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番外之宝宝
温蓝本来打算30岁之前不要孩子,江景行也没有异议,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从巴黎时装周回来后,温蓝就感觉身体总是不太舒服。
一开始,她没有多注意,以为只是水土不服,后来过了几天,天天都在不舒服,她就感觉出问题了。
这日早上,江景行一早就去公司了。
温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胃里不知为何又一阵泛酸水,脾气格外暴躁起来。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病了。]
[你人呢?]
她以前不会这么不可理喻,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很不爽。
脾气上来都压不住。
等她反应过来时,消息已经撤不回来了。
算了,躺平吧。
可能心情实在是不好,如今实在没有为他人着想的思想觉悟。
江景行那边很快就回复她了,打的电话。
温蓝看着屏幕上号码一跳一跳的就来气,过了会儿才接起来:“喂——”
“怎么了啊?”他倒是好脾气,还有些不理解,“我怎么又惹到你了?”
“身体不舒服!”一大早起来还看不见他!
当然,归根究底是她心情不好。
他正好撞枪口上了。
“那我回来陪你吧。不过,得等我开完会。”他安抚她,“我一会儿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开完了就回来陪你,等我。”
他声音低醇悦耳,温柔如和风细雨,缓缓飘过她心尖,把那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一下子扑灭了。
温蓝心情好多了,坐在旁边玩了会儿手机。
一个小时后,江景行赶了回来,开门就看到温蓝像个贵妇人似的侧躺在沙发里。
听到开门声,她撩了一下眼帘:“你这个会开得可真是快啊。”
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江景行尴尬一笑,低头换鞋子:“这种会议,时间都不定的,谈到重要的事情,我也不能把股东轰走吧?”
温蓝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计较这个了:“我有点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他换了拖鞋走过来,弯下腰揽住她。
她就势靠在他臂弯里,皱着眉头:“说不上来,就是不舒服,犯恶心,吃不下东西。”
江景行:“那去医院看一下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捞了她的外套走出门。
到了医院,江景行陪着她在接待室等着,等了会儿才轮到。
医生是个温婉的老妇人,问了她好一段话,温蓝都照实回答了。
医生沉吟了好久,然后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行房事”。
她问得一本正经,温蓝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涨红着脸点头,然后又摇头说他们做了安全措施。
医生又沉吟了会儿,说保险起见,让她去做个b超。
这一做不得了,还真的怀了。
温蓝看着打印报告傻眼了,回头就去瞪江景行。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上个礼拜他们喝多了,在车里擦枪走火,那时候她是安全期,加上喝多了就没管那么多。
谁知道就这么一次就中招了。
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可是,当医生问起“要还是不要”时,她又迟疑了。
都有了还能不要吗?她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现阶段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温蓝看向江景行。
他握住她的手:“你自己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她的眼睛当即就湿润了,然后认真地想了又想,点头:“要,我们要。”
一开始害喜的那段时间,温蓝的脾气一度变得非常暴躁,有时候竟然还摔东西。有一次刚刚开开心心和江景行一块儿逛街回来,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口角,她把家里的热水瓶全砸了。
有碎片刮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条血痕,还好不是很严重。
事后,她懊悔地跟他道歉,又拉着他给他上药,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
“怎么哭了?你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而且,我也不疼。”最后反倒是他心疼坏了,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安慰。
她一抽一噎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忍不住。”
怀孕还有这种神经病症状?怎么没人跟她说啊?!
江景行抱着她安慰,说自己没事,又安慰她要保持平常心,心情不好可以说出来,别憋着,但也别发火气着自己。
然后,他又打了电话让周丛送了一堆橡皮泥过来,陪着她在客厅里捏橡皮泥,终于把她给哄笑了。
温蓝也觉得自己最近不太正常,可就是控制不住。
晚上,她靠在江景行的怀里说:“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呜呜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会?”他抱着她,唇贴着她温润的额角,“我们蓝蓝是世界上最好的。而且,神经病就神经病了,反正我也不正常,咱们就是天生一对。”
她笑起来,回头在他身上蹭啊蹭,又蹭啊蹭,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事后她约见了已经生产过的许依依自己这个症状。
许依依波澜不惊地吃着水果,跟她说:“正常,整个孕期激素都在不停地变,出现任何症状都正常。你这还是好的,就是发发脾气砸砸东西,我有一个朋友,把她老公给打进icu了。还有一个,她两只脚都肿起来了,根本不能走路。”
“这么惨啊?”温蓝唏嘘。
两相对比,她确实算是不错的了。
经过她这一番开导,温蓝算是平静下来,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之后一段时间,她都留在家里养胎,公司有事情就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
有意识地控制之下,脾气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每个人孕吐反应不一样,一开始那几个月,她什么都吃不下,每天就吃一些水果充饥,到了孕中期才好一些。
可以说,整个孕期里,孕中期算是最舒服的。
孕后期就完全不一样了,那简直犹如在受刑,连腰都直不起来。
就这样了,每次去孕检医生还劝她多运动。
温蓝每次嘴里答应得很好,回家就摆烂,每次都是被江景行拖着起来运动的。
他每天晚上都会抽出一点时间陪她散步,那段时间能推的活儿都尽量推了,也没有再出差。
到了11月中期,温蓝终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江昱,小名“阿狸”。
因为长得太漂亮,小阿狸经常被认成是女孩子,隔壁大他两岁的小胖子还扬言要讨他当老婆,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阿狸三岁的时候已经能把隔壁的小胖子揍趴下了。
从那之后,小胖子就不说这种会挨揍的话了。
他外貌长得像温蓝,可也有人说他像他爸爸,一度弄得温蓝很不高兴。
某天,她拿着一包巧克力问他:“你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妈妈。”他不假思索。
温蓝开心地抱着他,喂他吃巧克力。
吃完巧克力,门开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江景行,他马上从她膝盖上跳下去,奔向他:“爸爸——”
江景行把地下的阿狸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
温蓝一张脸挂下来:刚吃了她的巧克力,这就转头倒戈了。这孩子也太……
江景行抱着他问了些功课,阿狸一一回答。
温蓝皱着眉头说:“这么小你就教他这些?”
江景行说:“早点启蒙好。”
温蓝说:“我觉得启不启蒙都一样,你看隔壁的小胖,在肚子里时就胎教,生出来后就教这个教那个,考试不也还是此次倒数?”
江景行说:“这和原生基础也有关系。在原有的父母遗传的基础上,启蒙总比不教好,让孩子早点适应起来。”
温蓝不赞同,但听着也有那么点儿道理,也就算了。
只要不给孩子太大压力就好。
晚上,阿狸一个人被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去睡,温蓝和江景行躺在床上聊天。
聊工作、聊事业发展,聊以后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很晚了。
“睡吧。”他拍了拍她。
“嗯。”她也困了,打了个哈欠,却张开了双臂。
“干嘛?”他笑,“要我抱?”
“嗯。”她闭上眼睛,懒懒地点头,“你抱不抱?当妈的人也是宝宝!”
“抱,我永远的宝宝。”
温蓝笑了,窝在他怀里笑得“咯咯”作响。
阿狸四岁的时候就上幼儿园了。
跟别人家的小孩哭得昏天黑地地不同,他第一天去都没哭,因为长得好看,几个老师争着抱他。
“妈妈走了哦。”温蓝在门口跟他道别。
阿狸没表现出不舍,她自己一颗心先一抽一抽起来。
结果两人大眼瞪小眼,小孩子面无表情,大人赖在那边迟迟没有离开。
几个老师都笑了。
温蓝有点恼羞成怒了:“妈妈真的走了哦!”
阿狸没反应。
温蓝郁闷地回去了。
晚上4点,她提前打了电话给江景行:“一块儿去接儿子吧?”
“好。”他笑了笑,“我开车过来先接你?”
“车怎么办?”
“你那边不是有24小时停车场?”
“车费你报销啊?”她就是心里有气,逮着他一通发泄。
他似乎也看出来了,停顿了一下,好脾气地说:“报销报销,我给你报销。”
她哼了一声:“四点半,别忘了。”
“好。”
他果然准时到,温蓝迈着愉快的步伐,拉开车门。
一路上只聊了些生活琐事。
微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徐徐灌入车里。
她飞扬的发丝迷乱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拂去。抬头,江景行很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冷峻。
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
原以为是个冷冰冰的人。
其实……
她禁不住笑了笑,把目光移到窗外。
这个北京的午后,阳光明媚,沿途的风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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