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是个急性子,但是也是会分析利弊的,这事她暂且压下,没有当晚就开小会,日子该过过,岑砚青也很配合,她不提他也不提,但是已经开始安排自己的日程,空出九月份的时候陪她去出差。
岑总有意无意给她透露自己的日程安排,弄得乔明月都被这个名为出差实际上是蜜月的工作搞的脱敏了。
念念上幼儿园的装备一件件到家,现在乔家休闲时间就是收快递看东西合不合适,不合适退掉,合适的留下来等着上幼儿园用,之前岑砚青给念念报的那些兴趣班现在上了一段时间,之后要上幼儿园,肯定就不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时间了,就要念念自己挑拣,选几个最感兴趣的,撤掉几个没意思的,然后跟老师联系重新安排时间。
“乐高课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念念看着ipad上的几个课程,“这个就不上了,我自己在家也能玩。”
原本也是暂停了乐高课,岑砚青就记下,然后看看能不能找他们退款。
“这个还剩下十几节课呢,能退款吗?”乔明月对此持怀疑态度。
“能,”岑砚青点点头,“我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看过,中途退出剩下的课折算退款。”
“万一人家不肯呢?”乔明月说,“现在机构好多手段的,各种挽回,比移x客服还麻烦。”
“再不济,岑氏的法务部也不是吃干饭的。”
“对哦。”乔明月恍然大悟。
“滑板课我要继续上,摩托车我也要骑,马术课也要!”念念听不太懂他们说什么,自己还在选课,“大提琴我也要!”
很好,这一下就要了四节课。
“那滑板跟摩托车还有马术课还是一周一次,大提琴的话,念念真的挺喜欢的,可以安排在周中,周一周幼儿园放学之后,吃完饭去练琴怎么样?”这些课都是岑砚青安排的,岑砚青也更了解念念喜欢哪些课,“姥爷的书法课的话就跟大提琴课错开,二四五,顺便去姥爷家吃饭。”
“好呀好呀!”
乔明月在心里一琢磨这安排,掐指一算,算出了岑总的良苦用心。
天呐,这样一安排,他们一周五天里面就有天不需要去接孩子,直接让姥爷包圆了。
“会不会太忙了?”乔明月还是有点担心。
这样孩子一周七天,基本没啥休息时间啊。
“没有啊妈妈,我在幼儿园就是在玩呀!”念念说。
看她兴奋的样子,乔明月都怀疑她真的知道幼儿园是干什么的吗?
她认真问了她这个问题。
念念一副“我还不懂嘛”的样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给她介绍起幼儿园来,“早上去幼儿园,吃个早饭,玩游戏,唱歌,吃午饭午睡,学习,玩游戏,等放学,就完啦~”
“还能交到好多好多朋友,”念念说,“我现在就只有蕉蕉跟钟蕖两个好朋友,到时候一个班上二十几个小朋友,都是我的朋友!”
乔明月沉默半晌,好像真的挺轻松的。
如果以他们大人的视角来看,幼儿园就是个吃吃喝喝有好多朋友,还有人给你安排娱乐活动的乐园。
至少不需要八小时工作也不需要很严格的学习。
乔明月释然了。
“这些是不是钟蕖告诉你的?”岑砚青问道。
这种语气,也只有钟蕖那小子了。
“是呀。”
念念忽然掏掏耳朵,挪到乔明月腿上,“妈妈妈妈,耳朵痒痒的,掏一掏~”
自从之前岑砚青给她掏过耳朵之后念念就格外痴迷,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赶紧让他们看看,生怕自己的耳屎蹦跶出来了没发现。
乔明月从抽屉里拿出她的挖耳勺,还是带小手电筒的,更方便掏耳朵,让她乖乖躺好。
“钟蕖还说小学很无聊,”念念躺着掏耳朵嘴巴也不停歇,“小学每天都是上课,除了上课就是上课,所以他劝我趁着幼儿园好好玩,等上了小学就没时间玩了。”
“不过小学一个班四十个学生,人更多!”
念念确实是需要一些同龄孩子做朋友了,跟他们聊起幼儿园什么的满满的都是想要交朋友,可见她有多渴望。
乔明月弯着腰给她掏耳朵,念念小脑袋枕着她的腿,没一会儿,她腿就麻了。
“不行不行,让爸爸给你掏,我腿麻了。”乔明月人都麻了,直起身子赶紧缓一缓。
岑砚青接过重任,让念念过来枕自己腿上,问她:“哪条腿麻了?”
“两条都麻了。”
她盘腿坐的,坐久了直接两条都麻了。
小孩子似乎就没有腿麻的苦恼,永远都是生龙活虎的,念念躺爸爸腿上继续叭叭。
乔明月靠在沙发上,“那念念没有在马术课或者大提琴课上交到朋友吗?”
“有呀,”念念说,“但是每次都只是说几句话,还没有在一起玩过。”
“这样啊……”
想想也是,估计都是在课堂上,交流的时间也有限。
乔明月本想请小朋友来花园玩,但是一想现在花园大部分地方都在施工,工人,材料,乱七八糟的,并不适合小孩子到处跑,怕出什么事故,还是等以后花园建好了再邀请他们吧。
“那等我们花园餐厅建好了再请小朋友来玩吧。”乔明月说。
“嗯嗯!”
念念享受着爸爸掏耳朵的服务,掏耳朵的时候也是乖乖的不动,只是嘴巴动弹。
其实也没什么脏东西,岑砚青看了看,里面是黑漆漆的,但她又说不舒服。
“你来看看吧。”他捏着耳朵,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让乔明月过来看看,“我就看见黑乎乎的,没什么脏东西。”
乔明月认真看了看,这只耳朵是右耳朵,刚刚她看的是左耳朵,她仔细回忆了下,刚刚看左耳朵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见什么黑色的东西,灯光照进去里面是红红的。
她想起之前一个人带孩子看得各种妈妈发的帖子,想到了某种可能。
“岑总,你说,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黑乎乎的玩意,就是你要掏的呢?”
岑砚青睁大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喃喃:“这么大吗?”
怕给孩子留阴影,乔明月偷偷在他耳边说,“这个好像很多小孩子都有,有的是出生的时候耳朵进去的血液之类的随着年龄增长跑出来了,还有就是小虫子跑进去……”
岑砚青被她说的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法想象宝贝女儿耳朵里还有这种宝藏。
“那怎么办?”他也小声问她。
“这个没办法自己掏,怕弄伤了,最好还是去医院,我看别人发的帖子,要灌水软化然后再用机器吸出来。”
“……”岑砚青放下手,不敢乱搞了。
“那这周末去医院吧,顺便我们俩去把乐高课给退了。”
念念原本掏着掏着都快睡着了,听见医院这个敏感词一下子睁大眼睛,“爸爸为什么要去医院!”
“医生掏耳朵比爸爸更干净,掏完念念耳朵就不会不舒服了。”岑砚青如此解释。
念念小脸满满都是纠结。
乔明月安慰她:“没事,很快的,不是拔牙也不是打疫苗。”
“那好吧。”
念念是个乖小孩,得知要去医院也只是有点点小低落,这个时间也要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跟爸妈说晚安,就自己去房间睡觉。
睡前给钟蕖发了个消息,说自己要去医院掏耳朵。
最近不太爱说话的钟蕖都来了精神:这么牛?
念念:你去yiyuantao过耳朵吗?
钟蕖:没有啊,感觉挺有意思的,我能去旁观吗?
念念:爸爸妈妈说周末dai我去。
钟蕖:我要去我要去我马上去跟我爸说!
念念:行吧。
因为念念的睡前分享,钟蕖跟疯了似的大晚上吵他爸要他跟人家说带他去医院看念念掏耳朵。
钟期可烦死他了。
这叫个什么事。
别人家掏耳朵他也爱凑热闹!他还要特地打电话给岑砚青,问他:听说你女儿要去医院掏耳朵,能不能把我儿子带上涨涨见识?
抱着老婆看电视的岑总听完,让他重复一遍,给自己老婆听。
乔明月听完表示沉默。
“你们公司缺不缺法务?我老婆有事务所。”钟教授如是说。
说这个乔明月可就不困了,“缺!放心,你周末把钟蕖送过来,我们家包早午饭。”
于是这个周末,乔明月跟岑砚青,后座带了两个小屁孩,出发去了医院。
他们家只有一个安全座椅,还是把钟蕖家车后座拆下来安上去才出发的,岑总对钟蕖这个麻烦精印象更差了。
到了医院,挂号,等待,医生看了下大概了解了,给念念耳朵灌了什么东西,乔明月帮忙捂着,等了会,就看见医生推出一个什么很高端的仪器过来给念念掏耳朵。
钟蕖没见识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一个可以看见耳朵里面的仪器。
当医生这么有意思的吗?
小少爷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无比之清晰。
或许,学医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立马就跟乔明月分享了这个想法。
之所以不跟岑砚青说,当然是因为岑叔叔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乔阿姨看起来就和善很多。
小少爷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小乔阿姨,当医生是不是很有意思啊?”钟蕖问她。
乔明月下意识皱眉,一边给念念掏耳朵的医生也呆了一下。
岑砚青却紧接着说:“当然有意思,天天玩这么多有意思的仪器,可有意思了。”
“真的吗?!”钟蕖的语气十分兴奋。
“不信你问人家医生,当医生是不是很好玩,还能帮人治病做善事,既有趣又有意思。”岑砚青语气轻松。
眼下带着无法消散黑眼圈的医生口罩下差点笑出声:“是的,有意思极了。”
乔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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