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想在泰山封禅,但是又不愿意按照高宗时期的礼制来。既然张说给出的理由不能让他满意,总会出现一个人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借口。这个人就是贺知章。】
【根据《旧唐书》的记载,贺知章说:“陛下享君位于山,群臣祭祀位于山下,诚足以垂范来叶,为变礼之大者也。”他认为君臣祭祀的对象不同,所以君王应该站在山上,群臣应该站在山下。这个理由就比张说给的那个要合理多了,传出去也不会落一个没度量的名声。】
[他在那个时候有没有这个名声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是知道他没啥肚量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讲道理,藏着掖着的事肯定会被发现。]
[我要是李隆基,我肯定不……不不不,我不当李隆基,会被骂的,我心理素质不行,不知道李隆基心理素质好不好。]
李隆基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美妙。
后人对泰山难道没有敬畏之心?此前那么多功绩满身的帝王在那里封禅祭祀,后人难道没有皇帝吗?
他们的皇帝会允许他们发表这样的言论吗?
贺知章正打算拿笔把天幕所说的全都记下来。
若天幕所说皆为属实,那两年之后陛下就会有到泰山封禅的念头,那个时候他需要说出这番话来。
哦,不对。
贺知章又停下了笔杆子。
或许被天幕这样背刺,陛下再找这样的借口应当欲盖弥彰了吧?毕竟现在整个长安,甚至是各地方都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了未来的陛下或许是想藏着掖着的这件事。
想象一下若是自己站在陛下的位置上,死死隐瞒的小心思被那么多人知道,贺知章觉得老脸丢尽。
贺知章抬眸看了看高位上的李隆基。
沉稳、踏实、面无表情。
真稳重啊……
贺知章最后摇摇头。
天幕还说他是有大心思大智慧的人,真正有大智慧的当属陛下啊。
瞧瞧这临危不乱,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他被天幕背刺后是做不到的。
看来他还需修炼。
贺知章不知道的是,在他往李隆基那个方向看去的前一分钟,李隆基尚且还不是这番表情。
在被天幕背刺多次之后,李隆基制作了一个稳重的面具。
在下意识的恼怒之后,他有意识把这个面具给搬了出来。
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大家就会以为他真的不在意。
在被天幕背刺多次之后,李隆基的心理调节能力也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
【现在贺知章什么都有了,权力、名声还有皇帝的宠幸。或许有人认为,跟随皇帝到泰山封禅,为皇子之师就是文人荣耀加身的姐姐了。不,不止。贺知章用亲身经历告诉众人,这里还不是他仕途的高光时刻。】
【纵观历史我们可以发现,每个为官的文人武将,他们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仕途顶峰。在登上这个仕途顶峰之后,他们在官场上的道路就在往下走了。就像张嘉贞,他的姐姐就是登上宰相之位,此后深陷他弟弟贪污的泥淖之中,再没有登上宰相的位置,也再也没有获得皇帝的恩宠。】
张嘉贞恍恍惚惚抬头。
天幕已经有一些时候没有提到他了,现在一说起他就是要给他剧透整个人生吗?
这尚且还是陛下因他重回长安而给他举办的宴会啊?
在他的宴会上,天幕告诉他,他再也不能做一个重新登上宰相之位的美梦,也再也没有办法获得皇帝的恩宠。
天幕用平淡的语气把血淋淋的现实剖开给他看,这真的合理吗?
没有人来为他发声吗?
这是他张嘉贞的宴会啊?
张嘉贞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困惑。
【不仅仅是张嘉贞,几乎所有的为官者都是这样,他们有了权力便很难坚守本心,金钱和享受在诱惑着他们。又比如那个宇文融,经他手的钱财那么多,这双手又拥有这么大的权力,理所应当的,他一旦走上贪污的道路,贪污的就是巨额财产。】
而这话宇文融是听不到了,在天幕第一次提到清理黑户问题有隐忧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陛下派走去处理问题了。
但这话让张嘉贞心里舒服多了。
是嘛,背刺就不要逮着他一个人背刺。
他失去的仅仅是宰相的位置和皇帝的宠爱,而宇文融失去了什么,他失去的可是自己的仕途啊,他被流放了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对比与伤害宇文融的过程中,张嘉贞难得觉得自己这结局已经不错了。
但天幕接下来所讲的贺知章的结局,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是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张嘉贞深受了重伤。
【李隆基给与贺知章的荣宠,一直到贺知章辞官返乡的那一日都未曾终结。如果你能来到天宝三年的正月初五,或许你会亲眼看到万人空巷的盛况,体会贺知章在当时的极高的声望。】
【九五至尊的皇帝李隆基在长安东门设宴,亲自为贺知章饯别送行。同行的不仅有当时的太子,还有当朝宰相,以及三十几位身处朝廷中心之位的官员。这是贺知章政治上的影响力。同时,贺知章返乡也惊动了整个长安的文化圈,所有文人放下手里的事情,一同为贺知章送行。】
【唐朝是诗的国度,贺老辞官返乡,怎们能没有诗相送呢?贺知章是实打实陪着李隆基从开元初期一路走过来的。尽管此前贺知章并不是那样突出,但他公心一片,又才情出众,现在就要离开长安,恐怕这一走就是天人永别,李隆基怎么能不怀念呢。】
【于是李隆基借着酒劲,诗兴大发,为贺知章赋送别诗一首,题为《送贺知章归四明》。】
【遗荣期入道,辞老竟抽簪。岂不惜贤达,其如高尚心。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独有青门饯,群僚怅别深。】
【爱卿啊爱卿,你无功名利禄之心,心向道教,朕都明白,朕也支持,可你在朝中陪了朕数十年之久,朕舍不得啊。】
【舍不得的不单单是李隆基一人,有群臣,有长安的所有文人。于是这首诗仅仅是只是一个开始,群臣和文人接二连三吟送别诗,给贺老践行。】
【唐玄宗令人将所有的诗编撰成册,亲自为这册送别诗写了序文,将这册饱含所有人依依不舍惜别情的史册,郑重其事交到了贺知章的手里。】
【此时,贺知章面前是阔别已久的故乡,背后是亲眼目睹的大唐盛世。八十六岁的贺知章站在人生最后的路口处,满身的荣耀。而此刻,他将带着这满身的荣耀回他阔别五十年之久的家乡。在长安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踏上了回乡的路。贺知章真正做到荣归故里。】
【而他充满传奇的一生到这里还没有结束,他要在文坛上留下属于他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哭了怎么回事?]
[荣归故里……谁不想这样荣归故里啊。]
[到今天我才知道贺知章有多牛逼。]
[居然到这里他的人生都还是在走上坡路……]
[坐了二十年冷板凳的滋味不好受吧?]
[要是没有那二十年磨他的性子,他怎么能在后面的三十年明哲保身呢?]
[我哭了,突然想到之前看到一句话,每个人的花季都是不一样的。]
[不要因为别人都交了答卷而着急。]
天幕说到现在,无论是那些嫉恨贺知章荣耀满身的,还是那些将自己代入贺知章,期望有朝一日能像他一般的人都沉默了。
张嘉贞也沉默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过大,有的就不会是愤愤不平,而只有沉默。
上天在贺公入仕二十年才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就抓住了这一个机会,一直走到了最后。他好像为了这个机会等了二十年,也好像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而蓄了二十年的力气。
反观他呢?
没当上宰相之后满心想着提携身边亲近的人,结果他最亲近的人因贪污反而害了他。
陛下给他机会了吗?
给了。
他坐到宰相的位置了,可他在那个位置上想的也只是兄弟扶持能走地更远,完全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政绩。
或许张说将他拉下宰相之位,仅仅只是加速了他罢相的进程。
如果这世上没有张说,他或许不会在两年前罢相,也或许不会在两年前离开京城。
可如果没有张说,他就能留住宰相的位置吗?
不能的。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个干不出政绩的宰相是不能长久坐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的。
在此刻,张嘉贞一向骄傲的肩膀低垂了下来。
时至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兄弟提携是无法在官途上走的长远的。
贺公他有兄弟间的扶持吗?他没有,可他每一步走的都很慢,都很稳,都很扎实。
真正有的应当是一颗为公的心,还有那可记录在史是政绩。
张嘉贞看了一眼张说。
就像张公,的确,张公很令人讨厌,溜须拍马又善于钻营,还搞背地里使绊子的一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张公的政绩是可以列成数条被写在史册上的。
就像天幕说的那样,无论在军事上、政治上,亦或是文化上,张公都做好了那个领头人。
或许陛下想要的宰相就是这样的吧。
陛下在多年前也给了他一个机会,可他没有抓住。
大殿是难得的安静。
此时神音不再讲话,天幕之上放的是群臣折柳送别的画面。众人酒酣耳热,举杯击箸,更有站立起身,高声作诗之人。
被众人拥簇的老人头发胡子花白,眼含热泪。
虽画面之人与贺公不是一个模样,但众人知道,那就是后人眼中的贺知章。
天幕响起的乐音悠扬抒情,大殿众人全都被代入了画面中的情境。
这日,是贺公在长安的最后一日了。
这时候的贺公已经八十有六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别山高水长。
没有青山不改,也没有绿水长流,这次离别,就是永别。
李隆基也沉默了。
离贺知章辞官还有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似乎是很遥远的时间。
可李隆基仔细看了看贺知章那已然泛白的鬓角和胡子,总觉得眼前的贺知章,和天幕上那八旬老人的影子重合了。
他开始怅然,怅然贺知章的离开。
“独有青门饯,群僚怅别深。”原来贺知章离开京城那日,他会如此作诗。
于是李隆基倒了杯酒,对着贺知章遥遥举杯。
贺知章连忙起身,拿着酒杯与李隆基的隔空相碰,接着一饮而尽。
怅然的不单是李隆基一人,在李隆基拿起酒杯之后,接二连三有人难以抑制心中喷薄的情绪,也把酒杯举了起来。
贺知章又倒了一杯酒,回敬众人。
开元十一年和天宝三年的时空好像别一个小小的天幕给打通了。
天宝三年,百官在长安城门,在李隆基的带领下为贺知章一一赋诗。
开元十一年,百官在大殿内,也是在李隆基带领下为贺知章一一敬酒。
开元十一年,百官都还年轻,宰相也还没换,贺知章没有年至八旬,李隆基也没有走向昏庸。
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隆基将酒杯放下,心中的怅然又转换成另一种情绪。
这二十年的巨大时间门跨度又开始让他恐慌,他开始恐慌那个时常被天幕提起的安史之乱。
这像一把刀一向悬挂在他的脑袋上,他整日提心吊胆,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了。
他将手里的笔记拢了又拢,决定晚上把之前的笔记再拿出来看一遍。
所有人又看向天幕,期待天幕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他充满传奇的一生到这里还没有结束,他要在文坛上留下属于他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这般满身勋章地荣归故里都不算是浓墨重彩,那他们想看看,怎样的成就才算是浓墨重彩。
【贺知章两首最著名的诗歌都是他在反乡的过程中写的。天宝三年,他辞官返乡,百官相送后,他踏上回乡之路。他需要先坐船经过南京、杭州,然后顺着官河到萧山县城,再坐船去南门外潘水河,他的旧宅就在那里。】
【在一月离开京城,光在路上就花了一个月。二月早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贺知章离开官场,不需要再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维持他原有的位置,他的心情是开阔明朗的。】
【河岸两侧重者垂柳,万物复苏的季节,柳条也抽出嫩芽,伸展开枝叶。带着生机的气息被微风挟着,直直地往缓缓行驶的大船扑来。于是浓浓的春意就这样,和辞官返乡的贺知章撞了个满怀。】
【贺知章因辞官返乡而欢欣,也为这早春而惊喜,于是他远望两侧嫩绿的垂柳,出口念下了流传至今的佳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果然所有人离开了工作都会快乐,贺知章也不例外。]
[我觉得有点好笑,在朝堂没写出传世的名句,回家的路上一下就蹦出两首,可见朝堂真的是压抑的地方。]
[救命,只有我才知道,这首诗也是贺知章写的?]
[前面的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这样显得我好没文化,我都会被,但是都不知道诗人是谁。]
[前面的应该是小时候背诗就不爱背诗名和作者吧?]
[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咏柳》]
[对对对,好朴素的名字,好朴素的诗。]
[不朴素也不能在我幼儿园的时候就让我开始背啊……]
[贺知章的诗就是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小时候背起来痛苦,现在只觉得简单又舒服。]
[也许贺知章回乡的时候,心情也是这么朴素和简单吧。]
大殿百官挠挠头,作了首诗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这诗的确是好,这不假,但是说的浓墨重彩是否有些夸张了?
毕竟贺公没有什么突出政绩,史册并不会因为贺公的一首诗,就对他大书特书吧?
【《回乡偶书》是贺知章另一首传诵度极高的诗。在经过漫长的回乡之路,他终于踏上了阔别五十年的故土。门口的树已不是儿时记忆里的模样,总坐在大树下的老叟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房屋有新有旧,新的只让他感觉陌生,单单看那些旧的,尚且还能找回几分儿时的记忆。】
【树下老叟换成了几个玩耍的稚童。贺知章身着一身长衫,年过八旬却也还是气度不凡的模样。稚儿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有的害怕躲到树后,但更多的大着胆子走上前,用当地的口音,七嘴八舌问这个老爷爷是从哪里来的,来乡里是要做什么呢?】
【此时的贺知章才感觉到时间如流水,倏忽之间门这水就已从他身边流过了,那些熟悉的一切都已变得物是人非。这些孩子的乡音唤醒了贺知章尘封已久的记忆,他拄着拐杖,和蔼看着围绕在他身旁的孩子,用着与他们同样的口音告诉他们,我就是这里的人,我今天回家了。】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无妨,大人们会告诉这些孩子,这个老伯“少小离家老大回”,他四十高中状元,如今荣归故里了。贺知章“鬓毛衰”也不要紧,他“乡音无改”,这群孩子虽未与他见面,却也知道,面前这个老伯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
【他们有着同一个故乡。】
【时间门如流水般走过,可流过的礁石会从锋利变至圆滑,流水流过,还有痕迹。】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是贺知章的回忆和怅然,而“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更带了几分豁达,这几十年的沧桑,在“孩子都不认识我了”的调侃中泯然散矣。几十年归来之后,他依旧是那个豁达不羁的贺知章。】
[想家了,我也很久没回家了。]
[果然人在感情充沛的时候,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有感而发,文字里带着感情,才能打动人心吧。]
[小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短短的四句诗中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情。]
[小时候能懂什么,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
[小时候还抱怨过语文的意义在那里,现在想想觉得挺好笑的。]
[意义可能就在我回家的那天,坐在那种破旧的大巴车里,摇摇晃晃往窗外看的时候,想起了这首诗吧。那一瞬间门,理解贺知章写这首诗的心情了。]
[是啊,现在哪个人不会背这首诗呢,所有人都会背。]
百官看着天幕,随着天幕的画面,从江河垂柳来到老叟稚童的身边。
他们像是也沉浸到了这样的回乡氛围。
在外考取功名效力朝廷,能有几个人能有这个机会回家去看看呢?
就是在罢官之后回家,也鲜少能有人有贺公的心境吧?
毕竟几乎没有人能如贺公一样,引全长安的人相送。
若是更惨一些,因为被贬回乡,那才真的是贻笑大方。
羞愧都来不及,如何有这样开阔的心境作诗。
此时此刻,百官终于明白了贺知章的心境是怎样难得。
他像莲花一般身处淤泥而不染半分尘埃。
那颗心,那份最初进官场的心境,始终被他保存地很好,时至多年之后散发着如珍珠一般璀璨的光芒,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可贵的不仅仅是贺公的境界,更是后人能口口相传贺公的诗啊。
逢人生知己可谓人生幸事之一,在千年之后,以短短的四言小诗为媒介,贺公的心意被千千万万的人都知道了。
千年后,他们都读懂了贺公的诗。
众人唏嘘感怀。
张说也在与众人一同唏嘘感怀。
但这唏嘘感怀之中,怎么都夹杂着一丝不能抹去的心酸。
唉,后人只记得贺知章,为什么没有人记得他张说呢?
他尚且记得最开始天幕出现,说要讲讲张说的时候,后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冒出困惑的脑袋。
张说是谁?
怎么能不知道张说是谁呢!
张说喝着闷酒,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他为了宰相这个位置耗费心力,为了朝廷耗费心力,为了整个盛世大唐耗费心力,他怎么能不被后人记住呢?
他自问不是贺知章那等洒脱不羁之人,他身陷官场,为利更为名。
他想让张说的名字被记录在史册之上,想让张说的名字也能和姚崇一样,被排在四大贤相的行列,还想让他张说写的文章同样也能被后人口口相传。
张说闷闷不乐,又是一口酒灌下去。
苦酒!报喝。
【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亦或是文化上,张说都做好了一个领头羊应该做的。贺知章的诗只是开始,而不是终结。后面有机会的话,再给大家讲讲唐朝的其他文人。这里回到张说身上,我们说张说设立书院、举荐文人,完全尽到了一个文坛宗师的职责。】
张说停下喝苦酒的动作。
嗯?
夸我?
天幕说我做的很好,完全尽到自己的职责。
张说坐直了,挺直胸脯。
天幕说的对。
他不能颓废喝苦酒,要有一个文坛宗师该有的样子。
说到口口传诵,他张说的文章也确实有些晦涩难懂,让稚儿去背着实有些困难。
但他相信,后人一定有人在看他张说的文章!一定!
【张说全力发展文治的时候,文化全力往前跑,但这时有一个人伸出小脚,踹了文化一脚。这一脚不要紧,把属于我们国家的文化踹到日本去了。】
【这个人是谁呢,是李隆基。】
李隆基感觉到天幕传来一股幽幽的不祥之气。
形式不大对劲,他可能又要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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