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闲下来偏头看向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儿。
这时候出去一起玩,应宁都觉得有些浪费了。
腻在一起甚至也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穆游的脸一红,却也没有拒绝。
他之所以没有早早喊应宁,又提早把活全部提前做完,某一方面来说,其实也是不希望时间被这些事情给占据的。
亲亲,好像刚刚好。
可是,如果每天亲亲的话,是不是显得两个人有些……
他还没想完,应宁已经偏头吻过来了。
穆游的睫毛就颤了颤,刚刚心里的忧虑,仿佛泡沫一样,啪啪碎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亲亲就亲亲吧,放纵一下也无妨,毕竟真的很喜欢呢。
只是,一刻钟以后,穆游捂住了唇,有点无奈道:“要不我们还是做点别的吧。”
他的嘴唇红彤彤的,还有点疼。
应宁虽然克制了没咬,但是外人进来也能一眼看到异样。穆游还想能够出去见人,所以已经不能放纵下去了。
应宁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她抿抿唇商量道:“要不我们还是别出门了吧。”
穆游横她一眼:“要是真的不出门,这村子里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的呢。”
“就是成了亲的妻夫,也不好意思赖在家里一天不出门的,不出一夜,整个村子里肯定传的满都是了。”
更何况他和应宁还没有成亲呢,偏偏又是这样男女独处,救命恩人这样暧昧,让人遐想的关系,不用怀疑,到时候肯定会传的更疯。
虽然之前穆游从救人起来的名声就不太好了,但是穆游以前也是为了两个人的名声着想努力过的,应宁养伤期间,穆游要不是在院子里,要不就自己去了地里或者进山。即使两个人独处那也是待在开阔的地方。
这次应宁要离开,为了避免后续的谣言让村里人斥责应宁是个负心薄幸的女人,穆游就没有准备把两个人的关系放到明面上来。
应宁其实也知道他的打算,穆游准备保护她,她也想护着穆游,刚才不过是一些对恋人的不舍和亲近罢了。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就准备找点其他的事情打发时间。
穆游拿出了他之前正在雕刻的桃木,应宁则想起了之前高衙役送过来的纸笔,说起来这东西还没有开封用过呢,她就特意去翻了出来,准备练一张大字,有助于静心凝神。
只是她去翻东西的时候,竟然还从高衙役送来的东西里面找到了一些颜料,也不知是怎样掺杂进来的。
不过也正好,应宁可以练完大字以后,给穆游作一份肖像图,再给自己做一份肖像图,方便自己睹物思人。
她已经看出来了穆游回避的态度,穆游是不愿意跟她回云诏的。
于是她兴冲冲的抱着这一堆东西就出去了,之前套路高衙役的时候说需要笔墨纸砚,大概为了方便她以后写字,穆游还特地用石头和木板给他在院子里阴凉处搭了一块干净的桌子,只是之前应宁一直没有用过,现在看着应宁抱着东西出来,穆游就将周围整理了一下,铺了一块粗布,又在粗布上面摆了一张蒲团。
应宁可以直接跪坐在蒲团上,他甚至也在对面给自己放了一张小凳子。
应宁看见他这个摆位,就笑了一下,让穆游脸都红了,作势搬着凳子就要走。
应宁在对面连忙拉住了他:“我又不是笑你,我只是高兴我们两个人心意相通而已啊!”
穆游就回过来头来看她:“真的?”
应宁连忙举手保证,怎么会不真呢?为了穆游留在这里,假的也得是真的。
穆游很好哄,当下就坐了回来。
两个人终于安安静静的,只有笔墨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和刻刀落在木头上的声音,有一种静谧的安宁。
应宁写完一篇大字,不经意抬头看到了这一幕,就有些发呆。她是期盼这样安安稳稳的生活的,和喜欢的人做着各自喜欢做的事,她甚至有些贪恋,就想要留在这里,只是随意想一下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长久的待在这里,而穆游也不会现在就跟着她走。
她发着呆,穆游却抬头看她:“怎么了?”
不是写字写的好好的吗?她的情绪忽然就有些不对起来。
应宁气馁的鼓起脸颊:“因为某人不愿意跟着我回家呀,我在提前害相思病呢。”
穆游:……
穆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最后他想了想,他其实是有点兴奋和满足。
应宁是念着他的,不止他一个人为了这份感情辗转反侧,兴奋又不舍。
他有的情绪应宁也有。
于是他甚至笑了一下。
应宁就隔着桌案捧住他的脸颊,故意夸张道:“哥哥,你好狠的心哪!”
穆游这回是真没忍住,弯着眼睛笑了出来。
应宁见他笑,自己也有些没忍住,为自己的夸张和造作笑了。
笑完,她兴冲冲的拿起画纸道:“我要把我们相视一笑的这一幕画出来,等以后我们可以拿出来观赏,看看现在的我们有多傻。”
她说着就开始提笔勾勒,寥寥几笔,两个人的大致身形就在她的笔下有了影子。
穆游看的有趣,就专心致志的移过来了目光。
他没有学过用毛笔画画,因为小时候没有那个银钱去支撑,学雕刻也是跟在老师傅手下慢慢用经验磨出来的,现在看见笔像刻刀在他手里一样在她应宁手上如臂指使,他甚至觉得有些惊奇,看的有些目不转睛。
应宁的笔下很快就有了雏形。
是相对桌案而坐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身形修长,一个身形健硕,她们坐在桌案的两端,上身却都不自觉往桌岸的方向微微倾身,不知道说着什么话,脸上都是笑意和甜蜜,画里的氛围有些粘稠。
穆游有些惊奇,原来他在应宁的眼里是这样柔和的吗?
应宁见他看的喜欢,于是将笔往他手里塞了塞:“我作了画,你来题字吧?”
穆游有些不好意思,他摇了摇头:“我写字很难看。”
刚才他看了一眼应宁的字,虽然不懂,但看得出来是极其漂亮的。他就不行,软趴趴的毛笔在他手上,他只能规规矩矩,刻板的写字,这还是后面回到族中和白术成为朋友以后慢慢练出来的,要说美感,那是一点美感也没有的。
这幅画这么漂亮,他可不想让他的字糟蹋了。
说起这个他脸上还有些惭愧的红,哪里想到应宁眼睛一亮:“写的不好吗?”
“那我教你吧,我们一起题字。”
甚至怕自己说的话不够分量,她把刚刚练的一篇大字提了过来:“我写的这样应该勉勉强强可以教你吧。”
穆游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你写的很好,足够可以当我的老师了。”
应宁就招手:“那快点过来,我教你。”
兴奋溢于言表。
穆游:难道是应宁有好为人师这个毛病吗?
以前没有什么亲密关系的穆游完全没有想到别的。
不过,他还是成全应宁了,将手里的东西收好,绕过桌案来到了应宁旁边。
应宁就把自己的蒲团让了出来,拍拍蒲团垫子:“你坐这里。”
穆游盘腿坐了下去,提起笔。
这时候,应宁就在他的身后也跪坐下来,手直接包住了他的手。
穆游一惊,即使是小时候学习用刻刀,师傅也不会耐心的手把手教他用刻刀,因为他不是什么正经学生。
他的每一刀都是自己拿着废木料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打磨出来的。
他有些不自在,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应宁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一点!跟着我的手走。”
她说话时离他近极了,呼吸似乎就在他耳边,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身后的体温和另一个人笼罩过来的压迫感。
穆游:……他不仅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手机械似的跟着应宁动作。
应宁却如鱼得水,带着他的手将今日的日期留了下来。
写完,她靠在他肩上闷闷的笑,热气全部扑腾在他的耳边:“穆游,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穆游:“写字?”
应宁咬他耳朵笑:“是吗?”
穆游耳朵一下就红了:“难道不是吗?”
“你说的对,那我们接着‘写字’?”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穆游:好吧,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写字,他忽然有些明白应宁刚刚的兴奋了。
因为现在的应宁比刚才更亲昵一些,她在身后彻底拢住她,仿佛是在身后抱住了他。
穆游就想起了集市上偶尔过年过节会来的说书人和戏班子。
里面的读书□□主和饱读诗书的公子婚后似乎也是这样耳鬓厮磨,共同执笔磨墨作画。
应宁,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他在这之前看这些的时候甚至不理解两个人作画写字不说话的乐趣在哪,可是这一会儿,想到说书人和戏班子表述出来的场景,对应他和应宁,这会儿忽然就明白了。
也就理解了应宁兴奋的乐趣。
这是一种光明正大的亲昵,也是一种不动声色间的只独属于恋人间的情趣。
于是,除了耳根,他的脸也红了。
看见他脸都红了,应宁却弯唇笑起来:“放松。”
穆游动了动肩膀,努力的想要放松。身形却变得正襟危坐,应宁已经在旁边拄着下巴笑的乐不可支了:“是放松,不是更紧张。”
穆游连肌肉都鼓起来了。
穆游:……穆游他实在放松不了。
不过看着笑的有些过分的应宁,他干脆伸手直接将人捞了过来。
做被掌控,弱势的那一方会因为不确定和未知而僵硬紧张。但是变成主导者和掌控者,掌握所有的方向,那就是游刃有余了。
应宁跌进他怀里,笑声戛然而止。
穆游又有点紧张了,男子这么强势,似乎女子是不会喜欢的,但是也许应宁会不一样。
应宁确实是不一样的,感受到穆游放松下来的身体,她直接就靠在了穆游怀里:“现在身份对调,轮到你来了。”
“穆先生准备教我什么呢?”
穆游握住她的的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教什么。
作画他不会,写字他也不好。
他想了想,直接放下了笔:“礼尚往来,你教我作画写字,那我教你刻东西吧。”
他换了自己的刻刀和取了一块新的木头来,整个人都是自信洋溢的。
应宁也接触学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因为以前要自己做印章。
不过这时候主要的是学过吗?
她拿起刻刀,手势都有些别扭。
穆游有些看不过眼,直接上手给她纠正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教她握好。
应宁笑眯眯的接受来自师父的指导。
十指交缠,再亲昵不过。
等刻刀拿稳了,穆游决定带着她刻一个小木偶人。
最先的就是要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
从头部,到大概的面部,要观察人体面相骨骼的走势,做到下刀是心中有数的。
穆游就让她回忆见过的人的面部骨骼,然后试着下刀。
应宁被他握着手慢慢感受着他下刀的力度,方向,甚至也在总结自己所见人的大致特征。
她记忆力好,对这些东西总是容易形象深刻的,甚至能够很快的找出一些共通点,并且迅速总结归纳,然后出现若有所得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一些人与生俱来的敏锐的“天赋”。
只是随着她不断加深加广范围的回想,她的神色却在某一刻忽然变了变。
有些惊疑不定和不解。
甚至是慢慢变成了错愕和荒唐。
穆游本来就握着她的手,正带着她在木头上感受力道,很快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她原本松松的任由他掌控的手一下就脱离了他的力道范围。
穆游甚至能够感觉手中的刻刀在她手里越握越紧,不由得担忧:“怎么了?”
手上的刻刀在应宁不自觉的用力下将木头削出一个深深的痕迹,原有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应宁轻轻吐出一口气:“抱歉,你带我塑型做了这么久。”
结果被她这样不受控制的一刀突然就毁了。
穆游不在意这个:“到时候我们重新换新的就可以了,再不行我试试还可不可以改一下,做成别的。”
“倒是你,怎么了?”
应宁就抿唇苦笑道:“我也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发现了一个秘密?这样吧,我画两幅人像,你帮我一个忙,看看其中有没有相似之处。”
她记忆里,有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因为她刻意回想面相,才发觉诡异的相似点太多了!
穆游见她面色严肃,也收了旖旎的心思:“好。”
应宁就提笔顺着记忆很快画出两幅截然不同的人像来。
穆游就在旁边看着,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然后看向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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