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对对紧拽着陆文多的胳膊用力晃动着:“多哥,你别这么矜持啊!赶紧上去说说话!你看看人家那脸,再看看你的脸?你看人家吊炸天的演技,再看看你连哭都让人窒息的破演技,呜呜,怎么同是一个圈子的人,差别这么大!”
凌厉:“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成双默默地又戴上了墨镜,继续遮住他半张脸,“盲盒世界,每天都有残忍的死亡,死亡的同时总有一条通往新生的道路,同样对于我们这些参与者而言,让你进入这搏命的世界,也同样给与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馈赠,每个人不同的技能。”
终于有人说到凌厉想听的话题了,他问道:“不如打个比方?大家比较容易懂。”
宋成双说:“我是个瞎子,我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仅限于进入盲盒世界的时候。”
凌厉说:“你行动敏捷,视力正常,你说你是瞎子......其实真的没有太大说服力,虽然你眼睛真的瞎。”
宋成双顿了顿,又说:“我虽瞎,可是我所有的感官和直觉超乎常人的灵敏,完全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水平,我能通过细微的风声,缓动的河流声,准确地辨明方向,你们每个人的说话和脚步声我也能区分得清清楚楚。植被花草,土地天空,万物生灵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清晰无比地感知到它们的所在和所有动静,当然只有在盒中的世界我才有这个能力。”
凌厉:“......”
凌厉不好意思直说,我觉得你这个能力就是用来装逼的。
陆文多点赞:“我的偶像就是牛x!”
宋成双说:“就像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它要你死,却也在死局中隐藏着能让你生存的线索,即便渺然如尘埃,可它的确是存在的。而对于我们这些参与者同样如此,它强迫我们进入残酷的生死游戏,他剥夺了我的视力,这是恶意,但同样给了我能活下去甚至加以利用的技能,这又是可笑的馈赠。”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了,这两天错综复杂的情绪和难以想象的走向却迎来更不可思议的结果。
凌厉怔愣后问道:“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如此吗?”
宋成双点头又摇头:“从我观察下来,每个人都是如此,无非是程度各异,我的理解是世界的“恶意”越大,给予的馈赠也会更多,好比我和你。”
宋成双突然再次伸手,他指尖轻轻点过凌厉脸上每一处五官,像在品玩瓷器那般小心又怜惜:“你现在的模样完好无损,世界对你的恶意是让你作为参与者被神秘的力量所杀死,然而你却拥有重生一次的能力。”
凌厉挑眉:“重生一次?”
“你还想要几次?”宋成双第一次笑了,虽然他被宽大的墨镜遮掩着,可好看的唇角弧度却勾得凌厉心神荡漾,“要是一直可以重生,这个游戏岂不是杀不死你了。”
凌厉还有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是从现在来看,你似乎一早就认定我没死了。”
陆文多拼命点头:“我和赵对对哭得是死去活来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宋成双:“纯属猜测,碰巧被我给猜对了。”
其他人信不信凌厉不知道,反正他绝对没信。
赵对对指着自己又指向了陆文多:“那我们也应该有恶意和馈赠?可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啊!”
“你们有。”宋成双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们每一个人的举止行为,他一个瞎子准确无比地侧头看向了陆文多:“你一进入这个世界就病了,越来越严重不好受吧,我猜测你恐怕以后每一个世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大病小痛了。”
陆文多:“......”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喜该忧:“我的馈赠是什么?”
宋成双:“暂时还未知,不过赵对对的我应该没有猜错。”宋成双指向了她:“脾气暴躁,打人怼人,我想你在现实生活里即便发再大的火,也不至于会这么做,对吧。”
赵对对尴尬地点头。
宋成双说:“太过直接你很容易得罪其他的参与者,这是世界给你的恶意,但是相反你的话痨却能赢得世界里npc的好感,你没发现么,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从村民嘴里套出信息。”
赵对对震惊过后有点窃喜:“似乎还挺有用。”
“是的。”
凌厉又问:“你刚才所说的程度各异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比你们多经历了三个盲盒世界,但是很多规则我也不过是逐渐摸索中,我感觉有些人身上的恶意和馈赠不会太过明显,可能更多的时候太过细微只有本人自己能察觉了,比如徐清薇,她懦弱的性格会被这个世界消去部分,就像她昨晚会觉得要是在平时,她不会抱怨李萧瑟,那便是这个世界给她的馈赠,至于恶意是什么,应该她本人更能察觉才是,但是就像我所说每个人的感触也是不同的,相信很多参与者都不会感觉自己的异样,当然前提是世界给予的恶意和馈赠并不明显。”
凌厉说:“所以这也是一种运气?如果馈赠这样的技能很有帮助的话......”
“是。”宋成双点头,他沉默了几秒,断然说出了另一个结论:“但是给予的馈赠越多,恶意也会越大,也就是对参与者的伤害越严重,凌厉,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死去的一天时间里,如果我们找到了盲盒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会怎么样?”
宋成双一语点醒梦中人,或许是死亡,又或许是永远被困在这个盲盒世界无法逃离。
范捷看着一屋子神情各异的人,苦笑说:“你们的馈赠总比我有用处。”
赵对对问:“你是什么?”
范捷摆出个无语的表情:“真不知道是有用还是没用,我记忆力特别好,几乎过目不忘,你说要是在我读书时候加满这技能该多好,换成现在这情况还真是有些尴尬,不过相反我特别容易累......”
陆文多伸手捂着脸,他觉得自己热得快烧起来了:“我怕今天要烧到四十度了,苦命的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技能?”
范捷友好地拍了下他的肩,“兄弟,再玩几轮也许你就知道了,就像宋所说的,每个参与者都是不尽相同的,每个人对自己的感知和这个世界对你的设定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上只有靠自己察觉了,我想这个世界里的其他参与者恐怕都还没有悟出这个道理。”
宋成双侧头看了眼屋外沉甸甸的阴晦,“下雨了,雨应该会越下越大,天也会越来越冷,如果说瓦和玉器在昨天不是必须条件,那在今晚或许就会被列入死亡筛选的条件之一了。”
赵对对犹豫了下,还是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其实我有个想法,我们这的农舍,还有那座庙......屋顶不就是现成的瓦,我们可以去拿这个吗?”
众人:“......”
凌厉:“我不在的一天,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宋成双答说:“我觉得这个想法是成立的,原本这些东西就只能在这个世界里搜寻,瓦相对于玉器是最容易找寻到的。”
陆文多说:“所以最麻烦的还是玉器,怎么看这破村子和玉器没半点关系。”
范捷补充说:“这十二间农舍里里外外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都翻找过无数次了,别说玉器了,根本是什么都没有,那些村民就连衣服什么的也没几件。”
宋成双伸手将破损的纸窗又撕开了些许,屋外瞬间涌入阴冷的气流,直叫人打哆嗦。
“除了农舍,还有田地,但是田地在这个世界里的作用是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不管是玉器还是盲盒本身放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的林子植被和脚下的泥土,这些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世界不会给我们无法破解的死局,当然还有一样......”
赵对对也想到了:“每晚出现在村口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陆文多皱眉:“虽然这个人的出现一定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说玉器在他身上会不会太过简单了?今晚他出现的时候我们搜他身就好了。”
范捷直摇头:“不可能,如果真的在他身上,直接能找出来,那也太过直白了。”
陆文多觉得自己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不能思考,绝对和这高烧和感冒脱不开关系:“复杂也不对,简单也不行,这鬼游戏到底要怎么样?”
“是我们没有踩准点。”宋成双的结论和先前一样:“每一个盲盒中的世界都是为了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至今为止我们依旧无法清楚地知道这个村落和庙宇到底是什么,究竟要告诉我们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范捷说:“那个人会是个关键,但是绝对不是直接从他身上搜什么东西出来,我反而觉得这样做的人会出问题。”
宋成双说:“庙里的杂物房,我必须要想办法再进去一次,昨天我们失败了,是不知道小和尚竟然白天也会在里面。”
范捷问:“我们刚上山的时候,小和尚会在门口打扫落叶,这个时候我们想办法在门口缠住他,其他人溜进去?”
宋成双摇头:“难,恐怕小和尚在外面的时候,在杂物房的是老和尚,唯一他们两人都不在的时间段是晚上说故事的时候,也就是八点。”
凌厉越听越糊涂:“说故事又是什么梗,我就死了一次,感觉自己错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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