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温止皙先是感到头疼欲裂,晃了晃神才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脸上覆盖了双冰凉的手……。
剧烈的恐惧导致泪腺失控,两行眼泪顺着黑布缓缓滑向耳垂。
林正吻掉泪珠,粗哑的嗓音发出的笑声刺得温止皙心脏发紧:“少爷,还记得我吗?”
“林…林正。”
“我很高兴少爷还记得我的名字。”
林正撕/开温止皙的polo衫,被眼前的白/腻晃了眼。
美食看着别人吃,与自己品尝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林正原本只是打算尝尝鲜,可到嘴的珍馐哪那么容易舍下。
猎物甚至都不会挣/扎,那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很大地激起了捕食者的兴趣。
“少爷,怎么不用那种眼神再看着我了呢?呀,眼睛被/蒙/着呢。要不要我帮你解开?”
因为害怕刺/激到林正,温止皙一直温顺听话,可林正压根不吃这一套。
猎物的乖顺,只会让狩猎者更加变本加厉,可猎物似乎没有意识的处境,竟向捕猎者讨/饶起来。
泪水将黑布都浸/透了,声音嘶/哑而凄厉道:“林正,我好疼。”
他这一出声,林正立刻有了新主意:“疼?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温止皙那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惊恐地开始挣扎,可手/脚都被固定着,根本没有退路。
陷入陷阱的猎物终于认命,捕猎者也终于满足地开始专心享用。
温止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醒来后便回到了齐家。
感受到喉咙中的腥味,他止不住作呕起来。
林正疯起来,可比齐木易恶劣多了,温止皙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那里。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齐木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正算是他自己引狼入室,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温止皙。
温止皙无力的躺在床上:“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就放了我,你和他还说不清谁更恶心呢。”
齐木易被他激得脸色骤变:“你……”
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是过分,这些天他也尽力想弥补温止皙,想把他的心捂热一点,没想到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温止皙这个样子,齐木易也下不去狠心去和他争吵。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不好受,温止皙看到他心里也难受,齐木易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吩咐保姆多照顾温止皙。
因为身上有伤,温止皙也一直找理由没去见舒凡,甚至来消息也不怎么回。
待伤快好了,齐父齐母突然回来了。
温止皙看着齐父不怎么好的脸色,心里发慌。
“妈妈,你们不是要游遍全球吗?怎么……”
“这是我家怎么还不能回来了。”齐父大步往前走,只留了个背影给温止皙。
齐母拍了拍温止皙的手:“唉。”
齐木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默默抽了起来。
温止皙印象中,每次心情不好,父亲都是这般姿态,不由惴惴不安。
“爸,你怎么回来了?”
等齐木易回来,齐父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布满了烟头:“你还好意思问这话,我把齐氏交给你,你是怎么管理的?”
齐木易看到温止皙有些发白的嘴唇,不由有些心疼:“这个我会解释给你听,哥哥他身体抱恙,这也不关他的事情,还是让他上楼休息吧。”
他不提温止皙倒罢,一提齐父的火气就上来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跟什么东西学的玩男人,丢脸丢到我在国外都听到了风声。”
“喜欢男人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而且当初哥哥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你不是……”
“你跟他比,他从小到大有什么是能做好的,我那是放弃他了,不管他了,你能一样吗?事实也证明,他确实不是我齐容强的儿子,你才是,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谋,开始作贱自己,我看你就是接触的市面太少,让人给带坏了。”
温止皙看着盛怒中的齐父,心里发凉,转头看向齐母,期盼着齐母能够给他一些宽慰,可齐母压根不愿与他对视。
“其实母亲也庆幸过我不是您的儿子吧。”温止皙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可他还是勉力微笑,“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儿子,这么多年让你们错爱,真的很抱歉。”
说完便起身离开齐家,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害怕自己会丢脸的哭出来。
“止皙……”
“你给我站住……”
温止皙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听……”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感觉肺部难受得快要炸了,看着楼上温家的灯光,他坐在楼道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为什么?”
温止皙小时候就长得可爱,也因此收获了人生中最多的夸赞。
可上了小学,明明齐父齐母已经请了最好的家教,可他的成绩还是上不来。
英语再简单的单词背过两天就忘,数学符号总弄错。
当时大家只是认为是他懒,是他粗心,可温止皙自己知道,他真的很努力了,他真的不想让齐父齐母蒙羞。
纸终究包不住火,他的无能终于在高中时期暴露无疑,别人可能只有一两门偏科,可他是一门都不行,连语文有时候都及格不了。
温止皙现在还能记起当别人问齐母自己学业时齐母的话。
“我们止皙就是太贪玩了,一天到晚的也不学习,学习成绩哪里能好啊,他嘛,也不需要努力。”
从此,温止皙房间的灯再也没有在夜晚亮起,也渐渐不再去学校,学会了喝酒蹦迪,学会了混吃等死。
是他不努力才会成绩不好,是他吃喝玩乐才做不好项目的。
温止皙很感谢齐父齐母可以包容这么久他的无能,可真正能接受自己无能的只有自己,这一刻他也算是真正解脱了。
温止皙最后还是从温家楼下离开了,温父温母一辈子教书育人,还有过齐木易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自己回去只会膈应他们吧。
已经到了晚年享清福的时候,就别添自己这么个累赘了。
温止皙漫无目的地开始游荡,等他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人已经到了b大门口,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门口的保安看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便说:“同学,你是找人吗?直接进去吧。”
“不是。”看着齐父捐楼才将他塞进去的b大,温止皙没有勇气踏入一步。
“止皙。”舒凡正好要进学校办事,就看到了温家的,拉过他:“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要过来盖章?”
不知道是走了太久,还是太伤心,温止皙忍不住吐了起来。
“止皙,你怎么了?胃不舒服吗?”待看到温止皙正脸,那红肿的眼睛让舒凡有些无措,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就是想回家了。”
他的话舒凡自然是不信,可现在这地方也不适合说话,便拉着人要走。
温止皙想挣开他的手,可被舒凡强硬拉着就要回自己的出租屋。
注意到温家的走路一瘸一拐,舒凡干脆抱着他走。
温止皙挣脱不开,干脆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穿过几条小巷,入眼的是一排排的小平房。
这是认识这么久,温止皙第一次来到舒凡的出租屋。
狭小的房子,简陋的装潢,收拾得很干净,但看着与舒凡极其不搭。
“有些简陋,我待会给你定个酒店,你先坐下来。”
舒凡拿出医药箱,脱下了温止皙的鞋,温止皙想收回腿,可舒凡捏着不让。
“我自己来。”
“你来不了,别一会扎到自己。”
温止皙沉默了下来,双手紧紧扣着膝盖。
舒凡注意到了赶紧拽开他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也不能抓自己啊。”
“你没说错,我确实什么也做不好。”
舒凡放下针,紧紧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们止皙真的很能干,你看,你已经帮了许多忙我,我还有策划案要问你呢。”
“我知道,那都是你哄我。”
舒凡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只是点拨一下,可最后还是你自己找到了最佳方案,是你自己想的。”
温止皙问出了一直不敢问的话:“你自己明明可以解决,为什么……”
“因为想和止皙见面,想和止皙说话,每天都想。”
“你是喜欢我吗?”
舒凡坚定地看着温止皙:“是,是喜欢,很喜欢。”
温止皙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舒凡不明白温止皙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去问,待温止皙情绪稳定一下,帮他处理好脚上的水泡,便试探道:“你是要回家,还是要住酒店?”
温止皙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住这里,不是给你一张卡。”
“这里已经租了一年,离学校又近,公司有员工宿舍,便没有再找新住所。”
“舒凡,我和齐家已经闹翻了,所以卡……”
舒凡翻了翻钱包,找出那张卡。
温止皙捏着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舒凡……”
“我们正式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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