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眼里还含着笑意，眼神却晦暗下来：“那你乖一点。”
江舒瞪了程樾一眼，怕他还有再越距的动作，就老老实实地环上程樾的脖子，把脸凑上前去。
但江舒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眼尾绯红，瞪的那一眼一点儿都不凶，反倒有些像撒娇。
程樾暗自深吸一口气，望着坐在怀里的人，感到身上已经起了点儿不可说的变化。
江舒暂时还没感觉到，只是按照摄像的要求，用挑衅又含情的目光看向程樾。
程樾被江舒看得周身起火，隔着面纱贴着人的嘴唇哑声说：“我们小舞姬，怎么这么凶啊。”
江舒被这话说得臊得慌，他最受不了程樾用时纾的模样待他，这会儿脸都红了。程樾抱得实在太紧，江舒不安地挣了挣，一下子就蹭到了什么。
程樾一僵，呼吸全乱了。他抬手在江舒的后腰上轻轻拍了一下，声音哑得厉害：“别乱动。”
腰上骤然一酥，江舒的脸更红了：“你……”
这个坏家伙，怎么拍个照都能发晴啊！
摄像大哥又拍了几组不同的角度，忽然变出一颗葡萄来，递到江舒的手中：“你们俩吃这个，我看下效果！”他想了一想，盯着江舒又说：“洛洄羽还是有些放不开，再欲一点！他很喜欢和小王爷do的！你知道吗！”
江舒：“……”他知道是知道，可是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啊。
江舒看见这颗葡萄，回想起上次和秦元洲拍的那场戏，整口牙都开始泛酸。但是本着敬业的原则，江舒还是把葡萄叼在口中，朝程樾眨眼示意，让他来接。
程樾看着江舒用一双漂亮眼睛勾自己，身上的变化不可抑制地又重了几分。他抬手掀开江舒的面纱，一边不错眼地盯着江舒，一边张嘴慢慢地咬上那颗葡萄。
江舒想着赶紧把这烫嘴的葡萄扔给程樾，用舌头推着递了好几次，但程樾都不肯接。而且让江舒有些崩溃的是，他能感到程樾的那个什么，实在是太明显了。
都是男人，被人坐在腿上碰到了有了反.应，江舒倒是也能理解，但问题是，对方的那个什么，是不是有点儿太天赋异禀了？
不论是形状还是温度，江舒都不是很想这么全方位地感受这样东西。
于是他攀着程樾的肩膀，嘴里含混不清地小声说：“你怎么回事啊，也太in了，弄得我好不舒服。快点儿，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江舒叼着冰凉的葡萄去碰程樾的嘴唇，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里不自觉地全是索吻的意味，程樾听了这话，登时觉得像是有一股电流顺着脊骨直接窜上了天灵盖，险些让他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程樾的手猛得握成了拳，深吸一口气，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把那阵要命的滋味缓过去一些。没在江舒这句话里交待了，总算是谢天谢地。
程樾飞快地咬上葡萄的另一端，江舒见状正要松一口气，谁知道程樾一下子又把他抱得更紧，还捡起床帐边的红纱，“唰”一下子盖在了两人的头上。
没等江舒反应过来，程樾就卷着葡萄闯入了江舒的口中。
这个吻狠且深，惊得江舒直往后仰，又被程樾抓回去。他险些失了平衡，因为动作感受到了程樾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坏东西，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程樾欺负得彻彻底底。
甜腻的葡萄汁爆裂开来，甚至弄到江舒的下巴上，他想抬手去抹，又被程樾一把抓住了手。
程樾在此刻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与侵略性，甚至让江舒越来越发憷，他只好把葡萄汁咽下去，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委屈与无措，眼尾都有些发红了。
两人在红纱下的动作朦朦胧胧，外面看得不清楚，可江舒还是生出了一种两人正在偷/情的隐秘羞耻。他被程樾亲得喘不过气，两人的气息交蝉在一起，全是甜腻腻的葡萄味。
摄像并看不清红纱之后的景象，只当他们是在借位，不一会儿就叫了停，对拍摄的结果非常满意。
江舒心如擂鼓，眼里水波荡漾，他从程樾身上弹起来，抬手挡住红肿的唇，狠狠瞪了程樾一眼，飞快地逃走了。
程樾把红纱盖在腿上，盯着江舒离开的背影目光如炬，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
江舒回到酒店，在走廊上碰到了喻沅。
喻沅今天难得没有穿女装，而是穿了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一头短发蓬松柔软，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他今年只有二十岁，比程樾还要小上两岁，这会儿卸了妆，显得特别像高中生。
喻沅看见江舒，朝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笑来。江舒现在心里很乱，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房间去。
喻沅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江哥。”
江舒只好停下脚步。
喻沅望着他，看起来满脸的天真好奇：“哥，你觉得我是男装好看，还是女装好看？”
这个问题问得冒昧又突兀，江舒怔了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想了想，礼貌道：“你底子好，穿什么都很有风格。”
喻沅却眨着眼睛笑起来：“不管我怎么好看，都不如江哥漂亮。”
江舒没想到自己一个男人，会被别人用“漂亮”来形容，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他正想开口，听见喻沅又说：“那江哥是喜欢我穿男装，还是穿女装？”
江舒终于察觉到对方似乎别有意图，微微皱起眉来：“穿什么是你的自由，和我没有关系。”
喻沅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江哥的心里肯定是喜欢女装的吧？毕竟你只喜欢女孩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舒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语气还怪怪的。
喻沅凑近两步，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个剧组里的gay多的是，你可要小心一点儿，别一不留神就被狼吃掉啦。”
“毕竟你看上去……是那么的可口。”
……
江舒回到房间，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喻沅的话，心里更乱了。
喻沅的意思，是他自己是gay，还是暗示他，剧组里有其他人是gay？
但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么？
新一代的年轻人对同性的接受度很高，在娱乐圈里混久了，更是什么样的搭配都见怪不怪。
江舒对同性恋不排斥，但他对这方面的事异常迟钝，除非别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之前的访谈节目问江舒是如何看待同性关系的，江舒只是觉得自己和同性做兄弟更舒服，如果发展成恋爱关系，实在是尴尬又奇怪。但没想到网上的舆论不断发酵，最后所有人都给他按上了一个恐同的标签。
从小到大追江舒的女孩不计其数，但他其实一直都没什么感觉，也从没喜欢过谁，所以母胎单身到了现在。
也有人问他是不是喜欢男生，江舒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接受和同性做接吻甚至更亲密的事，一想他就浑身难受。
江舒也感到很委屈，他不介意男性情侣，只是他自己不接受男人，怎么就被全网喷成这样，害得他被经纪人按着头来拍男男大尺/度电影，还要和程樾接吻……
想到这儿，江舒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对哦。他也已经是，和男人接过吻的人了呢。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的，江舒的脸又红透了。
因为程樾这个讨厌的家伙，他现在还是满嘴的葡萄味，真的很讨厌。
而且，让江舒有点儿气恼的是，程樾下午in得莫名其妙，就算是自己坐得稍微重了一点，也不该是，那种钻石般的触感吧！
对方那么天赋异禀，江舒多少感到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冒犯。
话说回来，都精神成那样了，要消下去，估计也挺难的，这会儿对方不会在……在那个什么吧？
脑中慢慢出现了带劲儿的画面，江舒越想越脸红，不知怎么回事，一阵痒意顺着脊骨蹿上来，让他身上也开始变得怪怪的。
这时候，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
江舒点开微信，家庭群里他无聊的老父亲又在发“震惊！喝奶茶潜在的100个危险”，他兴味索然地回了个表情，正想关掉软件，看见左下角冒出个小红点。
“月”请求添加你为朋友。备注是程樾。
《罗袜生尘》的剧组有个大群，一般有什么事会直接在群里说，因此江舒就没和其他人加微信。
通过之后，程樾立刻发来消息。
月：江哥，你回房间了嘛
酥：嗯，怎么了？
月：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月：对不起嘛
月：狗狗土下座.jpg
江舒望着屏幕上哭唧唧的柴犬，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酥：我没生气
酥：但是你下次不准在吻戏之外的时候亲我，听到没有
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月：今天是拍摄需要呀，那个葡萄不好操作，干脆就吃了
酥：猛男打人.gjf
酥：你叼着就行了，不用直接亲下来的
月：狗狗哭哭.gjf
酥：……算了
江舒咬着嘴唇默默地想，都是男人，亲一下也……
不行！他还是好在意程樾这个坏家伙亲他！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而且，江舒还有点儿好奇，程樾亲他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
对方介不介意和男人接吻？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感到困扰？
酥：那个，你为什么要来演这个电影啊
酥：你是爱豆，拍这么多吻戏，公司那边不介意吗
酥：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程樾那边秒回。
月：因为我想和江哥合作
月：没事，公司是我家的，想拍就拍
月：和江哥拍吻戏很开心
江舒对这个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酥：你不介意和男人接吻吗
月：介意和除了江哥以外的人接吻
月：江哥很好亲，开心
江舒觉得这天没法聊了。程樾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不是很懂，但心跳就是莫名其妙又开始加速。
程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轻轻挑了挑眉。
宝贝这么问他，不会是，稍微有点儿开窍了吧。
结果对方下一秒发了条消息过来：
酥：我不开心
酥：下次拍吻戏的时候你轻一点
酥：我舌头被你咬破了，嘴角也疼
程樾盯着屏幕，好不容易才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他才冲过一次冷水澡，这会儿……这会儿他不想冲了。他要直接去见宝贝。
月：我去看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酥：不要，你别过来，我要睡了
月：才七点，江哥不要骗人
月：红薯吃吗
月：栗子呢
酥：……
十五分钟后。
江舒打开门，程樾带着香喷喷的红薯和板栗，志得意满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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