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这么熬怎么没秃啊?……
    在座之人大都是跟镇国公夫人很熟的,不然也不会一道过来。这一个照面本是来向王侧妃贺喜的。结果却看到一张如此熟悉的脸,这叫谁能不为此震惊?


    镇国公夫人不仅仅是震惊,一瞬间脸都白了,嘴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其他人面面相觑,肢体僵硬地站着,大殿之中突然鸦雀无声。


    见王姝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副十分诧异的模样看着她。她们这才自觉失礼,忙又牵起了嘴角。其他与镇国公夫人相熟的贵妇人赶紧推了推镇国公夫人,热切地上来说贺喜之词。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的上来送礼,给王姝贺喜。


    姜嬷嬷云雀等人赶紧上前将礼收下,王姝笑着让她们坐,贵妇人们这才若无其事地攀谈起来。


    镇国公夫人本来走在最前头,此时倒是坐到了后面。她靠着一个身穿孔雀蓝十二幅裙的贵妇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王姝许久。确定王姝不认得她后,这才慢慢恢复了优雅姿态。


    不过这帮贵妇人到底是与王姝不熟悉。仓促上门,实则都不清楚王姝的喜好,更抓不住讨好王姝的法门。兼之王姝本人也不是擅长与人交际的性子,话少且与她们不投契。贵妇人们聊的京中时兴事,王姝大多只能听个热闹。她们话中的谁是谁,她根本就认不得。


    不尴不尬地寒暄了一会儿,贵妇人们便起身告辞。


    王姝自然没挽留,笑着起身示意姜嬷嬷云雀等人将贵宾送出去。洗三宴席就置办在东宫后院的花园中,她们这会儿送完礼再过去,时辰差不多。毕竟再一刻钟就该开席了。


    贵妇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镇国公夫人落在最后一个。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王姝。


    王姝察觉到她的注视,抬起眼帘疑惑地迎上去。


    镇国公夫人略显尴尬地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王姝是个敏锐的人。方才她们进门是那古怪的姿态,她自然是看在眼里。这镇国公夫人几次三番地失态,她皱了皱眉头,回想了自己两辈子的经历。确定不曾跟镇国公府有过交集便作罢。


    小老三现如今还在睡,没人敢去打搅。


    院子很快就安静下来。王姝如今在坐月子,能下床走动,却不能出屋子见风。应付了这帮贵妇人许久,她肚子也有些饿了。让姜嬷嬷去端来些汤水垫垫肚子。


    与此同时,贵妇人们离开王姝的院子嘴角的笑容便淡了。


    互相交换了眼神,偷摸地瞥向了镇国公夫人。


    在镇国公夫人注意到她们窥探的视线之前,迅速收回视线。


    方才看到侧妃的那张脸到底像谁,显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样一张脸,不管过了多少年,总是叫人记忆深刻的。镇国公夫人被人暗地里几番打量,硬撑着脸上的神色没变。与她们相携走了一路后,就听几位相携过来的贵妇以家里有人找为由,与她分开走。


    镇国公夫人心中若有所感,面上却没有挑破。


    “那我就先行一步。”镇国公夫人勾了勾嘴角,得体地转身离开。


    她一走,私下里的议论声便起了。


    “没看错吧?”一个与镇国公府走得还算近的人家小声地问了一句,刚才那一张脸看着太叫人心惊了。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又看到这张脸,“你们瞧着像吗?”


    几个人没说话,但眼神里都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那妇人不由以帕掩嘴吃惊地张大了嘴,刚要说什么。左右看了看,意识到场合不大对便按捺住了。没太敢惊讶出声。须臾,安抚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她又沉不住气凑到一起小声地问:“应该是巧合吧?许是正好长得像,应该没有关系吧?”


    ……也有这个可能,但说不准。天下的美人虽然多,长得这么像的确实太巧合。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别人家的事,与她们没有太大的干系。几人又相互交换了眼神,嘀嘀咕咕地往竹林走。


    镇国公府早年的那些稀罕事儿,她们这些同龄的京中勋贵人家是都知晓的。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有些陈年往事早已被人淡忘了。只不过今天有些凑巧,来巴结人却突然看到一张久违的脸,这才促使她们回想起过往。


    如今的这个镇国公夫人其实并非原配,而是后来进门的继室。


    说起来,这里头有一笔糊涂账在。


    镇国公原配夫人,其实是萧家的表姑娘刘家女刘奡。


    刘家虽说如今不算太差,早年却是不够格的。刘氏的父亲刘显鹏寒门出身,虽有才华却没有人脉扶持。娶了官家女才有了岳家的帮衬,一路从七品县令爬到了后来正四品地方大员的位置。至少刘氏还小时,刘家在真正的世家大族跟前是不够看的。


    也是因为当年刘家拮据,刘奡虽为嫡女,却在六七岁被父母送来了姨母家寄养。


    名为寄养,在薛家人眼中就是打秋风。毕竟刘家将姑娘送来了,却没送来足够精细教养姑娘的金银细软。叫着姨父姨母,但这根底上不就是想靠着亲戚的关系叫薛家帮他们白白教养姑娘么?


    心里这么想,薛家长辈看在长子媳妇的面子上,并未挑破这事儿。两家乃连襟,薛家长子的妻室章氏是刘氏母亲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以薛家这家大业大的,教养一个小姑娘也就是西席跟前添把椅子的事儿。亲姨母不至于计较这三瓜两枣的,就这么将刘氏养在了身边。


    刘氏于是就与薛家长孙薛长风自幼一起长大。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只简单的当表兄妹处着,薛家的热闹后来也不至于闹那么大。


    实在是刘氏这人乃天生的美人坯子。从十岁起就渐渐地显露出惊人的美貌。每长大一岁就出众一分,美得惊心动魄。借着薛家的跳板,当时盯着刘氏、想娶她的世家子弟能从镇国公府排到城门口。可薛家最出色的嫡长孙薛长风早就视她为己物。


    为了赶走觊觎刘氏的人,薛长风下手极为狠辣,甚至不惜大动干戈。


    后来薛家见薛长风好好一个出众的好苗子如此沉溺儿女私情。怕好好的长孙被耽搁了,便私下做主将刘氏报送了秀女,预备要送进宫去。


    薛府长媳章氏虽觉得这般对不住外甥女,但外甥女再亲也亲不过亲生儿子。她私心里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外甥女给耽误了。


    说实话,大章氏虽为刘氏亲姨母,其实也打心底瞧不上刘家。在她看来,刘家若是有气节有规矩,就该在慢慢有起色后将女儿接回去。或者不接回去,大方一些,将这些年薛家替他养育姑娘的银两补上。结果刘家就仿佛没有这个女儿似的,逢年过节就一封信问问,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人家,如何能结亲?这样小家子气的岳家,将来如何能帮得上自己儿子?再是有情分,大章氏依旧觉得自己儿子可以挑到更好的。


    于是便勒令薛长风不准与刘氏往来,并开始暗地里与门当户对的人家相看适龄姑娘。


    因为长辈的阻碍,两人感情反而更深了。


    眼看选秀在即,薛长风以命相逼。若非他逼得老国公出手留下了刘奡,刘奡就已经进了宫。


    当然,若刘奡进宫,怕是就没有后来盛宠二十年的叶贵妃的事了。刘奡不仅仅只是美貌,而是碾压众京中贵女的罕见美貌。一般的美人与绝顶的美人,这是天壤之别。兴许当初唯一能与她相较的,估摸着就只有容色倾城的韩皇后。且不说刘氏样貌绝美,京中不少爱慕她的世家子盯着。就说因两人轰轰烈烈的闹法,确实有种缠绵悱恻的神情感觉。


    老国公夫人见薛长风与刘氏感情甚笃,亲自做主为两人主婚。


    薛长风与刘氏便在十五岁的年纪成了亲。


    婚后两人如胶似漆,不到一年刘氏便怀了孕。诞下薛家嫡长曾孙薛霁月。


    第三年,刘氏又有孕,诞下了薛家嫡长曾孙女薛泠星。


    两人成婚期间,薛长风对刘氏极为宠爱,后宅清净得连一个通房小星儿都没有。两人融不进旁人的感情还一时间被京城好些贵女艳羡向往,传成佳话。


    若一直这般就不会那么令人唏嘘了。奈何两人婚后第五年,薛长风忽然变心了。


    两人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之中,插.进来了一个活泼伶俐的赵娇娇。


    赵娇娇也就是如今的镇国公夫人,曾经老国公下属的孙女。因祖父恳求,被送到薛家来小住。


    她与刘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情。刘氏因自幼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的生存环境造成了谨言慎行寡言寡语的性子。这赵娇娇却是马场野小子一般养大的,性子活泼狡黠,口齿伶俐,一个不懂男女有别大大咧咧的热闹性子。两人一个静一个闹,截然相反。


    薛长风曾经确实心悦刘氏,喜欢她喜欢得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但五年平淡如水的日子早已磨灭了曾经的激情,尤其是在母亲持续不断地数落刘氏性子太过于木讷,时常贬低。久而久之,薛长风面对容色还未衰老的刘氏也觉得味同爵蜡,心中激不起一丝水花。


    尤其是在赵娇娇的到来犹如久旱逢甘霖,她时常没轻没重不懂规矩地拉着薛长风骑马射箭,谈天说地。薛长风虽经常斥责她没规没矩,不懂与男子保持距离。但心却控制不住地偏向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


    后面的事情就十分的惨痛,动静大到整个京城都看了笑话。


    赵娇娇三番四次地与妻子刘氏发生冲突,薛长风一面心烦意乱,一面眼盲心盲地站在了赵娇娇这一边。他厉声斥责刘氏成婚后变得小肚鸡肠、整日里疑神疑鬼。声称赵娇娇不过是小孩儿心性,实则单纯可爱,没有恶意。让刘氏不要与人计较,处处退让。


    几次受挫后,刘氏便也学会了躲避。奈何她想躲,赵娇娇不让。


    拖拉地在薛府住了将近一年,赵娇娇仿佛就扎根在此处了,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她不仅没走,与薛长风的情分一日比一日深厚。嫌京城太闷,抱怨不如她马场自由,想要外出踏青。薛长风只好让女眷陪她去郊外踏青。结果马儿中途莫名失了控,马车疯了一般风驰电子地冲出了京城。


    那疯马跑得飞快,一头撞进了京郊的林子便失去了踪迹。


    当时的马车里有赵娇娇,陪同出门身怀六甲的刘氏。薛长风得知消息后为了找她们,甚至惊动了官府。折腾的整个京城都听到了消息。薛府的护卫和京兆尹的衙差在京郊的林子找了整整一天,终于找到了摔到在地上的马车。里面两个女眷都受了伤。


    赵娇娇伤了脑袋晕了过去,刘氏撞到了肚子,血水染红了马车。肚子里的孩子当场死去,她还有微弱的气息,但已经睁不开眼睛。


    薛长风姗姗来迟,看到这等场景吓得面无人色。当即疯了一般带了两人去宫里请太医。


    太医来了,最终确定,赵娇娇只受了点皮外伤。脑袋上的伤口看着狰狞,其实并没有伤及性命,顶多留疤。刘氏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身怀六甲本就十分脆弱,磕着碰着都可能会造成伤害。何况人在马车里东撞西撞,胎死腹中不说,大出血在地上躺了一天才被找到。


    只要薛长风晚一步请太医来,刘氏的命就终结在这一日。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太医来得及时,且来的是妇科圣手老钱太医。老钱太医耗费了一整宿才将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刘氏是三天之后才睁开眼睛的。


    醒来跟守在床边几天没睡的薛长风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自请下堂。


    薛长风为了求她原谅,听说在门前跪了一天。命人不顾赵娇娇的忏悔和哀求,非将人送出薛府。薛长风一面忏悔一面求刘氏再给他一次机会,保证他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且不说赵娇娇被送出薛家时大哭大闹的模样,引来了多少好事者来看热闹,就说刘氏却听不进去。


    刘氏看似柔弱实则性情刚烈,直言若他再敢说一句留她,她便会自缢当场。


    两人僵持了一个月,最终还是老国公出面将薛长风关进薛家祠堂,以祖父的身份替薛长风写的放妻书。


    刘氏拿到放妻书的次日,没有管身体还未恢复,就带着一个小包裹离开了薛家。


    多少年过去,她们想起当初薛长风得知刘氏离开后疯魔的样子都忍不住唏嘘。转头看向已经贵为国公夫人的赵娇娇,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世道上,甭管当初做了多少缺德事,拿到实际好处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有真本事。不管赵氏有多么不要脸皮,明目张胆的勾搭有妇之夫。如今坐在镇国公夫人位置上的人,是她。而受尽了委屈的刘氏,早已不知所踪。


    她们不由地又看向院落的方向,心里猜测起王姝的身份。


    “绝对不是。巧合罢了。”一个人心里这么想,其他人立即猜出来。


    都以为是巧合便也没放心上。唯一将这事儿放心上的,只有镇国公夫人赵氏。


    赵氏素来喜欢交际,平日里遇上大家族喜事儿总是会尽心尽力。这次却心神不宁,席面用到一半就以家中有急事离开了。


    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去查王姝的生平。


    她命人查王姝,王姝出于谨慎的心态也让人查了一下镇国公府。且不说萧衍行将王姝的信息保密起来。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就说王姝查镇国公府那点儿破事,那可就轻而易举。


    镇国公府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有遮掩,稍稍花点心思就能查出全貌。王姝在知晓自己娘亲曾是镇国公夫人,或者准确的说,是薛家长孙媳妇。有多震惊。她完全看不出来母亲曾遭受过这么多的屈辱。怪不得从小就见娘亲身体孱弱,原来根子在这儿。


    王姝从未如此生气过,怒气仿佛无数根针扎到了她的心上。


    想到自己母亲不到三十就没了,王姝想起方才那妆容精美的镇国公夫人就觉得恶心。


    “主子,你现如今可千万不能生气。”姜嬷嬷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个内情,但比起已过世的刘氏,她更在乎王姝的身体,“身体正在恢复,要好好的保护。莫气!莫气!”


    王姝哪里能说不气就不气?但也清楚,过去的事情她此时才来替母讨公道,也有些不现实。


    不过这点理智不妨碍王姝让姜嬷嬷将镇国公夫人送的那份礼拿出来,退回去。


    不得不说,这个举动虽然伤害不大,但造成的影响却是惊人的。


    萧衍行的势头犹如破竹,明摆着就是未来大庆的一国之君。王姝跟正妃隋氏虽然为一侧一正。但王姝的赢面太大了,太子的三个孩子全是她所出。正妃隋氏尽管家世显赫,可进了皇家,再显赫也比不得皇子皇孙。若将来萧衍行登基,谁能笑到最后,不好说。


    至少如今看来,正妃的赢面连王侧妃的一半都不到。


    人人都巴结的王侧妃收了其他人的贺礼,却单单将镇国公府的贺礼退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王侧妃与镇国公府有什么龃龉么?还是镇国公府得罪了侧妃?


    这一举动让不少人想入非非。首当其冲的就是镇国公府的其他人。


    他们不明白王侧妃此举什么意思。是薛家送的礼不合心意还是哪里犯了忌讳,为何单独针对他们。但他们一时间又没法去东宫找王姝要个说法,毕竟这是太子最宠的侧妃。人家也没做什么,只是将贺礼退回来。镇国公为此还特意过问了赵氏,是否是赵氏在面见侧妃时,说错了什么话。


    赵氏哪里敢说是因为王姝长得像不知道死哪儿去的刘氏,极有可能是刘氏在外头生的野种。此番故意针对的举动十之八.九就是报复,只说自己也不知。


    薛长风打量了她许久,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与赵氏成亲这些年,过去的恩怨纠葛早已尘封。如今赵氏为他生了两子一女,早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薛家主母。薛长风即便因为旧爱心中仍然留有疙瘩,却也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般大惊小怪。弄不清楚王侧妃的意思,他便想着私下里着人打听看看。


    若是能打听到原委,和平地解决了便好。


    薛家人暗中使了手段打听,但奈何东宫的宫婢口风非常紧。问多了就一句话。是当日赵氏的言行让侧妃不高兴了,不愿受她的礼。


    薛长风一听果然是赵氏出的纰漏,当下便做足了弥补的姿态。


    不敢让赵氏再来东宫道歉,薛长风让长媳向东宫递拜帖,代替赵氏致歉。


    王姝收到拜帖后,并未理会。而是命人又顺着母亲的这条线查到了刘家。刘家如今已经贵为一方大员,早已不是过去的七品芝麻小官。刘家的三个女儿也嫁的极好。


    长女远嫁扬州,成了当地一户世家大族的长媳。三女也是远嫁,嫁去了赣州,成了如今赣州州牧夫人。幺女留在原地,算低嫁。但由刘家家主亲自看护,日子过的十分逍遥自在。至于次女刘奡,也就是王姝的亲娘,在娘家无一人提及。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似的。


    王姝早猜到了母亲与母族不亲,打听到这个结果,依旧替她感觉到心酸。


    真正的爹不疼娘不爱,遇人不淑。


    上辈子她爹总是嘱咐她要对娘亲好一点,王姝一直以为是她爹心疼娘亲身体孱弱,希望她能跟他一起呵护娘亲。倒是从未想过这背后的坎坷。


    心里几番哽住,王姝忍不住就想报复。她虽然性情算得上淡泊,却也不是圣人。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报复。王姝甚少跟人计较,只因细枝末节的东西计较得多了只会耽误时间。但事关自己亲娘就不能忍了。王姝琢磨着必须得报复一回,让这些人也尝一点她娘亲受过的苦!


    正巧,晚上萧衍行回来,抱着王姝就提及了镇国公旁敲侧击的询问是否有得罪过王姝一事。


    王姝当即冷笑了一声:“竟然还追问到你这儿了?”


    “还真有?”萧衍行也惊了。他与王姝相伴这些年,甚少看到姝儿为难什么人。她这人虽说偶尔有些记仇之举,但大多时候心胸宽广。这镇国公府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她如此行径。


    王姝原以为萧衍行会知道。但一想他回京以后忙于朝政,确实可能没听说。


    斟酌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必萧衍行知晓。摇了摇头:“这事儿你莫管了,私人恩怨。”


    萧衍行本来是当个趣闻说的,没想到王姝竟然真的有事。听她这么说,他眉头顿时皱起来。莫名其妙的,萧衍行此时心中有一种被生分的不悦:“私人恩怨我就不能听了?”


    “你头发还好?”


    王姝突兀地问了一句,给萧衍行问蒙了。他卡了卡,笑了:“这跟头发有何关系?”


    “有关系的。”王姝伸手捏住了他头顶的金簪,骤然一抽。乌黑如缎的头发如流水一般旖旎地披散下来,披盖到了萧衍行的背上。他眨了眨眼睛,就见王姝两只手扒拉起了他的头发,“你天天忙到半夜,一睁眼就开始绞尽脑汁。头发没掉?还有这心思管这些恩怨?”


    萧衍行被她气笑了:“扒拉什么呢?”


    “看你有没有秃。”王姝扒拉了几下,没看到斑秃的地方。估摸着古代的风水好,他那么熬都没掉头发,不得不说有点基因优秀。


    “别扒拉了,没秃,依旧很茂盛。”


    萧衍行一把攥住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姝儿,我是你夫君,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务必要与我说,我不想我们之间出现误会。”


    王姝无语他能牵扯到这么远,将他鬓角洒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哦。”


    “到底有何私人恩怨?”


    王姝白了他一眼:“我母亲,曾是镇国公的原配。”


    这一句话,萧衍行瞬间就明白了。


    说到底,当初镇国公府闹得那些笑话,动静确实太大。萧衍行当时虽还小,但发生的时候离他知晓事儿其实不久。他多少有知晓一点内情。后来镇国公投入他的名下,萧衍行自然也有调查过他的生平。镇国公这人风光霁月,文武全才,战功赫赫。唯一的污点,估摸就是早年后宅荒唐之事了。


    他于是神色古怪地瞥了一眼王姝,没想到当笑话听的下属桃色事儿,关系到王姝的身上。


    “别这么看我!”王姝一把捂住他的眼睛,死鱼眼地开口否决了他的猜测:“我是我爹亲生的,根正苗红的王家血脉。跟他镇国公府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萧衍行一想也是,年纪对不上。镇国公原配离京时,姝儿还未出世。


    “这是想给岳母出口气?”


    王姝看他这神态,泄气地吐出一口气:“总得做点什么,叫我娘这辈子别显得那么委屈。”


    萧衍行嘴角笑意一淡,顿了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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