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姜小圆只觉得神清气爽。


    姜小圆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房间好像不是她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她怕鬼,然后睡不着,然后来找谢行渊睡觉。


    呸呸呸!她的思路都被带偏了,她来找聂悦陪她睡觉,结果社死了,


    然后被谢行渊抓来玩飞行棋,再然后,她好像就睡着了?


    所以这里是谢行渊的房间?昨晚,是谢行渊抱她过来睡觉的?


    谢行渊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姜小圆抱着满腹疑惑,下了楼。


    来到一楼,聂悦和游知贤都已经在大厅用早膳了,而谢行渊则不知去向。


    见到他,聂悦还热情的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一起用早膳。


    “聂姐姐。”姜小圆朝两人走了过去,坐下,然后手中被聂悦推了一碗粥。


    游知贤和聂悦的态度非常自然,像是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姜小圆一边喝粥,一边想着要不要再解释一下,后来想想又觉得算了,既然他们都不提了,她再去专门解释一下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谢公子呢?”姜小圆转而问道。


    “不知道呢。”聂悦回:“一早起来便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这谢公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一会我们就要入赵府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出去。”知道人不在,姜小圆自然要抓紧时间使劲儿的说他坏话了。


    话音刚落,一包油纸从姜小圆的鬓边擦过,落到的桌上。


    “我见今天起得早,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过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此还特意绕了一段路去买了点糕点,想要向姜姑娘赔罪。”


    “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看来这糕点是白买了。”谢行渊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姜小圆一僵,差点被粥给呛死,怎么就这么倒霉,说个坏话都能被抓包。


    “啊,哈哈哈。”姜小圆尴尬的笑了笑,倒了一杯水递给谢行渊,打哈哈道:“我哪里敢说谢公子的坏话呀,谢公子听岔了,谢公子辛苦了,坐下喝口茶!”


    “嗯。”谢行渊接了过来,顺势在姜小圆的身边坐下。


    “谢公子一早去买了什么呀?”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让他忘记她说话坏话的事,没想到打开那包油纸后,姜小圆眼睛都直了!


    是知味轩的顶级桂花糖酿!!还是新鲜出炉散发着热气的那种!


    这个顶级桂花糖酿就是上次谢行渊叫姜小圆在小镇里替她跑腿的那个,知味轩是一家知名的点心铺,按现代的说法,是在全国各地都有连锁的那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顶级桂花糖酿,也是姜小圆最爱吃的。


    说起来,上次她跑几乎跑断了腿才帮谢行渊买到的那包桂花糖酿最后全都落到了她的肚子里,谢行渊只吃了一块就说什么冷了不好吃,于是全都便宜了她。


    一大早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桂花糖酿当早餐实在是太幸福了,姜小圆一边吃桂花糖酿,一边含糊不清道:“谢谢你,谢公子,你是在太好了!”


    谢行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侧眸看着那像仓鼠一样把自己的腮帮子塞的鼓鼓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对了,聂姐姐,我们这次去赵府,主要是为了什么事呀?”姜小圆一边吃还一边不忘正事。


    说起正事,聂悦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她开始向谢行渊和姜小圆详细介绍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我们此行要去的赵府是听闻是云阳城的一个商贾人家,家主赵无生,以经营花圃,卖花营生。听说这个赵无生的父亲原先只是个帮大户人家家里照顾花的花农,家里有一小片花圃。”


    “赵无生自小就是个爱侍弄花之人,对养花也别有一套,许多濒死的花到了他的手里,经他精心照料一段时间,都能被救活。正是因着这个,他打出了名声,然后又一点点积累家业,前几年,赵无生全家搬到了云阳,成为了当地的一大富商。”


    “几个月前,赵府突然出了事,府上的下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听闻死状还十分凄惨,又有下人说,半夜看到有一女子的身影从窗外飘过,他们担心是府里闹鬼了,所以向仙门求助,想要请人来除妖。”


    “师门接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师尊便派我和师兄前来,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怕还得到了赵府亲眼看过才能知道。”


    “原来是这样。”姜小圆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赵府看看吧。”


    用过早膳后,几人不再耽搁,往赵府走去。


    他们昨日选的落脚的客栈离赵府很近,只步行了一刻钟不到,便来到了赵府门前。


    果然不愧是云阳城的第一大商贾之家,这宅子都比寻常阔气多了。


    门口伫立着两位威严的石狮子,朱漆的大门顶端悬着一块黑色的匾额,龙飞凤舞的提着“赵府”两个大字。


    游知贤上前,握住门上的兽头门钹,轻轻的扣了扣门。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下人从门缝内探出头来,看了几人一眼,谨慎的问道:“几位是?”


    游知贤拱手朝对方行了一礼,递出一块玉牌,然后道:“我们是云阙仙山归云宗的修士,我名游知贤,这是我师妹聂悦。”


    随后他又指了指谢行渊和姜小圆道:“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受家主所托,前来除妖的。”


    那下人看了眼手中的玉牌,然后态度瞬间就殷勤多了。


    他将大门打开,然后将四人迎了进来,脸上赔着笑道:“原来是几位仙长大人来了,我们可在此恭候多时了呢。我先带您几位去大堂,我们家主与夫人随后就到。”


    姜小圆一路走,一路打量着这赵府里的布置。


    这赵府果然是以养花起家,庭院里到处栽满了鲜花,光是这一路走来,她就已经看见了海棠、山茶、牡丹、芍药等几种常见的花,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花,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深浅相间,就像一副厚重的油画。


    这时,姜小圆敏锐的注意到,聂悦的黛眉微微蹙了蹙。


    姜小圆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聂悦的身边,低声问道:“聂姐姐,怎么了?”


    聂悦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花香过于浓郁了。”


    姜小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赵府里的花太多太杂,过于浓郁的花香会掩盖妖气,只怕这会给男女主此次捉妖的行动带来一定困难。


    几人在大堂里等了一会,便见一个衣着华贵,梳着妇人发式的女子扶着一个青衫,略带病容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见状,游知贤和聂悦一同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


    “想来两位就是家主赵先生和赵夫人了。我与师妹来自云阙仙山归云宗,见过二位。”


    那男子坐下,先是侧过头轻咳了几声,随后才朝着游知贤和聂悦温声道:


    “两位仙长坐下说话。劳烦两位仙长辛苦跑一趟,我们夫妻实在是不好意思。”


    姜小圆坐在一旁,打量着两位主人的脸。


    出乎她意料的是,赵无生和他的夫人看起来都非常年轻,一开始她听聂悦说的时候,还以为这位励志的代表赵家家主,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年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了。


    没想到他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看着不像个精明的商人倒有些像文弱的书生。


    而他身边的那位赵夫人长相看起来则清清秀秀的,她没有说话,目光却始终在赵无生的身上,眉目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


    双方客套一番后,便开始进入正题了。


    “赵先生,能否跟我们详细说一下您家里的情况?”游知贤问道。


    这时,赵无生又有些痛苦掩唇咳了两声,随后看向二人道:“抱歉,我的身体不太好,说不了那么久的话,具体的情况,便由我的夫人来给二位说说吧。”


    见此,那赵夫人先是帮赵无生轻轻的拍了拍背,又递了一杯水给他,见赵无生顺过气来,这才转过头,有些歉疚的对众人道:


    “我家夫君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望几位仙长见谅。”


    “我与夫君是三年前搬来云阳城的,家里靠经营花圃为生,搬到这里来以后,夫君一直与人为善,家业大起来以后,也经常兴办粥厂,接济穷人,我们的生活一直过得非常平静。”


    “直到几个月前,家里突然频频发生命案。死的都是家里的下人,有家丁,也有侍女,长此以往,大家都闹的人心惶惶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求助于仙长,只盼仙长能够出手降服这只妖物,还我们一个宁静。”


    这时,姜小突然插嘴道:“为什么出了命案你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妖呢?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生意上的对手,或者有什么人记恨你们,才做的这些事?”


    赵夫人摇了摇头:“夫君性格温和,甚少与人结怨。至于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是妖物,待几位仙长看过尸体便知。”


    说话间,几个下人抬着一具担架走了上来,放在了大厅中央。


    待那雪白的布揭下来,众人一看。


    死者是个男子,身上穿着家丁服饰,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但最为可怖的是,


    尸体上的人皮没有了,从脸到脚,到处都是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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