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直男?你最好是 >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2


    这一天,池闻照旧晨起跑步。早上六点半,太阳出来了一半,能在公园的湖面上投落一片波光粼粼。公园可以垂钓,水堤旁边有几个零星的小马扎,老头坐在上面戴着草帽钓湖里的鲤鱼。


    与暮年垂钓的静景形成对比的是林荫路秋叶沙沙下晨起锻炼的青少年。


    池闻轻松地围着公园跑了一圈,公园有很多条不同的路,第二圈他换了个方向,跑过一个拐角,看到前方一棵柳树下停了两三个跑步的人。


    透过缝隙,他好像看到了人群中属于时清酒的半边脸。


    他阔步跑过去,时清酒没注意到他,心思专心放在画板的绘画创作中。


    是油画创作。


    远景是湖心亭,延绵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湖面上残荷遍遍,近景则是岸堤垂钓的暮年老生。


    他来的时候,时清酒已经勾勒好了写生的大致框架,颜色也填充好了,现在换了只画笔打阴影,现层次。


    他不懂艺术,但和路人一样,都觉得这幅油画构造很好,色彩冲撞得让人眼前一亮。


    池闻本想等时清酒自己抬眼认出他,但是周围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时清酒也没看一眼,池闻站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绷着唇线继续跑完他今天规定的圈数了。


    等他重新跑过这个地方三次后,第四次,他又跑过拐角,发现时清酒背着画板朝他走过来。


    时清酒一上来开口又是一句“池哥。”


    池闻停了下来:“你早看到我是吧?”


    时清酒点头。


    “池哥你锻炼完了么?”


    一口气跑了三四圈,池闻站在原地撩起衣角擦了下额角的汗,时清酒看到了衣角下平时遮盖了的腹肌,垒块分明,略深的肌肉线条沟壑阴影深得有些暧|昧,人鱼线收束进运动短裤包裹的窄腰中。


    这幅身材比上次人体素描课上来的体育生好太多了。何况池闻还不是体育生。


    池闻注意到时清酒的视线有点往下,低头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腹肌。平日里他和其他兄弟在一起,他们也都会夸赞他的腹肌练得很好。池闻哈哈笑了两声:“不错吧,我练了很久的。”


    时清酒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池闻:“池哥,我可以摸一下吗?”


    池闻愣了一下:“可、可以。”


    都是兄弟,摸一下可以的。之前在健身房,毛达他们不知道摸了多少回。


    他继续撩着自己的衣角,看着时清酒朝他走近几步,伸出手来放在他的腹肌上。


    然后突地微凉一下,池闻不由自主收了下腹肌,低头看着几根修长葱白的手指在自己腹肌上如同绘画一般勾勒线条,从垒块慢慢滑向中间的略深的沟壑。


    抬头看,是时清酒低垂的纤长眼睫,像小钩子一样,他还没这么近距离看到过。池闻滚了滚喉结,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放下衣角:“好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时清酒收回手,池闻注意到他两节长指指腹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他喉结又紧张地滚了两下。


    他皮肤肯定不及时清酒的细腻,池闻脑子里好像又回忆起那时大掌贴着时清酒后腰的触感。


    很滑很软,像一块温玉。


    时清酒微笑:“我觉得很好看,而且肌肉很紧实。”


    池闻心想:原来刚才搓磨指腹是因为紧实的触感啊。


    “上周实战教学那天我去找你,刚好上完裸|体素描课,我觉得池哥的身材比模特的好。”


    这是池闻听到的夸他身材好的最好的一句赞美,他摸着后脑勺露出两声傻笑:“其实我也觉得我的比模特好看。”


    时清酒接着问:“有人给池哥约过稿吗?”


    池闻:“约稿什么意思?”


    时清酒:“就是把你画下来。”


    池闻想了想:“没有吧。”


    时清酒:“现在有了。”


    池闻看着他,突然懂了,有几分羞涩:“你要画我啊。”


    时清酒点头:“池哥要是不介意,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都是男生介意什么,”池闻说,“你什么时候说个时间就是。”


    时清酒看着他微笑,有些意味深长:“好。”


    -


    “你还没吃了饭吧?咱俩一块吃去啊?”


    两个人走出公园。


    时清酒点头。


    公园外再走个一两百米就是街道和居民区,这片地方靠近批发菜市场,清晨时分人是最多的。


    时清酒把画板放下,和池闻分两边对着坐在了一家沙县小吃里。


    这个时候的小吃店里,基本都是早起干活的工地工人,朴素的接地气扑面而来,他们两个算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他们两个点了两份馄饨面,有面又有馄饨,虾仁馅的。老板娘让他们稍等一会,马上就好,池闻胃口大,又拿了两屉小笼包,另一只手端了两小盏花生蘸酱。


    他手大,手又稳,很容易就把一屉小笼包放在时清酒面前。


    时清酒知道这是池闻要请客的意思,轻声说了句:“谢谢。”


    池闻咬着小笼包:“以后不用说谢谢了,我们都啥关系了。”


    时清酒微笑着:“嗯。”


    池闻看着他有点弧度的好看眼眸,低了低头:他兄弟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可以带出去充牌面了。按照程玲和他说过的,时清酒简直就是针对女生群体的吸睛石。


    “池哥,你国庆节有安排吗?”


    池闻比时清酒吃得快多了,一屉蒸笼里十个小笼包,他两三口就吃完了,看着对面的人慢斯条理地咀嚼着,突然觉得时清酒的举止比他还像个上流阶层的。


    “有,我们几个打算出去玩,但是还没确定,所以还没告诉你。”


    时清酒表现得有些惊讶:“你们要带我一起?”


    池闻:“对啊,怎么了,既然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时清酒垂眸夹了个小笼包:“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国庆节不会太孤单了吧。”


    池闻想起时清酒被张扬和段宏韦他们传谣言逼得没什么朋友,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忍不住问:“那你之前国庆节都在干什么?”


    时清酒轻轻笑了两下:“在家里,基本睡觉吧,有时候会画点私稿,接点生意。”


    池闻连约稿都不懂什么意思,又喜欢好奇的人,果然顺着话题问下去:“私稿?难不成还有公稿?”


    时清酒忍着笑:“这倒是没有,私稿一般是金主私人设定的人物或场景动作,所有权归他一个人的。”


    “听上去挺难的。”池闻想起时清酒住的破房子,忍不住想救济一下自己的兄弟,毕竟时清酒是他交好的朋友中最穷的一个。


    “你刚才不是和我说给我约稿吗,你不要免费给我画了,就当我自己买的吧。”池闻继续说:“你平常都画什么私稿,我也约几幅。”


    时清酒眼眸带着笑意,看着他问:“池哥,你知道我平时都接什么类型的吗?”


    池闻好奇:“什么类型的?”


    时清酒冲他招招手,池闻附耳过去。


    浮着清香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他屏住了气息。


    只听见耳边低低的三个字,像是浸了酒往他耳道里吹:“涩图啊。”


    池闻的脑袋愣在原地,耳朵尖都红了。他顿了顿慢慢坐回了原位,轻轻咳了两下,眼神有点不自然:“这个嘛,我就不约了。”


    心里惊涛骇浪:卧槽,他兄弟穷成这样了,落魄到画涩图。


    他偷偷瞥了眼时清酒凝着霜雪的眉眼,完全没想过这样的人笔下居然是画涩图的。


    不过好刺激哦。


    时清酒看着池闻也冲他招招手,他趴过去,听到一句纠结的:“那个,我给你当模特,你不会也给我画涩图吧?”


    然后池闻听到时清酒在他耳边回复他:“池哥,我画的涩图都是两个人搞在一起的,你一个人怎么搞?”


    池闻立马退了出来,本来只红了一只耳朵,现在另一只也红了。


    怎么感觉他兄弟比他还懂这些东西。


    用冷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说得他都羞涩了。


    难道他兄弟已经开过荤了吗?


    看着不像啊,要不要问一下?算了算了,还是等下次关系再近一点。


    -


    这时老板娘做好了馄饨面,给他们端上了桌。


    “清酒?你怎么在这里啊?”


    池闻回过头,对上一张黝黑的中年人脸庞,又回头看见时清酒看向来人的脸色有些缓和,想必是认识的。


    陈钟海摘了头顶的草帽,看了眼一声运动装像是学生的池闻,自顾自又回答:“原来是和同学一块吃饭吧。”


    回忆起好像在教室门外看着这个男人,池闻脑子转得飞快:“叔叔好。”


    陈忠海笑得很老实,瘦瘦巴巴的,脸上也没多少肉,“诶”着应了一声。


    “你国庆节回家里吗?”


    时清酒摇摇头:“学校里还有作业,画画的东西带着不方便。”


    前世他习惯独来独往,自从福利院院长死后,他过年过节都是一个人。现在穿进小说里来,原主的亲生父母倒是个好人,同时也是可怜人,挣着辛苦钱。


    池闻也帮着解释:“叔,我们国庆节几个人还要一起玩,他应该没有时间回家的。”


    陈钟海:“这样啊,那你们出去玩得注意安全,我每年看网络上都说国庆节好多事故了。”


    时清酒:“嗯。”


    他一直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模样,但陈钟海能感受到时清酒还是认同他这位乡下父亲的。


    “你身上还有钱么,爸再给你些。”他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掏钱。


    时清酒拦住了他:“还有的,上次用的还没花完,不用给了。”


    现在有同学在,陈钟海也不方便像上回一样让时清酒非得收下,于是只好作罢。


    -


    从沙县小吃出来后,时清酒背着画板和池闻走在路上。


    池闻侧头偷偷看一眼走在他旁边的时清酒,见他脸色淡淡,和平常一样的神色。


    “池哥?”时清酒疑惑地看他。


    池闻说:“你现在在画室教池一涵,一个月多少钱啊?”


    “一个月三万吧,很高了。”时清酒说。


    池闻惊了:“才三万?算高吗?”


    他有些震惊,难怪他兄弟要住破房子,根据刚才那个乡下亲爸爸说的那番话,说不定他兄弟连出去陪他们玩的钱都没有。


    时清酒:“???”


    时清酒脸上就算有表情变化,也是微不可查的。


    池闻基本只有在他唇角或眼眸有明显弧度的时候才知道他在笑,现在更是看不出他脸上细微的疑惑:“我一个月零花钱都有三百万。”


    时清酒皮笑肉不笑。


    池闻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少爷,继续说:“我的东西都是管家采办的,我房间里的枕头好像是三万的。”


    时清酒:“……”


    时清酒额角的神经跳了跳,简直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话了。


    但是池闻不仅不懂人间疾苦,从小到大也不用看人脸色,所以很难懂别人的微表情。


    更别说读懂时清酒的。


    他又继续说:“我看你在画室陪那群小屁孩,教他们画画一个月才挣三万块,唉,实在太难了。”


    下一秒池闻就被人揽住了肩膀,192的高个子被迫低着头,时清酒瓷白微凉的手捂着他的嘴:“池哥,别说了,我很穷,听不得这些。”


    池闻感觉他兄弟的手心比他的嘴唇还要柔软,愣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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