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在外面想了很久。
其实他并非没有感觉,他向往的是安稳平静的生活,兰儿却像个心性不定的小孩子,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试一试。
他虽然眼睛不好,但是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照顾。
东方不败的体贴并非不可替代,换成谁都可以做,哪怕是杨莲亭也可以。他能感觉到兰儿对自己的喜欢,可仍旧无法安心,因为那份喜欢太过浅薄,阻止不了他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黑木崖太小了。
东方不败的本性也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可是那又如何?
如果就这样放手,他怎么可能甘心?
东方不败下定决心,气势一变,锋芒毕露。
兰儿喜欢他强硬的模样,那他就强硬一次,陪这个狡猾的小混蛋一起胡闹。
他回到卧房:“兰儿,你睡了吗?”
房间里毫无动静,只有玉宵在地上不停地做着抓挠的动作,这是它惯常的掩埋气味的动作。
东方不败无视了白猫,走到床前,发现被子里没有人,床单不知去了哪里,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不怎么明显的血腥气息。
“兰儿?”
仍旧没有人回应。
东方不败看到了床褥上的点滴血液,再看向白猫的位置,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深棕色的血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似的。
“你在哪儿?”东方不败慌乱起来,在屋子里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人。
刚才他一直在门前,没有留意到里面的人出来,他必定是从窗户这里离开的。
东方不败推开窗,跳到外面,仍旧没有看到人影。他喊起了杨莲亭,询问他白离的下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他喊了黑木崖的人,搜索山崖,里里外外搜寻了三日都没有找到白离的行踪。
他毫不犹豫地动身前往昆仑,不管山下还是山上的人,给出的答复都是萧兰从未回来。
东方不败失落地回到黑木崖的后院,玉宵蹲在衣柜顶上,蓝色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他柔声说:“你就这么急着想抛下我吗?”
玉宵认出它的主人,缓缓眨了眨眼睛,从柜子顶端下来,尾巴竖起,来回蹭着东方不败的腿,发出“咪咪”的叫声。
-
在花满楼的陪伴下,白离很快调整好心态。
萧兰回到明教,河北明教只剩下东方不败在管理,这种情况跟二十年前玉罗刹那个时候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东方不败的梦想是做个贤妻,不喜欢处理教内的事务。
原著中的他甚至三年没有露过面,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杨莲亭处理。杨莲亭为了震慑教内的弟子,找了个跟东方不败长得很像的人,平时只露个背影,让所有教众都以为那些命令是东方不败借着杨莲亭的口下达的。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教众的死活,日月神教乱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杨莲亭开心就好。
这才是让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既然知道东方不败极大可能会摆烂,那就不能放任不管。
白离猜测东方不败可能一直守着那处房间,没有直接切回去,而是带着暗卫从江南出发,花了几天时间来到了平定州的猩猩滩。
很巧的是,东方不败就在这里。
他穿了一身黑衣,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些,气势更加锐利,仔细看去,他的脸上很克制得化了层淡妆,眉眼间泛着几分邪魅。他手上拿了一块绣着素雅兰花的手帕,温柔地给怀里的白猫擦拭眼角。
“不过是几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碎,也用得找本座出手?”他的声线是白离熟悉的清冷,语气放得很柔,仔细回味不难品出其中
的媚意。
白离站在不起眼的人群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系统高兴地问:【圣子要跟他再续前缘吗?】
白离说:【他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分手的时候可能会撕破脸,我还是不给自己找仇家了。】
【您怎么确定一定会分手?】
【他是萧兰喜欢的款,又不是我喜欢的那类,玩玩还好,要是当真了,我会很难办。】
【呜呜,您就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吗?】
【没有。】
“东方不败!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一群穿着青衣,手上拿剑的年轻人跃跃欲试地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他们,抱着猫转身,向白离这边走来。
身后的黑木崖教众拔刀和青衣人打成一团,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他们,神色淡淡地吩咐左右:“以后再有这种人闹事,直接杀了就是,不必报过来。”
左右道:“是。”
白离看着他走进,勾起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东方不败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停留,自旁边走过,运起轻功,融入了山林里消失不见。
系统说:【呜呜,他没有认出您。】
白离温声道:“这是好事。”
黑木崖的人把闹事的正派弟子全部杀死,尸体随意地丢到路边震慑众人。
白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里,换上作为圣子时穿的红色外袍,戴上银白色的面具。
白树也将着装更换成了那套深蓝色的明教校服,在白离的授意下,用黑布蒙住脸,戴好帽兜,只有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露在外面。
马车缓缓上前,停在了黑木崖前面。
山崖下的教众问:“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白树道:“去告诉你们教主,总教圣子来访,让他速速前来迎接。”
教众冷笑:“总教?什么总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圣子又是个什么东西?兄弟,你知道吗?”
另一人道:“谁知道呢。咱们教主名声太大啦,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踩一脚,实在不自量力。刚好那几个青城弟子杀的不痛快,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
说罢他们提起刀,朝着白树攻来。
暗卫的武功是固定数值,刚解锁的时候很强,过去二十年,还是跟原来一样,没有什么进步。
这二十年里,他们轮流来练功房蹭时长,为的不是增长功力,而是延缓衰老。
白离闭目听着外面的动静,对白树的武功有了直观的感受。
黑木崖的底层教众对他而言,杀起来就跟切菜一样简单,根本用不着其他五个暗卫出手,也不需要白离亲自动手。
“够了。”白离出声制止。
白树收势,以守护的姿态站在马车旁边。
黑木崖的人也不敢上前,警惕得看着他们。在发现打不过白树后,有几个机灵的人已经调头去上面喊人。
白离说:“去叫东方不败过来。”
一个身形又高又壮,满脸虬髯的汉子过来,大声喝道:“什么人敢在黑木崖下撒野?”
白树问:“你是谁?”
“我乃神教长老‘大力神魔’范松,听说你们胆敢冒充明教圣子,胆子不小啊。杀了我教这么多弟子,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吃我一拳!”
白树躲过范松的一掌,取出身上的短刀,跟他缠打在里一起。
突然一团红色的光影从马车车厢内飞了出来,像火焰一般落在了范松身上。范松被击得后两步,以为这玩意要炸开,连忙伸手挡住了眼睛,被白树狠狠地踹了一脚胸口,踉跄后退,吐了口血。
白树将圣火令捡起
,双手恭敬地捧到车厢旁边。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里面伸出,拿回了那枚通体透明的红色令牌。
马车里的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语气极其冷淡:“再有下次,这枚令牌便不是以牌身击中你来。”
白树道:“还不快叩谢圣子!”
范松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回想刚才被打中的瞬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若是那枚令牌当作飞刀使用,完全可以插进自己的胸膛,刺破他的心脏。
里面那人武功竟如此之高,一手暗器出神入化,甚至能控制着让令牌的正面打过来,力道大得让他险些站不稳。
他道:“您真的是圣子?”
白树说:“难道你还想再看一眼圣火令?”
范松说:“不敢,不敢。”
白树冷冷道:“去告诉东方不败,让他出来迎接。”
白离其实也不是非要东方不败过来,他自己上去也行。但是刚来黑木崖,就被人如此挑衅,要是太好说话,容易被人看轻。
黑木崖离着明教总部太远,又没有经历过红衣教那样的高层大清洗,即便换了领导,仍然跟原来的日月教区别不大。
他们对圣子根本没有多少尊重,满心都是掌握着他们性命的教主。
想要在这里制造威势不难,只要东方不败表现出服从就好了。
白离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声音。
东方不败的排场很大,他过来之前,先是有几百个教众在前面开路,分列在两侧。因为这次情况特殊,这些人没有一起喊教内的口号。
白离心想,如果喊口号的话,不知道是喊“熊熊烈火,焚烧我身”还是“扶危济困,不忘初心”?
东方不败阴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属下东方不败,拜见圣子。”
白离听到他的语气并不平静,知道他还想着萧兰,大概是想从自己这里问清楚萧兰的下落。
他淡淡道:“你管理的很好。”
东方不败认出了他的声音:“圣子来得突然,属下未来得及吩咐下属迎接,失礼之处,还请圣子责罚。”
白离道:“你在怪我?”
东方不败说:“不敢。”
以东方不败的情商和政治手腕,做出得当的应对并不困难。白离感觉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摆烂了,听听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在激化矛盾。
白离冷哼一声,吩咐白树:“调转方向。”
白树拱手行礼,坐在马车上,赶着车转过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东方不败不在意明教,但是他不能不在意萧兰的叔叔。眼看把人激怒,他不禁有些懊恼,连忙道:“圣子请留步。”
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东方不败只好动身追上来。
白树停下车,对他说道:“圣子让你进去说话。”
东方不败掀开车帘,来到了马车里,他恭敬地行礼:“属下知错了,还请圣子责罚。”
白离看着他,心中有些恍惚。
他披着萧兰的马甲和东方不败相处了一年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里赶路,对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只是物是人非,东方不败根本认不出他来。
白离说:“你坐下吧。”
东方不败拘谨地找地方坐下,他第一次和圣子距离这么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只是白离穿的很严实,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出乎意外的是,这位冷漠锐利的圣子竟有一双含笑多情的桃花眼,他的瞳孔是温暖的浅棕色,只是目光凌厉,冲淡了温情。
东方不败道:“我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白离说:“萧兰办事不力,未能完全接管日月教,我自然要过来看看,你觉得呢?”
东方不败紧张地问:“兰儿回去了吗?”
白离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与他对视。
东方不败败下阵来:“圣子想做什么?”
白离说:“我要确定你是否愿意归属明教,若你不想再做这个教主,我自会派其他人来接手教派。萧兰已经将三尸脑神丹的方子告诉了我,掌控你的手下,并非难事。”
东方不败说:“我想再见他一面。”
白离沉默。
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东方不败未能在他脸上窥探出不对,他道:“他将明教看得这样重要,既然您已经下令让他留在黑木崖掌管教派,为什么还要不告而别?”
白离想了想,觉得让他知道实情,彻底断了心思也是件好事。东方不败以女性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说不定也像大部分女性那样痴情,只忠于萧兰一人,让他这样苦苦等下去,还不如趁早说清楚。
白离说:“因为他病了。”
东方不败说:“这半年多他的病情的确一直反复,眼睛也大不如从前,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他肯好好医治,都会好起来的。”
白离问:“你觉得是小事,他可不这样想。”
白离披着萧兰马甲的时候,有好几次是真的被东方不败的措辞激怒了。
比如分手前,白离说他的眼睛快看不到了,东方不败的那句“那又如何”。他知道东方不败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很愤怒,仿佛根本无人在意他在经历的痛苦。
他不会把爱情看得很重,纵然是真心爱他,也不会去依靠他,离开东方不败,对萧兰自己来说,很痛苦,让他痛不欲生,但也是解脱。
他不喜欢背负别人的人生,也没有能力负担起两个人的人生。
东方不败道:“我知道,兰儿被折磨得很痛苦,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又能如何?”
白离沉默许久,轻声说道:“他活不了多久的。”
东方不败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吃几副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兰儿只是有心病,只要他放宽心,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他想到了白离时常昏迷不醒,还有偶尔的咳血。
他的伤好的很慢,而且伤情极其容易反复,东方不败以为他体质如此,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样的。
他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明明过年的时候,兰儿还愿与他许下终身,被玉罗刹打伤后,养伤期间,脾气变得不太好。每次闹过脾气,他都有些愧疚,对待自己也格外宽容。
后来兰儿开始责备他没有主见,埋怨他扮作女人。
东方不败便顺从他的意思,换掉了艳丽的女装,穿上自己并不喜欢的暗色衣服,去处理教内的事。
等他将这一切做好,以为可以让兰儿满意。
兰儿的确满意了,但他也从此离开了。
白离唏嘘地说:“这是他的命。”
东方不败尖声说:“我不信。”
白离目光平淡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哀求道:“我想见他一面,跟他说清楚,若是他就打算这样丢下我,我怎能甘心。”
白离说:“他不想见你,更不愿死在你的面前。昆仑山才是他的归宿。”
东方不败眼眶发红,泪水自眼角留下:“他好狠的心。”
白离说:“我有办法保他不死。”
东方不败呼吸一窒。
白离说:“只是他不能再离开昆仑,终身都要生活在无光的暗室中,无法与外面的人接触。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呢?让他回到你的身边,短暂地生存几个月,在病痛中死去?”
东方不败声音发颤:
“我懂了。”
离开他是萧兰的选择。
无论哪一种选择,他们都会分开,区别在于是从此再不相见,还是阴阳两隔。
萧兰不想死。
分别最是难以说出口,东方不败总算知道这半年来,兰儿为什么总是发脾气,也知道了他为何一直在做噩梦,每次醒来都依恋地握着自己的手,不让他离开。
东方不败的胸口酸痛,他短促地喘了几口气。
白离说:“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就算你强行留下他,他每日都会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不如放手。”
东方不败低下头,艰涩道:“是。”
白离轻声说:“他很娇气,怕疼,怕烫,怕黑,怕你伤心。”
东方不败说:“我明白您的意思,跟我在一起时,兰儿每日都会因我难过。”
白离笑了笑:“我听说你养了一只猫?”
东方不败有些恍惚地说:“是和兰儿在江南时买的猫,白色的,蓝眼睛,跟他很像。兰儿身体不舒服,有些懒散,不爱动,那猫调皮,兰儿总是赶我去陪猫玩。”
白离说:“我听说,猫这种动物,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内心感情同样充沛,只是与人类的表达方式不同。当一只猫对你缓慢眨眼时,那是他在告诉你,他爱你。”
东方不败愣住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停地眨动眼睛,不想在圣子面前失态,但是眼泪还是如同决堤一般流了出来。
“失礼了。”东方不败转过身,急匆匆地逃离了车厢。
系统抽泣一声:【嘴上说着爱您,可是他都认不出真正的您。】
白离微笑道:“他爱的不是我。”
系统说:【如果他认出了您,您会跟他在一起吗?】
白离说:“谁知道呢。”
这次见面的目的达成,白离估计东方不败应该不会叛离明教,如果他再摆烂的话,可以派遣范遥过来协助他,东方不败肯定会配合工作,发展好明教黑木崖分教。
白离摘掉面具,让白树也换了身装扮,两人犹如普通的公子哥和他的贴身侍从,在河北住了一日,动身回江南。
白离本来是打算直接切回据点的,但是他的几个马甲任务都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像从前那么赶,既然已经闲下来,那就可以舒服地打法时间,回归正常的生活。白树在前面赶车,慢慢地在路上走。
快要离开河北时,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谣言。
“得倚天剑屠龙刀者得天下”。
这个谣言迅速流传,据说倚天屠龙已经现世,但是不知道在谁的手里。蒙古人非常重视,派遣了汝阳王探查此事。江湖中人也已沸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把神兵上。
白离有些疑惑:“按照原著剧情倚天剑应该是在峨眉山,屠龙刀则在金毛狮王谢逊手中。但是现在峨眉派的掌门是独孤一鹤,而非灭绝师太,金毛狮王也不曾流落冰火岛,没有参与到二十年前倚天屠龙的争夺。或者说,二十年前根本就没有争夺过倚天剑和屠龙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迟疑着说:【可能真的是谣言,根本没有这两样兵器?】
白离轻笑了一声:“你这句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对了,萧兰的任务完成后,系统的奖励是什么?我似乎还没有领?”
系统说:【是的,需要您返回总教才能领取。】
于是白离跟白树说了一声,让他继续赶路,直接回到了昆仑的基地中,查看自己的奖励。
基地再次升级,这次的范围更大,不只是局限于几个宫殿,几乎笼罩了半个昆仑。
白离通过地图看到山上多了几条小路,这些道路附近都是防守用的围栏,山路附近也设置了观
察哨,可以在高处看清楚山下人的行动。
他的大殿继续扩大,原本是密道的位置变成了空余的房间,密道向后延长,地下室的数量增多,并且增添了地牢等房间。
“没有暗卫吗?”白离问。
【没有了,十二个暗卫已经是我的极限,不过您可以让暗卫去训练教内的弟子,组建一支暗卫。】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离赞同地说,“那就让……让前锋来做这件事吧。”
他招来了前锋,下达命令,然后继续查看系统升级后的变化。
白离迫不及待的进行系统升级,其实是想看看制作室能不能再次升级,解锁更多的武器图纸。
制作室的房间比原来大了将近三倍,里面多出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暗卫们找来的原材料,还有几套备用的暗器。
白离看了眼图纸,发现图纸虽然有所增加,但是新增的都是校服、短刀和短剑。
明教的教派限制太大了。
系统有些摸不着头脑,它问:【圣子想要什么呢?】
白离说:“当然是质量稍好一些的常用刀剑图纸,这样我们可以做出大批的神兵,放到江湖里,对外宣称这是倚天屠龙,引导那些教派的动向,掌握主动权。”
系统:【……】
感觉圣子有点可怕。
白离说:“像这样的短兵,一看就不可能是倚天剑和屠龙刀,太可惜了。”
系统说:【那,那您要自己找工匠打造假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吗?】
“不了。”白离道,“有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方便做,若是再去找工匠,还要想办法把他打造期间接触的人全都杀了灭口,最后还是容易出现纰漏,实在得不偿失。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狠的心。”
系统觉得,圣子的心比这狠多了。
制造一大批倚天屠龙放到江湖里,为了争夺这些刀剑死掉人绝对不在少数。
圣子是它自己选的,它很清楚白离的性格,非常适合在江湖中生存,只是跟在白离的身边,看他谈了两段恋爱,再看到白离狠辣的样子,它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白离找来材料,试着做出了几柄刀剑,又做了几套明教的校服。
这些刀剑的质量还不错,跟摩呼罗迦用的蝴蝶双刀差不多,不是会轻易折断的材质。
萧夙使用的仍是暗器,缺少趁手的武器,回头把这把剑交给他。
至于明教的校服套装,还是留给暗卫穿吧。
白离总觉得这种袒胸露乳的衣服,土著民不会喜欢的,穿起来也非常勉强,而且可能给他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
弄好了教内的事,白离完全没有理会昆仑山上教众的反应,直接切回了江南这边的据点里。
他想了想,还是不好使用本体直接参与教内事务,正好要给萧夙送兵器,又将本体切了回去,在练功房内盘腿坐好后,来到了萧夙这边。
“萧大哥,前面不远处就是武当山了。”张无忌说。
白离心脏有些不适,轻轻咳了几声,回想起萧夙的记忆,确定他们来到朱武连环庄后,萧夙直接戳破了朱九真的阴谋,没再被她欺骗,但是被她放狗追赶,全庄的人都在追杀他们,便带着张无忌穿过了那片石头,来到里面直接拿到了九阳神功。
张无忌练成九阳神功,驱散身上的寒毒,武功更近一层,萧夙带着他回去杀了朱武连环庄的庄主,陆小凤略感不适,没再跟萧夙同行。张无忌年轻得很,跟着萧夙学到了不少东西,性格已经与原来发生了偏移。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张无忌问道,“你又馋酒了吗?”
白离听到这个字,咽了口口水,原本没觉得馋,突然有些干渴。他伸手去够旁边的酒葫芦,
捞了个空,才想起来酒葫芦早就被本体没收了。
白离看着张无忌,问道:“无忌,你身上还有酒吗?”
张无忌说:“有倒是有,可是萧大哥你今日已经喝够了五两,不能再喝了。”
白离回想了一下身体中的记忆,发现萧夙有心遵守约定,可是喝完五两后,还是馋的不行,于是让张无忌备上了酒,每次想喝的时候就去找他要。
张无忌当然看得出来,萧夙身体不好,不宜饮酒,否则也不至于刻意控制自己的酒量,每次都要劝他很久,才会把酒拿出来。
戒酒戒了个寂寞。
可是真的好难受。
白离扯了下衣领,弄得松散了许多,他打量着张无忌,很快找到了放酒的位置,眼睛再也移不开。
“幸好这世上没有五石散,不然我定会沉迷其中,醉生梦死。”白离轻声说着,不自觉的伸手去够张无忌腰间悬挂的水囊。
张无忌抓住他的手,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萧夙的武功略胜一筹,按着高大的少年不能动作,抢过他的酒壶,丢到塞子,极其珍惜地往嘴里灌,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张无忌无奈地说:“我再也不在身上备酒了。”
白离说:“那我自己带。”
张无忌说:“你就不怕再遇到萧兰,偷偷向跟你打赌的那人告状?”
白离愣了一下,喝酒的动作暂缓。
张无忌问:“大哥,你怎么了?”
白离喝尽剩下的酒,晃了晃水囊,把最后一滴也吞入喉中,他轻轻叹了口气,过来揽住张无忌,“要是有陆小凤在这儿就好了。”
张无忌忍俊不禁。
萧大哥自己戒不了酒,一会儿不喝就浑身难受,最开始他还会忍一忍,实在忍不住了,就到处找酒喝。因为怕被勾起酒瘾,最开始的时候,身边的人也被要求滴酒不沾,陆小凤刚加入这个队伍的时候,被萧夙折磨了很久。
可惜萧大哥还是没能忍住,陆小凤也终究离开。
张无忌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白离道:“好。”
他把水囊还给了张无忌,悄悄从系统背包里拿出短剑,随意地拿在手上,因为动作太过自然,张无忌竟没有留意到。
白离把剑送过来,还是忍受不了来自灵魂的烦躁感,他觉得萧夙简直不像是酒瘾,简直就是毒丨瘾。
以后一定要好好治一治他的心病,现在就算了,实在太不舒服了。
白离离开萧夙的身体,来到了摩呼罗迦这边。
萧兰走后,摩呼罗迦再次离开了昆仑山,他没去玉罗刹那里,只是到处闲逛。
以前在燕北认识的蒙古朋友,有几个人死在了镇压百姓起义的路上,还有几个已经将近五十岁,不再跟以前似的游手好闲,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跟摩呼罗迦代沟很大。
摩呼罗迦没有再跟原来的朋友联系,他到处转了转,见识到了中原的繁华后,最后加入了这边的一个杀手组织,没事挣点外快,顺便还能打听情报。
这个组织名叫青衣楼,总共有一百零八楼,每楼有一百零八个杀手。每个楼的佣金都不一样,第一楼的佣金最高,但是对杀手的成功率要求也很高。
摩呼罗迦过来后,从未失手过,而且杀死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快就来来到了规格最高的第一楼。
他给自己取的代号叫做“白衣”,后来名气渐渐大了,同僚们便给他去了个“白衣修罗”的称号。
因为摩呼罗迦好像没有感情,他从来都不说话,只杀人。
白离接收了他的记忆,在心里赞叹,摩呼罗迦的生活真的多姿多彩。
他应该是几个马甲中过的最舒服的一个了。
此刻白离就在青衣楼中,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有很多穿着黑衣的杀手。
他们有些脸上带着伤疤,有些脸色极其苍白,有凶神恶煞的,也有看起来非常温柔的,各种各样的应有尽有。
只是所有的杀手都躲得很远,察觉到白离的视线后,更是低下了头,好像很忌惮他似的。
不久后,一个青衣人捧着纸张过来,恭敬地说:“大人,这是刚悬赏的任务,请您过目。”
白离拿过那几张纸。
摩呼罗迦学了二十年的汉语,现在起文书已经没有障碍,总算脱离了文盲的困境。
他扫过这几张纸,这些悬赏大部分都和刚流行起来的谣言有关,被悬赏的是江湖中各派的高层,有少林寺的禅师,武当的道长,峨眉派、华山派,甚至连明教的人都在这上面,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没有漏下。
白离翻了几页,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西门吹雪。
不知道是谁悬赏的他。
西门吹雪每年要杀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作恶多端的江湖名人,身后的势力庞杂,或许没有能力直接和西门吹雪对上,但是他们的仇恨不是假的。
只是可以杀死西门吹雪的人,不会被这点赏金收买,缺钱的人,没有几个敢到西门吹雪那里去送死。
白离拿出西门吹雪的纸看了一眼。
青衣人忐忑地说:“大人,您真的要接这个委托吗?西门吹雪的剑法高明,而且据说他出手后,绝不会留活口。”
白离摇头,取了西门吹雪下面的那张纸。
他伸手点了点纸张。
青衣人道:“我这就给您登记,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白离拿着委托书站起身,利落地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第一楼的杀手们松了口气。
“白衣究竟杀了多少人?只是站在他旁边,我都觉得喘不过气。”
“瞧你这副怂样,既然这么害怕,还当什么杀手?”
“说的就跟你不怕似的。”
“我那是怕他吗?我只是害怕那双眼睛,真让人不舒服。”
“这不还是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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