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灼热的身躯一步步靠近滞楞在洗手台前的少年,布满阴翳的俊朗脸庞在迈步中横扫一空。
阴翳散去,云焦靠着自己以往的理解,辨认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应该是骆炀一的人格。
“为什么要躲着不见我?”
骆炀一眼神中的虎视眈眈即将显化成具象体,像是已经躬身准备跃出丛林的黑豹,但凡少年表露出一丁点要退缩或再次逃跑的举动,都会用獠牙狠狠地钳住少年的脖颈,将人拖回自己的洞穴。
云焦被男人的语气叫得身子颤了颤,被迫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脆嫩的指’尖蜷缩着陷进柔软的掌心。
骆炀一将厕所的门关上并反锁,门锁发出细细地一声“咔哒”,彻底断绝了少年任何tuo身的出路。
他停在了云焦的面前,低首沉沉地凝视着少年许久不见但依旧精绝冶艳的糜颜。
鸦羽般郁黑的睫羽止不住地颤抖着,浮蒙着薄雾的水眸潋滟璀璨得像揉碎了一汪星辰在其中。
震惊、错愕、不解、困扰和微小的畏缩充斥在这双摄人心魄,明艳如火的眸子里。
唯独没有男人所希望看见的惊喜或思念。
在云焦思绪飞转,打算以自己的假身份作为理由让男人死心。
可被少年眼神二次中伤的骆炀一食指抵在云焦丰饱艳红的瓣上,堵住了少年就要tuo口而出的话。
男人的视线向下一掠,盯着少年身上这件极衬他绝佳身材的黑色蕾丝裙不放。
“离开我之后,你的穿衣癖好都变了。这也是为了躲我……是吗?”
骆炀一宽厚结实的手掌贴在云焦不堪盈握的腰肢上,粗/糙的指腹恰好就落在没有缎带阻挡的光滑肌肤。
男人轻抚的动作一顿,侧身看向少年的脊背。
交织纠缠的丝绸缎带将茭白雪腻的肌理掩得若隐若现,诱人想要伸手将绑结松开,彻底展露滑润的大片光景。
只是那个破坏了整体美感的绳结略显突兀,但若是少年自己独立完成的缎带系结,便情有可原。
至少比让他发现有其他人参与的痕迹要好很多。
“裙子很适合你。”
骆炀一搂着云焦,下巴抵在少年肩窝处,鼻尖萦绕着来自少年柔软乌发的淡淡茶花香气,抚慰着男人尚未平静下来的凡心。
他长舒一口气,终于迎接到了属于自己的失而复得。
来不及等云焦为他的突然消失和服装风格的转变给出理由,骆炀一就紧紧拥住少年,薄挨着云焦玉白温热的颈侧肤肉。
“我好想你,焦焦。”
呼出的炙热气息都卷携着男人满腔的真情与爱意的,烫得人心浮躁。
不经意间,骆炀一的余光看见了被云焦放在了盥洗台边的皮革项圈。
相同的配色和同款的蕾丝边缘,非常明显和少年这件精致漂亮的小裙子是一套的。
劲瘦长手一抓,就将吊着哑声的残缺铃铛的项圈攥入手中。
骆炀一的眸光炙热中翻涌着不清不明的情愫。
堪到大腿中段的露背绑带褶裙和渔网黑丝组合在一起,最多是美丽性/感。
可添上皮革制成的项圈就不一样了。
皮革特有的光泽就像是油光水亮的黑豹皮,充满了野性的狂放味道。金属搭扣镶嵌其中,中和了狂野,却融入了恰到好处的冷性挑逗。
尤其是堪称点睛之笔的银色铃铛。情趣暧i和yu望,浓缩在了这一个不过两节手指大小的圆铃里。
如果它装载了铃锤,在某种运动中随着摇摆的动作碰撞,发出清脆不炸耳的响声,几乎能
将不可直言的愉悦攀登至难以企及的巅峰。
骆炀一的喉结上下滑动,眼底藏着的晦暗上潜到表面。
“……这是什么?”
男人攥着颈圈想要为少年重新戴上,灵巧地解开金属扣,展开的皮革下一秒就要贴上,但随即僵停在半空中。
锐冽的眉眼微阖,凝聚的视线冷沉地驻扎在云焦的后颈上。
那里有未消退的红痕点点,像极了痕。
骆炀一覆手上去,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每一处泛红的肌/肤,指腹下是微微的颤栗传达过来。甚至另一只还把住云焦腰肢的手都能隐隐察觉到掌心中的软肉跟着抖颤。
少年比以前要更敏感了……
男人尽力不发散思维去揣测这种暧i的变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可眼底早就顺着真实的心绪生成风暴。
他弯腰凑近,直接咬住染有红痕的皮/肉,意图覆盖掉指代不明的痕迹,重新烙上他的标记。
“……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开我。”
因为骆炀一松开了钳握住他腰侧的手,使得云焦有机会推开shun咬他后颈的男人,顺带强行刨去剧情偏转的惊疑,把拒绝的词句丢了出来。
骆炀一表情霎得阴坠下来,被推开后钉在距离少年两步远的位置,复杂难言的眼神迟迟不肯从云焦脸上移开。
“焦焦,你说什么?”
云焦心底发怵,微不可查地捏紧指尖,待到重压下指尖都有顿塞的痛感传来之后,才眼睫稍敛,低声回复,“我叫焦涟,别人也叫我焦焦,但我和先生要找的人不是同一个……先生一定是认错人了。”
少年的声线轻盈温婉中带着微小的颤动尾音。
骆炀一盯着云焦看似笃定的神态不语,半晌后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再次踏了两步,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向少年,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云焦的下巴,轻轻地抬起。
被垂散的刘海和半敛的浓长睫羽遮了一部分的润亮眼眸随着男人的动作完全暴露在外,被迫与骆炀一对视。
“焦焦,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带有薄茧的指腹抚/蹭着少年飘红的眼尾。
“没有眼泪做伪装,焦焦的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非常好懂。”
云焦澈黑的瞳仁顿时收紧。他没想到骆炀一这么了解他,甚至知道他会利用泪眼婆娑的的障眼法来掩藏自己的小心思。
可他这次没有含泪,薄薄一层的水雾根本遮挡不了什么。被眼神锐利的骆炀一一举识破。
撒谎和撒娇不一样,后者无需眼泪也能萌混过关,而前者若是失败了,后果就麻烦得多。
特别是这个识破他谎言的男人还是骆炀一。
“以前我就和焦焦说过……”
骆炀一抱起纤瘦的少年,将人放坐在身侧的洗手台边缘的平台上。这个高度少年正好齐平骆炀一的视线。
“撒谎的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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