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这词不是用在这里的。]西门卿为自己开脱,[鲁智深和林冲随便的口头结义,正是时下草莽英雄们的常有之举。只是我觉得花和尚鲁智深,他值得一个郑重些的结义仪式。]
鲁智深原本觉得说过了结义,那自此三人便是过命的兄弟。但听西门大官人意思,是打算郑重其事地办过结义之礼。
“官人有甚么打算?”
西门卿先没回答,反是问到:“提辖如今在哪里住持?”
鲁智深:“洒家是五台山文殊院落发的,如今在大相国寺挂搭,做一个管菜园的菜头。”
“那便是大相国寺的职事僧了。”西门卿表示明白,接着提出他的打算:
“结义有口头结义,或捻土为香,亦或在神佛跟前八拜为交。提辖既在大相国寺,便备上香烛素斋供奉,请了僧人来主持,在佛祖跟前请为见证你我结义,如此可好?”
武松是西门卿拥擘,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的安排一向周到,这般甚好。”
鲁智深不曾想西门大官人专挑了大相国寺结义,岂不是在为他帮腔长脸?
且安排又周全,哪有不应的道理?“官人打算就很好了!”
此时武松开口:“既然将要结为兄弟了,还称甚么‘提辖’、‘官人’的,不如先论了长次,称兄道弟起来为好。”
接着就率先定了长幼,“先前与哥哥结拜我便居次,此次总不好重论长幼,便依旧是哥哥居长。”
西门卿罕少做弟弟,都是当哥哥,武松定的长幼他很满意。
但也不好直接应承下来,“还是序齿定长次。我今年满二十八,二郎亦是二十八,不知提辖贵庚?”
“洒家年纪稍长七八岁,但我是后来加入你们的,不好序齿,就论先后罢。”鲁智深爽快豁达,不在乎长次虚名。
西门卿忙谦虚推辞:“这怎么好?提辖年长我们,反而居幼,岂不是乱了长幼次序。”
武松看哥哥难做,一想也是这道理,“不如这样,哥哥依旧做兄长,鲁提辖居次,我居幼。”
西门卿又连连摆手:“哪好这样?!不成不成!”
鲁智深觉得这提议挺好,坚决道:“有甚么不成的!就这样论!洒家这里就先见过哥哥和弟弟了。”
西门大官人财势过人却谦逊有礼,又气度不凡,来当这个哥哥,他是愿意的。
“二郎也见过两位哥哥。”武松也抱拳见礼。
“诶!这真是令人惭愧。”西门卿一副盛情难却,被迫应承的姿态,“既你二人如此,我便忝为兄长罢。”
[导游,你闻到茶味芬芳了吗?]
它真的好想狂摇两个老实人肩膀,告诉他们:你们的好哥哥就是个绿茶男!
西门卿恍若未闻。
也依次行礼见过两个弟弟,“为兄见过二弟,三弟。”
“见过哥哥!”
“见过哥哥!”
[‘花和尚·鲁智深(ssr)’羁绊值增加10点]
[‘花和尚·鲁智深(ssr)’羁绊值:75点!]
小名系统一整个傻眼,[这也行?!花和尚你都做人弟弟了诶!]
西门卿听不下去了,义正言辞:[长幼那些都是虚名,我们想做兄弟的情感才是真。]
[真的吗?]小名系统又不确定了。
它家宿主好像确实很喜欢花和尚和武松,但结交时却又总会耍些心机……
[千真万确。]
小名系统:或许,可能,也许这就是心机男的风格叭。
……
论了长幼次序,三人又说起各自往日经历。
等时辰将晚,各自散去时,相互间的了解也已经加深。
西门卿办事高效,回到旅店的当晚,就把结义的事都安排了下去。
东京物贵,先是直接称出二十两银子,叫来保去买办香烛供奉和当日结拜后聚餐的酒肉瓜果等物。
然后又称出五两银子,吩咐了玳安第二日去大相国寺找了知客僧,动请师父安排预备仪式。
到了第三日,西门卿早早起来,梳洗打整完毕。
在旅店吃过早饭,就与武松一道往大相国寺而去。
到得州桥时,鲁智深已经等着了。
三人互相见过,又一齐来到寺前,就见端的好一座大刹!
观赏片刻后,进入山门,径直往知客寮内找去。
走到半路时,一名知客僧迎出来,见了西门卿三人后迎上前来:“檀越来了,请随本僧来。结义的一应事项,都已安排妥当。”
鲁智深虽是挂搭在大相国寺的和尚,却只初到时来过一趟,后面管了菜园当了菜头就没再回来过,所以也不怎么认路。
一行三人都跟着知客僧,进入第二重大殿,又转过一道侧门,来到为他们结义准备的一个禅院,入门就见当中一棵千百年银杏树。
鲁智深打眼一看很是眼熟,“这是智清长老参禅悟道修行的所在。”
知客僧先前也见过鲁智深,回道:“正面三间敞厅乃是智清长老参禅悟道的所在,其余厢房也做客房,供前来寺中参拜的香客歇脚。”
“香客三五个不多时,长老也在此开坛讲经,或为香客做法事。”
寺里和尚的业务还很广哩。
鲁智深看向西门卿,表情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这个意思。
西门卿但笑不语,却默契地交换了一个赞同的表情。
小名系统作怪念道:[武松: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屋里?我多余了吗,那我走?]
[武松才不是会争风吃醋的小气性子。]
正在这时,武松开口问道:“动问师父一句,佛坛既安置妥当了,那安置在哪里?快快带我们去,莫误了吉时。”
小名系统:[哦豁]
西门卿:[巧合罢了,武松根本没那个意识。]
知客僧被催得茫然一怔,还是回道:“就安置在后院,这便到了。”
就见后院空地上已铺设齐整,居中的佛坛上供奉着南无释迦摩尼佛祖,东西两边分别供着阿弥陀佛和药师佛,左右下首分两列供着十八罗汉。
双耳四脚青铜香鼎摆在院中,鼎前摆一张香案,上面奉着十数盘素斋鲜果,案前铺着三个蒲团。
三人进入院中,惊动了正在打点香烛的智清长老。
迎接上来,向三人躬身施了一个佛礼:“三位檀越来了。”
鲁智深想到先前初到寺中时,眼前智清长老可是严肃板正不见笑颜,说话也丁是丁卯是卯毫无情理可讲。
今日再见,却是慈眉善目好似活佛,“智清长老,莫不是认不得洒家了?洒家可也是僧人,你如何称洒家檀越?”
鲁智深生得凶猛,又手提混铁禅杖,智清如何不认得他,只是不意与他叙说,方才装作不认得。
眼下被点破,也只好应付道:“是智深啊,先前眼昏,竟没认出。今日是你的好事,倒要恭喜你。”
大相国寺位于东京,消息也更灵通。
智清就知道眼前西门官人,前几日往太师府送了生辰纲,且还得到太师召见叙话并授官,如今还没回转山东听说是还有事在等着太师府办妥。
能与太师有这一番来往,这西门官人怕也不是等闲人物。
即便现在是,以后也不是了。
其实不止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真师兄会相面,预言智深以后必当证果,他们寺中方丈也会相面,他跟着学了一点皮毛。
便是皮毛本领,也能看出这西门官人面相尊贵。
智深今日与这西门官人结义,却是他的造化了。
鲁智深得了智清的恭喜,心中真是痛快:“师兄客气!客气!”
又简单寒暄过后,智清就回去打点香烛,不多久到了吉时。
于是西门卿三人站到香案前,智清上前递给每人一炷清香:“檀越们上香罢。”
三人拈香拜过上首三尊佛祖,就依次上前插入香鼎中。
接着智清取出纸张并笔墨,铺开提笔写疏,写到结尾时顿笔询问:“哪位居长?哪位居次?又哪位居幼?”
鲁智深抢答道:“西门卿哥哥居长,洒家居次,武松弟弟居幼。”
智清也不好奇明明鲁智深年长许多怎么反而居次,只是神态寻常地落下名讳。
很快写完疏纸搁笔,智清又点起香烛插入香鼎中,让西门卿三人依次排列在香案前,展开疏纸朗声念道:
“维大宋国山东东平府清河县檀越西门庆、关西渭州僧人鲁达法号智深、清河县檀越武松,是日沐浴焚香请旨。
效桃园义重,追管鲍情深,结异姓骨肉兄弟……”
“……伏念虽不同生,且求共死。诸天真佛,见此盟约。谨疏。政和四年三月日文疏。”
智清读罢,三人对着佛祖跪在蒲团上,郑重交拜了八拜。
至此,西门卿、鲁智深和武松三人,正式结义为兄弟。
……
仪式结束,西门卿付了一包银子的香火钱给智清,谢过对方费心安排。
接着三人就告辞出了大相国寺,往鲁智深在菜园旁的官舍住处赶去。
三人到时,来保已经预备停当,早叫从旅店请来的厨子把烤的猪羊卸开,又把烧的蒸的炖的肉菜都温在灶头。
只等三人一到,就让厨子开炒素菜,并将猪养鸡鸭鱼等肉菜、时鲜果品都端上桌,大碗大盘地摆了满满三大桌!
西门卿于首席居中坐了,鲁智深和武松两边入座,然后出声招呼邀请来热闹的二十兵士入座。
“今日我与两个弟弟效仿桃园结义,八拜结为异姓骨肉兄弟,自此同生共死,此乃人生大喜事,合该好生庆贺!那诸位好吃好喝,不要拘束!”
“恭喜恭喜大官人!”
“喜得结义兄弟确是大喜事,合该大贺!”……
片刻功夫,就都大吃大喝起来,说的笑的唱的,行酒令的,一时哄喧起来,好不喜庆热闹!
趁着热烈气氛,西门卿三人也是一人抱了一坛酒,喝到兴起处,直接举坛仰脖往肚里灌!
这一场吃喝可谓是尽兴,一直吃到夕阳落山,喝到星子满天,都误了回旅店安歇的时辰。
最后三五个一堆堆的人,或躺或趴,或蹲个墙角,横七竖八就睡在了官舍。
这一场兄弟结义又郑重,又热闹,吃喝又尽兴,鲁智深只觉好久没这般畅快了!
新结拜的兄弟,正在情义浓厚的关头,西门卿负责安排,三人又在菜园里吃喝作乐了三五天,尽情的享乐,尽情的快活!
这样一番行动下来,鲁智深的羁绊值已经升到了90点。
[……攻略ssr级人物,竟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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