏事被阎王老爷知道了,派钟馗来捉她审问了呢!

    顿时就被吓得双拳紧握,两股战战,喉咙搁楞了两声,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面具后的孙婆子…:这也太不经吓了!

    上前查看其确定是真的晕了后,这才朝着藏在一旁角落里,带着孙悟空面具的王熙挥了挥手,然后就熟练的扯了张婆子的汗巾子,当做绳索将其给牢牢捆了,又将她的裙子撕下好大一块,将她的嘴并眼睛也给堵住了,这才将她拖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而与此同时,早已急得不行的王熙已经先一步上了天香楼…

    等到了上面,过了平日戏子登台的通道,就到了戏子们换衣的房间,因着提前踩过点,所以王熙很清楚,整座天香楼只有这间是有门的。

    轻轻推开门缝一看,果然就见头发衣襟都已散乱不堪的瑞珠,此时正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嘴里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此时正目眦欲裂的朝着一旁的床榻上瞪着!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吴嬷嬷正奋力压着同样衣衫散乱正极力挣扎的秦可卿,而一旁的贾珍则正兴/奋的脱着自己的裤子!

    王熙……!!再顾不得旁的,立刻抽出了自己袖子里的手术刀并强光手电,随后便将半掩的屋门一脚踹开后,朝着屋内扑了进去!

    不过,她也没傻得直接去救秦可卿,凭她的小身板,肯定斗不过贾珍一个大男人,何况他旁边还有一位吴嬷嬷。

    所以,她直接朝着屋里仅有的一颗巨烛去了,噗的就将那烛火给吹灭了!

    因着整座天香楼一个窗户没有,所以瞬时间屋里就变的伸手不见五指起来。

    贾珍与那吴嬷嬷刚才的关注点都在身下看着弱但并不太好搞的秦可卿身上,听见门响后才忙转声去看,也只看见一道人影飞过,随即,烛火就灭了,跟本未看清来的是人还是鬼!

    两人顿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贾珍刚起的欲/望甚至都被吓没了,变的疲软起来,但又觉得气势不能丢,因此便色厉内荏的朝着周围空气喊道: “什么人!”

    但并没人回答他!

    正当他犹豫着是先提裤子还是先摸随身带的火石时,一道白色的强光突然直朝着他的眼睛射了过来,顿时刺的他闭了眼,双手忍不住想要去遮挡那亮光,自然,半提的裤子也随之滑落了,

    随即,贾珍…!!就感觉身下一凉!呆愣了片刻后,便疼的抱着某处打着滚惨叫起来!

    “啊!!!!!”

    一阵惨烈至极的惨叫声过后,便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秦可卿/瑞珠/吴嬷嬷……


图片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