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哟,大叔。”夏油杰上前一步,抬起头,轻轻地对着川上说,他站在台阶上,向下俯视着这个中年人,勉强算得上强健的体格,走路步伐也算得上是轻巧,但是。
“太弱了。”五条悟拍上夏油杰的肩膀,歪着个脑袋看着川上,面无表情。“你去只是送死而已。”
“你只要好好在下面待着就好,这里的一切都会由我们解决。”夏油杰转身而去,“你们这群普通人老老实实呆在下面等我们解决就可以了,何必自讨苦吃呢?这是只有我们能承担的责任。”
什么?川上愣住了,什么叫他们这群普通人?
“嘛,不要理会那群被肌肉塞满脑子dk的话语。”硝子路过拍了拍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只要好好待在后方接收就可以了,我们也不会跟你抢功的。”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只让你们一群小孩子上去。”川上顿了一下,继续不甘心地说道,“我想亲手抓到那个嫌疑人,那个人,那个人,杀了我的儿子!”
川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以去回忆自己找到儿子的情景,一个七岁小孩的身姿不知如何做到扭曲地塞到了厕所里,整个头骨碎裂,据说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塞进去的。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刑警他都难以去面对这个场景。
“接受,然后消化他。”森鸥外立在川上身后,反复确认了一遍他身上是否有诅咒的存在。
“死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森鸥外跟随者众人的步伐,将川上甩到身后,声音远远地模模糊糊地传来,“有人挂念有人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突然有了人性?”硝子在一旁有些疑惑。
“执念太过了。”森鸥外在一旁风轻云淡地说道,“不强行打断怕是要再产生一个咒灵。”
“不过有人在你死后替你复仇真是再好不过了啊。”硝子感叹。
“嘛。”森鸥外不置可否,“诅咒波及家人,还是毫不知情瞬间死去的那种又或者独自一人死在某处,家人不知详情每天庸庸碌碌贴报寻找。”
“又或者是知道真相,每天呆在家里替外出的人担惊受怕,生怕人死在外面或者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进屋报复。”
“如此比较,倒也还是没有牵挂要好上不少,毕竟殒命之时皆是孤身。”
硝子想了想,难以不认同这种观点。
“那个大叔就这么放弃了?”五条悟回过头询问。
“杰的咒灵丢在那里了,他走不开。”森鸥外托着下巴,也不嫌脏,盘腿坐在了原地。
此刻他们正处于三楼,据说是嫌疑犯存在的地方。
“有两道声音哎。”五条悟竖起耳朵,眨了眨眼。
“给的情报有误吧。”杰挥手拿出一把刀,耍了个花刀立在身后。
他们全部聚集在了仅仅一墙之隔的隔壁,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这个墙壁,期待这个莫名的咒灵能够给他们一些挑战来实验他们逐渐增长的咒术的控制力。
但并不是这种挑战,森鸥外站在洞口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那个明显精神不正常面容也有点狞恶的男人和被挟持着通红着双眼面色凄然又显得有些许释然的女人。
“杀!杀!不要...杀!对不起,救。杀了你们!”
男人的语序混乱不堪,相互矛盾的词语不断地从口中冒出,手上的动作也很奇怪,一边举着枪可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另外一边手却牢牢锁住了女人的颈部,肉眼可见的泛出了红痕。
那个女人同样行动不正常,一般来说都会努力挣扎,现如今确是一副全然放松的神态与动作,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求死欲。
众人看着有些许
奇怪,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他们的任务仅仅是拔除咒灵,人质一类善后的事情都是普通人的责任。
最多有些别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状态不是特别对劲,但是五条悟仔细观察了一番回头向他们摇了摇头,六眼显示这个女人的咒力水平虽然偏高但确实是在普通人的正常水平之内。
那么代表的就是,作为基层防守的警察出了问题。
毕竟上面那群人可没说有放进去一个普通人当做人质增加难度这种事情,下面那群警察也是不仔细,居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存在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挟持的女人。/.52g.g,d./
“悟。”森鸥外向五条悟偏了偏头,那个男人手里把持着一把□□,看样子估计是从死去刑警身上扒下来的,虽说估计伤不着他们,但还是五条悟去靠谱一点。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往后站。自己直接一个猛冲,仗着无下限子弹根本接近不了,几乎是瞬间窜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无限逼近,甚至还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对方略显浑浊的瞳孔。与此同时五条悟还嚣张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作为挑衅,然后一脚踩下去将这个男人踩倒在地还撵了撵,随后将被挟持的女人揪了出来,丢向了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夏油杰。
“杰!”“接住了!”
夏油杰顺势接到了那个女人,入手的重量让他不禁掂量了一番,这个女性大约165左右,可体重大概只有不到90斤的分量,这对于一个成年女性来说,再怎么也太轻了。
夏油杰将地面尽可能清扫了一下,将女人轻柔地放在地上,伸手在人家面前晃了晃,“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女人闭口不答,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哀伤仿佛心死再无在人间继续的动力。
森鸥外上前查看了一番,掀开眼皮子看了一下,确认这个女人大概是有些吓到了或者被什么刺激到神志不太清楚。
一旁的五条悟压制住男人翻来覆去用六眼扫视了一番,又扒拉了一下眼皮子,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鸥外,你过来一下,这人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森鸥外接手对这个男人进行检查。
“全身咒力正常,但是脑子里的咒力值明显偏高而且不属于这个男人。”五条悟看着森鸥外对村上进行检查在一旁补充道。
“但是按理来说直接针对脑子的咒灵少之又少,几千年之前据说出现过一次,但没有什么特别详细的记载,其他的都是一些我们上次遇到的幻术型但数量同样极少。”
“但是这次又出现了,我们遇到的数量太多了。”森鸥外撑住村上的眼皮,语气冷淡。“而且这个人还有意识,只是行为被咒灵控制住了,大脑缺失了一半。”
反转咒术仅仅只能作用于咒术师和天予束缚,也就是说只能治疗被咒灵咒力强化过的部分,对于另外一半大脑森鸥外无能为力。
“他杀了我的孩子。”一阵幽幽女声从身后传来,之前呆住的女士跪坐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我家孩子说,村上老师特别好,每次他们考好了就会给他们带糖,考得不好也会温柔地鼓励他们。冤枉了他们,做错了事也会跟他们道歉。”
“他可喜欢这个老师了。”川上夫人挪到了他们旁边,“走的那一天他还专门带了自己做的食物要去给村上老师尝尝。”
但是,他们只在厕所的卫生间内找到了她的孩子,送出的食物没了一般,另外一半摔在地上碎裂了,还存留着村上安的口水与泪水。
“杀了我。”
“他让我杀了他。”嘶哑的男声与难掩悲伤的女声同时响起。
村上安面目狰狞但是满脸布满了眼泪,声音中带着极致的痛苦,“我控制不了
我自己。”他用尽全力抓住了森鸥外的手,“我不想再杀人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不想坐牢,以他的罪行,根本不是坐牢能够弥补的,只要能死,只要能死,他就能结束这场罪孽,去跟那个孩子说声对不起,去给那个孩子,给那个孩子赎罪。
。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我的孩子还要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呢?”川上夫人几乎是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
无声地泪水滴落在地上。
“杰,把她带出去吧,川上大叔应该还在一楼。”
夏油杰眼眸低垂,温柔地将川上夫人扶了起来,阻止了这位女士拼命向村上挣扎的身影。“放开我!放开我啊!”
“夫人,走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夏油杰将人送往了楼下。
“他救不了了吧。”硝子同时也在检查,但是结果并没有有多改变。
“嗯。”森鸥外点了点头,村上安的脸已经逐渐出现了咒灵的身影,他在逐步占据这个□□,但偏偏还留存了这个男人的神志。村上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人。
“将他带回去吧。”森鸥外带上了手套。
“我来吧。”五条悟制止了森鸥外的行径,这种夺人性命之事不能总是森鸥外的责任。
硝子在一旁一言不发,将口中的棒棒糖放了下来,默默地双手合拢真诚地向他拜了一下。在两人争执之时默默地接过手术刀,手起刀落,在气管上干净利落划开了一个口子。
硝子对于此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男人充满感激的眼神。
“谢谢。”那个男人对她比划着口型,带着一种安详的微笑,静静地睡去了。
“下一世,找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吧。”硝子呢喃,无声地祈祷。
事后专业人员将尸体连同咒灵搬回了咒术高专,对外的说法也只是这个男人有精神疾病,突发癔症杀人罢了。
他们走出大楼时,警戒线外都是村上家人的吼声与媒体的采访,“我家安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不可能杀人!”“他不可能杀人啊!”
“川上警官为民献身孩子惨遭报复是否属实?”
“据说川上警官英勇搏斗但是川上安意外坠楼身亡是否有故意因素?”
在他们一行人要坐上车时,川上冲过来,拨开守卫的辅助监督,就这么直直站在他们面前就差直接抓着他们的衣领。
他在疑惑为什么人死了,为什么他的夫人精神崩溃,为什么所有的功劳都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推开阻拦他们的川上,为其他人打开道路“你复仇了不是吗?而且也得到了功绩,至于其他你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好。你们只要呆在原地不添乱就好。”
众人路过他,带走了尸体,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言说,闭口不言是咒术师的基本操守。
毕竟,外人没有资格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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