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天气依旧炎热。蒸腾的热气像火炉一般炙烤着大地。一阵马匹急速经过,激起烟尘,热浪仿佛波纹一般辐射开来。太阳快把人给烤化了。
王姝戴着草帽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天空热得一只鸟都没有。蝉鸣歇斯底里刺得人头皮发麻。
再有一个多月,就该是粮食收割的季节。
王姝近来盯试验田盯的有点紧,生怕临门一即给她出什么意外。这种时候要是出意外,她真的能以头抢地哭到昏死。今年的稻种不出意外产量应该会比去岁要好,且水稻的品
质也会比去岁好上许多。但到底最终结果会如何还得看收获上来的成果。
“姝儿?这么热的天还要去北郊庄子上?“萧衍行近来尝到了点甜头,变得有些不知节制,整日的赖在王家的小院里不走。王姝都怕他避子药吃多了,以后会不孕不育。
“对,“王姝特意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短打,站起来拍拍膝盖,“我去看看,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萧衍行想想跟着一起去。
自从他知晓试验田的产量后,对王姝的试验田也上了心。这几个月,时常会抽空过去看一眼。水稻的涨势也确实是好,郁郁葱葱的,比一般农田里的粮食要健壮许多许多。过几天
他就要暂时离开凉州去西北边境,说不定会赶不上试验田收成的时候自然要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很快到了庄子上
虽然还有一个月才会收成,但这时候作物也长得差不多了。最后的阶段是为了让水稻颗粒增重的。此时看着满试验田的沉甸甸稻穗,以及又饱满又大颗粒的粮食,萧衍行的心
中不禁升起阵激动。若是百姓也能有这样的良种,大庆就会少很多疾苦。
他跟着王姝在田埂上走动,学着王姝检查稻穗,倒是也慢慢能听懂一些。
王姝:“若是哪日你不想当皇帝,跟着我学农科吧。”就这理解能力,不跟着她搞科研都是浪费。
萧衍行笑起来:“你是想收我为徒了?“
“你要是愿意拜我为师,我倒是不吝音教你。”知识这种东西是需要传播的,只有学习的人多,教学相长才会有更多的突破。这么多年,王姝一个人搞研究,连个讨论的人都没
“当真?”
“当真啊,”王姝抬眸看向他,“若是有人像你这样好教,我是有耐心教的。太笨的不行。”
萧衍行愣了愣,问她:“姝儿这是在夸我?“
“算是吧。”
见他眼睛笑得眯起来,王姝有点不爽,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萧衍行点点头,对她的态度丝室不在意。抬眸看向一望无际的油绿油绿的水田,忽然轻声说:“若有朝一日,完成了心中抱负。随你一起归隐山林,种种地也不错。“
萧衍行过两日就离开了凉州,前往了西北边境。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凑巧。一直拖延着没到的册封的诏书竟然这个时候抵达了凉州府。言里派出的人走到凉州就不愿在走了,等着皇子府的人去凉州府接旨
萧衍行一行人已经进了龟兹,不可能这个时候赶回来。圣旨大张旗鼓的抵达了凉州府,接旨的就只能是女主子。而花氏已逝,萧衍行府上根本就没有女主子。唯一能算得上体面
的,就是被册封为侧妃的王姝和杨氏。其中,因王姝是生子有功,就更需要出面接下这份诏书。
换言之,王姝和杨氏出面,且两人需要前往凉州府接下这份诏书。
且不说这消息一传来临安县,萧府上下都气红了脸。
圣旨代表了皇帝,确实人人都该敬着。但圣旨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皇帝已经下旨,且让人千里迢迢将圣旨运送到凉州来,本意就是将旨意传达到。结果这些人好生威风,竟
然临到门口不走了。胆敢要求皇子府的人去凉州府接旨,好大的胆子!
府上的人为此愤怒不已,圣旨却不能不接。尤其是宣旨之人一路大张旗鼓,皇子府这边迟迟不出面,会被人拿捏话柄。京城那边人正等着抓萧衍行的辫子,他们心中不满也只能
安排王姝和杨氏出行。
临安县离凉州府不算太远,马车跑起来两天就到了。王姝心中倒是没太多的抱怨。
不过既然要与杨氏同行,临出发前一日,王姝得回萧宅一趟。
姜嬷嬷有点不放心,总觉得王姝离了王家就会被人害了似的:“主子不过去住不行么?如今殿下人不在府上,那边什么状况也摸不准。你的身份不一般了,还有两小主子要照
顾。过去这一趟,也不知后宅那些人怎么想。不如在自家住,安心省事儿,明日再赶早过去。
“明早赶不及。”王姝倒是想,但是一直不露面也确实不像话,“我过去住一夜就走,不碍事。“
虽然王姝不过去萧宅住了,袁嬷嬷还是将她的院子空出来。不仅她的院子,两个孩子的院子也空出来。萧衍行的意思很明确,不管王姝回不回来这个宅邸,她的东西都必须有
王姝以往是跟王如意住北苑的,习惯了,就还是住在北苑这边。
的。
北苑已经重新修缮过,焕然一新,里头的摆设都按照以前王姝住惯了的屋子摆的。
她才回府上,没一会儿,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的梅氏和柳氏就闻风而来
虽说碍于萧衍行的威慑,两人哪怕对王姝心生嫉妒也不敢有动作,但不妨碍她们想过来看一眼王姝。快两年没见着人了,两人对王姝的样貌美艳程度都有些记忆模糊了。柳如慧
和梅氏都是抱着一种暗中比较的心态,特意过来再看一眼王姝,到底靠什么本事迷惑得殿下。
王姝不晓得两人的心思,却也知晓两人看她不会顺眼的。毕竟竟争关系是天然注定了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虽然没把人拦在门外,却也没有留下两人用饭的意思。
“两年不见,妹妹倒是长开了不少。“柳如慧一张口就是酸,酸得七窍都冒烟儿了,“听说大公子已经坐起身了?不知大公子长得像谁?“
王姝眼眸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自然是像殿下。“
柳如慧好似惊讶一番,轻轻拍了拍自个儿的嘴,笑道:“瞧我这张嘴,一着急竟然说错了话。妹妹莫跟我计较,我就是随口一说,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妹妹生的殿下的孩子,自
然是长得像殿下。怎地就你一人?大公子和大姑娘人呢?“
梅氏也在一旁帮腔,嘻嘻笑着开囗:“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小婴儿。”
“不在这屋里,“王姝不管这两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一向避免跟她们打交道,“殿下将两孩子看得十分严,轻易不会让人抱到旁处的。今儿只我一个人过来。“
两人一听孩子不在,眼里很明显闪过失望
不过就算孩子在,他俩也不敢对孩子下手。这可萧衍行二十四岁才得的一对龙凤胎,自然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旁人若是敢碰,怕是殿下会要了她们的命。这么一想,两人心里
不痛快,凭什么王姝有这份运气?凭什么不是她们生?
心里忍着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拉着王姝说了好些夹枪夹棍的话。
王妹素来对这种言语攻击不放心上,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地听听。就以自己累了要歇息为由,把两人请出了自己的住处。
两人说了半天,口千舌燥的。人王姝在一旁眉头都没动一下,愣是给两人给憋了一肚子气
“不就是抢先生了长子,得意个什么劲儿!“柳如慧人出来了,气得眼泪在眼眶儿打转。
扭头看了看北苑,狠狠一跺脚,“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
要说原先她最瞧不起的人是谁,那必然是王姝
商户女出身,父母双亡,家里连个正经能支撑的长辈都没有。人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但整日里邋里邈遢的惹人讨厌。按理说殿下那等性情,该最瞧不上王姝才是。要说这院子
里谁生了长子她都不会这么气的!王氏当真好样儿的,竟然敢不把她放眼里!
柳如慧的心思就是梅氏的心思。士农工商,最低贱的就是商人。官家女出身的几人,谁能甘心被一个商户女给踩在脚下:“明年正月,正妃就该进门了。到时候我倒要瞧瞧,她
还能怎么得意!“
结了梁子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此时竟然因为一个王姝,同仇敌忾地和好了。
先不管两人莫名其妙地和好,王姝在萧宅住了一夜,次日就随杨氏一道去了凉州府。
马车驶离临安县,走到了官道上,王姝才惊觉一路上没见到杨氏露面。
杨氏这人也是真的低调,几乎不露脸。王姝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类似于后世的社交恐惧症什么的。不过杨氏不想跟她打交道,王姝也乐得轻松,她可不会上赶着去
热脸贴冷屁股。坐了一路马车,颠得腰酸背疼。加上酷热天气,马车里闷得像蒸笼,王姝干脆让马车停下来歇息一下。
她叫停,车队立即就停下来了。杨氏那边是一点意见没有,跟不存在似的。
王姝往杨氏的马车瞥了几眼,这么闷,杨氏也没有下车来透透气的意思
“去树下埋锅造饭吧,”云雀比喜鹊可机灵多了,“主子该是饿了。”
这回出来,姜嬷嬷没贴身跟随。她如今主要负责在王家府上盯着奶娘,照看两个小孩子。两个孩子对姜嬷嬷来说,跟命根子一样重要。王姝此时的身边跟了个喜鹊,云雀也跟出
来了。
云雀指挥,喜鹊干活。两人动手干活贼麻溜,都不用萧宅这边下人搭手
袁嬷嬷这次也跟过来了。主要怕王姝不懂言里的规矩,过来帮衬的。毕竟言里那帮人有多会膈应人,没人比袁嬷嬷心里清楚。若是那宣旨之人故意为难王姝,当众让王姝难堪
袁嬷嬷必然是要出手的。
除了袁嬷嬷贴身跟随,萧衍行暗中留下的人也跟上来了。
马车看似轻车简行,实则暗地里跟了多少人,估摸着就只有萧衍行清楚
王姝叉着腰站在树下,任由狂野的风吹过来带走闷热。她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官道两边其实是农田。这大热的天气,两边的农田里粮食稀稀拉拉的。佝偻着干身
子的老汉带着三两个瘦成竹竿的脏孩子,顶着大太阳在田地里干活。
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无论是孩子还是老汉都汗流浃背,黝黑的脸上全是艰辛。
王姝原本想称赞这没经过人工开发的自然风光,等看清楚后,顿时没了惬意的心情。她让喜鹊拿来了一顶草帽,带着两个护卫下了田埂。
这一片都是农田,王姝一路走一路都在看。放才在上头瞧还不明显,下来以后更稀疏。
她一共顺着这田埂走了一刻钟,才终于走到正在干活的那块田地。
这时候,地里衣衫褴褛的老汉听见动静,扭过头来。没说话先张了嘴,一口牙掉的没剩几个。老汉旁边的小孩儿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衣裳打满了补丁却依日衣不蔽体。瘦的跟
柴火棍似的,一个个躲到老汉身后,怯生生地看着王姝一行人。
“老汉,今年庄稼收成不好啊?“王姝到好像没发现他们紧张似的,跟家中佃户聊天似的开口。
老汉对眼前这个样貌出色得不像真人的姑娘有点敬畏,尤其是王姝身后还沾着两人高马大的护卫。但听到王姝问,他还是开口回答了:“今年收成还算不错,比去岁好很多
了。
王姝于是又看了眼稀稀拉拉的农田,喉咙哽了哽,又问:“这一亩能收上来多少粮食啊?“
老汉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奇奇怪怪的,他握着锄头神情十分惶然。猜不到这人到底想问什么。他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孩子先开了口:“今年这一亩收上来估计能有大半石的收成
呢!听说今年凉州府出了个大人物,大人物要给咱们减税!交掉两成,能留下半石呢!
话说出囗,小孩子眉飞色舞的,眼里都是真切的高兴
王姝莫名心口紧了紧,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看了看地里的作物,两孩子好奇,没忍住蹬大了眼睛看王姝。王姝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小孩儿脑袋,转头笑眯眯地又问了家里几口
人,几亩田
这年头,人单纯是真单纯。王姝一个陌生人,问这么私密的话题,孩子也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全回答了。一家十二口人,六亩田。一对老夫妻,三个丧夫的妇人,七个半大不小的
孩子。这家人的男丁全被抓去当了兵丁,上了战场人没回来。
王姝没有说话,蹲下来伸手捻了一小戳的土,神情变得有些沉。“主子?”喜鹊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姝,见王姝神情不对,忙喊了一声。
“没事。“王姝拍拍手上的泥土,夸赞了老汉一句,“老汉为人勤快,有种田的本事。我这一路走过来,确实你家这地的收成长得最好。“
老汉没想到突然得了这样一句夸赞,受宠若惊。
他咧着—张没什么牙的嘴,笑得老脸上都是褶子:“今年是运气好,这片田的庄稼长得不错。以往可是没有这好运气的,收成要比现在少一半呢,老天爷保佑…
王姝笑了笑,也夸了几个孩子懂事,转头回了马车上。
喜鹊原以为她下来是对这地有想法,结果自家主子捻了捻土,夸了一句土还不错,人就回马车里了。那边云雀还在跟林师傅一起做饭。林师傅自打被萧衍行送过来管王姝的伙
食,替她调理身体。之后就一直跟着王姝,在做调理身体的饭食。
“主子是怎么了?“云雀远远地过来,小声地问了喜鹊,我怎么瞧着不高兴?“
“不晓得。”喜鹊就是个榆木脑袋,摇了摇头,“主子说方才那地里的土挺肥的,庄稼长得不错。姐,主子是想把那地买下来么?“
云雀刚才没跟过去,也不晓得喜鹊说的对不对,皱了皱眉:“这么热的天儿,闷在车里怎么行?你去马车瞧瞧,主子是不是身体不适。天热容易中暑,可快些去!”
喜鹊被云雀敲了脑袋,赶紧过来。
王姝此时缩在马车里,没像云雀说的中暑,她只是心中突然有些涩意
王姝是个搞粮食杂交的科研工作者,几辈子都是。虽然她成长的这一路没怎么跟外头的人接触,要么在实验室埋头搞研究要么在试验田埋头搞研究。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王姝
骨子里是有些普利大众的心的。她坚持地搞杂交水稻,本意也是想让粮食高产,穷人吃得起饭。
“主子,可是身体不适?“喜鹊端了一杯凉茶掀了帘子进来
王姝皱着眉头在沉思,听到声音也只是接过来,一口将凉茶全喝下去
喜鹊见她喝完不说话,坐在马车里头不知在想什么。怕她闷坏了,就干脆将车帘子给挂了起来。不仅车帘子挂起,两边的车窗帘子也挂起来。这么三边儿窜风,倒是也能让车厢
舒服些
王姝低着头一直在思索,马车上便一直没有动静。
反倒是云雀那边午膳做好了,特意过来叫人,王姝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主子,饭做好了。”云雀细细打量王姝的神色,见她没有不适,也放下心来,“一直闷在车里也会难受,主子不如下来用饭。用完歇息一会儿,咱们也该出发了。
王姝点点头,“杨侍妾那边怎么说?“
“不下来,在车上用。”云雀扶着王姝的胳膊,“小姚已经将吃食端过去了,主子先用膳。
王姝坐下来用膳,吃完一个人在田埂上坐着。那田里的人还在干活,远处一个腰都快勾到地上去的老妪背着一个竹楼,一腿一即地赶过来。老妪身上衣衫褴褛,雪白的头发被风
吹得跟稻草似的。人趴着地下了田埂,慢吞吞地去到那干活的祖孙四人身边。
视力好就是看得清,隔得远,王姝也能看到那一家人拿出的饭碗里头,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那老妪拿了一个给老汉,剩下的给孩子们分了。最大的孩子掰了一块,塞给老
“走吧。”王姝收回了视线,率先回了马车。
主子发话了,下面人自然不敢耽搁。
袁嬷嬷照顾完杨氏那边,这时候才回到王姝身边。杨氏时隔八年第一次出远门,她身子骨吃不消。这马车一路颠簸的,差点没把她三魂七魄给颠出来。她本就身子骨比一般女子
弱,一路都在吐,这可不要了她的命?袁嬷嬷带着大夫过去给她又是扎针又是喂药的,好悬把人给整治得清醒了。
王姝身体康健,倒是没这担忧:“给她弄个药膏贴着,兴许能好受一些。“
“贴了,没用。”袁嬷嬷叹了口气,“估摸着这一路难走。“
若是以往,王姝定会打起精神,此时却显得有些蔫蔫的。
袁嬷嬷心里奇怪,扭头去看云雀
云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于是看向知情者喜鹊,喜鹊这憨丫头蹬着一双圆眼睛,愣是不晓得这两人在打什么眉眼官司。
这一路走的十分沉默。王姝时常会掀开帘子看向外头。
一路上农田不少,但在地里干活的人不多。且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和孩子。地里庄稼稀稀拉拉的,有些遭了虫害,根本没多少收成。王姝看几眼就会放下帘子,车厢里闷
也没打开过。这一路抵达凉州府城门外,王姝才愿意打开车帘子透透气
凉州府的皇子府,王姝是头一次来。杨氏却不同,她在这个府里住了六年。府里一草一木她都十分熟悉,进了府邸便径自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皇子府自打收回来就有人专门打理,如今已经修缮得跟新的一样。因为萧衍行一直没回来过,这府邸就保留了被抄没前的样子。杨氏的院子自然也没动过。王姝虽然先前没来过
凉州,但下面人知晓轻重。袁嬷嬷亲自过来安排的王姝和龙凤胎的院子,里头的摆设都是袁嬷嬷亲自选的。
过去刚歇歇脚,就听门房说,驿站那边派人来问,皇长子的人可回来了?何时接旨?
“告诉他们,明日来传旨。“王姝就算没脾气,都能被这帮人激出火气来,“他们这几日都等了,也不缺一两天!等着便是!“
门房还没见过王姝,但见袁嬷嬷这恭敬的态度,立即猜到这位就是生了长公子的侧妃娘娘。没想到侧妃娘娘如此美貌。门房心里激动,当下恭敬地行礼,而后下去回话了。
且不说王姝这边为了何时接旨闹不愉快,江南这边,魏三刚将目黎和王如意的资料全部带走。没过几天,就有不远千里赶来江南,问府衙要昭妃娘娘选秀时的各项资料的人。不
过他们进了府衙的卷宗室,什么都没找到。而后转到王家发现,王如意曾在王家的所有人证物证也都被清理了干净。
魏三的动作如此迅速,且搜刮的一丝不剩。让远在京城等消息的王如意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在江南一无所获后,后知后觉地骨子里发寒了。
她抱着小公主忍不住害怕,一点一点地捏住了她的心脏:“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东西…
魏三带着东西返回凉州,走得一点动静没有。
王如意惊慌了几天,心里不安。已经两个月没给王姝写信的她思来想去,重新拿起了笔,给王姝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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