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是我欺负的你吗?”
卫溪泉拉过温止皙的手,他以为温止皙会躲,可男人真的太怯懦了,就那么僵直地站在那里,神情可怜又无助,似乎试图靠祈求来制止他。
可他不知道,他的神情容易刺激到有些人的劣性根。
“为什么不说话?”
卫溪泉勾住他手上的银镯子,饶有兴致地想拿下来。
“不要。”温止皙护住自己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惶恐,丝毫没有约束力。
卫溪泉眯了眯眼睛,一用力,本来就箍不住的镯子很容易就褪了下来。
温止皙的脸都白了一层,眼底泛起薄薄的一层水汽,要是弄坏了,江约惟会生气的。
在温止皙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让江约惟不开心,这会让他恶心自己。
卫溪泉捏着镯子,脸上的恶意消散:“别哭。”
温止皙就那么蹙着眉,哀哀地看着他。
卫溪泉重新给他戴上镯子:“是家里很重要的人给的吗?”
他以为是温止皙亲人的遗物,毕竟末世失去家人是件很平常的事。
温止皙也不解释,只是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镯子。
拿回了镯子的温止皙对他没了那般示弱的姿态,只剩下了原先的厌恶,还多了点畏惧,这让卫溪泉很不舒服。
他捏起温止皙的下巴:“是哑巴吗?怼记者的可不是这样的?”
温止皙推开他,身体不听使唤地开始颤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卫溪泉见他无视自己,便扳开他的手,重新拿走镯子,常年累月的病让温止皙没有力气阻拦,只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说话。”
“还给我。”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卫溪泉逼近他,“声音大点。”
“手镯还我。”温止皙的脸上浮现了些许讨好,只是表情十分僵硬。
他也没想到他会有献媚男人的一天。
卫溪泉看着他那情绪多变的眼眸,突然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呕……”温止皙手脚的发软,瘫在地上,对着垃圾桶不停干呕。
湿.软的触感并没有江约惟带给他的那种温柔心动,反而让人生理不适。
卫溪泉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起温止皙看那些男记者的表情,气得自己一脚踹翻茶几:“滚。”
温止皙几乎是跑着出去的,等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才敢停下,感受着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他如一只应激的家猫似的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等他冷静下来又发现镯子没有要回来,温止皙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回去找卫溪泉,慌慌张张地回到公寓却发现江约惟已经回来了。
江约惟的面色没有什么异样,打开房门那一刻没有感受到温止皙如往常一样投过来的欣喜目光时,她确实情绪有些失控。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把温止皙当作私人物品的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病态了,无数次想改却始终改不掉,要是再把人当笼中鸟一样囚在房间里,估计他们俩迟早要疯一个。
温止皙快步靠近她,跪坐到她身边,却不敢依偎上去。
他的表情看着可怜极了,身体还带着些颤,让人恨不得将他搂进怀里哄。
“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
看到江约惟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温止皙反而惶恐地像只要被遗弃的猫,俯下身颤颤巍巍地吻上她撑着地板的手。
江约惟抬起他的头,吻了吻他的唇,将他半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她以为他是做活被欺负了,心里生出了些心疼。
而温止皙则是处于高度的紧绷状态,他愿意生活在江约惟的庇护下,受她掌控,并不代表他愚钝。
他回忆今天在卫溪泉那里看到的景象,那里的豪华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异能者能拥有的待遇。
而且卫溪泉可以轻易将自己调走,加上小队长过分谄媚的态度,卫溪泉的身份绝对不低,至少是个中层管理者。
如果他向江约惟讲述了这件事,那她绝对会带着他走,但他的药现在恐怕只有这里有,最后江约惟很可能会回来偷,然后陷入危险……
“止皙?”江约惟不喜欢温止皙陷入沉思的样子,她希望她在的时候,他可以永远拿那种凄哀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注视着自己。
温止皙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微微抬起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显露出来,放软身子靠在她怀里,用温软的语气说道:“我害怕。”
江约惟对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温止皙自身的问题最大。
他纵容甚至引.诱着江约惟一次又一次做出更加过分的行为,以身为引告诉她:没关系,他本该如此被对待。
一寸一寸把自身的掌控权亲自送到江约惟手上。
这如同给瘾.君子一片采之不尽的罂粟花有什么区别呢?
江约惟满足地加紧对他禁锢,将他牢牢锁在怀中:“没事的,我会永远保护止皙。”
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地获得了心安。
等江约惟想拉过温止皙的手玩.弄时却发现皓白的手腕上空空荡荡:“镯子呢?被别人抢走了吗?”
江约惟不认为温止皙会弄丢它,他在有些方面的谨小慎微连她都要甘拜下风。
温止皙懦怯着扇抖了几下睫毛:“不见了。”
这等于废话,江约惟并不在意镯子的去向,因为她可以重新给温止皙佩戴上,但温止皙的态度让她火大,她不允许温止皙有秘密瞒着她,她恐惧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止皙!”
只有两个字却足以让温止皙害怕得泪腺失控,浓密的睫毛很快就被泪水浸地粘在一起。
江约惟先用手指缓缓替他拨弄展开凑到一起睫毛,随后突然捂上了温止皙的眼睛,她没办法对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下狠心。
“惟…惟…”
一声声拖长的呼唤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她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逼温止皙一把。
江约惟松开温止皙,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
等她再出来时,温止皙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到她眼神惊喜了一下后又迅速恢复悲凄的样子。
江约惟知道如果她不回来,温止皙敢就这么一直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有时候控制风筝的人也会被风筝所牵制。
她将一个木盒子放在温止皙面前,打开来里面全是金银玉石。
末世的货币是晶核,这些东西的价值严重缩水,基地高层的情.人都只带晶核做成的饰品,没有闲心装扮的普通人更不需要这东西,所以江约惟用一个晶核就换来了一箱子。
她的审美欣赏不了晶核饰品,打心里还是更喜欢用金银玉石装扮温止皙。
随手拿出一条珍珠项链想给温止皙戴上,温止皙仰起脖子,对她的动作极尽配合。
一颗颗的奶白珍珠点缀在身上衬得他清纯又可爱。
江约惟满意地松开了眉头,可温止皙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乖乖将手摆放到江约惟的手上。
江约惟挑了个白玉镯子给他戴上,玉石冰凉的触感让温止皙很不适,但他还是赔笑着将手送到江约惟眼前,任她把玩。
温止皙折腾了一晚上才终于把江约惟哄开心。
江约惟在第二天出任务时替温止皙上交了一大桶的水帮他躲过了任务,但他却躲不过卫溪泉的骚扰。
卫溪泉仅仅花了一晚上就把温止皙的信息摸透了,也知道了江约惟的存在。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好奇?嫉妒?还是羡慕?
温止皙看着站在公寓门前的人,害怕得浑身打颤,回来找他就意味着卫溪泉还有兴趣,至少短时间内他没办法摆脱掉这个麻烦。
而且要是今天再弄丢东西,江约惟可没有那么好哄了。
“那个女人出门了?”
他的话让温止皙瞳孔微张,卫溪泉还是知道了江约惟,那么江约惟就等于陷入了危险。
他紧紧抓着门框,粉白的指尖被碾压地发紫。
卫溪泉拉下他的手:“不想我进去,那就跟我走。”
温止皙没办法,家里容易留下痕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以为卫溪泉会向他打听江约惟的消息,可卫溪泉像是完全没兴趣一样,直接扔给他一条裙子,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不是厌.男嘛,那干脆当女人好了,穿上。”
温止皙身上的衣服是江约惟早上刚给他选的,他不想脱下,又怕不脱卫溪泉要来硬的,到时候再撕坏了衣服。
“愣着干嘛?”看他半天没个动静,卫溪泉突然出声,吓了温止皙一跳。
他在江约惟面前脱衣服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在卫溪泉面前却是解个纽扣都要磨蹭半天。
“你再这样,我就要亲自上手了。”
幸好卫溪泉只是想让他穿女装,所以他没有脱光,再迅速穿上女装。
卫溪泉看笑了:“这不是动作挺快的吗?”
他上下打量着温止皙,本以为以他的长相穿女装应该会很适合,但实际看来却还是维和。
温止皙的脸没问题,是他的身材比例不适合。
他清瘦高挑,而卫溪泉拿的裙子适合娇小的女生。
本来甜美的裙子穿在温止皙身上只到了大腿.根处,看上去有些怪异。
“你还真是个男的啊。”卫溪泉的眼神充满戏谑。
其实温止皙在江约惟面前柔弱温顺不过是为了迎合她,他在外人面前大部分都是忧郁又冷漠的,加上穿衣风格,还真的少有人会认为他是女人。
“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回应,懂了吗?”
看温止皙又在那里装聋作哑,卫溪泉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感受着温止皙手上抗拒的力量,他也不生气,因为他昨晚连夜想了个绝妙的计划,绝妙到让他兴奋地一夜未睡,而温止皙将会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品。
“是。”
温止皙也知道明着反抗卫溪泉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只能违心地遵从着。
他本就不喜欢说话,江约惟也从来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他,可到了卫溪泉这里他不得不像只夜莺一样,为了安抚他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而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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