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跳高，不把人当人？
估计闻声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耻。
被李延时拒绝后，她没再说什么，把被男生压在手下的报名单抽走了。
“不然我问问我哥？”文童手托腮，琢磨着。
文越刚被王建国叫去办公室，现在不在。
体委眉头一展：“文越也行？”
周佳恒回忆了一下文越那个斯文样子，劝：“不行也不用硬报，我回头再动员动员那几个平常爱打篮球的......”
话没说完，又被文童隔着一排敲了一棍子：“我哥怎么不行？！”
李延时轻“啧”，扣扣桌面：“要打出去打。”
“就是，”周佳恒趾高气扬，指指文童，“坐下！”
文童捞了扫把对着周佳恒又挥了挥，满脸警告：“我哥以前运动会也参加过跳高，成绩也行好不好！”
说话间，文越正好从办公室回来。
从前门进来往座位走的路上被王启胜撞了下肩膀。
王启胜拎着衣领扇风：“你运动会还参加过跳高？”
文越冷不丁被问得一愣，点了下头，顺手把闻声的笔放在她的桌子上：“你的，落班头办公室了。”
按动的黑色水笔，透明杆。
闻声常用的那种。
文童在后面看到，拍拍闻声的椅子，感叹：“没见你用过别种样式的笔。”
“透明笔杆，透明书夹，白色磨砂文具盒。”文童又托腮，“总觉得配不上你这大美女的气质。”
李延时看了眼文童那堆花花绿绿的文具，轻嗤：“不然用什么？搞一堆你这样花花绿绿红配紫的款式？”
文童一噎，想想也对。
闻声用这么花的得多吓人。
文越从体委身后绕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来。
体委屁颠屁颠地往右两步，从闻声那排移到文越桌子边。
“报个跳高？”他像个勤奋的推销员，把报名单又举到了文越的眼前。
“跳高？”文越扬了下眉。
暑期的竞赛集训持续了二十几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闻声都和文越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文越的腿撞过广告牌，好像还缠了纱布，崴了脚。
想到这儿，闻声转过去，看到文越要往报名单上签名字的动作时，阻止了一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你的腿不是才伤过，可以报名吗？”
一边的李延时一听这话，扬手抽了体委手里自己的那两张报名单，往闻声怀里一扔：“你怎么不怕我跑出来毛病？”
闻声转过来，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古怪：“你腿又没毛病......”
李延时轻哼一声，脚踢了踢自己那高出别人一截的桌子。
转回去时，胡诌了一句：“我心脏搭过支架。”
闻声：.........
一圈人：.........
王启胜右胳膊还夹着球，左手绕过去，用手背贴了下李延时的额头。
王启胜黑乎乎的手上不仅有灰还有汗，李延时嫌他恶心，几乎在王启胜手背刚挨上自己皮肤的时候就一巴掌把他拍开了。
“你干什么？”李延时正不爽，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王启胜贱兮兮一笑：“我怕你不是心脏有毛病，是脑子有毛病。”
“傻逼。”李延时骂他。
骂完又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王启胜给自己洗脑，说闻声喜欢他闹的那场乌龙，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
腿从桌子的横杠下伸出去，踢了王启胜一脚：“滚滚滚，哪凉快呆哪儿去。”
王启胜堆起自己满脸横肉的脸，笑得更贱了点。
文越的腿没什么大毛病，更何况离运动会还有一个多月，那时候肯定修养好了。
体委眉开眼笑地接过文越手里的报名表，又把闻声怀里李延时的那两张抽走。
弯腰，对着文越鞠了一躬，又对着李延时鞠了一躬。
“谢谢越哥！”
“谢谢时哥！”
周佳恒推着体委：“快走吧，别等会儿他俩反悔了。”
-
周五下午最后第一节体育，正好赶上闻声的生理期。
闻声请了假，体育课没上完，早十分钟回了教室。
文童没事，送了她一趟。
回了教室，坐进位置里，文童拿了闻声的杯子帮她出去接水。
生理期第二天，闻声小腹疼，浑身都没劲。
“闻声，水给你接好了。”文童端着杯子进来，走到闻声旁边，“要不要陪你一会儿？”
闻声头发没扎，披在脑后，身上的白色连帽衫衬得她脸更白了点。
闻声摇摇头：“不用了。”
“你回去上课吧。”闻声把水杯接过来，“谢谢你了。”
文童大大咧咧摆手：“这有什么可谢的。”
刚从烧水房接的热水，塑料杯子的底座很烫。
文童抽了张纸巾，帮闻声垫在杯子下面：“那我先下去上课，我书包里有布洛芬，你疼的厉害了吃一片。”
闻声点点头：“嗯。”
闻声痛经痛得没有那么厉害，虽说也难受，但还没到吃止疼片的地步。
她端起杯子吹了吹，小口喝了点水。
水很烫，闻声第一下没注意，被烫到了舌头，舌尖发麻。
接着，她杯子放下，伸手从抽屉里掏练习册，想抽这会儿空写点作业。
文童前脚刚走，后脚前门就被敲了两下。
闻声抬头。
“你好，我们......是一班的。”前门两个女生正叩了门，往教室里张望。
两个女生身上都是校服，一个扎了低马尾，一个麻花辫。
闻声点点头，按着桌子打算起来：“什么事？”
“嗯......”扎麻花辫的女生神情有些犹豫。
低马尾的女孩子看起来比她要开朗得多，撞了下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女生受到鼓舞，握了握拳朝闻声走过来。
她走到离闻声一步远的地方，无意识地揪上自己的麻花辫，声音细若蚊蝇：“我想请你帮我......”
她身后马尾的女生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上来，拍了拍她的背，冲闻声：“她想问你知不知道李延时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马尾女生话没说完，被麻花辫女生拍了下，打断。
她脸颊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害羞。
因为腹痛，闻声脚下虚浮，站在座位里，身体有一半的重量是靠撑着桌子的手。
她想了想，诚实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你们可以问问温九儒，他的发小。”
马尾女生摆摆手：“算了，李延时那个发小还没他爱搭理人。”
“你不知道也没事，”麻花辫女生上前半步，期盼地看着闻声，“能帮我问问他吗？问问李延时，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闻声皱皱眉，不知道怎么帮这个忙。
一方面，她跟李延时不熟，不知道怎么问，另一方面，这种问题，就算问了，李延时也不一定会好好回答。
闻声琢磨了一下，打算开口拒绝，喊她们问周佳恒。
然而这边还没来得及张口，那麻花辫女生又拽拽她的衣角：“我舅舅是教竞赛的金牌老师，家里有好多他手写的孤本，我把那些送你好不好？”
闻声：！！
竞赛习题孤本！
闻声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马尾女生趁热打铁：“拐弯抹角，随便问问就行，不喜欢她这样的就让她死心。”
“问问就行。”麻花辫女生又晃晃闻声的衣摆，“我把那五六本竞赛题都给你带过来。”
这次，闻声没再犹豫。
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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