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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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杀阵, 起!
静虚的佛光护体将单顺一护下,白清柔与墨樾同时出手,破坏旗帜布局。
这阵法变换莫测, 旗帜的行动迅速, 而且还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轰隆”一声, 墨樾拿剑格挡突如其来的攻击,但却是身形不稳, 被震退数步。他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抬头看向四周, 这时眼前的情景骤然变换, 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在视野之中, 云雾缭绕,美轮美奂。山峰上绿树葱茏,花团锦簇, 瀑布连绵, 仿佛整片天地都被水帘笼罩在内。
如仙境一般, 实乃九州美景!
“又是留影珠?”沈听澜目光一凝, 现在投放的影像正是上尘宗!
*
“大师兄,别拿留影珠对着我。”穿一身蓝色为边的白色宽袖衣裳的俊俏少年略显狼狈的躲避着留影珠。
这浑身上下一丝不苟, 连头发都板正的梳着高马尾的容貌年轻的男子不就是他师父孙清然吗?!
“这小玩意如此有趣, 清然为何不喜?”拿着留影珠的男子御着剑,依旧饶有兴致的调戏自家师弟。
“那大师兄你怎么不对着自己留影, 偏对着我啊!”远没有如今宽宏大量气度不凡的他师父被气到了, 脚下的仙剑也差点不稳。
“大师兄你究竟偷藏了多少留影珠?”
“也不多, 千八百个吧。”
“那还叫不多!!!”孙清然愤然道, “清微捣鼓出来的留影珠全叫你嚯嚯了!”
“那是小五孝敬我这个做大师兄的, 怎就是嚯嚯了呢?二师弟这话未免也太偏颇了些。”温清雅十分无辜的回复。
不善言辞的孙清然说不过巧言善辩的温清雅, 反把自己气到脸红,整个人都在颤抖。
年少的孙清然只是个普通的弟子,会哭会笑会闹。其实谁也不是生来就是掌门,就像他师父,在百年前只是个万事有大师兄的二弟子罢了。
不过——
师父,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从过去那一点就炸的青涩变成如今面不改色的镇定模样啊!
旗帜还在发出攻击,沈听澜一招立春斩断最近的旗杆,接着无意间看到白师叔眼神中怀恋的意味。
留影珠还在投放影像。
“小……清柔还在练剑啊,真是努力。”穿着白衣的女孩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后收剑,见到二人归来后,只是在原地站着,语气冷淡的道一声,“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清柔还是那么认真的可爱。”
白清柔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十分不爽的硬着语气道:“哪里比得上大师兄英姿绰约,天赋异禀。甚少修炼,却得天独厚,还即将当任下一任上尘宗宗主。师妹我真是敬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清然勃然大怒道,“既然天赋不如,自当更加努力,何必说些酸言酸语如深宫怨妇?!”
白清柔阴阳怪气道:“是,二师兄最努力——还不是不如人。呵。”
*
留影里的孙清然还没震怒,留影外的白师叔已经要抓狂了,抄起剑砍自己的留影:“啊啊啊啊啊!!!!这个脑残女人在说这么屁话!她是吃屎了吗??嘴那么臭!掌门师兄怎么不一掌劈死她!”
留影毫发无损,依旧自顾自的离开。
“是哪个歹毒的阴险小人,要谋害我!”直面自己黑历史的白清柔的攻击力直线上升,一剑荡平了困杀阵。
天气恢复了原先的风和日丽,庭院还是原先那个庭院,五个人还是原先那进来的模样——除了白清柔身后都仿佛具象化了的浓郁黑气。
她冷笑着拿着摘花剑,无波澜的将看到她黑历史的四人看了一圈。
沈听澜&墨樾&单顺一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种情绪:害怕。
静虚只是手持佛珠,淡然道:“阿弥陀佛。”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
*
留影珠依旧尽职尽责,白清柔的离去让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些许僵硬。
“我本来还想问问小六,小七修炼的如何了。”温清雅落寞的看着白清柔离去的背影,十分悲伤的捂脸,身体微微颤抖。
“六师妹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孙清然本想安慰像只落水狗似的孤寂男人,谁料……
有人在背后,往他的马尾上,快准狠的竖着直愣愣的插了一束狗尾巴草。
孙清然略有有感愤然拔剑:“宋清微!”
原先故作悲伤的男人面色毫无伤心之色,反而是笑的开怀,因为憋笑才导致身体在不断颤动。
显然俩人是一伙的,一个负责吸引注意力,一个负责整蛊。
“清然,你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多了几分俏皮,肯定招仙子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清雅试图让自己正直的二师弟相信,脑袋上顶着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狗尾巴草,其实真的很可爱。
孙清然压住自己多余的情绪,试图心平气和的拔下狗尾巴草,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清微!你又跟着大师兄胡闹!”
被训斥的宋清微穿一身白色弟子服,头戴紫玉发冠,嘴唇嫣红,肌肤如玉,眉眼精致如画,五官深邃如山中精灵,是一眼难忘的长相。
“二师兄,清微知错了。”宋清微目不转睛的盯着孙清然,一双黑眸如星辰般明亮,细看还能瞧见微闪紫色柔光,清澈见底又仿佛深潭中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
“这人我曾见过的。”墨樾沉吟半晌,忽然指着宋清微道。
白清柔给了他一个大脑蹦,“说什么梦话,你当自己是活在话本里吗?这是百年前的留影,那时还没你呢!”
“诶呦我去!我想起来了!”墨樾一拍大腿结果把自己拍的手疼,“之前在满月霜客栈里时,师父您去买酥饼的期间,就是他,进来见到我们后又离开了!”
“穿黑衣,手拿一柄断剑,见到我们就跑了。”墨樾肯定道,“他的长相那么惹人注意,我不可能认错的!”
白清柔却愣住了:“黑衣,断剑……该死的还真他妈的是那个该死的宋清微!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啊。”墨樾吹了吹自己拍红的手掌,无辜回复。
白清柔急得就要御剑飞回满月霜,静虚阻拦道,“白真人,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宋清微恐怕早就离去了。”
“是啊。再说他修为甚高…”
“等等。”白清柔蹙眉,“你们二人见到宋清微毫无讶色!你俩早就知道那人是宋清微却还知情不报!”
“非也。小僧也是才知道,他原来就是宋清微。”静虚反驳的极快。
白清柔又看向沈听澜。
沈听澜:……
他该怎么说呢,黑衣,断剑,这两个特征在剧情书中就是宋清微。加上对方见到他们就跑了的这个操作,更让他确信。
只不过宋清微杀了静虚的那段,委实让他心有余悸。理智告诉他宋清微伤不到静虚,但是内心上总是有那么几分害怕。
“我只是猜测他是而已,”沈听澜诚恳道,“毕竟我从未见过五师叔真容。”
白清柔思量片刻,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后,冷哼道:“什么五师叔,宋清微叛逃入魔,早就被上尘宗除名了。”
“那他的法名怎么未除?”墨樾直面了他师父年少气盛时的尖酸刻薄,现在见到白师叔还有些后怕。
可能是担心白师叔气急败坏之下杀人灭口吧。
林素宛被缥缈宗除名后,只是林宛。
然而上尘宗入魔的两位,一个温清雅一个宋清微,用着“清”字毫不避讳。
“宋清微那厮早就被除名了,是他自己非要顶着这个名字招摇,不肯改回俗家姓名!”白清柔咬牙切齿的想到什么继续揣测道,“呵,这些留影珠肯定也是宋清微留下恶心我的!好歹毒的心肠!”
“他一定是跟踪我们一道来了安平镇,故意留下留影珠,想让我分散注意力!”
白清柔接连骂了宋清微许久,从方方面面攻击宋清微的阴险行径,批判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言辞犀利的痛斥宋清微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沈听澜墨樾二人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虽然按照他的推测,宋清微如果要跟踪他们来安平镇,必然将自己隐藏起来,更不会有满月霜巧合碰见的一幕。
所以那的确是个巧合。
对方现在应该不在国师府,更没那个心思搞个留影珠激怒白清柔。
可是幕后之人把他们引到国师府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难道就是让他们看这么一出百年前的留影吗?
“那个……”单顺一欲哭无泪道,“几位仙人,能不能先把我家少爷救出来?”
沈听澜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单顺一,心想:他们也确实是磨蹭了太久了,国师府中肯定还有更多有趣的东西。
既然来了,不将此处翻了个底朝天,怎能甘心?
另一处,地牢内。
“单小公子,听闻令慈与上尘宗宗主关系匪浅?”
一女子穿着黑衣箭袖,黑底辅以红边并嵌有暗色的精致纹路,腰间束着一条黑腰带,手持长剑大踏步走来。
正是当时从桃花镇逃走的碧血宗弟子——万秀儿!——
温清雅,一个看似温润如玉实际热衷搞怪的大师兄(喜欢叫师弟师妹们为,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以及小五小六小七)(不要问为啥没有小二,小三,小四)(手动狗头)
白清柔:真女人就要勇于社死!(拔剑)(还是杀人灭口更快些)
墨樾:尖酸刻薄的白清柔(震撼)(震撼)(震撼)岁月究竟带给了你什么啊!(呐喊)(呐喊)(呐喊)
背景板的单顺一:我真的就是个路人甲啊!
静虚:阿弥陀佛(合十)
第32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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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小公子早就对国师府有兴趣, 又听说过路想要除祟的修士也跟普通人一般失去了踪迹。
他自诩名门之后,修为不错,便带着跟他一起长大的顺一来到了国师府。
奈何, 实力不够一朝被掳。
……
风过无痕, 铃声却留下了风的足迹。
“这国师府里面看着很普通啊”刚进入国师府的单卓本以为会遇到妖魔鬼怪, 谁知道里面祥和平静的过分。
若是有鬼怪反而还好了,现在总像是有一把剑悬在头上。
他仰着头看向单檐歇山顶下垂悬的檐铃, 叮铃的清脆一声。红木斗拱,花纹精致, 历经百年却不腐。
“少爷,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单顺一瑟缩的躲在单卓的身后, 这里草长莺飞,树影婆娑,但单顺一只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铃声凄切, 渗人的很。
单卓置若罔闻, 从前院走到了后院, 从九曲回廊走到亭台轩榭,古树青松, 假山流水, 看起来并无异样。
“咔嚓”单卓踩断枯枝,他还未惊到, 单顺一已经一蹦三尺高, 吓到惊慌失措, 恨不得挂在单卓身上。
“就是个烂树枝罢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单卓嫌弃地将扑过来的单顺一扒拉下去。
“少爷, 您能不能悠着点!”单顺一哭丧着脸。
“跟本少爷这么久了, 你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单卓拍了拍衣袖,恨铁不成钢。
……
沈听澜看向单顺一,直把他吓得打了个寒噤。
“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是这个女人威胁我把几位真人引到国师府的!我不这么干就杀了我家少爷!”单顺一躲在单卓身后,指着被五花大绑的万秀儿哭诉。
万秀儿嘴巴被赌起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似的艰难的挣扎,沈听澜看了她坚强的斗争许久,终于是对他们一群人竖了个中指。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别想着跑了!”墨樾清点着万秀儿的储物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道。
国师府一共躲藏三十四名碧血宗弟子,修为最低的万宝柱也进入了筑基期。
然而,一群碧血宗弟子在白师叔面前就跟切菜似的,一剑一个碧血宗小朋友,轻松的全秒掉。现在就像一笼粽子似的各自绑起来随意扔在一角。
要说强还是白师叔强,仅差一步元婴的金丹真人,以万夫莫开的气势剑斩十数困杀阵法,转瞬间将国师府地皮掀了一层。
轻易地寻到了国师府的地牢所在。
看着万秀儿威胁着灵力被封,还被高高吊起拷问的少年,白清柔一招打飞万秀儿,一剑劈开锁链,如救苦救难的菩萨。
“那玉珏呢?说什么遇到危险就碎掉的玉珏?”沈听澜问到。
单顺一尴尬道:“那就是个普通的玉佩……我太害怕了,摔倒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石头上碎掉了。”
“你还挺会编也挺会演。”沈听澜感慨。
单卓被白清柔简单粗暴的救下,封住灵脉现下正由静虚解开,几息后,静虚道,“阿弥陀佛,施主已经无事了。”
单卓尝试调动灵力,虽缓慢,但已经恢复,惊喜地连连道:“谢谢大师!您是哪个寺庙的?我之后一定多捐香油钱!”
静虚顿了顿:“举手之劳罢了,施主无须客气。”
单卓更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残忍屠杀万佛寺众的凶手还未找到,静虚师父这段日子恐怕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沈听澜看一眼静虚他那平静的眸,心中一沉,早知便不喊他来了。
恢复了精神的单卓继续阐述当时发生的事情,要说倒霉是真倒霉,要说幸运那也是真幸运。
单卓带着自己不成器的仆从准备打道回府,谁知道兰亭另一侧传来了声响,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单卓兴致勃勃的就寻着动静走了过去。
他终于见到了藏在国师府中“邪祟”的庐山真面目,两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修士在攀谈,修的什么法也不知道,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事情,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俩人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一点动静,庆幸的是远处的二人没发现单卓二人,可惜的是国师府中的碧血宗弟子不止两人。
单卓蹲到脚麻了才终于发现,他们二人已经在不知何时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逃了。而且悄然出现的几十个黑衣人,每一个都实力都在他之上。
“直接像之前那样?”一个脾气着急些的直接提议道。
“不可。等万师姐来了再做决议。”另一个稳重些的斟酌一下,否决。
“啧,麻烦。”
单卓手中的剑都握不稳了,却依旧执拗的护着顺一,不曾后退。
他会死吗?单卓握紧了剑,心中一横,选择上前拼一把!
……
“然后呢?”墨樾清点完战利品后,感兴趣的继续问到。
单卓有些尴尬:“……然后就被抓了。”
几人:……
单卓说的还是委婉些,当时他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结果踩到石子直接摔倒在地,配剑也高高飞起然后把自己砸晕了。
仅弹指间,就潦草的结束了。
单顺一决定守护他家少爷岌岌可危的面子,当即吹捧道,“少爷跟黑衣人大战三百回合,期间还要护着我,才最终力竭被擒。若不是这群邪修以多欺少,我家少爷才不会输呢!”
单卓结巴的附和:“是、是啊。”
挣扎的万秀儿突然挣开了绳索,解放嘴巴,痛批一顿道,“玛德老娘忍不下去了!明明是你自个儿踩到石子摔倒了还被自己的配剑砸晕了!说谁以多欺少呢!你这个小厮怎么还颠倒黑白呢!我们碧血宗可是正儿八经的宗门,你才是邪祟!你全家都是邪修!”
墨樾抢走万秀儿手中的刀片,重新把她像捆螃蟹似的捆起来,边捆边叨叨:“差点又被你跑了……竟然还藏了小刀片……”
万秀儿生无可恋:“我好不容易才割开的!几位都是老相识了,打个商量呗,我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你们放过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可好?”
墨樾提剑,剑尖指着万秀儿的脖子,漆黑的眸压抑着风暴,语气带着三分凉薄三分阴鸷四分漫不经心道:“不好,现在你们都在我手里,说出你知道的,否则我过一炷香杀一个人!”
墨樾!收一收,过了过了!现在你比碧血宗还要像反派啊!
“小丫头还要跟老娘讲条件?”白清柔阴恻恻道,“说清楚,抓了单卓又威胁单顺一引我们来国师府寓意何为?你们碧血宗呆在这里多久了?害了多少人!”
万秀儿当机立断:“我们虽碧血宗蜗居于此,但是我和师弟师妹们不曾害过一人!”
“鬼话连篇!单公子的外伤未愈,又何来不曾害过一人?”白清柔讽刺。
“屮,你们讲道理啊!我们只封了他的灵脉,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磕的啊!跟我们一灵石的关系都没有啊!”
“啊,他们确实没打我。”单卓挠头,说了句公正话。他身上的外伤除了被自己的配剑砸的之外,就是白真人劈开铁链时摔倒的外伤。
“国师府里死过的人不知凡几,岂是你一人可以辩白的?”
“可是我跟师弟们才来到这里不到半年,期间只来个几个修士,见到国师府里并无邪祟便走掉了。”万秀儿答,“我可以立心魔誓。”
万秀儿当真立下心魔誓言,他们是这半年才听从命令来到的国师府,期间更是不曾伤过一人。
“谁指使你们来到这里的?为何引我们到这里?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白清柔寸步不让的三连质问。
“让我们来这里恭候几位大驾光临的,自然是——此地的主人。”万秀儿狞笑着一把拍下身下的机关,地牢墙壁翻转,措不及防间竟又被万秀儿携众弟子逃走了。
白清柔本可以轻而易举的拦下,或是说随便拦截一个弟子也不在话下。
只是她的注意力全被面前新的留影珠所吸引住了。
沈听澜、墨樾、静虚亦是如此。
幻影中。
几大宗门的掌权人,几大家族的和东南北三洲的使者齐聚一堂,有熟悉的诸如缥缈宗夏宗主,万佛寺的宏明掌门,还有见过的楚沁师妹的父亲,甚至还有上尘宗的忘情老祖。
此处是占星阁,占星使者面不改色的给了一则预言后便静悄悄的离去。只留下了一群被重大消息砸的晕头昏脑的各方势力。
窸窸窣窣的一阵议论,却无人敢像坐在最上方的忘情老祖提出任何异议。
最先站出来的是夏宗主。
“占星阁的预言从不出错,忘情老祖不发一言是有何见教?难不成是想包庇?”
他印象中的夏宗主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何曾见过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
“是啊是啊!那个家伙会祸乱我南洲!老祖一定要肃清门派败类!”南洲使者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似的惶惶不安道。
忘情老祖不发一言,忽而道:“何为败类?何为肃清?一则不知所云的预言,诸位却奉为圭臬?”
南洲使者也不知是不是失心疯了,竟然怒怼忘情老祖道:“我看老祖是老糊涂了,你那看好的大徒弟,预言说的清楚明白——温清雅入魔,屠杀南洲皇室,自立为皇!”
“此子魔修妖孽,天下尽可诛也!老祖为何犹豫,为何不清理门户?!”南洲使者是南洲皇的亲子,原先对国师的瞻仰一朝变为恐惧,现下更是恨不得他早早死掉才好。
忘情老祖长叹一声,未反驳也未表态。
占星阁预言从未出错过,但却多么希望它这次能够出错。
怪不得顾师叔说是命中注定……沈听澜有些恍然——
是补昨天的更新~
卷二的灵感来自于俄狄浦斯王
温清雅跟沈圆还是很像的,都是大师兄,都喜欢穿青色衣裳,性格也有些类似
感觉自己越写越杂,其实大纲很简单,就是过渡我总是会加一些支线,就感觉有点乱了哈,这些小角色不重要,国师府就是引子,单主仆就是个路人,万姐弟也是路人来着(本来都不想起名字的)之后就是进皇都,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后,再走碧血宗的这条明线。
第33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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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就此散开。
留忘情老祖一人独坐高台之上, 静默良久长叹道,“清微,此事不要告诉清雅。”
他们才忽然想到, 这是以留影珠的主人为视角, 而用留影珠记录下这一切的正是——宋清微!
“是、只是大师兄他……”宋清微忍不住道。
“我信清雅。”忘情老祖一锤定音。
……
“这么重大的通知, 宋清微怎么也在?”墨樾讶异道。
“宋清微,北洲第一大宗门宋氏的嫡长子, 自然有身份代表宋氏。”白清柔咬牙切齿道,“装的一副好模样, 我们竟全都被骗了!”
的确。
宋氏当初声望颇大, 只不过出了个入魔的宋清微, 受到的打击极大才远不如前。
沈听澜捡起地上那一枚留影珠。
宋清微当初的留影珠,为何会出现在国师府?
“那个、刚刚的留影是真的吗?国师大人他……呃,”单卓一脸纠结道, “不论如何, 先帝荒淫无道, 国师大人也只是顺应天为, 解救百姓……”
“是啊是啊虽然入魔不好,但是温帝登基, 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啊!”单顺一附和道。
安平镇是典型的国师派, 高洁傲岸的国师大人惨遭迫害,入魔反抗是行正义事。可是南洲皇族又真的都是为奸为佞之辈吗?而依靠温清雅所起的碧血宗, 蛊惑人心, 残害百姓, 仟土村惨案历历在目, 又该找何人申冤?
“错了就是错了, ”白清柔冷冰冰道, “我错了,二师兄错了,宋清微更是错了,温清雅入魔引南洲动乱,同样也是错。”
“阿弥陀佛,此皆命数。”静虚叹道。
“别说这些唉声叹气的话了,”墨樾一个鲤鱼打挺,道,“我们先去擒那群碧血宗弟子吧!”
既然往事已成定局,他们也只好为当下努力。
万秀儿虽跑掉,但他们早就提前做了准备。
……
“呼,还以为要完蛋了呢”
“阿姐,你还好吗?”
“还好万师姐提前做了准备。”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万秀儿警惕道,“他们迟早会追上来,先离开国师府!”
“不好了,师姐!我们出不去了!”走在前方探路的弟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坏消息,“不知道是谁新设下的阵法!”
万秀儿暗骂,“快,所有人一同暴力破阵!”
围聚一团的碧血宗弟子慌不择路的听从万秀儿的指挥,接连不断的攻击打在阵法上,阵法却依旧□□。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跑了去,”墨樾提剑,“又见面了。”
说时迟那时快,万秀儿毫不迟疑的跪下认输:“我投降,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求前辈们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万师姐,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闭嘴!”
行。不愧是万秀儿,判断时局判断的真快,认输也是真干脆。让他幻视桃花镇发生的种种。
“很好,说罢,让我们看这留影珠的内容意欲何为?温清雅为何让你们引我们来此地?”
到现在沈听澜都没理解,温清雅让他们几个看到百年前的片段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让人知道他入魔是有苦衷的吗?
“半年前我从桃花镇逃走,本打算就此逃走,却被碧血宗所拦。碧血宗大长老让我将功补过,带领一批弟子于国师府等候,说,上尘宗前往皇都城一定会路过安平镇,让我引上尘宗的人看到留影珠的内容。”
“碧血宗大长老?”沈听澜蹙眉。
“对,碧血宗一共三位长老,各自有一块长老令。碧血宗弟子见到长老令必须听从。”万秀儿不曾隐瞒的一骨碌全说了个干净,“让我将功补过的长老不曾遮掩面容,他就是南洲新帝温清雅。”
温清雅故意让万秀儿前来,将这些事告知他们,这行为怎么如此诡异。沈听澜越想越觉得奇怪。
“大长老是温清雅,那另外两个长老呢 ?还有掌门呢?”
“没见过,我猜测其中一名是宋清微。”万秀儿乖巧应答。
万秀儿算是加入碧血宗较早的弟子,碧血宗以血修炼,杀人无数,枉顾人伦,万秀儿当然知道这是□□宗门,但能够让她吃饱穿暖出人头地的就是好宗门。
碧血宗给出的修炼方式的确能让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修炼,但非天道所容。
二十年前,南洲还在战乱,碧血宗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建立,逐步发展,直到上尘宗登仙会被扰又吸纳大量弟子而为修真界所知。
靠着鬼节,成为上尘宗也无法轻易铲除的存在。
“碧血宗据点多在南洲,我知道的不多,但可以都告诉你们。”
万秀儿投诚的极为彻底:“只求几位前辈能够接纳我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不曾伤过人,只是碍于时局走了歧路。”
几人把目光看向了白清柔。
白清柔:……
“我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白清柔恼怒,“我刚刚已传讯,上尘宗会派人来接走你们,至于如何处理,得看二师兄怎么决议。”
“谢白真人大恩大德,我代表我和师弟师妹们感谢您全家!”万秀儿给白清柔磕了个响头,顺便还按头那群不服管教的其他弟子一起磕。
白清柔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小声跟沈听澜叨叨:“我怎么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尤其是这个女人。”
“白师叔多虑。”
万秀儿一行人恐怕已经被碧血宗抛弃,自然会牢牢抱紧上尘宗的大腿。
他们在国师府又呆了半日,碧血宗三十四人全部被压走,国师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南洲,皇都城。
“瞧一瞧看一看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现在我兄弟二人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又是一声锣鼓响。
喊话的正是墨樾,而即将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正是沈听澜。
胸口上放着块大石头的沈听澜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个大冤种。
等等,他是如何走到如今这步的?
要说从安平镇离去,财大气粗的单小公子如约给了墨樾白银千两——因为单卓是偷跑出来的,他从小攒到大总共也就千两的零花。
单卓几乎是含泪交出了银子再含泪将他们送别。
然后墨樾的钱还没捂热乎,就全没了,还把自己的银子都搭了进去。
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进入皇都城没多久,就见到有一老汉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青楼里,那女孩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身为大男主的墨樾,在碰到这样一个等待求助的妹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然后他就跳出来行侠仗义。
“你女儿多少钱,我买了。”墨樾一展折扇,一身黑衣风流倜傥,眉眼凛冽像寒风,一双漆黑的眸如同闪电般,带着几分傲慢。
“一千两!你买得起吗?!”那老汉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墨樾冷笑道:“你怎知我买不起?”
那女子哭着要挣脱老汉,凄婉求助:“公子救我!”
墨樾大为感动道:“买不起,告辞。”
俩人同时怔住,最后还是女子先反应过来,抱住墨樾不撒手。而老汉则大喊:“强抢民女啦!可怜我的女儿啊!”
女子小脸清秀,轻扑脂粉,嘴唇娇艳,悲伤难掩姿色,让人忍不住垂怜。
墨樾也不忍,于是收起折扇赶紧跑掉了。
“小爷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吗?那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一丝伤痕也无,说是卖给青楼,却一没绑,二没压迫,最重要的是还涂脂抹粉!也就骗骗那些色令昏头的脑残。”
墨樾识破了骗局十分得意。
“你一开始站出来,可不就是为色所迷?”白清柔翻个白眼,“还有,那个词叫色令智昏。”
“哦哦,师父您这可就冤枉我了,那女子不抵师父您万分之一,有您珠宝在前,我哪里还看得上她那块破石头。”
“是珠玉在前,瓦石难当。”白清柔扶额。
墨樾只会说对对对师父您都是对的,结果他一摸腰间,脸色突变:“坏了,我的储物袋没了。”
原以为是个骗局,好家伙实际上是个偷窃局。
那女子抱过来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摸走了墨樾腰间的储物袋。
“里面放着我全部的银两呢!”墨樾大惊失色,“一千二百一十两白银和四百八十三枚铜板!”
庆幸墨樾储放灵石的储物袋放在了胸口并未被拿走。
“那女子还没走远,现在去找还来得及。”沈听澜起身道。
四个人毫不迟疑的追着那女子的方向而去。
在木拱虹桥之上,人流不多,女子穿着长相显眼,一眼望定,墨樾飞驰而去,将他们甩在身后。
“你这小贼,还我钱袋!”边跑边喊。
那女子悲伤道:“你们都不想我活,那便不活好了!”
她抱着旁边呆呆的还在吃糖葫芦的幼童纵身一跃。
墨樾来不及多想,来到虹桥边缘也是纵身一跃。
然而墨樾忘记了自己不会水。
白清柔,静虚同样不会。
三个人在里面扑腾着,周围的百姓大声呼救,人来人往,不知所措。
那女子挣扎许久,可能是挣扎累了,便带着幼童上岸。
身负重任的沈听澜跳下水将墨樾捞了上来。
官兵姗姗来迟。
“何人报案!”
女子抱着幼童哭道:“快救救这孩子!她要不行了!”接着指着墨樾痛斥道:“大人,就是这个人,将孩子推下了水!”
脑子进了水暂时还没缓过神来的墨樾来不及反驳就被官府压走了。
堪称迷幻的发展。
或许从见到那骗子开始,墨樾就已经进入了一个连环圈套——
你怎知我买不起?
墨樾:你怎知我买不起?(意思是他买不起)
其他人以为的:你怎知我买不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才觉得我买不起!)
*偏门小知识
修真界仙子颜值排行,榜首是楚沁(楚师妹是公认的最漂亮的仙子)
修真界男性颜值排行,顾清雪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颜值排行top1——凤息
*九州板块:
魔三域
妖境 北洲
西洲 东洲
凤凰洲 南洲
第34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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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 女子状告墨樾推孩童入水,哭的凄惨,道的真切, 说的那叫一个情深义重。
“你还有何话说!”惊堂木一拍, 响彻官府, 也惊起脸上写满不服,也不愿下跪的墨樾。
“我没推!我是看到她抱着那小孩跳入河中才下去救人的!”墨樾尝试讲道理。
“你会水吗?”
“不会。”
“你不会水为何下去救人?”
“救人跟会不会水有何干系?”
“若不是你推的, 你为何要下去救人?”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墨樾沟通失败。
“人是你救上来的吗?”
“……”
“等那小孩醒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墨樾反驳。
在外面听着审问的沈听澜痛苦的捂脸, 你还没想明白吗?墨樾!那小孩跟那女子是一伙的啊!
“哦~我可怜的徒弟, ”白清柔长叹息以掩涕兮, 转而认真询问道,“听澜,他是在怎么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洲皇室中活下来的?”
大可不必如此怀疑。
墨樾的智商还是可以的……大概吧。
围着看戏的百姓不少, 津津有味的点评这一出大戏。
那小孩醒来后(或许她根本就是装晕), 指认推她入水的就是墨樾, 救她上来的是她亲姐。
是的, 那女子跟那小孩是亲姐妹,这就是诈骗一家人。
她们不要墨樾关大牢, 只要给她们赔付五百两就行。
墨樾并不气馁, 尝试用姐妹两个人的证词来击破二人的谎言,他提出让两人分别呆在一个小屋中描述他将小孩推下去的全过程。
条理清晰, 思路分明。并提出那桥上总要人能够看到全过程, 让姐妹二人不要信口雌黄。
就在他以为此案能翻转后,
“你是在质疑本官吗?”
“哦, 我是怀疑你跟她们姐妹俩是一伙的。”墨樾不假思索道。
还是高看墨樾了, 他脑子里进的水根本没控干净!沈听澜没得感情的想到。
在墨樾的据理力争之下, 成功的把五百两赔偿涨到一千两并且被官兵从府衙中丢了出去。
原本只是丢了一千多两,现在还倒欠一千两。
悲哉悲哉。
墨樾欠款一千两,签了字画了押,还没见到皇帝,先欠了一笔巨资。
“师父——”
“咳咳,乖徒儿,坚守本心是为人间正道,善意被欺骗,这不是你的错。”白清柔抿着唇,一双美眸泛着亮闪,恍若天上星辰散落,是夜晚的星空中澄澈的银色薄纱。
墨樾感动坏了,如果白师叔您的嘲笑声能够再收敛一点就更好了。
墨樾哀怨胜似浓云愁,狭长的眼尾染上薄薄的红云,眼中似是氤氲着湿气,欲说还休,凄凄切切的试图碰瓷沈听澜。
“听澜~~~”墨樾掐着嗓音,将一个调子走了九曲十八弯,生动演绎了何为“娇柔”造作。眼前一景直接让沈听澜幻视大猩猩刺绣般恶寒,说的更恰当些,那就是野猪栽花,壮牛穿花裙。
他被吓得鸡皮疙瘩直往外冒,躲得墨樾远远的才试探道:“怎么?”
墨樾更悲伤了,也不知是沈听澜的躲避还是白清柔更肆无忌惮的嘲笑。
说的就是你!师父你一路上的嘲笑声根本没有停过!墨樾悲痛欲绝,“别笑了!”
“蠢货徒儿,”白清柔更想笑了,直笑得直不起腰来,扶着一旁的静虚,“你怎么那么容易被骗啊!”
“师父!快帮我想想办法,那狗官让我十日内还清这笔账,师父您是知道的,我的钱全被偷了!”
墨樾现下是真一穷二白。
修真界的灵石与人界的银钱不通,他只有灵石,也是无能为力。
他恍惚记得白师叔身份尊贵,区区一千两,手到擒来。但白师叔只顾着幸灾乐祸,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愿!
难得白师叔能够暂时放下百年前恩恩怨怨,笑得如此灿烂,便不要打扰了吧。
“若不是听澜你让隐瞒修士身份,我也不至于有口难辩,落地如此下场!你一定得帮我!”墨樾扯住沈听澜的袖子不撒手。
“嗯嗯嗯”沈听澜扒拉扯他袖子的人,一心只想离墨樾越远越好,对他的话只是敷衍道。
“那陪我一起卖艺吧。”墨樾道。
“嗯嗯嗯……嗯?”沈听澜敷衍着发现了不对劲。
他早就该想到的,墨樾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主,三年的熟识还没能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吗?沈听澜悲愤欲绝的在内心质问自己。
沈听澜躺在长凳上,压在胸口的大石让他喘不上气来,压迫的他的眼神中失去了高光。
还有,别以为我躺着就看不到白师叔你在一旁幸灾乐祸啊!
剧情书中,墨樾明明是一个杀伐果决的草根逆袭的拼搏奋斗型男主,怎么就变样了。沈听澜欲哭无泪。
墨樾拎着一把铁锤,拱手对围观群众道:“各位父老乡亲可瞧好嘞!”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一点缓冲,墨樾一锤砸碎石块,差点把沈听澜一起干碎了。
“好!”
“厉害!”
“这石头是真的嘞!”
“那娃没事吧?”
沈听澜坚强起身,展示自己完好无损。
又是一阵欢呼,其间夹杂着喝彩声以及“再来一个”的此起彼伏的声音。
谁喊的再来一个!
静虚师父!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第一个喊“再来一个”的人就是你!
白师叔非常支持的又弄来了一块大石头。
一时间骑虎难下的沈听澜想立刻就跟这群人划分界限!
……
四人艰苦卖艺,沈听澜一人就占了艰苦卖艺四字。清点总共赚了二十三枚铜板以及无数的喝彩声。
“行不通的,放弃吧。”沈听澜悲天悯人道。
墨樾却依旧执拗,眼神中是无与伦比的坚定,修真路即使难行,他如今也走下了,区区一千两,他怎么可能放弃!
“我的人生中就没有放弃二字!听澜,你是我唯一的好友,一定会继续帮我的吧!”
沈听澜悲恸:“我不求你放弃,只求你放过我!”
“我又有了一个新主意,我们来钻火圈吧!一定能吸引百姓!致富之路就在前方!”
“谁钻?”
墨樾不好意思的看向沈听澜。
沈听澜:“你懂心碎的滋味吗?”
在他的绝对的拒绝下,墨樾终于遗憾的放弃了这个自认绝妙的主意。
四人团团坐在湖边,在墨樾为银钱发愁的期间,缓缓的风吹来了凉意,连绵不绝的小雨如同水雾般笼罩,打在身上只留下丝丝的水汽代表它曾经来过。
“下雨了……”
南洲多雨,他出门总是赶上晴日,如今也终是体会了一番“烟雨蒙蒙”。
几人找了处凉亭避雨,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界,他们独立弥漫灏气中,云雾重重,波声杳杳,连他们都融在一起似的。
“我的赚钱大计……”墨樾郁闷的望着湖泊。湖气昏昏雾气腾腾,远方的景看不真切,多了几分朦胧的美。
一场雨淅淅沥沥的始终不大,连着下了两三个时辰,天也转黑,湖边的晚风清爽,让人也心情舒畅。
小舟泛湖,中秋佳节将至,泛湖的人更是多。
“明日就是中秋团圆节了,”静虚道了一句不知其意的话。
墨樾轻语:“团圆节跟你们在一起,倒……也还不错。”
“难得说了一句人话啊。墨樾。”沈听澜坐在凉亭下,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望着初升起的月。
“我劝你善良,我现在不想跟你打架,沈圆圆。”
静谧的月,散着幽幽的浅蓝色光芒,让人的心都有了一处安宁。
他孤单单的来,原以为也会孤单单的去,没想到收获了众多良师益友,也不枉他走上这么一遭。
“对了,你从哪里知道我本名叫沈圆的?”
“那只臭鸟喊过你沈圆圆……”墨樾搂着安静睡去的白清柔,道,“这名字挺吉利。团圆多好啊。”
“嗯、”白师叔也不知何时靠着墨樾睡去了,听到墨樾的声音也迷迷糊糊的似梦非醒。
墨樾悄悄的又把白师叔搂在怀里更紧了几分。见到沈听澜一脸的受创,更得意的挑眉。
大意为:我有未来媳妇可以抱,你有吗?你没有,你只是条单身狗。这句外加无数嘲讽。
见鬼的“良师益友”!
他可能不是狗,但墨樾是真狗!
“我不想跟你打,墨樾。”沈听澜警告。
“狗急跳墙了,圆圆。”
沈听澜拔剑就要劈了面前这个缺根筋的傻子,剑尖被静虚拦下。
“难得的美景,不要见血。”静虚稳重道,“不若直接把墨兄推进湖中,反而落得个干净利落。”
静虚眉间一点的朱砂在宁静的夜中异常夺目,衬得他如同佛祖一般。
沈听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有道理!”
两个被强行塞了狗粮的受害者一齐看向墨樾,阴恻恻的渗人目光像是要将墨樾杀人越货的贼人。
“别推别推,有事好商量。”墨樾安抚两人的同时,一把抱起白清柔御剑而起,“傻了吧!本大爷,专门选修了御剑飞行这门课!”
墨樾自信的抱着人往外飞行,或许是被因冷风吹面,原本半睡半醒的白师叔发现自己被徒弟抱个满怀,吓得赶忙挣脱。
御剑飞行才刚入门的墨樾显然做不到抱着一个挣扎的人安稳行驶。
结局显而易见。
俩人连着剑一齐掉进了湖里。
曾经有一个难题“你母亲跟你媳妇一齐掉进湖里,你救谁?”
如今的难题转变了一番,“你师叔与朋友一齐掉进湖里,你救谁?”
唯一会游泳的沈听澜看着水里扑腾的两人:鸭梨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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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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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蒙蒙笼轻纱, 千帆如梭随浪飘。琵琶一曲惊湖起,月神当空是月圆。
“是何人弹奏琵琶?”一艘楼船闻琵琶声而移船靠近一扁小舟。
琵琶声停,悦耳动听的女声泠泠道:“小女子姓白, 不足为提。”
“白姑娘琵琶技艺精湛, ”温润的嗓音像是一曲温柔的小调, 暖暖的沁人心脾,“不妨与在下一道游湖赏月?”
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脸上带着面纱, 高贵清冷如同月神下凡,身后跟着一位侍女和两位护卫。
这琵琶女正是白师叔假扮, 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碰瓷!
白清柔走着, 船只摇晃走了个踉跄。她昨夜迷糊中掉进湖中, 虽然第一时间被沈听澜捞出来,依旧不小心染了风寒。
“师、小姐小心些。”
“墨儿真贴心。”白清柔暗中掐了一把一旁穿着粉色衣裙的英朗侍女。
墨-侍女-樾忍辱负重道:“谢小姐夸奖。”
白清柔咯咯的笑着,身后低眉顺眼的两个护卫相视一眼, 又老实的跟在前两人身后。
死道友不死贫道, 墨樾, 要怪就怪你自己猜拳输了吧。
允悲。
进入楼船内, 顿觉温暖。
邀请他们进来一同游湖的年轻公子,一袭青衫飘飘, 长发披肩而下, 随着微风轻扬,整个人看起来飘逸若仙,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气质脱俗, 让人心旷神怡。
“白姑娘何以遮面?”
白师叔低垂着眼眸, “家中管教甚严, 小女子不便露面。能得公子相邀, 属实荣幸。”
青衫公子轻笑道:“不必满口公子,在下姓温,也学过几年琵琶,白姑娘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温师兄。”
白清柔顿了顿,道:“小女子家中行六,温师兄可唤我一声:六师妹。”
……
那自称姓温的男子看了一眼沈听澜的位置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后离去。
“白师叔,那人是……”沈听澜迟疑道。
白清柔褪去了原先温婉的模样,神色不明:“我不会认错的,他就是南洲新帝温清雅!在船上便觉得声音耳熟,没想到真是他!”
山不就我我就山。
温清雅用碧血宗来引他们进入皇都城后,谁料他们一直无所举动,还搞了些奇奇怪怪的杂技表演。温清雅一定是急了,他有非常迫切的事情希望他们一群人奔赴皇宫。
“师、小姐,现在怎么办?”墨樾压低了音量道。
白清柔道:“碰瓷的对象都急不可耐的自行登场了,那我们就更不必急了。”
既然现在是对方着急了,那么主动权就握在了我们的手里。温清雅的目的,也可以慢慢探究。
走远了的青衫公子面色骤然阴鸷,变脸极为迅速,气息阴暗诡谲,。
此时迎来了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恭敬道:“陛下,尽早回宫吧。”
温清雅:“还是着急了些、可是我等不起了。”
“陛下这是何意?”老者惊道。
“派人将那几人看好,一举一动都要回禀于我。”温清雅没有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走到甲板处。
风过,带来了湖上清凉的滋味。
与船外的寂静截然相反的,船内热闹非凡,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在此高谈阔论,倾诉团圆相聚之喜,那是道不尽的绵绵情丝。
暖融融的,窝在心头也暖暖的。白清柔抱着琵琶,灵巧的混入其中。
文人组织了一场诗会,以“月”为题,不拘着是什么人,随意发挥即可。写出来的诗句再由出题人决定出最好的几个。
他们对诗会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但一等奖是黄金百两。
“我要参加这个诗会!”墨樾神情坚定道。
白清柔苦心劝阻:“傻徒儿,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丢那人。”
沈听澜表示赞同。
就墨樾那错漏百出的成语,想来也没读过几本书。
“墨兄,知其不可而为之,亦善。”静虚道。
墨樾沉重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这话的意思没。
学着旁人,墨樾也叫人拿了纸笔来,研墨,一挥而就写出一篇诗句。
月亮大又圆,阖家团圆聚。
一朝梦惊醒,明月入我怀。
字体规整秀丽,规矩的完全没有墨樾的风格。
沈听澜脸上写满了震惊,诗句倒也不是写的多惊艳,也没讲究平仄押韵,但完全颠覆了他对墨樾的一贯印象。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低调,低调。”墨樾嘚瑟的眉飞色舞,收起这幅笔墨,细细端赏一番,“我这一定是第一!”
墨樾将手中的纸笔交给一旁的侍女。
沈听澜低声道:“你也别太张狂了。”
不过他也觉得墨樾会拿下前几名的奖励。但原因绝不是墨樾的诗句是惊世之作。
他们因为一千两的欠债而停止了调查的脚步,温清雅故意布置此诗会,简单的题目,高昂的奖励,可谓用心良苦。
台上的出题人也出场了,果不其然,正是温清雅!
文人中不乏有真材实料之辈,也正是他所预料的那般,墨樾的诗句在暗箱操作之下,也成为了出题人认为的极好的几个之一。
为了墨樾不那么突出,温清雅选了十几篇诗句,上千两的黄金眼睛都不眨的白送了出去。
而墨樾的那份也被托盘撑着,红丝绸盖着送到了他面前。
“他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多金子,说给就给。”墨樾毫不客气的收下后,感慨万分。
白清柔漫不经心的勾了弦,一声清脆的响融进了喧闹的环境中,连她的声音也轻到仿佛听不清。
“越是大方,越是有鬼。你究竟想干什么呢……大师兄…”
还未多想,一队人马看似恭敬实则态度强硬的围住沈听澜等人,道:“我家主人请几位贵客一聚。”
不过就是几个普通人罢了,他们若是想逃,简直是轻而易举。
“劝几位莫要轻举妄动,否则,上尘宗苦心掩盖的秘密就会被整个修真界所知。”
“上尘宗能有什么秘密!”白清柔嗤笑。
“上尘宗是忘情老祖开创的无情道宗,若是、”领头的那人一板一眼道。
“别说了,我知道了。”白清柔毅然道,“带路吧。”
是非曲直,过往恩怨,沈听澜预感到这一行,会看到比国师府的留影珠,更全面具体的往事。
上尘宗抹去一切的痕迹致力要掩盖的真相,就要被主人公亲自摊开,展露世间。
护卫将他们送到楼船二楼的厢房旁就悄声退下,门内也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
端坐的温清雅手拿一本书,身上魔气环绕,没有丝毫掩盖的展现,对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修,走火入魔,应验预言的魔修。
“小六真的变了好多。”温清雅感慨道。
白清柔僵着身躯站在前方,厉声质问:“温清雅!你究竟想干什么?!是在恨我吗?引我前来,是为了报仇吗?”
“师妹怎会这么想。”温清雅手中的书籍翻开了新的一页,静悄悄的,可闻落地针声。
白清柔冷冰冰道:“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你入魔,我们师兄妹都很愧疚。你要是实在恨,干脆就杀了我。是我对不起你,上尘宗对你可没有半分对不起。”
温清雅笑了,语气满含嘲弄意味:“原来不可一世的清柔师妹,也会觉得自己错了。只不过很可惜,我暂时还懒得杀你,我只是邀请诸位来南洲皇宫中小住几日。”
他们一开始就是奔着皇宫的藏宝阁里的“成精了的纸”而来,只是担心其中有诈才多加徘徊。
温清雅一定是对他们有所图谋,皇宫是他的地盘,总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温清雅言语暗含威胁道:“我只请几位小住几日,不会伤人,若是你们不从,也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将上尘宗所隐藏的秘密,告知天下!”
白师叔的脸色异常差劲,显然温清雅的的话并不是信口胡说。只是上尘宗究竟还能有什么秘密,连他也不曾知晓。
温清雅又怎么知道的这个能拿捏住上尘宗的秘密的?
沈听澜日常怀疑自己这个掌门首徒是个摆着好看的吉祥物。
“知道了。”威胁在前,白清柔只得颔首同意。
离开厢房,白清柔才长吁一口气。
墨樾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师父师父,上尘宗有什么秘密啊?干什么还要听他的威胁?”
“也不算是秘密……只是这件事若是被世人所知,会动摇上尘宗根基,要是多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白清柔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千年劫难在即,在这紧要关头,上尘宗绝不能出事。”
“动摇根基?”墨樾惊悚道,“上尘宗不会暗地里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沈听澜也同时想到了些话本子里总是出现的——表面上看似名门正派,背地里却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住脑!上尘宗必不可能是话本子里的反派!
白清柔给了墨樾一个亲切的大脑蹦,没好气道:“胆敢抹黑上尘宗清誉,老娘削死你。”
沈听澜也略微有点心虚。
“我先给掌门师兄传讯,”白清柔给了他们一个暗含压迫的眼神,“你们在这里好好呆着,别惹事!尤其是你墨樾!”
“放心吧师父,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难得长辈不在,他们三人对视一眼。
“走,一起在船上打听打听温清雅的事情。”
沈听澜,墨樾,静虚三人迅速做了决定接着如同一滴水,迅速地融进了人海之中。
等到白师叔回来,一定会大发雷霆。不过他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跟着墨樾一起探察而已。
沈听澜甩锅甩的心安理得——
今日份的更新
第36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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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误国啊, 古有妲己,今有luan……”那侃侃而谈的书生喝多了酒,猛的见到凑上去认真倾听的墨樾吓了一大跳。
“嗝、”书生打了个酒嗝看着墨樾评价道, “姑娘生的好生威猛。”
墨樾差点掀裙子让对方好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姑娘!
“别惹事, 墨儿, 咱丢不起那个脸。”沈听澜强行拉着墨樾离去。
墨樾委屈极了,把头发上簪的花一把扔到地上。
古有妲己, 今有、luan
沈听澜慢慢思量着,乱、卵、孪、娈?
那书生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之前卖云吞的孟姐也提到过, 温清雅对那纸而化的精怪极为看中, 只是那精怪似乎不为世人所容。
以妲己与之对比, 那精怪难道像狐妖那般风情万种,魅惑众生吗?
沈听澜现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面前忽然有一人挡住了他俩前进的步伐,那人身穿一袭白裙, 手持琵琶, 面色和善。
“卧槽!”墨樾脱口而出, 接着拽着他往外跑。
进入猎杀状态的白师叔凶煞无比, 像是索命的厉鬼,举着琵琶就要削了这俩不听话的小崽子们。
沈听澜不算小崽子, 他就是个大兔崽子!别以为她不知道, 沈听澜才是那个最不听话的!
白清柔咬着银牙,心中有了计较。
他们两个专门往人多的地方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终于将白清柔甩开。
墨樾松了一口气, 腿软的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完了完了, 白师叔这下子真生气了。”沈听澜暗忖, 现在出去道歉并把墨樾卖了的话, 请求宽大处理的可能性。
“别怕,她虽然生气来很吓人,但是只要经历的多了……”
“就怎样?”
“就习惯了。”墨樾沉重道。
果然墨樾是个不靠谱的,还是想办法把墨樾卖了吧。
二人打开窗,吹着风,看着明月高悬。
“静虚师父溜到哪里去了?”沈听澜吹着风,清爽无比,他顿觉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
“谁知道呢,这风真凉快诶。”墨樾的发丝被吹起,墨色的长发被松松垮垮的挽起,粉色的衣裙在他身上显得几分搞笑,却遮不住他的俊朗。
俩人悠然吹着风。
“明年中秋,咱俩要是还能跟现在一样,一起吹风赏月就好了。”
“不要立flag!”沈听澜突然道。
“……啥?”墨樾摸不着头脑,“福来个?”
“哦,这应该是遥远地方的语言。”沈听澜忽悠道。
“沈圆圆,你知识好渊博!”墨樾瞪大了眼。
真好忽悠啊,墨樾。沈听澜感慨。
*
“陛下在看什么?”穿着白衣的女子端着一碗羹汤,看着面前倚在长栏上的玄色身影,有些疑惑的问。
“看月亮。”男子语气淡淡的。
“是啊,今日是团圆节,妾……”
“在我面前,师姐不用拘谨。”玄色的男人抬眸望着眼前端着羹汤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随后便收回了视线,轻声道,“楚师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楚沁听到了一声师姐,手中的羹汤不稳,直接砸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圆月的照耀下,那么的孤寂那么的冷。
“明明鬼节之前,还好好的……我听说万佛寺的佛子逃掉了…缥缈宗现在乱的很,上尘宗也是……东洲现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陛下临危受命,多少人都盯着……还有北洲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楚沁低着头,语无伦次的说了不少的话,“……会好起来的吧,墨樾。”
她像是在询问对方,也像是在询问自己。
墨樾继续看着月亮,“会好起来的,你看,今天的月亮就很圆。”
楚沁笑了笑,却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陛下。”
*
现在的墨樾还在盼着明年的中秋,可惜剧情书中的墨樾,连今年的月亮都没能好好的看上那么一眼。
沈听澜微微吐出一口气,想到剧情书就是一阵阵心梗,决定对墨樾好一点。
墨樾:“你怎么突然用那么慈祥的眼光看我?沈听澜?你犯病了?眼抽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对我做些坏事了!我告诉你,我墨樾可是冰清玉洁,不容玷污的!”
沈听澜握紧了拳头,直接挥了上去。沈听澜上一秒做下的决定跟下一秒的沈听澜有什么关系?
答案当然是没有关系!
被一拳打到怀疑人生的墨樾停止了思考。
“太凶残了,沈听澜!”墨樾摸着自己的俊脸,悲痛欲绝道,“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我求你正常一点。”沈听澜道,“我们赶紧去找静虚师父吧,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探察到一些关于温清雅的线索。”
事不宜迟,二人迅速出发。
静虚已经凭着自己强大的亲和力游走在各路人马中央,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静虚师傅,当和尚一定是限制您的发挥了。沈听澜无比真挚的想到。
“墨儿,沈兄。”静虚遥遥的看到他们,含笑招呼他们过去,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似的。
“静虚,你发现了什么……呃,师父,您也在啊。”墨樾自投罗网。
“还想跑?嗯?”白清柔拽着墨樾的胳膊继续和善笑道,“听澜,你也给我站那。”
失算了,没想到静虚师父先把他们卖了向白师叔投诚!
“你们两个怎么答应我的!啊!”白清柔的调子升的高了些,引起一边人的注意力。
白清柔眼珠一转,当即掩面,哽咽道:“墨儿一直在我身边,可是……”
墨樾眼瞧着师父被气哭了,立刻慌了神,扯着白清柔的袖子求饶道:“小姐,你别伤心啊,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白师叔继续伤心的指着沈听澜,痛心疾首:“当初你对我说——以后闯刀山,下油锅,绝没有二话,如今为了一个护卫,就不听我的话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跟着他私奔,墨儿,你好糊涂啊!”
“呃……”沈听澜不理解,这个迅速编出来的剧本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墨儿,你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小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护卫,就抛弃小姐,连身在白府中的父母也不顾了。”
静虚言辞凿凿道。
静虚师父,你怎么还能添油加醋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周围人看待他们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侍女不顾家中父母,抛弃小姐与男人私奔。
一场大戏啊!
墨樾反驳三连:“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私奔!”
沈听澜极为投入道:“墨儿,明明是你对我说,白小姐对你总是多压迫,让我带着你逃命的,怎么现在还不认了呢。”
墨樾给了沈听澜一个震惊的眼神:你怎么也开始演我!
沈听澜回给他一个被欺骗了的眼神。
原先抛弃家庭私奔的狗男女在沈听澜的演绎下,变成了女子翻脸不认人,痴情男被骗痛心质问。
“墨儿,你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白清柔轻拭不存在的泪水。
静虚一脸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神情。
沈听澜望着天,像是被伤透了心。
“小姐,你信我,”墨樾斜了沈听澜一眼,取舍中选择放弃朋友,“我跟那个傻子没有关系!都是他巧那什么令那什么,他才是主使!”
压力登时来到沈听澜这边。
沈听澜轻呼一口气,这是你逼我的,墨樾!也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墨儿,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跟我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快乐,你说我是你的唯一,跟我道:除却巫山非云也。我信了,如今你却说跟我没有关系……”
沈听澜编不下去了,只能悲伤的装作无话可说,“那便没有关系好了。”
众人谴责的目光又看向了墨樾。
墨樾头都要大了,灵机一动地控诉道:“小姐,我真的知错了,我是被迷魂了头,我以为他会是我的良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他竟然还会打人。”
围观的人边摇头边看着沈听澜。
墨樾你丫的!同归于尽吧!
沈听澜捂着胸口,眼神哀恸:“我待你真心,可是你呢?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墨儿,我本不想撕破脸皮,可是你实在太让我痛心了——你扮成女子欺骗我的感情,如今倒都成我的错了?”
围观文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接着各自用一种打量的眼神望着墨樾,身材高挑,眉目英朗,胸前平平。
越看越是个男人!
“还真是个男的”
“我还以为这墨儿只是长得雄伟,啧啧啧”
“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
“伤风败俗!”
窃窃私语声几乎都要将墨樾整个人埋了起来,也许是羞耻到了一定境界,墨樾已经连脸皮都不要了。
墨樾挑眉,决心跟沈听澜拼个鱼死网破。
“沈郎——”
沈听澜吓得后退两步。
“我扮成女子还不是为了你,你喜欢男子,又要应付家中老母,才给我出了这个男扮女装的主意。可叹我家道中落,幸得白小姐看顾,也恨我瞎了眼,竟又信了你的鬼话!”
他、他竟然输了!
决心不要脸的墨樾竟然恐怖如斯!——
对榜单不太了解,预估失误,以为是周四申请就是下周榜单,结果不小心把榜单申请时间错过去了……只能等下下周的榜单了。(实不相瞒,现在依旧没搞明白)(安详的躺平)
非常抱歉米娜桑呜呜呜,如果有余力,我也想日更,但是一天天的忙死,明天大筛我还要当早起去当志愿者……我码字速度又特别慢,冬天冻得手僵硬
(其实都不知道小天使们都是这么找到这篇文的(笑哭)
希望还能有看到这里的读者(合十),如果能给我评论一个,我码字也会更有动力的
第37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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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一群人免费的听了一曲大戏, 个个听得津津有味,见大戏结束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脚下生风似的忙着回厢房跟自家人分享这个新鲜出炉的八卦。
至于沈听澜, 他已经跳回了他们原先的那艘小船上了。
他不应该跟墨樾拼个两败俱伤的!
“啧啧啧, 沈圆圆,”墨樾边摇头边叹着气, “你还是这么要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俗话讲人不要脸, 天下无敌。”
“是极。人要学会放下。”静虚淡然道。
沈听澜目死。
你这话说着不亏心吗?静虚师父!他跟墨樾的战争, 有一半都是你挑唆起来的!
“白师叔呢?”
“她老人家还在跟温清雅叔旧。”
“那字念叙。”
“哦, 她老人家还在跟温清雅叔叙。”
算了,墨樾已经没救了。
“白真人让小僧转告,今晚尽情赏月, 明日就要进皇宫一探。”静虚盘腿坐下, 手捧清凉的湖水, 见月亮映在捧起的水中。
“静虚师父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说辞大同小异, 与孟施主所言并无二致。”静虚道,“都是说温清雅对那纸精极为宠爱, 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不过还有另一个不知道是否重要的消息, 据说皇宫中在半年前出过事,之后加强了守卫。具体怎么一回事还不清楚。”
“半年前……那大概就是我们去桃花镇的时间。”
沈听澜思索着。
“船到桥头自然直, ”静虚道, “我们想知道的, 最后温清雅都会自己送上来。”
三人也没有拿船桨, 并排躺在船上随风飘荡, 看难得的夜景。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 月亮也要西沉。
“那骗子一家人,我的银子还没有找回来。”墨樾想起了悲伤的事情。
“温清雅也真是,怎么也不帮忙翻案……”
“唉……墨兄看起来很喜欢月亮。”
墨樾缓了会答:“我确实很喜欢月亮。”
“说不定不是喜欢月亮,是喜欢像月亮……”沈听澜意有所指。
“沈听澜!”墨樾翻身压在沈听澜身上,恼羞成怒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的白师叔似乎是故意在这个场面下出现,啧啧称奇道:“哟,这不是墨儿跟她的沈郎吗?光天化月之下,天为被地为床……”
“白清柔!”墨樾咬牙切齿的扑上去。
“怎么敢做还不敢认呢?”白清柔灵巧的转了个身,躲开了墨樾的袭击。
墨樾差点一头栽进湖里。
白清柔挤了挤硬是跟他们并排躺在一块。
“当年,我们师兄妹几个也这么看过月亮。”白清柔怀念道,“我们七个人,一艘船还躺不下”
墨樾接下话茬道,“所以你们是叠在一起吗?”
白清柔给了墨樾一个肘击。
“所以我们租了两艘船!”白清柔怒气冲冲道,“蠢货徒儿,要不你还是和我一起修无情道吧!”
“罢了,师叔。墨樾本来就傻,修了万一变得更傻了可怎么办。”沈听澜提出了个很值得思考的意见。
“你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墨樾眼镖飞向沈听澜。
“省省吧,墨樾。我,金丹真人,你,刚刚筑基。”沈听澜摇着头,“我没有虐菜的兴趣。”
“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可是超级擅长越级打斗了!别忘了门派大比我是第一名!”
“听澜可是仙门大比第一哟~”静虚幽幽的挑拨离间。
“咱俩再比过!”墨樾受不得激,当即就要跳起来跟沈听澜一决胜负。
下一秒就被白师叔大义灭亲拍回了原处。
白清柔冷漠威胁:“再多废话,去修无情道。我还能帮你割以永治。”
墨樾可能觉得有点凉嗖嗖的,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白师叔缓了缓,本想继续说,结果卡了壳:“我说到哪来着……”
过往的恩恩怨怨,其实就像是一场烟雨,早晚会消散。
就像是今天的夜晚,也终将会迎来明天。
翌日。
一辆豪华的马车的车轱辘铛铛的前进着,目标的地点很明确——皇宫。车厢里坐着四个人穿着皆是上好的绸缎,俊男美女,样貌俱是顶尖。
“我饿了,师父。”
“忍着。”
又过了一会,墨樾不好意思的继续道。
“我渴了,师父。”
“别那么多废话,给老娘忍着!”
白清柔青筋暴起,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在为这个徒弟操碎了心,这徒弟一定是来讨债的!她当时一定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在看到墨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收他做唯一的弟子。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通向皇宫的大道很是平整,颠簸很少。白清柔撩开了帘子,过了一会又放下道:“快到了。”
南洲皇宫,构思最是灵巧,比东洲的皇宫还有精致几分。
不多时,他们一起下了马车,很快便有专人引他们前去住的院落——流水园。
来的人是个小丫头,圆圆的包子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看眼神却是有着几分阅历的人。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沈听澜打听。
“奴婢名叫秋子。”
“我们初来乍到,秋子姑娘可有什么可提点的?”
“大人说笑了,几位是陛下的贵客,无人敢对大人不敬。”
沈听澜干笑道:“万一冲撞了后宫哪位娘娘,不就不好了。”
秋子道:“陛下后宫空虚,形同虚设,没有后宫娘娘。”
沈听澜是真惊讶了,看南洲情况,温清雅治理的还不错,起码是一位明君。不耽于后宫情爱,也没什么古怪的兴趣爱好。
那温清雅这个入魔,又当篡位陛下的意义何在?
“秋子姑娘,不知能否带我们往藏宝阁去一趟?”白清柔道。
秋子蹙眉:“藏宝阁?”
“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能去,你们是陛下的贵客,陛下亲口,你们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只是藏宝阁半年前失了火,陛下多加了原先三倍的人马守护、进去后全程都会有人盯着。”
“藏宝阁半年前失火了?”沈听澜连忙追问。
“是的。陛下当时特别着急,之后一段时日总是会见一些能人异士。”
找到缘由了!
纸精的本体放在藏宝阁,但是没想到藏宝阁意外失火,纸精一定是受到了重创,以温清雅对纸的关注,也难免会着急。
看来温清雅请来的能人异士一定是解决不了,所以才越来越着急,最后急不可耐的引他们前来。
只是,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纸成精”,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解决。
“麻烦秋子姑娘为我们领一下去藏宝阁的路了。”
“奴婢的分内之事。”
藏宝阁不枉藏宝之名,梁上雕龙画凤,一笔一划刻画地栩栩如生,精致的纹路勾勒出了古朴庄重的图案,华丽的装饰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是何人?”藏宝阁的护卫挡住他们前行的道路。
秋子拿出令牌后,全部人自行让路。
令人震惊的是藏宝阁的护卫竟然都是修士,练气筑基修为不等。
檀木门雕琢着细腻的纹路,缓缓推开后,檀香的味道充斥其中,让人心旷神怡。完全看不出半年前这里曾经失过火。
藏宝阁每一层的架子上都摆满了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精美无比的图案。
各种奇珍异宝收纳藏宝阁中。
“不知几位是想在藏宝阁中找什么东西?”像个尾巴似的跟在他们身后盯着看的护卫硬邦邦道。
“我们只想随意翻开看看而已。”沈听澜搪塞了一句。
几人翻了许久,但始终没有找到“纸精”的本体。
在护卫越来越严肃的目光逼迫下,他们硬是一个盒子一个盒子的打开看,翻遍了所有的物品。
几人在里面呆了将近三个时辰,却一无所获,只能发现温清雅……还挺有钱的。
离开藏宝阁,沈听澜发现外头还站着不曾离开的倩影:“秋子姑娘还在等?”
“奴婢见过几位大人。”
墨樾瞟了一眼,依旧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疲惫、劳累,又饿又渴还委屈。
秋子尽职尽责的带他们去了提前收拾好的院子。
边走边介绍道:“这边是御花园,御花园里的菊花就快开了,虽然比不上东洲种植的新品种,但也是从西洲移植而来的。”
沈听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绕过一座假山,在一刻就在御花园中看到了温清雅。
秋子也见到了,低头朝着那方向行了一礼。
温清雅脸色有些苍白,穿了一身浅色衣裳更显得身体单薄。他伸出手想要去够挂在枝杈上的风筝,够不到又有些生气似的晃了晃树干,像是想要连用细小的黄色花蕊一同晃下来似的。
“秋子?这…”
“这几位是陛下的贵客,奴婢先带着他们去‘流水园’安置。”
温清雅朝着他们点头示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如同三月春水般天生带笑,眉眼中氤氲着笑意,仿佛那九天的繁星坠落于他的双眸之中。
“那便不打扰了。”温清雅这就准备离去。
秋子顿了顿,迟疑道:“……若是需要,奴婢等下帮您把风筝拿下来。”
温清雅婉言拒绝:“不必麻烦秋子姑娘了,只是一个风筝而已,不碍事的。”
沈听澜狐疑的看向温清雅,面前的这人与之前在船上所见似乎略有不同。满腹疑惑的沈听澜又看向静虚师父。
对方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无迟疑。
难道只是他的错觉吗?
沈听澜搞不明白现状——
最近状态不太好,被高数折磨,被疫情折磨,被生活打磨到已经失去了我本有趣的灵魂
Ⅱ-Ⅱ
第38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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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错觉了!”白清柔拍案, “温清雅一定有鬼!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静虚沉吟不语。
墨樾在一旁啃着烧饼,脑洞大开:“说不定是因为温清雅失忆了。”
“看秋子的表现,温清雅不像是失忆了。”静虚很慎重的思考了墨樾的提议。
“那纸精的本体也没找到。”
“温清雅既然同意我们进入藏宝阁, 那反向思维一下, 藏宝阁里一定没有纸精的本体。”
沈听澜分析了一波, 自觉非常有道理。
“还记得孟施主言:那精怪是狐狸精,会祸乱朝纲, 影响江山社稷。”静虚一字不差的复述一番孟姐曾说过的话,继续分析道, “重点在于, 百官为何会认为纸精真身是狐狸精?而观温清雅举动, 也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那么这个纸精怎么会祸乱朝纲,影响江山社稷呢?”
沈听澜脑中零碎的线索串成一条线, 而那醉酒后的书生所言更是那至关重要的一笔:“古有妲己, 今有……今有孪子!”
“温清雅有两个……这样就说的通了, ”白清柔食指点着桌子, 划了两个温字,“所以才会被错认为狐狸精!”
正是如此!
涂山九尾仙狐一族, 擅长幻化。桃花镇时的涂山璟就善用此道, 变化成为白师叔的模样惑人。
而精怪并无此能力。
如果有两个“温清雅”的话,也难怪会传出“狐狸精会祸乱朝纲”的流言。
双生子不详的说法从很早便有, 尤其是皇族对此更是忌讳, 若是诞下双生子, 为避免麻烦, 都会处死一个。更遑论温清雅身为帝王, 却迷上了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精怪, 难免会怀疑温清雅是被迷了心智。
三人整理线索,俱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
墨樾默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烧饼,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道:“那个……什么子……是什么东西?”
“双胞胎之意。”静虚解释了一句。
墨樾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他斟酌了许久,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咋没听说过温清雅……还有兄弟姐妹?”
你真的跟我们在一个时空吗?
沈听澜真情实感地想到。
“两个温清雅,气质差别很大,很容易分清。只不过哪个是纸精,哪个是真正的温清雅……纸精又怎么会跟温清雅同一个模样…”
“想要更深入了解一番,还得再去会一会御花园中的那个温清雅。”
白清柔顺了鬓边的发丝,外表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温柔似水的白仙子。
“我懂了!温清雅就是纸精!”墨樾自己思考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清柔揪着墨樾的耳朵,皮笑肉不笑道:“傻徒弟,说你傻,你怎么还真傻上了!”
墨樾嗷嗷叫:“轻点轻点!我难道不是你你最爱的宝贝了吗?”
白清柔冷漠拒绝:“对不起,没爱过。”
四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流水园,主要是沈听澜与静虚看着白墨师徒二人打打闹闹。
那俩人走的飞快,身后的沈听澜边看边摇摇头叹息,有些羡慕道:“我跟师父就没有关系这么亲近过。”
“小僧亦是。”静虚的步履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原以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还未等沈听澜答,静虚又言曰:“孙掌门身为掌门需树立威严,平日又忙于宗务,这才不显亲近。沈兄天资绰约,百岁金丹,世所罕见,不必妄自菲薄。”
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也不指望着高风亮节的师父能够像白师叔一样接地气。让他与师父像白师叔与墨樾那样打情骂俏似的相处。
沈听澜脑中试图描绘一番,还没开始想,就已经因这个想法给自己吓了个激灵。
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走到御花园,在满园的奇花异草中,穿着简单的“温清雅”坐在秋千上显得格外亮眼。
他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晃着,见到他们四人前来,还朝着他们笑了笑,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柔的,如一块没了棱角的温润玉石。
沈听澜看到白清柔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在最前面。
“小女子姓白,法名清柔,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温清雅从秋千上站起来,道,“温清雅,南洲人士。”
“墨樾,墨就是黑土的墨,樾就那木字旁的那个樾。”墨樾虽然不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突然要自我介绍,但是不理解并不妨碍他照着葫芦画瓢也介绍一番。
“我知道你们。陛下的贵客,东洲的皇子,万佛寺佛子,还有……九州明光。”温清雅的目光特地的留在了沈听澜身上许久。
为什么一个羞耻的九州明光的称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啊!表面上笑的如沐春风的沈听澜心中再次为这个称呼尴尬的脚趾抠地。
“你说你是温清雅?”沈听澜道。
“自然。”
“你若是温清雅,那皇位上的那又是谁?”
“那是陛下。”对方条理清晰的回答道。
“你们……”墨樾想说些什么质疑一番,被白师叔挡下了,只听她继续问到,“温公子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处?”
“平日里,陛下都会一直陪着我。”青年态度十分理所当然,接着带着些许遗憾道,“只是今天你们来了,陛下说你们会来找我,而他并不想见你们。”
白清柔冷哼道:“他有什么不想见的。”
对方也许是没听出来白清柔暗含的讽刺意味,解释道:“陛下不想见你们,可能是因为……落花有意?”
白清柔一时间没缓过劲来,细细一琢磨,竟还不知温清雅是不是在骂他们。
而墨樾显而易见的是没听懂。
“温清雅既然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找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准备吗?”
对方确实是早就准备好了东西,手指一翻,一颗留影珠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我有不少的留影珠,陛下说,几位若是有兴趣,不妨一观。”
*
“唉……”
“唉……”
“唉……”
三声同款哀愁声此起彼伏响起。
温清雅笑道:“我叹气自是有我的理由,你们两个跟着叹气是做什么?”
年轻的冷漠严肃版师父孙清然道:“想叹气就叹气了,哪里需要理由呢。”
宋清微眉眼艳丽非常,笑起来更是如同美艳的女子般动人,他心灵手巧的用袭击孙清然的狗尾巴草编了七只小兔子,并且分了最漂亮的那只给了温清雅。
“清微真是心灵手巧,也不知会便宜了哪家的女修。啧啧啧,师兄还真是舍不得。说来,此次跟二师弟下山,还碰到宋前辈。宋前辈英武,一招擒获了妖兽。不过在师兄看来,还是小五长得更漂亮。”
宋清微是攻击性很强的艳丽长相,天生浓墨重彩,精致如同上天恩赐。一看就是女娲当初认真捏的泥人。
温清雅语气放松道,“宋前辈说他们接到了占星阁的邀请,本来打算推拒,后来想到了你,说是决定这次让清微你去占星阁聆听预言。”
“占星阁聆听预言?”宋清微对温清雅的话先是短暂停滞了呼吸,接着又故作放松,提出疑问道。
“清微还不知道呢吧,占星阁是独立修真界的一大天道门派,自称是传达天道的使者。将占星而来的预言公布修真界之中。”
“占星阁这么厉害?”宋清微惊讶。
“是啊,据说占星阁给出的预言从未出过错。”温清雅答道,“不过放心啦,师父他老人家这次也回去的,清微你到时候跟着一块去就好了。”
画面接下来就是温清雅送别五师弟,呆在上尘宗无所事事。那时的上尘宗名声在外的大师兄,钦定的下一任掌门,是何等的风光。
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前程似锦的温清雅最终落得个潦草退场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则预言,宋清微与忘情老祖在占星阁聆听到的预言——温清雅入魔,屠杀南洲皇室,自立为皇。
也不知留影珠内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先是忘情老祖归来后急匆匆的闭关。
接着又是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他们看到了温清雅本来得了一件削铁如泥的宝剑,正打算与自己关系最是要好的二师弟分享此事,谁知道刚走进体峰,就听到了孙清然与白清柔之间的谈话。
“二师兄。”白清柔冷冰冰的拿着摘花剑,“我的剑术遇到了瓶颈,特来向二师兄请教。”
师父他老人家以身体不太爽利为由拒绝了白清柔的请教。
白清柔难得的拉下脸来找人请教剑法,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顿时怒不可遏,逮住难听的话张嘴就来:“听说此次二师兄与大师兄下山历练,二师兄自恃修为高深,偏要单独行动,结果竟然被魔修暗算。最后还是大师兄解决了魔修,否则就要命丧黄泉——大师兄也是单独行动,遇到了百年妖兽为祸人间,却除恶务尽,扬名立万。”
白清柔恶意满满道:“同是上尘宗弟子,又是一同下山,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她嘲讽完毕,心情舒畅的扬长而去。
独留孙清然一人在原地,脸色青青紫紫变幻个不停。
而站在更远的地方想要分享宝剑的温清雅最后也只是沉默的自行离去,没有去碍眼,同时也放弃了沟通的机会。
留影珠尽职尽责的演绎着百年前的故事,而留影珠外几人反应极大。
尤其是白师叔。
现在一脸的生无可恋,而且已经举起剑决定以死谢罪。
等等!
白师叔你冷静一点啊!!!——
前几天一直在低烧,状态实在不好,抱歉??
闺蜜的猫咪去世了,希望安息
第39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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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柔对留影珠反应极大的哀嚎:“这个贱女人是不是有病!她不是知道的挺清楚嘛!二师兄被魔修暗算才没指导她剑法!”
墨樾识趣的没有说话。
总觉得现在说话会被恼羞成怒的白清柔一剑劈死。
白师叔自己缓了缓, 自嘲道:“我以前的模样还真是人憎狗嫌,二师兄能一直容忍我,真是宽宏大量极了。”
她说着话又忍不住的夹棍带棒:“你让我看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 多么令人憎恶是做什么?为你的陛下抱不平, 想让我忏悔吗?那你成功了, 我的确后悔的不得了,这一百二十三年来, 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而接受质问的“温清雅”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坐在秋千上晃了晃, 听到白清柔的话才有些迷茫道:“我又不是他。”
静静的, 留影珠内的影像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名声在外的上尘七子关系越来越紧张。
温清雅有些紧张的在体峰外来回踱步, 看起来很紧张的不停的扒拉着剑穗上的玉白珠子,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跟二师弟说个清楚明白。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温清雅自己悄悄的摸进体峰, 找到了孙清然所在的卧房。
从窗外往里头窥探, 随着温清雅的视线, 他们一起看到了, 状态极为不好的孙清然。
在沈听澜的印象中,师父一直都是风光霁月的得道高人模样, 像是万事都不能让他有所动容。
但百年前的师父, 被魔修暗算,魔气入体, 心魔滋生, 修为更是有倒退之兆。
沈听澜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金丹期后, 大部分修士会滋生心魔。修为自此停滞。有的修士心性绝佳, 将心魔斩之。而有一小部分修士, 则会因为心魔缘故, 性情大变,走火入魔。这也是最初魔修出现的原因。”
“不过为师相信,听澜你不会有这个疑虑的。”
沈听澜当时还未结丹,对当时师父语重心长告诫的话完全不在意,现在想来,那都是师父的经验之谈。
*
孙清然对镜自视,像是在看镜中另一个自己,他灵力紊乱到连窗外都温清雅都没有感知到。
他愣神,呆呆道:“要是没有大师兄在就好了。”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愤怒的一拳打裂了镜。
温清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孤身的在上尘宗闲逛,一路上有不少的弟子跟他打招呼,可一向活泼的他显得落寞。
最后他回到了聚灵峰,同样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用二师弟的视角来看待自己。
*
“那是以前的陛下吗?我从未听陛下提起过。”
沈听澜看向那对留影珠的影像并不在意的青年,道:“那是以前的温清雅。”
“我不就是温清雅吗?”
沈听澜正在思考如何让对方明白,有两个温清雅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那个人。
“你知道你是谁吗?”白清柔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我是指,你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就没有好奇过吗?”
他答道:“有人骂我是狐狸精,说不定我就是狐狸精呢。”
涂山九尾仙狐一族显然没有来南洲冲业绩的打算。
墨樾又想起了涂山璟那只狐狸,当时变幻他心中所念的白师叔的形象。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白清柔,只是可惜对方没给他一个眼神。
“罢了。以后叫我纸精做区分好了。”青年神色黯然道。
“等等,你这不是知道自己是纸精吗?”沈听澜大为吃惊。
纸精憋不住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精怪呀……笑死了,难道你们会不知道自己是人吗?”
“认清自己才难矣。”静虚看了一眼纸精,“望施主也能真正的认清自己。”
纸精冁然而笑,晃荡着秋千,像是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留影珠的影像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
就像话本子里总不会让故事情节平淡的度过,总是要跌宕起伏来吸引听众的注意力,而这影像也深谙此道。
——宋清微出现了。
若不是知道宋清微在百年前会入魔,与上尘宗对立,无恶不作。单看这些影像,只会觉得这是个家中受宠爱的俊美公子。
事实上宋清微本来就是修真世家宋氏的嫡子。
“大师兄,不好了!”宋清微慌慌张张的来到聚灵峰,喘着气道,“二师兄!二师兄他!”
温清雅急忙追问:“二师弟他怎么了?”
宋清微带着哭腔,不知所措道:“二师兄闭死关了!”
他手中的杯盏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后破碎在地。白釉质地的杯盏上印着青松,碎掉了之后再也无法复原。
温清雅与宋清微二人健步如飞,速度极快的一道去了体峰。
上尘宗高空无法御剑飞行,这让急匆匆的奔赴的温清雅更感绝望。
抵达体峰后。
才得知孙清然已经闭死关,任何人劝阻都拦不住。
“大师兄,”年轻的顾师叔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琉璃的瞳眸中闪过迷茫,“二师兄…”
“小七也在啊。”温清雅本来想对着七师弟笑笑,最后也只是无力的垂下了手。
“继续去修炼吧。大师兄保证,清微会平安出来的。”
顾清雪又看了一眼二师兄闭关的方向,点点头离去。
忽悠走了单纯的小七,温清雅更觉得无力。
“怎么没拦住他呢,”他在询问着,又不知道有谁能回答。
*
闭死关,一般都是寿数将近的修士才会做的,意为专心修炼,突破成功就出关,失败则耗到寿数结束死去。
而孙清然正道仙门弟子,前途无量,因为心魔选择了闭死关。
“没有人拦着吗?”墨樾道。
白清柔语气有些艰难道:“那时候,我……嗯,二师兄会闭死关,我有很大的原因。三师兄游历在外,四师兄一心只有炼丹。”
她沉默了许久,苦笑道:“也总不能指望清雪一人吧。”
可惜啊,一百多年前的师父还有师叔们都太年轻,也太气盛了,才会演变成最终的悲剧。
纸精目不转睛的看着,肯定道:“他在质疑自己,他觉得师弟闭死关是他的过错。他也要滋生心魔了!”
浑浑噩噩的温清雅回到卧房后,也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良久。
而一脸忐忑的宋清微又来了,他们的心也随着温清雅打开门看到宋清微的那一刻提到最高点。
“大师兄、”宋清微低垂着眼眸,似乎是不敢看对方。
温清雅放缓了语气,温和道:“小五?怎么了?”
宋清微袖口中的手捏紧,像是犹豫的说道:“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宋清微!闭嘴!”这是白师叔抢答。看她一脸的愤怒,就知道宋清微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事态变得更糟糕。
然而百年前的温清雅不会知道的,他只是作为自己身为大师兄的责任,关爱像是在迷途的五师弟。
“没事,说罢。”温清雅道。
宋清微朱唇轻启,嘴角上扬,含着恶意道,“我跟师父去占星阁聆听预言的时候,听到了一则预言……”
*
“该死的宋清微!他怎么还不死啊!”白清柔柳眉倒竖,恨恨道。
“宋清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将温清雅逼得堕入魔修,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沈听澜不解。
白清柔对宋清微恨得牙痒痒,“有的人做坏事不需要理由,说不定他只是嫉妒大师兄!”
“那你呢?”纸精对白清柔道。
白清柔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瞬失去了所有的斗志。沈听澜看着,只觉得白师叔那总是傲然的姿态都莫名佝偻起来。
“……是嫉妒。”白清柔眼睫扑闪,嘴唇微颤,声音压的很低很轻,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被风吹走。
“因为嫉妒,才看不惯天资卓越的大师兄。”白清柔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再睁眼时已经平静无波。
“很可笑吧。”白清柔自嘲,“我一直把自己的错误归咎到宋清微身上,只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原来自己就是个这样一个人品低劣的人啊。”
静虚道:“人之常情罢了。”
沈听澜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太像了,他忍不住的将自己与温清雅作对比。
一样身为大师兄,一样备受师门瞩目,一样天赋绝伦(先暂且让他自夸一下)……因为一点点嫉妒,温清雅走向了绝路,那么他呢。
沈听澜没有亲的师弟师妹,他默默地看向墨樾这个野生的。
墨樾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沈听澜:“你眼睛长针眼了?”
“墨儿,给爷爪巴。”
“大郎!”墨樾悲痛道,“该喝药了!”
我看你是该喝药了!
被墨樾一打断,沈听澜那一腔愁绪无处抒发,反倒是散了个一干二净。是他杞人忧天了,墨樾怎么会嫉妒他呢。
身为修真界励志人物代表,墨樾即使身为东洲皇室不受宠的皇子,五灵根修真路途不畅,依旧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挣扎于修真道路上。
这样的龙傲天男主,怎么会嫉妒他呢——
上榜成功!
到2号之前,都晚上九点更新(今天是个例外,我忘记定时发布了orz
第40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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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白清柔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大脑蹦, 凶悍道:“老娘在追忆往昔!你们两个在这里演什么武大郎!”
墨樾委屈:“师父您老人家追忆往昔,我这做徒弟的,也没啥办法帮你啊。”
白清柔:“你竟然还敢顶嘴!”
墨樾眨巴眨巴自己无辜的大眼睛。
纸精站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道:“天色渐晚, 留影珠就看到这里吧。我住在流水园隔壁的玉明园。有事可随时来找我。”
白清柔叫住纸精, 神色复杂道:“……温清雅恨我吗?”
纸精疑惑道:“我为何要恨你?”
白清柔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纸精离去, 随时就像能被一阵风吹走似的,明明与温清雅是同一张脸, 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
“现下无人, 便分两头行动, 打探消息,寻找纸精本体所在。若是能探听到温清雅与纸精相遇的始末最好。”
白清柔迅速的调整好自己,分配了一番任务。
沈听澜都做好了与静虚师父组合的准备, 谁知墨樾突然提出, “听澜, 咱们两个一起行动吧。”
沈听澜有些讶异, 但也没拒绝。
静虚师父都无所谓,倒是白清柔多看了墨樾两眼。
俩人一同走在小路上, “宁可枝头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风中”的菊摆在小路两侧,偶有宫女侍弄着花草, 淡雅的馨香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
“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吧。”墨樾突然道。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程。
“三年前的登仙梯, 很长很长, 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我的资质最差, 身边的人都比我快, 我只能咬着牙拼着往前走。”墨樾伸出手, 抓住了眼前的阳光,但阳光又怎么抓的住呢?
他放开了手,道,“上尘宗就在前面,那么的近,又那么的远,我好像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抵达。”
墨樾继续往前闷头走着,话语很平淡,却那么的沉重。
沈听澜从未听墨樾谈起过这些。他一直以为墨樾并不在意这些。
是了,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那时候我在最底层,而你就在顶峰,协助宗门招收弟子。”墨樾道,“其实一直都是那样,在皇宫里的时候,我像个透明人一样,人人可欺。在上尘宗的时候,我是天赋最差的弟子,即使夜以继日的努力,修为还是不抵旁人。”
墨樾最后看向沈听澜的眼睛,一双黑眸满是认真:“我的确是嫉妒你的。裴岐其实与我一样,也是嫉妒你的。”
沈听澜哑了嗓子,登时不知所措。
眼前的墨樾太像剧情书的墨樾了。让他原本坚定剧情书与现世有很大区别的念头产生了微微动摇。
现世的墨樾还是幸运的,被白师叔一眼相中收为亲传弟子。可剧情书中的墨樾拼了半条命下去,最后却只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只是一个五灵根弟子,于仙途无望。没有人愿意收他作为弟子。
那个墨樾又是怎么想的呢。
沈听澜不得而知。
墨樾又恢复了原先吊儿郎当的的模样:“那也只是以前啦,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别忘了宗门大比,我可是第一!唉,年纪轻轻的我,赢过了百岁老人,真是男默女泪啊!”
沈听澜:……
“求你了,墨樾。不会用词就别乱用。”
俩人一起卸下了心理的重担,关系更亲密了几分。
俩人不知不觉到地闲逛到了一处都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是哪?”
“你在问我?”墨樾震惊。
“皇宫应该都大同小异吗?”沈听澜一样震惊。
墨樾没好气道:“是啊,可惜天才如我,是不允许在皇宫里乱走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听澜真诚:“东洲皇眼瞎才会错失你这颗鱼目,呸,珍珠。”
墨樾睥睨他一眼:“呵,我看透你了,沈圆圆。”
“别这样,我句句肺腑之言。”
“我真谢谢你啊。”
远方传来脚步声响。
沈听澜拉住墨樾,示意对方有动静。俩人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瞧见了温清雅的仪仗声势浩大的从前方路过。
墨樾对着沈听澜挤眉弄眼。
沈听澜没看懂,但是不妨碍他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墨樾冲了出去。
别跑那么快啊!
你刚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人在意了,因为墨樾已经被当做刺客拿下。
温清雅一招就秒了他。
连沈听澜这个金丹期都没有看清楚温清雅的动作,墨樾就被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像是拿捏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温清雅看待墨樾如同死物,眼神阴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是没猜错,温清雅是元婴期大能!
“等一下啊!墨樾他就是喜欢跑的快一点,没有恶意的!”沈听澜连忙站出来解释,生怕墨樾的小命下一秒就没了。
温清雅身上的魔气暂缓,冷凝的神态也慢慢舒缓,又做出了一番温和的假象,放开墨樾道:“是我误会了。”
墨樾倒在地上,看起来性命无虞。
沈听澜松了一口气。
温清雅又道:“上尘宗首徒,百岁金丹,连法号都与其他人做了区别……孙清然很看重你啊,据说他做什么事情都很倚重你。”
“哈,哈哈,师父他老人家忙得很,身为徒弟才帮忙分担分担。”
温清雅又笑了,沈听澜莫名觉得有些渗人,只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毒蛇伺机想要抢走兔子的宝物,而兔子本人——沈听澜,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晚点再见。”温清雅像是吐出蛇信,下一秒就要咬住他,毒死他。
没等到沈听澜回应,温清雅就走远了,沈听澜这才觉得身上一直缠绕着的窥探之感退却,在温清雅面前,他毫无反手之力。
“你没事吧?墨樾?”
墨樾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黑衣上看不太出来的灰尘,无语道:“有事的是你吧,沈听澜。我看你冷汗哗哗在流。”
沈听澜后知后觉到身上的汗涔涔的。
他拿着一方帕子擦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冲了出去。我也不至于面对面跟温清雅打交道。”
墨樾不解:“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试探一下温清雅吗?再说你不是也同意了。”
根本没有同意啊!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去试探一个元婴期的厉害人物啊!
沈听澜深呼一口气,“罢了。我们先回流水园跟白师叔汇合吧。”
墨樾神情严肃道:“你知道流水园在哪吗?”
糟糕。
忘记他们已经迷路了,早知道温清雅离开的时候应该先问个路。
俩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先逛着,万一能发现什么线索,万一就瞎猫碰上死耗子,回到了流水园呢。
另一边的两人却完全没有这个难题。
在静虚看来已经是在第不知道多少次长得一模一样的道路上拐了个弯,白清柔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温清雅所居住的宫殿。
路痴本痴的静虚虚心求教:“不知白真人是如何分辨道路的?”
白清柔反倒是惊讶了:“皇宫布局大同小异……我之前还在东洲皇宫里转过呢,要是在这里头迷路了才奇怪吧。”
拐弯超过三个就一定会迷失方向的静虚沉默了。
“世间本无路,是路在心矣。”静虚为自己的路痴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白清柔偏头看向静虚,仔细看了他许久,倏忽而嘲讽笑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谁,“宋清微当年逼得大师兄入魔的理由。”
“嗯?”
白清柔扯了扯嘴角,道:“他原来是害怕啊。也难怪,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也很害怕,怕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光才好。”
接着她一跃蹲到墙头上,仔细寻摸一条完美的潜入道路。
静虚紧随其后。
“白真人说笑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
“若是这时候墨樾在,他只会傻乎乎的问:师父你怎么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白清柔看似在吐槽徒弟,实则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厌烦。
白清柔嘴中虽总是嫌弃墨樾,但提起墨樾时,隐在神态里的温柔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墨兄是大智若愚。”静虚答。
“得了吧,还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久了,现在真成猪了。”白清柔毫不客气的评判。
“墨樾是心胸阔达,令人佩服。想必也是白真人教导有方,”静虚话音一转,“只不过白真人一向豁达,如今怎么犹豫踌躇?既喜欢,又何必在意外人看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清柔一脸的你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静虚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显然,师徒二人的脑回路是很相似的。
“白真人又在怕什么?墨兄、”
“嘘,”白清柔捂住静虚欲说的口,又带着他一起跳到了墙后的花丛后,急促道一句,“温清雅回来了!”
过了有一会,温清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只有他一人,几步进了卧房,像是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白清柔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着什么。
下一秒,温清雅到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做什么呢?”——
还是要说一句,有时候我发的?,并不是问号的意思,而是小表情被河蟹成问号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发小表情。
第41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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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柔倏然提起的心再回头看到来者的那一刻轻松下来。
不是温清雅, 是纸精。
“你不应该在玉明园吗?”白清柔没好气道。
纸精无辜道:“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我要跟陛下一起用膳。”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纸精沉吟了许久,让人忍不住的猜测这个问题是有多么难以回答。
纸精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以为你下一句是, 咳咳, 我给你五千两, 离开我的儿子。”
“你给你的陛下找了个妈,你陛下知道吗?”白清柔脸上褪去了色彩化成两个大字:呵呵。
“无所谓, 反正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纸精完全不在意。
“到点了,我先去了, 你们自己闲逛吧。”纸精拍拍手, 直接走人。
走了之后, 白清柔突然意识到什么,“该死的!被他打岔过去了,他根本没回答究竟什么时候跟温清雅认识的!”
他们两个在修真界名声都响当当的人物, 竟然被一个区区纸精给糊弄过去了!
“要再问吗?”
“算了, 他不愿意说便罢了。”白清柔心中很有把握道, “现在是温清雅有求于我们, 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说。”
“白真人说的有理。”
俩人一同离去。
……
“现在这里是哪?”
“别问我我不知道。”沈听澜拒绝回答。
“要是被白清柔知道我们两个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全程都在迷路的话下一定会被嘲笑的。”
“怎么又是一片湖。”沈听澜已经要抓狂了。
天色渐晚,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
“沈圆圆, 靠你了,已经要下雨了, 我不想淋成落汤鸡回去。”墨樾拍住沈听澜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
“问题不大, ”沈听澜自信回应, “我可以撑起灵力挡雨。”
“沈听澜!”
“在呢。”
雨滴默默的开始滴落, 若是不注意只会将这雨滴忽视。他们找了个避雨的亭子, 坐在长凳上,无所事事的开始翻花绳。
墨樾小指勾起红线,拇指食指合并捏起上方的线,双手在两侧从下至上翻了过去,十分潇洒的递到沈听澜面前。
沈听澜不甘其后,轻轻松松的捏住网状上的叉,轻松返回。
左勾右,右勾左,一齐翻起。墨樾挑眉向沈听澜宣战。
沈听澜积极迎战,按照套路又还给墨樾。
墨樾如鱼得水,轻松应对。
“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翻花绳,会不会有点奇怪。”沈听澜猛的惊醒,“而且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这一场小雨,或许都算不上小雨,不过滴答了几滴就停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天空还在酝酿着乌云翻涌,夜晚会有一场大雨也说不定。
“我们不翻花绳,还能做什么?”墨樾语气沉重答。
“要不然问个路吧。”
“要是能问到,不早就问了。我怀疑南洲皇宫里都没活人。”墨樾眼神愈发涣散。
“说的是啊,”沈听澜接过花绳,一捏一翻,又变成了新的形状。
“说真的,墨樾。你喜欢白师叔吗?”
墨樾眼神飘忽起来,结巴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连你都看出来了,师父她肯定也知道了。”墨樾悲伤得有三千尺,“她不喜欢我,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你确定?”
沈听澜仔细回顾白师叔的一举一动,完全没觉得她有哪里嫌弃墨樾。相反,越寻思越觉得白师叔也对墨樾有意。
既然两个人双箭头,怎么关系还未更进一步?
“你跟白师叔去了东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墨樾烦闷道:“也没怎么,当时东洲不少人……看不惯我的。她就替我出头来着,之后我们还一起逛了逛,吃了饭,听了说书,挂了个同心锁啥的。”
前面还挺正常的,最近一个挂同心锁是怎么一回事啊!
墨樾显然是知道沈听澜想问什么,囫囵道,“就是正巧看到了,就,挂一个呗。”
谁家正经师徒一起挂同心锁啊!
沈听澜已经无力吐槽。
“反正白清柔没把我放在心上,她肯定知道我喜欢她,她就是装聋当鸭。”墨樾道,“她现在一心主要那该死的无情道,若不是身为金丹真人,毁道重修代价太大,她一定坚定不移的去修无情道了。”
“我就是修无情道的。墨樾。”沈听澜连纠错都懒得纠错,只是……
墨樾!你对无情道的偏见太重了吧!
“我针对的是无情道又不是你。”
“呵。”沈听澜不信。
“说正经的,白清柔她到底几个意思?”墨樾陷入人生爱情大危机。
“天色已晚,咱想办法回去吧。”沈听澜从原地弹坐起,至于自己挑起来的话题,不好意思,他修无情道的,没有意中人更没有道侣。
我单身,我自豪。沈听澜心道。
“……做个人吧!沈听澜!”被勾起诉说欲望的墨樾被错不及防的打断,满腔真情恍若喂了狗,心情极为受伤。
雨又下了起来,一只传讯鸟跌跌撞撞的扑棱着翅膀飞来,找到二人后,口吐人言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滚回来?磨磨唧唧的在干嘛?”
俩人对视一眼。
传讯求助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墨樾熟练捏诀掐出灵鸟道:“我跟沈听澜发现了线索,晚点回去。”
接着将灵鸟放飞,于雨中飞行。
沈听澜在一旁看着墨樾行云流水的操作,“你平时就是这么糊弄师尊的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墨樾谦逊道,“接下来咱应该往哪边走?”
“我记得流水园应当是在靠着东边的方位。”沈听澜沉吟。
墨樾立马拆台:“天上连太阳都看不着,你分的清哪边是东,哪边是西?”
“你相信我吗?”沈听澜真挚道。
“你猜我信不信。”墨樾面无表情答。
俩人最后还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义无反顾的前进,可能是因为墨樾的主角光环,俩人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荒无人烟的地方。
一个破败的院落杂草丛生,水汽夹杂着霉气,大概已经废弃许久了。
他们说不定马上就能见到快死的老爷爷,然后老爷爷将功法修为都传授给墨樾,之后墨樾开始疯狂打脸的一生。
不过剧情书中的墨樾好像是入魔之后变强大的?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墨樾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狐疑的看向沈听澜。
“你一定是错觉。”沈听澜镇定自若。
两人又开始了贫嘴。
雨滴又大了几分,打在沈听澜撑起的灵力层上又哗哗的滑落,眼前像是遮了一层水幕帘,前方的东西看的影影绰绰的。
“走,进去瞧瞧。”
两个人推开宫门,一同进入这方小院,里面阴森森的,看不到任何的人。想不明白皇宫之中竟然还有这么阴冷的地方。
里面地方很大,怨气也很重。
“有鬼气。”沈听澜警惕道。
两个人又往里面走了走,被指甲抓出来的抓痕遍布于房栏之上,杂乱的小物件脏兮兮的扔的哪里都是,女人的长发团成团扔在一角。
“我好像知道这里是哪了。”墨樾忽而道。
伴随着墨樾的话音,又一道阴柔的女声从他们背后的门外响起。
“你们两个~跑到冷宫里来,就是所谓的——找到线索了?”白衣的长发女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的站在了宫门口,天色已晚,暗沉无光,像是一个静止的画面,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卧槽!”墨樾被惊的弹跳起来,差点拔剑砍了身后那个形似女鬼的白清柔。
“师父!你净吓人!”
白清柔冷哼:“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人,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直接摸到了西边的冷宫里。你们两个是真能耐啊。”
接着她大踏步走进来,嫌恶地环顾四周,抱胸质问道:“你们说的线索呢?就在冷宫里?”
“这个线索啊……就是……呃,温清雅很厉害,起码元婴期。”沈听澜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
“温清雅元婴期大圆满,修为比清雪还要高一筹。”白清柔道,“这我还用你说?”
沈听澜尝试再思索一个线索,想起温清雅的态度,才有些怀疑的说道:“我怀疑温清雅对我别有所图。”
“你这么自恋的吗?”墨樾惊。
“你别打岔,”沈听澜给了墨樾一拳,道,“就是他引我们前来目的,关键点说不定是我。”
“怎么说?”
“就是直觉。”沈听澜难得不好意思,“总感觉他特别的注意我,还提起师父他老人家。他不是图我这个人,就是图我的身份……”不然就是我身上的东西。
沈听澜默默的把后面半句咽了下去他的东西都是师门给的一些灵石丹药、普通法器之类,应该也没温清雅看得上的吧。
“说不定你的直觉没错。”白清柔回答,“温清雅或许很快就要采取行动了。”
事实证明白清柔的猜测没错。
当晚,他们两个在白师叔的带路回到了流水园,不多时,正是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沈听澜睁开眼,感应到——有人来了——
第42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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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是旁人, 正是——南洲皇温清雅!
“温清雅!”
沈听澜手一挥,烛灯亮起,幽暗的卧房里, 面无表情的温清雅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的他身体发毛。
“你来做什么?”
“我说过了, 晚点再见。”温清雅似乎已经揭开了他温和的假面,冷冰冰道, “不必惊慌,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说着是求, 但实际是完全没有求人的态度。倒像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弄死你的威胁。
沈听澜蹙眉:“你白天不跟我说, 非要半夜来做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帮的事情, 只有到了晚上,你才能帮我呀。”
温清雅下一秒没有任何说明的直接出手,一出手就是直取沈听澜性命。
摘花剑一剑立在沈听澜面前, 振动的灵力挡住了温清雅的一击。
“对我师侄出手, 问过我了吗?”白清柔登场, 她也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温清雅坦然道:“这不是也没伤到性命, 小六。”
“别叫我小六!”白清柔怒目而视,“你不配。”
“你还是那么自大, 若是顾清雪, 我还需要避让……你还太弱了。”温清雅噙着笑,完全不把白清柔放在眼里, 反手就用强大的魔气直接将白清柔轰飞。
房屋还在□□, 外面是漆黑的晚夜, 冷冷的雨水打在地上, 聚在一起, 汇成小流, 缓缓的流进一旁的花丛中。
白色的身影跌落在地,染上了泥水,像是坠入凡间落魄的神女,那一双美眸中满是坚定。
夜深,人寂静。
白清柔执剑,滴在身上的雨,摘花剑一展绚丽多彩的鲜花漫空绽放,这是一招镜花水月,见一簇簇的花朵影相千万,似真似假。
雨声中,积雨洼。
“白清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温清雅压着怒气,破解这镜花水月。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白清柔反诘,“叛离上尘宗,潜入南洲,篡权夺位,更是建立碧血宗残害无辜!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不是你所为?!”
温清雅又笑:“你怎么不谈上尘宗将我囚禁地牢一百年呢?”
“最后宋清微不还是将你救走?”
沈听澜越听越不对劲,让他仔细捋一捋啊。
首先是这位上届大师兄在一百二十三年前入魔。入魔多久暂且还不知,但是被上尘宗关押了百年。
而他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他在外游历的时候听闻上尘宗被叛徒闯入,估计就是宋清微来上尘宗将温清雅救走。
问题就在这里。
按照留影珠所留下的留影,温清雅入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宋清微。怎么宋清微突然又良心未泯将温清雅救走,温清雅又怎么跟宋清微搭伙搞了个碧血宗呢?
沈听澜不理解。
还未等沈听澜理解,温清雅已经不耐烦的将白清柔按在地上摩擦,强大到无法反抗的魔气,白师叔已经战斗到力竭。
现在想来,能够与温清雅一战的只有顾师叔。
可现在他们在南洲,在温清雅的地盘,顾师叔没法天降神兵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温清雅只把白师叔打的不能反抗,却并未下死手,下一瞬,魔气来到沈听澜面前。
“且慢!”静虚手持佛珠,打一把油纸伞,朴素陈旧的僧服即使沾了泥土,依旧仿佛沐浴着圣光。
沈听澜都要感动坏了!静虚师父!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温清雅真的停了手。
因为来的不止仅有静虚师父一人!
“清雅,你怎么来了?”温清雅惊讶回头。
后来者穿着单薄的青衫,乌黑发长发乖顺的垂在腰侧,点点的雨溅在他的衣摆。朦胧中的青衫男子举着油纸伞缓步而来,像极了一副水墨画,仿佛随时会因浸满了水渍而破烂。
那人微微的抬起了油纸伞,露出了他的脸。一样长相的两人四目相对。天生含笑的面庞上只感淡淡的哀伤,或许是今夜的雨太大了些。
“陛下,你来这里是在做什么呢?”他语气很轻的问道,若是普通人估计都听不清楚,但是他们俱是修士,即使雨下的再大,那一句问话也听的清楚。
“雨太大了,你身体不好,回去吧。”温清雅道。
“嘭!”
又一道黑衣身影从门外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迈入而来,滑倒在地,干脆不起。
墨樾!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啊!上尘宗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不幸的是墨樾摔倒,还摔了个狗啃泥,幸运的是他穿的是一身黑衣,看不太出来。墨樾可能也自知丢脸,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将缩头乌龟做了个彻底。
一枚珠子从墨樾的手中溜了出来。
那是留影珠。
影像慢慢的揭开那百年前最后的一抹神秘,但是温清雅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阻止这一切,但看到纸精温柔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眼神,还是退却了。
*
温清雅在翻着一卷书,翻得飞快,让人看出来他实际上心绪不宁,并没有将此书看进去。
接着他猛的抬头。
又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就像之前的孙清然总是看镜中的自己一样,温清雅现在也在无时无刻的审视自己,隐隐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他又念了一段清静经。
“清然还没有出来……师父,那则预言为什么要压下不让人知晓呢。”已经从宋清微口中了解到占星阁预言的温清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我绝不会走向预言那一步的。”温清雅暗暗道。
或许有时候,天命真的非人力所能改。
“大师兄!不好了!”
又一则噩耗传来。
“怎么了?小五慢慢说。”
宋清微低着头,语气不明道,“南洲国师府传讯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温清雅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那隐隐的不安仿佛化成了真,正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南洲皇下令,诛杀国师府满门。”宋清微犹不满足道,“或许是因为占星阁那次,南洲的人……”
温清雅并没有听完宋清微的话语,只是边跑边召出仙剑。但又是因为上尘宗禁止高空飞行的禁制,他只能跑下山。
那一段发路程从来没有那么那么的长过。
但是还是太迟了。
安平镇空荡荡的,没有一户人家敢贸然出门。温清雅连忙从仙剑下来飞驰而去。
“国师府”三字是用了上好的笔墨,由温清雅本人亲自挥就而成,里面藏着温清雅的剑意。但那剑意已经为保护国师府的牌匾用尽。
门口两座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可叹,国师府的荣光一朝倾覆。
血,到处都是血。
大开的门,鲜血染红了大地。规模宏大的院子中到处都是尸体。那小池塘中的水也染成粉红色,被砍裂的石墩石桌,被拦腰劈开的树干。
温清雅双目赤红,痛苦的仰天长啸。
“国师……大人……”脖子被劈开了一半,肚子被一刀捅穿的下人,见到温清雅,嘴唇一张一翕道,“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涣散,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强大的执念迫使着他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他们敬佩着的南洲国师。
温清雅又何尝不知呢。
都是因为他的逃避,因为他的懦弱,因为他的不作为,才导致南洲皇吓昏了头,对着国师府开刀。
国师府的人都是被他害死的。
二师弟也是因为他闭了死关。
“我应该怎么办呢。”温清雅在问着,期待着有人能给他一个回答,但注定他只会是孤身一人。
温清雅此人一生顺遂,当了国师受南洲百姓爱戴,进入上尘宗,成了大师兄下一任的宗主,于修炼天赋异禀,于人际,获宗门弟子尊敬。
一则预言,让他意识到,他并非天选之子。
至真至纯,至善至美。
人生却本就没有真正的极致。
温清雅恍若失了魂,最后踉跄着步伐离开国师府,诺大的安平镇,空荡荡的,看不见一点的人气。
天地之大,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气血翻涌间,心魔难以压制,巨大的哀恸让他失了魂丢了魄,一口心头血吐出。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凝聚着他心血精华的血,就这么巧而又巧的滴在一张白纸。
嘴唇染了红脂,双目赤红,温清雅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魔的躺倒在地,那预言仿佛应了真。
“我国师府对南洲从不曾有过叛逆之心,你这昏君,凭什么不愿放他们一条生路!”温清雅失去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像个丧家之犬,躺在街边的店家旁。
看来这就是温清雅入魔的详情,那纸精得了温清雅的心头血才成了精,所以两个人才长得一模一样。
但总觉得还有些不对。
就在沈听澜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悲剧的被命运所推动的剧情照常向下发展,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预言……占星预言……呵,”温清雅决绝的撑起灵力,或许是有了太大的打击,或许是因为对命运的不服,他走向了一条疯狂的道路——自碎魂魄。
自此。
温清雅身死。
国师府满门包括国师本人共一百一十五口,俱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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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父无母无朋友,更无仙侣,江子瓒可以说是仙界最洒脱的小仙,风姿清雅皮相极佳,就是脾气不大好,有些暴躁。闲来无事可做,便去了凤归山的云梦之境,绑定了神海系统。
小初【你所有的身份都是背景雄厚有钱有权有势,你的历劫之路就是仗势欺人当炮灰。】
江子瓒淡淡的哦了一声,忽略炮灰二字,“仗势欺人啊,这我在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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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炮灰真少爷】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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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炮灰首徒】已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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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四:【炮灰鲛人】待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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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五:【炮灰顶流】待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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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六:【炮灰帝王】待解锁
前期懒惰被架空后期霸气侧漏帝王受×逼不得已不得不卷摄政王攻
世界七:【炮灰丧尸王】待解锁
想装乖巧却总是被扒马甲丧尸受×热衷于扒老婆马甲攻
第43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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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清雅已经死了, 沾上温清雅心头血的白纸变成了纸精,那面前的温清雅又是谁?沈听澜突然发现后面的事情让他一时有些难以理解。
影像还在继续。
尾随温清雅的宋清微缓步而来,看着温清雅的尸身, 只是怅然若失。接着俯下身来, 拽下温清雅配剑上的剑穗挂着的玉白珠子。
“大师兄, 你可不要怪我。”他呢喃着。
谁料,下一秒, 温清雅的尸身却突然睁开了眼。
*
当时与师父对心魔的谈话,还有其实还有后半程。
“若是心魔占了上风, 就会走火入魔?”
“是也。”
“那若是心魔彻底的占据了心神呢?”当年异想天开的沈听澜只是随口提出了疑问。
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回答不会有这种情况, 也没有说他异想天开, 只是沉默许久道:
“闻所未闻。”
沈听澜回忆起过往,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温清雅,喃喃道:
“这是……心魔夺舍!”
“果真是心魔夺舍!”
他的声音与白师叔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白清柔继续怒道, “你这心魔, 还不从实招来!”
温清雅, 不, 应该是心魔,还是穿着那一身龙袍, 嘴角带着的那一抹学不像的温和笑容, 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就是温清雅,白清柔。”心魔冷冷笑道, “你否认我的存在, 只是因为你心里有愧不敢面对。”
“大师兄宁愿自碎魂魄也要阻止预言的发生, 你却顺应预言将一切都搞得天翻地覆!”
夜更深了些。
沈听澜一听大师兄一时间还没缓过劲来, 可能是被叫大师兄习惯了, 又或许是因为白师叔很少叫温清雅为大师兄。
“昏君屠我满门, 我只想报仇而已,却被逐出上尘宗。你们上尘宗为了防止预言成真囚禁我百年,抹除我的所有信息,不顾我们多年来师兄弟的情谊,真不愧是无情道宗!”他愤怒的魔气荡平了整个流水园。
满是废墟中,雨下的小了些。淡淡的银色从云层穿透,照在每个人都脸庞上,或愤怒,或痛苦,或感慨,或悲悯……
倒在地上装死尸的墨樾正悄咪咪的试图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为什么走个路你还会摔倒啊!你这样总会让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樾还没对“小丑竟是我自己”而感到震惊,就已经悄悄的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身上的泥水遮不住他半分的风华。
“你被逐出上尘宗只因为入魔背叛师门,你被囚禁是因为你入魔后为了报复牵连百姓!”墨樾道,“而且别忘了,你只是心魔而已,有什么资格代表温清雅本人?”
站在月光下,小雨却还在下着,纸精微微抬起了伞檐,惊的温清雅赶忙将他完全护住。
“你一直将最重要的部分瞒着我,是为什么呢?”
两个温清雅,但都不完全是温清雅本人。
一个是温清雅心魔所化,一个是借着温清雅心头血成精的纸精。此时站在一起,就像是镜子的两面。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静虚听了许久,道,“何不妨坐下一起谈一谈。”
“是啊是啊,大家都有话好好说嘛,”沈听澜立马前去进行他熟练的和稀泥技巧,“白师叔冷静冷静,两位大师伯也都冷静冷静,这夜寒风重的,别把大师伯给吹病了,咱都坐下来好好说,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师侄一定竭尽全力。”
墨樾想也不想的直接拆台:“流水园都成废墟了,咱去哪唠嗑。”
重点是去哪里唠嗑吗?!
最后几人去了流水园隔壁的玉明园唠嗑,呸,好好谈一谈。
沈听澜点燃了烛火,暖暖的烛光映照出整个房屋,此处比流水园装潢更温馨些,处处展示灵巧的心思。
将三尊大佛都安排坐下后,沈听澜尽心尽力的还给他们各自上了一杯热茶,力争让所有人都得到相等的待遇。
“谈什么?”第一个说话的果然是心魔。
白清柔反唇相讥:“还能是什么,你要害我师侄,意欲何为?”
“是啊是啊,我招谁惹谁了,我多无辜啊。”沈听澜顺口就是应声附和。
心魔意味不明的又看了一眼沈听澜,道:“还在装傻吗?上尘宗门派至宝引魂灯,清然一定是交给你了。”
除了心魔以外的所有人:???
啥玩意?引魂灯?
上尘宗还有这个门派至宝?说来还真有可能,沈听澜蹙眉沉思,万佛寺都有莲花台,上尘宗好歹一大门派,有个门派至宝也是有可能的。
沈听澜看向白师叔,眼神暗示的十分明显:心魔提的引魂灯是怎么一回事?
白清柔面色凝重,沉默良久,道:“引魂灯……是个啥?”
合着您也不知道啊?
心魔摆明了不想回答,只是转而对沈听澜心平气和的威胁道,“还不愿交出来吗?”
沈听澜诚挚回答:“我真不知道引魂灯是什么。不信师伯可以翻我的储物袋,绝对连引魂灯的一根毛都没有。”
“不可能。”心魔冷冷道,“忘情老祖一定是将引魂灯传给弟子七个的其中之一,清然那里没有,就一定是传给了你。”
沈听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大师伯您怎么知道师父他老人家那里没有这个引魂灯?”
心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好的,对不起,不该问的别问,他这就闭嘴。
几人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小僧相信沈兄所言,他并没有见过引魂灯。不知温施主为何会有此猜测?”
“这怕是不关你的事吧。”
心魔张嘴就是不耐烦的反讽,像是耐心已经随着渐渐褪去的黑夜一起完全耗尽。
心魔传出纸成精的流言,用国师府的信息就是为了引他们前来南洲,其中或许还藏着那么几分温清雅的不甘心,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一定是这个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引魂灯。
“听闻藏宝阁于半年前走水,”白清柔突然开口,似乎是对着心魔说话,眼睛却一直若有若无的看向纸精,“纸精,比起寻常精怪,你好像弱的连普通人都不如。”
沉默许久的纸精咳嗽两声,语气娇弱的做作道:“实不相瞒,我最近在走弱柳扶风的清冷贵妃风。”
不要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啊!
“你猜的没错,清雅的本体原本放在藏宝阁。因为失火受了重伤,可能熬不过几天了。所以我需要引魂灯……”
……
不知何时,奇怪的音乐奏起,搭配着门外的雨声极为的悲伤。
“陛下,若是寻不到引魂灯……就忘了我罢,”纸精眼中氤氲着雾气,柔声道,“我不想陛下一直因为我困在原地不得前进。”
“我一定会拿到引魂灯的。”心魔抓住纸精的手,志在必得道。
“就算拿到引魂灯又如何呢?将我魂入君身,陛下之魂又该去哪里呢?一切皆为不定数。倒不如……”纸精泫然欲泣。
“只要你活着,那一切就都值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心魔未答。
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看到一模一样的容颜也没有丝毫的尴尬,继续上演着苦情剧。
“陛下,我生君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纸精痛苦的捂住心口。
“清雅,这一切都该是你的。”心魔深情回望,“而且,也许我们的魂可以共存。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一旁津津有味磕着瓜子的墨樾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小长凳,拉着沈听澜静虚坐在最好的观影席。
白清柔没得感情的在一旁无声的表演了一个:呕。
纸精心魔二人又表演了一番凄凄切切哀婉凄凉的悲苦戏剧。一朝演完,纸精登时失去了继续玩乐的心思。
他也顺手将乐声关闭。
心魔重现变回原先高高在上睥睨万千的帝皇。
……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引魂灯相助,虽然到时候我们就只能上演刚刚到一幕,不过也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交出引魂灯。”
沈听澜当即:“我真没见过引魂灯。”
纸精面容变得阴沉:“第二,抓住你们,威胁上尘宗交出引魂灯。”
接着又变回原来的没精打采的模样。
你竟然还是个两面派纸精!我真是看透你了!
沈听澜卑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心魔给面子道:“要么使用占星石稳魂,要么用引魂灯引魂。且不说占星阁许多年不曾出世……”
下一秒,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被放到了纸精摊开的手上。
纸精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看着静虚,像是已经停止了思考:“呃……占星石?!”
静虚,深藏功与名。
“这破石头还真是占星石啊?不是路边摊送的吗?”沈听澜大为震惊且极为震惊。
白墨二人用如出一辙的呆滞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知道占星石是哪里冒出来的吗?”
“师父,您觉得您徒儿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跪安吧,傻徒弟。”
纸精拿起占星石,悲伤带着小雀跃,深情呼唤了一声:“……陛下,太好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爱捉弄。
总是会在给人以绝望时,一个微弱的希望——再残忍的将其掐灭——
第44章 开始修无情道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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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霁, 天已经放晴;朝日初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几位贵客请往这边走。”
又是熟悉的引路宫女——秋子。
流水园已经完全住不了人了,而显然, 小气的心魔陛下不可能愿意他们住在玉明园。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陛下说, 等今日晚上为几位贵客安排的送行宴用完, 便可以自行离去了。”
“不吃不可以吗?”沈听澜试探一句。不知道为啥,感觉有点像鸿门宴。
秋子冷酷道:“不可以。”
行吧, 不就多呆一天,能出什么事。
几人跟着走到新的院落, 冷清的院落除了他们并无其他闲杂人等。秋叶随风而落, 心魔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下一秒, 院中阵法起,狂风大作,封困阵将他们困于此地, 不得离开。
秋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下, 将院子落了锁。
沈听澜捶胸顿足, 他怎么忘了呢, 不应该乱立flag的!
“你这做什么!”白清柔持剑对准了心魔,“占星石已经给你们了, 现在就要卸磨杀驴了吗?”
“我并非要做那言而无信之人。”心魔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白清柔却并不将她看在眼里, 只是语气疲惫道,“你们在这皇宫中寻了那么久, 可找到清雅的本体了吗?”
“并未。”静虚回答。
白清柔冷笑:“怎么?向我们显摆你有多么会藏东西吗?”
心魔道:“那卷白纸, 被我放在藏宝阁中, 多层封印将其保护。可是还是藏宝阁走水, 清雅本体也不翼而飞。”
沈听澜讶异:“本体丢了?!”
墨樾震惊的只会:“卧……”结果被白清柔一巴掌把后面的词咽了回去。
“清雅魂魄已稳, 刚刚却骤然晕倒, ”心魔目光冷冷,“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现下,除了引魂,别无他法。”
“我只希望你们交出引魂灯,否则,修要怪我无情。”
“那也得我有引魂灯才能交啊。”沈听澜欲哭无泪。
“师父他一定是将引魂灯交给了孙清然!他那里没有,不在你手中还能在哪里!”心魔气急,一道魔气打在沈听澜脚边,震得他一个激灵。
墨樾弱弱道:“说不定还在忘情老祖宗那呢。”
“不可能。”心魔斩钉截铁道。
可是他是真没见过引魂灯啊!沈听澜心中呐喊。
白清柔:“听澜不会撒谎,或许是你想岔了。”
“清雅已经等不起了,我再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引魂灯。”
五个人在一起僵持着。
现实情况就是,沈听澜,墨樾,白清柔,静虚四个人加一块,才能与心魔温清雅的一战。
“你若是伤了我们,温清雅会怎么想?”白清柔道。
“你可没有资格提他。”
“我是他六师妹,如何没资格。”
几瞬的僵持。
刹那间,风云变幻。飞花剑法——万花齐放!
浓郁的魔气,恐怖的威压与数不清的招式碰撞,那从四面八方围聚的剑气四散而出,剑意纵横激荡。
心魔单手唤出配剑,剑发出嗡嗡鸣声。
白清柔手持摘花剑轻盈而起,数不清的万千花朵同时绽放,花瓣如刀如刃如剑似枪。花瓣漫天飞舞,花雨倾洒,在漫天花海之中,剑气若隐若现。
墨樾同时出手,柔的花,刚的叶。
二者配合默契,一攻一守,一守一攻,期间容不得任何人加入其中。
沈听澜撑起灵力挡住了飞叶。
再强的配合,也抵不过一力降十会。
魔气激荡,花叶飘落。一剑极强的剑意斩断了飞叶,躲闪不急的墨樾迎面对上剑意,非死即伤之际,墨樾一个下腰躲开了剑意。
但也把自己腰闪了,从原地摔了下去。
白师叔心神一晃,几乎同时被心魔到反手一击打中。
飞花剑法——枯木开花!
白师叔没有理会伤势,反而握着剑再次拼了上去。
静虚使出佛光护体神功为白清柔加持,紧接着沈听澜抽出四季剑——
白露欲霜,寒冷欲凝,万物萧索。剑气带着朦胧的凉意,从空中划过,如同一道冰冷剑刃,卷起的寒风凛冽。沈听澜提剑,四季剑丝毫不惧的与心魔的配剑相撞。
一招寒露,映衬此情此景。
战局焦灼,沈听澜一行人攻防一体,心魔一人修为高深,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倏忽,院落的锁呗打开。
阵法外,秋子的声音传来。
“陛下,他醒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纸精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虚弱道:“陛下,你在做什么?”
沈听澜看到心魔脸上闪过心虚的表情。
接着更为凌厉的魔气是没有章法的一招一式。
凌乱的魔气,满天的剑意。
没有人知道纸精是怎么突破阵法走进来的,就像没有人知道他是被哪一方的力量波动所伤。
“大师伯!”沈听澜挽出的剑花才一半便潦草的收回,空中凌波几步,立在纸精身旁。
他的状况果真是极为不好,随时随地魂飞魄散。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的心肠歹毒之人,伤害纸精本体,胁迫心魔。
沈听澜不假思索地直接为纸精灌输灵力。
上方的打斗也都停歇了。
被一群人盯着看的沈听澜还有点不习惯。他都多久没有这么万众瞩目的时候了,哦,可能是遇上墨樾裴岐这几个货,原先英明神武的门派大师兄形象就一去不复返了。
“好像好了些。”纸精干脆坐在原地幽幽道。
“哈?”沈听澜一时不太明白。
“你的灵力,似也有安抚魂魄之效。”纸精定睛看向沈听澜道,“引魂灯……真的不在你手上吗?”
“真不在我这,不然我立个心魔誓。”沈听澜就差原地发个誓了。
纸精阻止沈听澜,语气不明道:“万一引魂灯在你手上,你自己却不知,可不就……完了。”
沈听澜皱着眉,似是不解:“师父他老人家,真没给过我什么类似引魂灯的玩意。”
“这些也不重要了,没有引魂灯……你凑合一下当个引魂灯也差不了多少。”心魔将沈听澜看了许久,直看的他浑身发毛。
……
寂静的夜。
仪式起。这引魂仪式就要在深夜进行。
沈听澜没得感情的被强行作为一盏“引魂灯”赝品灯进行引魂仪式。
一边旁观的几人正在唠嗑。
“师父,这靠谱吗?”墨樾好奇,“沈圆圆再怎么样,长得也不像个灯啊。”
白清柔也在怀疑人生的不停念叨:“温清雅总不至于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死马当活马医,沈听澜混做引魂灯吧……引魂灯是个啥啊,我身为清柔峰峰主,为啥就不知道这东西呢……二师兄这是差别对待!”
静虚低垂着眼,叹道:“阿弥陀佛。”
作为一盏赝品灯,沈听澜只需要用自己的灵力连接心魔与纸精,并且将纸精的魂引到温清雅的身体中与心魔共存。
他真是好一个工具人。
沈听澜只能用温清雅——他的前大师伯——比他还要冤种,不仅魂魄没了,身体还被心魔抢了。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人站在沈听澜的两侧。他小心翼翼的使用灵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纸精的魂魄似乎真的跟着沈听澜的灵力牵引慢慢的渡入温清雅的身体中。
又过了好一会,就在他以为一切顺利时,突变产生了。
伴着突然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纸精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身体慢慢变得虚无,他似乎还想看一眼这世间,朝着那北边,那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云雾之巅望去。
最后只是无力的笑了,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清雅?!”
“大师兄——”
“阿弥陀佛。”
在其他人还在震惊到失去思考时,惊呼一声大师兄的白清柔迅速的恢复了理智,趁着心魔还未反应过来将沈听澜一把捞了过去。
仪式失败了!
纸精魂魄消散了。
怎么可能?明明刚刚还一切顺利。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沈听澜的手一直都在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还会走到这一步。
天命终究难改吗?
纸精连一丝一毫都未曾留下。
“清雅本体被毁,魂魄也一起消散了。”心魔双眼失去了神采,空洞无比的呢喃道,接着魔气乍起,汹涌的魔气掀翻了此处院落。
就像上一个流水园,只剩废墟坍塌。
心魔拿起剑,指着沈听澜道:“你不是九州明光吗?你一定有办法救活清雅的对吧!”
沈听澜沉默未答。
他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耐,心魔委实太看得起他了。
“你纠缠着听澜不放还有何意义!纸精会消散,罪魁祸首是夺走纸精本体之人!你难道就没有个怀疑的对象吗?”
“白真人何不妨直说,你怀疑是宋清微做出来的这一切。”心魔冷笑着与几人缠斗道,“我当然也怀疑过,可惜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是谁。”
紧接着对方一剑击飞了白清柔手中的摘花剑。
“不过,宋清微倒是告诉我了——占星阁最后的一则预言。”心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道,“九州灾祸、天地倾覆。灭世之火,此为最后一劫也,尚存一息……”
他念得竟与静虚师父所告知的一模一样!
看来心魔是认定了——这个预言中的修无情道的救世主就是他沈听澜!——
*白清柔自创的飞花剑法(主要剑法共六招)
昙花一现——高伤强攻
万花齐放——范围攻击
镜花水月——幻术迷惑
枯木生花——吸血续航
春暖花开——安抚效果
移花接木——转移攻击
*上尘宗
忘情老祖
七个弟子
温清雅(元婴大圆满)——原下任掌门
孙清然(元婴初期)——掌门,代理清微剑峰,原体峰
周清流(金丹后期)——术峰
清蕴(金丹中期)——丹峰
宋清微(实力未知)——原清微剑锋
白清柔(金丹大圆满)——清柔剑峰
顾清雪(元婴后期)——清雪剑峰
*只有墨白,裴顾,两对cp。(高亮)(之后会加进文案标注的)
*无论纸精还是心魔,都是温清雅本人,不存在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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