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番外之腻歪
温蓝嘴里说着不想去给他接机,事实上,第二天早上还是设置了闹钟,不到4点半便起来了。
尽管这样,到了机场还是耽误了一些时间,飞机刚刚落地。
冬日昼短夜长,天还蒙蒙亮,温蓝觉得冷,撕了一片暖宝宝搁在手心,来回捏着取暖。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听到有隆隆的声音,然后透过玻璃窗朝外面望去。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几分钟,缓缓减缓了冲势,这才挺稳。
温蓝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6点,还挺准时的。
她搓了搓手,想着要不要跟他打个电话,她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景行很高,被一堆人簇拥着也如鹤立鸡群,下了舷梯,径直朝这边大厅走来。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低头解开大衣扣子时,倏忽抬了下头,朝这边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隔着一道玻璃、隔着十几米远对上了。
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笑了一下。
她下意识别开目光,心里想:她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他说六点到,她还真六点不到就来了。
明明昨天回她消息时说自己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上赶着了……
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
温蓝垂下头,低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思考的功夫,江景行已经穿过了旋转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
他腿长,步伐平稳而快,走路像是带这着风。她就是不抬头看他,也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她垂着头没说话,可等了会儿,他竟然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弄得她实在忍不住,自己先抬起头了。
她有点气恼:“干嘛啊?”
这样看着她干嘛?!
他是不是又想作弄她,嘲笑一下她的口是心非?!
肯定是这样,他以往每一次都这样。好像不作弄作弄她,他就没别的乐趣了。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江景行只是轻轻地捉了她的手,声音低而沉:“我只是太高兴,不知道要说什么。巨大的喜悦就在面前,人很容易变得笨嘴拙舌的。”
温蓝怔住。
真的假的啊?他这么能说会道的人?
她感觉他是在哄她。他这样的人也会因为见到她太开心而不会说话吗?
好假!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有那么几分真。
他此刻的表情甚至不像是作假。
他眉眼低垂,只是静静地捉着她的手,好像是在平复这份相思之情。
温蓝心底寂静无声。
过了会儿,他忽然猛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
虽然这会儿天刚亮,机场大厅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朝这边投来目光,或好奇,或打量。
温蓝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尹荨他们逛街时,每每看到有情侣当街拥抱也会投去讶异的目光,像是看好戏。
自己此刻,估计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的。
丢死个人了!
她受不了,把他推开:“这可是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你注意一下!”
他这才放开她,重新捉住她的手,用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
她的手有些冷,他的掌心却很是炙热,熨帖着她,慢慢传递过来温暖和热意。
温蓝深吸一口气,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朝外面走。
路上,他问起她这几天在家里的事情,温蓝一一跟他说了。
他表现得非常有耐心,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听到她说起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煮火锅时,他笑容扩大:“一个人吃火锅不是很无聊吗?”
“我本来叫了尹荨和依依,可是她们都不愿意。”她有些无奈,“她们都有男朋友了,没人愿意陪我。”
“我陪你。”他笑了笑,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
他落在她侧脸的目光,有一种坚定而持久的温柔力量,无法忽视。
温蓝迟疑一下抬头,一开始是有些茫然,然后似乎也被这份目光所感染,半是羞涩半是回应地大方一笑。
她要是不笑还好,一笑,他连日来压抑在心里的那种思念,再也无法克制。
宾利慕尚堪堪停靠到脚边,他已经抱起她。
温蓝惊呼一声,被这瞬间的失重吓了一跳,人已经被他抱紧了后座。
车门在后门关上,与此同时的瞬间压来的凛冽气息,混着炙热的欲气。他的吻密不透风,又凶又狠,她一时难以招架,挣扎中捶了他一下。
他才稍稍放开,低声道了声谢。
温蓝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很想笑。
他看到她笑却又板起了脸,威胁似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她马上收起了笑,只是,眼睛里的笑意却很难压抑。
他又再一次吻上来,这一次没跟她客气,任凭她捶打也无济于事,吻得她唇都有些痛了。
好在折腾够了就放开她,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拴着,哪里也不让她去。
温蓝一开始还很抗拒,可挣扎了会儿,反抗无效,只能任由他去了。
好在这车高级,前后座都有升降的隔音玻璃,前面人也看不到后面在干什么。
温蓝坐在她的腿上,车子虽然平稳性很好,偶尔也会颠簸,她手往后按,掌心碰到西裤丝滑的布料。
有些凉,像是皮肤似的。
车又颠簸,她撞到他怀里,扣着他肩膀,脸颊微红。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别乱动。”
“没乱动,这不颠吗?”她嘴巴很硬,目光移到别处,“也许你应该换个司机了。”
他失笑,似乎是在笑她的死鸭子嘴硬,强找台阶。
车到了,她弯腰要下去,人却被他按住了:“我抱你?”
温蓝觉得不可思议:“别了,我怕你把我头给磕了!”
这种情节,小说里看看得了。真实践起来?她怕她脑袋被碰得满头包,那可划不来。
他这么高,她也不矮,完全无法实践好不好?!
江景行见她一脸郁闷,笑了笑,没付诸行动。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
进了大堂,进了电梯,两人并肩站着,她忍不住回头看他。
却发现他也在看她。
电梯镜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两个人对望的影子。
看了会儿,他忽然又按住她的细腰,狠狠吻住她的唇,似乎要将他这几日以来的思念狠狠倾诉。
温蓝吃不消他,拍了他一下。
终于电梯到了,她率先跑出去,去按指纹锁。
指纹锁开了,她又像是跑路一样逃了进去,仿佛身后有一只猛兽在追她。
江景行弯腰脱鞋子,换上了一双拖鞋,又去洗手间洗了手。
出来时,他看到她靠在沙发里玩手机,走过去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关了机,扔到了一旁。
温蓝骤然没了手里的东西,皱眉看向他:“你干嘛?”
他没说话,无声地看了她会儿,屈膝将她抱在怀里,就保持着这个半跪着的姿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还玩手机?”
他声音挺沉的,有点不满,似乎也有点别扭。
好像在控诉她对他不上心似的。
温蓝愣住。
却是无法反驳。
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
但是——
“老夫老妻了,你能别这么矫情吗?”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要是让外面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他这形象还要不要了?
偏偏他私底下还真一点也不在乎他这点形象。
“温蓝,跟我说说话吧。”他抱着她说,闭上眼睛,分明神色是平静的,但总有一种她不哄他他就要生气的感觉。
温蓝心里囧了一下。
早就发现了,他这人在这方面远不像外表那么沉稳自若。
她抱紧他,低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两人额心相触,她无奈地说:“可以了吧?”
“你再亲亲我。”他淡淡说。
温蓝:“……”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嘟起嘴巴准备去亲他。
谁知因为他伏得低,怎么都够不到。
她还够了老半天。
耳边听得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温蓝气急,捶了他一下。他竟然笑?
江景行从地上起来,双手慢慢撑在她身侧。
这个姿势,她完全被他圈在了怀里,偏偏他又不抱她,只是无形间给她这种压迫感。
温蓝一颗心乱得不行,仰头望着他。
他们的鼻尖只有一厘米,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她本就清瘦娇弱,和他体型差大,此刻更觉得威胁感甚多。
“干嘛啊?”她质问他,别开头。
脸又被他单手掰回来。
唇下压,吻住她的唇,呼吸和她交换。
这人完全就不知道节制,温蓝真受不了他。见面到现在都亲了几次了?
再美好的事儿,做多了都会烦,她只觉得嘴巴又肿又痛,推开他:“不亲了!不给你亲!”
“那你亲我?”他闭上眼睛,挨近她。
温蓝心跳骤然加快,抿了下唇。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秉承着自己主动总比被他摧残好的原则,贴上去碰了他一下。
“就这样?”他盯着她,似乎是不太满意。
她有点气了:“不错了!知足吧你!”
他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可我要是不知足怎么办?”
温蓝磨牙:“你想怎么样啊?”
还是出差去吧他!
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反而笑了,抬手拨了拨她的鼻子:“不跟你闹了。”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轻轻地涌住了她。
温蓝一怔,也回以同样的拥抱。
……
江景行奔波了一天,洗了澡就躺到了床上。
温蓝原本准备叫她吃饭,她让阿姨做了点饭菜,推开房门时却发现他靠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手还按在门把上,动作下意识放轻了。
她看了他会儿,小心地退了出去。
吃完饭后,她又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门,然后揭起被子一角,慢慢覆在他身上。
可能实在是太累了,向来警觉的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蓝将被子盖了一半时,还多看了他两眼。
确定他真的没有醒之后,他才把被子完全盖在了他身上。
她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干脆将手机关了静音,侧躺在一旁刷起来。
不知道刷了多久,仿佛也被这份安静感染,温蓝也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人好像陷入了一团棉花里,怎么都动弹不得。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楼到了怀里。
他歉意地对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温蓝摇摇头:“还好,我本来就没怎么睡熟。倒是你,就睡这么一会儿够了吗?你要不再躺一会儿?”
江景行微笑:“我没事儿,眯一会儿就好,不困了。”
他将她搂在怀里,手里慢条斯理抚摸着她的头发。
温蓝感觉整个姿势不舒服,动了动胳膊,就着枕在他怀里刷起了手机。
“少玩点手机。我难得回来一趟,陪我说说话吧。”他有些无奈地说。
温蓝:“刷手机不耽误跟你说话啊。”
江景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一心二用了?”
温蓝:“……”总感觉他是在讽刺她智商不高。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也可以理解他的不爽。
她把手机收起来,回头看着他:“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双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摆了摆。
意思是:看,我手机收起来了。
江景行失笑:“就说说你这几天在家里都干了什么吧?”
她皱起眉:“你没事吧?这有什么好说的啊?那么无聊。”
他似乎就是很感兴趣:“我想听。”
他当然不是对这些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他目光落到她还茫然的脸上,唇角不经意上扬。
温蓝被逼上梁山,只好跟他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每天早上起来吃早饭、运动,有空去做个美甲,买个衣服……”
还真是琐碎之极的事情,她说得都快闭上眼睛了,他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温蓝都无语了,看他。
他却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有呢?你去买衣服,然后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
温蓝敷衍地叹了口气,说:“嗯,就是这样。”
江景行:“再说说。”
温蓝都无语了,他干嘛老问她这些无聊的事情,干嘛非要逼着她跟他说话啊。
“我想睡觉。”她决定摆烂,两眼一闭,不理他了。
江景行低头看着她,吻了吻她的唇角:“那就睡觉,一起睡吧。”
他说得她又精神起来了,睁开眼睛看向他,眯了迷眼睛:“我说的睡觉就是盖棉被纯聊天的睡觉,你别想多了。”
他都笑了:“我说的睡觉也是。”
温蓝:“……”真的假的啊,感觉就不像。
不过,他只是抱着她也没有做什么,渐渐的温蓝也就放松了警惕,睡了过去。
他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珍视的东西,头发慢慢搡着她的脸颊。
她觉得有点痒:“我要睡觉!”
江景行笑:“你睡吧。”
稍微离她远了点,不弄她了。
这一觉,温蓝睡得挺踏实的,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不错,安全感十足。
只是,得忽略他偶尔的毛手毛脚。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睡醒了?”江景行已经起来了,身上换了一套运动服,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温蓝惫懒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我真是佩服你,加班那么久,累了快一个礼拜了,飞机上又长途跋涉的,你竟然精神这么好。江景行,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个机器人。”
他好笑地看着她:“我是不是机器人,你不清楚啊?”
意有所指。
温蓝脸颊绯红。
他就不能有一刻正经?
温蓝从床上坐起来,也穿上了衣服:“晚上吃什么?”
江景行:“阿姨回去了,我给你下面,好嘛?”
温蓝一怔,这才想起快过年了,连外卖都不一定叫得到,而且江景行不碰外卖这种东西。
她点了点头:“我要吃番茄鸡蛋面。”
江景行失笑,故意挑眉:“还有要求?”
那眼神,像是在说“自己不会做,还有脸提要求”。
她瞪他,似乎也是不满他竟然这样说她,索性摆出一副耍无赖的架势:“就是有要求怎么了?你可以不听。”
“听听听。”他笑得不行。
温蓝觉得他就是在笑自己。
不过她也无所谓,拿了手机坐到沙发里等着。
很快,厨房里传来“滋滋滋”的声音,原来是他在炒番茄,背对着她,背脊宽阔而伟岸。
温蓝定定望着他的背影,真觉得他身材棒极了。
系着围裙时也好看。
她一样爱。
当然,还是更喜欢他穿西装的样子……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脸颊越来越滚烫。
她碰住脸,摇摇头,把那种黄色废料甩掉,争取做一个正经人。
“好了,吃吧。”几分钟后,他把碗搁到餐桌上,招呼她过来。
她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前,先探脖子看了眼卖相,然后才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尝试。
劲道还可以。
然后又喝了一口汤,不咸不淡刚刚好。
温蓝暗暗点头:“厨艺有进步。”
“真拿我当厨师了?”他投来危险的一瞥。
温蓝笑笑,合起双手跟他告饶:“不是故意的,江总!”
声音嗲里嗲气,真让人受不了。
更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还觉得挺受用的。
江景行在心里面唾弃自己。
温蓝尝了他的面,连汤汁都没剩下,就差舔碗了。
他坐在旁边看着她吃,单手拄着头,不知是好笑还是心里熨帖,忍不住问她:“有这么好吃?”
“我这是给你面子。懂吗?”她冲他眨了下眼睛。
江景行哭笑不得:“那我真该谢谢你了。”
“不客气。”她还真不客气。
之后几天他们都在访亲,也就没有这么空闲的时候了。而过年的这种访亲交友的饭桌上,年轻小夫妻最容易被人问起的就是“孩子”问题。
温蓝全程打哈哈,脚在底下暗暗踢着江景行。
他回头看她一眼。
她低头在喝茶,脚继续踢,示意他来应付。
江景行憋着笑,会意过来,把话茬都揽到自己身上:“其实是因为中宸这两年正处于告诉扩张时期,我太忙了,经常要出差,不能陪她,也实在没有时间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毕竟,生了孩子是需要好好培养的,我打算等事业再稳定一些再考虑这个事情。”
温蓝这个时候才出来附和他:“对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可还有长辈不依不饶:“事业虽然重要,宝宝也重要啊。奋斗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后一代吗?”
虽然心里腹诽着“放屁,我奋斗是为了我自己享福”,面上还是要笑嘻嘻地回答:“您说的是。”
说完以后,温蓝又在心里暗骂“是个p”。
江景行也是个事业批,对生孩子这种事情毫无兴趣。
其实两人之前商量过,现阶段都不打算要,一拍即合,正好。
不过,今天又被问起这个问题,温蓝觉得还是要跟他再商量一下。回去后就说起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生?”
“看你。”
“我现在不打算生。不过,也许哪天又会改变想法。”
江景行想了想说:“生育的黄金年龄就是现在,过了35整体质量就大打折扣。所以——”他顿了一下。
温蓝也看向他,明白过来:“我们去冰冻精子和卵子吧。这样,以后哪天反悔了想要个宝宝,也能保证高质量。”
“我也有这个想法。”
于是,两人第二天就去冻了精子和卵子。
没有了后顾之忧,生孩子这件事就暂时放下了,他们各自专心投入工作。
其实温蓝倒也不是很排斥生孩子,但对于生孩子这件事确实也不是很热衷。
或者说,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这件事不像前人那样热衷。
他们更关注于自身。
没有孰对孰错的问题,只是观念不一样而已。
做了这件事,如果过两年她反悔了,也可以去做试管,心里的那块石头就放下了。
原本挺忐忑的,但过年时把这件事告诉双方家长后,他们居然都没什么反应,只说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温蓝还觉得跟做梦一样。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