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在郊区的别墅真的很美。


    屋后有一片小花园,种满了玫瑰,雪白的、火红的、粉红的、香槟色的,花团锦簇。


    还有一种爬藤玫瑰,顺着篱笆爬了满墙,在别墅二楼的小阳台上,摆一张小茶几,就可以品茗观花。


    花园里除了园丁种的四季玫瑰,还有一小块自留地给房主自由发挥,白清月种上了各色的花,百合,绣球,杜鹃等等。


    白清月种花没有特别的偏好,遇见什么,喜欢什么,就种什么,买回来的花往往因为水土不服,一个月就开始枯萎了,或者生虫了病死,白清月又移植新的花进去,乐此不疲。


    许琛下班回来经常可以看见,白清月在花园里劳作。因为运动,小脸红扑扑的,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真真笑靥如花,将周围怒放的玫瑰衬托的都逊色了几分。


    出院后许琛和白清月回去过学校那边的公寓去一次,去取白清月落在公寓的书。


    这个公寓俩人只住过一晚,却有了生活的气息,新买的成双成对的鹅黄色拖鞋还在等主人宠幸,桌子上的零食已经积了灰。


    两人没想到原本充满期待一起生活的小屋这么快落灰了。


    许琛叫助理来清理过一次,把冰箱的食物清理掉,还有垃圾筐的垃圾丢了,拉闸断电。


    “好可惜,当初买的拖鞋都没有穿过,零食也都没有吃上。”


    “拖鞋我们可以带回别墅继续穿,零食我们可以再买。”许琛站在白清月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


    许琛知道白清月可惜的不是这些东西,她可惜的是原来平静美好的校园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许琛和白清月回来把两人遗留在这间小公寓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给沙发铺上防尘布,彻底抹去了两人生活过得痕迹。


    “许琛,这公寓你打算怎么处置。”


    “空着吧。”


    “要不租出去,这附近的学生都很需要租房。”


    白清月想起自己找不到房子租的经历,要么太大太贵,要么太远,最后只能住在城中村。


    一定还有很多像自己一样的学生需要租房,许琛的公寓条件这么好,安保工作人员负责,楼下绿化漂亮,很适合两三个女学生合租。


    “好听你的。”许琛知道白清月这么提议的理由,由白清月处置了。


    她们收拾好房间,然后去租房中介处把房子挂出去,又去白清月自己租的小房子把它退了,东西打包带走,比如桌子上的小植株。


    小植株:终于想起我了。


    小植株应该是多肉类的,放了几个月也没枯死,反而更翠绿,叶子饱满,茎秆都伸长了,支棱起来。


    白清月回去把小植株放在了阳台上,让它晒晒太阳,结果第三天从安老师那里学画画回来,植株直接晒奄巴了。


    “不该呀,卖花的阿姨说隔几天拿出去晒晒长得更好,我这快两月没让它透气了,一次性给它补回来,它怎么还死了。”白清月非常不解,气恼的嘟着嘴。


    “可能这个植株虚不受补,我们再养一盆就是了。”


    许琛无奈,这两天太阳又烈,还吹着寒风,这个一直生活在‘温室’的植株可不得被折磨死了。


    白清月没办法只得把它扔掉,换上新买的石生花,在阳台上放了一排,肥嘟嘟的叶片五彩斑斓很是可爱,只是新的植株也不一定能活到春天。


    白清月:真植物杀手。


    春去秋来,花园的植物死了一波换了一波,一直保持欣欣向荣的姿态。


    白清月一直跟着安妮老师学习,期末回学校考试,毕业后决定待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在艺术展馆里当讲解员,平时还会在网上接单画小说封面插画什么的。


    慕容锦轩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被许琛提溜进了公司,因为慕容少爷的鼎鼎大名人人皆知,从底层干起是不可能的,一进公司就是总裁助理,跟在许琛身边学习,在慕容锦轩大三的时候,许琛聘请了职业总裁,自己退居幕后。


    “许琛这件怎么样,荧光黄的t恤衫在清晨一定很显眼。”白清月在衣柜挑挑练练,总感觉差些意思。


    这个周末许琛和白清月计划一起去看日出。


    许琛联系奢侈品牌每年给白清月的衣帽间塞满了当季新品,各种款式都有,首饰腰带配件也齐全,每次出门只需挑选搭配,没有缺少的零件。


    “穿裙子也可以吧,反正坐缆车,穿裙子在日出的光影里拍照一定很好看。”白清月嘀嘀咕咕,在一排排衣服间穿梭。


    “你喜欢的都好。”许琛从身后抱住白清月,下巴搭在白清月肩膀上。


    如果一般人和女朋友这么说话,一定会被揍,但许琛给白清月一整间衣帽间的新品,品牌方还会根据老顾客的形体微调衣服的版型,确保顾客穿起来舒服合身。


    衣柜里的每一件都是精心制作的良品,每一件都可以从不同方面突出白清月的美,将女性的原始的形体美展示的淋漓尽致。


    白清月最后选了一条深桔黄到脚踝的吊带长裙,布料很柔软贴身,可以很好的体现身体曲线,还搭配了一件浅米黄的镂空针织小坎肩罩衫。


    四点的时候,许琛先起来煮好早餐,叫白清月起床。


    “清月,起床了。”


    “许姐姐我再睡一会儿嘛。”白清月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撒娇。


    许琛知道语言是喊不醒的,俯身抱起白清月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许琛给白清月穿上拖鞋,白清月摇摇晃晃不肯站好,许琛扶着她,把牙膏挤好小心的帮她刷牙。


    “乖,清月把泡沫吐出来。”


    “呜呜呜。”白清月呼噜几声,听从许琛指挥吐出漱口水。


    白清月在许琛伺候下刷好牙,清凉的自来水接触到皮肤,终于刺激跑了瞌睡虫。


    “许琛,你出去吧,我一会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撒娇的时候许姐姐,不需要了就许琛,许琛: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白清月换上昨天挑好的裙子,戴上项链,化了个淡妆,只扑了粉擦了口红,不需要多余的装饰年轻就是最好的底色。


    许琛打电话给景区的工作人员:“藏好了吗?确定是在地标‘玫瑰峰’花岗岩后面,旁边有一丛系着荧光黄带子的灌木。ok,没问题。”


    “许琛,你去哪了,赶紧吃完早餐出发了。”白清月急急忙忙出来,没看到许琛,又四处找人。


    “清月我来了。”许琛收拾好手提包,把小盒子放在最下面,用手帕盖住。


    两人吃完早餐立马出发了。


    到达山脚刚好五点,然后排队等缆车,一起等待的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打打闹闹很是热闹。


    许琛在山顶看到那块‘玫瑰峰’大石头和系了荧光黄的飘带,在附近找了一块平地,铺上野餐布和白清月坐好等日出。


    五点半的时候,天色从浓黑渐渐转淡变成灰黑色,远处色地平线被金线划开一道口子,接着越来越多的金线涌出。


    初生的火球脱离地平线,天空的灰暗被驱散,山谷墨绿色的树木笼罩在赤金的初阳中,晨光从山麓飞奔爬上山腰一直到达山顶,将期待观赏它的人们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


    许琛转头看向白清月,白清月沉浸在壮观美好的日出里,瑰丽的日光包裹着肌肤雪白的白清月,她就像欧洲古典油画里的天使,沐浴在神圣的日光里,虔诚的祈祷。


    许琛悄悄起身离开,来到巨石后,从被掩盖的薄膜后取出自己订的九百九十九火红的玫瑰,再检查一遍戒指,没有问题。


    “清月。”


    白清月听到许琛的呼唤站起来转身,此时初阳刚好升到山顶,铺天盖地的金色丝线从白清月身后涌出扑向许琛。


    光与暗的分割线描绘出白清月曼妙的身姿,她是晨光里的精灵,光线为她插上翅膀,展翅欲飞,许琛拼命想抓住这只人间尤物。


    许琛单膝跪地,举起玫瑰和求婚戒指,“清月,你愿意成为许琛的妻子,永远与许琛在一起吗?这一辈子携手到老,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承受人生的变化无常,永不放手,至死不渝。”


    “我愿意,许琛我愿意与你在一起,我愿意以后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你的的睡颜,说上第一句早安,到晚上说上最后一句晚安,相拥入眠。”


    白清月接过戒指,戒指上巨大的鸽子蛋璀璨夺目,“呆瓜,两枚戒指我怎么戴。”


    “这枚戒指你可以挂脖子上做吊坠。”


    许琛取下白清月的项链,把戒指穿上去再给白清月戴好,自己也如法炮制。


    戴好戒指后,白清月接过玫瑰花,超大一捧,几乎抱不住,白清月把花放野餐布上,半跪着低头嗅闻花香,玫瑰烈焰如火,白清月嘴唇鲜艳欲滴。


    许琛双手珍重地捧起白清月的脸,将这抹嫣红吃进嘴里,香软甜蜜,里面有琼浆玉露,几乎醉了许琛。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在日出时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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