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映儿 > 【正文完】
    第121章

    闻衍这个人, 除了他家财万贯之外,他的那张脸最是招摇了。

    肖霖泽和任洵的皮相已经隶属于中上,可要跟闻衍比起来, 逊色许多。

    “你别乱来。”

    闻衍说完之后便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不妥,她身怀有孕, 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胡来呢。

    从前都是他不知规矩。

    还记得郎中说前三个月胎象不稳,着实不能够行房中的事情。

    思及孩子,闻衍垂眸见江映儿下意识将手隔挡在两人的中间,护住她的小腹。

    见她桃花粉面, 芙蓉小意,再如磐石的心都要化掉了。

    他没有做什么, 可就是错不开眼从她的脸上给挪下来。

    “映儿, 让我看会你,你知不知道我在关外时有多想回来。”

    “我有多想你。”男人说这话时,头埋入她的颈窝之中。

    江映儿蹙眉, “你沉。”

    闻衍单手撑着,另一手掌着她的细腰,“映儿, 你的腰好细。”一掌就能够拢过来,偏又生得特别软。

    江映儿被他抱得很热,想要起身往旁边挪, 谁知道弄巧成拙,竟然往上与他贴合了。

    闻衍抱着她, 两两贴合。

    “映儿,回春是不是再也没有发作了?”

    先前江映儿也想到了, 问了郎中, 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 回春在她体内残留的药性,居然一丝都没有了。

    回春的解药,居然是怀上孩子才能彻底的解除,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制作出来的欢药,简直害人不浅。

    江映儿不打算告诉闻衍,“我没有再觉得不适了,想来已经解除了吧。”

    男人轻叹一声,听着宛若可惜的声调。

    原本说是看,说是抱,后面男人渐渐地就不规矩起来,他的吻轻轻落在江映儿的耳朵上,江映儿伸手推他,又被他给抓住。

    手被捉去吻,“映儿,你身上好香。”

    他边说又边亲她,江映儿的衣衫本来就被蹭开了些,在他的逾越之下,越发的松垮了,露出大量的雪白。

    他又开始说,“好白。”

    “像雪一样。”

    正因为白,先前红了的印子,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江映儿推他,“闻衍,你起来。”

    “你回回叫我的名字,都叫我心中欢喜,再叫几声?”男人搂着她的后背,像小孩那样颠簸她。

    “不要。”江映儿说道。

    才不要顺着他的心意说些什么。

    闻衍非要她说,伸手捧她的腰侧,轻轻的挠动,江映儿痒得不行,伸手打掉他作乱的大掌,又开始和他产生拉锯战。

    闻衍的手异常的灵活,又很大,江映儿的力度对他而言,无以就是以卵击石。

    搞出一身的热。

    束发的簪子不知道何时落了下去,青丝泼了满背。

    闻衍掌着她亲下来,顺延而下。

    衣衫掉顺着床榻掉落在靴履之上,到了最后的关头,江映儿拉住他的手。

    “你又乱。”

    有孩子会伤到的,她总在关头上喊人停。

    “你总是没轻没重。”江映儿细数男人的不好,闻衍本来也没有打算舒坦他自己。

    就是想哄江映儿自在,他翻身在上,伸手垂了幔帐下来,江映儿坐起来往里面挪,用被褥遮住自己。

    “说了不行。”

    她往另一边下去钻。

    闻衍攥住他的手把她给捞回来,“我真的不做什么。”

    江映儿不信。

    他已经是箭在弦上,多高了。

    “我不信你。”

    他方才不还说只是看一看?

    “真的。”

    闻衍往下抱了被褥,低下头,弄娇。

    江映儿眼中挤满了水雾气,受不住。

    张了檀唇。

    足趾蜷起,不小心蹬到他的眉眼处,正好结束了。

    “”

    她泪眼矜矜看着,闻衍低头拭去她的眼泪。

    “你?”

    闻衍用力亲她两下,额抵住额。

    江映儿感觉到滚烫,随后他起身了,江映儿听到外头要冰的声音,他去泡冷浴了。

    “……”

    江映儿后几日过得较为松坦,哪里都没去,江聿和小公主的婚亲在近些日,皇帝命户部和礼部筹办,另辟了一处宅子,挂着江家的匾额。

    阿弟也算是成家立业了,江映儿打心眼看着高兴。

    江游夫妇送来了贺礼与书信,因为淮南道汝阳,未免舟车劳顿,江游的身子实在不宜远行,因此并未上汝阳来。

    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除却在边关知晓事由的王将等将军,以及一品大臣,便是后宫知晓内情的人了。

    江映儿坐于江汀儿的身旁,闻衍在男席座上,中间用了屏风隔绝开的。

    隔着朦胧不清的屏风,江映儿时不时察觉到了旁边投来的视线。

    花珠给江映儿倒花茶时,瞧瞧凑到她的耳边说,“小姐,大公子一直在偷看您。”

    江映儿,“”

    那边任洵也没有忍住碰闻衍的手肘弯,借着酒杯遮掩,低声道,“津与,你好歹收敛着些啊。”

    江聿作为新郎官被灌了许多酒,王将等人吃酒的威力闻衍在边关是见识过的,江聿年岁比不过,在这些老将面前,就是初出茅庐的,闻衍和任洵替他挡下不少。

    闻衍想再偷看江映儿也不得不顾忌应付眼前的朝臣。

    身上乏累,没过多久,江映儿吃了几盏果茶,用了些糕点,便觉得饭饱神虚了,有些睡意,见她神情恹恹,贵妃询问是否不适?

    江映儿也不推脱,点了头,随后贵妃让花珠送她先找厢房休憩,说让太医跟过去看看,江映儿婉拒不用太医去。

    主仆二人绕到后院去,江映儿吹着风,不觉得好些,反而更觉得晕了,走了两步,眼前一黑,江映儿意识到不对,刚要叫花珠。

    谁知道后颈一疼,整个人晕了过去。

    “”

    江映儿醒过来之时,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当中,后颈疼得几乎快要断掉,双手被人束缚捆在身后。

    不等她彻底适应黑暗,忽而周遭被一只烛火点燃,处处都亮了起来。

    “醒了?”

    江映儿循声看过去,在主位之上,坐着一个与任洵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他的面相要更阴柔一些,是当朝五殿下任邧。

    “好久不见了,江小姐。”

    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烛,烛火照耀到他的脸上。

    “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将你掳过来。”任邧笑道。

    走到江映儿的身边坐下,查看她身后的绳子是否牢固,会不会被她给扯断或者灵活挣脱,绳结牢固无比,江映儿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挣脱绳结。

    “委屈江小姐在这里多待一会,只要闻衍够识趣,我不会为难江小姐的。”他笑。

    “五殿下是什么意思?我与殿下无冤无仇。”江映儿问他。

    五殿下低声笑,“无冤无仇?”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笑意全无。

    “江小姐还不知道吧,当年父皇要挑人为皇叔填补窟窿,是我在暗中举荐的江家。”

    五皇子拉拢朝臣,江游柴米油盐不进,不肯为他所用。

    任邧绝不会由着他自立,况且,他还知道任洵和江汀儿的旧事,若是将来江家站到任洵那头去,江游在朝中威望高,岂不是给他自己留对手。

    任邧联合大臣在背后推波助澜,皇帝选定江家给瑞王背锅,江家成功被剪掉了。

    “我没有想到江家跌入谷底,居然凭借着江小姐卖身给闻家,靠着一个淮南首富闻家家主,还能翻身成为当朝新贵,不仅铲除干净了我手底下的中流砥柱,更是将任洵带了回来,抢夺我的皇位,替他拉拢官员,江小姐说说,我们算是无冤无仇吗?”

    他手里的烧得正旺的烛火靠近江映儿娇嫩耳朵脸蛋,炙热的火光贴得太紧,烫得她的脸疼,再近一点点,就要烧到江映儿的侧脸了。

    殿门被人一脚踢开,与此同时,五殿下搁下手中的烛火,双手掐上江映儿的脖颈,看向来人。

    “闻大公子,来得真够快的。”

    江映儿被掐住了喉腔,呼吸都困难,别说讲出一句话,“”

    闻衍犹如煞神,湛蓝色的衣衫沾染上了血,他不止如此,他俊美的脸庞也沾着血,眉宇盛着滔天的戾怒。

    他来的同时,外头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处处都是叫喊声。

    “放开她!”

    任邧越发攥紧江映儿纤细嫩长的颈,“我们来赌一把,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江映儿眼前一黑,面露出痛苦之色。

    闻衍心随之攥紧,咬牙切齿,“任邧,你想怎么样?”

    “这才是聪明人。”

    “想要她的命,那就天下来换,我相信以闻大公子泼天的富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一定能够做到,只看江小姐在你心中的分量,足不足够让你为我做事。”

    江映儿脸色青紫,闻衍说没犹豫说好。

    任邧松了点手,江映儿吸到新鲜的空气,急急咳嗽起来,闻衍见状,心疼得滴血,恨不得将任邧碎尸万段。

    “”

    两人之间稍有缓和,没有想到外头已经乱做一团,追打的声音越来越大,任邧心头察觉到不对,随后,他的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殿下,我们的人被全面压制了。”

    “怎么可能?”任邧大惊。

    自从被贬禁足后,听到任洵越发混得风生水起,江家又得了赏赐,任邧羽翼已断,便谋划起了,这场宫变。

    “真的。”他手下人说,“除了宣文门的人之外,别的都被算进去了,宣文门的人不够,被禁军打得四处逃散,属下连忙赶来报信,殿下快走!”

    任邧脸色巨变,把人拉在他前面挡着,他又攥紧江映儿的脖子,“闻衍,是你做的?”

    闻衍没有吭气,留神江映儿,怕说话激怒任邧。

    “你算了我的谋略,断掉我的后路?”

    越说越觉得是了,除了他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任邧被幽禁后,没有打算坐以待毙,他被关着不知道外头的情况。

    皇帝的身子早就不信了,他手底下堪用的人已经不多,万一都被任洵策反,又或者皇帝被他哄昏了头,那他一辈子都不能翻身了。

    为此,任邧铤而走险,在江聿与小公主成亲这一日,秘密谋反。

    他完美的计划,按兵不动的策略,居然被闻衍给破了,“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没有说话。

    任邧说着不可能,思索着眼下的局面,攥紧江映儿的脖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慌什么?

    闻衍的软肋掐在他的手上,只要有江映儿,何愁没有天下。

    “识破了也没有关系,闻衍,替我杀了任洵,只要杀了他,扶持我上帝位,我就放了江映儿,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骨吧!”

    闻衍面沉如水。

    外外头沈辞霁和王将领着人来了。

    “映儿妹妹!”

    任邧冷笑,“小郡爷也来了,正好,我记得小郡爷当年就倾心江小姐,今日只要助我得皇位,她的性命必然无恙。”

    江映儿喘不上来气了,窒息逼得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摇着头,眼神看着闻衍,传达意思给闻衍:不必保她。

    任邧若是登上帝位,江家就完蛋了,不止如此,整个天下都要完了,处处都是平塘冯家那样的贪官地痞人物。

    “去替我杀了任洵!”

    江汀儿被冲进江宅的人惊到胎,此刻正生着。

    任邧想着,只要杀了任洵,皇帝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届时皇位还想留在任家的手上,就必须要传位给他。

    如此他也不算谋逆了,而闻家就以谋杀皇子罪处置。

    “应不应!”任邧越发的用力,江映儿意识丧失,闻衍上前一步,即刻道好,“你不要伤害映儿。”

    见到江映儿脸色脆弱,闻衍手都在抖。

    沈辞霁睁大眼阻止,“你疯了闻衍?怎么能”杀任洵,那是未来的皇帝。

    闻衍甩开他的手,“我不能拿映儿去赌。”

    “那你”天下怎么办?黎明百姓怎么办?

    沈辞霁说到一半,对上闻衍毫不犹豫的脸色惊住,他越发攥紧闻衍的手臂,阻止他去杀任洵,救江映儿的手臂。

    这就是他和闻衍之间的区别,他做不到抛弃一切,去爱江映儿。

    就像当初江家出事,为开国郡公府的前途,他顺应父母之意,尽管做了自己能做的,依然还是选择了避嫌。

    他做不到像闻衍一样的,为江映儿。

    “不行任洵是未来天子,还是映儿妹妹的妹夫。”

    闻衍眼神留意着那边,嘴上作戏和沈辞霁争执,“任洵死就死了,皇帝可以再挑贤能之人再做,江汀儿也还可以再找!”

    沈辞霁简直说不过他,“你大逆不道!怎么能真的杀了君主,三殿下也是你的至交好友!”

    “他比不过映儿重要!”

    任邧看着两人争执,两男争斗喧闹,他凑到江映儿的耳畔,另一只手刮着她的脸蛋,“江大小姐红颜祸水,招蜂引蝶的本事可一点都不比你的妹妹少”

    正说着话,不料眼前的护卫倒下,任邧意识变故。

    抬头之时,贴近江映儿的那半边脸,感受到凌厉的剑风,扇得很快,还是被人削掉耳朵的肉。

    任邧吃痛松手,江映儿得救跪地,被飞扑过来的闻衍抱到怀里,“映儿!”

    她的眼泪扑簌而下,闻衍大口呼气,心疼抱着她到怀里哄。

    “没事了不怕。”

    沈辞霁踏身上去与任邧缠斗对打。

    江映儿脖颈青紫说不出来话,又疼又难受,心里涨涨麻麻,又酸又涩,两只小手攥捏着闻衍的衣角。

    闻衍擦去她的泪水,亲吻她的眉眼。

    “不怕不怕,我在。”

    他哄得太专心,不防沈辞霁被任邧打退,剑朝江映儿刺了过来。

    任邧发指眦裂,他败北了,一切败闻衍所赐,他狠下心要杀掉江映儿,拉着闻衍最珍爱的,给他陪葬!

    “小心!”沈辞霁缓神,站直身子,见状大喊。

    闻衍抽剑,拦紧江映儿,背后不可避免挨了一刀。

    “嘶”

    还好没有刺到她的身上。

    沈辞霁已经上来,拦住了任邧。

    江映儿哑着声音紧张巴巴问道,“你怎么样?”闻衍亲她的额头,倒吸着凉气,“没事”闻衍手底下还有解决了宣文门的禁军赶来了。

    蜂拥而上,最终任邧被拿下。

    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没有皇帝的授意,纵然是宫变的头目,控制助任邧的禁军也不敢杀他的性命,

    谁都不料,任邧不堪沦为阶下囚,自刎了。

    他脖颈的血飙溅,吓得江映儿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映儿,映儿!”

    闻衍抱着江映儿离开,去找宫中的太医。

    今夜汝阳的皇宫乱成一锅粥,皇帝前不久刚被任邧的事情气出了病,好不容易小公主和江聿的婚事给他脸上冲了点喜事。

    不了,任邧自寻死路,自己宫变谋反,气得皇帝晕了过去,醒过来,撑着最后一口气主持大局,废了任邧,立任洵为太子。

    做完一切后,皇帝又晕死了过去,彻底下不来榻了,满朝文武悲戚不已。

    江映儿醒过来时,闻衍正躺在她的身侧。

    他趴着,睫垂落,脸色微苍白。

    拉着她的手。

    江映儿刚要起来,她不过微微一动,居然惊动了身旁的男人,霎时间睁开了眼睛。

    “映儿,你醒了。”

    他声音沙哑,仿佛没有休憩好。

    江映儿刚要张口,喉嗓腾得厉害,闻衍起身,“你不要说话,刚刚上了药。”

    江映儿看着他的后背,缠着纱带。

    她才想起来闻衍为了保护她,被任邧给划砍了一刀,难怪适才他趴着睡,他的后背伤到了。

    江映儿被扶起来,不能说话,手指着他的后背,眼睛眨啊眨。

    闻衍看她杏眸清凌,娇气软糯,无比招怜。

    大掌捧上她的侧脸,蹭了蹭,“没事了,不要怕。”

    “太医来看过了,你的嗓子没事,仔细养着敷药,一个月便会好。”江映儿又指了指他的后背,闻衍被她关心,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

    “我也没事,一点皮外伤。”

    江映儿惊吓过度,闻衍没有说,还给她喂下了一碗安胎药,好在孩子没事。

    任邧面色狰狞,那一刀过来是要她的命的,怎么会没事?

    “映儿,你不要担心我。”

    闻衍如此说,江映儿还是不放心,她手比划让闻衍转过来,她要看了,才能相信他没事。

    闻衍如她所愿转过来了,实际上,缠裹着纱带,江映儿什么都看不见。

    “真的没事。”

    闻衍漫不经心的笑,“我还要活着,等你的答复。”

    提及此,江映儿不说话了。

    花珠恰逢此事,外头花珠端着药进来,“大公子,小姐的安胎药熬好了。”

    不防江映儿醒了过来,毕竟她哑了,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花珠还以为她没有醒。

    见到江映儿,花珠把话咽了回去,“药”

    安胎药三个字在江映儿的脑中炸开了花,闻衍知道了。

    是啊,太医来把过脉,在她昏迷的时候,闻衍肯定知道了。

    江映儿庆幸此刻她说不出来话,能够暂时不用说话,等到药放凉了,闻衍哄着江映儿一口一口喝下去的。

    她等了一会,闻衍居然没有问她孩子相关的事情。

    只问她饿不饿?

    江映儿摇头,闻衍说,“再歇息一会?”江映儿轻轻摇头,她拉过闻衍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郑重其事写下谢谢二字。

    闻衍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映儿,我同你说过许多次,谢人要拿出诚意。”他淡笑道。

    江映儿看着他的脸,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朝他招了招,闻衍听话倾身。

    俯下来了,又不见她有所动作。

    闻衍快要正身回去时,江映儿仰起身,要主动亲了亲,吻擦过闻衍凌厉分明的下颌线,落到他的喉骨处。

    是闻衍最敏感的地方,犹如江映儿的腰侧一样。

    江映儿身上有伤,他克制的,将身侧的手攥握成拳。

    “”

    这大概是江映儿第一次主动,而闻衍没有乘胜追击,他重重捏了捏掌心。

    “映儿,等你伤好了”

    后面的话闻衍即便是不说,江映儿也明白了。

    他还能是什么意思么,半刻后,江映儿指了指肚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示意她有孩子, 闻衍不要乱来。

    说到孩子,她还没有和闻衍说过孩子的事情,准确讲, 应该是说两人没有正式谈过有孕的事情。

    适才被喝药的事情和旁余的转了话题眼,过不了多久又被转过来。

    还是她自己转过来的。

    “”

    江映儿抬眼瞧闻衍的脸色, 见到他垂眸不语,薄唇抿紧,他的睫羽轻颤,手有些不自然的无措。

    如果她没有看错, 闻衍他是在紧张害怕吗?

    紧张什么?又害怕什么?

    江映儿的脖颈处包着凉凉的草药,她不能说话, 就只能用手势传达她的意思, 指了指闻衍的额面。

    闻衍并未会意,还以为江映儿说他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风花雪月。

    他同江映儿解释说, “映儿,我只对你有绮念,纵然旁的人再千娇百媚, 也入不了我的眼,即便是献于我的眼前我亦不会多看一眼。”

    “在我心中,眼里, 你便是最好的,是我所钟爱的。”

    “也怪我总不知道顾忌, 明日我让太医给我开些静气泄压的方子,吃了好些, 不然总是惹你不喜欢。”他讲认真的。

    听完男人一本正经所言, 江映儿脸腾然红起, 谁跟他说行房的事情了?

    “”

    他就会曲解意思。

    江映儿还想再比划手势,又怕再闹出误会,索性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纸砚。

    叫不了花珠便只能使唤闻衍了,他这次倒是懂了江映儿的意思,下了榻,极其快速将笔墨纸砚给取了过来,又探身拿了一方矮脚的小几上来。

    江映儿提笔,原本适才是想问他紧张什么?是不是在害怕,被闻衍略一带过去,江映儿要跟他说清楚,恐怕还得费笔墨。

    她直接说,“我有了孩子,你因何紧张害怕?”

    闻衍低头看了,扬唇笑,他没有直接说了回给江映儿,另外取过来一支笔,跟江映儿在纸上对话。

    “映儿看出来了。”

    江映儿稍微一顿,抬眼看他,闻衍居然是真的紧张害怕啊。

    “我的映儿真是火眼金睛,冰雪剔透。”他笑着写下。

    江映儿略是无语,闻衍见她脸蛋莹白如玉,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腮帮子,江映儿怨瞪,闻衍清咳一声。

    江映儿重新抽出一张新的宣纸,“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衍再提笔,“映儿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映儿再次无言,“”她没有写,用你说呢的眼神看着闻衍。

    惹得闻衍又是笑,他轻笑出声,嗓音再好听,江映儿心中依然是忍不住恼,“”真是受不了他。

    闻衍收敛声响,写说他不笑了。

    他提笔,“我是怕你不要孩子,或者不要孩子不要我。”闻衍被丢出阴影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兴冲冲赶回家,家中只有孩子,不见江映儿的身影,她把他无情的抛下,透凉心彻的感觉,闻衍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我是真的害怕,映儿。”他拉起江映儿的手,跟她说道。

    去粮道后如何如何思念她,冰河没有融化,他归心似箭,给了划船的人重金,再连夜赶马归家。

    “我当时见不着你,心下紧慌。”见江映儿脸上有所愧疚,闻衍哄她笑道,“冬春冬红搪塞骗我说你回娘家了,我心下还没松落,我问你去哪里了?”

    “可惜她二人许是没有提前对过,竟然讲话给说错了,叫我立马看出了端倪。”

    江映儿顺着他的话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好笑,忽然觉得闻衍当时也挺可怜的。

    “”她捏了捏墨笔。

    垂眸落到他写下的两句不要孩子,第一句的意思是在说怕江映儿一碗落胎药,把孩子给丢弃了,另一句不要孩子,许是在担心,她生下孩子丢给他不要吧。

    思及此,江映儿蘸墨,写问,“铭哥儿怎么样了?”

    她一直没有得空回去,先前闻衍被江聿刺杀,闻老太太放话,叫江映儿不要再上门来,也不要送东西,按照约定的那样。

    江映儿心中牵挂也不得不照做。

    “铭哥儿很好,已经会下地走路了,只是还需要人搀扶,也张口说话了,咬字并不清晰,多半是些咿咿呀呀。”

    闻衍让花珠去叫他的贴身小厮,去把闻老太太传过来的书信带来,给江映儿看。

    信中多提及铭哥儿,用了些什么,长了多少肉,白日里做了什么,芝麻小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江映儿把所有传回来的书信,都给看了。唇边不自觉弯唇笑,她在看书信,闻衍便看她。

    江映儿抬眼就撞上他的眼。

    “映儿。”

    他攥捏着江映儿的手包裹在掌心中不肯松开,“映儿,铭哥儿缺个娘亲,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缺个父亲,你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他的声音非常轻,江映儿的耳朵滚烫,心下也不自觉地跳动,她不吭气,反正喉嗓受伤了,也吭不出气。

    “好不好。”

    男人凑过来,额头抵住江映儿的额头。

    “好不好,映儿,给我个名分。”

    江映儿被他的额头烫到,侧脸过,闻衍的额头蹭过她的脸蛋,江映儿痒,推开他的脸蛋。

    笔墨被她适才给弄掉了,有几滴落到了床榻之上,整个毛笔都乱了不成用,江映儿就用闻衍原先用的那支笔。

    “容后再议。”

    闻衍见到四个字,俊脸上失落,江映儿不看他的脸,回避眼神。

    闻衍揽过他的腰,弯下来,抱住江映儿,怕江映儿挣扎,他像是卖可怜,委委屈屈抱着她,“映儿,我的后背好疼。”

    整张脸埋入她的肩窝当中。

    “你让我倚着靠一靠。”

    他哪里是靠一靠,分明就是抱了,说到后背,江映儿果然不动了,她不动,闻衍又挪开了,江映儿不解,“?”

    不是要靠吗?

    又不靠了?

    闻衍只拉着江映儿的手,趴伏下去不动。

    江映儿还有些不习惯,她又有些怀疑闻衍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故意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他的伤。

    虽说见不着伤口,厚厚的纱带缠裹着,叫人觉着于心不忍。

    她扯了扯闻衍的衣角,又指了指她的肩窝,示意闻衍可以抱,男人得了她的喊,欢欢喜喜起身来抱她。

    江映儿身上的馨香往他的鼻息里钻,混合着药味,居然叫人觉得越发的香了。

    抱了没有一会,闻衍又松手,江映儿正疑问,忽然被碰到了。

    蓦然明白过来,“”

    她不敢动了。

    闻衍叹出一口气,缓慢滚热的气,透出了他的难受,他亲江映儿的耳廓,“我去冲个水再来。”

    已经很是严重了,恐怕不是适才有反应的,江映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闻衍下地穿靴,他回身让江映儿等他会。

    江映儿想到他背后的伤势,以及上次的他要的冰水,江映儿拉住了他的衣角阻止住了男人。闻衍以为她叫住自己是有什么事情。

    转身柔声询问,“怎么了?映儿。”

    江映儿说不出来话,只是越发用力捏紧他的衣角,她回回在榻上行欢,就有这样的习惯总是捏着她的衣角。

    “”

    “我怕我忍不住。”

    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没有轻重,江映儿的胎的确是稳住了,头三月还没有过呢,刚过两个月。

    江映儿扬起另外一只手,闻衍看过书,知晓她的意思了。

    “映儿,可以吗?”

    江映儿撇开脸,小手却攥捏的越发紧了,闻衍低头见,那里还不知道意思就是可以。

    他躺下来外头天色沉下来,厅内燃着许多盏蜡烛,江映儿先没叫他彻底躺下来,指了指外头燃着的蜡烛。

    闻衍灭里只剩下一盏,过来时,江映儿还是觉得不行,她指着闻衍留下的最后一盏烛。

    闻衍问道,“全都要灭掉?”

    江映儿点头,闻衍可不敢招她的不快,灭了烛火,厅内瞬间就变得漆黑无比了,好在窗桕旁还有月光照进来,能够看得清一些。

    闻衍进来,他俯身,江映儿又指了幔帐,让他放下来。

    “映儿,你会不会看不见?”

    江映儿没有想那么多,她就害怕万一花珠以为出事,闯进来怎么办,虽说花珠进来的可能性不大。

    幔帐隔绝了月光,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映儿找不到北,只能顺着闻衍来,她在黑暗当中摩挲,找了许久都没有解开闻衍的中衣衫摆,反而把她自己的,给惹出一身黏腻的汗水。

    闻衍低声无奈的笑。

    他自己扯开了中衣,“”牵引着江映儿的手圈住。

    两只手都没有圈完,他说,“映儿,你的手好小。”

    江映儿不觉得她的手小,分明是他太大了。

    “好了,上下。”

    江映儿抬眸,闻衍的视力一直都还很好,准确找到亲她的唇。

    江映儿看过书了,她回忆书中的模样。

    男人时不时溢出一声响,舒爽的。

    外头还有人守着,江映儿腾出一只手,江映儿没有忍住戳他的腰,快速在他的腰腹上面写下噤声两个字。

    闻衍知道了,他哑声说,“好,我不出声。”

    说不出声就是真的不出声了,有的时候就是没有忍住,难免还是会溢出来一两声。

    江映儿听着男人隐忍的声音,不免想到最开始是,她出声,闻衍不准,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该到她让闻衍给闭嘴了。

    想到先前,江映儿难免觉得出气了,走神时,手上不小心大力了,闻衍吃痛,大声的嘶,倒吸一口冷气。

    江映儿滞了一瞬,“”她走神了。

    闻衍反过来跟江映儿道歉,“对不起映儿,我一下没有控住。”

    论起真来,该是说她抱歉。

    江映儿不说话,带着愧疚,耐心帮着闻衍弄,尽量换着来,好久了,实在手酸地使用不上力气,还没有好。

    闻衍显然比她还要难受,滚烫的汗水滴落到她的脸上,“怎么办?”

    江映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没劲了,手腕酸得脱落。

    闻衍,“”

    “映儿”他哭笑不得,这时候撂挑子,不是要命吗?

    江映儿说不出来话,她微喘着气,也是没有办法,实在不行,她也不知道了。

    “”

    他往下,江映儿嗯呜表示不行。

    “映儿,我不进。”

    “你放心。”

    江映儿的手累了,他到底是能够体谅的。

    体谅归体谅,江映儿的腿都磨破了皮,捏青紫了,还好没有入到正题,照着他的趋势,岂不是会伤到孩子吗?

    终于结束了。

    闻衍让花珠拿水来,他亲自收拾,又给江映儿上了药。

    笔墨纸砚还好提前拿走了,不然又要换成一副新的来,继喉嗓受伤后,江映儿的手也提不起笔了。

    “”

    闻衍拥着她,似乎要知道她要问什么,“映儿,你妹妹生了一个男孩。”江汀儿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男孩,第二个还是男孩。

    “你身子好了再去看她。”

    这不是废话吗,她现在话说出来,手明天能不能写出来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映儿,此次宫变,能够成功,多亏了你的那个朋友送信来。”

    哪个?江映儿无声地抬头。

    “毕桓。”闻衍说了他的名字。

    “五殿下见任洵笼络了我和霖泽,便有心想要招揽商贾,除却汝阳之外,天下要说起商贾之家,淮南首富闻家,其次肖家,而后薛家。”

    “九州之外,有庐城不远处的贺州,还有个贺家。行事低调,不为外人所道,因为行事低调,贺家落在闻家之后,却远在肖家之上。”

    江映儿瞪大眼睛,所以,毕桓是?

    闻衍读懂她眼中的意思,点头,“毕桓,就是贺桓。”

    “五皇子拉拢贺桓,想要拉拢贺州的势力,从而攻破九州,事成之后,给贺州统辖九州的好处,提携贺家为天下第一商贾,把第一商会的位置给贺家做,但是他没有想到,皇帝早就找上了贺州,贺家本就是皇帝设在九州旁的棋子。”

    “羌族联合部族被打散之后,贺桓将信传回来。”

    “我回来之后,派来刺杀我的那些羌族余孽,就是五皇子找来的人,当时若不是贺桓提前得到了信,我已经命丧黄泉。”

    羌族余孽的人不是太多,其中还有五皇子乔装打扮派来的高手,闻衍手下的人武艺高强也打不过那么多人。

    他们要杀闻衍就是要剪除任洵的臂膀。

    江映儿听得惊心动魄,她眼中尤其紧张,闻衍亲吻她的头顶,当时的情状并未跟她说。

    还有心思与她玩笑道,“我欠贺桓一个人情,可若是我死了,他必然会有可乘之机,想让他占我的便宜,抢你,我是绝不会让的。”

    谢归谢,已经是两码事情了。

    “待你好了,我请他吃酒。”

    闻衍又爱又恨拧她的鼻尖,“映儿,你身边好多男人,离你一刻我始终不得心安,必须要趁早娶回为好。”

    江映儿,“”

    “皇帝仅有两子,即便是知道五皇子有忤逆之心,也终究是忍不下心杀他。”

    江映儿眨巴眼想要询问后面的事情。

    闻衍接着讲道。“论功行赏后,五皇子被囚禁,皇帝始终没有立任洵,立储君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并未做什么,五皇子派人来查皇帝的心意时,任洵手下的幕僚故意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江映儿猜到了,必然是皇帝早就知道五皇子拉拢贺家,企图在边关控权。

    果不其然,闻衍说了,和她猜的一样。

    后面的事情就是前不久发生的,五皇子谋划,闻衍任洵早有准备,江映儿已经亲身经历了,闻衍说着说着她有些昏昏欲睡,闻衍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闻衍低头,吻落在江映儿的头顶,给她拢紧了被褥。

    第二日后,江映儿醒过来,闻衍不知去哪了,江映儿起来后,洗漱上了药没多久,花珠在给江映儿喂汤水。

    不多时,闻衍从外面回来,接手了花珠伺候江映儿的活,“映儿,皇上想要见你。”

    江映儿惊,见她做什么?

    “许是为了闻家的事,说要单独见你。”

    闻衍搅动着粥,嫌弃太淡了,起身告诉花珠,重新去熬一碗来,里面要多放些肉食。

    江映儿刻意让人熬淡的,闻衍三两句说她太瘦了,又叫人添了肉糜,眼下江映儿顾不得早膳,满心想着皇帝找她做什么。

    “我替你暂时回绝了。”

    江映儿,“!!!”眼神问道,“为什么?”

    “你身子骨不好,等你好些。”

    原来如此,江映儿鼓着腮帮子,有不得不说闻衍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她很担心,闻衍如此嚣张,皇帝将来会不会打压闻家?

    江映儿不要闻衍喂了,闻衍今天十分聪明,猜测到她的意思,“好,我发誓下次不会了,映儿,你身子不好,我很是担心。”

    也是为了她,江映儿反是不好说了,若是闻家获罪,她就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她,闻衍还在淮南待着。

    何况,闻衍一向谨慎小心,战场上谁都摸不到他的短处,抓不到尾巴,唯一一次中暗算,也是因为想要早些回来救她。

    这次也是,忧心她的身骨,才想着抗旨不遵。

    江映儿的心里乱得彻底理不清了。

    悠悠在院子里养了一个月,江映儿的嗓子终于不用敷药了,也能简略说些话了,只还不能太用嗓子,还有些痒。

    胎过了三月,已经稳了,安胎药也不用了。

    在江映儿养胎的这个月里,汝阳被肃清,五皇子手底下的余党被彻底清除,江汀儿也出了月子。

    她在闻衍的陪同下进宫面圣谢恩。

    皇帝在昭阳宫见的江映儿,周内官拦下闻衍,“闻公子,陛下点名了只见淮安郡主一人。”

    闻衍看了眼周内官,后者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越发把头压低,小声说,“闻公子放心,郡主不会有事的。”

    闻衍摩挲着江映儿的手背,“我在外面守着,若有事便唤我。”

    江映儿弯唇,“好。”

    距离上一次见皇帝,没过去多久,变化如此之大,他形销骨立憔悴至极,眼看着命不久矣了。

    “江游之女江映儿拜见陛下,陛下万岁圣安。”

    许久没有大声说话,她声音足,免不了痒,江映儿咽了一口沫压着。

    皇帝气虚,抬手的力气让她起来的动作,到一半就累了。

    气若游丝,“起来吧。”

    他打量江映儿许久,缓了口气,“可知我叫你来的目的何为?”

    进宫的时候问过闻衍,江映儿大抵知道了,她没有说,“不知。”

    皇帝招手,“你到跟前来。”让人给江映儿赐座,江映儿说不敢,皇帝说,“你有身孕,胎象才稳,不必推辞。”

    “我也没有多少力气了,长话短说。”皇帝喘着虚气,脸色枯黄。

    “是朕对不起你们江家。”

    江映儿摇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言重了,民女惶恐。”

    皇帝淡笑,“你和你弟弟,你更像江游。”

    “三殿下即将登基,朕预给你和闻衍赐婚。”

    赐婚?江映儿心惊,不敢言说,静等着皇帝的后言。

    “大婚之后,你便和闻衍离开汝阳罢,日后非召,不得入京。”

    “闻家在商道极有头脑,便规矩做生意人罢,不适合入仕途。”

    内里的意思就是不许闻家人入仕途了,让江映儿承闻老太太的意愿,不许闻家子孙入仕途。

    皇帝担心闻衍此人过去强盛,万一他利用任洵,将来篡位夺权,任家的天下不就变成闻家的天下了。

    之所以没有明说,或许是不想开罪闻家,怕起积怨。

    难怪皇帝忽然允了江聿做官,是想把他变相扣在汝阳当人质,若是将来闻衍和任洵翻脸,便杀江聿。

    皇帝看向江映儿,“朕的决断,你可有异议?”

    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除了赐婚在江映儿的意料之外,闻衍没有猜到之外,他猜中了皇帝所有的心思。

    赐婚。

    她和闻衍,一直没有给答复,既是赐婚

    那便赐婚吧。

    江映儿起身,跪地领受,“民女谢陛下隆恩。”皇帝满意点头,让人把拟好的圣旨给江映儿。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下一本宝宝们想看什么?正文完结大概率我要无缝开新文了~

    对了推荐一下我基友的新文,已经开了她存稿丰厚我看了很好看!很推荐!!

    是甜饼~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by草灯大人

    文案如下:

    沈香的龙凤双生兄长在十多年前患上绝症辞世,主家嫡支血脉仅剩她一个小娘子。

    为传家姓,振兴世家。

    沈香冒大不韪顶替兄长,女扮男装步入官场,居于前未婚夫谢青麾下做事。

    谢家与沈家乃通家之好,开国时曾有过命之交,早早定下两家婚约。

    奈何沈香离世,婚事不了了之。

    谁知一日,沈香女儿身败露,原来她不是他大舅兄,而是他那苦命的未婚妻。

    谢青笑问:“既是女儿身,缘何不能成亲?”

    沈香:“您冒着欺君之罪,也想娶我吗?”

    “有何不可。”

    于是,沈香与谢青人前上下司,人后隐婚夫妻。

    婚后,沈香一直感叹命好,夫君温柔体贴还疼人。直到她发现,哦,原来嫁了一个病娇反派啊。

    谢青可怜兮兮:“世上唯有小香信我。”

    沈香:“夫君只是诛锄异己,他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被害的诸君:是啊……不信他的不都死了么!

    【小剧场】

    小香忸怩:谢老夫人让我改口喊“谢家祖母”,我同意了。

    谢青笑:嗯?那小香可知,这是何意?

    小香脸红:您喊祖母,我也喊祖母,所以我们——是兄妹!

    谢青:?

    “你口中的一应巧合,全是我蓄谋已久。”

    一心事业的迷妹妻子vs病娇温柔的反派夫君

    本文主旨——“你口中的一应巧合,全是我蓄谋已久。”-

    一心事业的迷妹妻子vs病娇温柔的反派夫君

    【阅读提示】

    ①全文架空,仿唐宋,不考据,全是私设。

    ②还是打算写一个甜甜纯爱故事,先婚后爱(但其实也没婚那么早,在努力了)。

    ③破案权谋有,夫妻生活多多,金手指是有吃了可拟中性(男)声的药,不会被同僚认出。

    第123章

    说了一会子的话, 皇帝脸色发白,似乎喘不上气,动了动眼, 示意宫人送江映儿出去。

    出了昭阳宫,闻衍连忙上前, 看她的全身上下四处看,“没事罢?”

    江映儿拿着圣旨不语,凝了他一瞬,随后往外走, 闻衍不明白她为何不悦,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当众问, 跟在江映儿的后面。

    一直回到了三殿下府上院子里, 江映儿也没有出声。

    闻衍弯腰,凑到她的眼皮子底下,盯着她看, 疑惑地问道,“谁惹我的映儿不快活了?”

    江映儿把圣旨放到桌上,闻衍看向花珠, 让她端一碗冰酥珞和糕点上来,给江映儿解解累。

    正近夏日,不知道是不是江映儿怀有身孕的缘故, 她总觉得汝阳今年的夏要比去年的还要热,外头虽说没有晒到烈阳, 一遭走过来,身上也觉得汗津津的。

    让江映儿无端想起前年的秋, 她到了淮南, 站在闻家的大门口, 热得浑身都是汗水,那种滋味,毕生难忘。

    一碗冰酥珞下肚,江映儿心里的躁郁散了许多,她喊花珠再来一碗,闻衍拿了她手里的瓷碗。

    “吃多了胃里凉,夜里你又该难受了,尝点凉糕,嗯? ”

    江映儿没有接,闻衍用手掰成小块喂到她的嘴里,江映儿起先没有张口,凝视了许久半蹲在她面前,依然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人。

    “”慢半响后,江映儿才张了唇。

    待喂了眼前心爱的女子吃饱喝足后,闻衍才耐心拉着白嫩的小手,“是不是皇帝与你说了什么,叫你不悦?”

    他的语气倒还是挺平淡的,看模样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仿佛江映儿真是被皇帝惹了不悦,真要她说出口,闻衍必然会有所动作。

    江映儿把圣旨递给闻衍,“你看。”

    “赐婚。”闻衍看完后,他的神情并无意外,似乎这件事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在她进宫之前,闻衍尚且没有提及。

    是他不觉得震惊,还是,“你早就料到了?”

    男人答非所问,“映儿,你是否依然不想嫁给我?”他的眼眸漆黑幽深。

    “若你不想”

    江映儿眨巴眼,打断他的话,“我又没有问你这个,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

    闻衍沉吟半响,“猜到。”

    “你为何先前没有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讲道,“皇帝要给任洵排空障碍,闻家是首当其冲的,他既要安抚闻家,又要掐着闻家的软肋,拿捏住你,便是拿捏住了我。”

    江映儿闻言深深默然,拿捏住她,就是拿捏住了闻衍。

    皇帝知道,她是他的软肋……

    “你在乎江家,故而捏住你弟弟,就能拿捏你们江家。”

    “赐婚,是赏,也是囚。”

    “映儿,你若是不想被束缚,同我结为夫妇,我们似现在这般也好,我一直跟在你旁侧,默默守着你就好了。”

    江映儿心头一震,她垂下眸,闻衍大掌碰上她的脸蛋,碰到她黏腻的细颈,起身去给她拧了帕子擦拭。

    擦去黏腻后,江映儿只觉得舒爽舒服多了。

    看着男人弯身忙前忙后的样子,江映儿看着他的腰身,闻衍虽说依然宽肩窄腰,高大伟岸,依然能够瞧出来,他比在淮南时清瘦很多了。

    忙前忙后,都是在忙江家的事情。

    在两人和离之后,没有任何干系之后。

    闻衍放好了巾帕,见江映儿走神失魂落魄愁云满面,他柔声安慰江映儿,叫她不必烦恼。

    江映儿抬眼,“闻衍,我并不是因为赐婚而烦恼。”

    “嗯。”男人静静听她说话。

    “我只是觉得,闻家待江家恩重如山,你不留余力的帮我”想到皇帝说闻家规矩做生意,不许闻家入仕途的话,“闻衍,怪我连累了你。”

    “我”

    话未说话,男人腾空搂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到腿上,拿起江映儿的两支皓腕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

    “不要说连不连累的话,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他捞了一缕青丝在指尖把玩,江映儿还要再跟他辩,闻衍索性就亲她,他惯常喜欢掌住江映儿的后脑勺,不许她逃避自己的吻。

    直入关隘,闻衍的吻来势汹汹得厉害。

    吮吸的声音在厅内搅开,花珠端了一碗酸梅汤过来,见到内外厅隔绝的珠帘后面,两人的身影交缠,悄声退了出去。

    闻衍不止亲,他的手居然也放肆了起来。

    江映儿攘开他,他倒还是乖觉了,伸手帮江映儿理顺了裙角。

    她的唇被亲得高高肿了,江映儿瞧他在笑,闻衍的手指轻抚上她的唇。

    “映儿,你日后若是要再同我讲这些见外的话,我便亲你。”

    江映儿瞧着他水光潋滟的薄唇,闻衍以为她是生气,道歉说,“适才用力了些。”

    伸手去摸药膏来给江映儿擦。

    “”

    摸到药膏,刚拧开药盖,指尖挑出来些药膏,不料,怀中的女子,两只小手捧上男人的俊脸,印上他的唇亲了上去。

    闻衍一顿,很快手中的瓷瓶噼啦掉到了地上,回击吻住,江映儿细微的回应被他狼吞虎咽的给吃下去。

    春衫本来就微薄,他亲得越发厉害,火很快就烧到燎原之势了。

    春衫被烧没了。

    一时之间没控住力道,听到衣衫被撕碎的声音,江映儿堪堪醒神,着实是被闻衍给吓到了。

    他手里拿着撕碎的披帛,声音嘶哑,“映儿,我赔给你。”

    江映儿着实被吓到,缓和神了,“不。”

    闻衍苦笑,“映儿,这次是你先起的头,你招了我。”总是这样,会出事的。

    “已经过了三个月。”

    闻衍天天数着日子,自然是无比的清楚,他也斋戒三个月了,天天看着,却吃不着。

    许多次,夜里等到江映儿熟睡之后,闻衍偷偷去泡浴,江映儿知道。

    只是他未免也太吓人了,瞧瞧手里握着的披帛和襦裙的碎衫。

    “我的嗓子刚好,也刚过三月,万一”

    “又不用嗓子。”

    闻衍一本正经说道,江映儿就知道他想歪了,她鼓着腮帮子,拧了闻衍的手臂,娇哼一声侧过去,留给闻衍一个后脑勺,叫他自行领会。

    闻衍凑来到他的耳边,“我一定会轻轻的。”

    江映儿真是不想信他,他怎么可能会轻,看他手上的力气,江映儿不吭声。

    “映儿,你不想我吗?”

    他虚扶着江映儿的细腰,知道她害怕的地方,只要一碰就有反应,果不其然,江映儿浑身一颤。

    她的长睫轻颤不止。

    闻衍把她给抱起,脚步虚空,闻衍将她给抱到软榻之上,俯身压下来轻柔的亲她,像羽毛扫到江映儿的脸上细颈上,拥雪成峰处。

    待到江映儿好了,适应了许多,姑且算是准备好了。

    他才微微的推了进去,江映儿额嗯一声。

    瞧她不自在,闻衍真的顿住了,说是轻他还真的轻柔不止,江映儿万万没有想到,她倒是还好,闻衍问她,“可以吗?”

    若是不承他就会停下来,分明额头上青筋绷起。

    想必是极其难受了。

    江映儿微微颔首,意识到江映儿的身子轻颤,想必适才吓到她,闻衍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以免她紧张过度,让他也不好过。

    “映儿,你应了的话,我们的婚期就近几日了。”

    江映儿捏着他的衣角,仰起头,本身嗓子就痒,说不出话,只用眼睛询问为什么。

    一个多月的相处,闻衍已经能够读懂她的许多神情,究竟是何意。

    “皇帝的身体最迟撑不过小半月了,若是任洵登基,那就得守着国丧三年。”况且,既然是赐婚,那必然得再汝阳将婚事给办了。

    填得特别满,江映儿咬唇,手抓得越发牢。

    闻衍喘一口被吸得尤其紧的气,“映儿,既不要我赔衣衫给你,你是不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同样也撕了我的衣衫?”

    江映儿怨瞪他,闻衍亲她的眉眼,越发紧。

    一直没有完,她仰着眼看幔帐顶,什么时候到尽头呐,江映儿有些受不住了。

    闻衍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你还要多久?”江映儿问,说话讲得快了便嗓子痒,江映儿实在难受,“映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凤冠霞帔?”

    江映儿呼气,“都好。”

    闻衍非要她说,实在是有些磨人了,江映儿眼角浸出泪水,“要绣有海棠的。”闻衍笑着说好,“还有呢?”

    怎么还不到?

    江映儿脑子里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你可不可以快一些?”

    她出言催促了,江映儿听到男人轻笑不止,声音着实很大,江映儿真真是受不了。

    闻衍顺着她的话,好久了大,终于到头。

    闻衍的速度很慢。

    满归满,因为身怀有孕,近一月照拂得好,她的小腹隆起了小弧度,现下更是明显了。

    是闻衍填盈了她的。

    悠悠的,江映儿头次觉着舒适,让她想起去平塘之时,过庐城事走的水路,坐船时候的晃悠,比那时候还要更荡得厉害。

    江映儿的身子虚,没多久就累了,前一会催,后面也催。

    闻衍真是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又不得不依从,他的快和江映儿的快不一样,闻衍敛着力道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结束了。

    他一出来,江映儿彻底晕睡过去。

    瞧着底下晕睡的女子,闻衍的心尖柔得化尽。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就正文完结啦~

    第124章

    赐婚的圣旨一下, 满朝文武无人有异议,皇帝让户部和礼部共同筹办。

    日子就定在初八,也就是过六天。

    如此仓促, 主要是皇帝的身子骨撑不住了,必须要加紧把喜事给办了, 也正冲冲喜。

    江映儿腾挪了地方,她得封郡主,又有了封号,自然要从皇宫出嫁, 皇帝给了她一处宫殿,富丽堂皇, 接近御花园。

    临近日子, 江映儿反而成了最悠闲的。

    闻衍送她来的那日,与她说道,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否则不得幸福相守,江映儿自是不信,何况她和闻衍已经不是头次成婚, 前头的虽说仓促,到底也正式拜过高堂,跪过双亲。

    这头江游来不了, 因着是皇帝赐婚,得跪皇帝, 汝阳一直没有立后,贵妃占了位置。

    短短六天,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走得特别的顺畅, 日子仓促, 居然什么都不缺,江映儿眼见止不住震惊。

    闻衍已经把玉佛小像给她了,送来的聘礼依然多到不能在多。

    贵妃来给江映儿添嫁妆时,给她看礼部的单子,长长的一篇,让她瞠目结舌。

    不禁在心中想到,闻衍到底还有多少私产?

    闻衍给的聘礼全都添进去,贵妃单独给的一份,皇帝让国库出的一份,任洵给添的一份,还有江汀儿,江聿另外出的一份,再算上沈辞霁以及贺桓以朋友之名添加进来的。

    江映儿摇身一变,单凭嫁妆,富贵到流油。

    大婚当日,她和闻衍是在皇宫拜的皇帝贵妃,随后到江宅摆的离别喜宴,来的人尤其多,花轿是需要连夜里离开汝阳,所以江映儿也在场了。

    任洵、江汀儿、江聿、小公主、韦勋、还有沈辞霁以及贺桓也在。

    江映儿左右坐着江汀儿和小公主,小公主比先前好多了,多少能认了人,虽说还是不怎么会说体面话。

    “阿姐,我舍不得你。”江汀儿泪眼汪汪看着江映儿。

    想留江映儿在汝阳,江汀儿知道不能够了,任洵已经跟她说过皇帝的旨意,任洵倒也说了,待到他继位后,便让江映儿和闻衍都回来。

    可是这话可不能够当着众人的面说,否则他就不能够当皇帝了,或者闻家和江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没事。”

    任洵怕江汀儿心里忍不住,没有兜住话,给江映儿惹麻烦,便接过来话,“过些日子,二哥儿大些了,阿姐快要生了,便能去看阿姐了。”

    “阿姐和津与的好日子,莫要说不开心的。”

    江汀儿被他哄好了,又开始笑吟吟了。

    “任洵,本来我就比你大些岁数,你叫映儿阿姐,也应当依着辈分叫我吧。”

    任洵啧啧两声,今日是大好之夜,他不欲拂闻衍的面子,端起酒盏正正经经称了闻衍一声姐夫。

    闻衍玉面郎君,一袭红衣衬得他器宇轩昂,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沈辞霁看了心中尽是苦涩。

    贺桓倒是比沈辞霁好,他与江映儿也更相熟,起身端了杯酒敬闻衍和她,“闻兄,你得好生待映儿,才不枉我相救之恩。”

    江映儿有身孕,端的是玫瑰花茶。

    “谢谢。”她说道。

    贺桓听出来江映儿的言外之意,是在谢他一路照拂,更是在谢那时候救了闻衍。

    “闻夫人言重了。”

    最后到了沈辞霁,“映儿妹妹,对不起。”

    他讲说,“那日”江映儿打断他的话,“小郡爷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不必说对不起。”

    沈辞霁心中苦笑,面上没有露出来,祝贺江映儿道,“映儿妹妹,新婚喜悦。”闻衍看过来,沈辞霁也朝他举了杯,“百年好合。”

    他虽然不喜闻衍,却也在心中很是敬佩闻衍,在边关时的才干谋略,以及不顾一切选择江映儿时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听言,闻衍笑着说,“日后欢迎小郡爷再来淮南玩,给你介绍淮南的姑娘。”

    沈辞霁,“”叹出一口气失笑,“好。”

    适才任洵叫了一声闻衍,眼下江聿端着酒过来,到了闻衍跟前,也算是正儿八经地喊了一声,“姐夫。”

    “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我阿姐,若是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还是要捅你的。”

    闻衍与他撞了杯,“放心吧,不会,我视映儿如无价之宝。”

    “不过,你的剑式得多练练啊,届时我就不会再看到站着让你了。”

    江聿爽朗笑着说,“好。”

    用过膳后,没有耽误时辰,闻衍带着江映儿领着迎亲的队伍当夜回淮南,江汀儿和江聿没有忍住,护送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街道,江汀儿匍在任洵的怀中哭了起来。

    江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公主上前牵住他的手,踮起脚给他擦眼泪。

    江聿握紧了她的小手,扣紧她的肩头,将她拥到怀中。

    一路上走得不算快,却也不算慢,悠闲恣意,江映儿尚且不知道,原来从汝阳到淮南光景竟然很不错。

    肃清的也很彻底,再没有像平塘冯家那样的人了。

    闻衍带着江映儿游山玩水,一个月后才到的淮南,这次的阵仗跟上一次可不相同了。

    淮南的知府带着人亲自迎接,淮南的民主堵得水泄不通,个个都想看淮安郡主的风姿,闻衍准备了许多细碎的喜糖银子,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让人沿街洒。

    哪边说吉祥话,就往哪边洒,江映儿在花轿中听着外头一波一波涌起来的喜庆词。

    “闻大公子和淮安郡主,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百年好合!”

    “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

    “早生贵子!”

    “儿孙满堂!”

    哪边的声音大,就往哪边洒。

    一波接着一波,江映儿听到了简直哭笑不得。

    闻衍这不是花钱买人家的嘴吗?财大气粗到极致了,几乎淮南的人都来了,围得水泄不通,只能靠官府的人护着,维持着场面。

    呼啸的风吹卷了花轿的帘,江映儿见到,为首的捕快头,丘海领着手底下的人,快速护着周围的百姓,不叫人挤进来,坏堵了她的路。

    像个大哥哥一样,送她安安心心的出嫁。

    江映儿心中几味杂陈,“”

    一直到闻家的门口,闻衍下马,撩开花轿卷帘,亲自抱着江映儿出来。

    闻家的族老纷纷站在门口迎接,闻怏,连从不出凝云堂的闻老太太都来了,她牵着铭哥儿,许是母子之情,虽说认不全人,或许是天性使然,目不转睛看着江映儿和闻衍。

    江游夫妇也在,还有肖霖泽,大着肚子的薛穗,以及丹晓和冬春冬红,见着江映儿,笑着笑着,没有忍住眼泪花子哇哇地落下来,背过身偷偷擦掉。

    江映儿见到双亲,忍不住热泪盈眶,江夫人捂着唇,一双眼里也是积了泪水,朝江映儿点头。

    接亲的婆子在两侧喊着,“新娘子进门咯!”一声落,众人欢呼不已。

    锣鼓震天响,鞭炮放得噼里啪啦,迎亲的喜乐也吹响了,闻衍抱着江映儿踏过火盆。

    一直到闻家的正堂。

    闻老太太坐于上方,江游及其夫人在旁侧。

    旁有人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江映儿被花珠和冬春冬红以及仆妇们领回了容云阁,这一次她没有被饿肚子,闻衍提前给她备了许多的膳食,全都是她爱吃的。

    也没有等多久,很快闻衍就来了。

    拿过秤杆,挑起江映儿的盖头,眼前的女子低眉顺眼。

    乌发红唇,冰肌玉骨,倾国倾城,闻衍看着眼都痴住了,虽说不是第一回 ,他还是一次一次的沦陷。

    江映儿久久听不到他说话,抬头看闻衍看她看呆住了,她撇开头,拽了闻衍的衣角让他坐下。

    闻衍道,“我的映儿真好看。”江映儿娇脸一红。

    “累了吗?”他轻声问。

    江映儿摇头,她没有走几步路,还是闻衍抱着她过来的。

    “你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

    闻衍讲,“春宵一刻值千金,自然不能耽误了。”

    江映儿小声呸说他没有正形,闻衍说,“外头没几个能喝的,都被我手底下的人灌趴下了。”

    桌上放着合衾酒,闻衍起身去倒,递给江映儿与他一道喝交杯酒。

    “映儿,满饮此杯,你我夫妇,日后生同衾,死同穴,你不能再抛下我。”

    他不要和江映儿分开。

    江映儿见他模样正经,没有玩笑之意,也郑重其事与他点头,“好。”

    “闻衍,只要你不负我,我也绝不会弃了你。”

    闻衍说不会。

    不想让人进来打搅,闻衍亲自给江映儿亲自卸妆解了钗簪,又给她捏了捏瘦弱的肩颈。

    容云阁内养的那只灵猫越发的肥硕了,正在外厅台边安睡。

    江映儿想去逗它玩,闻衍把她给抱起来,“明日再与它玩。”

    “映儿,你别冷落了我。”男人可怜兮兮说道。

    幔帐垂落,红烛烧到一半,狂风暴雨终于歇息下来了。

    江映儿很累,眼睛都睁不开。

    闻衍细看她,手拂过她耳畔,将头发给顺到耳后,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映儿。”

    他终于把她娶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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